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金蚕往事6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这是灵力的瞬爆,最受影响的除了我们这些靠得较近的,便是朵朵这种灵体。
我从来没有见到她如此虚弱,仿佛风中的烛火。于是我对青虚这个家伙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憎恨,不杀之,难以疏解心中的郁结。
杂毛小道离青虚最近,他已然走到了青虚的面前,盯着青虚的左手,叹了一口气。
他问青虚:“你能不能够将你手中的这个布袋放下,然后背着你师兄弟的尸体离开?”
青虚听到,停止了翻来覆去念叨的话语,回首看了一下生死不知的青洞和如蠕虫一般爬行的青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说:“得了吧,你们费尽这么大的心力,不就是为了斩除我吗?孙姨都告诉我了,你是黑手双城的人,疤脸小子是东官特勤局的人,你以为我傻吗?收起你们的虚伪,将我的头颅拿去,好给你们立功领赏啊……哈哈,你还在等什么?”
杂毛小道抹净唇边的鲜血,凝视着青虚,说:“老天怜悯,道法自然,我在等待你的人性……”
听到杂毛小道的话语,青虚眼神明亮起来,他盯着杂毛小道那张鲜血糊住的脸,不屑地说:“不要拿这种教化的套词来跟我说,我听得够多了……这天地就是一个伪善的世界,明明就是弱肉强食,明明最奸诈、最狠厉的人才能够过得更好,还偏偏讲什么人性的觉醒和光辉……”
杂毛小道摇了摇头,一步一步前行,说:“没有人生来邪恶。青虚,放下你手中的东西!”
青虚指着杂毛小道哈哈大笑,说:“是啊,没有人天生邪恶,我们之所以会这样,一切都来源于不公。想我李明班自小天资聪慧,十里闻名,学道绘符,进步神速,不到二十就已经是全龙虎山里少有的山居道士。这样的我,本来应该是龙虎山掌教的不二人选,可是为何姓张的那小子能够学习《正一明威符箓》,而我不能?就因为他是张天师的儿子,而我只是上清古镇卖豆腐脑儿小贩的狗崽子?”
青虚情绪激动地挥舞着手,说:“我要证明他们错了――我开始藏起心思,我培植自己的势力。我在道法无法进步的时候遇见了孙姨,我学得了比上清道法更加神奇的东西,这些东西让我变得强大,让所有没有拿正眼瞧我的人都瞠目结舌。我成功了!不,我没成功,我还没有当着全龙虎山人的面,将张小凡打得蛋黄出来!我就差一点点,就差这一粒丹药――是你们毁了我的梦想,那么,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人性觉醒呢?”
杂毛小道脸色铁青,看着已然走上来的我,摇头不语。
我们看到青虚虽然虚弱,但是那锦绣卦囊似乎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旦我们有任何动静,他便能够立刻启动,将卦囊里面的东西摧毁。虽然我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小妖一副悲愤欲绝的表情,便知道是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既是如此,那么我们就必须帮她找回来。
青虚似乎还想着说什么,一直静默不语的小妖朵朵突然出声了:“萧大哥,别跟他说了……”
我们不解地看着小妖朵朵,只见她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里全部都是泪水,这个向来都是带着骄傲笑容的小姑娘哽咽得似乎话都说不出了,指着青虚左手上那没有一点儿动静的锦绣卦囊,颤抖地说道:“糖糖死了,早在他魔变的时候,糖糖就已经没有气息了,我能够感应得到的……”
我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青虚,这个家伙,手上的人质死了都还跟我们矫情半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被小妖朵朵一语揭穿的青虚脸色大变,居然将手上的卦囊往我们这边使劲儿一砸,然后转身朝着反方向逃去。然而他没有跑出两步,脆弱得如同玻璃一般的身子便传来了几声清脆的骨骼破裂声。
他栽倒在地,口中不断地咳出黑色黏稠的鲜血来,然后浑身收缩成了一团,神经质地不断抽搐。
在青虚如同鬼怪的哭泣声中,逆北斗黑魔变迟迟而来的反噬,终于爆发了。
小妖朵朵跪在青虚丢弃在地上的那个锦绣卦囊前,将束口的红绳结小心解开,从里面颤抖着取出了五片连在一起、鹅掌一般模样的蓝色叶子,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这叶子上面的脉络,轻柔而舒缓。我在她的后面,看到她消瘦的双肩不断颤抖,似乎在哭泣,悲伤得难以自抑。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从佛经上面看到的关于修罗彼岸花的描述:“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叶子就是小妖朵朵离开我时,曾经说过的青梅竹马吧?
我牵着受到重创的朵朵,勉强前行几步,将手搭在了陷入无尽悲恸中的小妖朵朵的肩膀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这小妮子扭转过身子来,使劲儿抱着我的腿,将头埋在了我的腰间,哇的一声,放声痛哭起来。旁边的朵朵不知道小妖姐姐在哭什么,重逢和胜利的喜悦全无,也哭得稀里哗啦。
我抚摸着她们两个的头发,半跪在地上,不说话。
这时,黝黑的密林深处,出现了一个邋遢老道人,走到快要爬到竹林边缘的青玄身前。





金蚕往事6 第三十三章 望月真人清门墙
·第三十三章·
望月真人清门墙
虽然小妖朵朵的好朋友失去了,我们被她悲恸的情绪所感染,但是终究没什么直接交情,这悲伤也只是陪衬的意味,在我们所有人心中,更多的,还是久别重逢的欣喜,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时,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邋遢老道人,悄然出现了。
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妖和朵朵柔顺黑亮头发的我,背脊瞬间挺直起来。
我恐惧,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从内心,一直蔓延到全身,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都冒了出来,一阵又一阵。这个邋遢老道人年纪约有六十来岁,面相如猴,眉高目深,眉毛狭长相连成一字眉,而眼睛之中竟然有诡异的双瞳交叠――十二法门上说这种长相的人福薄而命夭,天生小鬼样,也是个难以打交道的人――他挽着一个并不齐整的道髻,头发苍白,厚厚的棉质道袍陈旧得如同乞丐一般。
看着这般形象,曹彦君之前提供给我的资料,瞬间就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不错,来者正是青虚和青洞的师父(青玄跟的是另一个师父),龙虎山天师道第一制符高手:望月真人。
看到望月真人从黑暗的林子里缓步走出,在泥地上蠕动的青玄大喜过望,伸手抓住望月真人的道履布鞋和黑稠裤脚,大声说:“师伯救我。”望月真人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地上的青玄,又望了望倒下的青虚、青洞,以及我们这一伙人,轻柔而坚决地把青玄踢到一边儿去,然后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杂毛小道到底是见惯场面的。双手并拢,拱手为礼,朝着望月真人唱了一个肥诺:“茅山萧克明,见过天师道前辈。”
我也有样学样,恭敬地拱手说道:“苗疆陆左,见过前辈。”
我以前听杂毛小道讲过道门之事,高人前辈大体都是讲究传统的,诸如此类的礼数不可不做,不然会被人瞧不起,没有教养。然而见到自家的爱徒如此模样,望月真人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阴沉得如同要滴下水来一般,扬起略微狭长的一双眉毛,一字一句地冷冷说道:“好好的道士不做,居然养这般恶鬼伤人,你们当真以为贫道不敢管这闲事,将你们这一身修为给废了吗?”
我眼皮一跳,虽然看这架势,知道望月真人来意不善,却没想到他竟然倒打一耙,说我们养小鬼,恶意伤人?
这人还真的是蛮不讲理啊!
我心中阴沉下来,能够教出青虚、青洞这样的徒弟,别的不说,望月真人这教徒无方的名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然而他这蛮不讲理的一套,确实让人猝不及防。好在杂毛小道反应极快,他挺身拦在了我和两个朵朵的身前,微笑着说道:“前辈此言差矣,我朋友所养这鬼,乃因缘际会所致,并不沾染半点儿因果。而且这鬼乃幸运福星,比之寻常的养鬼术,要厉害许多倍,接近道法本源,不可同日而语,不信您可以闭上眼睛,仔细感应……”
望月真人冷哼一声:“说得天花乱坠,难掩邪魔歪道的本质,何必多言?”
听到他这一通不讲理的胡搅蛮缠,我心中顿时怒意横生。
虽然也知道望月是故意要激怒我,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说:“术法似兵,乃凶器,只是看掌握这凶器的人之本性如何?我自出道以来,从未做过一丁点儿伤天害理的事情,倒是你这宝贝徒弟,不知害得多少人尸骨无存、多少人骨肉分离,死在他手下的无辜者,数不胜数,你不好好管管自己的弟子,倒有闲情来讲我?呵,真是笑话了!”
“你!”
我面前这个瘦老头子听到这些话,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跟牛一般,一股庞大的道力立刻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震得我们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骂得畅快,然而看到这副景象,心中又有些慌了:此刻我们这些人已然全无战力,而这望月真人又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且道法厉害,要是他不顾忌老前辈的脸面,将我们给灭了口,只怕我哭都不知道往哪儿哭去。然而望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并没有再看向我,而是走到了青虚的身边来,俯身蹲下。
此时的青虚已然处于极度痛苦的状态,死了一般,唯有身子在不断地抽搐,显出人还活着。
望月真人往青虚身上的各处要穴连连拍了几下,手法老练精准。青虚咳了几口血,神志终于清醒了起来。
见到自己师父在眼前,青虚顿时泪流直下。先是一番忏悔,然后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悄然无声息的青洞身上。他哭诉完之后,指着我们,说都是这一伙人,将他炼制黄芽甘露金丹的计划给彻底毁了――本来他还准备成丹之后,献一颗给师父您老人家的。
青虚恳求望月真人杀了我们,给死去的青洞师弟报仇。
望月真人默默地听着,也不说话,僵硬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悲哀之情。
听完后,他叹了一口气,说:“青虚,你还记得我当日放你下山,我是如何劝你的吗?”青虚一愣,说:“师父,这关头,你何必讲这些?”望月真人叹气,看着自己这爱徒脸色渐灰,眼角不由得湿润了起来,说:“山下红尘万丈,繁华不渡得道人,若无七窍玲珑心,怎跃得过那红尘炼心的魔障?你离开天师道太久了,越行越远,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青虚了……”
望月真人闭目,似乎在回忆往昔的美好岁月。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盯着青虚,说:“我这次下山,本来是想过来替你把关炼丹之事,然而临时接到掌教天师的命令,要清理门户――你闯的祸事太大了,为师也兜不住。不过师徒一场,你有甚遗愿,一并说与我听吧!”
听到望月真人这一番话,青虚陷入了深深的震惊当中。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期待的救星,竟然是那将他送入幽府的索命死神。他的眼睛瞪得硕大,几乎都要凸出来了,然而当看到望月真人严肃的表情,他终于明白最疼爱自己的师父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本来就苍白黯淡的脸,显得更加没有了颜色。
见青虚不吵不闹,望月真人轻叹,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之前所用的邪法,已然将你的生命力给透支掉了,即使为师不处理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不如给我们龙虎山留一分面子,也好在同道面前,争取一些主动权,不至于太丢脸。”
青虚死死地盯着望月,知道大势已去,便开口说道:“师父,既是如此,徒儿求你三件事。”
望月真人颔首:“但说无妨。”
青虚开始交待后事,说自家父母已然拥有了他所遗留的财富,后辈子并不用发愁,只是他有一朋友,叫做李勤,是个可怜人,希望师父以后能够照拂一番,让他死后也心中安宁一些;其二,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师父,希望能够原谅他;其三……
青虚看了我们一眼,声音渐小,望月真人附耳听去,两人交流完第三件事情,望月眉头皱起,似乎不愿,然而看到青虚祈求的眼神,终于心软,说可以,我会给你办的……
他说完这些,深深地看了青虚一眼,右手摩挲着自家徒儿的头颅。
而青虚则带着怨毒和快意的笑容,看着我们。
过了一会儿,望月真人劲力一吐,青虚浑身像过电一般狂震,然后口鼻和眼睛流出了黑红色的鲜血,断绝了呼吸。望月真人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一滴泪水,又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将青虚的尸体放平在地,站了起来,看向了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我们。
望月真人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口中的咒文却一声声快速默念而出。
他宽大的左袖处滑落了一张陈旧发黄的纸符,不点自燃,随着这火焰的旺盛,空气顿时凝重了几分,如同灌注进了水泥一般,压得人心口沉重。杂毛小道和我都变了颜色。
瞧望月真人这架势,似乎青虚的第三个遗言,是要我们给他陪葬,而这老杂毛却已然答应了。
一番大战之后,虽然我俩服用了虎皮猫大人所给的金刚大力丸,然而因为消耗过度,本来有二十四小时功效的这药力已然在刚才开始衰弱了,我困倦欲死,无尽的虚弱感已经袭上了我的身体,此刻哪是这老杂毛的对手?心中惊慌,连忙往后退却。
杂毛小道面现怒容,说:“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他将刚刚激发出红翡虎魄的那玉刀举在手里,表情凝重,说:“你徒弟青洞,可是被青虚给踩死的,与我们无关,而青虚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我们只是自卫,况且也不是我们杀死的他?为何要把这账算到我们头上来?”
燃符的望月真人气势凛然,平静地看着我们,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舞动着这符,而空气则越发地沉重。
就在此刻,从溪流对面的密林中,突然照射过来几束强力手电筒的光芒来。




金蚕往事6 第三十四章 救援来临
·第三十四章·
救援来临
一个声音响起来:“对面的两位,可是萧克明和陆左?”
这声音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我口中猛念一声“咄”,将身体中的金蚕蛊之力震发出来,将这空气中的沉闷给打破,然后高声叫喊道:“正是我们,敢问来者何人?”
“我们是进山来救援你们的工作人员……”
那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随着我们对话的进行,望月真人收敛了左手指尖那冉冉燃烧的符箓,藏在了身后,转头瞧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没有再继续施加压力。这时候从林中跑出来七八个身影,为首的一个人使劲儿挥舞着手,兴奋地大喊:“陆哥,萧道长,我是小俊呀,终于找到你们了!”
影影绰绰的人影由远而近,我看到了瘦高个儿小俊,也看到了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以及四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小溪并不算宽,狭窄的地方只需要垫两块石头便能够过来。不过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中山装显然是等不及这些,一个箭步加倒空翻,居然就越过了三四米宽的小溪,脚步轻快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来。他并没有跟我们打招呼,而是朝着束手而立的望月真人抱拳致意:“国家特勤局业务四司,林齐鸣,见过龙虎山望月前辈。”
这个中年男人有着一头浓密的头发,满脸沧桑,但又有一些文艺青年的气质,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听到林齐鸣自报家门,望月真人身上那股凝重如山的气势开始有所减缓,他点了点头,说:“哦,四司的啊?你是承风的下属?”林齐鸣恭敬地点头,说:“赵队长也算是我的上司,不过我的直属领导是陈志程队长。”望月真人眉毛一跳,抬起头,说:“哦,黑手双城啊,不错,那小子现在的进步越来越大了,不错。”
林齐鸣恭恭敬敬地询问道:“不知道前辈出现在这里,所为何来?”
因为不是自家的人,望月真人说话就有了一些生硬,他指着地上的青虚,说:“我这次出山,是奉了掌教天师的谕令,前来清理门户的,就在刚才,我已经将这劣徒给击毙,也算是给他害死的那些无辜之人,一个交待了!”
林齐鸣毫不作伪地一声惊叹,眼中瞬间涌现出了无尽的崇拜之情,真诚而哽咽地说道:“想不到……想不到您老人家如此深明大义,简直是我们这些晚辈的楷模啊,我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齐鸣双手并拢,鞠躬到地。
他夸张的表现,让望月真人十分满意,心情也好了一些。他深深地看了我和杂毛小道一眼,然后对着林齐鸣吩咐道:“我来此的目的已然完成,后续的事情,便由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处理吧,我归山了!”说完这话,他返回我们刚才打斗的地方,将地上的如意锤、金钱剑、黄色小弓等物皆拾起来,一样不拉地装入囊中。
而青虚那把七星剑,他倒是看不上。
当他把我的驱邪开光铜镜给拾起准备放入囊中的时候,我忍不住阻止道:“前、前辈,这东西,我的!”
他疑惑地扬了扬手上的震镜,说:“这是从我徒弟身上掉下来的,怎么是你的了?你喊它,它能应?”
我简直无语了,见人已聚齐,也不担心这个老杂毛下黑手,于是走过去,将手放在上面,沟通起里面的人妻镜灵来。相隔数日,青虚居然在上面下了两道禁制,不过却抵挡不住我与人妻镜灵的熟络,顿时这震镜金光焕然,大放光彩,望月真人这才肯将震镜交还与我。
他不管被另一个黑色中山装制住的青玄,想扶着青虚的尸体离开,然而这个时候林齐鸣拦住了他。
“前辈,这尸体,我们需要带回去检验真身……”
望月真人眉毛一竖,顿时间有凶煞之气涌现出来,然而他终究还是妥协了,气哄哄地一甩袖子,一声招呼也不打,朝着他原来出现的黑暗中隐去,过了一会儿,再无踪影。而一直眯眯笑着的林齐鸣则如释重负地大喘气,将中山装上的扣子连着解开了两颗,直呼好险啊!
说完这些,他才回过头来,很熟络地跟我们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
我脑子有些短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倒是杂毛小道有些记忆,说:“林兄自缅甸一别,算来也有四个多月了。”听杂毛小道这么说,我恍然大悟。想起来这个男人正是在缅甸时大师兄带队时七剑中的一员,面相沉稳,后来袋子中装着金砖的,就是他。如此说来,另外一个黑中山装,也是老熟人了。
有着黑手双城陈志程这层渊源,我们说话都没有了防备。他告诉我们,他是下午的时候赶过来的,因为没有甲马,进山的时候天又黑了,所以在山林中多绕了几处圈子,白走了不少路。后来远远看到这里有火光,于是摸索过来,谁知那望月居然想趁着这空当杀人灭口,所以才断然出声。
望月很早就是山居道士了,一身灵符的本事,在整个道门都排得上名号,厉害得紧,他若真的下定了决心,大开杀戒,我们这里的人至少要死一半,实在不划算。
我们都笑了,纷纷对他道谢。林齐鸣这个家伙倒是个妙人,他挥挥手,说:“用不着,分内之事而已,你们两个怎么样?”
他这样问起,我才发现自己简直是惨不忍睹。一身外伤暗伤不说,虎皮猫大人给的那大力金刚丸药效消退,一股失去力量的空虚感涌上来,仿佛每一块肌肉里面都注入了大量的肌酸,难受得紧。小俊赶紧把我和杂毛小道扶到地上坐着。另一个黑中山装男子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说:“用力过度,虚脱了,身体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暗伤,不过这些都要出山治疗,今天太晚了,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宿营吧?”
林齐鸣在确定我和杂毛小道没有行动力之后,点头同意。然后回头招呼那几个警察将青洞、青虚的尸体收起来,把青玄给反铐住,在那片平地上燃起篝火,再给我和杂毛小道搭了两顶帐篷出来。
七个人忙活了一阵子,终于把篝火给生起来,他们带着备用的衣裳,也给我和杂毛小道换上。看到我们两人被人搀扶着在河边洗澡,身上那些恐怖的伤痕,特别是我背上的那两幅图案,别说是警察了,便是见惯邪恶的林齐鸣也不由得感叹,说这些个家伙实在太没有人性了。小俊说是啊,这什么小鸡啄米图,简直是太丑了。
换完衣服,我们在篝火旁跟林齐鸣聊了一会儿天,他让我们叫他老林。
老林告诉我们,其实大师兄自从知道青虚的事情之后,怕这边层层勾连、相互包庇,在第二天就赶回了国内,马不停蹄赶往了这边。在知道我和杂毛小道失踪之后,大师兄急得直跺脚,发动所有的力量在找寻我们。此刻他之所以没有前来,是因为要领着下属,查找青虚口中的那个孙姨。
那个人,或许真就是厄勒德的大人物。
我将所有的线索串联到了一块儿,有些犹豫地告诉他,说我曾经在李晴住的小区碰到一个特别难缠的老太太,神出鬼没的,也姓孙,叫做孙承茹,知道我的身份。或许就是她?
老林点头,说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果然如此。大师兄已然猜测到了,正在收网中,说不定我们明天回去,可能就把那老太太给抓获了。
又聊了一会儿青虚三兄弟的事情,老林跟我们说,上头震怒,说一定要彻底严查。也正因为如此,使得青虚的师兄赵承风无法插手,也使得大师兄得以亲自督办此案,证据确凿,这是铁案,他们只有伏法的份儿――不过这三人就剩下青玄一个独苗苗,也算是极为讽刺了。
杂毛小道在吃了些另一个黑中山装给的药品后,精力不济,抱着虎皮猫大人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之后,便躺进刚刚搭建好的帐篷里,酣睡起来;而我的疲倦也是一阵高过一阵,感觉眼睛一闭,世界都要为之黑暗一样。确认了老林是友非敌,而且还能够给我们提供安全感之后,在小俊的扶持下,走进了另外一个帐篷。
1...1718192021...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