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陵雪
“是的父亲,肯定的,我会读完神学院的!”亚文尼连忙说,他向女神主发誓,“我会好好读书的,然后我会找一份稳当的工作的。”
银鸽跪在他身边,看着他眉目闪烁的模样,她默不作声,只是认认真真的给公爵磕了个头。
这几日她没有再见亚文尼,亚文尼说纵然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也要准备一些,比如布置一下我们的新房。
银鸽回到雀屋来收拾她的衣服,明天亚文尼会差人来雀屋把东西运送到哈萨罗府。
直到这个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终于要离开这里了,曾经她哭着咬着枕头忍耐那一个又一个男人,或老或少、或美或丑的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一道又一道印记。而如今,她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姐妹们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又或者有人不舍,又或者有人嫉妒,谁知道呢,银鸽想,她终于要离开这个巨大的笼子,而成为一只自由的鸽子了。
她把衣柜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衣服没剩下几件,亚文尼说她在雀馆的那些衣服,都是平时不能在家或者外出穿的,然而在银鸽的衣柜里还有一件银色的长袍,她盯着那长袍看了一阵,那上面的血迹早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了,她还认真的熨平——她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会遇见那个人,甚至也许他们未来会成为亲戚。
她要嫁到哈萨罗家了,还是公爵的小儿子。
这真是个荒谬的事儿。
然而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她却也已经不再是那个已经关张的糖果店店员了,那会儿他还会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待自己吗?银鸽抱着那长袍,认真的想。
一切谎言都会被揭开,而后现实会毫不留情的暴露在她和他的面前。
银鸽再无迟疑的将那银袍扔到了垃圾中。
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拂儿醒来了。
她听见海鸥在窗边鸣叫的声音,而后,茉莉敲了门,“拂儿姐姐,你睡醒了吗?”
曲拂儿点头,“进来吧,茉莉。”她穿上衣服,将船舱的窗户推开,已经能够看到远方的陆地了。
“可终于要到家了呀!”茉莉坐在拂儿的床上,“你还晕船吗?舒服一些了吗?”
拂儿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她第一次坐船越洋,本来就对那一望无际的海有些恐惧,还赶上风浪,她便晕船了。眼见就要到达陆地了,拂儿连忙点点头,“好多了。”
“我们到了兰海镇后,大概再走一天路程就能到山北郡了。”茉莉指着墙上挂的地图给拂儿看,“虽然父皇说要派铁飞骑来接我们,但是亚兰阿叔说我们骑了一路驼马,又坐了很久的船,再骑铁飞骑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拂儿姐姐,你知道铁飞骑吗?铁飞骑是亚兰阿叔一手训练出来的,不过现在他们听由阿项哥哥指挥。”
拂儿摇头,她对于明夏大陆一无所知,或者说在之前她的世界也便是雀屋和皇城的那一小部分,现如今,她已经漂洋过海到达另外一个大陆了。
那个男人的面容在所难免会进入她的梦境,或者偶尔她会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战胜龙族人,又或者……他在和哪位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在一起呢?
这里是明夏了,这里的男人都是东方人的长相,再也见不到他那种消瘦的面容和紧抿的双唇了,曲拂儿望着越来越近的城市街道,这里的建筑与艾利玛一点都不相似,风景也好,百姓也好,他们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吃着她吃不惯的食物,穿着她从未穿过的服装,过着她一点都不熟悉的生活。
茉莉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回到山北郡的宫城里,她要做的一二叁四五六七件事,拂儿却根本听不懂她要做什么——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未知的,都是陌生的。
“……总之拂儿姐姐你不要害怕的,父皇肯定会安排人教你我们明夏的语言,唔……我要让母后找人为你做几身常服再做几身礼服,你的头发还是太短啦,怎么能带得住金钗和步摇呢?”
拂儿见茉莉一个劲儿的说着,她哪里知道什么是金钗什么是步摇。她讪讪的笑着,却又无法拒绝这个姑娘的好意。
“喂,我说曲茉莉,你能让拂儿姑娘休息一会儿吗?”不知何时阿靳一惊站在门口了,他抱着怀,应该是看了好久她们的对话,脸上满是促狭的笑意。
“啊,阿靳哥哥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说话!”茉莉大惊小怪。
“阿爸找拂儿姑娘,我来好久了,一直看你在这啰啰嗦嗦的。”阿靳歪了歪嘴,“拂儿姑娘,阿爸找你,你快去船头找他吧。”
拂儿连忙点头,她庆幸亚兰这会儿找她,终于将她解救了出来,然而茉莉却走到阿靳面前,噘着嘴开始和他拌嘴,拂儿心想这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令人羡慕。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25.婚礼
“不远处就是兰海镇了。”
曲拂儿点头,她表示自己方才听茉莉说过了。
亚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他指着远处陆地上的一个高阁说,“那是家很好的酒楼,等下了船,我们去那里好好吃顿饭。”
曲拂儿讶异亚兰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个吗?她看了看那高阁,却怎么都察觉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以前你母亲最喜欢那家听风楼的菜,我第一次见你母亲,就是在听风楼前。”亚兰眯起眼睛,纵然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依然记得他与茉莉的第一次相遇——
拂儿默默站在亚兰身后听他讲话,然而亚兰却保持缄默了,他似乎只想让拂儿知道那是听风阁,知道那是她母亲最喜欢的酒楼。拂儿想了想,忽然问,“她为什么会被贩卖到艾利玛?”
一个明夏国的帝女,竟然会被当成女奴贩卖到另外一个大陆,这太奇怪了。
“我也不知道。”亚兰的声音仿佛枯木一般,“等我带领铁飞骑来到山北郡的时候,她已经失踪了。”他看见拂儿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他知道这是个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的理由。
“在我出生前的明夏还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一个国家,我出生在明夏大陆北部的一个部落,那里是片草原——你没见过草原吧,拂儿,放眼望去全是绿草,像大海一样。”亚兰跟拂儿讲,就好像当年年轻的他初遇帝女茉莉时,他跟她讲的似的。
茉莉笑眯眯的看着亚兰,她说她没有见过草原,却知道大海——“一片绿色的海,对吗?那应该是非常漂亮的景象吧。”
“草原上的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我们牧羊,但是偶尔狼会叼走羊,我们部落首领的儿子会鞭打我们,有一次我放羊的时候赶上暴雪,羊走丢了叁只。他把我绑在柱子上抽打了好多鞭子,我的母亲看不下去了,抱着他的腿让他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就死了。”亚兰淡淡的说着,“可是首领的儿子却用圆刀割开了我母亲的喉管,她就为了保护我被人杀死了,而我也不过是因为放丢了叁只羊……就失去了我的母亲。”他回头,看见拂儿眼中的哀伤,血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她们明明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亚兰想,却连同哀伤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那……你怎么办呢?”拂儿轻声问。
亚兰回头笑,“我杀了他。”他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然后我在部落里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就跑了。”
“然后你认识了我母亲?”拂儿又问。
亚兰摇头,“我遇见了战争。明夏的皇帝率领重兵与草原上的部落打仗,也包括我的那个小部落,他们杀了部落的首领,我因为没跑太远就被抓了起来。可是那会儿我只是一个孩子,哪儿知道什么是俘虏,什么是战争呢?只觉得当俘虏还挺好,至少不会饿肚子。先帝因为打了胜仗,统一了草原,最后大赦俘虏,然后我就被赶了出来。”
“那你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呢?”
“因为我偷了她的荷包。”亚兰不禁莞尔,他想起来当年的茉莉,气鼓鼓的模样。“我流落到兰海镇,靠偷盗为生。你母亲身边的侍卫抓住了我,然而我却饿的不行了,问你母亲能不能吃一口她手里的饼。”
亚兰陷入了回忆,她是怎么说的来着,怎么说的来着……
“哎呀,这是我最喜欢的桂花饼,我只能分你一半……”
“她只分了你一半?”拂儿惊讶。
亚兰摇头,“她最后把整个饼都给我了,大概是因为没见过谁饿成那样吧。”
“你不恨吗?”拂儿却忽然问。
亚兰疑惑,“恨什么?”
“你刚才说明夏的皇帝打败了你的部落,然后统一了草原。”拂儿想了想,说。
亚兰苦笑,“我的部落杀了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恨呢?”他看向拂儿,“先帝是个伟大的人,他统一了明夏大陆,国家也治理得风调雨顺……再也不会有孩子因为放丢叁只羊而失去母亲了,拂儿你说,我为什么要恨呢?”
亚兰明白,艾利玛的骑士精神让她不能理解自己这种所谓的背叛,弑主,投敌,这种种行为在艾利玛看来是作为一个骑士的最大耻辱。曲拂儿被亚兰温柔的看着,好似父亲一般慈爱的目光,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觉得这种事情太过不可思议。
船缓缓靠岸了,亚兰像对待茉莉那样轻轻拍了拍拂儿的头,“准备下船吧,岸上迎接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婚礼,银鸽穿着白色的婚纱,坐上了标有哈萨罗家徽的马车。
她在仆人的陪伴下走进了哈萨罗家大宅,而在大厅中等待她的,便是她未来的丈夫。
他也是一身白衣,银白色的长发束在身后。银鸽看着他稍显稚嫩的面容,那上面写满对未来的期待与对幸福的满足。
大厅里站满来自哈萨罗家族的人,那些高贵的男人和女人们,不约而同看向银鸽。
亚文尼上前拉住她的手,而后将自己准备的百合送给她。
他随即掀开银鸽的面纱,银鸽如愿以偿听见了来自观众们的暗自低语。
她的蜜色长发被盘起来了,上面缀了些许珍珠,她的妆容高贵而得体,眉眼温柔而妩媚。
她深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无论是轻蔑的、鄙夷的、赤裸的、或者是诚心赞美的,她一直懂的自己是美的。
然后她抬头,她在进门时便看见了那个身着教士长袍的男人——他是他们的证婚人不是吗?她也如愿以偿的看见了那个男人眼中的不可置信,与一闪而过的破碎。
她想过谎言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打破的,想了百种,却没有想到他是他们的证婚人。
那男人在女神主面前问亚文尼,无论顺境逆境,无论健康疾病,你是否愿意照顾她,爱护她,对她不离不弃?亚文尼激动的说,我愿意。
而男人转向她,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平静而毫无感情,甚至还带有一些悲天悯人的味道。
银鸽看着他,大胆的而毫无顾忌的,此刻她应该看他的,对吗?
银鸽女士,你愿意嫁给亚文尼·哈萨罗先生为妻吗?无论顺境逆境,无论健康疾病,你是否愿意照顾他,爱护他,对他不离不弃?
银鸽点头,轻声说,“我愿意。”
然后是吻,没有任何人祝福,没有任何人欢呼的吻,甚至连掌声都没有,一切都冰冷冷的。
唯独亚文尼的吻是火热的,他与银鸽唇舌纠缠,而后他欣喜若狂的看着银鸽,她终于成为他的妻子了。他兑现了那个夏日的诺言。
“恭喜你们。”
冷漠的一如既往的声音插入他与银鸽相拥的时刻,亚文尼转头,看见奈菲尔冷冰冰的面容,以及他的眼神,紧紧盯着他怀中的银鸽。他正欲开口问那个人,嘿,奈菲尔,你不替我高兴吗?为什么连你也要鄙视我的银鸽?
却听见他怀中的女人抢先回答道,“谢谢。”
她笑得依旧温柔妩媚,声音却冷漠而坚决。
“那就是银鸽?”参加完婚礼的林赛和兰瑟一起走在哈萨罗家的花园中。秋天了,高大的枫树上已经染了红,哈萨罗家的花园以枫红盛景而闻名。“她好美。”林赛轻声对兰瑟说。
兰瑟拉着林赛的手,“却只是一个野丫头,哪里有你高贵。”
林赛手中拿着一枚枫叶,是方才兰瑟捡来给她的,“就你嘴最甜了,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个男人方才在看见银鸽的时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林赛心想,还真是个好色的登徒子。
“我母亲愁的心脏病快犯了,美又有什么用。”兰瑟伸手揽住林赛的腰肢,他将她揽在自己怀中,“若是想治她的病,估计也就只有我快把你娶回家了。”他低头,索吻于林赛,然而那女子却用枫叶挡了他的嘴唇。
“只是为了治母亲的病才要娶我的吗?”林赛佯装生气的说,“那我可要考虑一下其他追求者了。”
兰瑟用手指拨开那阻挡在他们嘴唇之间的枫叶,“自然不是,还有因为我爱你。”他如愿以偿的吻到了林赛,那个吻让他多少有点心猿意马,林赛这种古板的大家闺秀,哪有银鸽那种娼妓玩起来舒爽。
兰瑟无法忘记方才银鸽带给现场所有男人的惊艳,她纵然是娼妓出身,却又因装束高贵而显得圣洁了起来,她红唇微启,明眸善睐,那是一种混合着纯洁的放荡——然而从今天开始,那个女人却只能属于他的弟弟了!
兰瑟闭上眼睛,用舌引诱着朗尼卡家的那位大家闺秀,然而对方却咬紧牙关一般不肯张嘴,真是让人扫兴。他情不自禁又想起了银鸽,想到那个女人柔软的嘴唇,方才他们拥吻时的放浪,让兰瑟下身不由得有些发胀。
怀中的女人发出了轻轻的嘤咛声,兰瑟隔着那厚重的礼服裙抚摸着她的腰线,另一只手则抚上了她的胸部。
“兰瑟先生……”林赛轻喘着,“我们还是不要……啊……不要……”
林赛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她连忙躲闪着那个男人的近一步触摸,虽然她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男人的手抚摸在她身上时——那种让整个身体发烫的感觉太奇怪了。
“林赛,我的林赛,请你原谅我的鲁莽,但是我对你……”兰瑟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慢慢抚摸着林赛的头发,“我想你想得快疯了……”他轻啄着林赛的耳朵,他感受到自己怀中的女人在轻轻颤抖着。
“兰瑟先生……”林赛将手轻轻抵在兰瑟的胸前,真是个登徒子,她多少有些不悦了,“这种事我们还是婚后再进行好吗……”
兰瑟见林赛心意已决,也不好强迫她,便一边道着歉一边松开她,这个无趣的女人!他愤愤的想。
奈菲尔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大宅里的顶楼还有一个角落是属于他的,这让他感到安心。
入夜了,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日的种种。
当他看见亚文尼的新娘时,他简直不敢置信,那个糖果店里卖躺过的姑娘怎么变成了艾利玛有名的娼妓,而她曾经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她一点都不爱的婚嫁对象,竟然是亚文尼。
这是一场太过荒谬的婚姻,它不被人祝福,更不被人看好,里面含有欺骗,奈菲尔想到自己母亲对于这场婚姻的冷漠言语,还有其他人以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说起那个女人时——他是否也怀有些许嘲讽的心情呢?
然而那个女人……她却温柔而坚定的从门口走过那一段并不长的甬道。
奈菲尔觉得两边人的眼神快杀了她了,她却丝毫不介意似的,只盯着亚文尼,笑靥如花。
他说他愿意,她说她也愿意,然后是唇舌纠缠的吻——这便能够得到女神主的祝福了。
奈菲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用双手在自己脸上揉了揉。
是的,女神主都祝福他们了,自己又在焦虑什么呢?
他觉得心情莫名烦躁起来了,于是披上了外袍,想去房间的凉台坐一会儿。
又到了哈萨罗家花园最美的时候了,他最近一直在为切萨雷的事情而奔走忙碌,事情终于有些许进展了,他才被允许回来担任自己弟弟的婚礼的证婚人。他好久没看过花园中的枫叶了,这是他孤独而寂寞的童年,唯一不多的美好回忆。
然而当他步入阳台时却觉得事情并不太好了,他房间的凉台正对着是那一对新婚夫妇的房间——大概是亚文尼觉得对面并不会有人住,便根本没有拉上窗帘。
奈菲尔看见那一对男女在毫无羞耻的交媾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只想快速走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双脚却根本不听使唤。
那女人跪在床上,双手支撑在前方,她身上未着任何,丰满的双乳伴随每一次身后男人的撞击狠狠的摇晃着……她表情是那样陶醉而妩媚,嘴唇微张,那场面太过旖旎了,奈菲尔一个不稳,手撑在凉台的栏杆上。
他觉得自己在犯罪,他内心祈求女神主的宽恕,待他终于能够挪动双脚之后,连忙回到自己的房间。
也因此他根本没有看见银鸽,在瞄见他出现在对面凉台时的若有所思,以及他落荒而逃后的轻蔑与耻笑。
亚文尼高潮后疲惫的抱住银鸽的腰肢,他说,亲爱的,你在想什么?
银鸽摇摇头,她抱住亚文尼,闭上眼睛轻哼,“我想有个你的孩子,亲爱的,快给我一个孩子……”
光明与黑暗[西幻|剧情] chapter26.艾利玛秋日i
奈菲尔推开门,来到切萨雷所在的病房。他一大早就从哈萨罗府离开了,直接回到神学院,并不打算再回到哈萨罗府。
切萨雷似乎醒了,靠在枕头上,见他来了,“你来了?”
奈菲尔点头,抱着怀看向切萨雷,“你今天怎么样?”
“好不好还不是都是你们说的算么,我觉得我没事了,可是你们天天给我吃各种各样的药。”切萨雷苦笑道,“亚文尼的婚礼还顺利吗?”
“挺好。”奈菲尔言简意赅。
切萨雷挑着眉毛,“没有一场腥风血雨么?”
奈菲尔却不愿多言似的,“她很担心你。”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米兰妮。
切萨雷沉默了一阵,“还没死,不用担心。”
“我在用以前的办法帮你压制体内的毒,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奈菲尔说,“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有一定的挑战性。”
切萨雷轻笑,“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婆婆妈妈了。”
“我在征求你的意见,毕竟这件事与你关系最大,而且如果你同意了,我去说服教皇的成功率也会更大一些。”奈菲尔认真的说。
“什么办法?”切萨雷看向奈菲尔。
“找到解药,唯有去一趟暗语森林。”奈菲尔这几日在古籍中找到了相关资料,然而所有解决方案都指向暗语森林溪畔的一种草。既然龙戈尔那条路走不通,他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冒险一试。
切萨雷看着自己同母异父弟弟的脸,他玩味的笑着,“你去等于送死。”
奈菲尔推了推眼镜,“如果你能打赢派风狼小队和我一起,我觉得有一定的胜算。”
“你有多少把握那种草能解除我体内的毒?”切萨雷又问,“我现在还能支撑多久?”
奈菲尔摇头,“不知道,但是有答案总比没答案要好。”
“我跟你一起去。”切萨雷说,语气不容置否。
贝尔戈里四世一口否决了切萨雷的提议,他说你这是在玩命。
“教皇陛下,”切萨雷单膝跪地,“请您允许我同奈菲尔阁下一同前往暗语城。”
“你刚屠了人家所有精锐兵力,现在又跑到人家的地盘。”教皇看向自己这个儿子,“洛伦佐公爵,这是胆大还是鲁莽呢?”
“龙族人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反攻,因此我认为此刻是与龙族人谈判的最好时机。”切萨雷诚信道,“况且,您觉得除了我之外,有人更适合担任这个角色吗?”这话引起周围主教们一阵低语,这狂妄自大的小子。
贝尔戈里四世看着自己的儿子,切萨雷的提议确实是一个诱人的建议,他固然相信切萨雷在这场谈判中能够为艾利玛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他此刻的身体情况让教皇担忧,他需要考恒这其中的利弊。
“教皇陛下!”
未等贝尔戈里四世开口,却忽然见侍从从厅外走进来。他有些不悦,“什么事?”
“报告教皇陛下,有一部分乌利亚纳商人联盟的人在圣玛丽大道进行示威游行,要求重审圆月惨案一案。现在他们就要来到教皇厅了——”
教皇挑眉,“圆月惨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为首的几个乌利亚纳商人说他们找到了新的线索,而这一切其实是东方大陆的阴谋。”侍从说道。
“东方大陆?”教皇皱眉,“怎么还有东方大陆的事。”他看向切萨雷,“洛伦佐公爵,圆月惨案的证据是你手下发现的,对此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切萨雷低头说道,“骑士团在找到乌利亚纳商人的时候他们已经身亡了,我们未曾在那几个商人的店铺中发现更多线索。”
“你派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教皇吩咐切萨雷,“至于暗语城议和一事……”他在教皇厅内那几个各怀心事的主教与贵族们扫了一眼,“就由哈萨罗公爵率队前往吧。”
达米斯·哈萨罗向来以自己的好人缘在贵族之中如鱼得水,然而自然也有人在背后谈论着这个人的油滑与懦弱。他对此心知肚明,然而对于一个既没有过多政治手腕,又没有军权的人来说,油滑与懦弱,恰恰如同一把保护伞一般庇佑着这个年逾五十的男人。
他在教皇厅的走廊遇见了洛伦佐公爵,从血缘角度来说,他是这个年轻男人的舅舅。为了自己的外甥去暗语城谈判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然而哈萨罗公爵却有点踌躇。
对方是龙族,即便在大熊池战役中切萨雷大败龙族人,可是……对方是龙族人。让他率队去到对方的地盘,哈萨罗公爵多少觉得有些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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