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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我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月翕
也不等莫玦青回答,梁西泽又道:“她说求你不要离开她,说自己会乖…会听话。她说她错了,所以求你不要杀你们的孩子。她说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都是因为她才会让他们惨死。她说她恨你,恨不得没有遇见你。她说上辈子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她说,是你亲手杀了她的父母、孩子,还有她。她说,你是杀人犯。”说着不由觉得心如刀绞,当年的事在他眼前历历在目,他心疼他的妹妹。
“再醒来,她忘记了所有,包括她自己。她变得像一张白纸,可你现在又把她拽入了地域。”梁西泽说着觉得疲惫不堪,他没想到他们还会相见,明明都把她送去了意大利。
“等安歌醒了,我会带她离开,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觉得有愧于她,就不要再纠缠她。”
好不容易捡起握进手里的珠子再一次掉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看着珠子滚了好远直到撞上抢救室的门才得以停下:“我会尽全力弥补她。”说罢捡起逃跑的珠子放进手里,起身。
梁西泽转头看向他,恨恨道:“莫玦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叫你不要再纠缠她,难道你真想看着她死吗?”
莫玦青站在紧闭的抢救室门前,淡淡道:“她不会死,我不会让她死,也不会让她离开我。回到北京,我们就会结婚,这辈子她都要跟我绑在一起。她活着是我的妻,死了我们的骨灰也会混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梁西泽猛然从座位起来大步走向他,随着挥出去的拳头,生气道:“你凭什么困着她!”
然而这次,莫玦青拦下了梁西泽的拳头:“我爱她。”
梁西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我爱她,所以不会放她走。我爱她,所以你对我的所有攻击我都受了,但只此一次,你没能把我打死是你的事。接下来你要是再对我挥拳,我会反击。”说罢放开手。
“你有心吗就说爱,早十年干嘛去了?把人伤得面目全非之后,现在才来说爱,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梁西泽无语的笑出声,他实在是觉得太恶心了。
莫玦青无话可说,想起当年对她做的事他也觉得自己畜生不如,这颗心就跟刀割似的疼。
“你以为安歌恢复记忆后还会原谅你吗?她就是因为那段记忆让她生不如死才会选择忘记,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不是她死就是你亡。而你为了成全自己,不惜赌上安歌的性命,你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
“如果真到那一天,歌儿要我死,我会死。”事到如今,他不是没想过梁安歌恢复记忆的结果,但那又怎样,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或许以后都不会恢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者,她真的想起一切对他恨之入骨,到时候他会求她,如果还不行唯有一死才能让她解恨,那他也认了、他也愿意。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到时候你要是反悔,即便是让我脱了这身警服我也会杀了你!”梁西泽虽恨他,但一切都等梁安歌平安无事后再说,等她醒后要离开,他一定会带她走。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13章 回忆(上)
护士从抢救室进出好几次都是去取血袋,每次见抢救室的门打开心都会焦急地提起来。
六个小时的等待,等的两个人皆是心力交瘁,梁西泽的所有脾气都在这几个消失的等待中消磨没,而莫玦青则一动不动的站在抢救室门口也不去处理伤口,衣服上的血已经干涸看着像极了干巴巴的抹布。那么爱干净的人,竟也顾不得脏不脏,满心满眼都被一道门隔着的人占去。
漫长又焦虑的等待中,抢救室的灯牌终于暗了下去,紧接着抢救室的门被打开戴着呼吸罩的梁安歌被推了出来。莫玦青扶着病床栏杆跟着病床一起挪步,“歌儿…”
然而没走多远就被医护人员拦下,护士说:“先生,您不能跟过来,请您配合。”
被拦下的莫玦青眼睁睁看着梁安歌被推走,却无能为力,只能闷闷问:“她怎么样了?”
“详细的您可以问我们的主治医生。”说罢,护士小跑跟上病床离开。
主治医生最后才从抢救室出来,两个人一下围上去齐声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眼莫玦青的状态,出于好心提醒:“这位先生,您要不要先去急诊室看一看?我觉得您看起来也挺严重。”
他哪儿听得进去:“我没事,歌儿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目前孩子也保了下来,不过有一点希望二位做好心理准备。患者的右肩刚好伤到了神经,康复之后虽然不影响正常生活,但以后右手不可以提重物、做细致活、负荷受累,最重要的是阴雨天会非常疼。”
“枪…弓箭类的运动也不能吗?”鉴于莫玦青还在场,梁西泽不敢问能不能拿枪。
“不可以,弓箭类或是枪械类对胳膊的冲击太大,可能会让肩伤复发。”
梁西泽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她可是缉毒队第一神枪手啊,而且那双手以后还要拿笔画设计图,这不是要断她的路吗…
医生又道:“患者失血过多又加上受伤严重、怀孕,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24小时,等醒了才能确定是否对大脑有影响。”
莫玦青听罢急急道:“会恢复记忆吗?”
梁西泽瞪了眼莫玦青,“闭嘴吧你!”
医生诧异的看了眼莫玦青:“不问失忆问恢复记忆?不过我们所担心的是会不会影响智力,患者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能保住孩子实属不易,我们并不能排除智力受损的可能性,希望二位做好心理准备。”
莫玦青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感觉身上的力气一点点被什么东西抽走,恍惚着:“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手。”说罢跌跌撞撞的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他现在只想见她。
梁西泽也想去,却被医生拦下带去办公室细谈。
…………
梁安歌做了很长的梦,与其说是梦还不如说是被她封存的记忆。
十一年前的那年冬天,是梁安歌第一次见到莫玦青,那年她高三学习成绩一直位列前茅却被数学拖了后腿没能拿到全校第一,好强的她因为不甘心不争气的在路边哭了,但又不想让认识的人看到。就在她伤心难过之际,莫玦青突然出现给了她一颗橙色糖果,那是她吃过的糖果中最甜的一颗。
只可惜,当时她只顾着难过没能问他叫什么名字。就这样遗憾着又过了小半年的时间,这三个月的时间她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橙色糖果,但都没有当时他给的甜。
鉴于梁安歌的数学实在是太差,所以过完年家里通过方家给她找了个教数学的家教。
原本她是拒绝的,骄傲如她怎么会做请家庭教师这种掉价的事,当时她认为只有脑子笨的人才会请家教,而她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只是在见到家庭教师的那一刹那,什么掉价、什么骄傲统统都抛到了脑后,因为那个人是莫玦青,是她找了小半年让她念念不忘的人。她高兴极了,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一口应下莫玦青这个家教。
当时莫玦青还是大学生,据说是被方家收为义子养着。相比于梁安歌的兴奋与激动,莫玦青倒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可以称为清冷不苟言笑。
梁安歌有些失落:他好像…不记得我了。
辅导功课的时候,梁安歌时常会望着他的侧脸发呆:这世上怎么会有生得这么好看的人啊~
她身边倒也不是没有长得帅又好相处的人,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喜欢这个对人冷冰冰又不爱说话的人,就像被下了降头、着了魔。
莫玦青圈完题递到她面前,对上她灼热的视线,面无表情道:“看我,能让你数学得满分?”
她早就习惯了莫玦青那清冷的目光,对着他嘿嘿一笑:“不能啊。但是看你,能让我心情好啊,对即将高考的高三生来说好心情比什么都重要。”说罢突然靠近:“呐,不如你让我天天都能看到你,或许我能头顶状元头衔去你们学校当你的师妹呢。”
即便她靠近,他也没想过躲,只是冷着双眼看着她:“与我无关。”说罢转过身不再理她。
梁安歌撇撇嘴,不满的“切”了声。
都快一个月了,就是块冰都该被捂热了,可莫玦青这个人比冰块还冷,不懂变通还死心眼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但她从没想过放弃,越有挑战性她越感兴趣。
一天不行就一周、一周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再不行就十年二十年,总有一天莫玦青这个又臭又硬的石头会被我拿下,等着吧。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一语成谶,十年之后莫玦青这块石头真的被她拿下并且怎么甩都甩不掉。若早知今日,不知道她当初会不会后悔招惹他。
像莫玦青这样执着的人,一旦被他缠上即便上至碧落下至黄泉都不可能摆脱。
自下定决心要把他收入囊中后,莫玦青身后就多了个影子,他在学校本就因为颜值和学习成绩颇为出名,被梁安歌这么一闹更是成了全校人的焦点。
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去图书馆的路上,梁安歌又如往常一蹦一跳的跟在他身后,完全没有尾随人该有的小心翼翼。走到银杏树下,莫玦青实在是受不了来自周围的异样目光,停下脚步转身。
梁安歌似是不知道他在生气,转了圈,问:“我今天好看么?”原本白白净净的脸上略施粉黛,又穿了粉色连衣裙,那一转就像是盛开的桃花,是透彻的干净与朝气。
莫玦青感觉眼前一亮,到嘴的训斥硬生生吞入腹中。
梁安歌见状大方朝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一颗小巧可爱的橙色糖果。
莫玦青看了眼她手里的糖,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依旧伸着手,无辜道:“我就是来送你糖的。”
“我不要。”
梁安歌委屈巴巴地咬着下唇望着他,固执的伸着手。
看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莫玦青皱了皱眉:“送我糖做什么?”
“因为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是皱着眉头的、是不高兴的、是心事重重的。可能生活很苦,但我是甜的呀!啊…我是说,糖是甜的,或许能让你没那么苦。”说完害羞的低眉浅笑,这副娇羞模样是只有在情窦初开的少女身上才能看到的。
他愣神的看着糖,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考虑换个口味?”
梁安歌收回手摇摇头:“换了就不会印象深刻了。我喜欢橙子,所以想让莫哥哥也喜欢,这样你就可以记住我了。”
莫玦青再次愣住,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梁安歌,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对你没意思。”
听罢,梁安歌难过的垂眸,修长的睫毛轻颤着,但也没有难过太久便又抬头倔强的扯出微笑:“那你多看看我,看着看着可能就有意思了呢,我会常出现在你面前的,或者你想见我、需要我了,只要你叫我一声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莫玦青别过脸不看她,“无聊。”
梁安歌上前一步,急忙道:“我很有趣的!只要你肯花时间,不!只要你肯花上一点点时间了解我,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然而莫玦青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看着她认真道:“我有喜欢的人。”
“啊?那、那你们在一起了么?”她问的小心翼翼。
莫玦青沉默了。
从他的神情中她又获得了希望:“不回答那就是没有在一起。没关系,大不了我再努力点,总有一天我肯定能取代她,到时候你的眼里只会有我。”
微风拂过,叶子的摩擦声轻轻浅浅的响在耳畔,她那如绢绸般及腰的黑发逆风吹向他。空气里是清甜香气,从她身上吹到了他的鼻尖,吹入了他的眼里。她正笑靥如花的看着他,两个酒窝浅浅的陷在两颊,双眼笑弯成了半月。
他不由看的失神,但很快回过神移开目光握拳放到嘴边咳了声,掩饰自己脸红的事实。随即拿过她手里的糖果,近乎落荒而逃。
自那之后莫玦青不再管她跟不跟着,做什么都由着她去了,因为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梁安歌支着下巴看着莫玦青批数学题,道:“莫哥哥,你不要待在方家了,来当我们家的儿子吧。”
莫玦青握在手里的红笔生生被他折断了笔头,也没有回答她,把本子递到她面前:“十道题错了六道。”说罢拿过新的笔。
刚刚还在看着莫玦青花痴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突然坐直身体高兴道:“啊?那我是不是进步啦!”
“……”按笔的手一顿,莫玦青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都是做过的题。”
“可是昨天十道题里错了八道,今天才错了六道呢,难道不应该夸夸我么?高三的学生是需要夸赞和批评兼顾的,不然很容易心态蹦的!”说罢瞪着圆圆的眼睛微嘟着嘴看向他,就差直接说:你快夸夸我!快赞美我啊!
莫玦青拿她没办法,轻笑出声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道:“就你歪理多。”说着用笔点了点她的额头。
梁安歌摸着额头,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见她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莫玦青疑惑道:“怎么了?”
“你…笑了?”
“我…”莫玦青心里一紧,他自己竟也没察觉。
梁安歌眼里的迟疑渐渐转为雀跃,抓着他的胳膊高兴地笑出声:“你笑了诶!是我让你逗笑的,好高兴呀!”
他来这里快两个月了,可一直冷着张脸都不见他笑,本以为他是不喜欢我所以才是这个态度,但发觉他对谁都是面无表情。可是他今天对我笑了,那么多人里他只对我笑了,就是说只要我再努力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我的。梁安歌乐观的想着。
后来在方正德大寿的时候梁安歌跟着梁西泽去了方家,看到不苟言笑的莫玦青在面对方施施时笑得温柔得体,她当时心下觉得完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回来了,那我该怎么办?
正当她想着,方施施见到他们挥了挥手便走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下抱着梁西泽亲了他脸颊。
梁安歌瞥见莫玦青的表情瞬间暗了下去,还没等思考手先大脑一步拉开方施施用力推了她。
方施施一个重心不稳慌忙拉着梁安歌一起向着堆满酒杯的桌上倒去,梁安歌看到莫玦青朝着她们跑了过来,心里暗自期待:他会先救谁呢?会是我吗?
结果是两个人皆被救下,只是救她的是梁西泽,救方施施的是莫玦青。梁安歌觉得心脏闷闷的很难受:早该料到的,还在期待什么呢,像个傻子一样。
还没等她站稳,莫玦青先是问了方施施有没有受伤,却对她不仅没有半句关怀,反而气愤的质问:“梁安歌,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
梁安歌空洞的双眼看着他:做什么?我、我在帮你守护你的心上人啊。
相反于莫玦青的指责,梁西泽把梁安歌护在身后,温柔道:“没事,有哥哥在。”说罢狠着双眼看向莫玦青:“你这是什么态度。”
莫玦青还想再说什么,结果方施施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别说了。”
一时间四个人僵持不下,这时方正德像是算好了般正好走了过来:“呦,小年轻们这是来给我这个老头子祝寿了?”
方施施一下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莫玦青,走过去亲密的拉着梁西泽的手,对方正德道:“爷爷,这是我的男朋友,梁西泽。”
方正德眼前一亮:“这是梁家那小子?”
梁西泽得体一笑:“祝爷爷春秋不老,松鹤长青。听施施说您喜欢文玩核桃,薄礼一份,聊表寸心。”
方正德接过礼物,高兴地哈哈笑着:“人来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多谢,多谢啊。”说罢看着方施施道:“西泽是有担当的好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方施施娇羞一笑点点头,与梁西泽十指紧扣。而梁西泽瞥眼看到梁安歌,见她的目光落在莫玦青身上眼里满是心疼,随即微皱眉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14章 创伤后应激障碍
梁安歌的眼皮动了动,半睁开眼睛,眼里却没有光亮。
莫玦青眼尖的发现她醒了,瞪大着眼睛激动地拍着玻璃:“歌儿!歌儿!”
明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但她还是有心灵感应般慢慢转头看到了焦急等待的莫玦青,她的眼睛连动都没动便又转过头,空洞的眼睛干涩无神却从眼角滑落一滴泪便又重重合上:莫玦青,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滴——”
重症监护室的心电图突然成了一条直线,鉴于梁安歌还怀着孕只能用单纯的人力来进行心肺复苏的按压,即便医生是身体健壮的男性,此时也出了一身汗。
因为按压,她的伤口撕裂了些,很快病服右肩染了一片血红。
莫玦青看着梁安歌的身体在按压中无力的摇晃,一颗心像是坐上了过山车般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上。他真的快要崩溃,要是梁安歌没能抢救回来,他也不想活了。
“滴,滴,滴,滴”经过抢救,心电图上终于有了心率的波动,在场的所有人狠狠松了口气。
在这场与死神的抢人战中,医生再一次以岌岌可危的优势险胜。
梁安歌的呼吸很微弱,微弱到只能靠呼吸机维持。明明手术后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心脏骤停的情况?
医生不敢抱着侥幸心理,很快安排做了全面检查,但结果显示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只是大脑有一些异常。
该有多悲伤,才会为了不再见到一个人而选择死亡?
松了口气的莫玦青突然弯腰吐了口血,眼前的梁安歌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他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像是要撕裂般疼着,低头看了看身上果然缠了很多绷带:“歌儿…”但来不及顾上自己的疼痛,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跌跌撞撞的向着梁安歌所在的重症监护室跑去。
然而里面早就换了人,莫玦青感觉他的世界骤然崩塌,她是不是真的……他不敢再想下去,跑去医生办公室询问。
结果医生说在他昏迷的这两天梁安歌的病情稳定下来转到了普通病房,他这一躺就是两天两夜,连梁安歌从昏迷状态醒了过来都无从得知。
听到她醒了,莫玦青激动的都没听完医生的话便火急火燎的去看她。
问了护士找到了她的病房,走到门口看到梁安歌正拿着朵玫瑰端详,他看到她在笑。
“歌儿,你终于醒了!”说罢坐到病床上激动的想要把人抱进怀里。
梁安歌抗拒地向后缩了缩,圆圆的眼睛锁着他正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人,但没多久似是受到惊吓般瞳孔突然收缩,下一秒扔掉手里的玫瑰尖叫着向后退去,然而只是在原地移动。
莫玦青一时没反应过来,惊诧的望着她:“歌儿…你怎么了?”说罢上前抓着她的手臂,让她无法继续躲自己:“你看看我…我是莫玦青,是我啊!”
梁安歌像是着魔般呢喃着他的名字:“莫、玦、青…”但就在下一秒眼里满是悲伤的挣脱开束缚,痛苦的闭上眼摇头:“不要…我不要!”
她的这一反应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排斥他,只能固执的一次次询问:“歌儿,我是你男朋友,我是莫玦青啊……”他的声音在轻颤,多了些许的无可奈何。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梁安歌的反应变得更加激烈,挣扎间突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红着眼睛恨恨道:“你滚啊!我不要你!哥哥…我要哥哥!救我…救我哥哥!”梁安歌像发了疯似的推搡着莫玦青,使得肩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染红了病服。
梁西泽只是出去买了些水果,一回来就在楼道里听到梁安歌正撕心裂肺的喊着自己。他也顾不得其他,疾步跑进病房推开紧逼着梁安歌的莫玦青把人抱进怀里用身体挡着,随即摸着头安抚:“安歌,我是梁西泽!是哥哥,我在呢。别怕!别怕…”
梁安歌害怕地用力攥着梁西泽的衣服,一直往他怀里钻,似是要把自己藏起来。
梁西泽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呢,不怕啊。”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心疼。
莫玦青被梁西泽一把推到了地上,他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极力排斥自己的梁安歌,眼里满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推搡间梁安歌肩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最后还是打了麻醉重新缝合。梁西泽抱着双臂看了眼安静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梁安歌,又瞥了眼满眼写着心疼的莫玦青,冷冷道:“出来。”
莫玦青深深看了眼梁安歌,跟着他出了病房。
“她到底…怎么了?”他就睡了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可怕的样子?她好像特别排斥我,甚至还带着浓浓的恨意。
梁西泽抱着双臂站得笔直:“还记得医生说过的话吗?醒来之后可能会影响到智力,但万幸的是智力没有受到影响,倒是记忆发生了错乱。她把失忆后这十年间的事都忘了,记起了十年前的一小部分记忆,那部分记忆全部与你有关,从你们相遇到你和方…”说着突然顿了顿,避开方施施的名字,继续道:“从你们相遇到你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劈腿。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对她的打击与伤害丝毫未减,甚至比当时还要让她痛苦。”
莫玦青听后如遭雷击般向后踉跄了步,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般钝痛到呼吸困难,靠着墙壁支撑着才勉强让自己站稳。她所记起的那部分记忆,也是他犯下的罪无可恕的错误之一。
他当时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喜欢梁安歌,只是单纯的害怕对梁安歌的那份悸动,因为他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也没有被人爱过,所以只能用极端的方法做了一些伤害她的蠢事来欺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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