血嫁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黑色洋葱
我眼看着那伤口的青黑褪去,正想问陈珍珍是怎么回事,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带着口罩的女护士疾步而入,手中拿着输液用的针管,走到病床来,声音淡漠的说道:“锅炉房那边出了点问题,一会暖气就能供上来了。”
说着手脚麻利的把针管插进了输液瓶子里,挑了张爱雯妈妈另外一只手,把吊瓶挪动到对应位置给张爱雯妈妈扎上去,贴好固定胶带让我们仔细看好了,说这只手要再出问题,就得扎脚了。
护士所做动作一气呵成,态度也是冷冰冰的,让人不由生出一丝距离感。陈珍珍却是主动示好般凑到近前,问那护士:“姐姐你是和刚刚那位姐姐一起值班的吗?那我们一会吊完了水叫你就行么?”
“嗯,找我或者找她都行,人不在的话,你们就多等一会,这病区人多,我们俩有时候忙不过来……”
说话间俩人就到了门口,陈珍珍关门之际,不知道贴了干什么东西在对方的腋下,守在门边说了声‘姐姐慢走’人才走了回来。
“你刚干嘛了?”我知道陈珍珍一切动作皆有用意,免不了想问个仔细。
陈珍珍冷哼一声,盯着吊瓶看了两眼,“护士里面肯定有人有问题,咱们多防备着点总是好的。”说完走到暖气边上,“这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不行的话你多喝点热水。”
我忙拉了拉我的大棉袄,“没事,这身衣服挺保暖的。”说着我看了一眼病床,“就是不知道阿姨能不能受得了。”
陈珍珍给掩了掩被角,“没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说话间我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了,就问了陈珍珍时间,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刚过十二点,你困了就眯一会,我守一会。”
说不困是假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病房里的热乎气也慢慢的被耗光了,冷也加剧了困倦,当下我也没和陈珍珍客气,搬着小櫈到了床头柜边,趴在那睡了起来。
睡着才一会,我就听到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这声音像是响在我耳边,我心里一惊,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我扭脸一看,陈珍珍正表情凝重的盯着我,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着张爱雯的妈妈,让我不要说话。
我赶忙看向病床,原来那声音是张爱雯妈妈发出来的,病房内白炽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色一片蜡黄,怪异的是两个鼻孔之中竟然冒着黑白之气。细看之下可以明显的看出,黑气在躲白气在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起挣脱出身体之后,融入到空气中快速不见。
她的腮帮子随着牙床的磕碰不断的发出颤抖,就像是高烧的病人觉得身冷到了极点做出来的。
就在她鼻息的热气正为剧烈之际,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声音缓慢,发出‘噔、噔、噔’的声音。
陈珍珍和我一起起身,我们朝着外面一看,她对我摇了摇头,手探进怀中,问道:“谁呀?”
敲门声骤然停止,却没有人回答我们的话,陈珍珍面色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让我守在病床前别动,自己则一步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随着她距离门口越来越近,我心里越加紧张起来,在这安静的氛围之中,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陈珍珍走到门前停下,耳朵正准备贴上去,敲门声突然又响起来,这一次声音明显比之前的大,‘噔’的一声,让陈珍珍面色一冷,手按上门把手就惊声问道:“到底是谁?”
这一次敲门声没有再继续,陈珍珍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房门破声骂道:“再和姑奶奶开玩笑,姑奶奶我收了你们!”
说完她在门缝上啪的贴了一张符纸,转身一脸气恼的走回来,“医院净些不干净的东西,在特么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她走到床边话音刚落,那敲门声‘噔’的又响了起来,陈珍珍脸色一急,从怀中抽出铃铛绳索就奔向了门口,大门拉开的瞬间破口大骂:“到底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外面,耳边银铃笑声一闪,抬眼便看到一抹红色从眼前闪过。追着红色看去,一身红色纱衣的水灵正掩着嘴看着张爱雯的妈妈,而她的身边,正是一脸紧张的张爱雯。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病房门口,陈珍珍兀自在那里站着,这才赶紧走到床边,问水灵怎么会突然来了。
水灵掩嘴一笑,“奴家想见相公一面都不可以么?”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张爱雯,她低垂着头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状似是要自己不存在似的。
水灵见我不说话,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低垂着眼眸站在原地不动,淡淡说道:“难道相公一点也不想奴家?”
“想,我怎么会不想你。”说话间我也顾不上张爱雯在场,快步走到水灵身前,抓起她的手紧紧握住,“我这不是担心你被坏人找到么。”
水灵抬起头来,大大的眼睛忽闪着说道:“相公放心,此乃阴盛之时,奴家借用了这里的阴气掩盖气息,一般人是找不到奴家的。”
说着她就牵着我的手看向张爱雯妈妈,“其实奴家这次现身,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话刚说完,张爱雯突然走到近前,朝着水灵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主人、公子救我妈妈性命,助我妈妈渡过眼前劫难。”
我忙去搀扶张爱雯,“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
张爱雯身体一闪,堪好躲过我的手臂,抬着头一脸恳切的看着水灵,“主人,奴婢知道我不该在和前世有所纠葛,可是我的记忆还在,我忘不了妈妈对我的好,我不忍心看着她被人迫害至此,求主人、求公子一定要救她性命!”
我扭脸一看水灵脸色冷淡,便也跟着求情,“水灵你是不是真的能救人?我也不忍心看着阿姨承受这么多痛苦,能救你就救一下吧。”
水灵眸光微闪,微微摇头,“一切皆有因果,岂是我们说解决就解决的了的?”说着她转身看向我,“相公心存仁慈之心,奴家也不忍相公日夜操劳,只能提醒相公,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的根源在她男人身上,你们兀自在这里医治效果不大,想要完美解决,必须双管齐下!”
没等我反应过来,张爱雯就朝着磕下了头:“求公子相助,公子救命大恩大德,爱雯愿意做牛做马相报。”
我赶紧让她起来,她却等到水灵发了话才起了身,眼带泪光一脸哭楚的看着我。
我已经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对张爱雯说道:“行,我现在知道怎么办了,一定会想办法尽力救治阿姨。只是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家里的情况?还有那个女人,你一定知道她是谁吧?”
我以为事主在前,一切就能问个仔细,却不想门口突然嗡的一声,眼前一闪,水灵和张爱雯竟然齐齐不见,随后陈珍珍一脸怒气的走了回来,“让我知道是谁这么玩姑奶奶,我一定活扒了他的皮,把他生魂抽出来,放在烈火上炙烤。”
我已经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朝着陈珍珍看去,却不免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的头发就像是被雷击了似的,根根树立起来,脸上也是一团一团黑印,看着像是刚从泥坑里爬出来的。
我正准备问她怎么回事,一个护士推门走了进来,问我们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血嫁衣 第99章找张军
听到这回事声音,我和陈珍珍齐齐转过身去。
那人看到我们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走过来,一脸嘲讽的说道:“呦呵,真是冤家路窄,我说今天一天怎么这么消停呢,原来你们窝这呢!”
那人说话间就摘下了口罩,红艳艳的大红嘴唇,在这万物寂静的深夜,显得更为恐怖慎人。
“怎么是你?你是这里的护士?”陈珍珍走上前去,一脸戒备的看着来人。
那人眉头微皱,“怎么着?我就不能当护士了?我在这医院已经干了十几年了好不好?”说着这人白了我陈珍珍一眼,瞧见她雷震子似的发型顿时笑出声来,“你这是被雷劈了?”
陈珍珍面色一黑,狠声说道:“你才被雷劈了!”说完往前面走了一步,朝着门口张望的同时,手也揣进了衣服兜里,看着女人问:“我记得这层楼的护士不是你,你到这干嘛来了?”说话间她手一动,状似随时要把铃铛绳索抽出来似的。
“我过来当然是有我的事。”这女人说着瞄了一眼床上,“你们还真把她弄医院来了,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我劝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她少活一天还少受一天的罪。”
我和陈珍珍听了都火大的不行,陈珍珍冲着女人就喊道:“怎么说话呢你?怎么说你们也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好好的盼着人家死了,你还是人么?”
女人眉头微皱,下一秒却嘴角轻启,现出一抹诡异笑容的同时,眼神在我和陈珍珍之间流转着说:“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们一下,你们想浪费钱想自找麻烦,我也不拦你们。”说完她眼神冷淡的瞄了一眼病床上,“行了,我要继续巡房去了,好自为之吧你们!”
女人说着转身就走,陈珍珍一路防备的看着她走出屋子,第一时间将房间之内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转身坐到板凳上,一脸郁闷的说道:“真邪门了,我竟然有看走眼的时候。”随后问我:“你能看出来她是护士吗?什么家的护士打扮得和个风尘女子似的?”
我一脸懵逼,陈珍珍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不过我们俩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这个女人过来,绝对不是碰巧来的,不过她劝我们不要救人,这还真是令人想不不明她过来的真正用意。
陈珍珍去卫生间沾了水,把自己的头发撸平顺,出来后双手插兜,坐在板凳上皱紧眉头,“你说这个女人到底和他们一家是什么关系?看着也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可这女人怎么看着都邪门,她应该没那么好心来劝说我们吧?”
我坐在对面和她大眼瞪小眼,除了脑子快,陈珍珍对这些事情也算是了解,她想不明白的事,我更想不明白了。
我俩正说着,门口突然再次被人敲响,还是之前的‘噔’声,陈珍珍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起身问:“谁?”
‘噔噔’门又被敲了两下,我转身准备去开门,陈珍珍拦住了我说她去。
她走到门口,门外传来一声叹息,她再问是谁,开门却又没见到人。陈珍珍正准备骂街,我低头看到门口有东西,忙提醒她。
陈珍珍俯身拿起来,是个信封,对我摆了下手,阻止我过去,把门关上,贴着门打开信封一看,随着一缕头发掉下来的还有一张字条。
“找张军!”陈珍珍皱着眉头读完,看着我惊疑出声:“张军是谁?”
随后没等我反应出来,她便瞪大了眼睛,“张爱雯的爸爸叫张军!”随后她蹲在地上把头发捡起来,长长的一缕,发尖是棕黄色,不用说我们俩都猜到了这头发的主人是谁。
“这人来都来了,想说什么干脆明说不行?还做这么诡异的事干嘛?”陈珍珍一手拿头发,一手拿字条,眉头皱得老紧的说着。
我看着她走过来,“或许人家有难言之隐,不过应该是好心吧,不然我们就查查张军是怎么回事。”这女人的提醒目的不明,可是水灵的话是绝对没错的,不管怎么样,这个张军都要非查不可了。
陈珍珍琢磨了一下点头说道:“嗯,明天一早我就叫我二爷爷过来商量一下。”说着长叹一声,“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解决这边,咱们怕是没法找师祖圣骨了。”
这是很无奈的事,不管是我还是陈珍珍,都对张爱雯母女有着很深的愧疚,人命在前,我们不可能放下不管的。
陈珍珍捋了捋掌中的头发,仔细的看了一遍,连同字条一起,放进信封之后,用符纸包起来装进背包里,坐下之后看着我道:“不管那个女人是敌是友,她在这里出现,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晚上咱俩辛苦一点,谁都别睡了。”
我说行,便重新掏出了我收起来的红纸条准备继续练习。陈珍珍看着红纸却惊疑了一声,“有了!”随之从书包中拿出红纸和剪刀,裁出红纸人,让其嗅了头发施展起了追踪术。
红纸人从门缝下钻出去的好长时间,陈珍珍的表情都很平静,直到两三分钟后,她眉头一紧,睁开眼睛惊呼道:“停尸房!那个女人竟然去了停尸房!”
凡事跟着尸体有关的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着陈珍珍起身,也赶紧跟着站了起来,“你也要去?”
陈珍珍瞥了我一眼,手指在眼前一念,一道青烟冒出,这才看着我说:“去的话也不能现在这个时候,我答应了二爷爷要守着你,天大的事也不会丢下你。”
我一脸感激,问她手上怎么冒烟了。她噗嗤一笑,说那是施展了法术,把纸人烧了,不然被敌人发现,反过来找我们就不好了,毕竟那纸人上有她的气息,就算是不会追踪术,也会有别的办法能找的。
陈珍珍说小心无大错,让我以后在外面行走的时候也多加注意。随后便皱着眉头说,那个女人经常出没停尸房,身上难免沾染上阴气,不过她的阴气不只是沾染上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头发丝里面都是。
我看着她一筹莫展的样子也跟着着急,脑子一转说道:“正好师叔说让你跟着她,现在知道她在做什么了,不是也省了不少事?我看咱们俩也别胡思乱想了,等天亮师叔过来了,好好和他商量一下。”
陈珍珍皱眉点头,“行。”随即眉毛一挑,眼神犀利的看向我,“回头抽时间我和那个女人聊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带你进停尸房吸阴气呢。”
我忙摆手,“你可拉倒吧,你不是这医院里阴气就够充盈的了?我干嘛非去那种地方?”
陈珍珍拿白眼剜了我一下,“等真到了阴气缺失的时候,你得求着我带你去呢。”
我苦闷不已,连说到那时候再说。
陈珍珍见我害怕,故意和我说停尸房有多恐怖,说那里面全都是冻得硬邦邦的尸体,冷气缭绕阴森无比,还有一尺多长的大耗子,窜来窜去的专门偷吃尸体的内脏……
我听得心里泛汗,连忙阻止她再说下去,好在吊瓶输到了底,陈珍珍让我看着人,跑到门口去叫护士。
不一会护士过来,说今天的液输完了,起针之后,量过体温,说温度下来了,让我们多观察,就走了出去。
陈珍珍说她之前施的法,是把张爱雯妈妈身体里的阴邪之气驱出来了。不过只有我们把张爱雯妈妈的生魂救出来,她才能好。
只是这个生魂和张军到底有什么关系还不好说,我们去了张家几次都没见到他的人,他要是不关心自己的妻子也就罢了,真是害她的人,那可就真的没法原谅了。
后半夜暖气逐渐有了温度,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和陈珍珍又冷又困,眼皮耷拉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陈珍珍说天亮那些玩意就消停了,我们也不用死盯着,走到门边把门从里面锁了,和我一个趴在床头柜上,一个握在病床下首,没一会就沉睡过去。
睡着之后我连着做了两个梦,梦境模糊,也记不得具体梦到了什么,陈百顺敲着门叫醒我们的时候,我一起身就什么都忘了。
陈百顺一进门,我和陈珍珍顿时瞪大了眼睛,陈珍珍拉着陈百顺胳膊,指着他全身上下的划痕和土渍问他:“二爷爷你这是怎么搞的?身上有没有伤着?”
陈百顺连说没有,推开我们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说他昨天晚上忙活了一晚上,天亮准备回家休息时刚上楼就碰到一个醉汉,不由分说的就和他干了一仗。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一脸无奈的说:“我最怕和活人打交道,这酒壮怂人胆,凶起来比鬼还可怕……”正说着猛然抬头看向我和陈珍珍,“你们俩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说着抓起了陈珍珍的手腕,号脉之间眼神不断闪烁着。
我和陈珍珍对视一眼,待他号完惊声问道:“怎么回事?”
陈百顺扯着陈珍珍的手就到了窗边,打开窗户叫过我,“小川你看看她额头上是什么东西?”
血嫁衣 第100章瞎认亲
朝阳映照之下,陈珍珍的额头一缕缕淡淡的青黑之气萦绕,看着像是阴气,又像是和阴气有着很大的差别。
“什么东西?”我一脸不解,神手去摸,陈百顺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我摸到黑气时它们就像是水中的鱼儿被惊到了一般,蹭的一下四散而逃。
我和陈百顺惊慌对视一眼,陈珍珍皱着眉头问我们:“怎么回事?”随即拨开了我的手,朝着卫生间走去,我们跟过去时,她正对着镜子摆弄,搓着额头,扒拉着头发说:“没东西啊,这不是好好的!”
摸到的时候我看的仔细,那黑气只是躲开了我的手,并没有消散或者离开,只是很明显,她在卫生间里面的镜子中是看不到那些东西的。
我看得一脸疑惑,便试探着问:“会不会和昨天晚上那个女人有关?”
陈珍珍白了我一眼,“是也是因为那轰的一声巨响,当时特别奇怪,我转身回屋时就感觉像是触了电似的,你忘了我的头发也变了?”
陈百顺却抓着我的胳膊问:“什么女人?昨天晚上你们也遇着事了?”
陈珍珍走回板凳边坐下,十分坦然的说道:“是,咱们家隔壁那个女人来过了。”说着便把那个女人竟然在这个医院当护士,还给了我们一个信封和纸条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话间陈珍珍也把信封拿了出来,把东西递到了陈百顺面前,“我后来查到她去了停尸房,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在停尸房工作。”
陈百顺把信封接过来,皱着眉头看了两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去了停尸房也不一定是在停尸房工作,停尸房在那个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谁知道她那个时候去那干嘛?”
“要不我们回头找她问问?方正她都找上门来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百顺狠狠瞪了一眼,“这信封可不一定是她找来的,要是你们找人有事,自己上门不说,会多此一举的再送封信过去么?”
陈珍珍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确实没有想到这么多,可是不是那女人,又会是谁送的信封呢?
我正琢磨,陈珍珍眉头一皱说道:“这也说不定,万一那个女人有苦衷呢?”
陈百顺沉吟了片刻,把信封包好揣进自己怀里,“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吧。”说完就一脸窘色的看着陈珍珍,“你给我拿点钱我去买身衣裳,这一身都没法出门了。”
陈珍珍眉毛一挑,“你不是有钱吗?昨天那人不是给了你那么多?”
陈百顺一脸郁闷的扒拉下衣服上的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架的时候弄的,钱是一分没剩。”
陈珍珍惊讶的‘啊’了一声,问他身上的家伙丢了没有,他把外面的衣服拉链拉开,露出里面的衣服,安慰一般说道:“好好的!”说完又摸着后脑勺道:“这些都是保命的家伙,轻易可不能丢!”
陈珍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钱比命还重要呢!”嘴上说着,还是从兜里摸出了两百块钱递给陈百顺,“行了,正好过年想给你买身新衣裳,你干脆全都换了吧。”
陈百顺挺开心的接到手里,“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把钱装好,陈百顺才看向张爱雯的妈妈,说她气色明显比昨天好多了,陈珍珍这才想起来给驱了阴邪之气,还把怀疑张爱雯的妈妈被人抽了生魂的事说了一遍。
陈百顺一脸惊疑,眉毛半挑斜着眼问:“抽生魂?不应该吧?她整天也不出门,谁会那么狠对她下这种毒手?”
我和陈珍珍异口同声道:“张军!”怕陈百顺不明白,陈珍珍急忙解释是张爱雯的爸爸。
陈百顺拍着口袋:“就是纸条上的那个张军?”
陈珍珍一脸不耐烦,“哎呀二爷爷,就算是没人和咱们说,这个张军也很有问题啊,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管不问的,咱们早晚也得找他。”
陈百顺摆了摆手,说回头晚上施法给张爱雯妈妈捋捋魂,现在让陈珍珍带着我出去买早点,吃饱了等外面店开门了他再出去。
陈珍珍看了眼时间,说得紧着医生查房之前收拾干净了,让陈百顺看好了,之后就带我一起出去买了早点。
才出门没两步,陈珍珍就一声惊疑的蹲在地上,用卫生纸垫着捡起墙根的一缕头发。这头发和夜里信封装的头发是一样的,猜测着也是同一个人的,只是很奇怪,怎么会丢在这边一缕。
陈珍珍瞧了一眼病房门,招呼我说先去买饭,我们到医院外面的早点摊买了点热粥和包子,急匆匆的往回赶。
陈珍珍说她怀疑那个女人出事了,想白天抽空回去看看。
我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让她和陈百顺商量。她眉头微皱着没说话,拎着东西快步上楼。
我们俩到了楼上,陈百顺正坐在板凳上,靠着暖气片睡的正香。许是累了一个晚上,他双手插着袖子的样子一脸疲惫,陈珍珍进门一看,就放缓了动作,对我招呼了一声,把陈百顺那份放在饭盒里放在暖气片上温着,和我闷着头吃了起来。
医院的早晨过的很快,我们刚吃完收拾了,医生护士就呼啦啦的进来了一群。陈珍珍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俩全福戒备的盯着来人,看着他们给病人检查。
医生不是昨天那人,问了问我们病人的情况,看了一遍检查记录,让我们继续治疗,有事及时找医生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陈百顺就伸着懒腰问我们:“昨天进来的也是这群人?”
“是,不过没发现他们有问题。”陈珍珍说着手去就翻了刚那女医生摸过的地方,陈百顺说不用查了,他在屋子里设下了禁制,那些邪祟之物进不来了。
陈珍珍瞥了他一眼,“二爷爷你要是早点把你的玩意拿出来,我和小川也不至于累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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