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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匪鱼
虽说刚才郁清梨的确是风头一时无两。
江息溪站起身子,一跺脚,气鼓鼓道:“我真觉得你不是我亲哥哥,郁清梨她可是收了长陵街的那个铺面,怎么?你不是江家人!你就那么不在乎江家的利益?!”
江煦之停下翻书动作,掀了掀眼皮,抬眼看向江息溪:“能想到鹅绒裁衣,确实是她郁清梨的本事。”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不喜郁清梨出风头,但是能想到这个法子,确实叫江煦之略微讶异。
江息溪见在江煦之这边完全煽动不了江煦之情绪,冲他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江煦之继续看着书,却忽然觉得书也看不下去。
宁奕今日找他来是商讨要事的,方才宴席已散,宁奕还在同郁清梨高谈阔论,眼下莫不是俩人在前厅长了根不成?
一时间,心下更是说不出来的烦躁,狠狠合上书,当即站起身子,走到门边时又停下了步子,冷冷道:“与我有何干系?”
可是走到桌案旁时又命人取了件斗篷。
*
这边宴会散了,七皇子还是不肯放走郁清梨,他对郁清梨的见识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郁清梨给他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一样呢?
他又说不出来,脸还是那张脸。
“郁姑娘提到的本王闻所未闻,那坎肩花样也是极新鲜的,敢问郁姑娘在哪里看到学到的。”
郁清梨嗯嗯啊啊打马虎眼,只说自己是在一位江湖术士那里买的一本古书,若是七皇子要看,改日带给他。
宁奕毫不客气,一口应下,笑容灿烂道:“好啊,那便有劳郁姑娘了。”
郁清梨无可奈何,这七皇子,怎么看也不是个精明的,想来,或许是在深宫夺嫡后才渐渐变了心性吧。
“不过,郁姑娘为何非要搬出去住,那绣坊离国公府也不远。”
此时,两个人不远处的一条小路后,一双藏色朝靴正准备迈步,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的生生停下了,玉色的袍角被风吹的鼓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檀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他也很好奇,为何。
第7章
郁清梨想了想,也没有隐瞒,直接实话实说道:“七皇子您也知道我同世子爷素来不和。”
“额——”宁奕一顿,没想到郁清梨倒是不遮遮掩掩,不过,这恐怕不是不合就能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吧?
“眼下在国公府碍眼,不如搬出去住,这样,我同世子爷便眼不见为净。”
江煦之:“... ...”
正在偷听的世子爷本人,脸色黑了又黑,只见他身边的随从面色尴尬,眼睛四处乱瞄,假意装作看不见。
江煦之鼻尖冷哼一声,耳朵却没忘继续竖起来。
“再者,我现下没积蓄,若是搬出去做点小生意,也好存些安身立命的钱,毕竟江家姓江我姓郁,虽说老夫人宅心仁厚,可到底会惹旁人嚼舌根子。”
宁奕没想到这一茬,突没来由觉得郁清梨有点可怜,是啊,不过还是个姑娘,寄人篱下,哪儿能真那么随意自在,必是要受人非议,看人眼色。
一时间,宁奕竟忘记了郁清梨原先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此时面前说话真诚的郁清梨,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是不是众人误会她了?
于是大方表示:“本王别的没有,但是钱刚好是有的,我可以给你赞助。”
郁清梨婉拒了宁奕的好意。
宁奕以为她是怕江煦之知道后不痛快,替江煦之辩解道:“虽说煦之为人冷淡,但钱财上,我想煦之他是不会介意的。”
郁清梨抬眼,盯着宁奕一字一顿的道:“我介意。”
江煦之一顿,郁清梨此举,倒是叫他出乎意料。
负手而立的男人没动,也没抬步子,风拂过面颊,风带起他发丝,宫绦微扬,他只是紧紧的用目光攫取那抹水蓝色身影,深邃的目光中仿佛糅杂了千万种思绪,青墙黛瓦下,天地间一片阒静。
“世子?”随从压着嗓子唤回他游离的思绪,江煦之眼珠动了动,而后收回视线,眼底露出一抹不自然,忽然转身,毫不犹豫走出了花园,空气中仍残存若有似无的檀香。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7节
回了书房,江煦之冷笑着解开束袖,丢在桌案上,而后由着随从替他解开斗篷,挂在屏风上,伺候的下人只觉得室内气氛凝重,谁也不敢说话,咬着牙根轻手轻脚做事。
江煦之身边随从大气也不敢出,他紧张的目视前方,忽然听到江煦之问:“她为何介意?”
随从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脸憋成苦瓜,冥思苦想半晌后灵机一动道:“属下知道!”
江煦之扫了他一眼,算是叫他继续说,随从献宝一般,得意道:“属下觉得,郁姑娘或许是因为喜欢世子爷您,于是不想同七皇子扯上关系,郁姑娘可真是爱惨了世子爷。”
江煦之已经俯身在桌案上练字了,啪哒一声,豆大的墨汁顺着笔锋砸进了纸页,落出硕大的花骨朵,向着四周扩散,他手中的毛笔动了又动,许久没落下一个字。
*
郁清梨自然不知道她和七皇子的聊天内容被江煦之听到,更不知道江煦之认为她不接受七皇子的好意是为了他。
她只是静静等着,搬出去的日子。
七皇子宴会那天可是应承了,说既然老夫人给了铺面,这拾掇整改的任务可务必交予他,他找人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弄好。
可没想到,宁奕的速度竟是这么快,不过才四日的功夫,当宁奕府邸派人来知会时,郁清梨还在房中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瞧着院子里落雨,听着檐下滴答。
*
她在屋内里收拾东西的时候,郁氏眼圈通红:“怎得今日就要走?需这么赶,如此匆忙么?”
郁清梨心知郁氏的不舍,笑着放下手里的物件,走到郁氏身边,撒娇一般的抱住了郁氏的胳膊晃了晃,声音绵软甜腻,倒真是一个十五六岁小丫头的口吻了。
“姑母,您哭什么?这绣坊距离靖国公府才多远?你哪日去长陵街听个书,喝个茶的空档,来我绣坊坐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何沦落到教您哭的此生不复见似的?”
郁氏别过脸,腾出另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倒不是因为这些,只是你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现在突然走了,难免觉得院子里落寞下来了。”
确实,郁清梨就住在郁氏园子里的右厢房,这一走,郁氏也难免孤单,平常青天白日里,这郁氏的院子可少不了郁清梨跟个黄鹂似的“姑姑,姑姑”的叫着。
郁清梨被这么一说,也难免不舍,宽慰道:“若是姑母愿意,天天去我那绣坊住着阿梨都愿意。”
“要我说,你就是算好要搬出去是不是?先前同我说,我就没想到你这个鬼灵精竟然打这么个算盘。”
郁氏被郁清梨逗笑,红着眼睛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嘱咐道:“你若是缺什么,只管同姑母报个信儿,倘若在那头吃穿不好了,不如回来住,大不了白天去绣坊,晚上在我这院子里作伴靖国公府能你一个小姑娘养不起不成?旁人说什么,只管叫他们说去。”
郁清梨哎了一声,继续收拾东西,边收边回头笑:“姑母,您就放心吧,阿梨已经懂事了,再不会像以前一样,教您担心。”
郁氏站在郁清梨身后,看着的确大有不同的郁清梨,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
因着突然下雨,原本应在校场练兵的江煦之也从外头匆匆赶回。
刚进国公府,就迎面看到有家丁一箱一箱的往外搬着东西,一时没反应过来,拦住了冲他打招呼的家丁,问道:“府里怎么了?”
“世子爷,噢,这是郁姑娘的物件。”
家丁恭敬的回道,然后继续搬着东西送上马车。
江煦之眉头微皱,郁清梨要走了?
他转身看着下人很快将东西一件件的挪好。
不远处江煦之的贴身随从古川正撑伞朝这边走来,在看清门边站着的是江煦之,连忙将伞凑到了廊庑下江煦之头前,冲他恭敬道:“主子。”
江煦之怀中抱着头盔,淡淡的应了声,入了伞下,红色的伞面溅起小小的水花,淅淅沥沥的烟雨中,他忽然开口问古川:“郁清梨,是——今日就走?”
两人上了抄手游廊,古川一脸茫然,挠了挠头:“小的不知,今天一整天都在屋内替您收拾兵书,方才来得及出门去给您送伞。”
江煦之微微侧头,两人一前一后,他冷冷道:“你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也不知怎得就来了脾气。
古川心道不好,触了自家主子霉头,犹豫了片刻,试探着问道:“要不... ...属下去问问?”
“谁叫你问了?”
古川:“... ...”
*
进了屋内,江煦之随手将头盔放在桌案上,又进了房中去换衣物,古川一件件的将身上的军装接下,然后挂好,看着自家主子面色严肃,总觉得气氛不是很好。
思来想去,一定是因为郁姑娘,主子以前就厌恶郁姑娘,上次老夫人寿宴,郁姑娘还顺手牵走江家的绣坊,主子一定是为这事生气。
古川心内暗下决心,为了主子开心,他要想个办法。
待江煦之换好了衣服,转过身却发现古川正在发呆,抬手敲了敲古川脑门道:“发什么呆,去,帮我泡壶茶。”
古川连声应下:“这便去这便去。”
随即一溜烟似的窜出了室内。
到了廊庑下才好大口喘气,他看着来往家丁,伸手拽住了其中一位道:“郁姑娘还在郁夫人园子里吗?”
他想,要用什么办法拦下郁清梨,将她留在府邸,才好不叫她动茶庄那块铺子。
可谁成想,听到的是家丁回了句:“郁姑娘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
江煦之这边正在画着什么,那边就见古川着急忙慌的冲进了屋中,将他吓了一跳,江煦之冷着脸放下笔,不悦道:“我让你去沏茶水,你怎么好像被撵了?”
古川撑在桌边,面容愁苦,哭丧着脸道:“主子,小的对不起您,没能拦下郁姑娘。”
江煦之不解,继续低头画着东西,觉得有些好笑:“拦下她做什——”
话还未说完,忽然话锋一转:“不对,你说郁清梨已经走了?”
古川心想,完了完了,果然是这样,被他猜中了,于是更觉愧疚,是他,是他没守好江家的财产,没做到自己的责任,是他,愧对主子。
江煦之本以为自己在听到郁清梨走了后会开心,可是恰恰相反,此时他的心里倒是有些说不出的落寞,想起原先给马车搬东西的家丁时,又顺嘴问了句:“她可曾带什么下人?”
古川正垂头丧气的埋怨自己,一听江煦之问这个,连忙回道:“没有没有,主子您放心,郁清梨除了捞了个绣坊,江家别的财物人力,她是一样没有的。”
江煦之:“... ...”
他走到门边,摊开掌心朝向外面,雨水顺着他修长白净的指骨蜿蜒着流进衣袖间,像手腕上清晰的血管,蜿蜒而下,直至更深处。
只觉得心里一片惆怅,寻不到缘由。
古川低下头,静静等待江煦之说些什么。
“你去府中找两名武艺不错的家丁,送去绣坊。”
江煦之背对着古川,声音悠扬低沉,男人的背影欣长,在雨雾下,只余一抹玉色剪影。
不等古川问及缘由,江煦之率先解释:“女儿家一人在外不方便,毕竟——她到底是因为我才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郁清梨:哈喽,哥???别这么说,我是为了实现远大抱负才搬家的,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得。
郁清梨(揪住鱼崽后脖领):你跟他解释。
鱼(怂〣( ?Δ? )〣:是.......这么个意思....
第8章
这头的郁清梨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内寻思定恐怕是郁氏在想她。
她揉了揉鼻子,看着袖桃满心欢喜的推开门,嗔怪道:“好好国公府你不呆,倒是喜欢跟我来过苦日子。”
虽嘴上这么说着,郁清梨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府里那么多女眷,当郁氏要遣几个丫头来这边伺候郁清梨的时候,却是谁也不愿意,唯独袖桃欢欢喜喜说自己要陪姑娘一道去。
旁人不愿意,郁清梨也不在意不强求,她不喜欢一群人守在自己身边什么也不干,于是她好容易劝服了郁氏,带着袖桃开开心心出了国公府。
袖桃放下东西后,扑向郁清梨,在她怀里蹭了蹭,小猫一样抬眼跟郁清梨撒娇道:“跟着姑娘就是开心,谁管他是什么穷苦之地?再说了,这里多好,我还不用天天守在府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袖桃觉得郁清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会随随便便发脾气,不会因为梳断她一根头发就要体罚下人,也不会颐气指使,更多的时候,好像是一个什么都会做,聪慧又善良的姐姐。
自小没有亲人,五岁便被人牙子卖进国公府做陪读的她,头一回觉得自己有了亲人。
她真的很爱现在的姑娘,以前的姑娘也好,只是脾气大了些。
她想,或许她只是没有足够安稳的感觉。
于是继续在郁清梨的怀里蹭了蹭,却暗想,自己一定要对姑娘好,对姑娘最好。
郁清梨不知袖桃心中所想,只是怜惜的揉了揉眼前年纪不过十三的女孩子。
虽说在这本书里,她不过十五,可是现实生活中,她已经二十五了,看着怀里的小姑娘,难免当成妹妹一般照顾对待。
手穿过袖桃的发丝,使劲揉了揉,豪气冲天道:“跟着梨姐走,甭管别的,吃喝你总归不愁。”
“嘤~”
*
江家那边的人将钥匙留给了郁清梨,又替她把东西整齐归类后,这才对郁清梨福了福身道:“老夫人叮嘱过,若是姑娘有事,只管命袖桃禀报,倘若觉得不舒坦了,但回江家。”
话虽这么说,但老夫人却也没有替她准备什么下人,郁清梨自然知道这是客套话。
老夫人能给她铺子无非是七皇子有求于她,老夫人又想示好七皇子,哪儿能真将她同自家孙儿那般对待?
郁清梨点头,谢过老夫人身边的温嬷嬷,看着众人撑着伞消失在雨雾中,这才忽觉寂寥,雨天真是容易徒增愁闷的时节。
虽在江家没有什么归属感,但是却很热闹,不管在哪里都是人。
她转过身去,细细打量屋内的一景一物,崭新的物件被擦拭的一尘不染,这是一间二层楼的铺面,对面是是家药铺。
*
郁清梨打量着屋内,兰色罗帷随风摇摆,扑扑簌簌攒动如振翅寒鸦,丝绸缎带迎风起舞,翩然纷飞。
抬头望去,梁画栋正面,鸟雀,花草,各式纹样,五间上房往里走,长廊的栏杆上摆着盆栽。
她没急着上楼,而是看到了正前方的雕花小门,镂空的窗奁透出斑驳光影,有雨滴随风飘了进来,于是抬脚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倏一推开门,那漫天雨雾就顺着风朝屋内扫了进来,苍茫天地间,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美景。
院子里又是一间不小的住处,两边皆是穿山游廊的厢房,朱墙黛瓦,远远观去,倍添韵致,怨不得郁氏曾说到先皇所赐的铺面时,皆是喟叹与赞美。
能叫老夫人舍得把这间铺子借她一用,实属不易,若不是七皇子在场,借着老夫人的头脑一热,郁清梨自然住不得这里。
那一边设着水池,池上有石桥,接着曲径,后结三间临水之轩,微风一过,池面如皱锦般,一层叠一层。
探枝的竹子勾过房檐,想必等到了春时,又是一片花光柳影。
“姑娘,您在看什么,小心着些,天寒。”袖桃从楼上下来后,看到郁清梨站在原地走神。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8节
到了郁清梨身边,这才出一声:“铺面后头竟然还别有洞天。”
郁清梨心下算着,现在铺子是有了,可是却手底下却没有绣娘,既然拒绝了宁奕的好意,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赚点钱,招募成员,开一间全乎的店铺。
正寻思着要怎么开始时,忽然听见门边有动静,只见收了伞的两名黑衣男子站在门边,那二人面色严肃,突自一站,端行笔挺。
郁清梨一愣,随随带了后门,匆匆朝着两名男子走去,沉声道:“两位是?”
其中一个生的较为白净的男子,将伞立于门边,而后躬身抱拳,冲着郁清梨行礼,“我们是奉主子之命来为郁姑娘看家护院的家丁。”
郁清梨一愣:“主子?哪个主子?”
她想了想,又问:“江家么?”
现下能给她派护院的也就江家。
两人先是互相看了看,然后那白净的男子蹙眉思考了片刻,小声的问身边皮肤稍显古铜色的男子,待两人商量完毕,才小心的点了点头。
郁清梨似乎没想到江家还会惦记着她。
这么一想到刚才对老夫人的腹诽,竟是下意识羞赧了起来,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不该。
*
夜已经很深了,一轮皎洁的月挂在点点星空中,清冷的月辉照耀着整个大昭。
众人皆在酣甜的梦与醉生梦死的烟火柳巷中混沌过去。
唯独江家的东院中,江煦之孤身一人站在月下。
身旁是一棵古树,树叶已经落光,他背对着庭院,身影被拉的老长,凉风习习,吹乱了男人的思绪,场面略有些清冷孤寂。
这一夜,江煦之莫名的惆怅,纵然周围灯火通明,还是觉得孤独的厉害。
他鲜少会露出这种模样,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脸上写满落寞。
突然想到郁清梨,又觉得有些愧疚,这次回京,反倒逼走了她。
虽说平日里也不喜同她有什么交集,但是寻常时间两人也遇不到,基本都是各走各的路,各活各的。
他对感情这些事从不上心,也不能理解郁清梨为何非要苦苦的死缠烂打。
他想,结婚生子,都无所谓,同谁都无所谓,只是,不能是郁清梨这样的,疯疯癫癫,蛮横无理。
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的脚步声。
古川抱着大氅,替江煦之披上,道:“听说今年年关,宫里要放宽入京条件,允许异国商人入昭,异国王子还要入宫觐见。”
江煦之嗯了一声,眼底转瞬即逝的冷意。
古川继续道:“也不知为何。恐怕那些进了京都的商人要留在大昭,这么下去,到时候鱼龙混杂,恐别有深意。”
江煦之捋了捋衣袖,抬眼看向那弯月,淡淡道:“子言和附隐去了绣坊?”
古川嗯了一声,解释道:“选来选去,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他俩话少,去伺候着不会出错。”
江煦之点点头,眼中有深不见底的情绪,又问:“事情查的怎么样?”
古川忽然不说话了,隔了好半晌才低低道:“先前两名岩刺卫没了消息,等了数日还是没信,只得从麒麟里面遣了两名做事细心的晋刺卫继续调查,只是,已经过去三日,还是没有回信,恐怕... ...”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江煦之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忽而眼中杀气渐浓。
古川又试探着问道:“主子,这件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若是继续查下去,那盘根错乱的关系,恐怕无法连根拔起,若是被顺藤摸瓜摸到咱们这儿,您不好交代。”
江煦之微微偏头,冷声道:“这根就算扎的再深,我们也要将他拔掉,掘不动根,就一把火烧掉,办法那么多,我们只需借着风,灭了他。”
“可是——”古川犹犹豫豫的,似是有话要说。
江煦之忽然打断了古川的犹豫,冷冷道:“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这条路纵然凶险,为了大昭我们也要做下去。入了影卫,便再退无可退。”
“天下苍生在看着我们,我们担的早就不是自己一条命了,这种话,别再让我听到第二次。”
“是。”古川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而后缓缓抬头,对着江煦之道。
江煦之转过身将身上的大氅脱下,丢进了古川怀中,随即步子迈开朝廊庑走去。
路过石桌时,顺手掠走石桌上的酒壶,一甩酒壶,掂了掂还剩多少,听到酒声晃荡的动静,勾了勾唇。
旋即步子轻抬,直直飞上了屋檐,轻点砖瓦,点踏在叶面,踩着人家屋顶,朝着长陵街的方向飞去。
清冷的月光下,男人步伐矫健,飞行在浓墨重彩的月色里,恣意潇洒,鲜衣怒马,他的身后,是万家灯火。
作者有话要说: 鱼:那个,你大晚上不睡觉,你去长陵街干哈?
江煦之(冷眼):碍你事了?
鱼(缩脖子):没,你去,你去,你认得路不?我给你导航——
第9章
初冬的早晨,天亮的迟,郁清梨却已经整装待发的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梳妆了。
袖桃一双眼睛睁不开,半寐半醒的站在郁清梨身边摇摇晃晃。
郁清梨在镜子里看的一清二楚,劝她道:“你去睡会儿吧,我收拾好了,要吃过早饭才去考察。”
袖桃一个激灵,倏然睁开眼睛,滴溜溜的转,假意苏醒,嘴里模模糊糊嘟囔道:“不,不行,小姐醒了,袖桃怎,怎,怎好再睡... ...”
郁清梨看那强打精神的样子好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动作加快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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