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匪鱼
郁清梨点点头,不再说话,目光定定的瞧着台上。
很快,第一批冬衣便已经巡视一周,有个抱着双髻小丫头的老妇伸手自怀中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荷包,咳了几声,面带羞怯的问道:“这冬衣要多少钱?”
囊中羞涩自眼神中显露出来,带着不好意思的怯懦。
那掌柜不屑的扫了一眼,口吻并不大好,道:“等会结束了,自然有时间问,现在别耽误了郡主的功夫。”
那老妇客客气气的应了下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皱褶更深。
怀中的小丫头嗓音绵软:“祖母,买了这件厚袄,娘亲就能穿了。”
老妇抱不动了,将孩子缓缓放到地上,牵着她的手笑道:“是啊,穿了就不怕冷了。”
清梨心有不忍,收回视线。
很快的,第二批冬衣也缓缓的被店中伙计托着带了出来。
郁清梨已经渐渐没了耐心,抬眼就那么随随一瞧,果然瞧见了她用皇后那边改衣余料做出的那件单丝碧罗复裙。
郁清梨的手忽然扯了扯江煦之的衣袖,小声道:“是我的。”
江煦之低头去看她的面色,郁清梨皱着一张巴掌大的脸,咬着下唇,脚来来回回在原地蹭,下不去决心。
江煦之轻轻推了她一把,对她道:“去吧,拿回你自己的东西,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它。”
恰逢古川领人朝着这边匆匆赶来,江煦之心下明了,他后退了两步,出了人群。
郁清梨被这么一推,也没想好怎么说。
顾采薇瞧见她,故作惊讶的捂住嘴,掩唇笑道:“没想到天香阁这么个活动,也招来了郁姑娘。”
这话带着讥讽,连往日的装模作样也是不肯了,只是在众人面前,顾采薇还是要维持那个良好形象。
见窃贼还如此张狂,郁清梨不肯再忍,学着江煦之平素挑眉的模样,冷笑一声:“原本也不想来,只是铺子招了贼人,顺着线索,这才摸来了。”
天香阁的掌柜一听此话,当即不悦,站在台上与郁清梨对峙,睥睨台下的郁清梨,怒道:“你别胡说八道,我们正经生意,怎么就是贼了?”
郁清梨回道:“急什么,我遭了窃尚未点明谁是贼,掌柜的就如此着急对号入座,岂不是有嫌疑?”
“怎么?平日自己铺子冷清,比不过我们天香阁,专供皇亲贵胄的货,眼红的要滴血了,现在看我们开了冬衣的铺子,想要掺一脚不成?”
听完这话,郁清梨抬手鼓掌,一面笑道:“原以为掌柜的只是善于推销自己的产品,没想到这颠倒是非的能力竟也是如此胜过一筹,真叫我开眼。”
那掌柜冷笑一声,挡住郁清梨上台的去路:“我们这里,不欢迎郁掌柜,还是请回吧。”
有人因为展览被打断,也不高兴,帮腔道:“郁掌柜自己也有生意,不去开张,在这里看什么新鲜?”
“就是,快下来吧,下来吧。”
说话的是几个平日里经常聚在一起玩乐的管家女眷,平素没事可做,这次得了天香阁的请,现下正在台下做的跟看戏的看官似的。
被郁清梨这么一打搅,只觉得火大。
江煦之忽然带人围了上来,将人群与台子隔开,哄散了原先懒洋洋的几名女眷,清了场,冷声道:“别靠太近,后退些,城郊出了起命案,别耽误办案。”
极为铁面无私,却将郁清梨守在中间,拦住了拥挤的人群,说没有私心,自然是假的。
古川也狐假虎威道:“退一退,让一让,别靠太近。”
天香阁的掌柜气笑了:“命案,命案与我何干?”
江煦之收回与郁清梨靠近的头,停了与她说的小话,抬眼冷冷的扫了台上的掌柜一眼。
郁清梨按捺下心中的骇然与震惊,平复心绪后道:“自然与你有关,死的人是翠娘,别说你不认识她,你这冬衣还是她交给你的,我不知道你铺子里为何只有我一件冬衣,但是确实是我铺子里所有冬衣都被她带走里,再说,这条复裙并不是成衣,不过是样衣。”
“你便是不认也是不能的,想来永乐郡主与掌柜的还不明白什么是样衣吧,就是里面全是标记,不用做售卖的衣物,只用以展览。”
旋即冷笑一声,直接大步走上前,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天香阁掌柜,朝着复裙走去,解开扣子与衣带,将画满了蓝色记号的冬衣面向众人,台下一片哗然。
郁清梨抬高音量道:“正如你们所见,天香阁窃了我的衣物,倒打一耙不说,还找人杀人灭口,原以为翠娘一死,便死无对证,可是不巧的是,翠娘只是个绣娘,她鲜少与我交流,自然也就不知这蓝色记号是什么,恐怕她还一直以为,不过是个装饰。”
果不其然,天香阁掌柜的面色闪了闪,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挣扎都没再挣扎,央着顾采薇的裙子道:“郡主,我原先只是想,只是想叫她们铺子吃点亏,记得,记得,记得别同我做对... ...”
此时,顾采薇的面色有些绷不住了,她伸手扯开天香阁掌柜,一改先前面色,斥责道:“是我和父王看错你了,叫清梨吃点亏?你是叫她吃闷亏不成?虽说平日她纵有不好,可今日,到底是你们铺子有错,既然如此,将军带你走,我也是护不住你的。”
临了临了,顾采薇还不忘踩她一脚。
那天香阁掌柜忽然哭了起来,伸手拽住顾采薇另一只腿,求饶道:“只是,只是那翠娘,真不是我杀的,郡主,郡主,您还信我... ...”
顾采薇身边的人帮忙扯下鬼哭狼嚎的掌柜。
郁清梨看着他被拖走,地上两道长长的线,只是取回了自己的冬衣,看向另一边瑟缩的小伙计,伸手朝向他们,冷冷道:“别跟我装蒜。”
那小伙计连忙颠颠儿朝着铺子跑去,不多会儿,抱出了好几件冬衣,老老实实交道了郁清梨手中,还不忘撇干净自己:“郁姑娘大人有大量,还不要同我们计较,我们只是按吩咐办事,并未想私吞您的冬衣。”
这话也就骗鬼,郁清梨冷冷扫了他一眼,一面见台上摆设既然已经摆好,自己铺子中尚未整理,心下突生了其他念头。
他们偷她衣服,自己在这里顺手继续展览,应该不算过吧。
一群伙计听说郁清梨要在这里继续展览,恨不能将店里所有的桌椅全部搬出来给看得人坐下,又觉不够,不忘将铺子里的糕饼摆盘,呈到了桌上。
原本一个展览的活动,此刻看起来,倒像是看戏了。
渐渐地,围拢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坐满了桌椅,开始排了长队,翘首遥望。
结束后,袖桃抱着满满当当预定的卷页,卷页中写满了众人的名字,尺码,想要的款式。
郁清梨拿起一张纸页,走到原先那抱着女童的老妇面前,蹲下身子,笑着问她们:“您要多大尺码的衣裳?可有瞧得上的款式?”
那老妇伸手擦掉掌心的脏,颤巍巍的将怀中荷包掏出,一股脑的将钱从灰色荷包中倒出,有些羞赧。
“姑娘,我只有这么多钱,只是那灰色的冬衣那掌柜还没说价钱,旁的我是... ...买不起的。”
郁清梨伸手拿走两枚环钱,将其余的全部装回了荷包中还给了老妇,道:“样式您只管挑,只这两枚,够了。”
老妇惶恐,急忙将那荷包全部塞进郁清梨手中:“不敢讨这便宜,莫说整个荷包里的银钱,我瞧着姑娘那衣物样式新奇,面料也好,这些钱自然不够,姑娘若是方便,只用边角料,替老身缝一身袄,便感激不尽。”
郁清梨将荷包送到小姑娘手中,叫她抓好,笑道:“您只管选喜欢的款式,这两枚环钱便做订金,日后手头宽裕了,再还上也不迟,现在当赊的。”
老妇如何听不出郁清梨这话是在宽慰她,心中一时感慨,红了眼,道:“姑娘随便打发一件都成。”
郁清梨笑了一下,在纸页上刷刷写了好一会,随后抬头道:“那我便替您做主了。”
*
宁王府。
顾采薇坐在屋内,昏黄的光线中,她死死的攥着桌角。
抬眼幽幽的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咬牙切齿道:“叫你处理了,你就给我丢在城郊,便是埋了淹了也比你有用!”
“是,小的该死。”
顾采薇觑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这事,别牵扯到我身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阿梨:每天一个生活小妙招,长期不吃早饭,会因为营养不良导致脱发,发量稀疏更好打理,会非常省洗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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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61节
第58章
江息溪倒是许久没来铺子, 这次特地来,是问她年关要在哪边过,听说要回江府, 高兴至极。
“这倒是好的, 免得我孤零零的, 到时候还要被家里长辈围着念叨,你来了,也能替我分担一多半。”娇俏一笑, 又想起什么, 看着她道:“最近你同我哥哥的传闻可没少。”
郁清梨手一顿, 红了耳根子。
好像从江煦之受伤那次,他俩的关系就开始渐渐不同了起来,至于到底是什么感情, 毕竟一个成年人,没什么不懂。
她收了东西, 没回话, 笑着去了后院。
江息溪只当默认, 见郁清梨不排斥,江息溪围着她, 追随去了后院。
翠娘那件事最后究竟谁背了锅, 郁清梨也不知道, 只是觉出江煦之最近很忙, 整天脚不离地,这边打个转,和她碰个面,那边又走了。
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前几日看到天香阁重新开张了,掌柜换了个年轻女子, 据闻是那原掌柜的妹妹。
天香阁一事之后,顾采薇,或许应该说是宁王,他不再愿意一步一步缓缓来了,郁清梨让他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一些威胁与不安。
顾采薇的观念也更极端的以一种不留情面的方式推向市场。
她的第一炮开始直接朝向了郁清梨。
理由很牵强,当官兵围满郁清梨铺子时正是早上,进来的官兵说话很不客气,让郁清梨自己把东西收拾收拾出来。
郁清梨耐住性子,笑问发生了什么,对方眼皮抬也不抬,指使身边的人拿着东西装郁清梨铺子中的东西:“那边那边,快点。”
郁清梨拦不住那群宛若强盗的士兵,仰头问道:“大人一个理由也不说,就这么直接收了我铺子的东西,未免有些过分。”
那人合上纸,懒洋洋的看了眼郁清梨,说话带着颐气指使的味道:“你们铺子里的东西有问题,我们奉命办案罢了,郁姑娘,我们也知道您与将军的交情,但是还不要为难我们才好。”
这话说的略带讥讽,好像郁清梨这么久都是靠着江煦之才有的今天。
郁清梨不同他计较旁的,只是抬眼时眸子里多了几分审视:“那可巧了,我想问问,这有问题,问题出在哪里,你们又是奉了谁的命?”
男子笑笑,转身指挥众人更加利索的收拾东西,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无可奉告。”
袖桃拼命的拦,也拦不住,很快店内便被洗劫一空。
郁清梨堵在门口,张开双臂,冷冷的看着那男人,声音大了许多,充满力量:“这空口白牙,上下那么一碰是简单,我倒是想问问大人,究竟奉了谁的命!”
男人不予理会,直接叫身边的人将郁清梨架起,随后出了铺子。
也不知江煦之就怎么就得知了这件事,他带着古川一行人风尘仆仆的归来时,身后跟着原先被抬起的东西。
江煦之命人将东西摆回原位,郁清梨瞧见他衣角有一处撕碎的痕迹,明显打斗过,那不安便更胜一筹。
迫使自己用极为轻松的语气,谈笑风生一般,凑前问道:“你抢回来的?”
江煦之拍了拍身上的灰,语气略带傲气,笑着揉了揉郁清梨脑袋,“本将军需要抢?他们见我怕了,主动还我的。”
信了你的邪。
郁清梨伸手牵起他衣角一处沾灰的地方,替他拍干净了袍角,没再戳穿他,只是心里多了一丝感动。
“这件事,让我有点不安,我觉得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定是撕破了脸皮,只是,我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他们。”
江煦之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冲她道:“你别想太多,也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我会查清楚,马上年关了,好好准备年关,开开心心的一同过个新年,年一过,什么就都重新开始了。”
随后便带着人匆匆走了,一阵风似的。
看着店铺又重新归置整齐,只是有些东西乱了位置。
郁清梨寻思了起来。
那人也提起过江煦之,能和江煦之这么杠上的,说实话,除了宁王府,没别人了。
一定是天香阁这件事,如今他们算是彻底撕破这层脸皮,知道源头要从她这里除起。
*
这边江煦之去了宫里,并未直接去面圣,而是被宁奕找走。
到了殿内,宁奕同他说年后便要出征,江煦之并无什么太大反应,道了句:“这件事我知道。”
宁奕捏着桌角,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你不知道,瑾妃家里兄弟带的影卫,现如今不归你,且你还要再分一批出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陛下是还要削去影卫?”江煦之忽然站起身子,转身便要朝门外去:“我去见见陛下。”
“等等,”宁奕喊停了江煦之,冷声道:“父王说谁也不见。”
江煦之的身影背对着宁奕,他问道:“为何?”
“父王抱恙,太医说要静养。”
江煦之眼睫动了动,旋即转身看向宁奕:“既如此,陛下的旨意可在?”
宁奕背着手道:“出征那天自然会出现,既然是父皇下的旨,你,还是领命的好。”
江煦之顿了顿,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宁奕,他给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
江煦之走近,看向他,试探道:“阿梨铺子今日招了官兵。”
宁奕眼睛眨也未眨,只是淡淡道:“哦?犯了什么事。”
江煦之见他仍旧那副神情,点了点头,回了句:“没什么,年关后再见。”
旋即阔步出了宫殿。
知道江煦之走出了殿内,宁奕才忽然转过身子,瞧着江煦之的身影,久久没回过神。
他错了吗?
现如今陛下身体抱恙,所有人都在虎视眈眈,而今他谁也信不过,况且江煦之的性格那么刚强,若是知道他用了些不光彩的法子,叫陛下再也没办法下床,难免不会记恨与他,为了所谓的忠义而对他动手。
若是陛下身体再康健些,他也不会这么急着动手了,也许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还能保他,甚至将江煦之完全收归自己,同他诉衷肠,说自己这些年的恐慌,担惊受怕,让他舍弃那些忠义之理。
可是天不遂人愿,没时间给他们细细倾诉,而今深宫高围,兄弟父子都能互相厮杀,踩着白骨堆往上爬。
他既然生在帝王家,注定孤独。
谁也没错。
*
宁王府。
宁王笑着冲对面的白孝丁敬酒:“素来欣赏白王的胆量,不留在大昭过完年关再走?”
白孝丁的眼神有意无意扫过顾采薇,眼神中带着好不避视的深意,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这才笑回道:“不了,那是你们的年,我得为年关之时的事做准备,这样才会攻他个措手不及,若是真单打独斗,我还真没胜算,宁王就不必再强留了。”
此话一出,众人心领神会。
宁王哈哈大笑,同白孝丁碰杯:“好,那便祝我们,旗开得胜。”
*
得知郁清梨铺子遭遇一事后,容齐傍晚便赶到了铺子,彼时铺子已经回复如常,只是不再似往日一般,人潮拥挤,今日门庭冷落了许多。
成衣铺子也连着受到了损失。
容齐坐到椅子上,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竹雕兔子,放到桌上,看向郁清梨:“你还好吗?”
郁清梨笑回:“容王这是送温暖来了?”
容齐自嘲一笑:“只怕这温暖,郁姑娘不肯要。”
郁清梨拿起那只兔子把玩道:“容王今日来,是有事?”
容齐见她玩着兔子,先是说起了兔子:“路上来时,看了一匠人摊铺,这东西精巧,在大昭反而不受欢迎,众人似乎司空见惯,并不在享乐上多花分毫的工夫。”
郁清梨面色暗淡了两分,叹了口气道:“是啊,如今这里条条框框,压在人的身上,莫说是享乐,喘口气的工夫都难得。”
随即笑着放下手中的兔子,替他斟了杯茶。
顺着这话,容齐挡住了郁清梨倒水的茶壶道:“既然如此,我也要回大昭了,近日没少听到传闻,郁姑娘若是想要更好的发展,我觉得... ...”
郁清梨放茶壶的手一顿,她明白容齐的后话是什么意思。
容齐道:“上次看了郁姑娘的才能,我觉得大昭这里并不适合你的发展,根深蒂固的思想如同枷锁,已经束缚了百年,岂能朝夕之间就被撼动?你撼不动那棵大树的,反而乌君国才是更适合郁姑娘发展的土壤,我相信,在乌君国,您会很快的成长,壮大,拥有更适合您的一番事业。”
这话对于郁清梨来说,确实是不小的诱惑。
容齐见郁清梨眼神闪烁,乘胜追击,道:“原本我并无这种想法,您是人才,大昭地广物博,也许这里就是你大放异彩的地方,可是直到我一点一点了解了大昭,了解了永乐郡主推行的观念,我突然觉得,这里并不适合您,若是郁姑娘愿意,三日后... ...”
“她不愿意!”江煦之忽然出现在门边,走过去急忙拦在郁清梨身前,冷眼瞪向容齐道:“这里是阿梨的家,这里有她的家人,这里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不会走的,我也不会,放她走,能人比比皆是,容王还是另寻知音吧。”
容齐站起身子,同江煦之对视许久,半晌笑道:“郁姑娘,等你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国庆假期就结束啦!大家国庆过的怎么样
第59章
待容齐走后, 江煦之忽然身后迫使郁清梨看向自己,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在犹豫是吗?”
“你对大昭失去信念了是吗?”
“不要躲我, 我看到了你的闪烁, 对, 我不好,我有千般不好,我以前很糟糕, 可是阿梨, 这一次, 你留下来,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好, 你不要听进去... ...”
“煦之——”郁清梨第一次用这种口吻喊江煦之,声音柔和, 不带半点尖锐, 她看着江煦之的眼睛回道:“不是你不好, 也不是大昭不好,只是——这么久了, 我没有那么坚定的想法, 一定能让大昭变好了。”
“生如蝼蚁, 不过是贱命一条, 他宁王府,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就死, 我只是觉得,前路漫长,似乎早就违背了最开始的信念。”
江煦之的手动了动,两人目视彼此,静静看了许久,半晌,江煦之忽然松开了郁清梨肩膀,放下了手,无力的耷拉下来。
他转过身子,道:“是我不好,若我从一开始就保护好你,让你免受太多的苦,也许就不会这么糟糕,也不会让你失去信念,但是你信我,年后,年后我还你一个,不一样的大昭。”
郁清梨看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没说一定走,再说了,不过是拓展我的商业王国,你干嘛那么激动,不要想那么多啦。”
她走到江煦之身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
江煦之却笑不出来,他转过身子,看向郁清梨,言辞恳切:“我不想听这种安慰的话,我想要真心话。”
郁清梨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真心话就是,我梨某人,只想发财,哈哈哈哈,快走快走,别挡我路。”
*
表小姐只想摆地摊 第62节
东郊的竹林外,江煦之坐在晓青衣对面。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着,一言不发。
“你从来到现在,有一个时辰了,一直喝闷酒,也不言语。”晓青衣让小童撤了酒水,江煦之也未曾恼怒,放下杯盏后看向晓青衣。
“先生能算天上地下,却唯独算不得人间情爱。”
晓青衣笑着捋了捋胡须:“哦?有心事?”
江煦之将酒杯横放,转着玩,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以前是不是,有点过了头的盲目?”
“看来这世间情爱,还真是比异域蛊毒要毒,你既然这般纠结,何不去问问她心里的想法?”
江煦之忽然按停了酒杯,有些郁闷道:“问了,并不与我说实话。”
“那是你功夫没下到家,她与寻常女儿家不一样,你若真心实意,那就把你十二分的真心实意剖给她看,兴许,她也就不走了。”
江煦之半信半疑的抬起眼睛,狐疑的看了眼晓青衣斩钉截铁的神情,道:“当真?”
晓青衣取走他手下的酒杯,心疼道:“可别将我这八宝琉璃杯摔坏了,我已经同你泄密许多,剩下的,便要你自己争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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