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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匪鱼
江煦之摆出大义凛然,舍己为人的模样正色道:“既然你是为了将士准备冬衣,这里面尚且有我一件衣裳,我不去岂不是不像话?走吧。”
又催促了一句。
郁清梨满脸问号,回他道:“不是啊,我是为皇后准备的宫装,怎得就是为了冬装了。”
江煦之张口便回:“那我更要去了,这是身为臣子的职责所在。”
催促在三,郁清梨不好再搪塞,只能上了马车,江煦之方要一道挤进来。
又被打断了。
只见白铃晃晃悠悠的朝着这边走了来,瞧见江煦之正要上马车,忙小跑过来笑道:“将军这是要出门?”
江煦之撒开车帘,嘴角笑意霎时敛去,面上又恢复了一片清明淡漠,蹙眉道:“公主有事?”
白铃温声细语道:“这是我做的一些点心,特来送给将军尝个鲜。”
随即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食盒。
江煦之没接,背手站在马车旁,又听白铃问道:“将军这是要去哪儿?我今日恰好闲来无事。”
江煦之只是敷衍道:“去乌山有事。”
却并未言明,想用乌山吓退对方。
哪知白铃没有半分眼力见,一听这话,忙笑到:“哎呀,我们小宛国还没有山,将军去乌山,那我一并去瞧瞧?”
这话虽说是问话,手却已经去掀轿帘,江煦之没来得及拦。
白铃的面色一瞬就变了,她瞧见郁清梨正在拿绒毯朝自己腿上盖去。
郁清梨一抬眼,对上白铃的目光,有了几份怪异的感觉,收了视线,干笑着同她招了招手。
只听江煦之冷冷道:“山路崎岖,公主金尊玉贵,怕是适应不了。”
白铃那一丝异样转瞬即逝,旋即挂上了柔柔笑意,同江煦之道:“这有什么不好适应,男子会的,我一样不落,更何况只是爬个山,也... ...”
“公主,马车内坐不下了。”江煦之打断了白铃的后话,眼神中含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白铃便是再死皮赖脸,现下也不好一直央求了,随即干笑着哦了一声,略带惋惜,伸手将食盒送到江煦之面前,道:“不过我点心做都做了,将军路上带着,也好充个饥。”
江煦之张口便道:“这一路有食肆,况且我不爱吃甜的,便谢过公主的好意。”
白铃脸上的笑此时有些挂不住了,她咬住下唇,垂下头去。
却见郁清梨不知何时探出头,面向白铃,笑道:“公主这食盒真好看,若是不介意,可否由我带上路?”
她是来解围的,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江煦之这般不给面子,莫说女儿家羞臊,便是旁人,都要觉得没面子。
白铃却并不感激郁清梨,只是将那东西不客气的推进郁清梨怀中,随即对江煦之一屈腿,旋即道:“那若是下次得空,再请将军出游。”
不等江煦之回答,就仓皇的转身逃开。
郁清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又看了看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那么个高傲的人,有了些狼狈的感觉。
何苦呢,她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曾经对江煦之也是这样,只是如此姿态,真的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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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二人坐在马车中, 江煦之忽然开口问郁清梨:“我方才是不是太过了些?”
郁清梨一愣,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江煦之会问她这种问题。
其实不用问, 他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吧。
虽说是强硬了些, 倒也不算错, 以为他心中有愧,便宽慰道:“话虽冷硬,但是也是为她好, 若是好声好气, 便显得滥情了。”
江煦之长舒了口气, 看来郁清梨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原先怕她是木头。
这平素少言寡语的江煦之,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他道:“若是同她温声细语,那便不是我, 于她, 于我, 都不是好事,我不想对谁都好, 你明白吗?”
郁清梨掀着盒盖, 想瞧瞧白铃给江煦之做了什么爱心甜品, 江煦之的话也左耳进右耳出了, 只是应付道:“明白明白。”
江煦之瞧着她的模样,便知她没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待郁清梨回过神, 才发现江煦之再未说话,讶异到:“你怎么不说话了?”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52节
江煦之有些烦躁,语气也冷了两分,道:“你去看你的甜... ...”
话还没说完,只听一声马嘶,两人在马车内东倒西歪,险些摔作一团。
江煦之本就有气,此刻更是纾解不去,抬手掀开车帘子,瞧见马车和对面一男子的马队险些撞上。
他们车轱辘卡在一个狭窄的沟渠中。
江煦之下了马车,先是扫了一眼惊了马的人。
是一红衣男子,束冠佩剑,长的白净如女子,妖魅邪气。
他蹙了蹙眉,顺着众人的视线去瞧马车,只见右侧的车轱辘陷在沟渠中,布满淤泥。
郁清梨听不到动静,放下食盒,也掀开车帘下马车去瞧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抬眼,对上了那红衣男子,心下暗骇:“喝,真好看的男人,漂亮的像个姑娘。”
却见那红衣男子也满怀兴趣的瞧着她,眉眼中含了几分愣怔与惊艳之色。
江煦之看的仔仔细细,两人眉目间的审视在他瞧着,但是有些眉目传情的意思。
眉眼间间霎时冷如冰霜,含了几分凉气。
他走到郁清梨面前,挡住红衣男子的视线,一双狐目对上男子的桃花眸,说不出的敌意与审视。
郁清梨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江煦之宽阔的背影。
那男子收回视线,忙致歉:“不好意思,这路不好走,我的马儿方才没栓牢,竟是惹了姑娘的马车。”
他这话是同郁清梨说的。
江煦之冷哧一声,郁清梨听出了其中的□□味,伸手扯了扯江煦之的衣袖。
对面的人现下还不知是什么人,但看那衣衫便知不是寻常人,她不想惹事,江煦之的性子她也知道,素来不好招惹。
若是对面的男子也不好招惹,只怕这路上要出事。
江煦之被郁清梨一扯衣袖,此时心内充满不快。
这才见面,倒是护上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了?
那他算什么?
他想的郁清梨自然不知道,二人各自心怀鬼胎。
郁清梨忙打哈哈,笑道:“不打紧不打紧,不过公子身后有这么多侍从,可否帮着我一道将马车从这里抬起来。”
红衣男子忙道:“自然。”
旋即走到郁清梨身边,笑道:“这是在下理所应当的。”
江煦之迫使自己忍下那气,在郁清梨面前,得学会忍,男子汉大丈夫,忍一时算的了什么?
不过就是萍水相逢,日后自然不必见面。
随即冷冷的牵过郁清梨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颇有些示威与告诫的意思,而他则是冷冷的看着红衣男子。
男子身后的侍从合力将马车从沟渠中抬出。
江煦之不想郁清梨同他再有瓜葛,便冷冷道:“多谢。”
旋即不等男子再说话,便将郁清梨一个转身,挡在自己怀中,催她上马车了。
郁清梨呆呆的任由江煦之催促,直到上了马车,才回过神,问道:“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江煦之却咬牙切齿的自说自话:“一看便知不是好人,长的贼眉鼠目。”
郁清梨难以理解,问道:“你说谁?”
江煦之瞧向她,赌气一般道:“红衣。”
“啊?他长的很贼眉鼠目吗?”郁清梨将手缩进绒毯中。
江煦之的眼神如一道利箭射向她,声音微凉:“你觉得他不像?”
郁清梨突然如坐针毡,她挪了挪位置,眼了口唾沫道:“像,像,一看就不是好人。”
江煦之这才满意的冷哼一声,道:“以后遇到那种冲你搭茬的,你莫要理会,今日是我在,下回可不见得。”
郁清梨干笑着,谄媚道:“是是是,今日都是靠着镇远将军的英武气概,吓退了他。”

两人到了乌山脚下,将车夫留在客栈休息,也好让马有个整顿,吃些粮草的时候。
爬到一半,江煦之才发现郁清梨竟然将食盒放进了背篓着。
他蹙眉,有些吃味:“原先送你的酥饼不见吃,今日她送的食盒你倒是宝贝的一路带身上。”
只是这话很小,郁清梨没听清,狐疑的看向江煦之,问道:“你说什么?”
江煦之咳了咳,红了耳尖,伸手拽过郁清梨的小竹篓,拎在手上回道:“没什么,说你这竹篓金贵。”
郁清梨也就随他拿着了,回道:“这有什么金贵,你喜欢?那我回去送你了。”
江煦之懒得同她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今日要寻什么染料?”
郁清梨掰了掰手指道:“蓝草,黄栀子,茜草。”
江煦之问:“茜草是什么?”
蓝草和黄栀子一听便知是什么颜色。
郁清梨背着手倒着走,瞧着江煦之道:“蓝草是蓝色的,黄栀子是栀子花结果的果子,茜草是一种植物的根,只有这么长一截才有茜素红的东西,经过发酵可以提取出来。”
她伸出小拇指去笔划。
江煦之点头,又见郁清梨转过身去,继续走,边走边说:“只是茜草根,一把里面只能取出很少很少很少的茜素红,这个颜色是用来给丝绸,羊毛染色的,绫罗绸缎若是用茜草染色,会比寻常的布料出彩许多。”
江煦之点头一一记下,笑了笑道:“以前倒是没发现你如此学识渊博。”
郁清梨得意的回道:“那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更遑论我俩别一年。”
“一年真的变化可以如此之大吗?”江煦之忽然开口,郁清梨步子一顿。
这话她便只当做没听到,没吭声,继续走着。
蓝草和黄栀子这一路找的都十分简单,两人越走越远,很快过了半山腰,回身望去,郁清梨一阵心惊,竟然已经走了这么高?
这回去恐怕要费好些力。
江煦之见她有些打哆嗦,伸手掺住她的胳膊,扶着她的手臂,笑道:“你还说同袖桃一道来,到时候恐怕真是有去无回。”
郁清梨提着心,回道:“可不就是我机智,同意你来了么。”
江煦之摇摇头,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模样,将那竹篓搭上了肩,两只手扶住郁清梨,两人继续爬着。
青石板路上攀满了青苔,天空乌云密布。
郁清梨有些担心,伸手紧紧拽着江煦之,心里打颤,问道:“这天这会儿就黑了,瞧着要下雪。”
江煦之抬头看了眼,问她:“你是想回去?你要是害怕,我送你下山,你在山下等我,只同我说明茜草长什么样,我找给你。”
郁清梨摆了摆手,茜草这玩意儿是稀罕物,大昭现下还不知有这么个染料,要她说,也没法说,只回他:“早些找到,早些回去吧。”
两人继续爬着,这又爬了许久,郁清梨甚至开始怀疑,乌山究竟有没有茜草。
一路上,倒是荆棘挂破裙摆,偏没遇到茜草。
江煦之见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示意她休息一会儿。
郁清梨担心下雪,这天越来越沉。
两人继续走着,山越爬越高,走到最后双腿如灌铅,江煦之却仍旧步伐轻快。
练过武的就是不一样,江煦之见她手扶着树,走到她身边,拍了拍自己肩膀,道:“我背你。”
“算了,这么险——”回头看去,又是一阵心惊,郁清梨道:“继续走吧。”
这一走,终于是废了好大力气,爬了大半座山。
郁清梨忽然瞧见了书中形容的攀援藤木,带着细碎的结须根均红色,方柱形,四棱。
她忽然高兴的伸手拍了拍江煦之胳膊,眼睛放光:“我找到了!我可算找到了!”
两忙跑过去。
走过去一拨开草丛,却只有稀稀拉拉两株,莫说取个指甲盖大小的茜素红。
江煦之看她面色变化微妙,从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的失落,便明白是什么情况,道:“没事,我们再找找,许就这附近就很多呢?”
不在意的往崖边伸了伸头。
倒是真被他说中了,又往前探了探,果然是茜草。
他招呼郁清梨靠过去,伸手牵住她的衣角,道:“你瞧,原来都在崖边长着。”
郁清梨挽起袖子,伸手去试了试,够不着,这太险了。
崖下只需看一眼,都觉得头晕目眩,根本望不到边。
她有些打退堂鼓,面上含着郁色,只是这最后一步,竟然难在这处了。
江煦之取下竹篓,放到地上。
只见他已经脱了袍子,伸手挽起袖子,竖起满头披散的发,随随的拿着腰间宫绦束起。
郁清梨吓了一跳,急忙抓住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江煦之理所当然道:“摘茜草。”
“太险了,不要就不要了,少了红色,回去寻旁的颜料染个色也是行的。”
江煦之低头看向死死拽着他的手,莫名想起来的路上,郁清梨眉飞色舞的告诉他,哪一处用红色,那一处用黄色,蓝色又如何点缀时的骄傲模样。
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郁清梨矮他一截的脑袋,将外袍丢进她怀中,用轻轻松松的口吻道:“抱好了,小姑娘。”
旋即一只手攀住岩壁,一个翻身,踩住了突出来的石壁,伸手缓缓够到了那一片的茜草,旋即伸手一勾,拽出了一片的茜草。
沙石哗哗直掉,看得人心惊肉跳。
郁清梨瞧着那处碎石扑簌簌掉的地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江煦之采的已经足够了,郁清梨担心他掉下去,忙冲他喊:“够了够了,你快上来罢。”
江煦之将那茜草甩到崖边,继续攀住了另一边的石头,手臂结实的攀住石块,只见他迅速抓住了第二株,冲郁清梨道:“你平日素来粗心,这么几颗是决然不够你试错的,既然来都来了,多采些。”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53节
瞧见郁清梨趴在岩便,皱眉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他掉下去,江煦之勾唇一笑,“你别在这儿看着我,免得丑相被你瞧见,我倒是有些慌了。”
这话是叫她宽慰,郁清梨没说话,看着江煦之认真摘着茜草的模样,没来由的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那感觉很奇怪。
以前倒是没发现这人会这样心细。
作者有话要说: 江煦之:既然你觉得他贼眉鼠目,你刚才为什么还要看他?
阿梨:啊?不是啊,我就是正常的扫了一眼。
江煦之: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本世子帅!
阿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阿梨(回过味儿):有点酸,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煦之:我不止要吃醋,我还要吃梨蘸醋。
阿梨(瑟瑟发抖)... ...
第50章
直到将那一处快摘秃了, 江煦之才撒了手,回到崖上。
他将手上最后一株茜草送到郁清梨手中,顺手取走自己的外袍。
系宫绦的时候瞥见郁清梨冲他发愣走神, 摸了摸鼻尖, 有些不好意思, 问道:“沾了泥?”
郁清梨摇了摇头,微微挪了挪脚步,探头朝着崖下望去, 又一阵眩晕。
问江煦之:“你不怕?”
江煦之垂头系好衣衫, 偏头轻轻拍去衣衫上的霜露, 抬眼看着她笑,不咸不淡的问道:“我若是怕,这茜草便不要了?”
郁清梨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你怕,我也怕, 还要什么茜草?”
江煦之笑着捡起地上的茜草, 小心翼翼的抖落泥尘, 将头上的玉带扯下,满头墨发瞬时倾泻, 柔顺的不像话。
他替茜草小心的系上结, 生怕折断了枝。
郁清梨仰头看着江煦之的模样, 只觉得雾气中的男人, 周围围绕着仙气,白衫柏影,墨发如瀑,那枯木铺满了小径,恍若幻境, 四下里静觑无声,只有玉带一圈一圈打结,布料摩挲的声音。
江煦之将茜草全部困在一起,然后半屈着腿,放进了小竹篓中。
鼻尖一凉,郁清梨抬手摸了摸鼻头,摸到了濡湿的水珠子,她拇指与食指撵了撵。
不等她张口,顷刻便下起了细密的雨。
“下雨了”
江煦之站起身子,急忙将茜草护近怀中,伸手牵过郁清梨的衣袖,自然的拉至自己身前,似乎没有多注意什么。
偏头朝四下里望去,空空荡荡,只有雨雾中的枯树。
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是没有的。
那雨下的很快,不消片刻就噼里啪啦砸满了两人衣衫。
郁清梨只觉得全身发寒,往江煦之身边缩了缩,眼睛被雨沁的睁不开,她眨着眼睫问道:“怎么办?这一时半会恐怕下不去山。”
江煦之拉着她的手,往山另一侧走,原先来的小路此时已经被打的泥泞不堪,若是原路返回,得走半天,到时候看不见路,莫说多凶险
他将郁清梨护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护着竹篓,其余手抬起,挡在郁清梨的头顶,掀着衣袍做出一片遮蔽所,然后两人相携去找避雨的地方。
走了半天也没瞧见棵能遮风避雨的树。
郁清梨的鞋底已经进了水,湿的不成样子,泥点子甩在裙角上,狼狈不堪。
她嘟囔道:“原以为今天还不会下雪,这雪是没下,只是下起雨来,竟比雪还要恼人。”
忽从头顶传来一阵轻笑,低低的,带着一丝玩味得意的笑。
郁清梨抬头看向江煦之,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江煦之低头看向她贴了满脸碎发的脸,笑着替她理了理头发道:“没笑什么。”
郁清梨不肯作罢,打破砂锅问到底:“没笑什么你为什么笑?”
江煦之便收了笑意,正色道:“没笑了。”
“那你刚刚在笑什么?”
“刚刚也没笑。”
“我看到你笑了。”
“我在笑... ...”
“什么?”
“不告诉你。”
随即山中又是一阵年轻男子的爽朗笑意,那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愉悦与动人。
远远看去,乌青色的山上,一紫一白的身影,美好至极。
稀稀疏疏的松柏树干中,二人行了一处又一处,豆大的雨滴连成细密的帘子,遮住了大半的好光景。
*
“江煦之,你看那个,那是不是屋子?”
郁清梨抬手正在擦脸上的水,忽然瞧见了一处破败的屋宇,忙伸手扯扯江煦之的袖子。
江煦之眼睫上全是水珠子,他半眯着眼睛看去,道:“好像是座破庙。”
“走。”随即抓起郁清梨的手,二人就急急朝着破庙走去。
一入庙中,顿觉全身一轻,寒意却越发重,湿了的全身,被风一吹,郁清梨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抬头看去,一间不大的朱墙破庙,屋顶破了个大洞,靠近门边的窗户纸被风刮的扑簌簌作响。
屋梁上挂满了黄色的布条,郁清梨缩了缩,觉得这场面莫名的骇人。
她往江煦之身后退了退,伸手示意他弯腰,她有话要说。
江煦之迟疑了一下,这才附耳贴近郁清梨的唇边。
郁清梨捏着嗓子小声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庙,比山里还要吓人... ...”
她伸手紧紧抓着江煦之的衣袖。
江煦之收回耳朵,偏头看向她,问:“你怕?”
郁清梨点点头,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比划了一个长度道:“有这么多的害怕。”
江煦之伸手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道:“别怕,我在这。”
摸到头顶一片湿意时又道:“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刚才瞧见寺庙后头有一个棚子,我去瞧瞧有没有干柴,点个火,今晚恐怕要留宿在山里,若是没有火,只怕半夜都受不住。”
郁清梨扯着江煦之的衣袖,哼唧了一声,表示她害怕。
江煦之无奈的笑了笑,耐着性子哄她:“要不然你站在门边等我?”
郁清梨平日里无法无天,没什么怕的,但是对于这些牛鬼蛇神,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她却不行。
别说让她现在等在这庙里,郁清梨只觉得自己想找根绳,将她和江煦之绑在一起。
一道闪电噼啪响起,空中划过一道紫色的线。
“妈呀!”郁清梨猛的朝着江煦之窜过去。
速度之迅猛,整个人如同树袋熊,紧紧的挂在江煦之身上,双腿死死绞住了江煦之的腿,江煦之被惊得没反应过来,张开双手,抱不是,不抱也不是。
半晌见郁清梨还没动静,伸手拍了拍郁清梨的腰,她正顺着他的腿缓缓下滑。
江煦之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的衣服就要不保,只能道:“你先,先,先松开我。”
郁清梨露出一双眼睛,悄悄看向门外,心惊胆战,这下她是出不去,进也不敢朝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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