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如假不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眨眼睛
这一点方意浓心里有数,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惊讶,然后听到方意驰接着说,“也可能会……没办法帮你物色最好的丈夫的人选。”
“……”这下她是真的惊讶了。之前到底还是缺少点概念,这可是很直接的地位和话语权的动摇。原来攀上贺家之后叶家能拥有这么大能量,方意浓伸手在抱枕上摸了摸,表情落寞起来,“我不想让哥哥辛苦……贺大哥支持这门婚事吗?”
方意驰说不知道:“等我问问渐山。还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样,不过很快就能见见了,下个月大家会聚一聚。”他语气更柔和了些,“浓浓,你也去好吗?这次哥哥和你一起。”
看来会是一场大型相亲宴,方意浓点头:“好。”
她笑着补充道:“我也很好奇,贺大哥的弟弟是什么样子。”
————
那一夜的洗手间前发生了什么之后会写的,香艳,刺激,保证气死十个叶葶





如假不换 摄魄(三)
叶葶看着镜子久违地觉得紧张,下一秒门被敲了敲,贺寒江推开门站在外面,“伯父叫你过去。”
话音实在有点冷漠,不过叶葶已经非常习惯了。她试探着改口:“贺哥哥……寒江。”
“嗯。”出乎意料,男人居然接受了这个亲昵称呼。叶葶暗暗松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看着他:“……那天是我的错,对不起。”
那天之后她回去和叶峥哭,说贺寒江不宠她还在夜店里和女人动手动脚,叶峥反把她狠狠骂了一顿,说她小家子气:“你带贺二去那种地方干什么?他和你的事眼看就是八九不离十,你何必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你的脸面就是他的脸面,这你要记清楚了!”
“我不会那么任性了,”没说出来的话不就是夫妻一体,她想着,又后悔又有些羞臊,“我以后都听你的……”
她脸上飞起一点红,贺寒江一看就知她脑袋里装着什么:“没关系。”
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虽然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怀,叶葶打量着他,试探地开口:“那,谢谢你来告诉我……你今天很帅。”
“你也很漂亮,”贺寒江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耐性了,外面怎么还不开始,“我先过去。”
门被关上了,叶葶摸了摸裙角有些委屈。怎么会这么软硬不吃,一点也不懂得绅士,小时候臭屁不理人就算了,这些年莫非也没有泡过妞哄过人吗?
现在气温实在太低,方意浓在宴会厅里呆了半小时才终于觉得手脚回暖。开场的一个小时可以自由转转,她找了一个人少的位置,一边听场中的钢琴演奏一边走神想心事。
曲子快弹完了潘繁星才到,一来就以手掩口偷偷跟她八卦,“你见过贺寒江了没?”
方意浓摇摇头,潘繁星很兴奋:“我刚在走廊里看见他了,感觉京城一美估计要换人当……他可有气场了,特别狼系的那种。”
方意浓还没问京城一美本来是谁,方意驰已经走了过来。潘繁星和方意驰不算很熟,立刻变得很矜持:“方哥哥好,是要开始了吗?那你把小浓带走吧。”
今天是叶家的场子,叶峥拄着手杖红光满面:“今天不是我们老家伙的场合,我也不多说什么,赶紧让我的两个姑娘出来。然然内向,葶丫头刚回京城不久,希望大家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面上多包容多担待。”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这话就是介绍过的意思了,仿佛叶葶从来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果然就是那天晚上的人,站在叶然然身边,打扮得恬静仙气,害羞地微笑。叶峥还在继续说:“我再介绍一位小友,今天渐山不在,就由我越俎代庖了。这是贺家的老二,小时候和我们葶丫头一起长大的,这次也和小葶一起回的国。”
“寒江,过来见见大家吧。”
那个身影出现,场中几乎是立刻起了一阵极其低微的骚动。
有低声吸气也有小声感叹,年轻男人在这种气氛里无动于衷地走向了场中央。距离很远,方意浓镇定地打量他,的确和潘繁星说得一样,贺寒江身上有种独特的气场。那是某种侵略感极强的气质,与这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格格不入,也与这里大方舒展、八面玲珑的人们毫不相容。
这无疑是一份令人心折的英俊显赫,从前却鲜被人知悉洞晓。于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研判、感慨、探究甚至猎奇,试图读出他背后存在的秘闻私隐,而贺寒江对此一概漠视,只是走向叶峥,道了一声“伯父”。
已经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她还没有忘。方意浓闭了下眼睛又睁开,表情稳定地喝了一口杯中酒。
一套场面话后终于开始交际,叶然然无论是否情愿都要带叶葶满场聊天,男人们则走向叶峥和贺寒江攀谈。前面的人看到方意驰纷纷为这兄妹二人让出路,“方少爷,方小姐。”
“意驰少爷,意浓小姐,晚上好。”
也有热络打招呼的,“妹妹越来越漂亮了,哥哥终于舍得把她带出来了啊。”
所有人都习惯安北溪的油嘴滑舌了,方意浓也冲他笑笑,跟着方意驰走到叶峥和贺寒江身边。她表现得一派自然,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今天又是迥然不同的风格和妆扮,贺寒江眼睛里装了照妖镜才能把她认出来。
“方小友也来了?方小姐也依旧美貌动人啊。”老狐狸看到他们,笑得亲热和蔼,“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方家的两位小友,意驰和意浓;这是寒江。两位都是少年英才,快认识认识。”
方意浓保持微笑,方意驰则风度翩翩地与二人握手:“叶叔,好久不见了。贺先生,你好,我和家妹的荣幸。”
灯下男人修长手指端着酒杯,深色礼服夹克包裹着挺拔的好身材。甚至是和上次相似的距离,方意浓想着,礼节全足地颔首,笑容娴静而优美,“叶叔叔,贺先生。”
“这个人不简单。”方意驰带她走出了好一段才说,“他的经历里面,有点问题。”
这个方意浓倒听不太出来,她回忆了下,从知道的信息和方才的攀谈,贺寒江跟着姥爷在安省军区长大,从军区出来之后满世界跑,这几年跟着朋友在外面“倒腾古董”。
“公开的消息和做出的成绩太少,这不符合常情。”方意驰说,语气里难得有点疲惫,“如果这是他掩盖真实经历的手段,不得不说并不高明;但又能和他在外单打独斗的痕迹对上。兵不厌诈,小浓,我也不能立刻下什么结论。”
今天的任务还有相亲,方意浓走完一圈出来透气。宴会厅外是一整面玻璃做成的外墙,上面映着身后的灯火煌煌,以及她自己的影子。
足够精致绰约,她忽略那个影子走到近前,盯着外面深重的夜色发呆。方才的结果不能算成功,因为该见的、合适的对象他们兄妹心里其实早就有数,一次次反复的不过是在僵持中试图自我说服。事情再拖下去也有个最终期限,在那之前要么形势有变,要么有人率先低头服输。
她还在出神,这时身后有个声音传来。
“方小姐?”
……
“行啊。”
男人贴向她耳边,一字一句说,“我搜搜看。”
这个情况下逃开就输了,方意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站在原地不动。好像每一根神经末梢上都跳跃起警惕和抗拒,但某种微妙的放纵的倾向让她有些目眩,手心甚至也在微微发热。灯光太暗,紧绷之下好像更难看清,她努力盯住视野里男人的肩膀,试图辨认纹理或刺绣,还没有得出答案,一只手已经碰上她的后腰。
方意浓耳边全是衣料摩挲的窸窣声——是他的,因为裙子实在太软太轻薄,还有洗手间外播放的乐曲,歌手的声音沙哑而旖旎,节奏慢慢的,却含着某种翻涌的热情。
肌肤被抚触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的手比起她的体温更热,生理上的反应没法控制,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尤其他按住的位置很糟糕,不知为何敏感得不像话。更可怕的是接下来的动作,陌生的温热触感顺着脊背慢慢划上来,隔着薄软的丝绸描摹她,仿佛狩猎前饱含信念的观察。
她轻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后悔也没有用,这点反应大约已经足够取悦对方。然而还没有结束,男人的掌心蹭到裙子后背的上缘,触到她肌肤前一瞬就停住,把手抽出来又搭在她的侧面腰间。
气息和热度不退反进,方意浓努力转移注意力想要思考,试图从柔曼的音乐声里捕捉男人呼吸的频率,结果下一秒一阵更强烈的酥麻漫上来——他的指腹在她腰间徘徊了一次,然后又是一次。
动作比方才重了一些,方意浓终于抓到了,那其中好像压抑着将她攥紧的冲动。与此同时音乐声走到末尾,再也遮盖不住男人沉沉的呼吸声。下一秒,他的手从她身上移开,公主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来,委屈怨忿得像是:“贺、贺哥哥……”
这是两败俱伤,方意浓根本没听进去她在说什么,沉默着穿上大衣。无论如何,他们都记住彼此了。
不到一分钟的过程,没有肌肤的直接接触,方意浓慢慢转过身,表情带一点恰好的陌生感和讶然:“贺先生。”
“你在这里透气吗?”贺寒江停在数步之外,双手插兜,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希望我没有打扰。”
这语气真是可以,方意浓摇摇头一笑,仿佛对这种社交上的失仪毫无察觉:“谈不上打扰,我也该回去了。贺先生自便。”
“等等。”
空气似乎都一下子凝固下来。方意浓停下脚步,抬起头,正对上男人深邃幽黑的眼睛。
“明晚西苑的朋友们打算一起喝酒。我包了seven,不知道方小姐能不能给个面子赏光?”




如假不换 摄魄(四)
这一瞬间方意浓脑子里掠过太多想法,但她表面上的反应非常得体,眸子微微睁大,露出一个讶异的笑意:“多谢贺先生,不过我和哥哥几年前就不在西苑住了,算不上那里的人。”
她当然是西苑里长大的孩子,但只有在职国家干部的家庭成员才能住在那边,父母亲过世之后方意驰就带她搬了出来。姥姥和姥爷倒是想让他们一同去住,但那边离得太远,方意驰上班不方便。
“方小姐何必谦虚,少辉他们都和你熟。”贺寒江跟没听懂婉拒一样,“或者方小姐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其实话到这里也还有回旋的余地,但没有这次可能也有下次,方意浓想了想,盈盈笑道:“贺先生言重了。seven是哪家会所的名字吗?”
“不是。”贺寒江沉默片刻,“是一家静吧,在月丰区那边。”
方意浓颔首,“好,我一定到。”
“贺二请了你?”
方意浓点头,靠在餐椅上,脸色难得有些不好看。贺寒江久不在京城,甫一回来就能代表西苑直接邀请她参加私密性不低的小聚,这太能说明问题——贺寒江的地位并不如他们从前猜测得那样尴尬。
而这样的消息今天的宴会前他们根本没有得到,这意味着他们正在逐渐远离西苑权力的中心。
方家是外人眼里的的老牌世家,一对琴瑟和鸣的政界佳偶以及一双子女,这个家庭本该一如既往地花团锦簇,子承父业青云直上,然而几年前的事故把一切都改变了。缺了在位的长辈就是缺了实在的话语权,给不出实在的利益交换就没有照顾提携,这两年方意驰走得异常艰难。
两人都明白有时个人努力的确起不了太大作用,但仍然心里发闷不想说话。片刻后还是方意驰先开口:“小浓,你想不想嫁回西苑?”
方意浓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最怕她哥露出这种神情,好像她嫁得不好都是他的错一样:“哥哥。”
这一瞬间她的神情里露出一点平常少见的自弃和漠然,方意驰神情复杂地注视着她,忽然从餐桌对面起身,走过来弯下腰把她抱住。他的怀抱很温暖,方意浓感到心口一酸,闭上了眼睛。无论怎样,这个世界上相互扶持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所以贺寒江和叶葶的婚事给叶家带来的益处也会比他们想象中更多些。这就不太好办,侍应生替方意浓推开大门,她沿着门廊走进去,吧台边交谈的几人见到她后纷纷走过来迎接。
“意浓来了!”
“真是好久不见。”
“哎,意浓越来越美了。”
扫了一眼没看见贺寒江,方意浓与众人滴水不漏地寒暄,坐进小沙发。安北溪正聊着天,探了个头过来问:“是不是快放完假了?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假期长着呢,下个月底才走。”
“你还在上学?”
这声音就从她头顶上方响起,方意浓回过头去,贺寒江已经走到了她身后。那个角度居高临下到几乎有些冒犯了,方意浓收回目光笑答:“嗯,在读研。”
“在哪?”
“美国。”
“具体哪里?纽约?”
语气简直理所当然,方意浓感觉到他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了,于是轻轻掐了自己手心一下,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笑:“贺少爷,我好惶恐啊。”
这个笑容楚楚动人,一圈人呆愣两秒才反应过来。方意浓往日总被方意驰保护妥帖,温柔端丽只可远观,今天居然大方打趣,叫人怎么能不惊喜意外。于是一圈人纷纷捧场起哄,“就是,贺老二,怎么和审犯人似的?”
“别凶了,怎么能凶美女。”
“意浓是x大的啦,本科拿了两个学位。我没记错吧?”
气氛一下子松快许多,贺寒江也算知情识趣,转过脸对她说抱歉,锋利桀骜的面孔上似笑非笑:“没有冒犯的意思,我请方小姐喝一杯吧。”
这副脾气性格和为人处事,不知道叶葶每日相对是什么感想。方意浓弯弯唇角,手指一抚翻开桌上酒单:“那谢谢贺少爷了。”
她遵循初来乍到的人设,一页页认真研究过去,犹豫几秒后择定一款。不消片刻酒就调好呈上,人群向她抛来话题,方意浓捧着酒杯自然融进,红唇白齿笑弧优美,不时从容地轻啜一口杯中酒。
好像没什么不对,贺寒江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但那种古怪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他在心中慢慢回忆。最初只知道是位京门美人,早年失怙失恃,家门日薄西山。然而实在闻名不如见面,这位方小姐姿态极好,不露怯不柔弱,气韵优美沉静,灯下笑得款款大方。她还有位一表人材的兄长,谈吐极有分寸,对上叶峥也不显弱势。若没有叶家在先,这样的人他会乐意结交。
然而那个时候就有某种直觉让他感到违和,于是他跟着这位方家小姐离场,用叁言两语试探她。一试之下发现原不是一盏徒有其表的美人灯,除了漂亮姿态,方意浓脑子十分好使,做派也难得清醒从容。
“哥,是不是觉得小方妹妹挺可惜的。”安北溪跟着他去选酒,等侍应生的空隙里感慨地说,“我以前也想娶她来着,我爸妈说绝对不同意。”
贺寒江眉梢一挑,“你喜欢她?”
“这么美谁不喜欢啊,还是从小认识的。别说我了,外面几个哥们谁不想娶意浓。”安北溪觉得生活真是不易,“主要是咱们这种,结婚也不光是单纯娶老婆。你是不是不太清楚,方叔叔孟阿姨走得早,事情就很难办……很少有哪家能同意的。”
“方意驰准备把她嫁给谁?”
安北溪挠挠头:“这我没打听过,可能去公安系统里头选一选,她哥不是公安厅的么。或者快从地方上退下来的那几家,李少或者小杜少吧。”
侍应生带着酒过来,两人往回走,安北溪又挤眉弄眼地问:“哥,怎么想到今天要在这地方聚啊?我以为上次,咳咳,叶小姐挺不愉快的。”
为什么要在这地方聚,贺寒江垂下眼睛,脑中出现许多画面,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安北溪一下子八卦起来:“我操,那传闻是真的啊?那天你当着她的面,把别的美女给搭讪了?”
“没搭讪。”贺寒江纠正他,说完长腿一迈加快了步伐,带着酒往回走去。安北溪一头雾水地跟着,没搭讪?那叶家那个女人怎么还一脸要死的表情。
一群人喝酒聊天玩游戏,时间过得很快。贺寒江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主楼的灯竟然还全都亮着。家里的阿姨还没熟悉这位少爷的脾性,客气地迎上来说:“少爷,大少爷在小平台等您呢。”
“告诉大哥我先洗个澡。”
“少爷……”
阿姨露出一脸难色,贺寒江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向二楼走去。
小平台说的是二楼酒柜旁边的摆着的一圈书架和小沙发。贺渐山原本闭着眼疲惫地靠在那里,看见贺寒江,勉强打起一点精神,指指旁边:“回来了,坐。”
贺寒江无视对方所指,在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了,漫不经心地,“大哥。有事?”
他坐得老远,贺渐山看得表情有点僵硬,沉吟片刻问道:“你喜欢叶家的姑娘?要娶她?”
贺寒江揉了揉眼角,觉得自己身上一股烟味,“娶吧。”
贺渐山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快,顿了顿才说:“那好。如果是你的决定……我和爸都没有意见。”
他的语气里有种复杂的意味,贺寒江本来心情不虞,这下反而笑了笑:“行啊,谢谢哥。”
空气又寂静了两秒,贺寒江觉得他应该没什么话再对自己说了,站起身来,拍拍衣服往楼上走去。他感觉到贺渐山的视线一直跟在他背上。走到楼梯口,他停下脚步,回过了身。
贺渐山与他对视,第一反应竟然是避开目光,反应过来后一瞬间心中五味杂陈。与此同时他听到贺寒江语气平静地宣判,“不过如果你们反对也没用。”
————
下章掉马




如假不换 摄魄(五)
5
浴室里水汽弥漫,白蒙蒙的一片暖热。贺寒江痛快地冲了个澡,水量开到最大击打在肩背上,轻微的麻痒之中带着畅快。好像疲惫与麻木全都被水流冲去,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五指轻轻插进发间,吐出一口炙热的呼息。
这几天他几乎闭门不出,全心处理拍卖行的事宜,那边的人顶不住事,回国这些天攒了一大把麻烦事要他亲自过目。视频会议从深夜打到天亮,调好的时差又被打乱,但他从小被锻炼得意志坚定,几乎是机械一般的意志力和精密,有条不紊地一项项做下来。
总算暂时告一段落,贺寒江随手擦了擦头发从浴室走出去,按下遥控器把窗帘拉开半盏。夜景并没什么可看的,然而他还是看着,那天宴会厅外的落地窗前也是黑沉沉的一片,映着纤细的影子和沉思的模样。
只见过两叁面的人本不该留下这么深的印象,贺寒江挥开思绪,走到桌前拿起手机。先看了下日程安排,明天要去叶家吃饭,然后回复下长辈的问候,老爷子最近精神好了些,天天指挥保姆给他拿手机发语音。
再有的未读就是西苑的小群,这群里其实还有有许多沾亲带故的无关人士,比起群聊更像个通讯录,然而前两天聚会之后不知怎么活泛起来,今天又有四五十条未读。他无可无不可地点开看,一大批照片映入眼帘。
安北溪:那天喝多就忘了,发下给大家留个纪念哈[咖啡][咖啡]
贺寒江想了一下,滑到最上开始看。seven的环境。骰盅和酒杯。水烟。酒水单。举杯的手。两叁个人挤眉弄眼的合照。他草草翻了一遍,忽然心中一动,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片刻,又快速翻回去,点开那张酒水单。
纯黑色的一本,外封上没有任何提示,然而seven的酒单是由右至左翻页,大多数人包括他,拿到手都是打开左封看两页,发现价格区间不对劲之后再翻到右封……但方意浓不是。
他记忆力很好,那晚的细节依然在脑海中栩栩如生。灯光映着她的脸,她用眼尾含笑看一看他,对他说谢谢,捧起那本厚重酒单,洁白的指尖一抚从右边打开,动作很自然。
当然也有可能是什么人递给她酒单时已经告诉过她,但这种可能性,贺寒江表情古怪地盯着手机,片刻后忽然一笑。
那是一个有些愠怒也有些微讽的笑容,他捏了下眉心,点开群聊名单找到方意浓的名字,发出好友申请。
违和感原来出自这里,他其实没抱什么念头找到那天的人,虽然性格大胆身段销魂,但短短一分钟而已,连艳遇也称不上,费费心未必不能找到相似资质。然而如果是方意浓事情就不同了,说好的名门美人,骨子里却藏着浪,碰见了他也不怕不躲,恃美行骗之后依旧端着一副大方矜重的样子,是觉得他认不出来?贺寒江反复琢磨,真是胆大包天啊……
被欺骗的怒火之余也升起几分从容的兴致,越是回想细节就越发清晰,她曾矜持地与他谈笑,许久之前却对他笑得款款,把腰间那抹令人心惊的弧度交到他的掌心。
身体几乎要难以自抑地发热,贺寒江捞起桌上的水杯,仰头慢慢地饮尽。
方意浓坐在梳妆台前喝姜茶,临睡前喝点热热的东西很有幸福感。手机亮起来,潘繁星发来消息,“那有没有什么转机啊,你出场费明明那么贵。”
根本没有什么转机,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贺寒江就坐在她旁边,存在感太强太恶劣。甚至回想起来还会不自在,那种被盯住观察的感觉,倒不是多么猥亵,却有种叫人无处逃遁的不安感受。方意浓回消息:“没,就和他们纯聊了一晚上……”
潘繁星:[流泪][流泪]
潘繁星:相信方哥哥肯定帮你选一些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然后我们就选最帅的那个
潘繁星:反正别的我们都不缺!
也未必要帅,方意浓想了想,事到如今还是要选老实一点的才好打发。她回了个表情,退出聊天窗口,发现了新的好友申请。
123456...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