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伊依以翼
军中纪律严明,被发现偷藏酒喝酒,是要被杖责的。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想死我了。”卫既抱着酒,笑开了花,他打开封口,灌下几口,递给李长天,“来!上好的汾酒!我活着可就这一个念想了!”
李长天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守军中纪律,摇摇头拒绝了。
“他娘的,有酒不喝是傻蛋!”卫既骂他,“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
李长天捧腹:“你放心吧。”
卫既哼哼两声,将酒又封好埋了回去。
他拍了拍土,笑道:“小宝贝儿,过两日再来看你。”
随后卫既起了身,和李长天一起回了军营。
一夜歇息,第二日清晨,四位将军准时在秦决明营帐外静候,等待他的决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秦决明迟迟没有唤他们入营帐。
厉斩风沉不住气了,高喊:“秦公可在帐内?”
无人应答。
厉斩风又连喊数声。
依旧无人应答。
几名将军对视一眼,心里起疑,忽觉不对,齐齐掀帘进了帐内。
在看到帐内的情景后,众人脸色皆一白。
秦决明晕倒在案桌上,他压着的羊皮地图上全是暗红的血迹,身旁的蜡烛燃了一夜,滴蜡落在烛台旁,扭曲可怖。
“秦大将军!”
“秦公!”
几人纷纷喊出声,李长天一个箭步上前,背起秦决明,疾步往军医所在的营帐跑去。
身为大将军,秦决明受人尊敬,在将士们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威名,倘若他出了事,军中定会人心惶惶,气势如山倒。
一旦将士们没了气势,那离溃败也就不远了。
四名将军都深谙此事,在军医给秦决明把脉的时候,个个都在不安。
好在秦决明又岂是泛泛之辈,他忍着胸口剧疼,扛下了伤痛。
但是秦决明会忽然神志迷糊,短时间内没办法带兵了。
根据官职,领兵一事,暂时落在了厉斩风的肩上。
厉斩风领兵后,再没提退兵回朔方守城的事,而是集结一万精锐,打算对北狄来个侧翼偷袭。
李长天和卫既也包括其中。
临了出发前,卫既对李长天说:“嘿,我觉得我们这次能胜!”
李长天握紧手中长戟,点点头。
趁着夜色,一万精锐士兵偷偷绕到北狄军营侧方。
已是冬日,天寒地冻,风雪呼啸,将士们被冻得手脚发麻,但无人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号令,响彻长空。
将士们纷纷起身,士气如虹地往北狄军营杀去。
血染大地,积尸草木腥,弓如霹雳弦惊!
李长天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将士被北狄一刀砍去了半个脑袋,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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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眼血红,怒吼一声,拿长戟要了那名北狄人的命。
忽而李长天发觉了一件事。
他看着那具北狄人的尸体,心里的疑惑越发得深。
李长天半蹲下来,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就在此时,一名北狄人持着利斧朝他脑袋劈了过来!
李长天双眸骤缩。
糟了!躲不开!
刹那间,一只利箭划空呼啸而来,正中那名北狄人的胸膛!那北狄人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卫既手持弓箭,走过来拉起李长天,对他嘶吼。
“别发呆啊!我们快赢了!!!”
那夜,大约是因为北狄当真没反应过来,厉斩风领兵突袭竟然大获全胜,不但搅乱了北狄的军营,还夺了他们不少粮草。
厉斩风当即决定乘胜追击,发兵十万,以攻北狄,使其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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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唯愿山河无恙啊
旭日东升,缁缁鸣雁。
厉斩风将军领兵十万,长枪直指北狄。
李长天和卫既前一夜还在浴血奋战,今早便各带领兵阵,不眠不休。
李长天骑着战马,抬头眺望天边。
大漠孤烟直,孤鹜哀鸣。
李长天忽然御马,要往兵阵前方奔去。
卫既连忙拦下他:“诶诶诶,李长天你去哪呢?大敌当前,随意走动是会受罚的!”
李长天说,“昨晚夜袭,敌人几乎都是老兵,根本看不到精壮部队,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我去找厉将军。”
卫既一把拽住李长天:“你别去了,厉将军早就发现了。”
“什么?”李长天一愣。
卫既说:“我们这些日子,固守边境,消极应战,北狄故意诱我们夜袭,让我们正面迎战他们,厉将军发现后,干脆将计就计,利用夜袭,烧了很多他们粮草仓,而今日一战,地形地势平坦,双方都不可能有埋伏,所以接下来,就是在拼双方的实力兵力!”
“我也赞成打这一战,不能总畏畏缩缩的!”
卫既看着李长天,弓箭在手,笑容轻狂。
烽火狼烟,家国在身后,怒发冲冠,壮怀激烈!
“嘿!小子,你给我听好了。”
卫既说,他面朝天穹赤乌,盔甲如金鳞。
“只要我卫既在这世间一日,就绝对不会让北狄的铁骑践踏中原一步!”
那是卫既对李长天,说的最后一句话。
战旗猎猎,角声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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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声号令,瞠目欲裂的厮杀声响彻长空。
谁也不知那场战争持续了多久。
每个人到最后,都只知杀、杀、杀。
腥红的鲜血渗入大地,狼烟烽火四起,鼻腔里全是烧焦的糊味。
卷刃的残刀躺在染红的沙土上,昭示着一个将士最后的不甘。
沙场上,李长天浑身是血的躺在断肢残骸里,他想要站起来,可四肢麻木毫无知觉,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的耳边全是惨叫和嘶吼声。
李长天想起方才,距他百米外的地方,他眼睁睁看着卫既被北狄人一刀砍下了右臂。
疼痛让卫既面目扭曲,偏偏都这样的时刻了,他竟还能咬着牙,左手举刀,狠狠砍在那名北狄人的脖子上。
李长天奔过去扶住卫既的时候。
卫既已经说不出话了。
他往朔方城、往中原大地,往他誓死守卫的疆土的方向望去。
至始至终都没肯合上眼。
再残酷的沙场,也终有平静下来的时刻。
那一战,中原不敌北狄,折兵六万。
卫既曾对李长天说。
“不能退,不能退!”
可他们终究还是退了。
以惨烈和狼狈的模样退回朔方城内,眼睁睁看着边疆被北狄铁骑踏入。
厉斩风身为主帅,自己也受了极重的伤,昏迷不醒。
这样危机的时刻,秦决明拖着病痛之躯,愣是从病榻上挣扎起身,带领着不足四万的残兵败将,固守在朔方城内。
战败的消息传回京城,举国震惊,朝堂动荡,从官到民,人人皆惶恐不安,总觉得明日北狄人就会冲进中原,开始杀伤抢掠。
皇上一夜苍老,第二日站在朝堂之上,安抚社稷民心,目光决绝地下令往朔方送兵运粮。
可谁也不知道朔方还能撑多久。
兵败第五日,北狄为了让朔方守城将领彻底溃败恐惧,割了俘虏的头,用抢来的投石机丢进城内,并且放话,如果现在不投降,日后一旦破城,必定屠城,一个活口都不留。
秦决明一夜未眠,第二日,下令让朔方城内所有百姓全部离城往中原后撤,以求护百姓无辜性命。
可这个举动,就是在告诉将士们。
朔方城,不一定能守住。
没过多久,城内就传出了已经有人叛变北狄的传闻。
流言四起,岌岌可危的朔方已是风雨飘摇。
那一场战役后,李长天活了下来。
他虽然身上有伤,但好在没缺胳膊少腿,比绝大多数人都幸运。
退兵至朔方城的那日,一向遵守纪律的李长天偷偷离开了大部队,将卫既埋下的那坛酒挖了出来,带回了朔方城内。
卫既就这么走了。
他连同着六万将士一起,马革裹尸,带着一身的荣光,留在了朔方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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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再无人喊李长天一句徒弟,耐心地教他如何骑马射箭。
李长天不是没经历过生离死别。
相反,他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可无论几次,李长天都觉得痛彻心扉,肝肠寸断。
痛苦之际,李长天原本想喝了卫既留下的那坛酒。
可他摸了摸脖颈上的并蒂莲玉佩,还是将酒藏了起来,没有碰。
兵败第七日,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厉斩风醒了过来。
秦决明立刻召集厉斩风、长孙柏、李长天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营帐内,兵败后的厉斩风虽然仍是那个刀疤脸的易怒悍将。
可他眼底,明显全是自责和愧疚。
秦决明没有提兵败之事。
这时候提兵败不但毫无意义,而且打击气势。
秦决明深谙这点。
“京城派援兵运送粮草过来了,七日后会到达朔方。”秦决明告知三位将军。
“哪位将军领兵?”长孙柏问。
秦决明摇摇头:“现在还不知。”
“在援兵抵达之前,我们一定要守好朔方,咳咳咳。”秦决明边说边咳,“你们各自整兵带兵,多留心,防止出现哗变和叛党,咳咳咳,城墙守卫也要加强,北狄如今得势,定会乘胜追击,咳咳咳……”
说话不过几句,秦决明竟咳出血来。
“秦大将军!”长孙柏面露焦急,惊慌失措地问,“您没事吧?”
长孙柏自当兵以来就跟随着秦决明,极其敬佩尊重他,如今见一世枭雄的秦决明病重成这样,长孙柏心里比谁都难受。
可偏偏秦决明不能垮,他一垮,朔方就真的完了。
秦决明摆摆手:“今日就到这吧,长天,你留一下。”
厉斩风和长孙柏抱拳行礼告退。
军营中只剩秦决明和李长天两个人。
秦决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边咳嗽边坐下。
李长天面露担忧:“秦大人,您……”
秦决明摆摆手,他深吸一口气,止了咳嗽,说:“老毛病了,我本以为自己还能撑个七八年,谁知……长天,我留下你,是有要事与你商议……”
话未说完,秦决明忽然沉默了。
他目光落在桌上的残烛上,瞧那滴蜡扭曲可怖。
秦决明犹豫半晌,继续道:“长天,如今朔方岌岌可危,除你以外的两位将军性情不合,一旦朔方被破,中原就当真到了生死存亡之紧要关头,我……”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又不再言语。
李长天从未见过这样的秦决明。
在李长天的印象里,秦决明肩扛山河,大将之风,就算是生病,依旧眸光坚毅,气势凌人,无人可与他相提并论。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他们只有不到四万的残兵,秦决明依旧能牢牢守住朔方城,让北狄人无法再向前一步的原因。
可方才和李长天说话的时候,秦决明表现得十分无可奈何。
甚至语气里还有些愧疚。
这让李长天着实感到困惑。
李长天说:“秦大人,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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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决明抬头,看了李长天一眼,却道:“罢了,你去休息吧。”
李长天虽有疑问,但还是听了令,起身告退。
等到营帐再无人时,秦决明忽然整个人垮了下来,他弯着腰,猛地咳嗽,喉咙腥甜,嘴角溢血。
他犹如风中残烛,奄奄一息。
秦决明强撑起身子,挪到床边,从枕下拿出一幅画卷。
正是那副燕子卿坐在太师椅上,手持医典的画像。
秦决明展开画卷,以手轻轻抚着画上的人,恍惚之间,好似瞧见年少时,燕子卿拿着医典敲着他的头。
边敲边说。
“早睡早起,清净养神,健脾补气,养胃益阴,长命,百岁。”
“子卿啊。”秦决明看着画像,无奈苦笑,“我好像撑不下去了。”
“这泱泱中原,这九州百姓,这家国天下,该怎么护啊……”
在等待援军、固守朔方的日子,北狄屡屡攻城,将士们被闹得精疲力尽,好几次都差点被攻破城门。
昨夜,北狄再一次夜袭,长孙柏和厉斩风领兵守城。
战事激烈,霜重鼓寒,猩红鲜血从城墙上缓缓滴落。
北狄人越战越勇,而朔方城里的将士心里皆是疲惫和崩溃,隐隐有溃败之势。
关键时刻,秦决明一身玄铁寒甲,手持长剑,登上城门,临着寒风,亲自带领将士们与北狄人酣战。
旭日始旦,白日来临,红旗残破,断戟土埋。
在秦决明的鼓舞慰勉下,朔方城又一次被守了下来。
可所有人都在想。
下次呢?
下次朔方还守得住吗?
秦决明这具病躯,又能上阵几次?
当日,秦决明再一次将李长天单独唤入营帐内。
他对李长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长天,我别无他法了。”
“我从未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那天,秦决明和李长天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每说一段话,就要咳嗽一声,看起来极其痛苦。
但秦决明终究咬着牙说完了。
最后,他抬头看向李长天,说。
“你可以拒绝,而且你无需为此感到负担,你若是不愿,转头离开营帐,什么话都别说,就当我从未和你谈过这件事。”
李长天动了动身子。
他神情恍惚,以至于踉跄了一下。
他指尖微微颤抖,伸手握住了胸口那块并蒂莲玉牌。
玉牌的边缘有些硌人,抵得李长天的手心生疼,也让他稍微回过神了一些。
李长天忽然想起上辈子,他在战地维和时,曾在异国见过一个当地小孩。
那个小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蜷在炮击后的建筑残骸里,浑身都是灰尘和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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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天过去护住他,想将他带去安全区。
大概是因为李长天带着枪,他害怕得尖叫。
李长天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他,用异国语言问他:“你家人呢?”
小孩说。
“都死了。”
他又问李长天。
“我做错了什么?”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问李长天,他做错了什么。
李长天没法回答。
他想起自己的国家,七八岁年龄的孩子,应该在读一年级,坐在教室里,摇头晃脑地念着‘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当时的李长天忽然无比想回去。
回到那个在菜市场买菜要和摊主争个一两毛的地方。
李长天知道和平安逸多么难得可贵,也知道那值得让他奋不顾身。
李长天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对秦决明,坚定地说:“这件事,我做。”
秦决明先是一愣,随后双眼含着泪,给李长天行了礼。
李长天连忙上前,扶起秦决明:“秦大人,应当是我给你行礼才对。”
秦决明摇摇头,竟然哽咽了。
李长天离开营帐后,秦决明拿出那副燕子子卿的画像,展开后眷恋地看了又看,随后他颤抖着双手……
将那副画烧了。
烟尘熏眼又呛人。
在秦决明烧完画后,忽然有将士来报。
“秦大人,押送粮草的领头部队先到朔方了!领将也在其中!”
“什么?”秦决明连忙起身准备迎接,“竟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几日。”
他出营帐时,问了那名将士一句:“领将是何人?”
“回秦大人,是刑部大理寺少卿,燕殊,燕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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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醉酒后要搞事的
李长天从秦决明的营帐离开,走在前往自己住所的路上,听见几名巡逻的小将士在惶惶无措地说话。
“北狄人破城后,当真会屠城吗?”
“他们那么凶残,应当会吧。”
“听说有人为了活命,偷偷叛国投奔北狄了。”
“咳咳!”
一名将士发现李长天走近,连忙让其他几名小将士噤声,神情严肃地继续巡逻。
李长天心乱如麻,并没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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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自己的营帐,从床榻底下拿出了那坛卫既留下的酒。
如今他们固守在朔方城,所居之地是借用来的民房院子,倒是有柴门有小径。
如果没有战乱,此处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篱笆木棚。
李长无言沉默,盯着那坛酒,盯得眼睛生疼。
他手轻抚在封酒的干泥上,想起方才秦决明的话,忽而无比想立刻拆开封泥,饮下烈酒图个酩酊大醉。
李长天抬手,准备敲开封泥,又顿住了动作。
他想了又想,还是将那坛酒藏了起来。
李长天走出住处,在院子角落,柴房侧面寻到了一摞干柴草垛。
巡逻的将士应当都去了城门围墙附近,此处如今静悄悄的。
李长天往草垛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往天穹看去。
下弦月如钩,夜露沾身,寒风阵阵。
李长天看了一会月亮,拿起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刻有平安的并蒂莲玉佩。
玉佩日夜偎在胸口,屹然温热。
李长天拿起玉牌,与明月相衬,睹物思人。
正此时,李长天耳边忽而传来靴子踏寒霜杂草的轻微吱呀声。
李长天困惑地转头看去,随后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想自己可能是太困太累,躺在草垛上的时候睡着了。
不然为何故人入梦来,解他相思结,消他相思苦。
燕殊身着月白锦衣,踏着云纹墨黑皂靴,腰佩三尺青锋,薄凉月光洒在他身后,他踏步而来。
李长天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燕殊走到眼前。
李长天问:“我是在做梦吗?”
燕殊也不回答,在李长天身边的草垛上坐下,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肌肤相亲,李长天能感受到燕殊指尖和掌心的温热,冬夜寒风凌冽,独他触及之处温暖。
那是梦里感受不到的。
李长天知道,因为他梦见过。
在梦里,他们击退北狄,一路凯旋高歌,回到京城。
自己不管不顾地丢下一切军令和规矩,直接奔到燕殊的府邸,拿起那块雕成并蒂莲模样的玉佩,问燕殊。
“你送我这块玉佩,是什么意思?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我喜欢你。”
梦里,燕殊有时候会恼羞成怒,有时候会面露鄙夷。
但更多时候,燕殊会伸手抱住他。
可梦里感受不到肌肤相抵的温热,只有无尽空虚和不真实。
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在九州祥和,边疆安宁,山河无恙,将士朝天阙后。
而非动荡不堪的今时今日。
“当真……当真是你……”李长天反握住燕殊的手腕,眷恋那点温热。
他虽然已尽力克制情绪,可声音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燕殊,你怎么会在这?”
燕殊淡淡开口道:“朝廷叛党已平,听闻边疆战事告急,我向皇上请命,领援兵送粮草至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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