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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我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月翕
看她装得这卖力,林亦舒也知道劝不动,只能叹了口气妥协:“好吧,我也拗不过你。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记得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好啦,知道了。跟个小老太婆似的,比莫…”差点就把‘莫玦青’三个字脱口而出。
梁安歌懊恼地锁眉,独自烦躁:烦死了!莫玦青那个啰嗦的糟老头,不在身边还烦我,真是阴魂不散。
等到林亦舒也离开,梁安歌终于坚持不住,毫无形象地全瘫在椅子上。这感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是真折磨人。肉疼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动一下就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被针扎,虽然不重但也不轻,这是真难受。
看了一天设计稿、说了一天话,好不容易有了好转的嗓子再次刺疼麻痒。去茶水间的那段路整个人像是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的没什么感知,全凭一口气吊着。
倒了杯热水回去的路上,刚巧碰到去零售部的景云。
梁安歌拍了下他的肩擦肩而过:“谢谢你的水果。”
景云不明所以,停下来转身:“什么水果?”
听罢,梁安歌也转过身,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多吧,我这正要去零售部谈中午的事呢。怎么了?”景云看她的表情不对,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梁安歌佯装无事地扯出笑:“没有,现在好多了。你快去忙吧。”
回到办公室出神地盯着水果盒:这盒水果中午就在,既然不是景云,那会是谁?
梁安歌左思右想,实在猜不透是谁做好事不留名。
雨终于转停,但温度依旧低到让人心颤,尤其对加班到九点多才下班的梁安歌来说,简直同酷刑无二。
从公司到家的这段路程极为尴尬,打车太浪费钱,不打车又太冷,权衡之下还是跑了回去。就当是锻炼身体,其实也就十五分钟的事。
晚上睡觉前吃了药,庆幸感冒没有再次加重,甚至有种快要好了的预感。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动一动就感觉全身酸疼无力、头昏脑涨,最可悲的是嗓子彻底发不出声音,连吞口水都像是卡着鱼刺般难受。
梁安歌悲剧的想,看这架势有没有可能死在家里?想到自己孤苦伶仃、无人可依的可怜样,就差唱小白菜哭惨了。
虽然是颗没人疼没人爱的小白菜,但她还是坚强地带病上班,可谓是敬业劳模的典范、公司之荣幸。
结果刚从公寓出来走了段路,冷风一吹,一个哆嗦,天旋地转间已经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甚至连喊救命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人不能太逞强,也不能跟疾病硬杠,身体超负荷了就该休息,不然只有被拖去医院的命。
再醒来,梁安歌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挣扎了几下想起身,发现身体绵软无力,索性乖乖躺着。
顺着天花板看到挂着的吊瓶,这才感觉到从扎针的地方到整个小臂都在隐隐作痛。
转头看到莫玦青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没等她开口,他就先招:“早上怕你出事,准备路过看一眼,去了才发现你晕在了路上。”
其实从昨晚开始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所以一大早就去她楼下等着,没想到看到她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当时他还以为是什么重病,到医院才知道原来只是重感冒,外加过度疲劳。
梁安歌没说话,转过脸继续盯着天花板,懊恼地皱眉:唉…怎么就被他撞见了。
“这是我从云南保山带过来的南红玛瑙,有养心养血的功效,还能保平安。平时要戴在身上。”
“不用。”她几乎头都没回就拒绝。
莫玦青强势的把手串戴到她没有扎针的手上,不容她拒绝。见她小幅度挣扎,又攥紧她的手压到床上:“东西给你了,要仍要留,都随你。”说完松手。
保山的南红玛瑙是出了名的好,而且很难买到,他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梁安歌想。
想到此,她也没拒绝,乖乖戴在手腕上,只是执拗地转头不理他。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49章 他的心里住着满身疮痍的孩子
没多久,见她眉头微皱,他担心的问:“疼吗?我刚听医生说这瓶药性强,打着会疼。”
因为药性强,输液的时候几乎整个手臂都在疼,但她还是咬牙嘴硬:“不疼。”莫玦青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随后双手捂着输液管。梁安歌有些别扭,但又忍不住好奇道:“你干嘛呀?”“管子里的液体捂热了,打进去的时候就没那么疼。”在她醒之前,他就一直捂着。那一刻,她的手上是感觉不到疼的,但心尖又热又疼。梁安歌动容的看着捂着输液管的人,除了哥哥,他是第一个能做到这个份上的人。“我…真的没关系。”语气稍软了下来。莫玦青抬头看了眼她,眼神异常认真坚定:“我有关系。”她的心一跳,愣愣道:“…要打三个小时呢。”“我知道。”他依旧低着头,认真捂着输液管。“会很累。”梁安歌开始动摇:拜托你别再对我好了…我怕我真的会坚持不住。
一向自诩铁石心肠的梁警官,怕自己会在他的温柔攻势里渐渐溃不成军。“不累,你更辛苦。睡一觉吧,起来就打完了,我会一直看着的。”他从来不问她要不要他的关心,只是一味地给予,把他能想到的最好都给她。实在是不讲理,也确实真诚。
想到此,她实在是头昏脑涨的难受,索性依他,闭眼睡觉。等醒来,手上的针已经拔了,可莫玦青却不见人影。她刚想起身,就看到护士进来给邻床的病人拔针。“欸?你醒了啊。”护士问。“嗯。”刚打完针,头还有些晕,只能重新躺回去。“不等你男朋友啦?”护士笑着问。“啊?”她被问的一脸懵。“你男朋友刚刚去倒热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要多喝热水,促进代谢排毒啊。不过讲实话,你这男朋友还真不错。你们两个小情侣,感情应该很好吧?”护士笑得一脸羡慕。还没等梁安歌澄清,邻床刚拔针的病人捏着手背上的针口附和:“是啊,刚才你睡着了可能没看到,你男朋友可一直捂着输液管呢。我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么对我呢,真是个糟老头子!”
护士笑了笑:“之前我拔针的时候,他说让我慢点,怕把你疼醒。而且你晕倒送来扎针的时候,他还在旁边一直提醒扎针的护士,让她轻点别弄疼你。你说你都晕倒了,哪儿还能知道疼啊。”说完和邻床的病人一起笑。梁安歌听得发蒙,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愣神地看着莫玦青端着热水走了进来,递给她:“放温了,刚好能喝。”接过水杯发现,杯子是热的,里面的水却是温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闷闷道:“谢谢。”莫玦青自然的坐到椅子上:“再休息会儿回去吗?”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握着杯子,垂眸:“不了,现在清醒了不少,可以回去工作。”他直接忽视她说的工作,说:“那待会儿送你回家。”梁安歌抬头看着他,忙拒绝:“我没事…”“我说送你回去,你需要休息。”莫玦青的一双灰绿色眼睛紧紧锁着她,像是不悦着眼神警告的野兽,好似她拒绝,就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她的目光涣散,不敢正眼看攻击性极强的那双眼,明明那么耀眼夺目的眼瞳,此时却像是山间未被驯服的野兽,威慑力十足。
旁边的老阿姨看两人气氛不对,又说:“小姑娘啊,你男朋友说得对,你得回去休息。不然刚打针有了点起效,一累着再病倒,这钱不就白花了。”梁安歌勉强扯出笑,看着邻床的老阿姨点点头。又看向莫玦青,不自然道:“麻烦你了。”
车内沉静异常,只能听到外面的鸣笛声,还有莫玦青偶尔开左右转向灯的声音。
从医院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莫名压抑,压得人喘不过气。
梁安歌按下车窗闭着眼吹风,又被莫玦青按上去:“外面冷。”
她又安静地缩着身体坐在座位,望着窗外走马观灯般的风景,好似人生。
“听歌吗?”他问。
“嗯。”
有了音乐的舒缓,压抑的气氛稍缓了些,梁安歌的眼睛依旧望着窗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莫玦青握着方向盘,再没有说话。
车里放着德彪西的《月光》,车内除了如水般轻柔缓急的钢琴声流淌,再无人声。
许是音乐太过温柔美好,她心里的悲伤与纠结多少被抚平,终是问出了那句从医院就开始怀揣的疑问:“水果…是你送的?”
“嗯。”他的声音低沉,缱绻。
梁安歌低下头,“谢谢。”
又是相对无言,一个是无从问起,一个是无从说起。那天在教堂发生的事让他们双双措手不及,就像佛罗伦萨共和广场上因钟声惊扰成群振翅飞翔的鸽子,他们的内心也各自乱成了一团。
打完针的第二天,身子明显轻快了不少,感冒也好了一大半。
到公司发现桌子上放着各种止咳糖浆和胖大海,盒子上还贴着便利贴:【感冒期间不用送蜂蜜水,好好修养。】
这是该感动呢,还是感动呢。
这段时间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殷勤,但每天的维生素补给量是顿顿没少。早上上班,文瑜送盒水果;中午吃完饭,文瑜再送来水果;晚上下班还不放过。
她都替文瑜累,这种鸡毛蒜皮、无足轻重的事,还得他亲力亲为的帮这个老板做。
终于,梁安歌在下班前拦下文瑜:“文秘书,我马上要下班了,晚上不用送,真的!”两顿就够了,真的够了,不想回家的时候还在跑厕所。
文瑜只淡淡一笑:“莫总让你回家吃,一天的维生素量要跟上,莫总说。”他又重复情调是莫玦青的指示。
她实在是无福消受,无奈道:“文秘书,麻烦你回去告诉他,真的不用了,我已经都好了!”而且他这一日三餐的送,公司里八卦消息半真半假传得热火朝天,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吗?!
“这就要梁助理亲自去跟莫总说了,我只是奉命办事。”文瑜把锅撇的干净,明明这主意是他给莫玦青出的。
梁安歌无力地叹了口气,就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她真的不想和他有什么直接接触。
文瑜走了几步停下,又转过身,说:“他以前不怎么爱笑,性格阴沉,但自从遇见你,他开朗了很多。”
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梁安歌一时不清楚他的用意。
“玦青的心里住着一个满身疮痍的孩子,谁都没办法触碰。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会封闭自己,但我发现我错了。他正在一点点把那个脆弱的孩子展现给你看,也只有你。”
梁安歌放下水果盒,沉重地暗叹:那又如何?就算他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我,又能改变什么?我与他的身份,注定了我们没有可能。何况,十年前的失忆真的与他有关,要是有一天恢复了记忆,我又要怎么面对?
“梁助理,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梁安歌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沉默了几秒,转而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掩去情绪轻笑着问:“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我们是大学同学。”他回。“同学?!”梁安歌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真实的表情。“嗯。”根本不像,文瑜看着才二十多,竟然跟他是同学。梁安歌独自震惊。
说完该说的,文瑜从两个人的纠葛中功成身退。
走出公司,看到立诚和林亦舒正面对面谈论些什么,还没等她打招呼,林亦舒先看到了她。随后展开笑颜朝她挥了挥手:“安歌!”
梁安歌笑着走向两人,看着脸色不太对的立诚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立诚勾起嘴角,掩下异样笑得灿烂:“要去吃饭。”
“就你和亦舒?”
“对,就我们两个。”立诚回的坦荡。
“哦?”梁安歌一脸玩味地来回打量着两人。
林亦舒见她的眼神暧昧,忙否认:“安歌你别误会!之前他救过我,我、我只是在报恩啊!”
看她急得口吃,梁安歌扑哧笑出声:“慌什么?不用跟我解释,现在又不是封建年代,提倡恋爱自由的。”
林亦舒的表情一下黯淡下去,垂下头不语。
看她这样,立诚的嘴角再次垂了下去,满眼不爽。随后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看着梁安歌,问:“姐姐,要一起吗?”
林亦舒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她:“一起吗?”
立诚不着痕迹的皱眉啧了声,也不说话。
看着两人间流动的气场,梁安歌很懂事的拒绝:“我有点累,想早点回去休息,你们去就好。”
“不再考虑一下?”林亦舒不死心的又问。
梁安歌故作思考状,随后道:“不了。”
林亦舒失落地垂眸:“好吧,那你要多注意点,别又感冒了。”
梁安歌点点头,想到什么又从包里拿出伞还给她:“你的那把小黄伞被我弄坏了根伞骨,这是昨天新买的。”
林亦舒接过伞,双手捧在手里细细打量:“特意给我买的吗?”
“当然。”
“谢谢啦。”说完笑嘻嘻地把伞握在手里,不敢用力抓。
“哪儿的话。你们去吃饭,我回去了。”
等到梁安歌的身影越来越远,林亦舒才收回视线,脸上再没了刚才的笑颜如花。
“一把伞而已,值得这么高兴吗?”立诚刚才像个局外人般站在一边插不上话,说话难免酸不溜的。
“当然高兴啊。”说着把小黄伞小心放入包里,脸上一直挂着盈盈微笑。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50章 那是穿透灵魂的疼
夜色渐深,街道上来往的人群、灯红酒绿的热闹场景,一切都是这座繁华城市的经年沉淀。相比于嘈杂热闹的小店会所,坐落在黄金地段的星级酒店就显得安静高雅得多。倒不是非要分个高低,毕竟差别从来都是一目了然。
星级酒店内的酒会向来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参与的话剧舞台,或许并不快乐,却有无限机会。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伪善的面具说着冠冕堂皇的面子话,一面对你笑脸相迎,一面估计你的利用价值。一旦超过原先的估计值,就会阿谀奉承想方设法与你扯上关系,最后从你身上吸干最后一滴血再无情把你踢开。
这类人的娱乐活动就是一场大型cosplay宫心计,华丽的会场、悠扬的音乐、赏心悦目的美人、满身透着精明的商人,尽显演员本色。
然而在这表面上看似循规蹈矩却明争暗斗的氛围中,莫玦青事不关己的叠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眉头微皱,漂亮的双眼冷冽的沉着:烦。
他现在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呼吸着的这片空气也让他烦躁异常。
应酬完潜在客户,方怀瑾举着香槟杯迈着大长腿走来,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保持相同的姿势:“愁什么呢?是大家闺秀不好看了,还是你基了?”
莫玦青烦躁地揉着太阳穴:“啧,我像是那个圈子的人吗?”
“挺像的。虽然你没有文文有气质,但你长得比他骚啊。”方怀瑾向来口无遮拦,是句话就敢往外吐。
莫玦青:“啧。”
“逗狗呢?啧啧啧的。就你这双眼睛看着特别骚,不然戴美瞳吧。你看场子里那些不知道你身份的糟老头们,那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莫玦青不屑地哼了声。
方怀瑾并没有耐心陪他耗:“谁惹你了?”他这情绪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习惯,每次心情不好就尤其严重。
莫玦青也不理他,拿出手机拨通文瑜的电话:“文瑜,叫几个人戴上刀过来挖眼睛。”
方怀瑾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把手机夺过来:“你想犯罪自己动手,别把文文卷进去!”随后温柔着声音对着电话那头说:“没事啊,别听他乱说,这儿有我。哦~小安歌跟你一起喝酒呢?”说着瞥了眼莫玦青。
莫玦青的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死死盯着方怀瑾手里的手机像是要看穿。
方怀瑾无视他的视线,对着电话那头继续道:“那你们好生聊着,晚点见。”
看他挂了电话,莫玦青又恢复挂机模式。
“你今天怎么回事,闹什么脾气呢?女伴都要被人钓走了。”
仰头把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无所谓道:“随便。”
方怀瑾看着一点都不积极工作的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又不积极拓展社交,来这个酒会图什么?”
“……”
方怀瑾一看他的表情,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放下手里的香槟杯:“你该不会高调带女伴出席酒会,是为了让安歌嫉妒,有危机感吧?”虽然是猜测,但要真是,那这也太幼稚了吧,小学生吗?
莫玦青沉默不语,但他低垂的双眼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方怀瑾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能看得出一二来。
“我跟你说你这不行,现在小安歌是单方面不理你,不是你俩已经互通心意在冷战。你这贸然带女伴出来,她会认为你是朝三暮四的花心大萝卜。革命尚未成功,就想着建立新制度,你这是公然跟她叫板呐。兄弟,你这追老婆的姿势可真够危险的。”说着佩服的拍了拍他的肩。
他到底还是听进去了些:“她会在意吗?”
“在意啊,怎么不会在意,在意得很呢。”
想她对自己避而不及的样子,莫玦青转着香槟杯的高脚,双眸沉得彻底:我看她一点都不在意。
“我教你个办法。”方怀瑾说。
莫玦青转头看着他,眼里难得出现期待:“什么?”
“目前的情况和以前不同,现在是你在死乞白赖地追人家,不是人家倒追你。能不能积极点?人家不搭理你,你就幼稚的找别的女人去气她,你都几岁了,还以为自己是青春期的中二少年呢。小安歌以前追你的时候这样过吗?不管你怎么无视她,她还不是笑嘻嘻地跟在你屁股后头讨你欢心。你怎么就不学学她呢?”
“说重点。”可显然莫玦青不想提太多以前的事。
“重点是,追人就不能要脸,脸皮得像铁板那么厚。”
“像你一样?”
方怀瑾气得想摔杯子,但忍了下来,毕竟他也没说错“对,就像我。还得真诚,多创造机会独处,不能嫌累就半途而废。参照我,对你难度太大,毕竟你没我嘴甜会讨人欢心。就参照小安歌吧,想想她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就在那基础上再多加把劲儿。”说着拍了拍莫玦青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所以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倒是希望她能多折磨折磨你,好过恢复记忆后难受。”
沉默良久,莫玦青无力道:“我知道。”
知道文瑜是莫玦青的大学同学后,梁安歌约了文瑜,想问些以前的事,所以才有了电话里说的一起喝酒这一幕。
时间一点点过去,酒吧内的驻唱歌手坐在台上安静唱着歌。
她不说话,文瑜也不说,把玩着酒杯,跟着节奏轻轻敲打着台面,等她开口。
梁安歌看着酒杯内泛着橘黄的液体,下了很大决心开口:“我能问一些…有关莫玦青的事吗?”
“只要我知道。”
“文秘书,十年前你认识我吗?”她问。
“下班时间,就叫名字吧。算不上认识,就是知道你的存在。”他还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那我是什么样的存在?就是…性格,或者别的什么都行。”其实想问的是和莫玦青的关系。
“单纯,任性,娇蛮,大小姐。”末了,目不斜视地盯着酒架上摆放的酒,轻笑了声:“再见到你,完全联想不到十年前的你。”说完喝了口酒。
梁安歌摸着杯沿:“差别很大吗?”
“判若两人。”
又是良久的沉默,等到歌手唱完一首歌,梁安歌才再度开口:“认识我的人,好像都不喜欢十年前的我。”心里多少会难过,以前的自己该有多差,才会让他们那么讨厌甚至敌视。
文瑜还是善良的,看她的心情略低落,温和地笑着说:“年纪小难免任性一点,谁都有幼稚的年纪,不过现在都长大了。”
酒吧内特有的柔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笑容越发温柔真诚,看的她心里也跟着好受了点。
调酒师又调了杯酒递到梁安歌面前,低头摸着高脚,问:“他是什么样的人?”
文瑜要了杯烈酒,小酌了口:“他一直很任性、自我,从小到大独来独往,谁都不放在眼里。说好听了是高冷孤僻,实际上是乖张。现在真是好了太多,有了质的改变,可能也是成熟了。”
梁安歌想起莫玦青平日里的表现,暗道:那真是改了很多。
“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只知道你出事的那天,他像是被下了咒在暴雨中淋了一晚上,劝不听、拽不动。后来雨停了,他还站着,同学们都说他疯了。那天过后,他病得很重,躺了一个月才醒过来。但变得更孤僻。”说着遗憾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藏着很多伤,所以一直不快乐。遇见你之后,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整个人都精神了。至少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虽然跳过了很多剧情没说,但文瑜说得句句属实,只有这些能让她觉得痛心、感到心软,而不是憎恨。他一路看过来,莫玦青是做了很多错事,但他对她的情也是真的,或许可以给个机会弥补呢。作为朋友,他尽力了。而在道德上,他也没有对她说谎。
听到这些,她承认她是心疼的,甚至想去抱抱当时他,可…
“但他还是辜负了我,对吗?”
可他还是伤害了我。
恢复的记忆,有关他的每个碎片都在指着心脏说:好疼,好疼…
文瑜缄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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