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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丝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uding49
秦杏正准备继续观察时,她瞧见一道被雾气朦胧成淡紫色的身影一掠而过。
方才刻意不去思及的彭绮的失踪也一下子跃出来。她本来并没有把那些失踪放在心上,毕竟探索项目里偶尔出些事故,几乎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只是——
她想起前不久在西亚涅穹洞发生的那些事。一个还算有理有据的但仍显得有些荒谬的猜想飞速地在秦杏的心中形成:
也许那些失踪者并不是失踪了,而是选择加入了艾泽奥呢?
甚至连已经拒绝了他们的她都没有忘记艾泽奥的那句“难道你不想成为真正的‘人’吗?”
这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的邀请。尤其对于他们这些有着冷冻人血统,在夹缝中求生存的人而言,这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无法拒绝的金橄榄枝了!
秦杏努力思索间,脚下前进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她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身处的环境更加安静,已经到了几乎可以称作“死寂”的地步了。而特里尔别特湖那种曼妙的气息也更加浓烈起来,此时那味道已经与其说是挑逗,倒不如说是热情的欢迎了。
手腕上光脑显示的一切数据都是正常的,正好收到的那条来自秦珩的简讯也为信号的没有问题提供了坚实的佐证。她放下了手腕,没有去查看那条简讯,而是朝着湖水又前进了几步。
她注视着湖面那若有若无的粼纹,用语气窃夺了它曾经的无波无澜。
“请您出来吧。”
在冗长到险些令她质疑自己直觉的沉默后,那位灰紫皮肤的异族终于自白雾茫茫的湖面上走来,现出她熟悉的那张非人类高等智慧生物的面容。
他的步子极轻,这种奇迹式的水上行走在他的践行下显得毫不费力。
秦杏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他月光似的银发仍如初见时流泻在肩头,只是那双澄澈的浅琥珀色眼睛里流露着淡淡的忧郁。她注意到他这次身后背着的不是弓箭和箭筒,而是一个类似陶壶的东西,上面还绘着精致的图腾。
那些或许或许应该出口的关于失踪的被她咽了回去,沉沉地坠进她的心底。在一切都没有明显的指向性证据前,她的所有猜测都只能她自己知道。于是秦杏只是勉强笑了笑,礼貌地询问他:
“请问您有什么事?”
他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讲起话来倒仍是怪声怪调,连问题令人费解。
“我想问长眠者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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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满意那个玻璃橱窗前的性交易的比喻。





绿丝带 饮水知冷暖
他立在那湖面之上,与她隔着一臂有余的距离。那看不透情绪的目光笼在她身上,教她不愿发声。
于是秦杏只是看着他,正如他看着她一般。他脚下的湖面蔓生出细密的涟漪,那斑斓多彩的特里尔别特湖只衬得他更加绮丽。他银色的长发在迷离的色彩中并不显得寡淡,倒是更加熠熠生辉。
“长眠者之女。”
灰紫色皮肤的异族低低地唤她。音调较之前略微上扬了些,她轻轻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他才又继续道:
“为什么不?”
他说陈述句的时候已经很奇怪,说起问句来更是惨不忍睹。如果不是此情此景,秦杏觉得自己多半会忍不住笑出来。
“我只是不想。你是想我加入?”
银发的艾泽奥点了点头,他非常努力地思考了片刻语句后,又补充着劝说道:
“艾泽奥尊重每一位加入者,我们绝不会区别对待。”
秦杏还是摇头,她总觉得面前的这位异族十分孩子气,对她还有一种没来由的执着。她继续向他解释:
“这是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他的面上终于浮上了可辨识的情绪,不再让她觉得那么不舒服,但那情绪非常分明是对她选择的不赞同。
“探索者不认可长眠者,他们嫉妒,他们漠视,他们扼杀。这是丑陋的,可耻的,令人发指的!”
妈妈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起起伏伏,秦杏把它一点点压回去,她不能陷入那情感的漩涡。她明白,只要她忍不住再回顾一点,下一刻她就会奔向艾泽奥的怀抱。
那是理性的,那是明智的,那是一切痛苦最应该得到的结果。却唯独,不是她自己的选择,更不是她想要的。
“可这是一种逃避。我是可以选择在艾泽奥的温室里成长。但那只会让我对今天和过去永远心存恐惧,我不想一辈子都对那些腌臜事不能释怀。”
他注视着她,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长眠者之女,你这是在伤害你自己。”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
“也许是吧,也可能只是我太想赢一次,而逃避是彻彻底底的失败。”
作为冷冻人,好像出生就是一种绝对的失败,“赢”这个字距离弱者远得仿佛是天方夜谭。
他没有再试图劝说她,而是把身后的那个陶壶样的东西解下来。他摩挲着壶身上的图腾,注视陶壶时的神情倒很有些肃穆。片刻后他又抬头看向她:
“长眠者之女,你有没有喝过特里尔别特湖的水?”
白雾散去所用的时间似乎很久,又似乎很短。刚好够秦杏围着特里尔别特湖走了一圈。这样说容易让人以为特里尔别特湖占地不广,其实则不然。而秦杏能在这段时间内走完这么多路程,应当归功于老林赠送的临时防护服,不仅有防护的功能,还对行动速度有所提升。
秦杏走完这一大圈,虽然没有气喘吁吁,但也不免疲惫。下意识地回头想要跟总是在自己身旁的彭绮抱怨几句,头转过去时才想起来彭绮已经不在了,片刻的失落感令她微微怔了怔神。
“怎么了?你什么头绪也没有吗?”
她向发声处望去,果不其然,那说话的人正是安吉。她橄榄绿色的眼睛牢牢地看住秦杏,熟悉的不适感再度涌上来。秦杏有些无奈地笑笑:
“并不是,我其实有些想法。”
“但你有没有想法不重要。虽然没有了彭绮,你还是能得到庇护,这次的通过没有悬念。”
安吉的神情并无任何嘲讽的意思,她只是平和地注视着秦杏。她栗色的发丝这次没有扎起而是披散在肩头,明明她的气质更显温和,秦杏却只觉得她像逼到面门前寒气森森的一把刀。
“你是这样认为的?我不能够也不需要靠自己,而是要依仗别人的垂怜过活?”
安吉似乎并不需要眨眼,她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你们都是这样过活的。”
这实在是一个太刺痛的陈述句,这其中无限的辛辣味混着血腥气利落地割开秦杏的喉管,灌进胃部成为坚硬的不能消化的金属质感的一团。
秦杏垂眸片刻又扬起头来,她试图说点什么,好好反驳一番这位栗发绿眸的少女。但是她到底只是笑了笑,与安吉对视。
“现在我们是这样过活的。”
秦杏在最后一刻登上游览式飞行器,作为最后一个回来的人,老林对她皱了皱眉。
她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耽搁了太久,但是她既不像别人那样结成了小组探索,又在这方面全然没有经验可言,这已经是她尽力做到的最快了。
飞行器里的其他人已经叁五成群地谈论起自己的收获,开始了激烈的分析和争论。为了防止收集到的信息和讨论出的想法被窃取,他们用泛着浅淡银光的隔音屏障挡住了所有的声音。秦杏路过他们时,只瞧见他们略显夸张的肢体动作,总觉得自己在看一幕滑稽剧。
等秦杏走到座位近前时,才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住了。那是一位橘红色头发的少女,身量比秦杏还娇小些,面容生得很娇美。她正同赵元谨微笑着说着什么,因为也开了隔音屏障秦杏也一个字也听不到,其实秦杏也没有试图去听。
她的注意力全在赵元谨此时庄重礼貌的表现上了。果然,赵元谨只要不是单独在她面前,总能伪装成讨人喜欢的绅士,那位少女神情里遮掩不住的对他的欣赏便是最好的证明。
似乎是察觉了秦杏的到来,那红发少女连忙起身,给她让出了位置,又对着赵元谨笑了一笑,这才翩然离去。秦杏注视着那少女离去的背影,她的红发令秦杏情不自禁地想起彭绮,彭绮的下落至今不明,她虽然觉得彭绮是加入了艾泽奥,但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秦杏轻轻地叹出一口气,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她一边整理一边思考着刚才在特里尔别特湖的所见所闻,老旧的光脑虽然不太好用,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按照她的需求有条理地把记录下的各种信息分门别类。她瞧着那些文字,脑中的想法已有些成型,下意识地咬住唇,在光脑里计算着付诸实际的可能性。
坐在秦杏身旁的赵元谨低低咳了两声,秦杏却连余光都吝于给他,还是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先前秦杏是很恐惧赵元谨拿她妈妈的身份做文章,但这么长时间她有意无意地试探着逆反他,他都没有再以此恐吓她,说出更细节的东西。这让她很清楚,赵元谨并没有具体了解她的母亲,他拿到的资料其实十分语焉不详。
在地球时代那个父权社会下,优秀如秦琴的女人,也总是容易被遗忘,无声无息地枯萎消亡。
临时寝室的感应门为她打开时,她刚好把整理好的信息发到了老林的光网通讯号上。她望着浮窗上那个表示已送达的绿色对勾,很有些如释重负,并对明天雀跃着生起期待,她很想知道老林会不会对这些发现做出一些评价,自己的认真整理的这些能不能称得上有价值。
但当她再抬起头时,所有的好心情便被一扫而空了。
那个蔑视她的马克西姆,目中无人的金发少年,正似笑非笑地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他用不加掩饰的狎昵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过一遍,随即很满意似地点点头,把一支淡橙色的营养剂扔给她,以极度侮辱人的语气同她道:
“现在你可以服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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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每次写到安吉都让我有点不适。




绿丝带 【18】安纳托利的一天
生物钟准时催促安纳托利在地球时七点前醒来。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天花板上大而冷硬的数字——6:32。
梦境的斑斓色彩仍徘徊在他脑海,情节却混乱得难以理清。安纳托利揉着太阳穴,把低落的情绪剥离出来,叹出一口长气。
自那时起就很少做梦了,难得的一场梦让他颇感疲累。
听说不少艺术家都从梦中找寻灵感创作,但安纳托利却实在不喜欢做梦,他更喜欢无梦的酣睡。
镜子里映出他的脸,棕色的鬈发长到了脖颈,早到了该修剪的时候。他满不在乎地把碎发捋过耳后,把冷水拍在脸上,也许是房租低廉的缘故,他总觉着早晨的水冰凉彻骨,总教他打个激灵。
镜子自作主张地播放了音乐,调子古怪,词也不伦不类。他皱着眉把它关掉,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洗漱的水流淌的声音。
今天地下市场的人倒是难得地多起来。
放眼望去,几乎都是两两结伴,他们耳鬓厮磨着,说话亲昵,举止也缠绵,情侣关系昭然若揭。他一个人走在这些情侣之间,倒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还要牛肉吗?今天的牛肉也不错。”
熟悉的声音响在近前,他转过身来,瞧见那位熟悉的亚裔妇女。她依旧看上去很疲惫,对他微笑着说道:
“今天是中国的七夕,虽然你们应该不过,但多少是个节,节日总要吃点好的吧?”
她耳朵上的那个同声传译器似乎较之前卡顿得更厉害了些,他有些吃力地理解了她的意思。其实他实在不了解什么七夕,但也莫名其妙地朝她点了点头:
“那要一点吧。”
他拿了她递过来的牛肉,准备去对面摊子上买土豆时,有对情侣也来到这肉摊上准备买牛肉。他听到那年纪很轻的姑娘嗔那男士:
“你会做嘛?肉有一点贵,有那钱还不如买两支金色的营养液呢。”
那亚裔妇女立刻向他们解释起牛肉的美味和做法来,他看见她面上代表岁月痕迹的皱纹,第一次感受到了亚裔女性的苍老。
但他却没用那牛肉做这一餐。还是削土豆,煮一大份简单到可笑的土豆沙拉。
银亮的刀尖擦过粗糙的土豆皮,他故意把皮削得厚了些,准备再清洗后明天做成烤土豆皮。生活总要精打细算才能过得去,当你是个默默无闻的糟糕画家时则尤其是了。
医生香肠已经快要被他用尽,他把它切得很薄很小,这样至少又可以撑过一天。他切时还在计算着是直接去买医生香肠还是自己制作更合算,想了想今天购买的牛肉价格,最后还是决定自食其力。虽然他不太擅长做香肠,但积蓄的确要所剩无几了。
用早已吃腻的土豆沙拉果腹后,他又开始画画。颜料盘被昨天没有灵感的他搅得乱七八糟,颜色调到最后简直不堪入目。那几乎称不上是颜色,只是颜料的差劲混合罢了。他无奈地对着那颜料盘笑了笑,拿起它打算清理干净重头再来,却忽地发现那一大块“噩梦”之间还有一点美好的宝石蓝。他对着那颜色出了一会儿神,才起身清理干净颜料盘,认真地调了一份更漂亮的宝石蓝出来。
绘画让他筋疲力尽。
安纳托利爬上床睡觉时,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力气。他依稀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但也无暇深究,下一刻就陷入了酣睡。
被安纳托利塞进抽屉里的那枚小巧光脑,徒然地闪烁着指示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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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抱歉!!最近考试背了太多东西完全糊涂了,我以为还有时间来着qwq
先补这个很短的彩蛋给大家,这个是七夕左右写的,其实关于安纳托利还有一篇长一些的彩蛋,但是我打算后面一些再发出来。
明天我就考完试了!!一定会正常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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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丝带 弹簧
强奸,是一场变相的杀戮。
当金发的恣意妄为的马克西姆向秦杏走过来的那一刻,她清晰地察觉到,他所向她展现的欲望,不仅仅是对与她发生肉体关系的渴求,更是对能利用她女性特质来摧毁她的狂热。
他想依仗他的种族乃至性别优势扼住她的喉咙,教她匍匐于他的脚下,做他全然的不可挣扎的奴隶。她看见他碧蓝色的眼睛,那不像是眼睛,而像是在昭告她命运的水晶球。
也许她应该惶恐,应该愤怒,亦或是呼救。
但她只是挺直了腰身,把那支淡橙色的营养剂掷还给他。
秦杏的面上并无表情。
她说:
“滚。”
连用“震惊”这个词来形容此刻的马克西姆都显得过于轻描淡写。金发的少年瞪大了他的那双蓝眼睛,他似乎听到的不是秦杏说的那个“滚”字,而是听到他过去的日子都是一场高度拟真的沉浸式游戏,都是镜花水月的虚幻。
她继续面无表情的向前一步,逼近仍然没有回过神的他。她重复:
“滚。”
他这样才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秦杏,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我听到赵元谨喊你‘婊子’了。难不成他能搞你,我倒不能?要我说,你这样的货色,连这样级别的营养剂都不配!”
秦杏盯着他那双蓝眼睛,他眼睛的颜色恰似母亲记忆中的天空,是很温柔的蓝色。他的恶语并不能伤害她,她对他甚至不愿说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滚。”
不知名材质的靴底擦过地面,发出刺耳难听的声响,她更加逼近他,与他间隔不过一拳。
“你在威胁我?婊子,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谁会在乎一个冷冻人?你就是今天被我肏死在这儿!你觉得会有任何一个人在乎吗?”
她笑起来,她说:
“我在乎。”
秦杏的拳头落在他的脸颊上的时候,马克西姆完全是没有准备的。
而从挥出拳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气质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正如一只正在破蛹的蝶,她从旧有的痛苦的桎梏里钻出来,露出一角斑斓的惊艳的翅。那个卑微的仰人鼻息的连说话都在小心控制音量的旧有的“冷冻人”的她,在这一拳落下时破碎。
但她仍是她,她只是秦杏。
血腥味混着疼痛袭击了马克西姆,他意识到他口腔里的一颗牙齿因秦杏过强的力道略有松动。他啐出一口血沫来,那血渍红了他的眼。他毫不犹豫地拽住秦杏的头发,他拖着她,想要蛮横地一如既往地把这种不听话的冷冻人按倒在地,将她从肉体到精神地生吞入腹。
“婊子,死婊子,你就是一坨冻肉,从冻肉肚子里诞生的垃圾。你是银河时代的耻辱,我肏你是福分,老实受着!你还敢打我?妈的,哪来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让我好好教教你冷冻人该怎么过活。”
他极度粗鲁的拉拽并没让她发出任何一点的声响,这在秦杏与秦珩的性事中曾经是司空见惯的部分,她完全不畏惧这样的虐待。
而她做了她一直想做的反抗。
牙齿嵌入皮肤,原来“高贵”如银河时代的子民,也会发生不得体的惨叫。
马克西姆被她咬住,立刻松开了拖拽她的手,明明他叫得那样惨烈,声音完全变了调。秦杏却觉得,他的声音第一次显得这样动听。
秦杏并没有松开牙关,而是继续死死地咬住他腰部的那一小块区域。又赶在马克西姆试图靠攻击她头部结束痛苦之前,抢先拽出了那把藏在她靴子里的短匕。那短匕是妈妈留给她的礼物,刀柄上还有交错繁复的花纹。她把短匕握在手中,还来不及感慨就立刻把它从鞘中抽出来,全然没有顾及地胡乱地扎向他的腹部。
鲜红的血沾上妈妈赠予的短匕,沾上她原本洁净的双手。起先,她尚能听见马克西姆的嚎叫求饶,慢慢地她什么也听不见,她只听得见她自己的心脏在以一种惊人的频率跳动。她描绘不出也体会不出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好像只是茫然地在按照某种听不见的指令行事。
秦杏的短匕扎进马克西姆挥舞呼救的手时,她才终于从这种几近癫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秦杏。”
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发声处。
老林正站在门口。
老林又拿起写字台上的那个杯子,喝了一口,略微抬眼看向马克西姆。
“怎么?你敢强奸,倒不敢认强奸未遂?”
才从医疗舱出来的马克西姆看上去脸色还是有些发白,秦杏的那一番不要命的攻击对他造成的伤害着实很大。他听了老林这话立刻不服气地争辩道:
“那她攻击我呢?这怎么算?我在医疗舱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完全恢复!她刚才那个表现,分明就是想杀了我。我那个未遂和企图杀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老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长出了些胡渣,这造型倒很适合他。
“是强奸未遂,不是‘那个未遂’。”
老林强调补充过后,转头看向另一旁的秦杏。
“你怎么说?杀人未遂?还是也是‘那个未遂’。”
秦杏的一切情绪此时像是被全部抽走了。她看上去非常的平静,面色倒是显得比马克西姆更苍白,完全看不出那个几乎要停不下手的人是她。
“他闯进了我的寝室。”
老林挑起眉,又瞧了眼马克西姆,颔首示意秦杏继续。
她抬起头看向老林,声音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
“彭绮已经失踪了,我想我很有理由对任何入侵者进行我认为合理的自我防卫。”
“自我防卫?!”还没等老林回答,马克西姆就先叫嚷起来,这使得老林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真好意思说是自我防卫,你这明明是想我死。”
老林揉了揉眉心,秦杏没有听见马克西姆那话似地继续道:
“我自我防卫可能有些过火,但是我当时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她顿了一顿,又垂下眼眸,语气平淡地道:“毕竟我只是一个冷冻人。”
“可能?!”马克西姆几乎要跳脚。
老林看向情绪激动的马克西姆,微微皱起眉毛。
“我好像没有问你问题?现在你不必这么叫嚷吧。”
马克西姆这才噤声,刚才他实在情绪太激动,完全忘了老林对他的印象很糟糕,这时连着那次捉长耳兽的悲惨经历回忆起来。立时所有要说的话都哽在喉间,任何一个字也不敢再妄自地说出了。
一时间倒没有任何一个人再发声,老林的办公间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呼吸可闻”。最后老林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的声响结束了这场“审讯”。
“秦杏无需为马克西姆·安德森的伤负责。马克西姆·安德森今后必须与秦杏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
马克西姆原本还想要再挽回些什么,但瞧见老林投来的并不友善的目光又立刻止住。他强颜欢笑地感谢了老林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他的身影一消失,秦杏就站起身来打算也同老林告别然后就此离开。却被老林叫住了:
“你先别走,你把这个喝了。”
老林不知从哪又找出一只小茶杯,把自己杯子里的液体往小茶杯里倒了些,随即把那小茶杯递给她,示意她把它喝掉。
秦杏本不愿喝下这不知名的液体,但见到老林倒它时的过于认真的神情,又加之对他没来由的信任。她不由得鬼使神差地接了下来,将它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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