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橘生淮南兮
傅恩锦见推脱不得,便也只好收下了,心里想着日后得找时间去萧府拜访才是。
昌平帝见萧氏夫妇都对傅恩锦青眼有加,心里对傅家的这个小姑娘更加高看了几分。
而坐在下面的嘉禾,脸色却已经是十分难看了。
刚刚大家对她有多夸赞,现在她就觉得有多难堪。
明明是同一首曲子,傅恩锦得到了昌平帝的厚赏,之前只肯将名琴借给自己的萧氏夫妇竟然提出要把那琴直接送给她,
这些不都是在明晃晃的打她的脸么!
她刚刚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成了跳梁小丑,她甚至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戏谑嘲笑。
恨恨的揪着手里的帕子,嘉禾心里扭曲的极近疯狂。
她的敌意太明显,以至于宜贵妃不得不派人下去提醒她。
嘉禾这才咬牙控制。
东园,裴献卿看着小姑娘走下台的背影,面上的笑意愈发遮掩不住,心中不知怎的竟然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看着裴将军那罕见的柔和笑脸,同桌的几个同僚心里都惊了惊,这裴将军回京都这么久,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堪称愉悦的表情?
就连坐在首桌的,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仪亲王世子楚桓和太子楚靖都有些意外。
有心人顺着裴献卿的目光看了过去,只看到了对面第二桌的女眷们。
心道不得了不得了,总感觉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傅恩锦重新坐回位置上,季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傅老夫人也宠爱的看了她一眼,大夫人和三夫人早就给她留了她喜欢吃的小点心在瓷碟里。
她娇娇软软的笑,倒在季氏的怀里撒娇:“娘,我刚刚可紧张啦!”
傅恩妍看着她抱怨,拉过她的手,神情激动却还是压低了声音:“天呐绾绾,你什么时候琴艺这么厉害了!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习呢,太不够意思啦!”
就连同桌的杨苓蓁和陈琅都投过来调笑的目光,更别说其他的女眷们了。
“对,偷偷练习了不告诉你们,就等着大杀四方呢!”傅恩锦对她们眨眨眼,有些俏皮。
几个闺中密友也知道她的性子,她聪明,有天赋,可能就是某个时候突然对弹琴起了兴趣,肯下苦心钻研起来,技艺提升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可傅恩锦这身卓绝的琴艺,其实是上一世练来的。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晦涩。
上一世她为了徐绍鸿真的花了很多心思,徐绍鸿喜欢的她都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
她特意找了跟萧氏夫妇齐名的琴圣白老先生,每日苦心钻研,手指被琴弦磨到起泡也要继续弹,白老先生赞她有天赋又肯努力,教了她许多。
没想到这一身琴艺还能在今日用上。
有了傅恩锦这一番惊才绝艳的才艺展示,后面陆陆续续上台的公子小姐们便显得有些平平了,但也都是经过精心准备的,加之今日氛围好,昌平帝看的还是很高兴。
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后,中秋宴便渐渐接近尾声了。
昌平帝和宜贵妃先离开,而后是众妃嫔和皇子公主们,待皇室众人走后,宫人们才开始安排众宾客和家眷出宫。
傅恩锦起身时注意到,裴献卿已经不在位置上了,好像在晚宴将将结束的时候他身边的侍卫来找他说了些什么,而后裴献卿便一脸冷沉,匆匆离席了。
因为人较多,所以走到东门口等候小太监牵马车过来也要些时候。
有旧交的世家站在一处,边走边话家常。
傅恩锦也在跟杨苓蓁和陈琅说话,嘉禾县主却脸色阴沉的走了过来。
“傅恩锦,你是不是很得意?”嘉禾语气不善。
傅恩锦看向她,面色平淡的很:“县主,要讨教也是你说的,我弹了你又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怎么,我是该配合你表演一场,被你比的找不着北才算过关?县主未免有点太高看自己。”
平日里傅恩锦很少这么伶牙俐齿的说话,但对嘉禾县主一再的主动送上门找麻烦,她心里实在是没什么耐性了。
“你!你明明不可能会弹那曲《山河颂》,还有那张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嘉禾被气的语噎,却不想放过傅恩锦。
傅恩锦眉头微蹙:“县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为什么就不能会那首曲子?我劝县主在挑衅之前先做做对手的功课可好?另外,是你让我向周小姐借琴的,结果现在又反过来问我做了什么手脚,县主,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嘉禾被怼的哑口无言。
傅恩锦说的都是很直白的事情,只是平日里她作威作福,无人敢驳她的面子罢了。
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却也不让傅恩锦走:“你定是使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邪术,我要去告诉皇上和贵妃娘娘!”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傅恩锦侧身往旁边走:“我与县主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县主要站在这里便站着吧,我……嘶!”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这比她以往哪次的痛感都要更加强烈,傅恩锦一个没受住,差点腿软跪坐到地上,还好边上的杨苓蓁扶住了她。
“绾绾!你怎么了?”杨苓蓁有些担忧,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傅恩锦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她死死咬着嘴唇,小脸都白了几分。
胸口实在是太痛了,像被人活活割了一刀。
她死死抓着杨苓蓁的手,闭了闭眼睛。
裴献卿出事了。
第22章 爬墙我有经验!
顾不上面前嘉禾的不依不饶,傅恩锦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让开!”
她此刻的眼神太冷冽,竟然让嘉禾生出几分压迫感来,下意识的往旁边让去。
杨苓蓁和陈琅见状,赶紧将傅恩锦扶到了傅家众人身边。
现在傅阁老已经带着男人和小辈们过来了,一家人在东门口等着小太监将马车牵来。
一见傅恩锦这副模样,大家便猜测她的怪病怕是又犯了。
季氏连忙将她扶进怀里,焦急道:“绾绾可是又哪里痛了?”
傅恩锦痛的感觉眼前都模糊了,她光洁的额头上尽是汗珠,喃喃道:“娘,我,我胸口好疼啊……”
胸口的疼痛也让她脑子里一抽一抽的,忍不住念叨起来:“将军……将军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小,除了季氏,其他人都没听清。
季氏心里大惊,她多半能猜到傅恩锦说的将军是谁,但傅恩锦还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若是让外人听到会以为她跟外男私相授受的。
好在周围围着的傅家众人都有些焦急,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当傅恩锦是痛迷糊了无意识的呓语,没人听清也不去追究。
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 第22节
所幸没多久马车就来了,一众人赶紧上车,这次傅恩锦与二房夫妻一辆车,大房夫妻则去了傅恩妍的车上。
四辆马车一路疾驰,傅阁老之前便听傅尚书提起过裴献卿带着神医来给傅恩锦诊脉的事,这会子已经先派人去了大将军府请玉先生,傅恩锦这次的情况显得尤为严重,一家人都很担心。
待回了傅府,傅恩妍被力气大的嬷嬷抱回了玉笙院,玉檀秋却有些姗姗来迟了。
他来的很匆忙,提着自己的药箱,还是穿着白色的长衫,却有些皱了,背上有被汗水氤湿的痕迹,一头长发也略微凌乱。
“抱歉傅大人,有些事耽搁了。”
傅家哪会在意这些,傅尚书连忙将人带进玉笙院,傅阁老和傅老夫人以及傅家的一众亲眷则在和寿园等着。
因着玉檀秋说了,人太多反而不利于他诊脉,是以众人虽然心里焦急,但也还是要听大夫的话。
进了玉笙院的主屋,傅尚书夫妇便也只在外厅等着了。
玉檀秋跟上次一样,垫着帕子帮傅恩锦把了脉。
半晌过后,他皱起了眉头。
傅恩锦的脉象并无异常,可小姑娘看上去非常痛苦,一直捂着胸口蹙眉,鼻尖上都浸出了汗。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
以他的医术来看,还从未有过诊不出病症的时候。
收回手,玉檀秋轻声问道:“三小姐可是胸口不舒服?”
傅恩锦疼的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问话,便也如实回答:“唔,胸口疼。”
“是哪种疼?”
见来人问的仔细,傅恩锦费力的睁开了眼,看到是玉檀秋,一下子眼睛又睁的更大了些。
“是那种火烧火燎的疼……玉先生,你怎么来了?”
她好想问一问将军的事啊,可是她与将军又没有什么必要的关系,问出来会有些唐突吧。
傅恩锦觉得自己痛成这样,将军必然是受伤了。
他在晚宴上早一步离了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玉檀秋听后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身子疼痛,诊脉却未见异常,莫不是中了什么蛊?”
蛊毒这种东西有点玄妙,要诊出来也比较麻烦,需要些步骤,可现下明显是不太方便实施。
见玉檀秋若有所思的样子,傅恩锦差点要一个冲动将这个秘密告诉他了,不过她忍住了,毕竟这事情说起来也太奇怪了。
她只能忍着痛委婉的说道:“玉先生,我无碍的,您若是没诊出便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我玉檀秋还没有诊不出的病呢!”玉檀秋不同意她说的。
傅恩锦:……这些神人到底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啊!
她见玉檀秋坚持,便也不想管他了,刚准备闭上眼睛再缓缓,眼角余光却瞥见他白色的袖口上好像沾了一点血迹。
只有零星的一些在内侧,若不细看便看不大出来。
傅恩锦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她连自己的痛都没顾上,直接问了出来:“玉先生,您袖子上的血是谁的?”
玉檀秋听她这么一问,才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口,见上面果然沾了些血迹,又看小姑娘小脸苍白却一脸紧张的模样,心下了然了,又有些好笑。
这两个人倒是有趣,自己身子顾不上反而都要先关心对方,想到出府的时候裴献卿一身是血还皱眉没叮嘱他一定要仔细傅家小姐身体的样子,玉檀秋便也不隐瞒,只道:“袖子上是裴将军的血。”
“啊,将军怎么了?”傅恩锦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傅小姐还是先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别再让将军担心了。”玉檀秋笑了笑,想扒拉开傅恩锦的手。
傅恩锦却攥着不放,他无法,只能叹了口气。
出府前裴献卿叮嘱过他不要告诉这个小姑娘,不过这可是傅小姐逼问的,怪不得他。
“将军晚上抓刺客去了,受了些伤。”
傅恩锦:“!”
什么时候的事?明明晚上的晚宴还一片歌舞升平,昌平帝也心情很好全程笑眯眯的,丝毫看不出任何刀光剑影的阴霾啊!
这刺客到底是在刺谁啊?
见傅恩锦一脸不敢相信,玉檀秋稍微解释了两句:“这波刺客是去宫中刺探地形,被巡逻的骁吾卫发现,报告给了将军,所以没有惊动皇上。”
傅恩锦点点头,又问:“将军不敌他们么?怎会受伤呢……”
裴献卿年少成名,被京都众人传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应该很厉害才对啊。
玉檀秋一看对面小姑娘对将军的印象好像是要断崖式下降,赶忙替自己好友说了几句:“那几人还不是将军的对手,只是生性狡猾,将军为了抓活的,用了些计谋。他伤的也不重,只是胸前被划了一刀,口子不长,流血也不多,一点皮外伤。”
傅恩锦:皮外伤就这么痛了么……
不过听玉先生这么说,好像也不怎么严重,傅恩锦一颗心稍稍放了下来,松了口气。
玉檀秋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有另一半他没有说,那刺客刀上有毒,裴献卿中了毒,所以才招了他去解毒,不然这点小伤裴献卿通常都是自己随便包扎一下了事。
想着他不想让小姑娘担心,玉檀秋便也没说了。
傅恩锦重新躺回床上,神色还是有些恹恹的,在心里不住念叨着,将军可一定要快些好起来才行啊。
玉檀秋见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得了怪病的事,倒是有些好奇了,又想起傅恩锦刚刚问及裴献卿,两人竟然都是伤在胸口,总觉得这个巧合有些微妙啊。
不过既然他没有诊出傅恩锦身子到底有什么问题,也没有必要多留了,就打算如实向等在外的傅尚书夫妇告知,小姑娘却叫住了他。
“玉先生。”
“怎么了?”
玉檀秋看着她,傅恩锦有些苍白的小脸笑了笑,请求道:“想请玉先生帮我一个忙,不要如实告诉我父母可好?”
“为什么?”玉檀秋有些奇怪。
傅恩锦也猜到他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前些日子府上已经为我的身子操了好些心了,我不想让他们太担忧,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真的无妨的。”
玉檀秋挑眉:“你想让我骗他们?”
“唔,”傅恩锦歪着头小声嘀咕,“也不算欺骗吧……哎呀,反正希望玉先生能帮我这个忙,就说我我这病症虽然罕见,但不是什么大病,吃药调理就好。您就这样说行么?”
玉檀秋不知道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身为医者本是不赞同做这样的事的,但是看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也罢,反正他如实告诉裴献卿便是,裴献卿会想办法。
答应了小姑娘,玉檀秋便按照她的意思跟傅家人说了,府上的人终于放下心来,傅恩锦心里也松了口气。
总让家人担心,她心里真是很过意不去。
翌日,傅恩锦觉得自己胸口的疼微微好了些。
想来是玉檀秋替裴献卿看过伤口敷了药,这会子便有了成效。
可是也不知怎么的,今日一整天她都有些静不下心来。
老是会想起裴献卿,昨夜虽然玉檀秋说将军伤的不重,但傅恩锦却老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好像还是有些担心将军呢……
将军常年征战沙场的,这点小伤他一定不会在意,弄不好会忘了换药?越来越严重?疼的越来越久?
想想真是不放心啊!
待晚上用了晚膳傅恩锦又躺到了床上,她望着窗外在发呆。
见夜色俞深了,傅恩锦沉吟半晌,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她忍着疼将金梨叫来。
“梨子,让双全给我找套小厮的衣服来,我要出府。”
金梨:“?!”
她有些不敢置信,又看了看时辰,连连摇头:“小姐你不是不舒服吗?现下都快到亥时了,您还要出府?还是偷溜出去?被夫人发现了会打死奴婢的!不行不行!”
傅恩锦戳她的揪揪:“让你去就赶快去,被发现了我担着,肯定不会让母亲罚你的!”
金梨还是不想依她:“小姐,这个时辰真的有些晚了,您要去哪儿啊,不能明儿再去么?”
傅恩锦嘟了嘟嘴:“我要去宣威大将军府,你说白日里我能去么?”
金梨:“那是不能……”
傅恩锦是养在深闺中的娇女,又未订亲,两家又无交集,无缘无故的实在是不好单独去将军府上的。
所以她只能晚上偷偷溜去了。
“梨子你放心,爬墙我有经验!我们就去看一看,双全不还会些拳脚功夫嘛,有你和双全跟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若将军府的墙实在是太高了爬不上去,我们便回来就是了。”
傅恩锦说的轻轻松松,金梨和双全却是压力很大。
然而最后还是迫于小姐的威逼,两人只能妥协。
让金梨扶着换上小厮的衣服,傅恩锦带着两人从傅府的后门偷偷溜了出去,赶在马车行落锁前租了辆小马车,一路朝着将军府去了。
第23章 这个时辰,摸着黑,爬墙来看……
傅恩锦坐在马车上抚着胸口,晚上将军似乎还比较安分,她的胸口没那么疼了。
马车一路到了将军府的后院围墙边上,金梨扶着傅恩锦下了车,双全将马车牵到一个角落里拴好,警惕的盯着四周。
宣威大将军府在玄武街街尾,算是闹中取静,此时夜已过亥时,周围静悄悄的,正是爬墙的好时机。
傅恩锦忍着胸口火辣辣的感觉在墙边来回踱步,考虑着从哪处翻最方便?
最后,她看中了后院角落里那棵榕树旁边的位置。
榕树生的高大,栽在将军府院中,枝丫却伸出了院墙,若是她从那处爬上去,便可以顺着榕树的枝丫安全落地了。
毕竟从墙上垂直降落,对她一个娇气小姐来说还是有点危险的。
傅恩锦今晚换了小厮的衣服,窄袖收腰小短靴,行动倒是方便许多。
她招来双全,让他在院墙下扎好马步,然后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全儿啊,小姐我平日里颇为器重你,想来你的马步如今已经颇具成效了吧!”
双全:“……是。”
傅恩锦点点头,让金梨扶了自己一把,一下踩到了双全的腿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往上爬,配合着底下双全和金梨憋红了脸的把她往上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傅恩锦终于坐上了墙头。
她喘了几口气,抚了抚胸口,忍不住小声抱怨:“将军府这墙,也太高了吧!”
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 第23节
还好她与裴献卿只是共感,胸口的疼痛并不会因为她刚刚这番剧烈运动而加深几分。
傅恩锦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挪到那棵大榕树旁边,准备找个合适的点攀过去。
而将军府的书房里,元修看着正在换药的裴献卿,脸上的表情有点微妙。
裴献卿瞥了他一眼,面上冷淡,他拆了上身的纱布,往胸前的伤口上撒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冷声道:“有话就说。”
元修只能憋着笑:“傅三小姐在爬将军府的墙。”
裴献卿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缓缓地转过身,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疑惑:“谁?”
元修:“傅家的三小姐。”
裴献卿有些意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秋朝节那天晚上撞见的小姑娘,当时,她也是在爬墙。
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下一刻他又有些担心起来。
昨夜玉檀秋回府后跟他说了小姑娘的情况,没有诊出是什么原因,小姑娘自己却坚持说无事。
她身子本就不舒服,怎么会这时候还来爬墙?
裴献卿来不及细想,他放下药,纱布也未缠,穿上外衫便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将军府的院墙可比那次她爬的高不少,他怕小姑娘会受伤。
待裴献卿赶到后院时,只见傅恩锦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抱着榕树的树干缓慢往下滑。
傅恩锦全神贯注,深怕一个不注意就摔下去摔了个半残。
周围静悄悄的,她只能听见自己微微的喘息声。
她正准备再接再厉,突然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而后,她就又听见了那句似曾相识的话。
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小心别摔着。”
裴献卿故意没有放轻脚步,就是怕突然出声吓着她,可傅恩锦还是被吓了一跳,手一松,“啪叽”一下摔在了草地上。
“哎呀!”她惊呼一声,一张娇俏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虽然离着地面也没多少距离了,还有草地垫着,但猛地一摔还是好痛啊!
又不好似当着裴献卿的面揉屁股,傅恩锦有些委屈,凶巴巴的抬头看他,不满道:“将军做什么吓人!”
裴献卿见她还真就摔着了,也顾不上什么避嫌了,连忙将小姑娘扶起来,只是去不好查看她的伤势,只能好声好气的道歉:“是我不好,若是伤着了,我叫府上的女医来看看,嗯?”
傅恩锦被主人家抓了包,有些不好意思,又要强撑着面子:“我才没有这么容易受伤,都是因为将军来吓我!”
话刚说完,她又想起来自己是爬墙被抓了,这么理直气壮好像不太好,于是又低下头去,抿着唇不说话了。
裴将军不会把她抓起来吧?
裴献卿看着小姑娘低垂着眉眼,长睫卷翘,被抿过的唇泛起桃花般的粉。她今日穿着小厮的衣裳,深棕色的,在月光下衬的那张小脸更显得白皙如暖玉。
抬手替她拿掉刚刚落在头上的两片叶子,裴献卿轻笑道:“为什么要爬将军府的墙?”
傅恩锦能感受到男人修长有力的大手拂过她的头顶,似乎还留下了些温热的温度。
他的身上没有那些京都富家子弟喜欢用的花里胡哨的香薰,依然是淡淡的皂荚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不知怎么的,傅恩锦也没有想躲,只是两人离得有些近,裴献卿身上男性的气息太强烈,让她有些红了脸。
总觉得自己重生以来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好像都是跟将军呢?
裴献卿见她不说话,拿手里的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在发什么呆?”
傅恩锦这才回过神来,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小声喃喃:“就是,就是来看看将军。”
裴献卿挑眉:“这个时辰,摸着黑,爬墙来看我?”
傅恩锦一张瓷白的小脸鼓了起来:“我与府上的小姐们不熟,白日里哪好意思过府。”
看见她生动的小表情,裴献卿没忍住笑:“是我思虑不周了,但下次若要来,让你的丫鬟小厮给将军府送个信从后门进便是,你想避嫌,晚些时候来也可以,爬墙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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