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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是风动
他专注于自己的埋怨,拖沓步伐在极致静谧的小道里格外显声,微风一阵卷送,突然,他停身驻足,疑惑地侧耳探过。
刚刚好似听见了女子的哭叫声,再凝神仔细一查,却听不出了。摸了摸脑袋,书童只以为听岔了,慢悠悠地远去。
一扇旧门,隔开两处景。
深庭内院,桃叶枯萎,渐黄的叶儿打着旋落在一片白花花的赤裸肉体上。少女无暇顾及,情潮汹涌,她大脑放空只能趴在躺椅那儿绞着双腿急急喘息。
少年居高临下地站在她后面,一身玄青长袍早被扯得凌乱,衣领大敞,锁骨与结实的胸肌露出,上面有小姑娘难受得紧了张牙舞爪咬出的牙印。
他方才在人腿间出了一回,这会儿眉眼软和像从一池春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尾沁桃花,真真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小郎君俯身捻起小姑娘雪背上的那一片落叶,缓慢刮蹭之下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几次了?这么容易就丢了身子?”
若即若离的搔弄让她难耐地扭动腰肢,小桃咬着红唇吸了吸鼻子,勉力爬起来朝夏泽张开手臂。
少年挑眉,顺意将她搂住,想着秋季生寒,又催动内力给人取暖。
周身热烘烘的,小桃满足地靠在他怀里,她调整着坐姿,瞧见男子锁骨下的牙印,想都没想,便伸长了舌头去舔那个她留下的印记。
滑腻腻的小舌头肆无忌惮,将那一块舔得酥酥麻麻,夏泽舒爽得一声抽气,他笑了笑,护住她后背的大掌捏住她的臀肉,正待探进,就听见小姑娘娇娇地求饶:“不要了不要了,晚上要去主院的。”
“灯节?”
“嗯呢,对的。”
灯节啊……
眉心绞成一团,夏泽忽然回身将人压在身下,清俊面孔埋进女子的颈窝里呼着热气,小姑娘被吓得惊呼,倒在躺椅上一喘一喘地抱着少年。
“不能陪你过了。”
相拥半响,男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小桃眨眨眼反应过来,渐急的心跳仿佛漏掉一拍。
“灯节想我陪你吗?”他又迫不及待地道。说话的同时微微起身,单手撑在她耳旁,鬓边细碎的发丝飘飘然抚在小姑娘饱满的唇畔。
“你想,我就留下。”
上一句询问未给应答的时间,夏泽完全不愿意听到答案似的,急忙抛出另一个承诺诱饵。
说完,少年直勾勾地望着身下少女,颀长结实的身躯严丝密合地紧贴着,明明压得人快喘不过气了,小桃的心思却流连在了别的地方。
她也在看他。
看他野蛮生长的浓密长睫,看他溶进寒星饮满风流的双眸,看他鼻尖一点将落不落的汗珠,看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无端地,小桃记起前几日看到的一个词。
心猿意马。
那她现在,算不算是心猿意马?
她想着,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身上那人的发丝还衔在其中,乌发映红唇,小姑娘不知道,还有个词,叫色授魂与。
夏泽眯了眯眼,吻了下去。
唇瓣摩擦,带着那缕发丝的粗糙在小姑娘微张的嘴里撩拨,舌尖相抵,一触即发。少年擒住她的下颌,睨视着人恍恍惚惚的失神瞳孔,吻得更加用力,舌面在她口腔里游刃有余,纠缠不休。
他的攻势凶猛,小桃照单全收,软软地搂住身上人的脖颈,努力含住他的舌头吞咽唾液。
“唔……”
被卷进来的发丝在少年的刻意下塞进口腔深处,难受的异样令小姑娘有些慌张,发丝愈陷愈深,让她嘴里凝着唾沫,干呕不断。
大量的晶莹口津从唇边漏下,拉出一片粘腻银丝,夏泽摁住她挣动的身体,看她泪水涟涟脸颊涨红的狼狈模样,心中的痛快病态增长。
“呕……呜呜……”
双唇分离的一刹那,小桃立马推开他扒在椅边喘息干呕。夏泽笑吟吟地坐在一旁,拇指擦过她水渍渍的下巴,开口道:“乖,不生气,晚上我带你……”
“你走之前要帮我沐身哦。”
小姑娘哭得眼眶通红,截断了少年的话。
夏泽顿了顿,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转过脸,四目相对,少年黝黑的眼睛能看进人的心里。
“小没良心的。”
他敛下笑意,拎起外袍转身就走。
……
“兔子,还要吗?”停顿在院门口的少年冷不防地问道。
小桃泪眼朦胧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垂下头,轻声应了句,“不用了。”
长久没有回话,再抬首时,人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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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 圈套
花影憧憧,香衣粉袖。
林府女儿家多,灯节又是难得可以不受拘束的日子,偌大的后花园里女眷成群,莺莺燕燕好不热闹,拥簇的花儿都被比了下去。
林锦玉冠高戴华服加身,俊脸下睑两片青乌疲倦都被生生压了下去,他步伐急促,穿过后堂一路快步走过,微微颔首示意,将数声“大哥”、“兄长”抛在脑后。
宽宅主院,长辈们早就齐聚一堂了。
林锦挨个行过礼,林老爷子捻着长须例行问话,问得无非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如:剑术习得如何?有几分把握在大会拔得头筹?
林锦垂首,喉头干涩的仿若出不了声儿了,踌躇半响也没回话。
大夫人看着老爷子垮下去的脸色,连忙为自己大儿子打圆场,“爹,锦儿归家才几日,回来了又日夜不休的练剑,您体谅体谅。”
“哼!”林老爷子想着这样的日子,到底要给长孙留些脸面,憋下火气道:“吩咐下去,摆宴吧。”
林府讲排场,长宴续到下厅才断,林锦坐在上首,一边应付着各方的敬酒,一边分出心神念着坐在最下位的那个人。
小桃。
自那日从她院子回来,他一直痛苦难熬,他想着小桃,又恨她不知羞耻做出那些腌臜事,可叫他将此事抖露出去却是万万不敢,这事若被长辈知道,小桃怕是……性命不保。
更何况他还见识到了那姘头的手段,那强横的内力……是他生平所见之最。
林锦深深呼出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酒杯。
“大少爷,大少爷!”
是身后随侍的丫鬟在叫他,他抬头一看,便发现长辈在邀他舞剑。林锦感受着众人期盼的目光,心中凉意蔓延。
他握着佩剑起身起势。
招招式式与所习剑谱分毫不差,却少了剑客该有的凌厉,出手迟疑不够果断。不懂剑的女眷们惊呼赞扬,可他看得清楚,最高处的祖父渐沉的脸色。
他自嘲地想,他真是个失败者,情爱上无法得到心悦的女子,身负林氏重任却无力光耀门楣。
最后一刺收尾,提剑,归鞘。
他不再看下厅,与宴上客拜别,转身离去。
主院的喧嚣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听见身后急促而轻巧的脚步声。
脚步停在不远处,随后……
有人抱住了他。
“兄长。”
心跳随着女子的呼喊渐急如雷,他颤着手掰开腰间那对皓腕。
“我好想你。”
细小的抽泣声搅乱了理智,他转过身,瞧见朝思暮想的这张脸。
昏暗的夜,来不及宣泄相思之苦,林锦一眼就看见了女子脖颈上被发丝遮挡一半的暧昧痕迹。他瞳孔一缩,不由自主地伸手摁住那个印记,指尖劲力压得那一块肌肤发白,好像这样便能让痕迹消失一般。
“……他是谁!”
“你与他……是否……是否……”
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两人无言而立,安静得可怕,与远处的热闹仿佛不是一个世界。主院的歌舞玩乐之声传遍林府,惊起四处歇脚的寒鸦,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影。
小桃站在一片阴影里,她仰头,忽然极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推开门。”
林锦瞬间惨白了脸,他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在劫难逃,奄奄一息。
小桃的目光死死钉在他脸上,她逐字逐句,听得林锦如坠炼狱。
“话本子里,哥哥最后都会妹妹离开的,那兄长呢?”
“兄长是知道了,对吗?”
她终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攥紧林锦的衣袖,受了天大的委屈,哭得林锦的呼吸都跟着疼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
一声声尖利的质问戳破了那层窗台纸,林锦不堪重负弯下背脊,抖着手抱住了小桃的肩膀,他把头埋得低低的,不知是在跟谁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林小桃感受到颈边滚烫的湿意,缓缓伸手回抱,她望着地上相拥的两个影子,红通通的眼睛里竟然有些突兀的笑意。她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舔了舔唇角,小心翼翼地带着浓重哭腔唤了一声。
“兄长。”
“花灯……还算数吗?”
追-更:lamei9( )




剑神 私奔
这本该是鸡鸣劝东升的时辰,却被好一片遮天蔽日的黑云占了地盘,反应的时间谁都不给,几个闷雷一响,绵绵细雨应声飘下,教人措手不及。
林间小道,马蹄渐急。林锦挥着手里的马鞭子,抽得一次比一次狠,为了快些出阳东地界,他们不敢有片刻耽搁,足足赶路一夜未停。
秋色同风逝,疏雨并声逃。
小桃背着匆忙收拾的行囊,双手紧紧搂住兄长的腰,一路奔波,胯下腿间被马鞍磨得生痛,但她努力忍受着,她的心被紧张与兴奋填满,暂时容不下任何其它情绪。
彻夜未眠,自打府里出来她都舍不得闭眼了,只觉得外面的树是好的,花是好的,连现在打在脸上的雨水都那么让人欢喜。她甚至恨不能多长两颗心,这样才可以把路途中所有所见都牢牢地记上一遍。
反观林锦,他身躯绷紧,死死抓着缰绳,干裂的嘴唇抿得直直的,从跨上马背的一刹那,他就憋着一口气似的,像是在害怕自己这颗七上八下的心会直接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忐忑地想,现在这个时候了,林府的人大概已经发现了吧,发现马厩里少了一匹千里马,发现林府大少爷与他的亲妹妹一起消失不见了。
不,应该这样说。
发现林府大少爷与他的亲妹妹……一起私奔了。
私奔。
脑子里没有任何防备地跳出这个词。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牵着缰绳的手猛地一紧,马头顺势一仰,马背高高跃起,试图将出逃的兄妹俩摔落在地。
突然的变故让小姑娘惊呼出声,她初次骑马,什么都不懂,又在马背上熬了整夜,被甩下去的时候还愣愣的,身前人伸手捞她都来不及,摔了个结结实实。
林锦手忙脚乱下马去搀她,然而刚碰到她的右手,就见小姑娘哭了起来。
“怎么了?摔着了?”
“手,好痛呜呜呜好痛!”
右手腕钻心的疼,小桃哪里遭过这种罪,一张小脸介时煞白。
林锦毕竟是个练家子,稍加拿捏便发现是骨折了,连忙起身取了些木枝布条给她固定住手腕骨头,粗略处理完他才内疚道:“小桃,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林小桃含着眼泪,明明痛得不想说话,却还是露出个勉强的笑,“没关系,只要兄长在就好。”
望着她狼狈可怜的小脸,林锦握了握拳头,他在心里痛骂自己优柔寡断,又觉得对她不住。
既然两人已经出来了,就应当好好为以后做打算才对,怎能如此胡思乱想。
他下定决心,俯身在她面前蹲下,“你手这样,须尽快寻医,马匹颠簸,我背你去。”
小桃抹了抹脸上混杂在一起的雨水与眼泪,点点头,温顺地靠在他背上,林锦运起轻功,接下来一路就平稳顺畅得多了。
一连走了好几个时辰,他终于在一个山脚下看见了人烟。
此时二人均饥肠辘辘,特别是小桃,她身体差,淋了好久的雨,身上还带着手伤。林锦准备把她安置在农妇家里才发现,好半天没说话的小桃原来早已发了高热昏过去了。
他脚不沾地,去请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过来,大夫给穷人治了一辈子的病,用的多是些土方子,林锦看得直皱眉,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折腾好几天,小桃终于缓缓退烧,林锦伸手探过她的额头,心中到底放心了些。
不过在村里养病的这段时间,他们闹了一次别扭。
缘由无他,只是因为喝药。




剑神 言语
落脚的村子在半山腰下,夜里寒露重,破成一块一块的旧窗纸遮不住寒气,晚上躺在简陋的床上,小桃冻得手脚发麻。
她睡得不安稳,紧了紧身上单薄的麻被,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不自觉地嘟囔:“窗、窗户开了……”
梦话呓语似的,昏头昏脑半响,还是冷得直打哆嗦。她蹙眉,闭着眼睛伸出秀气的小脚,再习惯不过地往身旁踢了踢。
却落了个空。
“夏泽……你……”
满怀眷恋的撒娇断在梦醒时分,小桃蓦地睁开双眼。
身体瞬间绷紧,她大气都不敢喘,眼珠子瞪圆了直盯着眼前破旧矮窄的屋梁。
这里……不是林府……
对,她已经离开林府了。
她自由了。
如释重负,榻上人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卸下防备,木木地躺了好一会儿,五感重归才发觉头痛得厉害,天灵像被搅了天翻地覆,嘴里也是口干舌燥的。
尝试了好几次,她吃力撑住身子,摇摇晃晃走向屋子中央的小木桌,捞起茶壶,掀开一瞧,却是空的。
吸了吸鼻子,小姑娘轻手把茶具放了回去。
病体酸痛得要命,她索性靠在一旁的木椅上,干坐良久,终于将眼眶里的湿润逼退。
小桃呆呆地想,大概是这回病得太重了,否则如以往的日子,不论痛极饿极,只要一心默念着快好快好,那些难受折磨都是熬得过的。然而现在她坐在这里,明明已经逃出来了,明明故事里的广阔天地只等她迈开脚就能够到,可就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牢牢地扯住,强迫她陷在莫名其妙的桎梏里,不许她前进。
小姑娘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从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不到一年,卑鄙的剑客潜移默化蚕食了她的独立,放任她本该藏好的娇气。
可与此同时,傲慢的剑客也忽视了她的倔强,或许他清楚,只是从来不以为然。
苍白病容因为气愤多出了几分血气,小姑娘用力抹了抹眼泪,咬牙躺回榻上,给自己裹好沁满霉味的被褥。
她把从前每一个夜晚在心里反复默念的东西说了出来。
她说:“我不会糊里糊涂在宅院过一辈子,我会吹到了外面的风,我会看到了外面的花,我会看到外面的人,我会好好练剑。”
顿了顿,她又小声道:“林小桃不怕冷,林小桃不怕痛,林小桃不怕苦药。林小桃不怕冷,林小桃不怕痛,林小桃不怕苦药。林小桃不怕冷,林小桃不怕痛,林小桃不怕苦药。……”
一声声仿若孩童誓言的天真话语,徘徊不断,直至破晓。
――――――
天大亮,歇在外屋的林锦端着汤药进来了。
他不擅伺候人,原先在林府他是大少爷,从来都是别人捧着他,就算求学在外,也有随身小厮来服侍。
更何况因着小桃不肯喝药这件事,二人起了不少争执,前几日为此,一碗滚烫的药还尽数泼了他满手。
事后倒是消气了,他到底是名男子,虽说带着小桃私逃是一时冲动,但他心底总是在告诫自己负起责任。
撇去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做好被闹脾气的准备,敲开了门。
盛满汤药的瓷碗端在手里,褐色的药汁在里面晃荡,时刻要冲出碗檐一般,林锦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他瞧着小姑娘恹恹的神色,硬下心肠把药碗递了出去。
“桃桃,喝了吧,总是要喝药的。”
“你一直病着,我们怎么赶路?你……”
干巴巴的劝诫在小姑娘接去汤药时失去了意义。
小桃望着浑浊的药汁,扑面而来的苦气叫人作呕,她迟迟不敢往嘴里送。
她又想哭了,在眼泪快要落下来的那一刻,却是举起药碗,一饮而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回来了!谢谢断更那么久还愿意给我送猪猪的小姐妹!愧疚.jpg
我嗦一下!我因为个人原因,会断更,但只要我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弃坑的!
真想一直写下去呀,我写完剑神还想写刀奴,写追星弩,写所有我想出来的故事。




剑神 变化
风寒刚愈,才踏上行程,又出了新麻烦。
说来可笑,因为贪吃,林小桃误食了树上的毒果,走着走着毒性发作,肚子痛得只差在地上打滚。
所幸无大碍,林锦运功将她腹中的毒逼了出来,疼痛跟着逐渐消去。
现下,小姑娘缓了缓,面如金纸的靠在大石头旁,鼻涕眼泪在脸上混杂,哭得大汗淋漓。
林锦看得不适,要她自己去小溪整理仪容,又一边没好气地怪道:“我跟没跟你说过?树上的果子你辨别不了有没有毒,所以你不能自己去摘了吃!”
小桃拘了捧水,浇在脸上,冷得一哆嗦,她偏过头,支支吾吾地回话,“太……太饿了……小桃好饿。”
林锦定住,不忍再斥责了。
这条路人烟少,今天一上午都是他去挑选野果充饥。
“天河城很快就到了,很快的。”
他揉了揉小桃的脑袋,轻声安慰着,自己却是心情低沉。
见她笨手笨脚的,林锦叹了口气,蹲下身替她理了理鬓角,天空却陡然一阵闷雷声起。
又要下雨了。
这个季节的雨说来就来,已经经历好几次急雨了,林锦手忙脚乱地翻着行囊,“小桃,蓑衣呢,昨天你还戴着它摘花呢。”
林小桃一惊一乍地站起来,她貌似想起了什么,捂住嘴巴,喏喏道:“好像……我好像用它装花花,忘记拿走了……”
林锦闻言一怔,他气急道:“你……”没说完,一声炸开的巨响,闪光骤然亮彻天际,飘下针雨。
“啊――”小姑娘飞快地躲在地上,闭上眼睛埋头不敢再作声了。
顾不得说她,林锦急忙拉起小桃,往远处的破庙赶去。
大雨下得天被泼了墨似的,这会儿停了雨也不见晴。林小桃站在土地庙的檐角下,用力拎干了湿漉漉的衣角,她弯起眼睛,连日风餐露宿的疲惫都被笑去。
“兄长!雨停啦!”她跑进庙里,一蹦一跳的,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林锦。
林锦没有回应少女的好心情,他脸色难看地坐在一堆霉潮的稻草里,焦躁翻涌。
自出府起,他属于林家大少爷的体面就荡然无存了。一路的奔波,又陆陆续续和林府派来追捕的家奴交过手,他身上的月白长衫早就脏得看不出原本的刺绣暗纹,头上的发冠也在打斗中遗失,发丝只能散乱着,没有半点往日的风姿。
且不说穿着,就他眼下歇脚的地方便是糟糕透顶。这是个破旧的土地庙,或许好多年没人来过,灰尘厚的能将人活活呛死。
从前离家求学不是没碰到过这种场合,只是那时他出门一趟就有四辆马车随行,吃喝用行一应俱全,身边也有勤快能干的小厮伺候,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他们处理,说是求学就真的只求学,旁的任何都累不到他。
可现在……
到底是自己选择的路。林锦拧眉,压抑着难受,挽起袖子,笨拙地收拾起来。这事只能他自己来了,指望林小桃是不可能的,她连件蓑衣都能看丢,要不然他们怎会流落到此。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呀!”林小桃蹦哒在他身后,溅得灰尘四起,她许是太开心了,或是自离府,她的心情就一直高涨着,完全没察觉到林锦的不对劲。
“你乱跳什么?站没站相!什么都不会就别添乱!”
心底的埋怨怒气来得突然,他语气冲得要命,出口的不耐连自己都惊到了。
林小桃被吓得不知所措,蓦地站在原地不动,她嗫嚅道:“……对不起兄长,对不起兄长。”
她总是认错很快,但她大概都不明白到底错在哪里,林锦听着心里不好受,一点点愧疚浮上心头。
他转过身,想捏捏她的脸,可瞧她这些日子由于吃睡不好,白白胖胖的小脸变得蜡黄,一头长发乱糟糟地胡乱盘着,因为挨了骂,整个人怂着肩,看着既乖巧又土气。
看着看着,怜惜愧疚竟莫名其妙的化成一片厌烦。
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小桃添的各种麻烦,因为娇气不想服药,因为贪玩看丢了蓑衣,因为贪吃误食了毒果……
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人情世故不懂,生活常识不懂,自己的头发都扎不好。
就连在府里娇养出的好容貌都被磨灭了几分,令人疼爱的娇憨变成了憨直,天真变成了痴傻,懵懂变成了愚钝,如今的她,怕是连个乡野女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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