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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愚人不是人
“天啊,我就不信了啊!!!”
左礼音用双唇叼着烟,模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
香烟的滤嘴上已经沾上了她的口红颜色,火红得似是要充当起香烟另一头的火焰一般。
这时,一只大手出现在了她面前,和她的左手一起挡着风。
这两只手,一大、一小,一纤细、一滑嫩,就这么指尖接掌尾,掌尾傍指尖,构成了一个顺溜的半圆形,彻底地防御着任何东西的侵袭。
咔嗒一声,火光飞舞着而起。
左礼音终于抓住机会点燃了烟,回头把打火机还给了那几人后,便和他们一起挨着靠在墙壁上,似是毫不在意刚刚那只曾和她有着两秒战友情的大手是谁的。
虽然她再清楚不过,那是谁的手。
“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了吗?”
苏阳跟着走到她面前。
左礼音抬头,把香烟从嘴边拿开。她抖了一下烟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说:“以前我们不也不打招呼啊。”
而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苏阳就这么站在她身前,盯着她的脸。
他开始回想。应该说,甚至都不用回想,一切都还那么历历在目——
是的,他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从不打招呼。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们不需要。
不像现在,变成了“不必要”。





所谓NP ...也没有结局的故事...
苏阳和左礼音——
这两个名字常年霸占着年级一二,就这么在年级排名的榜单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跳着双人舞。
他日常总是盯着手机,他相信她也是这样,因为他们从早安后的早晨,一直到午夜时的晚安,都一直在聊天。这永不停歇的聊天记录,他其实有好好收藏。
这么多年,这么多天,这么多个字,他觉得和她似是永远都有话题可以聊。他发一句话,写一道题,写完时,她也就回了;她写一道题,回一句话,回完时,他也就出现了。
就这样,7年——从初中到高中。
但现实中,没有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因为他们总是装不认识、装不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清冷,他面瘫。谁会想到这两个人能聊起来呢?
再加上左礼音身材矮小坐第一排,苏阳体型高大坐最后一排。他和她也只有在没有旁人的时候面对面讲上几句话,因此谁也不会去想这两个在榜单上是仇敌的人私底下会有多好的关系。
那年六月,初叁。
这天,每个人都拿着自己额外的一件校服,找同班同学签名,当作毕业纪念。这是他们学校的一个传统。
他看到左礼音坐在她的位置上,看着那件已经被各种签名弄得色彩四溢的校服发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剩他还没有给她签名。
果然,没过几分钟,左礼音起身走向了他的座位。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过来找我,你知道吗?苏阳看着礼音坐过来的样子,心里想着。
我不签,他说,甚至都在她还没开口问他之前。
为什么?她问。你给别人都签了。
他们是他们,他说。更过分的是,他还一边顺手又和一个邻桌交换了校服,互签了一个。
他余光里观察着她的表情。她气了,肯定的,他想。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露出很明显的面部表情,状似很不经心的样子。
好吧,她说。给我一个理由。
苏阳拿回自己的校服,塞进了书包里。
那上面有43个签名,除了没有他自己的,也没有她的——就像她的那件。
不,不该说是“像”,应该说是一模一样。也终于如他所愿。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礼音。
“因为...我们的关系不是在校服上签一下名就会结束的啊。”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说不出比这更好的情话了。反正他是这么想的。
礼音听完后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眨了几下眼睛。他感觉自己像是失聪了,只能听见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总之,两个月后,众人只知道这两个学霸又进入了同一所高中,h校。至于原因,大家都不好奇。
其实连上帝都不知道他们是谁迁就了谁,反正,他们就这么又成为了未来叁年的同学。
他记得她曾说想学文科,所以他一声不响去了她想去的文科班。
她记得他曾说想学理科,所以她一声不响去了他想去的理科班。
就这样,两份迁就,使他们两个阴差阳错地岔开,进入了不同的班。
当然,可能最过好笑的,还是他们在高中毕业后,在两人上了大学后,在彻底被太平洋分割开后,她又念回了文,他又变回了理——真是一个兜兜转转、曲曲折折、又绕回原点的七年。
所以这一回,在这一支双人舞落幕时,便是真的没有谁在迁就谁了。
此时,在这夜风里,苏阳就这么看着左礼音,也没接话,眼神来回在她那一张一翕的红唇和烟嘴上斑斑驳驳的红印间来回摆动,竟就这么看着她抽完了整根烟,然后就见她朝他笑了:“也是,大家都只是朋友,不是吗?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
这确实是他当初给她发的最后一句话——
“大家都只是朋友,不是吗?”
他也曾生过气,他气自己为什么在那时要用“朋友”这把刀子刺死了自己和她的关系;他气她不回复他的消息,不向他倾诉,就这么毫无理由地慢慢疏远了他;他气她不反驳、不解释、不否认,任由着最初的误会不断扩展;但他最气的,可能还是她最终真的离开了,去了太平洋彼岸。
那其实是一个仓促的决定,只有左礼音自己清楚。
她的心理状况从高二开始每况愈下。失眠的日子、安眠药的剂量、尝试自杀的次数、都和与苏阳联系的次数成着反比。她后来数过——34条——她没有回复的消息。
父母狠下心卖掉了房子,攒钱送她出国治疗、读大学。
她曾在身体和心理情况稍有好转的时候试着要解释。她在备忘录里码了长长的一大段话——复制、粘贴、发送、关机——她不敢看他的回复,也不敢面对他的愤怒。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私信的设置有字数上限。所以,那篇内容只发出去了叁分之一。
看吧?多好笑!多荒谬啊!
因此,真正解释的内容消失在剩下的叁分之二里,就这么被消声灭迹,从未被成功发出去……
次日,她打开手机,便看到他回:
“没事的,放轻松。
“大家都只是朋友,不是吗?”
上帝开了个大玩笑,连她自己也觉得荒唐。但在看到他回的这句话的时候,她也意识到,剩下的叁分之二也没必要再发出去了——是的,大家都是朋友;而他和她,既然已经不再是对方灵魂上的唯一,那么朋友也不必做了。
解释什么的,他不要,她便也罢。
左礼音看着身边那一起抽烟的几人已经进屋,就剩苏阳还站在她面前。他平静的胸膛一如往常一杨上下浮动着,似是淡然,又似是在克制。只有那隐隐泛起的青筋才能透露真相。
所以她并没能预料到,几秒钟后,苏阳就这么突然把她逼到墙上,用一手扳住她的肩膀,一手擒住她的双手,竟就这么吻了上来。
壁咚——老套,俗气,但有用。
苏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是生气,但又觉得自己不像在生气。他觉得自己似乎是爱着面前这个人,又似乎是恨透了面前这个人。
当时的那条讯息,他以为她足够了解她,能看出他还在生闷气,能分辨出他的“冷暴力”;他以为她会发现她自己发的一大段话里最后一句只说了一半...所以他以为!他真的以为!她会继续解释下去的......
可她没有——因为她就像他一样,或者说是因为两人太过于相像,所以她也和他一样,傻傻地以为他足够了解她,以为他能理解自己经历着的痛苦,以为他应该已经消气了。
但到最后,事实不过证明两人都在臆想——摆在他们面前的,不过是一座由无数个“以为”堆积起来的、名为“喜欢”的海市蜃楼。
所以,礼音决定醒来了。
时间回到现在。
那只充满着愤怒的红舌趁着礼音发愣的瞬间伺机而入。
一如它的主人一般,它狂躁、它冲动;它偏执、它阴郁。
它进得深、裹得猛、压得实、卷得烈。
他似是想洗刷尽一切她身上不属于他的烟味;又似是要一探究竟,将她这过去没有与他一同走过的几年悉数翻出来,再吞吃入腹。
一腔愤怒,两条红舌,第叁支双人舞,正式拉开帷幕——
而此刻,台下的观众心绪复杂。
雨樱呆愣了两秒,便转身回了室内。




所谓NP ...那它可能连悲剧也算不上。”
“我的乖女儿终于长大了哇咔咔咔咔咔!!不用害羞,我把其他人都支走啦!你就好好享受一下成年人的快乐吧~我还很贴心地帮你们开好了隔壁酒店的房间,房号是2407。以防你俩火候过旺,我订了两天,机智吧!那我们就周一学校见啦!”
礼音回到室内,便看见包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她和苏阳的随身物品兀自被遗留在那黑色的皮椅上,十分的不搭。
叮,她打开手机,就看到雨樱发过来的这条信息。
不得不说,如今的观众素质越来越高,不仅自觉,还主动贡上舞台。只可惜本应献上精彩表演的两位演员本人都兴致乏乏——
礼音坐在椅子上,黑色的裙子与沙发融为一体,昏暗的灯光下,就见她一杯接着一杯地给自己倒着酒:
“所以你想谈些什么?”
苏阳在她对面坐下,也不关心为什么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只剩下他们二人。他不紧不慢地卷着他的衬衫袖口,露出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皮肤:
“生日快乐。”
“你也是。”
是的,这是上帝的又一个玩笑——既然是灵魂伴侣,便要让他们在二十一年前的同一天,一起降临到这个世界。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
“我说了,苏阳!这些都是我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的,自从名为“朋友”的丝带将这份礼物包扎起来,又送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她的事情就已经与他无关。
“那你本来打算怎么过生日?”
“呵,你又好奇这个做什么?”
一时间,不知到底是他在愤怒,还是她在怨恨。
“既然其他人都走了,那也只剩下我来帮你过生日了。”苏阳直接起身拿过礼音手里的酒杯。
“哦是吗?这么客气?但这不也是你的生日吗?”
“所以我的生日计划就是来这里给你一个惊喜啊。”
左礼音已经分不清苏阳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地说话。
“这样啊...可是我本来的生日计划里也没有你啊。”
“那你说说看,你本来计划做什么?” 苏阳坐下,抿了今晚的第一口酒。
“做爱。”她还在气那个吻。
她观察着他的反应,也起身,越过桌子拿起了他的空酒杯,为自己又倒上了一杯。
她继续说:“我本来也是不想过来的,但还是被说服了。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为自己找一个一夜情对象了。”
苏阳的气息终究还是不稳了起来。他感觉自己所有的自我克制与忍耐都在被面前这个他快不认识的人所瓦解着——
“那我为什么不行?”
“什么?”
“和我做爱。”他只觉得狂躁。
“不行就是不行。”她只觉得荒唐。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呢?好问题。
“因为......”礼音抿了一口酒,想了一会儿。
因为我认识你啊。她说。
因为我喜欢你。她想。
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的喜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割舍掉呢?她也不过是耗尽了整整叁年,才做到淡然罢了。
不过既然已经打算割舍,那就不能再给这段关系挂上一丝残念; 既然已经决定让这份爱恋停留在曾经灵魂的契合上,那就只让它停留在灵魂层面吧。
“所以你想要随便找一个这个聚会上的人来一夜情?”他问。
“当然,房间可都开好了。”
她眯起了眼,用他的酒杯又小嘬了一口烈酒。
“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他用最冷的语气说着最气的话。
很好,看来连朋友也做不了了。她这么想着。而此刻情绪开始无法受控制的也不止她一个人——
“啊,原来你这么饥渴啊...这些年不见,竟然就变成了一个只会抽烟喝酒、寻欢作乐的人。我作为老朋友,是应该夸你在m国这里融入文化融入得好呢?还是应该说,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是之前伪装得很好?但不论是前面一种还是后面一种,都是对你的褒奖呢,不是吗?”
苏阳起身,开始慢慢踱步向她坐着的地方走去。每一步、每一个字,就这么刺在她的心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呢,很清楚怎么欺负她。
但别忘了,一支好的双人舞里,舞者从来都是旗鼓相当的——
“再怎么伪装哪比得过你啊,是不是?你看我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到头来不都会变成你游戏中的一个棋子罢了,不是吗?”
礼音慢慢地说着,在“游戏”二字上加上了重音。这是一个他们俩都不曾也不想去提的一件事情。
苏阳愣住。他眼皮微颤,直接吧礼音手中的酒杯抽出一扔。
啪!
酒杯的寿命已尽,在烈酒的拥护下,与之一同化为了地上的碎片。而此时,礼音被苏阳拽着手臂,就这么又被按在了墙上。
“怎么了?还要再强吻一次吗?就这么喜欢烟酒味?”
她似是一点也不想承认这明显的体型差异所带来的压迫,依是毫不消减她的气势。
几秒的安静后,就听苏阳低着头,颤抖地开口:“我说过了,当时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
“你想说,是他们说说出的 ‘那个书呆子,估计永远也没人追’ 的这种话?”
礼音故作玩笑般地学着苏阳平时说话的样子,然而谁知当时那个情景,曾是那么血淋淋地刻在她的心上。
“还是你想说,是他们提出几个人连同着你一起来找我调情,看看谁能先让我这个木头女人动摇?
“哦!或者你又想说,你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是他们逼着你参与到这场游戏里来玩弄我的,对吗?”
苏阳无法反驳。
这场游戏曾真实发生过,他也确实主动参与了。但他从来没想到,她会在多年后的一次初中同学会上从他的死党那里听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也没想到,想出那场恶劣游戏的他,会始于戏弄,终于真情......
“呵,苏阳啊,你还是一如即往伪装得很好。没有人知道这文质彬彬的人皮底下是怎样的一匹残忍野兽。”
她看着他低着头,看不出他的表情。
她用另一只没有被他压住的手,半悲怜半憎恶地抚上他的脸颊:“苏阳,我确实是在这里融入得不错,因为这里我没有遇到像你这样虚伪的人。那就让我送你一句这里经常用的话吧——”
礼音缓缓地把双唇凑到他的耳边,用气音对他说道:
“fuck you.”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没有被任何人瞧见的泪水就这么带着悔恨,悄然滴下。但同时,它也打开了地狱熔炉的关口。
“please do.”
他回道。
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所有的隐藏、所有的克制就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如果注定要坠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便和我一起去吧,礼音……
他们狂躁—— 他们嘶咬—— 越不过二四零七。
他们呻吟—— 他们低喘—— 忍不住悲恨四溢。
他们绞杀—— 他们侵毁—— 躲不过灵肉相撕。
礼音她不懂,为什么他听不见她的求救,听不懂她这么多年倾诉着的对他难掩的依赖。
苏阳他不懂,为什么她看不透他的心思,看不懂他这么多年压抑着的对她真实的欲望。
她问,如果你真的像以前一样爱恋着我的话,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将原本纯洁的爱恋以这种性欲的方式发泄出来?
他问,如果你真的像以前一样钟意着我的话,为什么可以这么随意地让自己与其他的陌生肉体交合来虚掩着内心?
所以啊,说到底,她其实不懂他,他其实也不懂她。
看吧,上帝真爱开玩笑。
这是第几个玩笑了?




所谓NP 生活和戏
若第一夜是二人的荒淫,第二夜便是一人的孤寂。
这日的一早,苏阳便趁着左礼音还没醒,就整理好东西前往了机场。当然,这也不过是他“以为”。
她其实和他一样,一晚都没睡着,虚掩着双目,祈求得到些许的安宁,可并不如愿。这一整晚的莫名其妙的性事可谓是耗尽了二人所有的体力,但终究耗尽的最多的,还是二人的心力。
她闭目听着他整理东西,等到他彻底离开后,她才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雨樱既然帮她订了两晚的酒店,那她也不想浪费。
她光着身子下了床,看着地上、床上、椅子上点点滴滴的精斑和已经干掉的各种液体残留下的痕迹,又望了一眼垃圾桶里被用过后的避孕套——她记得在昨晚的时候,苏阳前后问前台要了两次避孕套。值夜班的前台小哥在第二次上来送避孕套的时候,甚者用着奇怪又嗔异的眼神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真是不害臊啊......
想到这里,她披上了浴袍,到房间门口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然后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就这么一个人躺了一天一夜。
其实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情绪,甚至可以说,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悲喜了。她不清楚昨晚苏阳和自己究竟是失常了,还是说,那两个狂躁的他们才是真实的他们。
但不论如何,左礼音一人躺在床上,还是想通了一件事情——其实这场身体坦诚相待的战斗中,两人都还是把自己的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很荒唐的,她人生中的第一场性事,就这么在仇恨与疼痛的混合体中度过了;虽然比起以前自己的自慰经历来说,这次确实是从生理角度上来说,要更加愉悦一些。苏阳他也控制得很好,一次也没有射精到她体内,但是不得不说,这次夹杂着不明情愫的性事,还是像一颗子弹一样,刺进了她的心脏某处。
时间回到现在,一周后。
坐在单人沙发中的左礼音,看着手中杯子里的红酒,舒爽地叹了口气。
她真是要好好谢谢梣,把这颗被裹挟了一周之久的子弹,用一场只有感官欢愉的交欢体验,给彻底拔了出来。
所以说,解铃有时不一定需要系铃人,只需要一个有能力解铃的人便可。
伴随着这颗子弹的拔出,她想着干脆就把子弹周围的坏血也一并处理掉罢了。就当是两辆火车偶然同时脱轨,造成了一些不可避免的伤亡之后,索性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轨迹上。而至于那些伤亡造成的血流,也伴随着她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下,而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pinot noir,鉴于它的口感,又有品酒师称它为”sex in a glass”。
想到这里,她轻笑了一下。确实,这种夹杂着尖刺的甜涩,这种挟藏着魅热的禁欲,一如苏阳这个人。
她放下了酒杯。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喝红酒时喝的就是pinot noir,同时这也是她这么几年来一直会时不时喝一下的酒种。
但是现在,她想,也是时候要强迫自己换换新口味了。
她翻了翻日历,才发现今天下午还要赶去戏剧社排练。
稍微看了会儿剧本,醒了一会儿酒后,她决定还是不要冒险开车,最后选择了坐公车去学校。
当然,路上也顺手扔掉了一瓶未喝完的红酒。
《自杀剖析》——英国剧作家alice birch的作品,也是这次他们戏剧社打算排演的话剧。
坐在车上,左礼音突然回想起自己当年在网上看到这部剧时的场景。
说来也有些好笑,当时的她自残倾向十分严重,有一次在网上搜索着“自杀”一类的关键词的时候,却意外搜到了《自杀剖析》这部戏剧作品。剧中叁代人交错的对白台词,一如那生活与死亡永远地交缠在一起,逐渐形成了强硬有力的双螺旋结构,刻入了体内每一个因子,引领着每一个女子走向母亲的身份,再走向自杀的终点,然后再随着脐带传给下一个后代……
看完这部剧后的她,曾坐在电脑前失声痛哭。
她在戏剧社的择戏会议上推荐了这部剧,本以为不会被选中,却也没想到受到一致认同。在学期初的选角过程中,戏剧社中和她比较熟的一个朋友很好心地帮她也报了个名。一轮角逐之后,她就这样当上了主角之一——两对母女中最重要的、连接着前后的那个她,既是女儿亦是母亲的那个她——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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