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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匪鱼
“你就等着瞧好吧。”郁清梨抬脚出了铺子,“走,我带你……”
话还未说完,四周骤然响起了惊呼声。
郁清梨抬头,立刻僵住了步子。
无他,一匹高头大马正直冲着她的方向而来,眼看已不足五米。
“快闪开!”御马之人的喝声一字不落传进她耳朵里。
她也知道该躲,可危险就在眼前,心慌意乱,腿都是软的,脑子更成了一锅粥,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寻思着自己大概要成为穿越时间最短的炮灰。
“吁——”
一股风混着热气喷在郁清梨的脸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撞击,郁清梨悄悄睁开了一条眼缝。
枣红色的骏马已经停住,只是焦躁不安地原地踏步。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3节
“郁清梨。”马上的青年翻身下来,动作利索漂亮,可语气就不是那么和善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郁清梨瞬间被问懵。
“我也不想……”她顿了顿,再看面前的俊秀青年,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又想,终于从记忆里扒拉出一个人,“好巧啊,世子。”
“巧?”江煦之的语调无奈,也带着十足的不耐。
郁清梨真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无所不用其极,刚知道自己马上要进京,就眼巴巴到路上来等着,要不是他动作够快,刚刚那番景象便是不丧命也得落个重伤。
疯了不成?
江煦之揉了揉眉心。
“郁清梨,就算你死在我马下,也只会落个被嘲笑的下场,何必?”
一年前,郁清梨痴缠他最紧的时候,边疆战事告急,圣上当即点了他出征。
后来他才知道,京城里关于他是被郁清梨气走的传闻甚嚣尘上,本来他是有些愧疚的,毕竟这事与她无关。可边疆实在繁忙,再加上他想让郁清梨知难而退,便没有过多解释。
他以为,时隔一年,对方怎么也该消停了。
如今一看,未必。
江煦之只轻轻一撇,便注意到这姑娘身形消瘦了不少,可见这一年的确过得不太好。甚至可能更加偏执了,毕竟,为了让他铭记,她竟然往马上撞。
“世子。”见到江煦之,郁清梨的内心不说没起一点波澜,是假的。
毕竟这男人长得好看,而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是原主下场凄惨的源头,祸水,也不过如此了。
但,现在这个祸水,竟然说她是故意撞上去的。
郁清梨深吸一口气:“世子此话怎讲,我又不知道你要当街纵马。”
第3章
江煦之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下。
他把缰绳递给随从,命人牵走,心绪也冷静下来。
这匹马是七皇子的,七皇子到城门迎接他,谁知两人刚互相拍肩聊了几句,马忽然就惊了。
怕冲撞到行人,他才出手。
这种巧合确实不是郁清梨能造出来的。
江煦之微微抿了唇角,不知道该怎么说。
郁清梨见对方神色缓和,便知道他回过味来了:“世子,我还有事要办,告辞。”
“对不起。”郁清梨走得干脆利落,江煦之心中升起一丝微妙,又用她足以听到的声音补充道,“是七皇子的马惊了。”
并不是当街纵马,是马惊了。
郁清梨怔了怔,没想到江煦之会道歉,也只是轻轻扯了下唇角,拉着袖桃走了。
她想,原主或许也没那么喜欢江煦之,不然,明明见到清河县主都会产生厌烦,为何听到江煦之难得的歉意,心底一点却波动都没有。
有的时候,执念也来得毫无缘由罢了。
记忆里的江煦之其实一直很模糊,如果硬要说,应该是原主在靖国公府的一道光,代表着她能想到的所有期待。
俊秀、才华、地位,而江煦之只是这些词的统称。
可最好的,却不一定是最合适的。想来,或许经历了一年的诟病,原主在身陨的那刻也释然了。
她现在有了另外的苦恼。
原文里的确有七皇子惊马这件事,江煦之出手驯服,却不似现在这般简单。
那匹马闯入了闹市区,被顾采薇撞了正着,顾采薇才不在意江煦之是多少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当场便没给好脸色,将江煦之狠狠数落了一番,认为其有负圣恩。
江煦之正被训的时候七皇子赶了过去,又道歉又解围,还请客吃饭向顾采薇赔罪。
七皇子和顾采薇虽然算是青梅竹马,但随着年纪增长,也并无交流的机会,可有了这番插曲,七皇子深深为顾采薇的见识和谈吐折服,对其展开热烈的追求。
想到江煦之还没碰上顾采薇就被自己挡住了,郁清梨有些麻。
男主和女主错过这次相遇的机会,接下来会怎样?
江煦之还盯着郁清梨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七皇子果然追了上来。
“煦之,你没事吧?”大昭国姓是宁,七皇子全名宁弈。
宁弈和江煦之是许多年的至交好友,开口便玩笑道:“可是看到什么倾城绝色了?”
“是郁清梨。”江煦之淡淡道。
“郁清梨?”宁弈面色一变,“她怎么知道你今天要回来的。”
江煦之要提前入京,其实是有要事要同圣上禀报,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都到京郊了才命人通知,就是想打某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应该是巧合。”江煦之摇头否认。
脑海中却摇不掉那双清澈的眼睛,沉静又淡然地看着自己,而与往常不一样的清丽妆容,更让人难以忽视。
倾国绝色?不算绝色,却相去不远。
“你说。”江煦之压下心中的异样,“她见了我,才说两句就走了,为什么?”
“当然是欲擒故纵。”宁弈提起郁清梨,语气中带着不屑,“你不在这一年里,我听说她可是越来越胡搅蛮缠,总痴心妄想等你回来他就是世子妃,上个月还为了这事和清河呛了起来,磕了脑袋,卧床了七八天吧。”
江煦之听了登时皱眉:“很严重?”
“不清楚。”
江煦之松开了攥紧的袖口,呵,原来是装的,他还以为时隔一年,足够对方冷静,才有如此大的变化。都是假的,那份痴心还没消掉,上个月还能因他吵架,今天在他面前就变得淡然。
霎时,心中的那点异样烟消云散。
“走走走,哥哥带你去喝酒。”宁弈不由分说环住江煦之的肩膀,“一个小人物,哪里值得你费心。”
“今天恐怕不成,我回府修整一番,还要马上进宫。”江煦之重新挂上微笑。
郁清梨带着袖桃找了食肆用过饭,才回到靖国公府。
而她在大街上遇到江煦之的事情,也传开了。
“郁清梨。”身形修长打扮娇艳的少女挡在了她面前,恨铁不成钢道,“说了多少次了,大哥不是良配,上次不是同你讲过,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嫁入……”
少女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天。
郁清梨心道,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在同一天遇到女主女配,还有原主的白月光,这到底是什么惊天运气。
“二姑娘。”郁清梨笑了笑,“也是巧了,躺在床上那些日子也没见到你,今儿出了趟门,回来就碰见,也是咱们姐妹的缘分。”
江息溪暗自咬了下牙根。
这小贱人竟然还会暗着讽刺自己了,不就是她为自己出头被清河给推到后没去看她吗,现在倒开始矫情了。
“瞧你这话说的。”她缓缓道,“上次你出了事,母亲晓得是我害了你,将我狠狠责罚一顿,如今才出了门。”
郁清梨暗自摇头。
大夫人怎么舍得,八成江息溪还会将事情原由全都推到自己头上,只说是自己痴心妄想,对世子表哥念念不忘,这才让清河县主动了手。
至于江息溪自己,怕是会说:“劝阻过了,她不肯听。”
女配虽然只是女配,最后会被女主打倒,但现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郁清梨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如此,还得多谢二姑娘关心了,只是世子表哥今日回来,应该在大夫人房中,怎的二姑娘没一起过去。”
江息溪僵了下,掩饰地笑了笑:“还不是担心你莽撞。”
对于荆氏来说,大儿子是最重要的,是她在国公府安享富贵的根本,江煦之离家一年才回来,荆氏眼里怎么可能容得下其他人?平日里再怎么疼爱女儿,现在也会觉得碍眼。
郁清梨戳到她痛处了。
“二姑娘。”郁清梨又道,“左右我也快搬出靖国公府了,日后,我的亲事还是不劳你费心了,也省得你同我亲近太多,会遭大夫人责难。”
“你要走了?”江息溪忍不住惊到,“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郁清梨拉住对方的手,亲亲热热道,“以后你我姐妹相处的日子可是不多了,恐怕也不能再一同赴宴,若是再与永乐郡主起了争执,二姑娘可别再随意赌气了。”
少了一个可以冲锋陷阵的炮灰,再惹事,女主光环可饶不了她。
江息溪不自在地抽回了手,惋惜都显得虚伪:“怎么就……忽然要走了呢?三婶会愿意?”
“我自然会同姑母好好商议。”郁清梨勾了勾唇角,“姑母让我帮老夫人准备寿礼,若准备的不错,得了老夫人的欢心,希望老夫人能给我一处体面的住处,让我也不至于露宿街头。”
“寿礼……”江息溪若有所思地咬了这两个字,再回神,发现郁清梨竟然已经走远了。
“三婶真的将为老夫人准备寿礼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郁清梨?”她侧头问自己的大丫鬟。
“听浅夏姐姐说,好像是有这回事。”
江息溪抿了下唇:“大姐从小便协同母亲处理中馈,出嫁前大房为祖母准备寿礼这等事都是由大姐亲手操办,我本来以为大姐出嫁后母亲也该教教我。”
谁知道,三房的一个表小姐都能沾手三房的事务了,她却还是只能无所事事。
“夫人到底是疼姑娘的,不希望姑娘费神。”大丫鬟劝道,“更何况,大姑娘却从小和襄阳侯府定了亲,嫁过去就要执掌中馈,夫人肯定要多加教导的。”
“你这是说我的亲事一定会不如大姐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大丫鬟道,“三房不过就一亩三分地,那郁清梨再如何,也比不上姑娘您,您何必呢?”
江息溪冷哼一声:“我哪里是和她比,我是和……”
大姐出嫁前在京中风头最盛,大姐出嫁后,所有的赞誉都落到了顾采薇头上。
她顾采薇凭什么?生父不详,也配当郡主,也配混进这世家贵女的圈子?
尤其最看不上的就是,明明自己也是个养女而已,却要把人分个三六九等,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宁王殿下好心,她顾采薇又是哪根葱。呵,估计也就是所说的,越缺什么越想要什么。
顾采薇本来没有多高贵,却要强调自己的身份。
江息溪恨恨道:“我看郁清梨都比她顺眼!”
“姑娘。”丫鬟无奈,“您忘记夫人说的了,慎言。”
“烦死了。”江息溪一甩袖子,扭头就要走,忽然又顿住,“对了,你去给我问问,郁清梨要给祖母送什么。”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4节
别看大夫人如今才是镇国公夫人,手中握着中馈。可这后院里,还得老夫人说了算。
“你要绣娘?”郁氏诧异地看着侄女,“离老夫人寿辰也不过半月,再做点什么,可来不及了。”
更何况,老夫人的衣裳都是天锦阁掌柜亲自量制,可比她们自己找的绣娘强多了。
“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物件。”郁清梨笑着看向郁氏身边的银朱,“银朱姐姐都能做得,只是样式有些新鲜,得找个有经验懂得变通的绣娘才行。”
她自己在相关方面不是专业的,怕版型裁不对,所以就想干脆让专业的来裁,最后工序再让身边人缝制就行。
“行。”郁氏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下来。
她也听说了郁清梨今天在街上遇到了江煦之,现在只要侄女不胡思乱想,想做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行,三房这些银钱材料还是出得起的。
“姑母务必要找个嘴严老实的。”郁清梨想了想,“最好再签个保密协议。”
“什么?”郁氏被新鲜词汇冲击了下。
“就是让她签字画押,不得把图纸什么的泄露出去。”郁清梨解释了下,“侄女这次的东西可是头一份,不止想献给老夫人当寿礼,以后还想卖的。”
她思来想去,还是得赚些银两,搬出靖国公府后才好安身立命。
老夫人的寿宴就是最合适的机会,只要在贵人圈中的名气一打出去,不怕没有生意。虽然日后会有人仿制,但自己赚的就是第一波的钱,只要不被提前泄露出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这丫头。”郁氏失笑,虽然心里有了老实本分的人选,却没把郁清梨所说的当回事。
这孩子向来没什么本事,能做出什么卖钱的东西?
帮郁清梨找到绣娘后,很快就将这事抛诸脑后,告诉银朱等寿宴当日只管将自己准备的寿礼送过去,不必再过问郁清梨的备礼,便专心致志地帮荆氏操办起老夫人的寿宴来。
第4章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老夫人的寿辰转眼便至。
天方透出鱼肚白,靖国公府内已从初冬的混沌中醒来,府中下人井然有序的忙活着,一众丫头从院外鱼贯而入,身着绛紫色新袍,手中拖着镶边玉盘,面上喜气洋洋。
“挂高点,不行,再高点,哎~这就对了... ...”
老夫人身边的温嬷嬷正吆喝着小厮挂灯笼,红澄澄的灯笼给凛冬染上些许暖意。
“三夫人?”温嬷嬷嘴角笑意还未收,眼尖着瞧见郁氏带着郁清梨入了园子,忙上前招呼。
郁氏微微点了点头,笑道:“来给母亲送贺礼,烦请温嬷嬷通报一声。”
温嬷嬷笑着接过袖桃手上捧着的托盘,上面盖着红布,贴着个金灿灿的寿字,道:“哪用通报?老夫人早上醒的早,这会儿大夫人,二夫人都在屋内,咱们快进去吧,外头冷。”
郁氏转身看了看郁清梨,伸手牵过她的手,置在掌心中,微微按了按,示意她别紧张。
郁清梨倒是丝毫不紧张,这种给老人贺寿的场面,她没参加过十回也有八回,届时只管用好听的哄的老夫人开心便是。
今日她来可是带着目的来的,为了能脱离苦海,一定要好好准备,万不能出了岔子。
郁清梨挺直腰身,闲庭信的步随着郁氏进了屋。
*
这头听到门外的声音,屋内的人停了谈笑,而是齐刷刷看向进了屋的人。
荆氏一眼看到的就是郁清梨,她一怔,没料想到郁清梨会来,凤眸微敛,上下扫视了一番,旋即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同二房郭氏谈天论地,也没动身子。
只是侍奉在荆氏身边的苏嬷嬷却低低哧了声,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鄙夷,翻了翻眼白睨了一眼。
郁清梨悉数尽览眼底,扬唇笑了笑,恭恭敬敬的朝着众人行了礼。
她今日穿着素雅,着一身水蓝色的襦裙,裙裾处绣着大片蝴蝶兰,蓝紫色的绣线摆在水蓝色的裙边,远远看去,仿佛裙面上开出大株花朵,整个人瞧上去,有些说不出的精致灵气,粉妆淡抹,杏眼樱唇,俏皮可爱。
同以往大红大绿,滑稽可笑尤为不同。
老夫人一见郁氏进了屋,笑盈盈的冲郁氏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郁氏回身拿过嬷嬷手上的贺礼,娉婷袅娜的走向老夫人,这边转身对着郁清梨看了一眼,郁清梨不慌不忙的跟上。
老夫人嘴角笑意微微收了收,心里多少还是记着些郁清梨一年前逼走江煦之那事,倒也没太过明显。
荆氏面色如常,自顾自同二房说话,装模作样夸到:“我瞧着你这心经抄的是工整好看的,到底用了不少心思。”
二房郭氏掩唇浅笑,也不折了荆氏面子,对她的用意却是心里门儿清。
虽说老夫人偏袒郁氏,可是郁氏没有一儿半女的,这靖国公府以后要仰仗江煦之的日子多了去。
眼下江煦之日头正盛,于是接话道:“那自然比不过嫂嫂的,嫂嫂那颗吞海珠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这马屁拍的恰好合适,郁清梨充耳不闻,任由那边两人唱双簧。
老夫人笑:“你们两个啊,夸来夸去,要我说,都好,心意到了,便好。”
大房扬唇一笑,将怀中暖炉抱紧,站起身子走到郁氏身边,姿态倨傲看了眼郁氏手上盖着红布的托盘,故意道:“要我说,只怕三弟妹的礼物要更好些才是,母亲快些瞧瞧罢,儿媳好奇的打紧。”
这般催促,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看着郁氏丢人现眼。
郁氏轻笑:“我这边的贺礼自然比不过二位嫂嫂的用心程度,只望母亲不要嫌弃才好。”
于是得了应允,一旁立着的丫头走上前,将托盘端去,放在小桌上,缓缓掀开了红布。
这一掀开,两份匣子叠挪着。
“怎么还有两份?”荆氏一愣,开口问道。
老夫人也好奇的看向郁氏。
郁氏将郁清梨牵上前,冲老夫人道:“阿梨说在靖国公府住了这么久,承蒙母亲照拂,于是瞒着我也准备了寿礼,聊表心意,还望母亲不要嫌弃才是。”
老夫人倒是没想到这茬,别说老夫人,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想到。
毕竟郁清梨什么样,谁都门儿清,只要在府里别惹是生非就已经千恩万谢,这回郁氏说郁清梨也准备了贺礼。
众人心里只觉好笑,并不当真,她能准备出什么样的东西?只怕别是惊吓才好。
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之主,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从她面上明显看出略微诧异,于是愣了小会儿,而后慈祥的道:“心意到就好,心意到就好。”
打开了最上面的丝绒匣子,红色绒布中安安静静躺着一株上品人参,再一拉开旁边伸出的红色绒布,只见人参凹进去,从两侧缓缓滑出六颗棕褐色的药丸。
这匣子设计倒是精巧,老夫人眼前一亮,遂问道:“这人参两旁的药丸是?”
郁氏答:“心里一直惦念母亲腿脚不好,每逢阴雨天气如蚁噬,这是儿媳月前从一名医那头寻得的药方,那大夫说,母亲这腿吃了这药虽不能根治,却也不会再如以往一样疼痛难捱。”
老夫人连连点头,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暖意,她吃穿用度皆是不缺,在这深宅大院中,如郁氏一般贴心体己的,却不多。
旁人只知道送她新鲜的,稀奇的,世间罕见的,却没人想过她真正缺的。
连着心情好了许些,又看着下面雕花木匣,语气柔和道:“那清梨准备的是什么?”
“阿梨,你来为老夫人打开。”
“是。”
郁氏有心提点郁清梨,将她推至老夫人面前。
大房心里恹恹,心想着,不过就是几颗药丸,她的珠子能买千颗万颗,心内憋着股气。
不过想到郁清梨送的礼,又强打起了精神,甭管郁氏送的多么贴心,郁清梨的礼只怕是要丢尽她郁氏的脸,到时候看老夫人还会不会对她心有隔阂。
想了想,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得喜色与得意,只等着郁清梨出丑,连累郁氏。
众人也皆是看好戏的模样,她郁清梨现如今竟是已经自不量力到这种地步了么?还想高攀老夫人?
*
只见郁清梨缓缓打开了盒盖,赫然入目的一件折叠整齐的坎肩,金色丝线暗纹若隐若现。
荆氏和郭氏二人相视一眼,皆掩唇轻笑,那边的丫鬟嬷嬷们却没忍住,笑出了声,纵是他们月例没有多少的下人,都知道跌份,更莫说郁氏。
荆氏心里存着讽刺的心思,却仍装模作样的维护郁清梨,开口便斥道:“成什么体统?表小姐虽说送的不是什么名贵物件,却也是也是一番好意,由得你们下人在这里讥讽?”
心内却说不出的得意,郁氏,你不是能装么?装体贴心孝,可是你侄女是个傻的啊。
郁氏心下好笑,看着荆氏眉飞色舞的训斥下人,懒得理会。
这边郁清梨伸手将坎肩从匣子内取出,而后托送到老夫人面前,恭敬道:“老夫人,这件坎肩虽说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就像您说的,胜在心意,清梨的心意都藏在衣服里。”
老夫人不像荆氏,喜行不表于色,便反问道:“有何说头?”
郁清梨将衣服抖开,然后面向老夫人,月牙眼一弯,狡黠一笑:“老夫人不若先试一试,清梨再同您解释?”
老夫人顿了顿,犹豫了一会,而后点头:“那便试一试。”
郁清梨小心的替老夫人穿上坎肩,又蹲下身子为她理了理袍角,倒是真有对待自己祖母的模样,老夫人低头看着郁清梨替她理裙角时心里微微动了动。
这时,门边忽然传来通报:“老夫人,七皇子来了。”
荆氏原等着看好戏,一听此言,喜上眉梢:“七皇子竟然来了么?煦之呢,可有作伴?”
老夫人看着荆氏火急火燎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嗓音带笑:“你们各房夫人先去庭院,客人也该来了。”
荆氏自然巴望着前去,郭氏心里也打着算盘,便一同告退。
郁氏看了眼郁清梨,对老夫人行了礼道:“想来客人也都来了,那儿媳便去前厅准备着,阿梨,你随老夫人一道过去,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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