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炖豆腐

“跪键盘吧。”陆仁义认真地提议道。
※※※※※※※※※※※※※※※※※※※※
林品如：“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艾莉：“你吗……妈妈真美。”





鱼头炖豆腐 梅子黄时雨
艾莉和陆仁义午休时间就偷摸回了学校，两人还没走进教学楼，就被巡查的老师逮到了政教处，说来也巧，林品如正好在办公室里数政治试卷，见两人不带悔改之意地昂首挺胸的走进来。
艾莉与陆仁义对视了一眼，对方非常有默契地往旁边挪了半步。
教导主任抿了一口泡好的龙井，瞟了一眼“熟客”。
“说说吧，你俩打算要玩到什么时候？”
“老师您说的我不是很明白。”艾莉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和陆同学只是朋友呀，难不成现在的社会连男友普通的接触都要定义为在处对象吗？那我看到学校里女老师男老师经常在操场上散步，他们也在处对象吗？”
教导主任缄默了一会儿：“你们啊……还很小，很多事情现在还不明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耍小性子，将来吃苦头的可是你们自己，陆仁义同学底子是不错的，我呢是建议你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听说陆仁义同学，你最近成绩下滑地很厉害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艾莉同学影响到你了……”
艾莉无语地撇了撇嘴，什么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陆仁义分明是思春了好不好，思春的那位又不是她。
几分钟下来，艾莉脚都站麻了，林品如待在一旁看着艾莉的小动作，要么抠手，要么看窗外，教导主任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甚至不耐烦地拧起了眉毛。
林品如想着：是不是她不在这里，艾莉这家伙都能大大方方地给教导主任借一杯龙井茶，坐在待客的木质沙发喝着茶眯眼休息。
教导主任换了个姿势，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俩中午干什么去了？”
陆仁义见艾莉昏昏欲睡起来，故意地想要踢了她一脚，好醒醒睡意，然而林品如直接将人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毫不留情地往艾莉脸上拍了拍：“醒醒。”
“嗯？你怎么在这里？”
艾莉睡得有点迷糊，分不清现实地脱口而出，却见林品如眸子里毫无波澜、很是平静，还有轻微地、不易觉察的怒气。
林品如的耐心已到极限，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跟教导主任温和道：“老师，我能不能跟我的妹妹谈谈？”
教导主任倒是惊讶了一下，很快地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她是你妹妹？”
“嗯。”
“啊，好，那你跟她好好谈谈，小小年纪不要总把心思放在情情爱爱上，学生该有学生的样子，现在回头学习还来得及，不该想的不要多想。”
说完之后，艾莉便被林品如带走了，陆仁义颇为同情地瞄了一眼意识依旧不清醒的某人，他想救也救不了，自求多福吧。
阳光从巨大的玻璃窗照进无人的教室之中，空气漂浮着尘埃。艾莉心情烦躁，林品如足足看了她十分钟，也不开口说话，她不明白林品如是什么想法，心底有点不安。窗帘轻轻拂动，一阵风从涌进来，大概三秒后，林品如的指尖抚上了她的眉眼，带着一声轻微地叹息，话语间很是柔和。
“艾莉啊，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或者怎样才肯乖乖学习呢？”
“头可断血可流，好好读书是不可能的。”艾莉别扭地转过头，不习惯林品如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虽然感觉是不错，但——
有点奇怪。
“不肯读书啊，那我也不读书了，跟着艾莉大哥吃喝玩乐，你觉得如何？”林品如似笑非笑，只是眸子深沉得可怕。
眼睛最容易出卖人，有时候只需要那么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脾气还有当时的情绪，但林品如不是，可以说，隐藏得太好，望去皆是一望无垠的大海，平静而祥和，却看到眸子深处黑暗且汹涌的冰冷的海水。
“嗯？不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还有十分钟上课，你想去哪里玩？打算去找王成，还是李毅、赵科、孙子义？漏一个，还有所谓的冷少？你的鱼真是比昨晚饭桌上的菜都多，你是打算修鱼池还是造海洋馆？”
“我怎么了？我没同意和他们交往，我跟他们保持非常良好的距离好不好，除了陆仁义，我跟他们一起玩过？是他们自己想双飞，还怪我？姐姐，我只不过是那些女孩子认清什么是渣男，什么样的人才能托付终生，也不对，能真正托付终生只是钱。”艾莉冷笑道：“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洪世贤有多少个相好的，跟他一比，我这点算得了什么，我一没图他们的钱，二没图他们人，我哪里有错了？”
林品如被气笑了，这三观怎么就歪成这样子了？
“所以你就有理由和他们玩暧昧了？欺负他们的感情了？去拆散人家了？”
“姐姐，你这就自相矛盾了，不是说学校不让早恋吗？怎么现在又可以了？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我就不可以，因为我年纪小？因为我成绩不好？姐姐，你未免太双标了点吧？”艾莉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是因为守不住自己的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礼义廉耻这四个字你还知不知道怎么写？是，他们早恋，老师会来管教，家长会来管教，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小孩子去管教了？我双标？要不是你是我看到大的妹妹，你以为是稀罕管你吗？我去管谁不好，我非要犯贱得来管一个讲不通道理的小孩子？！”林品如也是气急了，口无遮拦道。
艾莉笑了：“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小孩子，什么不懂的小孩子？姐姐，我什么知道，什么都懂，不要以你的道德水准来衡量我。”
“我知道你对我好，大部分是因为我爸我妈将我托给林叔叔林阿姨照顾，可林家除了你，其他人都很恶心，还有洪世贤，别我连你一起恶心。”
话尽于此，艾莉也不想说了，至于林品如会怎么想她，她也懒得管了，反正这世界上最后陪伴只有自己，其他人她也不稀罕。
哪想林品如果断把她抱到了近处的课桌上，双手拦在她的两侧。
吗的，长得高了不起吗？可以随随便便地抱人？！
林品如的睫毛浓密，轻微地垂下来，黑色的眼中含着淡淡的忧伤：“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会讨厌他们，我以为你至少是平和相待，当陌生人来看待的……”
说话就说话，离她这么近干嘛？！
“我对你好，不仅仅是因为艾叔他们，我真的想待你好，我只是希望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将来在棘手的问题上、艰难的问题上，不那么被迫地做出选择，你的人生应该你自己来把握，听过海子的诗歌吗？”林品如嘴角弯弯地笑，像是春天细腻的风，温柔清暖。
艾莉摇了摇头，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他在结尾写道：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希望你将来所想要的是你真心想要的，而不是一味地去强求过来的。”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眉眼温柔：“艾莉，该长大点了。”
艾莉沉默了一会儿，小幅度地颤动着睫毛，不自然道：“你先放开我。”
“你先答应我，不要再调皮捣蛋了，听话一点好不好？”
“我……好。”
林品如放开了她，艾莉得到自由后，逃离了教室，脚步十分地慌乱。
艾莉捂着，砰砰直跳地厉害，像是一瞬间塞进了怪味的糖果，艾莉理解不通这莫名的感觉，林品如看着她眼睛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口密密麻麻、沉甸甸，胀成一个饱满的球，又是轻柔得如羽毛般撩过她的心尖。
她往政教处走去，正好与出来的陆仁义碰了个面，她朝着陆仁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陆仁义不明所以地摸了摸头走了过去，刚想说什么，却见艾莉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着：不会是中午吃饭的时候，米饭粘脸上了吧？
艾莉：“你说一句你喜欢我。”
陆仁义：“？？？”
艾莉：“快点，我想看看我心跳有没有问题。”
陆仁义防备地看着她：“我们是兄妹，不能□□的，而且我喜欢的是林可可。”
“谁他吗不知道你喜欢林可可？”艾莉暴躁道：“谁他吗喜欢你了？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艾莉说完，陆仁义表情有点古怪，视线看向不远处走来的林品如，又看了看眼前神情不耐的艾莉，总觉得哪里不要对劲啊。
“我喜欢你。”陆仁义平静地说道，不带任何地感情。
“再说，我没感觉。”
“我，喜，欢，你。”
“你认真点，有点感情行不行？”
“我好喜欢你哦~”陆仁义露出僵硬的笑容，语调上有点起伏，只是怎么听怎么欠揍。
“算了算了，我跟你说吧。”艾莉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表情怪异的陆仁义，似乎额头还冒冷汗了，是天气太热了吗？
“陆仁义，我喜欢你，你给点反应啊，陆仁义。”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你。”艾莉忍着性子道，逐渐感受到周围气氛越来越不对，陆仁义朝着她拼命地挤眼睛。
林品如从后面过来，好巧不巧地听见这几个字，眸子发寒地盯着陆仁义。
“你刚才说什么？”
艾莉气焰消了，弱弱地道：“演戏呢。”




鱼头炖豆腐 梅子黄时雨
教室里静悄悄地，只有笔端落在纸张上沙沙声和挂在墙壁上的钟表声，数学老师在讲台跟下方的学生一同坐着试卷。
前排学生们抓耳挠腮地做着试卷，后排的学生们瞌睡连天地睡着觉，艾莉脚蹬在课桌下方的隔板上，椅子时不时地前后晃动着，悠闲得很，眸子看了两旁兄弟皆是空白一片的卷子，想着要不自己写点什么吧？免得那老婆娘真去跟林品如说她交白卷。
艾莉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还有半小时，做点选择题吧。
啧啧，这老师是来侮辱人的吗？这么简单的试卷也好意思给他们做？
aabbbcd……
左边的男生睡得迷糊看了一眼艾莉，这家伙转性了？说好的不学习偷偷摸摸地背着他们学习？不要脸！说好的交白卷呢？！
艾莉下意识地撇过头，压低声音道：“要抄吗？”
“正确率多少 ？”
“看命。”
男生思忖了一会儿，直接把试卷给拿过来，唰唰地把选择题给抄完了。
监考老师抬了抬眼镜，没管他们，再怎么抄也是垫底的，两个学渣作弊，倒数第二抄倒数第二，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倒数第二也应该抄他旁边的倒数第三吧。
“艾莉，怎么会做的？”男生看了看第一题，是很简单，他闭着眼都能做对，只是懒得做。
“这个。”艾莉拿出了一颗骰子：“一点是a，两点是b，三点是c，四点是d，五六点再来。”
男生：“……”
早知道就抄他左边的那个了，起码选择还能对个两道，算了算了，懒得改了。
监考老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后排的同学请不要影响前排的答题，不想做就出去站着！”
铃声骤响，卷子全都收了上去。
郑和指尖转着课本，好奇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艾莉，我看好你，干掉讲台前的那个傻x。”
视线看向讲台桌前那个义愤填膺的男生，啧，都是末班的人，好什么傲气的？科科都在及格线徘徊，去了九班还不是垫底吗？
艾莉跟那傻x相比，除了性子乖张暴戾，每星期都要进政教处两三次，经常性地旷课，翻墙上网，劣迹斑斑，但艾莉长得漂亮啊，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求着自己的时候，谁不心软啊？人缘也是好到了极致，男女生都玩得异常得好，这么一个小萝卜丁，放哪儿都忍人怜惜。
“我没兴趣，前排的座位都是唾沫星子，粉笔灰，谁爱坐谁坐。”艾莉打了个哈欠：“对了，你认识陈珂吗？”
“陈珂？高二（一）班的。”郑和想了想：“你找她有事？”
“方便透露一下她长什么样子吗？”
“身高在165左右吧，差不多比你高半个头，挺白也挺瘦的，是你情敌？”
“不是，她是我飞车情缘。”艾莉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她非要见我，但是吧，我跟她说我是男的。”
“所以？”郑和的眼皮跳了跳，心底慎得慌。
“我跟她说，我叫郑和。”
她说完之后，就在郑和拳头要落在脑袋的时候，脚一蹬后退了三十公分，郑和的拳头落空了，艾莉无辜地看着他，弱弱道：“你干嘛这么凶啊，我给你牵了条红线你还不乐意了？”
“红线你个大头鬼啊，老子不接受姐弟恋！而且他吗的陈珂她是我表姐！！！”郑和吼道：“你去给我解释清楚！老子没有翻墙去上网！”
陈珂，名字听得挺温柔的，性子却是火爆的，他在学校能避着陈珂一点是一点。
“那挺巧啊，不过，可能有点晚了。”艾莉缩了缩脑袋指了指后门处倚着墙的个子比她还高，皮肤白得透明，身材纤瘦的女生。
“你他吗的，给老子等着！”郑和瞪着好事者艾莉，理了理自己的鸡窝头，怂兮兮地往教室外走去。
哪知刚走到门口，使了吃奶劲的一脚踹向了他的小腿。
“你要死啊，居然敢跑去网吧玩？要不是我上午在家里休息，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好弟弟，现在有胆子去网吧了？还花泽类？我看你除了花心，哪点像花泽类了，你要脸不要？”陈珂薅着郑和的头发，眼中满是烂泥扶不上墙：“叔姨都是高中老师，咋就生了你呢？除了个子，你哪点遗传叔姨了？郑和，你听没听！”
郑和丧着头，想反驳一下：“我不玩飞车你信吗？”
“不玩？那你玩什么？”
“lol，那幼稚的游戏我才不感兴趣呢。”郑和嘴快道，哪知陈珂的脸越来越黑。
“合着你拐弯抹角地说我幼稚是吧？”
“没，啊！嘶，痛痛痛，我的头发，姐，姐，我错了。”郑和头皮拔痛，瞬间哀嚎道：“玩玩玩飞车是我朋友，她乱说的。”
正在看戏的艾莉，没想到这矛头又转向了自己，顺着郑和的手指的指向，陈珂眸子投向了艾莉。
是个小萝莉？这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啊，陈珂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头顶着课本的艾莉。
“她叫什么？”陈珂揪着郑和的头发问道。
“艾莉，艾草的艾，茉莉的莉。”
“艾莉？”
有意思了。
陈珂放开了郑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艾莉，林品如的妹妹？
她似乎找到新的玩法了，不气气她的死对头，那高三的生活将是多么地无趣啊。
“跟她说，放学我在对面的奶茶店等她，不来我就告诉她姐姐，不仅往游戏里大把大把地充钱，还玩弄他人的感情。”
郑和哦了一声，扯出一丝笑容，像个迎宾小姐：“姐姐您慢走。”
待艾莉安静地听完郑和幽怨的讲述后，吐出了一句：“你姐姐真是比我姐姐还要不要脸。”
“？？？”
“是不是年纪大的都越来越无耻了？”
修罗场，指人际关系错综复杂,在场的人互相之间拥有多重关联或身份认知不对等的场面。
而艾莉正好遇到了，她背着书包走进奶茶店的时候，四双眼睛齐刷刷地向她扫过了。
她姐，林小姐，正悠闲地看着书，见她过来了招招手：“你来迟了，先坐吧。”
艾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另外三双则是陈珂、洪世贤、陆仁义的。
陈珂看了林品如一眼，嗤着笑：“不介绍介绍吗？”
林品如：“你不都认识？当然我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洪世贤，你认识吧，你前前男友。”
话音刚落，正捧着奶茶喝的艾莉呛了一声，还没咳嗽完，只听林品如继续道：“陆仁义，你前男友。”
“噗。”艾莉呛得眼泪水都快出来了，这么劲爆的吗？
“小朋友，小心点。”陈珂毫不在意林品如说得话，撩了撩耳边的头发，递给艾莉一张纸巾，只不过没等艾莉接过来，就被林品如推搡了回去。
“不必了，她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林品如冷声道。
陈珂挑了挑眉：“是吗？我也让她不习惯的。”
说着，伸手摸了摸艾莉软软的脑袋，这手感真不错，当一个小挂件挺好的。
“放手。”林品如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被漠视的了两个男生，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说来也尴尬，陆仁义和洪世贤一起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时候，林品如先走了进来，自然地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等艾莉？”
陆仁义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正好，一起吧。”林品如毫不扭捏地说道，顺带着点了一杯奶茶和一袋鸡条，工整地放在桌子上。
洪世贤与陆仁义对视一眼没说话，就在两人沉默期间，陈珂也来了，颇有兴味地看着这三人组，自然地坐在了林品如的旁边。
“既然等得都是同一个人，那就一起吧，人多好聊天，你说是吧，正班长？”
“说的是，副班长。”
就这样毫不知情地艾莉，淡定地走到了奶茶店。
“为什么要放？小朋友也是我飞车情缘，我和她都一起玩了好几月了，论熟度，虽然我不及你，但晚上的大部分时间她可都是和我在一起的。”陈珂无辜道：“小朋友，你想吃点什么？姐姐给你买。”
艾莉瞄了瞄，脸色不太好的林品如，决定不说话，窝在沙发上捧着奶茶一点点地跟只小仓鼠似的喝着，然后一点点地挪向林品如的身上，贴在她身上，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了林品如的小拇指摇了摇。
少女虽稚嫩却早已有了显山露水的娇艳，洪世贤直勾勾地盯着艾莉，有短暂的出神，林品如冷眼看向洪世贤，挡住了洪世贤的视线，眸子中是显而易见的淡淡的嘲笑和讽刺生生地将洪世贤按在了原地，瞬间清醒了。
围在艾莉身边的豺狼虎豹也真是太多了，林品如捏紧了艾莉的小拇指，心中满是恼火。
艾莉吃痛地轻蹙起了眉，偷偷地再看了一眼林品如，还在生气。
唔，好难哄啊。




鱼头炖豆腐 梅子黄时雨
已经近黄昏了，缓缓的斜阳挂在这如水的小镇上，染红了一大片云彩。
她知道林品如还在生气，乖乖地坐在自行车的后座，想要抓林品如的衣角，又怕她生气，不抓吧，自己迟早得翻车下去。
就这么纠结着，纠结着。
“抱着吧。”林品如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把艾莉感动坏了，嗯了一声后，抱紧了林品如纤瘦的腰身，原来慢悠悠的车速这才加快了起来，她坐在后面，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淡淡的清香是她喜欢闻得的那一款的洗发水，沁人心脾，艾莉眯上了眼睛：“姐姐……”
“嗯？”
“姐姐。”
“嗯。”
“姐。”艾莉又轻轻地叫了一声：“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
“哦……那你就是在生气了，陆仁义说女孩子说不是的时候就是是，是的就是不是。”艾莉抿嘴道：“本来我不相信的，现在我信了。”
林品如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良久之后才答道：“我生气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啊？真生气了。
艾莉睁大眼睛，如水的眸子映着少女纤瘦的背，苦恼地蹙起了眉心，思忖着该怎么哄生气了的女孩子。
自行车在青石板上骑过，偶然传来几声清脆的铃声，不少认识姐妹俩的小镇居民，朝着她们俩打招呼。
“品如，莉莉，放学啦？”
“品如，小莉，今天放学有点晚啦。”
林品如一一地点了点头，打招呼就靠艾莉的甜嘴了。
“对啊，，叔，吃饭吗？”
“今天老师拖堂嘛，婶婶，是要去张姨家吗？”
声音在清凉的风中悠扬婉转，自行车在曲折迂回的小镇里穿梭，有时车胎会溅起一些水点，林品如总会提醒着：“抬脚。”
艾莉便乖乖地提早抬起了小脚，她也试过不听，只是星星点点墨黑的水点会在她的裤袜上，哪怕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会因此而嫌弃。
林品如问道：“等会想要吃什么？”
艾莉疑惑：“你不回家吃吗？”
“不回家吃了，我和你一起，我给你做饭。”短短的话，让艾莉心底有点短暂的悸动，还有一点点地泛酸，因为摸不清是什么情感，艾莉摇了摇脑袋决定忽视掉。
“哦……我都可以，不挑食。”
“你确定？那我今天做青椒炒茄子，胡萝卜炖猪蹄好了。”林品如嘴角弯着漂亮的弧度，明显得心情不错。
艾莉大叫起来：“你故意！哼！不行，你换一个！”
“鱼香肉丝、麻婆豆腐还有番茄鸡蛋汤如何？”林品如懒懒道，想当初给洪家做得菜可比这些个高难度多了，就算做得最好，他们也会鸡蛋里挑骨头，真不知道自己当初脑子是进了什么水，偏偏要嫁给洪世贤。
“姐，你去新东方报名了？”艾莉狐疑道，要知道她从没看见过她姐进过厨房，难不成背着她大半夜地偷偷摸摸地练习厨艺，好在自己面前秀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