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贰两半
裴雨延到底是记在天玄道尊名下的养子还是亲子,如果是亲子的话那是后来的私生子吗?这个问题修界很多人也好奇,但无论是蕊心夫人还是聂清玄都没给过正面回答。
聂清玄这次也没有解释,幽幽道:“你师叔就是你师叔,问那么多作甚?”
继续向前。
天门内处处充满生活气息,若不看建筑所在之地的奇险,倒像江南的某户富人家,难想象这里曾是三位尊者生活的地方。
天玄道尊与浮黎剑尊闻名天下,但这里甚至没有一件东西刻有他们的名号,包括墓碑。
死了就死了,记下来也不过是让后人编排。他们生前也没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自觉不过是沉溺在红尘中的庸庸俗人,至死也揣着未能释怀的遗憾。
聂清玄很少主动说起什么,除非黎青崖问,才解释一两句。
他不喜欢回缅过去。他是连给死人供酒这种虚礼都懒得奉行的人,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向前。像沈流云那样将所有过去背负在身上,人还未老,心便先衰。
这几十年来,天道一直在寻找他的道心破绽,竭力诱导他入魔,以求在心魔劫中将他击溃。
但实际上世间种种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好怕的了,因为最怕的都经历过了。
走出院落,聂清玄拢手弯唇,总结道:“好了,如今认过山门,以后你扫墓也找得到地方了。”
黎青崖被他这不详的话吓得不轻:“师尊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意思。”他转过头,移开话题,“你小师叔来了,你去门口接一下他。”
“他第一次回来,不认得路。”聂清玄的语气低沉,透着说不出的惆怅。
听到裴雨延来了,黎青崖心下一喜,抬脚就要去,但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师尊何不与我一起去?”
聂清玄挑眼:“怎么?使唤不动了?”
瞧见弟子脸上的不安,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吧。为师不走,就在这儿等你。”
得到这句允诺,黎青崖才转身朝山下而去。
裴雨延的确如聂清玄所说,在海岸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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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在山道上瞧见他,黎青崖就笑了起来,叫了一声“小师叔”,然后拔腿朝他跑去。
黎青崖本想在近前刹住脚。然裴雨延上前两步,直接伸手将他揽进怀里。看着既像是裴雨延抱住了他,又像他扑进了裴雨延怀里。
被来自北境的冷香沁透心脾,黎青崖欢悦地叫了一声:“小师叔!”
裴雨延闭上眼,将脸埋进他的发间:“嗯。”
第68章
黎青崖刚走,聂清玄身后便风雷大作,周围迅速变暗,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天上堆积的劫云,轻笑:堂堂天道竟如此小气,连多一点的时间都不肯给他。
也是,如果天道不小气也不会废大功夫给他准备这么一场“死劫”了。
无法可破,不留生门,是谓死劫。
聂清玄转头望向海岸边裴雨延的身影,神情似有挣扎,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行啊。
他这次没有修无情道,若让他沾上自己的血,只怕他的道心会承受不住这份愧疚而崩溃。
海岸边,黎青崖正在与裴雨延说话:“小师叔什么时候到中原的?”
裴雨延一直看着山上,目光中有说不出的隐忧。但他也没有忘记回答黎青崖的问题:“七天前,去了一趟端城,然后收到师兄消息,来了这里。”
注意到他看的方向,黎青崖拉起他的手:“上山吧。边走边说,师尊还在等我们。”
然他们方走两步,一道通天彻地的劫雷便落了下来,砸在山头。猝不及防的巨响将黎青崖狠狠吓了一跳,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大惊,下意识就要冲上去。
裴雨延急忙拉住他:“别过去!师兄是在渡劫!”
“渡劫?”黎青崖疑惑。
“心魔劫。”
三个字便道尽了事情的严重性。
自诛神大战以来,此界再未出现过大乘境界的人,渡劫与劫雷在此世之人的印象中像上古传说般遥不可及。不过黎青崖至少知晓渡劫时旁人是不能插手也插不了手的。
天外的劫雷一声比一声骇人心魄,每一道都仿佛要毁天灭地,让人心惊。
置身劫雷之外的黎青崖尚且为之胆寒,置身劫雷中心的聂清玄在经历些什么难以想象。
如此大的动静放在外界,那些大能定会闻讯前来探察,但天门结界与太一仙宗的一样,有遮蔽天机之效,这里发生的事外界暂时不会知晓。
不过,也只是暂时。
一道道粗壮的劫雷劈下,烙在人的眼眶,烫得灵魂都在发痛。
这大概率就是剧情里聂清玄消失的原因,而老东西很可能再度出事。察觉到这点并意识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的黎青崖只觉四肢无力,颓然坐倒在地上。
裴雨延半跪下来扶住他,将他的脸埋进自己胸膛,抬手捂住他的耳朵,遮去那轰隆作响的雷声。
“别怕,有师叔在,别怕……”
他想说一句“师兄会没事”,但天生剑心至真至纯,说谎言或空话与他们道心相悖,他只能一遍遍地重复“别怕”。
黎青崖的双肩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抓着裴雨延的衣襟,试图汲取力量。
他惊惶无助地询问道:“小师叔。师尊会没事的,对不对?”
裴雨延沉默了许久,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说谎很难,说实话也很难。黎青崖无助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跟着绞痛。
就在他欲作出回应之时,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怀里的青年紧紧揽住他的腰,喑哑低语:“小师叔别担心。师尊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黎青崖这话既在安慰裴雨延,也在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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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这体贴的模样倒让裴雨延更难受,他心疼地将自己头与黎青崖的头靠在一起,闭上眼,应了一声:“嗯,会的。”
这是最高等的雷劫,大小劫雷加起来总计有九九八十一道。
漫长的等待过后,天外劫雷终于渐渐平息,雷云也散去,天光重新照亮无妄海边的天门山,但并未出现古籍中记载的仙人飞升之时会出现的霞光,渡劫没有成功。
不过好消息是他们也没有感应到聂清玄陨落。
到达渡劫阶段后沟通天地大道,超脱凡人境界。这般境界的人若是陨落,天地都会为之哀婉,即使在千里之外,与之有重要因果的人也会有所感知。
这也是剧情里黎青崖始终坚信聂清玄还活着的原因之一。
纵使如此黎青崖依旧放不下心,劫雷一停便拔腿朝山上奔去,裴雨延紧跟在他身后。
天道是因果的守护者,也最为遵守因果缘法,只要旁人不刻意干涉,搅乱因果,它布下的劫雷便只能针对渡劫之人,不会伤及任何其他存在,哪怕是一只蝼蚁。
劫雷过后,小院依旧如初,甚至连草叶都没有多掉落一片。
黎青崖冲进院子:“师尊!”
庭院寂寂,无人回应。
他在地上发现了聂清玄的衣袍,上面还残留着主人的体温。
衣袍下压着一张传讯符,在衣物被拾起的时候触发,只有一句“去渡个劫,勿需担忧”,语气轻松,不像是在说渡劫,倒像在说度假。
短短一句话,聂清玄平日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跃然纸上,让人恼恨。
心魔劫中劫雷只是开胃菜,真正困难的是考验道心与意志的心魔劫境。
古籍记载,劫境无年岁,以为过了千万年可能只是一弹指,以为只是一弹指但也可能过了千万年。若聂清玄真的被拉入劫境,那么他们有生之年未必能有重逢之期。
忽然,黎青崖感觉衣角一沉,低头看去,一个只穿了小裤的人偶扒拉着他的衣袍往上爬。
人偶有半尺高,身形纤瘦,黑发如瀑,丹唇琼鼻狐狸眼,相貌极似聂清玄。
黎青崖惊愕:“师尊?”
人偶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陌生。发现眼前的人不认识,人偶低下头,继续哼哧哼哧向上爬,俨然把黎青崖当做了一座亟待征服的高山。
黎青崖忙将它捧起来,递给裴雨延看。
见到裴雨延,人偶眼中现出一丝迷茫,似是认识,但又想不起来是谁。裴雨延向他伸出手,人偶也伸出胳膊摸了一下他冰凉的掌心,然后毫不犹豫地回身抱住黎青崖的手指,选择留在现在这个温暖的位置。
裴雨延看出了其中蹊跷:“这是师兄的化身人偶。”
但若无生魂,化身人偶本身不会活动。难道,聂清玄的魂魄在人偶体内?
他分出一缕细微的神识,探入人偶体内,片刻之后有了答案。他眼中的光暗了下来:“这里只有师兄的一魂一魄。”
联系前后,黎青崖对当前的情况有了猜测:“尸解?”
裴雨延点头。
据古籍记载,尸解是渡劫者在自知渡劫无望之时,放弃肉身以保存元神的一种手段。
聂清玄自很早以前便不受固定肉身的拘束,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在此之前谁也不知道彻底斩断与肉身的联系后魂魄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存在。如今有了答案——魂魄会四散分离。
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聂清玄剩下的魂魄,但去哪找、如何找又是个问题。
黎青崖恼恨自己当年读书时尽学杂学,随兴所至,不求甚解,以至于遇到麻烦也不知如何应对。
小人偶完全不知面前两人的担忧,在黎青崖掌心坐够了便顺着他的手臂,往其它地方爬。但爬到一半没了力气手一松,直直朝地面掉下去,黎青崖反应慢了一拍,幸好裴雨延地接住了它。
被吓得不轻的黎青崖接过人偶,抱在怀里,不敢再让它自由行动。
幸而人偶也乖巧,安安静静地被人抱着,两只小手分别抓住黎青崖两缕头发。
裴雨延看着倚在黎青崖胸前的人偶,莫名觉得心底不舒服。但此时去计较这点细枝末节明显不合适,他移开眼将思绪放回眼前之事上。
“师兄剩下的二魂六魄若不在此处,那最可能去往了其他具有重要意义的地方。”
三魂七魄中只有元神纳有本尊灵智,能自由行动。另外的阳神、阴神与七魄,则会遵照自带的记忆,回到一生中最重要的地方。
“对师尊具有重要意义的地方?”黎青崖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聂清玄,不知道他这辈子的详细经历,也不知道哪些地方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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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肯定是,但聂清玄已经在这里留了一魂一魄,太一仙宗可能是,那么还有其它的地方吗?
他看向裴雨延:“小师叔可知有哪些地点?”
裴雨延黯然摇头:“关于师兄,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光靠猜是猜不出来的,而聂清玄出事的消息又绝对不能泄露,去问人也不行。
忽然,黎青崖想到了什么:“小师叔跟我来。”说罢,扭头朝外面跑去。
裴雨延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黎青崖来到了山巅,裴钦的墓静静躺在此处,面朝大海,聆听无尽的波涛汹涌。
见到自己父亲的墓,裴雨延并没有什么特殊神情,表情甚至可以说非常冷淡,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他从未见过裴钦,旁人也甚少在他面前提及他的生父,骤然见到这座荒冢,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黎青崖的目标是放在裴钦墓前的三个酒瓶,一个是早些时候他看着聂清玄放的,另外两个则不知放置的年岁,但与最新那个酒瓶的款式明显有差别。
既然七百年来老东西只来过三次,那说明给师祖扫墓不是他的常规活动,每次前来定有非同寻常的原因。否则聂清玄也不会说那句“这次没什么大事”。
这三个酒瓶身上或许有线索。
“小师叔知不知道另外两个酒瓶是何时放置的?”
裴雨延摇头。
这个答案也在黎青崖意料之中。
他将酒瓶收好,站起身,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带来一阵湿气。这股冷风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他怀里的人偶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委屈地揉着鼻子。
黎青崖这才想起小人偶一直裸着上身。
方才急着确定聂清玄的情况,竟忽略了手上的小人偶。说来这也算他师尊,不可怠慢。
回到院子,他用缩小术将聂清玄留下的衣服变小,打算给人偶穿上。
裴雨延接过他手上的衣物:“让我来吧。”
见到伺候自己人换成了另一个,人偶漂亮的眼中浮现些许不满,但不知该如何抗议,只能任由摆弄。
他不喜欢看到黎青崖与(自己以外的)人亲密接触,哪怕是只有一魂一魄的人偶。所以在让黎青崖伺候人偶,和自己伺候人偶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他不便将这缘由告诉黎青崖,毕竟这想法太霸道,且不占道理。
若单是如此倒也罢了,但他偶尔还有更霸道,更不讲道理的想法,说出来只怕会吓到师侄。
因性子冷僻,裴雨延自小的起居事务都是亲手打理,穿衣服这种小事自然不成问题。
他是个认真的人,服侍人也十分妥帖。一件件将繁复的长袍给小人偶套好,还给它梳了一个俊朗神气的发髻。
完成后,他拿出镜子放到小人偶面前。小人偶左瞧瞧右瞧瞧,扬起脸,姑且算是对这个“随从”的伺候表示满意。
旁观的黎青崖看着这一幕觉得非常奇妙。
表面冷冰冰,实则认真周到、温柔体贴的小师叔和长着老东西的脸却纯良无害还有些呆的小人偶,这两个存在放在一起着实太有杀伤力。
而小人偶不会说话,也不吵不闹,只会用毫无威胁的肢体动作和神情的细微变化表达感情。
这感觉就像养了一个自家师尊的小号手办。长相脾气都很像本尊,但唯独没有本尊那般可怕的气场与让人恼火的恶劣性格。柔软无害,任何人都可以随时随地对它做随心所欲的事情。
常年被聂清玄压迫的怨念在黎青崖心底作祟,阴暗促狭的想法在他脑子里滋生,想对小人偶为所欲为的爪子蠢蠢欲动。
尚有理智的他赶紧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奇怪的念头扔掉:不行!万一老东西回来后还记得期间发生的事,他会被大卸八块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魂七魄有私设,设定元神才是本尊人格,其它魂魄只带了记忆与脾气。
所以,人偶≠师尊,是真的手办(滑稽)
另外补充一点可能不会写在正文中的设定——
剧情里师尊最后兵解了,也就是让小师叔斩杀他的肉身。
但即使是修了无情道,裴雨延也无法承受沾上自己师兄之血的罪恶感,后来道心崩毁,也失踪了。
后面发生的事真的不虐,最虐的要么已经发生了,要么不会发生。相信作者(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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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顺着酒瓶调查,裴雨延与黎青崖两人简单休整过后便离开天门,启程朝秦淮而去。
飞舟如梭,穿过翻腾涌动的云海,背后的晚霞渐渐被夜色吞没。
外面的天光彻底消失,船舱内燃起烛火。一声低浅的剑吟,裴雨延抽出了裁雪,坐在灯下用软布缓缓擦拭起剑身。
照顾自己的灵剑,是每位剑修每天的必修课。
细微的寒意在船舱内荡漾开,昏昏欲睡的黎青崖醒了过来。他偏过头,看向软榻的另一侧。
裴雨延带着歉意道:“吵醒你了?”
黎青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去看他手上的裁雪,露出欣赏的目光。
毫无疑问,裴雨延的本命灵剑“裁雪”是一把很美的剑。
墨黑冷硬的剑身上,一道银白蜿蜒,极度简单但又极度不凡。这银白像是劈开鸿蒙的裂缝,透着一股浩瀚玄奥的美感。
黎青崖忍不住开口:“我能看看裁雪剑吗?”
答案自然是可以的,裴雨延隔着案几将剑递给了他。
剑入手很沉,是黎青崖无法自如挥舞的重量。他将剑尖那头靠在腿上,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抚摸剑身。在他手中,裁雪锋芒尽敛,乖顺得不像饮过无数恶徒之血的凶器。
裴雨延静静看着他,眼中的光和剑上的光一样温柔。
“真漂亮。”黎青崖忍不住赞叹,不止为这剑的模样,也为它身上干净纯粹的“道”。
剑为杀人器,少有沾血而不染戾气者。当年他的修为不够,还未窥得大道门槛,见到裁雪时只为它身上的寒意瑟缩,直到如今才明白这样的剑有多难得。
虽然剑修和法修的道义并不相通,但这不妨碍黎青崖欣赏这把剑。
他喜欢各种干净的东西。
裴雨延的目光落在他摩挲剑身的手指上。身为法修,黎青崖的手光洁无茧,指甲圆润,透着健康红润的色泽,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生命的朝气。
就在他摸到剑尾的时候,手下的剑身忽然抖了一下。
黎青崖像被咬了一口,猛然缩回手,忙看向裴雨延:“小师叔!裁雪剑刚才动了。你看到了吗?”
虽然听说过灵剑有灵,能与主人心意相通,也偶尔会对外界的刺激作出回应,但是冷不丁地这么动一下是什么意思?
裴雨延看到了,所以点了一下头。接着默默移开目光,并没有向黎青崖解释缘由。
——被喜欢的人反复爱抚还被夸好看,害羞是理所当然的,哪怕它是一把剑。但裁雪剑的脾气素来冷傲,若他将真实原因告知青崖,只怕裁雪会生他的气。
就在黎青崖为裁雪剑的异动困惑之时,醒来的小人偶顶着一头乱发,拖着桃木梳子走到桌子中央,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小人偶只有一魂一魄,灵智混沌,极度嗜睡,但同时又臭美,每次睡乱了头发都要重新梳。
而在梳头这件事上比起黎青崖,它更中意裴雨延。
剑修的手稳,丝滑如水的发丝在他手里乖顺得一动不动,梳出来的发髻格外漂亮整齐,小人偶拖着梳子来到裴雨延面前。
裴雨延会意,拿起梳子,而小人偶则轻车熟路地翻出一个小凳子,摆好,坐了上去。等着裴雨延来伺候他。
黎青崖看得好笑,这木头小人没有老东西的能耐,倒将他臭美的德行与爱折腾人的脾性继承了十成十,一路来将他当“猫爬架”“枕头”,将小师叔当“梳头匠”,而且一脸理所应当,每每用完就丢。
但偏生它又是个没有灵智的小人偶,让人没办法与它计较。
很快,发髻梳好了。
小人偶摸出镜子,左右看了看,拧起眉头。他回过头举起手比划了两下,裴雨延很快明白了它的意思,将发髻拆散,又多编了两个辫子再重新束起。
一个不善言辞的天生剑心与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头小人,两个存在令人意外的相处融洽。
黎青崖抱着裁雪剑撑着脑袋,旁观了整个过程,眉眼不自觉地弯成新月。
说起来,小师叔和他的父亲天玄道尊真的一点都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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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天玄道尊是天生的风流种,生了一颗多情心。相传在他初露锋芒之时魔族曾派出魔女除掉他,但那魔女非但没下得了手,反倒将自己的心赔了进去,一生念念不忘。
说得好听一点天玄道尊这叫魅力非凡,说得难听一点叫四处留情,说得通俗一点叫人形春|药。
这样的特征,还是不像的好。
很快裴雨延又将头发梳好了。小人偶这次满意了,点了点头,将烂摊子丢到一边,自己跑回去拖上宝贝小软垫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打起坐。
等裴雨延收拾好镜子等物件,黎青崖将裁雪剑递还给他,并借机问道:“说来小师叔知道天玄道尊的事吗?”
他在间接问裴雨延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小人偶没有灵智,他们说话时并不用刻意避讳它。
裴雨延将裁雪归入鞘中,颔首:“知道。”
简单回答两字后他便不再言语,似乎天玄道尊的名号在他这里并没有值得说道的地方。
黎青崖也理解。
天玄道尊并不算一个好父亲。他辜负了瑶心夫人母子不说,也未曾给过小师叔半点关爱,还让他背负着一个暧昧不清的身份长大。若说前者是年岁不予,那后者便是确凿的不负责任。
黎青崖小心追问:“小师叔不在意吗?”
按理来说,父亲的缺位都会在孩子的成长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
裴雨延轻轻摇头:“我从未见过他,也从未与他有过交集,谈不上爱与恨。何况蕊心夫人对我很好,天泽城的其他人也很关心我,还有师兄照拂……从小到大我并不缺什么。”
这番回答超出黎青崖预料的通透豁达。
听说天生剑心很少有负面感情,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他微微一笑,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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