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糕点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杉
她叉起一块馅饼放到嘴边却没有送进去。
“你说是果仁的?”
“嗯。”
“不会是杏仁的吧?”
“不尝就知道了?”
缪雪把叉子丢下,生气地说:“都说不吃杏仁了,为什么还要放?”
“杏仁营养啊。来,我喂你,吃上一口。”
糕点师拿起一块,放到食客嘴边。她才轻轻地嚼了口,眼睛便泛起凶光,张开嘴把剩下的都吞进去,连拿馅饼的手指也不放过,狠狠地咬了一下。
瞿清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想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明明是榛子的,干嘛骗我是杏仁?明明记得我不吃杏仁,为什么要装作不记得?”缪雪说完,抬着馅饼和果盘加入了老板他们的酒局。
苏菲早已把她的酒倒上,这位曾让人厌恶的公主被小集体默认为了他们中的一员。一来她总能说出讨人喜欢的话,二来她豁达开朗容易相处,最重要的,旁观者们把她当成了糕点师的女朋友。
酒局没有持续到深夜,老板锁了门,大家在门口分道扬镳。苏菲和杰森保持着外国人锻炼的习惯,骑上自行车先走了。金敏儿和吴佳在酒吧附近买了房子,牵着手,悠闲地散着步离开了。老板和女儿本打算坐地铁走的,缪雪执意要送他们,也就上了车。
吹着柔柔的晚风,心情舒畅,老板看看前排坐着的疑似情侣,忍不住开起了玩笑:“缪小姐,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
“当然,您说吧。”
“像瞿清这么优秀的男士,是不是很不容易得手啊?”
瞿清一听,知道老板误会了他们的关系,准备解释,缪雪抢先回答了:“是啊,脑子迟钝,反应总慢半拍,不过,我一直很执着。”
娄莹开始维护女同胞:“据我所知,是瞿清哥先发动的攻击,像雪儿这种少有的姑娘,人见人爱,如果不先下手为强的话,早成别人的了。”
老板一听语气就知道两个姑娘已经成了好朋友,他怎么是她们的对手,马上转移了话题:“小瞿,每对情侣你都会做个蛋糕呀什么的代表祝福,那这次你准备送自己什么啊?”
瞿清没想到老板会突然向他提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啊……我不知道。”
“明天刚好是周日,要不你约上缪小姐,来鸢尾花,莹儿也把民浩喊上,我们举行个狂欢日,怎么样?”
缪雪侧头看看,见瞿清脸上没有同意的意思,忙说:“不了不了,谢谢您的好意,这么多人会不好意思的,还是人少一点比较习惯,这样吧,明天我约莹莹和民浩,一起去哪坐坐。”
“既然都有计划了,那就祝你们玩得开心。”
老板的家到来,目送着他们离开后,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看着路旁不熟悉的建筑物,瞿清问道:“你确定这是去我家的路?”
“不是啊,我又没说要送你回家。”
“那让我下车吧,我打车回家。”
缪雪没有理会,专心地看着前方。
过了一阵,忽然觉得眼前的路有些熟悉。感觉越来越强烈,这不是下午的时候来的海滩吗?
车停住了,缪雪下了车,逆着海风奔向海滩。瞿清怕再出什么事,紧紧地跟着。
“你怕我还会寻死啊?”
“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危险。”
“我和你非亲非故,那么在意干嘛?”
“是非亲非故,但我不希望有人死,至少不希望在我面前死。”
“你放心,我不会再寻死了,是你让我活下来的。”
她把手握成扩音器的样子放到嘴边,朝着海面大喊:“你一定要幸福啊……我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缪雪递过脱下的鞋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陪我散散步。”海水刚能淹没脚踝,她悠闲地踩着软软的沙子前行。
走了一段,瞿清停住脚步,提醒道:“时间不早了,回去晚了你家保姆会担心的,走吧。”
“再玩会儿,放心,没关系的。”
“你是没见到那晚上她的焦急样,自己的女儿走丢了也不过如此。”
“当然咯,我一直把她当妈妈来对待。”
“就是啊,快走吧。”
“我说过不回去了,她不会担心的。”
“什么时候说的?”
“去洗手的时候啊。”
“那准备去你爸爸酒店住?”
“没有啊。”
“不然要住哪?”
“只有你家咯。”
“我家?”
“是啊,你不是一个人住吗?今晚就收留我吧。”
“可家里就一张床啊。”
“我有说过你睡床了吗?不是还有沙发?”
“那是我家,凭什么主人睡沙发?”
“你就不能发扬下绅士风度?”
瞿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跟着往前走。
“唉,走不动了,背我回去吧。”
“白日做梦”,瞿清说着往回跑,“如果追不上我,你就睡大街吧!”
缪雪边喊着“站住”边追上去。
瞿清一手提着一只鞋子,张开双臂像滑翔机一样在前面狂奔。缪雪跑了一会儿,渐渐放慢了脚步,最后直接在原地坐下。
发现身后没了动静,瞿清转过身往回走。刚在缪雪的旁边蹲下,被一把抓住,她兴奋地叫着:“我赢了。”
“对,你赢了,可以起来了吧。”
缪雪抬起脚。
“被划破了。”果然有处伤口。
“自己拿着。”
瞿清把鞋子递还主人,抱起她,向车走去。
回到住所后,找来酒精和棉签清洗伤口。
“酒精很痛,忍住啊,不行的话就喊出来。”
“没关系的。”
瞿清用棉签沾了酒精,一边给伤口小心地消毒,一边观察着病员的表情,惊讶的是,缪雪除了微微皱了一次眉头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平时娇弱的公主居然能一声不响地承受那么大痛苦,内心该有多坚强。
瞿清把受伤的公主背到床上,道了晚安,关了灯,带上门,出来客厅,直接躺倒在沙发上,想起心事:缪雪爱着的那个人原来是13号去世的,她父亲办公楼的位置是13层,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第二天醒来时,瞿清发现卧室的门开着,起身走过去一看,床上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洗手间方向传来水流声,循声而去,缪雪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含着牙刷刚好走出来。
瞿清指着她嘴边的泡沫笑着问:“不会是用我的牙刷吧?”
“楼下买的。”
“衣服也是?”
“昨天买的啊,到车上拿的。音乐盒也帮你带上来了。”
“脚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不叫醒我帮你?”
“没关系啊,看你睡得那么香,不想惊扰美梦,再说我的伤又不严重。快去洗澡,我帮你找衣服。”
洗完澡出来,瞿清换上放在门口架子上的衣服,来到客厅。缪雪说了计划:“和民浩约好了,中午一起喝咖啡,现在先送你去工作,我回趟酒店,到时候来接你和莹莹。”
瞿清点头同意。两人出了门。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娄莹和瞿清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过了十分钟姗姗来迟的司机才出现。
他们打招呼,但她没有回应,直到车门打开才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啊,有事来晚了。”
“没关系的,早知道有事,就不麻烦你,自己过去了。”
缪雪起动了车,载着后排的两人飞驰出去。
周民浩在咖啡馆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一道红色的闪电来到面前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娄莹才下车,男友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想挣脱,被抱得更紧了,只能略带生气地说:“快放开,那么多人看着呢。”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煽情的话让她没了挣脱的理由。
缪雪停好车,过来看到这个场面,淡淡一笑,拉着瞿清先进了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招呼服务员过来点单。
“四杯拿铁,四份三球的哈根达斯,其中一份要树莓,夏威夷果,葡萄朗姆,其他随意,水果沙拉也要四份,一盘荷兰豆,一碗海鲜浓汤,炸洋葱圈炸薯条各一份,台湾炸香肠,法兰克福香肠一样要两份。”
没看菜单,缪雪一口气点了近十样,服务员忙得手慌脚乱。
“对了,再要一份海鲜拉面,一份鳗鱼饭,其他人需要什么的话让他们自己点吧。”
“其他人?你自己能吃下那么多?”
“谁说必须吃下,一样吃一口不可以吗?”
“真是浪费。”
服务员正准备对单,缪雪打断了她:“记下多少上多少吧,不然对面的这位先生要怪我浪费了。”
服务员应了一声送单子去了。
“我自从吃过牛排侠做的牛排后就不再对其他店的厨师抱有幻想了。”
“知道为什么他做的那么特别,那么好吃吗?”
“不知道啊,难道有特殊配方?”
“是有别样的经历,亲情的感悟,把生活融入到料理中才是烹饪的最高境界。”
“你做的糕点也很特别啊,那你有什么经历?”
“嗯……不,我和他不同,我是刻苦取得的成果。”
“不愿说算了,反正你不告诉我,我也没兴趣知道。”说完,她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周围,好像发现了什么,离开了座位。
缪雪来到一架黑色施坦威钢琴旁坐下,伸出双手。琴键上芭蕾的十指让一曲《kiss the rain》优雅地蔓延到咖啡馆每一个角落,每一位顾客都徜徉在制造的柔美和舒畅中,忍不住朝声源看去。
快到**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演奏,钢琴家站起来向听众们微微点头表示歉意,接起电话出了咖啡馆。
娄莹和周民浩牵着手进来。缪雪随后也来了,一踏进咖啡馆就得到了热烈的掌声。
上菜时,缪雪叫住了服务员:“墙上那把吉他可以借给我用吗?”
服务员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柜台的老板,得到了允许。
她取下吉他递给音乐家。老板还找来一把高脚椅子放在咖啡馆正中。
吉他手坐上椅子,调试了一下,闪烁的指甲开始拨动琴弦。
“是《卡农》!”“弹得太好了。”“曲美,人比曲更美啊。”
顾客们议论起来,当吉他声停止后,响起了春雷般的掌声。
缪雪看着观众们,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卡农》背后的故事?”没人回答,她把故事娓娓道来:“德国人帕赫贝尔,在十几岁的时候,战乱使他沦为了孤儿。流浪到英国后被一位在小村庄教堂弹琴的琴师收养,之后他天天听养父弹琴,耳濡目染也学会了钢琴。
在他们旁边的镇上有个叫芭芭拉的女孩,家里有钱有势,她还是镇上最漂亮的。
自从在教堂听了贝尔的曲子,芭芭拉就爱上了他。很多富家子弟上门提亲,都被拒绝了,因为她心里只有贝尔。但从小到大被父母宠爱的孩子是没有勇气向爱着的人表白的,她只能对贝尔说:‘我很热爱音乐,希望可以拜师学艺。’
贝尔很高兴地收下了这个徒弟。但芭芭拉的目的并不是学钢琴,所以精力几乎不花费在钢琴上。尽管遭到老师的一再责骂,她还是一直跟在贝尔身边,希望心意能够被知晓。终于有一天,贝尔对芭芭拉说:‘你走吧,你不喜欢钢琴,它不适合你。’
镇上每年都举行一次女子钢琴大赛,芭芭拉听后暗地里发誓:‘半年后我要拿到第一名。’
此后,她天天苦练,饿了就叫佣人送些吃的,困了就趴着睡一会。
半年后的比赛中,冠军果然被她摘得了。正当拿着奖杯去找贝尔表达自己的爱意时,听到了消息:战争需要,贝尔被征用,调派到了前线。
芭芭拉坚定地说:‘我会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三年,期间,村长的儿子看上了芭芭拉,但他很清楚这个姑娘已经心有所属,于是想了个损招:叫人从前线运回一具碎尸,谎称那是贝尔。贝尔无亲无故,没有人可以对证。芭芭拉相信她的爱人死了,趴在‘贝尔的尸体’上哭了三天三夜。村长的儿子买了很多礼物提亲,芭芭拉都不理睬。
三天后的晚上,镇上的人发现芭芭拉在贝尔教她钢琴的教堂里,割腕自杀了。
而贝尔在芭芭拉离开的半年里,贝尔发现少了很多快乐。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芭芭拉,只是因为她学琴不努力埋没了对她的喜欢。他准备写一首歌作为求婚的礼物,当完成三分之一时就被征调到了前线。在九死一生的军旅生活中,时常回想起过去和芭芭拉在一起的时光,之后他完成了剩下三分之二曲子。
在芭芭拉自杀后的第二个月,贝尔回到了村里,从村民的口中得到了噩耗。
贝尔咆哮着找到芭芭拉的家人,询问安葬地点。但没人肯告诉他。
随后的礼拜日,贝尔把他们村和芭芭拉村的所有人招集到一起,他坐在钢琴前强忍着泪水,弹出了那支为求婚谱写的曲子——卡农,祭奠逝去的爱人。”
大家静静地听着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刚才吉他声悠扬的旋律,在芳华流转间纵情欢歌,肆意渲染,迷醉往返于时间仓皇流失的感应,把每一位听众带离处境,未曾设防地依恋一场彼岸边缘的舞蹈。
缪雪继续拨动琴弦。
咖啡馆的客人们很愿意在心情低沉的时候欣赏一曲欢快的《爱的罗曼史》来缓解情绪,正闭眼享受着,音乐却突然停止了。睁开眼发现吉他的一根弦断了,急促的电话铃再次响起。缪雪拿出电话,看了一眼,直接把电池拔掉。他们正惊讶于她的动作,另一部电话也响起了。





糕点师 第十四章 天空之城
“喂,妈妈,什么事啊?”周民浩接起了电话。
大家都避讳听到别人的家事,恢复了各自的谈话。瞿清看看吉他手,她面无表情地抱着那把断了弦的乐器,坐在高脚椅子上看着他们。
通话很快结束了,这边好像也遇到了烦心的事,周民浩一言不发,只是侧头看着中央的音乐家,两人会意地点点头。
缪雪把吉他靠在椅子旁,回到座位上坐下,看着一头雾水的瞿清和娄莹,开心地笑起来:“喂,怎么那么傻?都被骗了吧,这是我和民浩计划好的,故意让你们担心。”
娄莹轻轻打了男友一拳,抱怨道:“害我那么担心你,原来是演戏啊。”
周民浩边抓脑袋边傻傻地笑着。
愉快的午餐时间结束后,缪雪提议去看电影,全票通过。
行程结束后,周民浩因为有事需要处理,把女友交给了瞿清。
缪雪载着两人回到了鸢尾花。
娄莹下车后说了一句“不占用二人世界的时间了”先进了酒吧。
“瞿……”
“怎么了?犹豫可不是你的代名词。”
“算了,下周见面的时候我再和你说吧。”
“下周会忘记的。”
“你真烦,我说下周就下周。”
“好吧,你说了算,再见。”
车开出一段距离,被瞿清叫住了。
“缪雪。”
“什么事啊?”
“忘了。”
“消遣我呀?”
“我是想说,你弹的钢琴很好听,讲的故事也很动人。”
“听的人都这么赞美,不过,谢谢,也希望你听懂故事背后的意思。”
这个女人和某个人越来越像,有时候甚至认为她就是她。瞿清摇摇头,让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子里消失,走进酒吧,投入了工作。
接下来的一星期瞿清异常忙碌,因为苏菲和杰森,金敏儿和吴佳要同时进行订婚!两对新人把重心都放在了筹备仪式上,厨房的重担自然交给了瞿清。
没有红酒,没有牛排,没有主食,只能吃到甜点的这段时间,被顾客们称为了“蜜月前期”。好在糕点师生了三头六臂,随时变换着口味,意大利的提拉米苏,日本的京都奶酪塔,德国的黑森林蛋糕,世界风味一网打尽。吉士蛋糕,马达加斯加巧克力,咕咕霍夫,难得一见的配方天天更新。
不过,周日的那三个小时依然属于瞿清自己。他在酒吧门口站了十分钟,熟悉的引擎声还没出现,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找哪位?”
“是瞿清先生吗?”
“对,我是。”
“我们见过面的,我是缪雪小姐的保姆,还记得吗?”
“记得,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家小姐病了,她说不能去接你了,但上周答应过要当面说一件事,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呢?”
“没问题啊。她吃过东西了吗?没有吃的话我带些过来吧。”
“那就麻烦你了。”
瞿清回到酒吧,从冷藏柜里取了些蛋糕和巧克力装到盒子里,提着到门外拦了车租车。
到目的地时,大婶在外面等着了,车刚停下,就上前付了车费,开了后座门,糕点盒也自己提着。
“您太客气了。” 瞿清不好意思地说。
“瞿先生见外了,雪儿老说自己太累,太孤单,太寂寞,你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她的朋友我应该当做家人来对待。”
“嗯,她哪里不舒服吗?”
“是的,今天早上我叫她起床时,她没有答应,我有些奇怪,走过去看,那张脸红彤彤的,一摸还很烫,找来体温表量了,39°5啊。我给私人医生说了情况,打过点滴后,现在好多了。”
“让她多喝些温水,注意休息,抗生素的话能不吃最好别吃。”
“呀,瞿先生是医生?怎么和宋医生说的一模一样?”
“没有,我一直都是糕点师,小时候经常生病,久病成良医。”
“原来是厨师,难怪小姐听说你带吃的来那么激动。”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门口。
一走进房子里,瞿清感觉像来到真正建在天空的城堡,墙被刷成了蔚蓝,显得很深邃,很静谧。家具是清一色的白,连楼梯都闪着珍珠一样的亮光,就像是用云朵捏成的。难怪缪雪会把家称为天空之城。
“雪儿喜欢天空,所以每个房间都做成了天空的主题,你看看,连钢琴都是白的。”大婶说着轻轻碰了一下钢琴上摆放着的那个白色音乐盒。
“瞿先生,你随便看看,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我去楼上看看小姐。”
大婶提上糕点盒上楼去了。
天空城里惟一的一处黑色吸引了眼球。在厨房门口的墙上画着一条一条的痕迹,每条后面都标有日期。是父母给孩子记录身高的,但为什么会有不同的两处呢?难道缪雪不是独生女?既然不是那她为什么会说自己孤单,寂寞呢?
瞿清发现前面有一些闪着光的东西,走进一看,原来是一排玻璃挂坠,一颗雨滴接着一朵雪花,一直从楼顶串到地下,偶尔有风吹来,玻璃碰到一起会发出动听的声音。
“瞿先生,不好意思,小姐说让你到书房等一会,她整理好了来叫你。”
“好的,书房在哪里?”
“跟我来吧。我家雪儿平时对外人脾气不好,但对我们别提多好了,你看,我的项链,衣服全是她买给我的,喏,连口红都是!”
瞿清暗暗笑了,原来这个购物狂并不是为满足自己的贪欲,而是在关心别人,看来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书房到了”,大婶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瞿先生,就在这等小姐吧,我去做家务了,有什么需要你招呼我。”
“好的,你去忙吧。”
这间房子有些不同,它也是蓝色的,只不过是黯淡的蓝,加上光线的问题里面灰蒙蒙的,所有东西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灰,似乎很长时间不用了。进门正对着的墙上写着几个英文字母:kiss the rain,上面贴着很多照片。
瞿清走近,看了看,感叹道:“原来公主一直都这么漂亮。”刚转过身,好像发现了什么,失声叫出来:“不对,不是她,不是她。”
他的食指指在墙上寻找着线索,在一张照片上凝滞了:两个漂亮的女孩站在沙滩上,一个穿着牛仔裤,浅蓝色的衬衫,头上戴着蓝色的小恶魔角,双手比成枪的样子指着镜头,还闭起一只眼像是在瞄准,这是缪雪,与生俱来的调皮是掩饰不住的,也是辨认她的最好标志;另一个穿着白色的公主裙,背上背着小天使翅膀,头上扎着白色的蝴蝶结,双手比了颗心放在胸前,明亮的双眼下蕴藏着温柔善良,她是谁?为什么第一眼就让人觉得她如此亲近?第一眼就让人如此着迷?
瞿清继续寻找着线索,找到了一张全家福:一位精干帅气的父亲戴着大厨帽,抱着的双手各握着一把勺子,神气地摆着造型,瞿清见过他,他是缪雪的父亲;一位青春靓丽的母亲扮演着家庭主妇的角色,在桌子上摆放餐具,瞿清见过她,她是缪雪的母亲;一位调皮的公主把刀叉交叉着放在胸前,淘气地吐着舌头,瞿清见过她,她是缪雪;一位乖巧的公主静静地坐着,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甜甜地笑着……




糕点师 第十五章 巴黎岁月(一)
瞿清不但见过,还深深地爱着她。迸发出的回忆已经无法抑制,只有随高速运转的大脑回到从前:
“爸爸,我不想成为一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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