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人不是人
顾轶有点不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他应该冲出去指着左礼音,告诉她自己已经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了吗?还是说,他应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就这么打断她们的对话?
犹豫再叁后,顾轶选择了后者。
他装作气喘吁吁地赶过来。
左礼音的表情略显尴尬,同时顾轶也发现,严如君看自己的眼神也像是有什么别的意味在里面。
他觉得很不好受。
“怎么了,我迟到了很多吗?”
他看了一下表,哪怕他的视线根本没有吸收进手表上的任何信息。
“没有没有,反正我和礼音也只是在聊些有的没的。”严如君说。
他们很快就进入正题,讨论起关于游戏制作的设计。
全程顾轶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地向左礼音的方向偷瞄,但他又不想太过明显,以免让她们二人心疑他已经听到了她们之前的谈话。把左礼音拉进这个制作团队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有几个瞬间会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因此,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出神。左礼音看到顾轶的样子,也打了个圆场,说今天也许大家状态都不太好,都早点回去休息好了。正好严如君说她等会还要赶去社团活动。于是今天他们叁人的开会便就早早地结束了。
严如君走后,只剩下顾轶和左礼音站在喷泉前。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喷泉也随着它自动设定的程序停止了喷水。
一切都很安静。
顾轶觉得明明彼此已经认出了对方,却还要装作不知道,这是一件挺荒唐的事。
“你已经记起来了对吧?”他说。
“你指什么?”
“我们初中时就认识了。”
她的脸上有那么一刹那的惊讶,然后立刻反应了过来。
“你听到了?我和严如君的谈话。”
嗯,他说。
“你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很愧疚的吧。”
她觉得这句话被自己说出来,真像渣女语录。她开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右手中指上,那个几乎每个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学生都会有的茧。
“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当时就拒绝了我,因为你没有任何反应。”他说。
“我没有看到。我一年后才看到你写给我的东西。”
“这太荒唐了...”
“对,我知道...但这就是事实。”
她抬起头来看他,像是要证明她的诚恳和内疚。她发现他很高,比初中的时候高多了。
“好吧,那所以你的回复是?”
“你让我现在给你回复?”
“不可以吗?”
他像个执拗的孩子。左礼音突然有那么一点觉得头疼。
“可是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这没有任何关系。”
“这有关系。”她又揉起了她的太阳穴,觉得这校园里的灯甚至都有些泛黄得不自然,“那我问你,你还喜欢我吗?”
顾轶愣了一下。
其实他也一直在回避问自己这个问题不是吗?他只是觉得喜欢她是一件很安心、很稳定的事情,就好像有一个明亮的灯塔、一个固定的方向。他觉得他应该喜欢她、或许喜欢她,这样也许能证明他性格中的一部分钟情和执着等一类的良好品质。所以说实话,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不是仍感到喜欢她。
“我不知道。”他说。
他坐到左礼音的左边,双手抱着头俯在在自己的腿上,整个人蜷着。
她沉默了一会儿。
“你在m国这里过得还好吗?”
“也就那样吧。”
“有没有女孩喜欢过你?”
“有那么几个吧。怎么了?”
顾轶不清楚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和她们谈过吗?”
她继续问,摸着手上的茧。
“谈过两个。”
“上床了吗?”
“嗯。”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一些生气,因为她的问题慢慢变得十分不可理喻。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古时候待嫁的处女(虽然这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比喻),正在被一个负责相亲的媒婆一点点详问着自己的贞操和情史。
“我记得你当时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像别的女生一样觉得你太过调皮,没有像她们一样给你冷眼。”她继续说道,“那现在呢?不是这样了,对吧。”
顾轶抬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初中就来这边一定很不容易...生活和语言上肯定会有不适,但我想说的是歧视问题。
“当然,有时候种族歧视也能变成一样很有用的东西,所以你能很快地分辨出来哪些人能深交,哪些人不能;哪些人是真的喜欢你,而哪些人只是想通过喜欢你,来让自己看上去是个没有种族歧视的大好人。”
“确实是这样…”虽然他其实不是很想提过去的事情。
“所以回过来说,你真的还喜欢我吗?”她看着他的眼睛问。
他不太清楚她刚刚说的被歧视的事情和这个问题又有多大的联系。而她也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
“我是说,你已经不是那个被所有女孩讨厌或是嫌弃的调皮鬼了。你有你自己的魅力。有人喜欢过你,你也喜欢过她们,所以我也并不是特别的那一个。这样的话,你还喜欢我吗?”
他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以前开始,他就一直从心底里觉得她很特别,是最优秀的那个女孩。和他完全不一样,她很纯净、很美好。
“我觉得…应该是吧。”
他很努力地想从自己前两个女友身上找到一些像她的影子,但是现在他被她直直的逼问弄得有些失措,甚至一下子在脑中描绘不出那两个女孩的长相。
他试图避开她的直视,因为他发现自己很难在她面前撒谎,从以前开始似乎就是这样。
“可是...毕竟我是知道你在戏剧社,才进来的啊。”
他说着,虽然他觉得这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论据。
“那你喜欢这个社团吗?”
“一开始也没什么感觉...但后来就觉得还不错,很有成就感。”
他用左手挠了一下自己的右肩。
“那就好。”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顾轶明白,她是不想让他因为她而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那我们都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吧。”她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自己看到你时的愧疚。你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搞清楚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对吧?”
“其实你不用觉得愧疚的。真的。”
顾轶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在这黑暗中抱一下她,或者是抱一下自己。他有点庆幸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已经有一些湿润了。
她摇了摇头,可能是在说她没法不愧疚,也可能是在说她不同意他的看法。他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个。
“其实这样挺好的啊。我们能重新认识一下彼此。”她说。
他告诉自己应该试图去接受一下她刚刚的提议,毕竟那样也不是很糟。他整个人靠在长椅的椅背上,头朝上看着天空。
l城的天空一直很难看到星星。
“好吧。”他回。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放弃某样很珍贵的东西。
眼泪并没有留下来,他觉得或许是头向上仰起的动作起到了一点帮助。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特别爱哭的人,最多只能算“一般”爱哭,或者说是容易哭。这点曾让他被表哥们狠狠地嘲笑过,说他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所以,别再叫我学姐了吧。毕竟我们同龄。”
他看见她站了起来,已经开始在收拾她的东西准备走了。
她穿着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手臂处把袖口挽了起来。
顾轶才突然意识到,自从他在大学碰到她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穿过裙子,更别提他记忆中的小白裙。
天开始有一些泛凉了。
顾轶他也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开始觉得有些冷了。
“那下次见了,礼音。”
他在她快要走开的时候对她说。她回头朝他笑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目送着她离开,自己又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儿。
这回顾轶才觉得,天是彻底地黑了下来。
所谓NP 傍枝叶
日子很平静地流逝着。
学习、考试、社团、游戏制作、约炮——这就是左礼音生活的全部。
她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她和梣的约炮频率越来越高,尤其是在临近一个个考试或是论文截止日期的时候,他们就互相见面见得愈发频繁。
她有时候也会想象一下,世界上那么多的炮友关系——少说可能有上万队——他们真的全都是为了性趣而约炮的吗?
可能这种关系的建立是出于性趣,但到后来,这种可谓寻常又可谓不寻常的关系,又自动生长出了它的其他意义:或为寻求刺激,或为消除压力,或为打磨时间,或为逃避生活,或为人际交往,或为隐瞒孤独……
太多太多,数不胜数。
这不算是情感的谎言,只不过是肉体的谎言。
枝叶生长又分叉,如此自然,如此不为人所观察得到。可能就连当事者也一无所知。
所以在左礼音按响门铃的那一刻,她告诉自己,求求自己不要做一个无知的当事者吧。
门很快被打开。梣站在她面前,穿着条纹睡衣。他皱着眉,而她突然想到他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皱着眉。
梣开了门,看到是她之后,点了一下头,又走回了房间,也没有对她凌乱扎起的黑发或是呆板的大黑框眼镜做任何评价。
当然,也是不会有任何评价的,因为这几天他们一直都是这么见面的,要么在他家,要么在她家。
她裹了裹披在睡衣外的针织开衫,抱着笔记本电脑,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他的公寓。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到客厅的茶几上。然后两人就这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着各自的电脑,打着字。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各自的双眉都是紧皱着的。这让这客厅内的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他突然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
“你几点的due?”
“10点。”她说,“你呢?”
“12点。”
“真好。”
“有什么区别吗?”
“10点的due,你不觉得是个很奇怪的时间点吗?”
她向后仰,躺在了软塌塌的沙发靠背上,摘下了眼镜,揉着自己的自己干涩的眼睛。
还有两个小时,她在想着要怎么给这篇十页的论文结个尾。
“确实很奇怪。”他说。
“是啊,可能教授想让我们早点睡觉吧...”
“那真是个好教授。”
她知道他在说反话,便笑了起来。同时,她也在脑子里大致给论文结尾打了一个草稿。
她问他写得怎么样了,他说已经差不多了。
她看到他把电脑慢慢合上,放到了茶几上。
于是她也合上了电脑,开始脱起自己的睡衣。
简单、直接。
忙里偷闲。
这就是他们两个要聚在一起赶due的目的。
她觉得今天晚上稍微有些冷,所以她没有把上衣脱光。她脱完睡裤和内裤之后,就转身双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靠在沙发的扶手上。
她喜欢在他这里做爱,其实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这里的沙发起码是绒的。不像她的沙发,每次她要以后入式的姿势做准备的时候,她躺上去总是要先被冷得打个激灵。
她感觉到他脱光了衣服,整个人都散发着热度。他和她以相同的姿势跪伏着,压在她的上面,整个胸肌都紧贴着她的背部。
他一手伸进她的睡衣,揉捏着她的乳肉,一手伸到她的阴部,有规律地打圈搓揉着她的阴蒂;而她也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向后伸,摸着他还没有硬起的阳具。
两人都很安静,只能听见始终的滴答声和二人平稳的呼吸声。
她用手心轻轻地磨着他的阳具顶端,并用手指轻轻地挠着他龟头外缘一圈的地方。她知道他对这一圈所谓龟环的地方十分敏感。终于,她听到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感觉到他的阴茎也在她的手中慢慢涨大硬起。他也开始一下下地舔舐着她左耳后的敏感地带,时不时轻咬一下她的耳廓,或是含着她的耳垂吮吸。她感觉自己的下面已经开始有一点湿了。
“进来吧。”她说。
“你还没湿够。”
“没事,先进来。”
说实话,她有点着急。
她能感到无谓的焦虑感正在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全身。此刻她只想让他赶快用力地在她体内抽插,好让她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焦虑感上转移开。
她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们最近一直都习惯用后入式,可能就是为了避免看到彼此的脸。
她把他已经勃起得向上翘着的阴茎对着自己的阴道口。他明白她的意思,开始用龟头慢慢地、有节奏地一下下戳着她的阴道口,戳着她的阴蒂......
“不行的。”
她听到他说。
他把自己的阴茎拿开,伸出一只手想要帮她扩张。
她回过头,皱着眉把他那只贴到她阴道口的手一把拿开。他似乎有些惊于她今日的不耐烦,就看着她转过身,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直接压到沙发另一端的把手处,扶着他的肉棒,对准自己的阴道口,一下子坐到了底。
她闷哼了一声。
未经扩张的阴道也让梣那粗大的阴茎十分的不好受,他甚至觉得有些紧得发疼。
她把头靠在他的左肩上,抱着他的上半身,喘着气和他说,这不就进去了吗。
他看不到她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他扶着她的臀部,开始谨慎地慢慢上下抬着,分担着她的重量。渐渐地,他能感觉到她的阴道四壁开始放松下来,她的呼吸也开始从时不时的闭气,转为带有轻微呻吟的喘息。
他慢慢地抚摸上她的背部。
其实比起她身上的其他部位,梣更喜欢沿着她的背脊缓缓地轻抚。他能感受到她每次吸气或呼气时,肺部带来的轻微起伏;他能在她的腰窝处用手指来回打转,他还能在她阴道收紧颤抖的时候,沿着她紧绷的背肌一路从侧面摸向她的窄腰……
左礼音开始起伏得越来越快,但她很快没有了力气,速度又开始慢了下来。她将自己的臀部抬起,松开抱着他颈部的双臂,又转身趴向了另一头的沙发把手上,回到了他们一开始的姿势。
他提着他那根已经沾满了她的爱液的巨物,觉得自已也已经离射精不远。于是他双手扶着她的腰,用龟头在她的阴道口上下挑逗了片刻后,直接猛地一顶,肉棒一插到底,那凸起的大龟头直接戳到了她的子宫口,引得她呻吟一声,全身一颤,阴道内部也不由得跟着收缩了一分。
在感受到这分离了片刻的温暖后,他也舒缓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便开始快速地抽插。
终于,取代了时钟的滴答声,是规律的肌肉碰撞声和淫液四溅的声音。
从一秒一下,到一秒两下,到一秒叁下……
到最后,他已经感受到自己快得失去了控制。她的臀也随着他的进出不断地打圈扭动着,阴道处也越来越收紧,甚至有一股向外推的阻力,让他的每一次插入都更加地艰难,也更加地兴奋。
进进出出的阴茎周围,已经全是被撞击成白色沫状的她的爱液。终于,她的阴道猛地一紧,腰不禁下压,天鹅颈向上一仰,迎来了高潮。而他也被这一紧刺激得有了射精的欲望。他向外一拔,用手快速地套弄了几下,便立刻仰头闷哼了一声,射了出来。
他和她一起收拾了一下残局。
她看了一眼时钟,离due还有一小时。
她坐下来打开了电脑,觉得身上的焦虑好像也淡去了很多。她的双眉也终于不再自然紧皱,甚至觉得自己的思路也愈发地清晰了起来。她通读了一遍前面写的几页,便开始快速地打着字,只觉得思如泉涌。
没过多久,左礼音就把论文的结尾部分也写好了,只差检查一遍,润润色了。
她又看了一眼时钟。
还有半小时。
她又低下头,看向屏幕,双眼盯着那规律地闪烁着的光标,双耳听着时钟那清晰的滴答声。
滴答、滴答、滴答。
她觉得好玩,因为她发现自己以前从没有注意到,光标闪烁的频率总有那么一些时候,竟能和时钟秒针的频率如此的吻合,然后再错开,然后再吻合......
她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在此刻有着如此平静如水的心境,平静到能让她观察到这个有趣的现象。
一瞬间,她恍然大悟。
紧皱的双眉不再存在,不再为眉尖的肌肉增加着乳酸。她舒心地躺在沙发靠背上,看着如纸一般虚幻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除了性趣以外,约炮对她还意味着什么。
她很高兴,自己终于找到了那支分叉的枝叶。
当然,此刻正笑着的左礼音还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她的第一根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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