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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不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眨眼睛
前头有人经过,方意浓拉着行李箱往旁边让了让,压低了一点声音,“我错了……事情太多就没看到,没有不理你。”
她的语气到最后甚至带了点撒娇,没发生什么事就好了,贺寒江反而顿了顿,“别道歉,不是在怪你。你在外面玩?”
“……”
“我晚上是空的,给你当司机?”
“其实……”然而她还没说完,电话里已经传出很清晰的广播音,“去往xx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xx航班……”
“你在机场。”他皱起眉,“是去送人?”
他问完已经有了答案,联想到现在的时间,果然听见方意浓小小叹了口气说,“是我,我要回纽约。”
————
平时真的太忙忙忙忙了请大家爱我 [可怜]





如假不换 摄魄(十)“方意驰还不知道呢。”
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工作消息一条接一条,贺寒江踏上扶梯,看了一会就将手机锁上扔进口袋。
说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烦躁感,他拧着眉往前走,好像只有立刻看到她才能缓解这种情绪上的焦渴。或者第一次见面时就已经被种下咒语,活色生香一触即离,之后的种种猜测与直觉都只不过是应对的本能。
太多东西糅杂在一起,走到现在他已经不可能放手,贺寒江扫了一眼指示牌,转过弯大步走过去。大厅里比想象得更冷清,他一眼就看见她,一个小时前还在电话里欲言又止的人正靠在柜台边上和对面的人聊天,侧脸也看得出放松而愉快。
大约是她那位共同作案的朋友,他走过去,两人循声转过脸来,看见他时都收起脸上笑容。方意浓看着他,眼神闪烁,“……你来了。”
她说要考虑考虑,再联系上时就要跑去地球另一端,贺寒江向她的朋友点头致意,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脸上的表情,“托运办好了?”
“嗯。”
男人立在数步之外看着她,大衣上似乎都还带着刺骨的寒意,脸上表情很淡。方意浓看了潘繁星一眼,跟他往旁边走到相对僻静的地方站定。空气中先是沉默,几秒之后贺寒江才开口说:“就要走?怎么这么仓促。”
的确快到了开课时间,距离她完成目前阶段的学业大约还有半年,他曾提醒过自己要记得问及,然而她的行程却敲定得这样匆促。如果没有今晚这一通电话会是什么结果,贺寒江等着她回答,而方意浓只是垂着眼,过了两秒终于抬起脸来,鼓起勇气似的小声说,“对不起。”
这句话大约就代表了拒绝,贺寒江沉默了片刻问,“是因为不考虑异地?”
“……”
说不感到挫败是假的,贺寒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良久终于低声开口,“不必。你想停在这里,有你的原因。”
“……”
“而且是我该说对不起。”
被他幽深的眼睛注视时那种久违的危险感又浮现出来,方意浓一时有点空白:“为什么……”
“因为我并没有放弃的打算。”
“方意浓,接下来我还会打扰你。我也在纽约生活过,那里同样是我的城市,如果工作安排合适,我还会想法拜访你。”
他平静地解释,“如果你反感,就告诉我不想再联系。”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其中涌动着某种深沉坚决的情绪,方意浓微微睁大眼睛看着他,又将他说的话消化了一遍才怔怔地答:“……你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我不觉得突然。”
贺寒江抬腕看了下表,“航班号是多少?那边有没有安排人接?”
这个人是不是没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多么令人震惊,事情居然变成这样,方意浓终于回过神来,慢慢扬起一个笑,眼睛弯弯的:“没有,你要安排吗?”
这不是拒绝的反应,贺寒江一下子反应过来,眯起眼睛,“怎么回事。”
“我……”
“嘿!方!”
一个饱含热情的声音忽然插进来打断,远处跑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孩,看到贺寒江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逡巡,“方,这位就是你的未婚夫先生吗?天,你们真是有爱的一对!”
说英语时口音很重,八成是个法国人,贺寒江听见他的话哪里还会不懂,重复那个单词:“fiance(未婚夫)?”
这还怎么再玩下去,方意浓叹口气,冲对方低声讲了两句法语赶人,男孩闻言就哈哈一笑转头跑开。她回过头来,有点气馁地解释,“那是我朋友胡说的,那个白人是她男朋友。”
很好,贺寒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方意浓则变得更加乖顺,拉住他的衣角,“你生气了吗。”
当然不是什么愉快体验,但怎么会忍心生气,只是几十个小时不见,没有被她这样靠近时也并不觉得如何缺失。贺寒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要跑。”
“因为我的确不喜欢异地恋。”
方意浓诚恳地答复他,眨了眨眼睛却没等到回音,这是不是在紧张,她忍不住笑起来,不再卖关子:“……所以我打算飞过去把毕业证书拿了,办好手续就回来。”
“……”
“回来的机票是国内15号晚上九点。”
他当然了解那边的硕士学制,能够修完全部学分就可以申请提前毕业,而这意味着什么,他也同样清楚。男人喉咙滚动半晌,还是忍不住确认,“你哥哥没有意见?”
“方意驰还不知道呢。”她笑得促狭,“所以我什么都没法安排,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她本来可以远走高飞,那是她想要的,原本她可以离开这里去度过属于自己的一段无拘无束的时间。贺寒江注视着她,难以自抑地感到心口生热,终于忍不住抬手把她带进怀里,“可以。”
无论是感情还是爱欲,在她身上一切都通透真实,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回响。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方意浓,我刚才真的有点紧张。”
他身上已经温暖起来,衣料上仍然带着惯常的香,方意浓闭上眼睛,心潮也微微涌动,在他怀里笑:“那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对方没有再回答,而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温热有力的胸膛与手臂,几乎可以听到他声声的心跳。其实并不是一个困难的决定,甚至没有权衡太久,他给她带来了真实的放松与舒展,与那些偷来的自由不同。远处潘繁星已经在和法国男孩头碰头地拥抱和说话,旅客拖着行李箱从他们身边走过,广播里的提示音接连不断。他们向前走去,与所有人背道而行,与此同时她轻声细语地诱惑他,“贺寒江,等我回来找你过年啊。”
……
……
订婚宴定在五月中旬,刚出年节不久贺家已经开始设计请帖,方意驰评价:“人又不会跑了,怎么这么着急。”
她除夕夜在厨房和贺寒江打电话被方意驰撞见,自那之后这人就一直说话带刺。方意浓故意说:“是有点急了,那我问问他。”
“不用你去说。”方意驰把她赶开,“你继续挑衣服,把造型目录看完,这周尽量都选好。”
明明衣服也不会跑,方意浓笑了笑抱着册子走开,走到楼梯上忽然又被叫住,“小浓。”
客厅只开了半边灯,明暗映衬在男人仰起的脸上,显得他神情愈发幽深郑重。该不会是什么真情表白,或者是要训人,方意浓无辜地回过头,“怎么了?”
“我这几天还在考虑,”方意驰沉默了一下说,“关于邀请杜家人。”
“……”方意浓按住楼梯扶手,“哥哥,要请的,发帖是礼节。”
考虑是否赴约是杜明喆的事,贺寒江可是连叶家都打算请,已经把舆论无视到底。她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先去睡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意驰坐回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露出苦笑。
正式宴请前些天大家都先住进酒店准备各种事宜,潘繁星选了某个相对清闲的晚上开单身派对,在方意浓的套房里各种布置,鲜花和香槟,小客厅里放着音响、影碟和游戏卡带,“浓浓,今晚你想玩什么我和南森都陪你!”
谁要喝那种低度数汽水,方意浓去取威士忌,往杯子里一颗一颗投冰块:“你们带了vr眼镜是不是,我想看小电影。”
玩到深夜时贺寒江忽然来电,明明晚上还一起吃了饭,潘繁星忍不住撇撇嘴,心里又很欣慰,捂住男友的嘴听着方意浓打电话:“喂?还没睡。”
她说话变得有点慢,懒洋洋的拖着妩媚,贺寒江顿了顿才问,“你在房间?”
“潘潘他们来找我玩,”方意浓靠在酒柜旁边打电话,感觉头有点晕,“不过差不多结束了。”
“有点事情,我过来找你?”




如假不换 摄魄(十一)“舒服了没有。”(h)
潘繁星带着男朋友跑了,没多久方意浓就听见敲门。男人进来就挑起眉:“喝得不少。”
“还好,能认出你是谁。”
方意浓躺回沙发,看着贺寒江从茶几上捞过她的酒杯品尝。他已经换了休闲服,气息异常熨贴舒服,方意浓忍不住钻到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是什么事情?”
“姥爷说要过来参加。”
头顶传来的低沉声音轻轻挠着耳朵,然而方意浓听到内容之后完全清醒了,睁大眼睛看他:“这怎么行,距离太远,老爷子身体吃不消。”
“他要飞过来。”贺寒江言简意赅,“老人家比较听你的。”
这对外祖孙太有意思,唐昌年身边估计是缺少她这样嘴甜会哄人的小辈,所以的确很喜欢她。方意浓嗯了一声,探手去解他的扣子,“那明天试完衣服我去你房间,给姥爷回个电话。”
“好。”上衣松散开来,男人低头看着,也不制止,“在这里?”
“别说得好像我们很有经验一样……”方意浓打趣他,“就是观赏一下。”
方意驰管得太严,拖来拖去就拖到现在,方意浓觉得这样躺着比什么沙发靠枕都好太多了,手指慢慢去描摹他肌肉的一点轮廓。温存的感觉也很好,前提是她不要这样醉眼朦胧地诱惑人,贺寒江任她玩了一会,终于放下杯子,低下头亲住她,“那我收个门票。”
其实也只是儿童票,两个人之前若有似无也算达成了共识,订婚之后能名正言顺一起过夜的时候再做。然而日子越来越近,某种隐秘刺激的气氛越发鲜明,事情差点有些控制不住。
两个人在沙发上接吻,方意浓觉得酒意一阵阵上涌,耳边都在嗡嗡作响,好容易才想起自己在哪,抱住他晕乎乎地索求:“给我……”
“要什么,”贺寒江偏头去吻她的耳朵,“说清楚。”
“你用手插进来……”酒精作用下哪里都更敏感,呼吸滚烫地打在耳垂上,她被成倍的快感搅得晕头转向,一双长腿来回磨蹭,“试一下,快点……”
“那就去床上,去不去。”
“好,快点快点……”
不知道酒醒了该是什么样,贺寒江把她抱起来,放在身上挂好,就这么带着她去浴室洗了手。回到卧室床上她立刻凑上来,眼神还朦胧着居然就找到他的嘴唇,一边接吻一边乖顺地任他脱去衣服。灯光下她从脸到胸口的肌肤都透着淡红色,男人眼神深黯地盯着,低下头去舔舐,手指顺着摸到腿间,忍不住笑了,把手抽出来轻轻抹到她下巴上,留下一道情色的水痕,“……就这么想被操。”
被手指拨弄两下,过电般的快感一触即离,方意浓已经听不进他说的话,握住他的手笨拙地试图往下塞,“你说什么……”
贺寒江见状也不再逗她,再次把手伸下去抚慰。她一边轻吟一边随着他的动作迎合,喘息得越发急促,漂亮的眉眼因为欢愉轻轻拧起来,染上一层薄而晶亮的汗。水声愈来愈响,他把手指慢慢插进去探索,同时俯首去吻她:“放松点。”
最初是种不太舒适的感觉,然而微妙的兴奋很快压倒了其余的一切,她把手臂绕过他的肩,闭上眼睛更深地亲他。唇舌温热地交缠在一处,再分开时下身那种饱胀感几乎鲜明得要压过冲动的醉意,方意浓动了下腿,过了几秒才迟缓地问,“你……进来了多少。”
“你自己感觉。”男人似笑非笑,手上轻轻一转,“这是几根?”
“嗯……别、别动……”他只动了一下,电流般的快感一下子让小腹都酸麻起来,方意浓立刻开口求饶,条件反射地想要夹紧腿又赶快分开,“不知道……等我适应一下……”
里面滚烫湿软,不住地收缩吮吸,贺寒江低头亲了亲她,淡淡地说,“你已经适应了。”
“什……啊!”
他另一只手牢牢按着她的腰,插在里面的手指不由分说地开始进出,插进去时指节弯起撑开敏感的内壁,抽出来时从容至极地拿指尖轻刮。方意浓只叫了一声就再也叫不出来,完全失去控制和节奏,喘息里带着甜腻绵长的鼻音,眼睛逐渐失神。
安静的房间里全是湿淋淋的响动,她的手臂无意识地一下下抱紧他,里面更是太热情地缠着手指。贺寒江低头下去轻轻亲她的嘴唇,留在外面的拇指指腹找到阴蒂,按上去轻轻打圈,这种快感几乎让人无法承受,她一下子发出抗拒的声音,呼吸里带出哭腔,“不……不要……”
可是内壁缠得越来越紧,他去看她的表情,用了几秒分辨,“不喜欢这样?”
“嗯……不……”
她的眼睛睁着却看不住人,带着醉意蒙着泪光,脸上遍布红晕,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敞开的姿态。贺寒江又听她可怜兮兮地挣扎了一会,终于再次吻下来,舌头舔进去强硬地扫荡。与此同时,他插在里面的手指进出越来越快,小臂上的肌肉一下下绷紧,刺入的动作次次深长,指腹在火热的内壁来回摩擦。
整个人动弹不得,上下两个地方被一起侵占,简直要在快感中下沉直到溺毙,方意浓急促地回应他的亲吻,大腿夹紧他的手臂,紧紧和他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剧烈地喘息一声,手指一紧抓上男人的腰,身子一动不动地绷紧了十余秒,而后慢慢放松下来。
高潮完她整个人都软了,身子汗津津亮晶晶的的,全身染着惹人怜爱的红色。贺寒江注视着她,感到下身硬得发痛,忍不住贴到她颈窝里不轻不重吮了一下:“舒服了没有。”
结果半天没有听到回答,再抬头时她已经睡了过去,眉毛放松地舒展着,柔软黑长的眼睫湿漉漉的,被汗水和泪珠一起打湿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根本没下楼,潘繁星坐在男朋友旁边,看着餐桌对面孤零零的方意驰,忍不住很同情:“方哥哥,你想不想找女朋友啊?”
方意驰放下手机,回答说:“我工作太忙,没有条件。”
“总会有合适的。”潘繁星看热闹不嫌事大,“那个,浓浓怎么还不下来啊。”
“她想先试衣服,”方意驰说,“试完之后早饭和中饭一起吃。”
居然没发现!潘繁星继续努力:“怎么贺先生也没到?”
“有个视频会议。”
方意驰有点奇怪地扫过来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潘繁星僵了僵,为自己解围似的捧起果汁喝几口:“哦哦……这样……”
当然没有什么视频会议,方意浓从贺寒江怀里醒过来时整个人还迷茫着,对方手臂往她腰上轻轻一勒,贴到她耳朵上低声指使她给方意驰发消息。两个人一起去洗漱,差点又在浴室里闹起来,贺寒江这次不可能再放了她,几种做法都试了个遍,最后方意浓嘴唇上还沾着水光就被拉起来抱到男人身上接吻,下身衣物被褪掉之后被顶着蹭。
到了最后几乎是激烈地摩擦,相接的部位滚烫敏感又被体液浸得湿滑,无论往哪个方向都爽得不行。男人亲完她之后又低头在她胸前吮吸,几乎是恶劣的力道,方意浓闭着眼挤出几个字:“还……要试裙子……”
“没有领口开到这里的。”贺寒江不为所动,“低头,看你自己多兴奋。”
结果试衣服的时候真的很安全,半点没有暴露,服装团队走之后方意浓都难以置信:“你是怎么算好的。”
贺寒江笑了笑,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笑意,带着一点餍足和愉快,几乎松动了他整个人原本冰冷的气质:“过来打电话了。”
唐昌年打算调专机飞过来,被贺寒江打了几通电话就给取消,在电话里发火:“你凭什么拦我,我过来看意浓,又不是来看你。”
“姥爷别跟他生气了,”方意浓捂住贺寒江的嘴,把电话接过来,“训他不如训我,我爱听。”
“是意浓丫头?”老爷子态度立刻好转许多,语气也变成了埋怨,“你也不想让我来,是不是?”
“是。”方意浓笑着说,“您要是来,我连觉也睡不着了,就担心不能把您照顾好。”
她几句话就把唐昌年哄得心满意足,贺寒江听着,就着她的掌心亲了亲,舌尖若有似无地点上去。方意浓被他弄得一颤,低头对上他的目光,瞪他一眼迅速把手抽出来。贺寒江取回说话权,若无其事地冲电话那头接上,“机票已经定了,这周末我们回去。”
“订了婚就回来?这怎么行。”唐昌年感觉听见外孙说话就火大,“你倒是飞来飞去的习惯了,意浓累着怎么办?会不会体谅人?”
方意浓在旁边辛苦地忍笑,其实航班是她决定的,主要是想找个理由订婚宴当晚好好休息,否则睡眠不保:“其实是我特别想姥爷,大不了我多在您那里休息几天,行不行?”
“行,行,我都有空!”这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老人愣是没听出来,喜滋滋地答应,“你们随时过来,提前把工作都安排好。”
“嗯。”方意浓最后安抚说,“这次外人太多,太麻烦也不热闹,结婚的时候我们肯定办小宴,只请家人亲朋,到时肯定接您过来。”
结果订婚当天,宴席还没过半时方意浓就后悔了,两人在宴会厅楼上换礼服,她解开裙子之后就躺到小沙发上,发自内心地说:“好累。”
她只穿了内衣,没了骨头一样躺在那里,玲珑长腿交迭在一起,踩着高跟鞋的脚透白晶莹,被压迫的脚尖上又带着一点红。
放松姿态下线条和肌肤都极尽优美,脸上恹恹也是一种动人的的模样,贺寒江转开视线,去翻计划书确认,“下一件是哪件,要不要换成穿着舒服的。”
今天就没有哪怕一件舒服的衣服可穿,方意浓摇摇头,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打起精神站起身从衣架上取下裙子来换。贺寒江站在她背后为她拉拉链,衣衫半拢时露出光裸脊背,比刚刚更有种诱人。他把指尖贴上去,慢慢滑过她的背,与此同时低声说,“我把机票改签?”
“……”
方意浓还在犹豫,房门忽然被敲响了。侍应生的声音响起来:“贺先生,有位姓叶的小姐找您。”




如假不换 摄魄(十二)“看看杜先生今天有没有到。”
走廊上的叶葶看了一眼手机,11点35分,流程还没有正式开始。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传话的服务生走了过来。
已经哭闹过、发过脾气太多次,神经早被摧折得麻木,接到请柬就开始憋着气每天挑礼服做spa,然而武装到后脚跟也无用,甫一看到宴会厅里那对身影,她已经开始感到气短,指甲颤抖着深深掐进掌心。
从准未婚妻一夜降格到合作伙伴的家庭成员,怎么能不感到落差与耻辱,她跟着父亲与姐姐一路走来,只感觉所有人看过来时都带着不可言说的神色。入席更是只能与脸生的商界人士坐在一桌,叶然然面色平静,她也只好陪着干坐,远远看那群西苑的少爷小姐们熟稔地聊天。那里面有许多张熟悉面孔,去年她刚回国时都争抢着与她交好,如今却一个不落回归了点头之交,好像从未那么亲热关心,众星捧月地带她熟悉京城。
最不甘的当然还是被追逐多年的人像掸灰尘一样随手挥开,叶葶对面前的服务生微笑道谢,站在安静无人的走廊上等候。这个时候来见今天订婚的男主角显然是不合时宜的,过不了多久里面的新人就要上台,服务生离开时忍不住偷偷好奇地打量她。妆扮精致,衣着得体,只是脸色有些勉强,笑起来时嘴角都是僵硬的。
又是几分钟过去,贺寒江终于出现。
方才在宴会厅里只远远地看到他身影,叶葶愣愣看着对方,忽然开始不争气地面热心跳。男人换了一套西装,脸上还是那副惯常的表情,身上气场锋利桀骜却又漫不经心,带上房门慢条斯理走近:“叶葶。”
真的已经太久没有见了,而现在他这样近,叶葶按捺住澎湃的心绪,露出最柔顺无害的笑容看他:“好久不见,寒江哥哥。我就是有几句话想说,方便我进去坐坐么?”
“这里没人,”贺寒江干脆地拒绝,“说吧。”
尝试亲近失败倒也不是第一次,叶葶抿了下唇,笑道:“那我直接说也好,我想跟你和方小姐道个歉。”
这样服软不是不委屈的,她心头苦涩地停了停,没有听到打断,只好勉强说下去:“年前在双鱼,我碰见你和方小姐,那天心态还没有调整好,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不好意思,让你们困扰了。”
“困扰谈不上。”贺寒江的表情看不出动容,矜贵地点了下头,表示已经听见,“你说完了?”
“……还没有,”接到对方毫无温度的视线,叶葶只觉得嗓子发紧,“我想送一份订婚礼物给你。”
“楼下才是送礼的地方。”
“不是叶家的贺礼,是我私人想送给你。”叶葶解释,拿出一只礼盒,“是一对袖扣,你喜欢的品牌,我早就看中了……恭喜你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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