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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我难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五月翕
他对梁安歌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她对他避如蛇蝎也是情有可原。
当年年少轻狂的莫玦青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每次想到她、见到她心脏都会变得不舒服,而他对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害怕,只想赶紧摆脱。没想到到头来会对梁安歌做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明明她是最无辜的。
到头来,他把这世上最爱他的人伤得遍体鳞伤,折磨的不成样子。
梁西泽见莫玦青满是愧疚与自责,心里不由暗爽:“她只记起这些就这么恨你,等到全部记起的那天,就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到时候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如果安歌要离开,千万别再囚着她。”说罢留下莫玦青一个人回了病房,随后重重合上门。
莫玦青顺着墙壁无力的跌坐到地上,一下一下用头撞着墙壁:我该怎么办。
一连过去了三天,梁西泽看着梁安歌躺在床上一瞬不瞬地望着窗外,如果不去叫她可能这一天都在望着窗外。换药的时候明明很疼,但她就像是没有感知的人一般,呆滞地望着一个地方发呆,也不说话。甚至连那天见过莫玦青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安歌,想不想吃橙子?”
梁安歌盯着窗外,没有回答。
看着她这样,梁西泽也没有好过多少,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安歌?”
梁安歌猛地抖了下身体,转头看到是梁西泽又狠狠松了口气,有气无力道:“…哥哥”
他笑得很温柔:“吓到你了?”
梁安歌诚实地点点头。
“窗外有什么东西那么好看?连我都不愿意搭理。”
她再次望向窗外,看着蓝天白云面无表情的幽幽道:“你说那些云挂在天上,到了时间化成雨落下来,会不会感觉到疼?会不会觉得解脱?”
听罢,梁西泽心里一紧,她为什么会说这种话?随即谨慎道:“你说的那些云啊树啊,它们都没有感知,不会知道疼。”
梁安歌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道:“是啊,只有人才会感知到疼。如果我也是花草树木该有多好啊,没有烦恼、没有疼痛、没有记忆,到了时间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但是人非草木,只有人活着最累最痛苦。”说罢慢慢合上眼。
见她闭上眼,知道她这是又困了,梁西泽细心地替她捻好被子放慢了打吊瓶的速度,走出病房轻轻关上门。
没想到刚关上门,就看到莫玦青赫然站在病房门前,梁西泽瞬间冷下脸:“我说过安歌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所以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我知道,我没有要进去,我只是想远远看着,看到她没事我才能安心。”
梁西泽冷哼了声不再理他,莫玦青见他要走,问:“你去哪儿?”
“医生办公室。”
“一起。”
梁安歌最近的状态很反常,梁西泽怕照这么下去会出事,所以前一天刚让医生做了检查。
莫玦青和梁西泽就像是两个接受审判的人,一脸认真的等待结果。
医生看了眼检查报告,看着俩人道:“患者身上的伤正在慢慢恢复,不出意外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虽然患者本身体弱,但肚子里的孩子很顽强。”正当俩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医生又来了个转折:“但是,经心理医生的鉴定显示患者患有选择性失忆和较为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所以患者会出现记忆倒退甚至遗忘部分记忆的现象,这是心因性失忆,就是说记忆仍然存在于大脑,只是有段时间提取不出来而已。”
莫玦青急急道:“那是不是说明,总有一天她会全部想起来?”
“有可能。如果患者再受到像这次这样的刺激或冲击,贮藏的记忆或许会在一瞬间全部复位。”
“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什么?会不会对她往后的生活有影响?”梁西泽在意的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个东西会不会危害到梁安歌的性命。
“至于创伤后应激障碍指的是患者经历、目睹或是遭遇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目前来看,患者应该是在更久前经历过一些精神上难以承受的伤害或打击,所以这次才会再一次复发。如果不治疗,会影响到日后的正常生活,但是二位可以放心,我们会有专业的神经科医生帮患者做疏导治疗。”
梁安歌会得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原因两人心知肚明,梁西泽狠狠瞪了眼莫玦青,恨不得当场把他暴打一顿。
莫玦青从来没想到,当年的事会在她心里留下那么严重的伤,再相见时看到梁安歌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以为一切都没事了。没想到那只是因为她忘记了,一并把那些痛也埋进了不可触碰的记忆深处强行变成了一道一碰就烂的伤疤。
他的手里还攥着重新串好的南红玛瑙手串,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趁着她睡觉,莫玦青把手串重新戴到了她的手腕上,一如第一次送时那般没有经过她的同意。随即握着她的手抵着额头:“歌儿,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混账才让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对不起。我会用余生忏悔、弥补我所犯下的错,我会把你当成我的命来爱。所以求你忘了那些让你痛苦的记忆,给我一个机会。”
他知道即便现在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挽回自己当初犯下的错,也不能磨灭她所受的那些伤痛。他深知自己的罪孽太深,死后肯定也会入地狱。所以就让我用剩下的时光向她赎罪,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她难过。
时间是肉眼不可见的洪水猛兽,谁都逃不过。爱情里最捡不得便宜,因为你贪了多少便宜,总有一天你要以倍数全数奉还,然而到那时对方可能已经不屑再要。就如他们,莫玦青贪恋梁安歌给她的好,但他没有好好珍惜甚至狠狠消磨,终于还是把她消耗殆尽。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15章 他一定会很期待和你的合作
昏暗的房间地上一个两个的散了很多空酒瓶,宽大的床上整洁干净好像没有躺过人一般。如果不是吞咽的声音,甚至连房里有人都不知道。细一看房间一角缩着一团黑影,黑影周围是更多的空酒瓶,还有一些不知道名字的烟散了一地。
又是空酒瓶落地的声音,那团黑影似是受伤的兽般难过的低声呜咽着,嘴里低声喊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安安…安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说着又开了一瓶新酒不要命的咕咚咕咚往嘴里灌。
打火机声一响,过了几秒看到一团烟雾升起,呜咽声戛然而止,只听“咚”一声黑影靠着墙闭上眼舒服的长叹了口气。
一根烟刚抽完又叼了根在嘴里,下一秒房门被大力推开,方施施进来闻到一阵难闻的烟酒味不悦地皱眉伸手在鼻尖扇了扇。扫视了圈昏暗的房间伸手开灯,看到散了一地的空酒瓶又看到缩在角落的人,扇风的手一顿皱着眉嫌弃地看着自甘堕落的人。
方施施扔下手里的包大步走上前,一把拿开他嘴里叼着的烟,仔细看了看突然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被打的人别过脸作势又要捡起地上的烟,方施施一把夺过攥在手里,恨恨道:“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你知道你抽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吗?这是海洛因!不是说好了我们只卖不碰的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这东西沾不得吗?!”明明这么久都没有出问题,偏偏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沾染上。
“我太痛苦了…不管喝了多少酒,那天那一幕总是会在我眼前出现,只有抽了这东西才会让我麻木,不会想起。你知道吗?我真的觉得生不如死…”才几天时间,景云整整瘦了一大圈,不仅胡子拉碴,眼睛里更是布满血丝,看着就像是快要濒临死亡的人。
“那你也不该吸毒!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自己吸毒,你想毁了自己吗?”她刚刚大致数了数,景云吸进去的量已经严重超标,以后怕是会有瘾子。
景云双眼无神的盯着空气,早已经破罐破摔:“毁就毁了,安安都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施施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寒心道:“你就这点出息吗?”
景云苦笑了声:“…是,我就是没出息,我爱的人都不在了,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方施施恨铁不成钢地深深叹了口气,道:“她没死。”
“没死…没死?!”景云突然从颓废中惊醒,瞪着双眼看着方施施,雀跃道:“安安没死…是真的吗!”
“是是是,她不仅没死还醒过来了,人现在活着好好的呢,就你整天要死要活的。”看看这没出息的人,她真是觉得没眼看,要不是念自己对他知根知底,真想换个人合作。
知道她醒了,他竟激动的不知所措:“太好了!醒过来就好,太好了!”
“景大少爷,您心心念念的人现在已经平安无事,您是不是也该救一救濒临死亡的自己呢?”她可不想到现在了还要另选其他合作伙伴,太麻烦了。
听罢,景云扶着墙起来朝浴室走了过去,他现在又满血复活了。
方施施看着被梁安歌吃的死死的人,无药可救的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没救了,真是太窝囊了,总有一天你得死在她手里。
…………
梁安歌举着左手端详着手腕上的手串,有一瞬的恍惚,总感觉这个手串在哪儿见过。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字:“南红玛瑙…?”说罢惊讶地捂着嘴,叫出名字自己都感觉神奇:我怎么会知道名字?是谁戴到我手上的?哥哥么?不过,真好看啊。
莫玦青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梁安歌对着手串难得露出笑容,也跟着挑唇微笑。
住院期间,梁安歌不定期的会见医生接受心理疏导,这家医院从北京请来的神经科医生是简溪,刚好她们又有过一面之缘,然而梁安歌现在不记得她。
看到梁安歌比起之前见过的时候消瘦了太多,一时间险些没认出来是她:“安歌?怎么会…是你?”
梁安歌对人并不排斥,只是对莫玦青比较敏感,所以当简溪靠近的时候她并没有受到惊吓,反倒是一脸单纯的看着她:“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简溪诧异的看着她:“我们在医院见过一面,还互换了名片。你…”说着她突然想起看过她的病例,失忆和创伤后应激障碍。
梁安歌听到自己有名片,好奇道:“名片?我的么?麻烦能让我看一下吗?”
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她,梁安歌抚着名片:“theone首席珠宝设计师,梁安歌。”theone是?这上面写的珠宝设计师…是我么?可是我还在上学啊,怎么会是设计师?好奇怪。
梁安歌百思不得其解:“医生,我们在哪儿见过?”
“医院的妇产科。”
“妇…不可能!我今年才十八啊,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这太离谱了,我才刚成年。虽然嘴上否认,然而从她绞着的手指能看出来,她其实心里很没底。因为这几天反胃的情况时常发生,连以前喜欢吃的食物现在闻着都会恶心。
“安歌,你不是十八,是二十八。肚子里还怀着三个月大的宝宝。”
昨天梁西泽嘱咐过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失忆的事,但就在刚刚在病房门口见到了莫玦青,他拜托她让梁安歌知道自己现在怀孕的事。简溪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她记得当时梁安歌想给他们彼此一个机会。
梁安歌的手覆上小腹,不可置信的看着简溪:“我,怀孕了?”
简溪点点头。
“我、我今年二十八了?那这十年来的记忆呢?我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梁安歌这才察觉自己的记忆只到撞见莫玦青出轨方施施,再往后甚至现在为什么会受伤住院都无从知道,好像从那时之后的一切都成了空白。
难道我的记忆真的有缺失吗?
简溪见她的脸色不对,担忧道:“你还好吗?”
梁安歌缓了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嗯。”
“那今天的疏导…”
“今天先不用了,伤口还有些疼。”她想自己静静。
“好,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说罢走出病房,带上门。
门一合上,莫玦青便着急上前询问:“简医生,怎么样了?”
“她好像还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年龄和怀孕的事。”
莫玦青失落地垂眸,沉声道:“谢谢。”
简溪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莫先生,可能你有所不知,大概在三周前安歌曾经去过妇产科堕胎,但她最后放弃了。她犹豫着要不要给你们彼此一个机会,但更多的是不敢,因为她怕。”说罢转身离开,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起码她觉得梁安歌有知道的权利,所以才会帮他。
梁西泽进到病房见梁安歌一手握着名片一手握着手机,双眼空洞的盯着窗外,以为她又是在日常发呆。放下插着玫瑰的花瓶,抽了一支玫瑰走到她身边坐下:“给,你喜欢的玫瑰。”
见她一动不动,把玫瑰放到她的腿上,看到她手里攥着名片,靠近仔细一看:“theone首席珠宝设计师,梁安歌?”他还真不知道梁安歌进了珠宝公司,也不知道竟然坐到了首席的位置,刚得意梁安歌的能力,又瞥到她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机上是有关于莫玦青的资料和照片,他这才知道梁安歌上班的公司是莫玦青开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我以后还能拿枪吗?”她说得很平静。
梁西泽猛地抬头:“你…想起来了?”
她还是倔强的又问了遍:“哥哥,我以后…还能拿枪吗?”说着一颗豆大的眼泪滴落到手背上。
他看到她的眼里积满了泪水,歉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梁安歌心如死灰的盯着空气,眼泪像是断了线般滴落到手背上。她再也握不了枪,缉毒大队更是没有脸回去。一个连枪都拿不动的废物,回去只会得到同情、只会是累赘,梁安歌难过的想。
梁西泽弯腰用小臂支着双腿,把头重重垂了下去,自责道:“都怪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你进缉毒队,更不应该同意局长把你卷进来。明明当年已经得到过教训,怎么就不长记性的再把你牵扯进来。”
沉默了良久,梁安歌幽幽道:“我回国接近他,就是为了通过他查方家。我是卧底啊,却没出息的再一次爱上他,爱上了自己的卧底对象、爱上了伤我至深的人,多可笑。”说罢低头看到腿上的玫瑰,拾起来望着,眼中闪着化不开的痛。想起莫玦青也是喜欢送玫瑰,即便她说不喜欢也要送,那么固执、那么霸道。
十年间的记忆如电影般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包括回到中国后与莫玦青的点滴再到现在。一时间过多的记忆闯入脑海,梁安歌感觉头都要疼炸了,但这样的疼痛她还能撑下去,毕竟再痛的都经历过,这不算什么。随即深吸了口气,难受的闭眼:天意弄人吗?我竟然又跟他纠缠在一起,这个孽缘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头。
最可怕的是你拼命往前跑,但最后才发现在那尽头站着的是莫玦青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安歌,过两天我会送你去意大利,我会和局长申请不再让你参与这个案子。”
梁安歌睁开眼手一松,玫瑰直直掉落到地上,过了良久道:“好。”
虽是找回了十年间的记忆,但她的状态仍然不稳定,依旧要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疏导。
莫玦青刚好在医院走廊见到了一身西装革履的詹向迩,意外之余多的是庆幸,他刚好有事想找他来着。
“詹先生,好久不见。”
詹向迩有片刻的迟疑:“…好久不见。”要不是刚刚莫玦青主动打招呼,他差点都没认出是他。因为莫玦青比起以前憔悴消瘦了很多,当初那个高傲健硕的男人现在怎么变成这副颓废模样?心里不免生了怀疑:难道是公司出事了?
随即直言不讳:“莫总该不会是公司破产了吧?”
莫玦青愣了愣,惊讶于他的直白。可话又说回来,他好像真的很久没管过公司,但他相信文瑜能做得很好。随即微微一笑:“托詹先生的福,目前还没有破产。”
“哎呦,这我可不敢当。”说着看到莫玦青身上有伤,疑惑道:“莫总这是何时受的伤?怎么不在帝都治疗到云南来了?”
“小伤而已,不必在意。这次来云南是为公事,不过出了些意外,我的夫人正在这家医院住院。”
詹向迩看了眼他的状态,疑惑地挑眉:“夫人?你何时结的婚?”
“还没结,准备到了北京再办婚礼,到时候一定不忘给詹先生寄请帖。”
“那我可得包个大红包了。”
莫玦青仍然保持着微笑,道:“其实今天没遇见詹先生,本来也想要找你的。不知道詹先生现在有没有时间,有事想与你商谈。”
詹向迩看了眼时间:“大概有四十分钟的时间,够吗?”
“够了。”
两个人去了医院附近的星巴克,一落座詹向迩不拖沓的先开口:“何事要谈?”
莫玦青深吸了口气,坚定道:“詹先生,我会助你扳倒方家,但我有个条件。”
“欸?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是你要干掉方家,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詹向迩快速转动着大脑,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摘除的干干净净。
莫玦青诧异地皱眉:“詹先生是准备出尔反尔吗?”
詹向迩听后嗤笑了声:“当时是莫总没有接受我的邀请,何况就算不借你的手我也有一百种方法对付方家。”
莫玦青犹豫了会儿,他现在处于绝对劣势非常被动,但想见厅长最快又直接的途径就是詹向迩。不由退让一步:“好,你可以不趟方家这个浑水,但我有个条件。”
詹向迩喝了口咖啡,挑眉:“说来听听。”
“让我直接和向厅长联系,这件事我要亲自和他谈。”
“哦?”詹向迩突然来了兴趣:“那能透露下你要和我舅舅谈什么吗?”
“一些私事,不方便透露。”
詹向迩撇撇嘴,无所谓道:“好吧,不说就不说。但如果你真的能把方家干掉,以后你要有求于我,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一定在所不辞。”说罢爽快地在餐纸上写上向厅长的电话号码推到他面前:“这是我舅舅的私人号码,他一定会很期待和你的合作。”




怎么舍得我难过 第116章 比爱更难戒掉的是习惯
一大早就听到病房传来了声音,梁安歌从睁眼到现在一口饭没吃上光顾着抱着马桶吐了,明明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过是早上护士换了床晒过太阳的被子,一躺上去就开始反胃,总感觉那个气息印在鼻尖久久不能消散,导致抱着马桶一直干呕。
梁安歌已经吐到腿软,吐到全身无力,吐到精神恍惚。不知道是不是孩子怨她对爸爸不好,所以这段时间才会一直闹。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以前你爸爸对妈妈到底有多坏,你现在在我的肚子里就应该跟妈妈统一战线同仇敌对才对,哪有故意偏袒的,梁安歌委屈的想。
吐完感觉胃里没那么翻江倒海,这才扶着墙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莫玦青正在剥什么东西,随后移开视线走到床边把被子扔到了沙发上,后又直接侧躺上去背对着他。
他不知道梁安歌为什么要把被子扔到沙发,但也不敢多问,看她蜷缩着身体躺着,以为是冷了,脱下外套盖到她身上防止着凉。
梁安歌挥手把外套扔开,他就又重新盖上,几次折腾下来梁安歌认输的不再动弹乖乖盖着。神奇的是现在这种敏感期她竟不排斥他的味道,甚至还能压下恶心,这下她竟然觉得更气,还不如反胃,这样就有理由名正言顺的赶他出去。
过了会儿,莫玦青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起来吃点东西。”
梁安歌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没搭理他。
他又拍了拍她的胳膊叫她吃饭,然而这次她直接把衣服盖到头顶不搭理,完全是铜墙铁壁。
莫玦青无奈,只能试着激她:“总得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恨我。”
不成想一试一个准,这一听梁安歌拉下衣服,猛地睁眼起身:“谁!”然而话还没说完,嘴里塞进了什么东西。本来想吐出来,但被嘴里散开的酸味刺激的疯狂分泌口水。
见梁安歌疑惑的嚼着嘴里的果肉,莫玦青把剥好的果肉捧到她面前:“这是酸角果,能缓解反胃,听这边的人说孕妇多吃酸角好。”
还别说,这酸角还真的能压下恶心,但并不想吃他剥的,毕竟她也有自己的坚持。
“要我喂你,还是自己吃?”他当然知道她的纠结,索性给个台阶让她顺势下:“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想让我喂。”说着作势要拿果子。
果然,梁安歌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碗:“不需要。”说罢抱着碗自顾自地吃起来。
他的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满眼宠溺的望着她。她这几天孕吐的厉害,而他只能在一边看着她难受却无能为力,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刚巧听说酸角能压制孕吐,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才买来的,没想到真的有用。
等她吃的差不多了,莫玦青又盛了碗乌鸡汤:“这是我今早炖的乌鸡汤,对脾胃好,也能提高免疫力。多喝点。”他倒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莫玦青眼也不抬的搅着鸡汤:“有点烫,先给你凉凉。”
梁安歌愣神地盯着乌鸡汤看了好一会儿,随即蹙眉怀疑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感觉没那么烫了才把鸡汤放到她面前,抬头:“看你孕吐的厉害,作为孩子的父亲,我总得做些什么。你不用怀疑我是不是又计划着什么阴谋,我只是单纯的想照顾你。对我来说孩子只是我们的血脉,远没有你对我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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