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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假不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眨眼睛
贺寒江:贺寒江
方意浓:“…………”
她犹豫几秒就点了同意,这两次和他打交道她得出体会,凡事不如大道至简,有的时候掩饰才是破绽。
方意浓: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贺寒江:你去过seven?
“……”方意浓眉头轻轻拧起。这是怎么回事,她放下手机,想了想又拿起来。一个问句信息太少,她不知道他打字时是什么神情语气,所以难以摸透他发现了什么,以及有什么想法和动机。
“意浓小姐,喝完了没有,我来收拾一下碗呀。”
方意浓从举棋不定的思绪里惊醒,“阿姨你进来吧。”
这条消息不如还是当作没看到,让气氛随着夜晚稀释,到了明天再随便回复几句。合情合理,方意浓想了想就准备关机,然而铃声乍然响起来,居然是一通微信电话。方意浓盯着屏幕,有那么两秒钟的失语。
铃声还在响个不停,她脑子里只剩下难以置信,平复了下心情,按下绿色按钮接起来。
接得倒挺快,贺寒江把电脑随手推远了些,冲电话那头漫不经心地说,“喂?”
仍旧没有回答,他开门见山:“那天晚上是你吧。”
方意浓终于说话了,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显得有点失真和模糊:“贺少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贺少爷轻嗤一声,笑了,“你不也没休息?晚上还出门工作呢?”
这话说得挺恶劣,对面呼吸声轻轻颤了下,有点恼怒和不解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差不多就行了。”贺寒江说,“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吗?”
什么狗男人,方意浓气得有点想笑了,柔中带刚地试图反抗:“不知道贺少爷觉得哪儿错了,我改天和哥哥一起上门道歉吧。”
好一个坚贞不屈,贺寒江懒得戳破她,一字一句直截了当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该假装自己没去过那家静吧。”
他说得很对,果然掩饰才是破绽,方意浓想了两秒,很干脆地说:“知道了,你想怎么办。”
“……不怎么办。”她的语气一下子不客气起来,反而有种新奇的鲜活,贺寒江没料到她会承认得这么直接,语气变得玩味,“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去那?”
男人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过来,又低又磁性,方意浓把手机挪开一点,低头看看指甲,随口说:“散心。”
“就去那地方散心?还挺节能环保的。”
的确算不上什么放纵,方意浓笑了笑反击:“还不错,酒挺好喝的,戏也挺好看。”
贺寒江勾了勾嘴角,从善如流,“豆腐也好吃。”
“看来贺少爷是位美食家。”
“过奖了,实在是有些美食一吃难忘。”
两人都沉默片刻,不知是谁先轻轻笑了一声,静夜里轻轻的呼吸声扰动电流,仿佛某种欲语还休的刺激。两叁秒之后方意浓说:“贺少爷不准备怎么办,那我就先休息了。”
还是那么周到有礼,仿佛不曾被人抓住这个天大的把柄。这通电话是该结束了,因为他们有的是见面的时候,更别提骗人的帐还有的算。贺寒江决定遵循本心:“你什么时候有空?”
“贺少爷要约我?”这就令人意外了,方意浓挑了下眉,“不用先打个报告?”
贺寒江不理会她的试探:“下周叁。有没有空?”
真够刀枪不入的,方意浓在心里磨了磨刀,然而对着手机仍然诚恳从容地笑:“真的没空。”
那是他熟悉的笑声,是她从未在人前显露的样子,快意里带着一分妩媚,尾音轻柔挠在人的心上。贺寒江呼吸一顿,听见她在电话那头语气遗憾地叹息:“要去相亲啊。”
————
贺寒江:你完了
方意浓:嘻嘻嘻





如假不换 摄魄(六)“再亲一下行吗?”
方意浓从台阶上走下来,看见一辆车已经停在门前。那么高调地挡着正门,连车牌号也不必核对,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冲驾驶位上的男人随意打了个招呼:“贺少。”
贺寒江今天穿的黑色系,衬得面容愈发硬挺深邃,闻言侧过头用兴味的目光打量她:“今天挺嫩。”
浅色小套装配了条粉钻项链,足够清甜讨喜的相亲装。方意浓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细细观赏他衣服上装饰的亮片:“你也不错,挺狼狗的。”
在他面前已经连装都懒得,贺寒江轻啧一声,发动了车:“你就穿这身跟我去喝酒?”
“不合适吗?”方意浓表情无辜,“我看叶小姐上次就穿得挺嫩。”
车子无声平稳地拐上主干道,贺寒江直言不讳,“没什么合不合适,是我想看你穿上次那样。”
这么坦率干脆,方意浓怔了下才笑起来:“……可以呀。”
到了地方贺寒江先下了车,方意浓看着他把车门关上,伸出手把座椅调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衣。车子贴了厚厚的反光膜,出于绅士当然也不会转身,男人靠在车上,目光落在远处,捻了捻手指去摸口袋,却没带着烟。过了一会车门打开,方意浓从车前出现,慢慢走向他:“喏。”
她换了短而窄的红裙,如瀑微卷的长发衬着雪白的锁骨酥胸,每一条曲线都在邀人爱抚,仿佛暗夜里勾魂摄魄的精魅。美人如此无论怎样妆饰都是美的,然而这无疑是最能引动欲望的模样,贺寒江垂下眼,把大衣脱下来披她身上:“也不怕冷。”
他的声音毫无起伏,然而方意浓还是清楚自己赢了,不在意地一笑,“门在哪里,我们快进去。”
贺寒江说要带她喝酒,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地方,简洁精致的装潢,音乐富有情致。点酒之前贺寒江问她:“你有多能喝?”
“一般,”一束灯光从上方柔柔投射下来,方意浓撑着下巴看酒水单,肩颈明晃晃的雪白,“啤的都可以,白的两叁杯。”
她的指尖在纸页上划来划去,动作慢条斯理,明明是陌生的场所,如此私密的气氛,她却依然镇定自若。贺寒江伸手过去,从她手底拿过酒单,“那不用看了,我来点。”
不知怎么就有种无言的默契,他们交谈得很随意,只交换简单的信息,有时也会沉默地碰杯,酒液一次次填满,在灯下轻轻荡漾。到最后方意浓面前的空杯数量已经小具规模,整个人愈发柔软娇媚,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看上去赏心悦目,贺寒江黑沉眸子注视她,终于没再移开目光。
轻轻一声响,是方意浓醉意迷蒙,推开一只空杯冲他笑:“这瓶我好喜欢,果香不要太明显……想拿回家加点冰淇淋喝。”
喜欢就带一瓶,贺寒江闻言起身,忽然被她拽住衣摆:“你扶一下,我自己去买。”
轻柔的力道却叫他脚下生根,贺寒江反身捉紧她的手臂,带着她站住。方意浓倚着他,眼睛已经醉得眯起,向他呵出一口带着酒香的气息:“吧台在哪呢……”
“先去车里,”活色生香一下子欺近过来,他觉得喉咙发紧,“我去买。”
外面只有两叁盏路灯亮着,萧索的冬夜,贺寒江用大衣裹着她,把她塞进车里,结果方意浓躺到副驾上却不松手,手臂一勾把他勾下来,下一秒,芬芳的嘴唇轻轻贴住他的,在他唇间模糊地叹息:“好冷呀……”
只是很浅地碰了这一下,她的手又顺着他肩膀滑过来,捧住他的脸把他推开。贺寒江任她动作,只垂着眼研究她,更近的距离下五官都更细腻生动。这究竟是怎样的人,她闭着眼睛,仿佛不知道自己刚刚发出了怎样的邀请,有着怎样的含义。副驾驶空间足够宽敞,贺寒江慢慢伸出手去撑在座椅上:“你到底有多醉。”
这句话语气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东西,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也没骗过他,方意浓叹口气:“没特别醉,能认出你。”
她边说边把一双长腿轻轻曲起来,用膝盖去蹭他,占有欲或者情欲被酒精激上来,贺寒江自己都很意外此时此刻还能保持平静。反而是她眨了眨眼睛先笑了,红唇一张一合:“再亲一下行吗?就亲亲,不做别……”
她还没说完眼前就暗下来,嘴唇被堵住,与此同时砰地一声车门关上。酒精让她多反应了两秒才知道是他整个人压上来,伏在她身上发狠地亲吻。比起吮吸更像是吞噬,直接撬开齿关进去深深翻搅侵占,那么炙热和急切,失控的感觉一下子就很鲜明。方意浓一边努力迎合一边伸手去抱他的背,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手臂一直往下滑,根本无力去攀住他。“唔……”
车里黑暗冷寂而憋闷,然而热度和快感越发明显地漫上来,贺寒江专心致志地吃她,品尝她藏在人后的好滋味,占有她狡黠娇媚的那一面,终于入口的甘美舒爽,唇舌交缠的时候几乎感到心脏颤抖生热。欲望只会越燃越盛,他用力摩挲她的下巴,指腹揉弄她的耳垂,顺着细长的脖颈抚下去,把她整个人都按在怀里,依然根本无法满足。他感受到她的放松和愉悦,时而迎合时而战栗,却没摸到衣服的拉链,找了两下终于退开一点咬住她耳朵:“……怎么脱?”
呼吸带着浓重的情欲打在耳朵上,方意浓听得腿软,忍不住夹紧一点,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笑,“在、侧面呢。”
贺寒江闻言手就摸过去,方意浓已经清醒过来,抬手按住他,“不要了……快结婚了不能偷吃。”
叁个字说得可怜又勾人,被她柔若无骨的手按着只会更有反应,贺寒江忍不住埋到她发间深深呼吸两口幽香,含糊地发出一声嗤笑:“看不出你还挺为我着想。”
“什么为你着想?”
空气安静了两叁秒,贺寒江动作停住。在几乎凝固的气氛里,方意浓微微退开一点,与他黑沉沉的眼睛对视,忍着笑说,“你在想什么,是我快要结婚了。”
前几天明明已经见过,今天怎么又约见面,难道是想她了,可是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叶葶又期待又纳闷,等到贺寒江出去接电话,终于忍不住冲叶峥小声抱怨:“爸,寒江他今天都不看我。”
旁边秘书不敢抬头装没听到,叶峥眼皮一掀看看她,视线又落回文件上,“人家今天原本就不是为你来的……你看看,这改动是什么意思。”
叶葶被冷待,闷闷不乐地撅了下嘴,站起身,“那我去洗个手……”
走廊尽头有个小窗子,贺寒江径直走过去接电话,“姥爷。”
手机里传来老人欣慰的嗓音,尚带一分病气,精神头倒是很足:“你要娶叶家那个小姑娘了?能让你动心,想必不会错,可得好好对人家。”
贺寒江皱了下眉,伸手过去把窗推开一点,随口嗯了一声。唐昌年还能不懂他的脾性,闻言进一步问,“那什么时候带着她给我看看,我都学会怎么打视频了。”
“……”
脑海中闪过叶葶的面孔,贺寒江根本没法想象那个场景,干脆沉默以对。唐昌年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你不喜欢那姑娘?这又是何必!”
窗子上凝着寒霜,打开的缝隙里透出下方的街景,寒冷的夜里依旧车水马龙,灯影闪烁成片。贺寒江揉了下眉心,终于头疼地应声,“不至于。您别操心这些,我心里有数。”
“我没法不操心,”外孙态度如此纹丝不动,唐昌年气得拿起拐杖咚咚敲地,“你告诉我,之前那件事上叶家是帮了多少?!”
“不多也不少。”贺寒江从小被拐杖揍惯了,听见声音神色都没变一下,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就是因为不多不少,我才这么还。”
“你就这么还?拿自个儿的婚事还?你不喜欢人家,这婚我就不同意你结!”
老人又气又急,一下子提高声量,贺寒江再也压不住那点心烦意乱,一时脱口而出:“那不结了。”
话说出口之后他自己都怔了怔,电话那头唐昌年也傻眼了,他的小外孙从来都是一块犟石头,今天怎么转性了,欣喜又有些疑惑:“……你,你肯听我话啦?”
“……不是。”贺寒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姥爷,我出来透气的,该回席上了。”
“好,好。”老人讲话也讲得倦了,“总之你答应我,再考虑考虑……不是为我老头子,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他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必要,贺寒江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没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脑海里出现一双眼,烟熏妆勾勒得猫儿一般,带着了然的媚意冲他笑——他清楚地知道,方才那句话并不是全然出于冲动,还因为他心中有个不愿承认的想法。
他想要的就是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知情识趣,漂亮的面具底下有更多旁人难及的丰富韵致,一次次反复搓磨他的躁动与欲求。征服与被征服,胜负尚未可知,怎么可以就这么放跑,每每想到血液深处都会焦渴起来。
今天来叶家这一趟贺寒江当然也有考虑,他带来一份更友好的合同,只是还没想好要不要用这份让利弥补婚事取消的人情。谁想到会有老爷子的这个电话,他打定主意后按熄手机,心绪平静下来之后才察觉到不对,抬起头来。
不知道听到多少,叶葶站在不远处,脸上五颜六色十分精彩,许久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意:“……寒江,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假不换 摄魄(七)“因为我打算追求方小姐。”
方意浓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聊天记录停在潘繁星发了一连串不带任何解释的感叹号。方意驰已经为她拉开车门,她把手机丢进包里,下车挽起他的臂弯。台阶上的男人已经迈开步子走下来迎接他们,与方意驰寒暄握手后笑着看向她:“意浓。”
杜家人这几年都在地方上,长女杜笑雯在政协工作,次子杜明喆则在另一个经济先进大省攒资历,前途也算光明。方意浓正听着杜笑雯训话,忽然感觉肩膀被碰了碰,回头对上笑如春风的杜明喆。
“意浓,要不要尝一下这道汤?味道很好的。”
他一副唯恐会怠慢佳人的模样,杜笑雯笑了笑说:“要你多此一举?小方想尝的话自己还不会盛么。”
看似在打趣,实际是嫌他过分殷勤太跌杜家面子,杜明喆听得懂她言外之意,轻咳一声不再开口,方意驰眼中也闪过淡淡不悦。气氛有点冷下来,方意浓先向杜明喆笑一笑安抚:“谢谢杜少照顾,我想和笑雯姐再聊一会,等下再尝。”
说完她转向杜笑雯,“笑雯姐坐得远更需要吧,要不要帮你盛一下?”
知道卖乖低头就行,杜笑雯心中终于有些满意,点点头矜持地嗯了一声。杜明喆皱起眉,正想要开口,方意浓已经态度自然地接了她的话:“刚刚说了这么久,我也觉得笑雯姐该渴了。那我叫服务生过来帮你。”
这种程度其实都算不上刁难,本可以有许多办法化解,然而今天不知为何就是没有按捺住。方意浓洗完手走出来,想着刚才杜笑雯的难看脸色,心里感到厌倦。她站在走廊的盆栽旁边看手机,先给潘繁星回过去两个问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意浓。”
她转过身去。杜明喆站在不远处,面上带着十足歉意:“你还好吗?我想替我姐跟你道歉。”
“杜少。”
方意浓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他,对方走近两步,表情诚挚:“对不起。她性子很傲,加上职业病,说话打压别人已经成了习惯。如果你刚刚有委屈难过,我很抱歉。”
更有担当的做法是当场回护她,不过这种程度作为结婚对象或许已经够了,方意浓想着,看住他的眼睛笑起来:“不用这样道歉,我能理解的……谢谢你为我着想。”
“那就好。”
灯光下她立在那里,玉润珠辉,温柔含情,杜明喆忍不住上前一步,眼里慢慢变得炙热,“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方意浓从善如流:“好,明喆。”
任是谁也无法在这种时刻忍住,杜明喆来回端详佳人微低的脸,将手伸向她,“那我们回去?可以牵你的手吗?”
其实还想在这里呆一会,听杜笑雯说话实在很烦。方意浓伸出手就要搭上他:“好啊。”
“方小姐?”
低沉的男音恰到好处地响起,自上次已经有几天不见,方意浓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转身看过去。气场十足的年轻男人大步走来,杜明喆暗暗叹息一声放下手,恢复了外人当前的风度:“……意浓,这位是?”
“……”方意浓等了半秒,贺寒江还不开口,居然真的等着她为他介绍!“……这位是西苑的贺先生,前段时间刚回国。这位是杜明喆杜先生。”
“你好。”贺寒江听她说完才颔首开口,慢条斯理地自报家门,英俊的脸冰冷而桀骜,“贺寒江。”
“原来是贺二少,”杜明喆压下心中古怪,露出恍然的表情伸出手,“闻名不如一见,真是一表人材,久仰。”
两人伸手相握,明明没什么特殊,杜明喆依然敏锐地感到对方身上的敌意。他有了大概猜测,心中苦笑一下,选择主动寒暄:“二少也来榕庭,是商务用餐么?”
他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为了这几句交谈,方意浓看着他,前不久还把她按在车里亲的人正睨着她的准未婚夫,沉默两秒后吐出两个字,“算是。”
语气里的不客气几乎要溢出来,惹不起也躲得起,杜明喆笑了笑保持风度,准备结束对话,“今天我和意浓算是家宴,互相见一见家中哥姐。贺二少工作要紧,我们就不打扰了。”
一番话说得客气周到,然而贺寒江眼也不抬:“恐怕不行。”
杜明喆忍不住皱眉,对方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今晚我原本也该参加一场家宴。”
这话的含义,方意浓联想到这几天叶贺两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脑海中升起一个念头,一时也有些难以置信。
“贺先生是什么意思?”
身边的男人表情错愕,方意浓在心中叹口气盯住他,眼神里除了无奈与警告更多的还有疑问。而贺寒江只是掸掸衣袖,神色不变,“意思就是,我与叶家准备以更进一步的商业共赢代替传统的合作手段。”
一时也容不得她有什么想法,或者说想法太多,方意浓知道今天大约不能善了,开始思索自己待会应当作出的表情和反应。果然,下一秒贺寒江向她投来视线,与此同时语气平淡地宣布:“因为我打算追求方小姐。”
才几个小时,连老人家都惊动了,方意浓把手机递还给方意驰,看着他神色郑重地对着电话应声:“姥姥,是我,方意驰。”
“嗯,杜家人都安排好了。……我今晚就调查清楚,明天早晨再联系您。……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更关心小浓,保护好她。”
永恒的话题,方意浓陷进沙发里垂下眼帘,似乎在这个家里她永远不必做什么,只需这样安静地存在就有人为她铺好一切。
老太太嘱咐完终于去休息,方意驰挂掉电话,坐到妹妹身边安慰:“你相信哥哥,别担心,我们一定把你保护好。”
“哥。”方意浓靠在他肩上,这样就不用管理表情,“他说那种话,好像很有底气,是不是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是错的。”
“对。是我错看了,他很有手段。”方意驰苦笑说,“渐山稍后会给我电话……这下他再想回避也不行了。”今夜大约会是一个不眠夜,但他想让她休息好,“你去睡吧,明天一切都照常,下来吃早饭就好。”
所以她的试探是成功的,然而到底是多有手段,方意浓进了房间去摸手机,十几条留言都来自潘繁星,全是“贺二好像甩了叶葶打算去追真爱”之类的滞后情报。没有贺寒江的未读或来电,她想了想,慢吞吞地给朋友回复了一个举手的表情。
方意浓:[举手]
潘繁星:你怎么知道真爱是谁,快说别卖关子
方意浓:[举手]我说是我
果然,电话立刻打过来,方意浓镇定地接起,已经能想象到潘繁星把嘴巴张大成“o”型:“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意浓挑重点给她讲,也慢慢捋清自己思路:“他晚上在榕庭撞见我和杜明喆吃饭,当着他的面说打算追我。”
“贺二好大的胆子,”潘繁星反应很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他娶叶葶是因为贺家决定施舍姓叶的,凭他自己怎么干涉得了这种层面的决定?不是说他是万年贺家透明人,这几年也完全没做出成绩么……”
结论已经昭然若揭,潘繁星越说声音越小,沉默两秒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她:“那这样的话,他岂不是比杜明喆好一百倍。浓浓,你是怎么想的。”
还要她怎么想,今晚贺寒江几乎是把自己手中底牌直接摊开给她看,偏偏又是一副无法被打败的好牌,完全是态度明确的挑衅。她从来应付惯了绅士与君子,而他偏偏是个锋锐迥殊的存在,每次的较量都几乎用尽手段。这种无法保持彻底从容的感觉并不好,方意浓叹了口气,说出心里话:“不想和他结婚,好累。”
结果潘繁星居然理解错了:“哦哦,床上很累吗?”
“……”
“你怎么这都想过啦!不过他看起来的确活很好性欲很旺盛的样子……”
跟潘繁星通完话没多久,手机又响起来,这个时间打进来真的很晚了,方意浓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喂?”
“你休息了吗?”
低沉的声音传到耳边,刚才她们还在讨论这个人的性能力,今晚之后已经有些事情完全不同了,她努力保持声音的自然:“还没有。”
“希望今天没有让你困扰。”
“杜家人可能更困扰一点吧,现在根本下不来台……”方意浓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你打给我就是想说这个吗?”
“不只。”贺寒江直截了当地说,“我在追你,所以希望了解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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