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濑
何林曼其实挺嫌弃高茜的,压根就不想跟这土老冒扯上关系,但没办法,做了噩梦,一个人在屋子里怪怕的,何先生肯定是不可能找他的,找妈妈林兰芝……看她遗像吗?那还不如待房间。
只能来找高茜。
何况陆越发来的录音里面,高茜竟然还有夸她,虽然也有说她任性娇气。
“我觉得高茜也不是很讨厌。”第二天早上,她想起昨晚又做噩梦,高茜拍着她的背,抿了抿嘴慢慢地打字发给陆越。
很快就要过年了,何先生因为一个项目忙得转不过身,常常不在家,但肯定想尽早解决,好陪着家人过年啊。
高茜看着这几天心情也很好的样子,回来晚了,还给何林曼带蛋糕,弄得何林曼有点怕,私底下还问陆越是不是暴露了什么,高茜可能想毒死她。
不过她还是吃了。
最近晚上老是做梦的,什么东西都掺和一起,光怪陆离的,醒来却什么也不记得,但又感觉是真实发生的。
何林曼感觉可能是因为最近太闲了缘故,就约了黎晴几人出去玩。
反正也放假了,没人管。
黎家有涉及娱乐场所的生意,故而出去玩唱歌什么的都是去黎家开的店。
“lydia,你最近都不出来,是不是背着我们干嘛去了?”
“就是啊,放学就没影了,喊你逛街也不去啊,很没面子的。”黎晴将倒好的果酒递到她嘴边,“喏,自罚一杯啊!”
果酒度数低,他们都当饮料喝的,别说一杯,一瓶何林曼都不是问题。
几个都是爱玩的,霸着话筒都不放手,无聊闲着的就拆了扑克打牌。
“我要出去一下。”何林曼觉得果酒喝多了,要去趟厕所,林西寒一边抽出牌,一边问她:“干嘛去,不要乱跑啊。”
“啊呀,你好烦哦,厕所啊!”何林曼脾性挺大,其实不喜欢人问东问西的,即便是为她好。
“快滚吧。”林西寒甩出一对牌,今天牌运挺好的。
来这好几次了,找到厕所解决完了,顺便对着镜子补了口红,年纪不大,花样挺多的。
厕所过去点有个吸烟室,何林曼随便瞥了眼就走了,还拨弄拨弄自己的头发,黑长直,看着好清纯好乖的。
“哎呦,搞什么啊!”被撞了,差点磕到墙了,头发都糊脸上,很狼狈。
“你在这玩啊?”撞她的那人还有心思问,声音听着很熟悉,她皱着脸,是陆越。
“你不是周末在打工的吗?哦,在这做侍应生啊?”这里消费高,陆越也不像是会在这玩的。
他果然应了,“这里工资高,你和同学在这里玩啊?”
“对啊,昨天开始就放假了,在家也好无聊的。”难得没戴口罩,脸红红的。
陆越看了一会,“喝酒了?”
“没有啊。”她否认的很快,“我从来不喝酒的。”
“嗯,你在哪个包厢,我送你回去。”看着就是喝了酒的,一个人他不放心。
“陆越,你怎么每天都要打工呢?找你都约不到,你比明星还大牌啊。你打工怎么不穿工作服啊?还说鬼话骗我。呐,我这次考试有进步,爸爸送了我一个发卡,你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上面别着一个用小钻拼成的字母。
lydia。
“你是大小姐啊,当然每天都空,我要每天玩,没书读的。”她走路不太稳,其实刚才准确的说,是她撞来的。
何林曼侧头看他,如果不是一副死妈脸的话,也挺帅的,唔……有点像爸爸年轻的时候。
“陆越,你有没有钟意的人啊?”
“念书,打工,没空。”
“那有空了呢?”她慢慢地停了脚步,靠着墙要休息,“你走太快了,我跟着很累的。”
“你在家多躺躺,过几月走一步都喘。”他陪着停了会,又说,“我钟意人家也没用啊,穷小子,饭都吃不饱的。”
“谁啊?你们学校的吗?你们学校的女生我见了好多,丑死了,没我好看。”
“对对对,你最靓了,港姐都不如你的。”他敷衍地夸,气得何林曼一下就站直了,拍着他肩膀就是一下,“低头啊!”
陆越很警惕,“干嘛啊?”但也低下来了,大不了就是一巴掌。
很快对着他的嘴就是一下,趁着人没反应过来,马上来了一句:“好福气啊,我跟你讲,我都羡慕你的,被我这样的人亲啊。走大运了你!”说完马上就跑,气都不喘一下,差点都摔了。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痛打
包厢里仍然鬼哭狼嚎的,林西寒抬眼给她一眼光,“做什么慌里慌张的,莫是做亏心事啊。”
可不是亏心事,何林曼拍了拍还发烫的脸,开了一瓶果酒就喝,要是别人,林西寒马上夸一句女中豪杰的。
“发什么神经啊,口渴啊?”他扔了牌,抱手打量起何林曼,“脸好红,不是吧,就这样醉了?”
“走开啊,我热的!”她很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狗一样的,脱了穿在外面的黑皮夹克,随手扔在沙发上,从来不好好放东西的,不管什么贵的便宜的,都不爱惜。
嘴角有一小撮头发丝黏着,本来别在头发上发卡也偏离了原本的位置,林西寒难得好脾气问她:“怎么啦,是不是想唱歌啊?让他们把话筒给你啊!”
“……恩……都没唱到的。”半天才听见她小声嘟囔了下,弄得林西寒都无语了,随便喊了个有话筒的人,让他把话筒给何林曼。
从小就被宠着的,要什么给什么,别人有的也要有,别人没有的更要有,都初中了,家里长辈有时候还会给喂饭的,当残疾智障一样照顾。
她挨着黎晴,小声问她:“这里会招打散工的学生吗?”
“会吧,应该有的。”
“那上班要穿制服吗?”
黎晴噗嗤地笑了,切了歌换下一首,“肯定啊,上班都要穿制服的,不过学生很少招吧?我也不清楚的。”
陆越骗她。
脑子浆糊似的,胡乱跟着唱,也不管调子对不对,呜哇呜哇的,哭一样。
“你把她带走吧,抽风似的,是不是喝醉了?”有人受不了,使唤林西寒把自家表妹带回去,哭丧似的嚎,黎晴都觉得心脏受不住,摸了手机,“要不今天早点散吧,奇怪的,今天这酒后劲好大啊。”
旁边那人拿了一空瓶子,要死的,这度数都不对的,是这牌子的新品,度数在原基础高了,估摸着没注意,就拿来了。
偏偏何林曼喝得多啊,可不就是醉了。
林西寒给人送回家,让保姆扶上去,他自己还有下一场呢,哪管何林曼啊。
“阿姨,你说我漂亮吗?”她躺着房间的小沙发上,眯着眼睛问保姆,“你觉得我好看吗?”
这得喝了多少酒啊,保姆看着她都有些糊涂了,拿着个小毛巾给她擦脸,“好看的,这港城绝对找不出比你还好看的。”
“嗯……”她吸了吸鼻子,要睡不睡的,“别和爸爸说……”
“哎,下回不能这样了,何生要骂的。”保姆在何家待的时间长,何先生忙死了,不在家是常有的,住公司一样的,何林曼都由着保姆照顾。
大概擦了脸,保姆下去熬粥煮醒酒汤,躺在沙发上的人摸了摸电话,没有信息也没有来电。。
慢慢爬起来去洗头洗澡,觉得自己身上挺脏的,还喝了酒。
水汽氤氲,洗手台的镜子上凝了一层雾。软白的指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她看了一会,觉得还不够,又添了自己的名字上去。
“陆越啊……”
啧,陆越。
醉意熏得她困极,头发都没彻底吹干,便要躺下睡了,很困很困。
明天再说吧,陆越会找她的。
结果过了一星期还是没有动静,何林曼也拉不下脸去找他,戳着手机发闷气。
年尾了,何先生之前忙得项目也解决了,心情很好,也挺奇怪的,那样子就像一晚上暴富似的,春风满面,浑身上下没给细胞都洋溢着叫开心。
何林曼好久没看见何先生这么高兴了,问他也不说的,神神秘秘的。
过几天就是安元的年会了,她还订了几条新裙子,正准备试呢,衣服都脱一半了,房间门就被人玩命地砸。
“有病啊?”她冷着脸刚开门,那外面的人就撞进来了,好死不死地撞着她,一下子就摔地上了,“你有病啊,高茜!没人教你礼貌吗?”
“礼貌?何林曼你他妈跟踪我还讲礼貌啊?特地跑那旁边的餐馆看着也真辛苦你了啊,照片是你给叔叔看的吧?我见我爸爸碍着你妈逼什么事啊,真把自己当祖宗了是不是啊!”
高茜疯狗似的哒哒哒地骂,何林曼人都傻了,脑子空白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高茜就是一个力,使劲推她,“跟踪什么跟踪,你有证据吗?我看那人对你动手动脚的好心帮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有病!”
小学生一样的,只会骂有病和神经病,别的骂不来,脏话什么的何先生自己反正不当着她面说,周边的人也不大说,她要学会了,给何先生听见要骂的。
“你还装!那餐馆监控录着,你跟个男的就坐着等。我说呢,你哪来的泛滥心和我做姐妹,原来在这等我啊!就怕着我回了何家抢你东西呗!怎么着啊,你别忘了,我身上流的也是何家血,我妈当初也是何家堂堂正正娶的。”
何林曼一听这还能忍,梗着脖子回击,“是啊,你妈妈堂堂正正的娶来,和人私奔也是堂堂正正的呗!嫌弃爸爸穷就丢着不管,你妈妈也不是什么好——好东西!你说你是何家的孩子你就是?说不定你妈那会就背着爸爸和别人有了你呢!那姓高的才是你亲爸爸吧!”
高茜气得心火熊熊地烧,你骂我,干那些恶心人的事情恶心我也就算了,骂我妈妈就不行,我妈妈再怎么坏也不是你能骂的,何况这话连带着高伟君,还扯着她,反正很恶毒。又气又羞,上回何林曼肯定是故意掉海里的,就是吃准了有人会教,就为了赶走她妈妈还有她。
当即脑子一热上去就是一巴掌,完了自己也懵了,何林曼也呆愣愣地怔住了,也就两叁秒的功夫,嗷地叫起来,“你敢打我?我爸爸都没打我,你打我?”这时候动作就很快,扑到高茜身上也要打她,偏偏从小身体就不好,力气也是没有的,很快就被反摁着,高茜想着反正一下也是打,两下也是打,那我不如多打几下,就为社会做贡献。当即就骑在何林曼身上,也没打她脸了,啪啪啪地打她屁股,手,脚……哪里肉多就打哪。
“啊——”她气死了,哭嚎着喊保姆,阿财都冲上来了,脸都黑了,马上把两人分开,护着何林曼,“高小姐什么意思?有事情去找何生,我们小姐年纪小,和她发脾气太过分了吧!”
何林曼也欠,见着阿财来了,觉得就无畏了,马上就从后面蹿出来,还要去打高茜,结果人家一躲,直接撞着桌子尖角。
“喂!”高茜都看呆了,没想到这么没用,下意识地想扶,但很快就收手了。
阿财忙上去,额头都肿了好大一个包,还有点血,何林曼自己也跟死了一样软趴趴的,阿财脸都吓白了,哆嗦着手,抱起人就要下楼,又对着保姆说:“赶快给何生打电话,我先去送小姐去医院!”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医院
何先生觉得自己真的得备几瓶救心丸了,急救的那种,他迟早哪天得被何林曼给吓死。正高兴儿子那边有下落了,还和陈叁爷说要准备去找着做dna呢,结果家里就是疯狂来电,一接,人都要吓死过去,马上叫司机带他去医院。
“小姐呢?人怎么样啊?好好的怎么就磕着了啊!”他喘着粗气,电梯都等不及跑上来的,很久没这样运动了,这心脏还砰砰砰地直跳,当初对着林兰芝心动都没这样激烈,他真的快气死了,稍稍不注意,何林曼就出事了。
“何生,小姐……小姐还在休息。”阿财吞吞吐吐的,他骗不来人,更不敢骗何先生。
“我知道她休息啊,人都这样了,我进去看一眼啊,不然不放心的。”他板着脸大步往病房走,阿财拦都拦不住。
“她把我压在地上打,我怎么躲都没有,没有人这么打过我的……”何林曼一边哭一边拉着陆越的手。
“你傻不傻,先给她服个软就算了,人没事就好啊!脸还有点肿……你家佣人这么多,你要喊的啊,动手你打不过的。”陆越还上班呢,休息的时候看了眼手机,本来有点不想接的,上次的事情他只能当何林曼醉了,可那边一直打,一直打,接了就听见何林曼哭,原本就阴沉沉的脸更吓人了,“你怎么了?”
知道医院的地址,马上就和老板请假,只说家里亲戚有急事,平常都舍不得打车的,这次奢侈了一下。
阿财在外面等,见过他几次,看见人了就带去何林曼那,没办法,送医院了,何林曼又哭又闹,又喊头晕,完全不配合医生。
“我有喊,她打我。”头上已经包起来了,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只是看着吓人,没必要包的,但何林曼不肯。
“莫哭了,我去拿点冰块给你消消肿啊。”他本来想给她擦眼泪,可是还是忍住了,不可以的,他告诉自己。
“陆越,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我好怕的,我怕还有人打我……”
他叹气,几乎在躲她的目光,“我就是去拿冰块,没有走的,你的脸敷一下会好一点的。”
“敷了我也痛,你不准走!”何林曼脾性上来直接把旁边的水杯什么的扔了,声音很尖锐。
陆越拧着眉骨,看她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疼是肯定的,但多少也知道是何林曼自找的。
“林林?”何先生开门进来就见着这么场景,陆越背着他,身子有些僵,何林曼马上也不嚷了,软了挺直的背,朝着何先生的方向伸开手。
“爸爸……”她眼泪又出来了,瘪着嘴巴,头上还缠着一圈绷带呢,脸上一边还红着,有些肿,何先生心疼死了,哪里还管陆越是谁,“你脸怎么了啊,lydia!你脸怎么了,谁打的啊,你告诉爸爸,你这孩子怎么——我平常就让你乖的,稍稍不注意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怎么就不让我省心啊!”
一听保姆说何林曼进医院了他马上就挂电话赶来,压根还不知道这事的起因经过。
这不问也就算了,一问何林曼马上又嚷起来,嗷地一声,“高茜啊,除了她还有谁,高茜打我,她打我巴掌啊!我烦死她了,你干嘛接她回来啊,都欺负我,她跟她妈妈都欺负我!人家还有妈妈的,被欺负了妈妈还会护着的,我没有……都怪你啊,干嘛要她留下来……”她哭着哭着又嚎起来,就小孩子躺地上打滚没差的,“你看看这啊,都是你好女儿打的,我妈妈要在……她要在……哪里会这样,欺负我没有妈妈……我大哥要是在,也会护我的……我怎么这么可怜,孤苦伶仃的,大哥呢,我要大哥回来啊!让他给我报仇啊!”
何林曼哪里知道什么大哥,完全就是哭着瞎说的,想一出是一出,就是仗着何先生疼她。
“林林啊,爸爸——你,你怎么在这!”何先生正要哄,不料看见陆越正脸,见鬼一样,本来今天就要去找的,怎么一下子就蹿这来了。
陆越棺材一样的脸没有表情,看何林曼哭得一抽一抽的,嗓子都要哑了,对那个高茜是真的有杀了的心,盘算着哪天带几个混混把她拖哪里教训教训,他知道,高茜大多是骑单车的,很方便。
“你?陆越……你们两个……等下,你别走!”何先生猛地想起那个跟何林曼好像拍拖的男生也叫陆越,造孽造孽,不会是一个人吧。
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又忍不住瞟一眼陆越,很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很古怪。
好容易何林曼哭累了,哄睡了,何先生马上拉着陆越出去,心潮澎湃的,一会笑一会皱眉,看得陆越都烦了,“何生啊,我还要回去上班的,没事先走了。”
“别走,别走,我……你今年几岁了啊?”努力挤着笑脸问,和他年轻时候挺像的,又有林兰芝的影子,“你和林林是同学……听她说你帮过她啊,好感谢你的,叔叔请你吃东西啊!”
“不用,我真的还有事,要走了。”说不出来的感觉,挺奇怪的,头皮突然有些疼,就听见何先生说:“年纪轻轻怎么就有白头发啊,你还上学啊,别太拼的。熬坏身体,爸爸妈妈要担心的。”
陆越是真赶着回去,再拖都要下班了,随便应和了几句,匆匆离开。
“一会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还有,那个男生跟lydia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阿财想也不想的,“之前帮过一次的,觉得人还行,就偶尔一起玩。”
何先生“嗯”了声,手里捏着几根头发,“你先在这守着,我有事。”
即便很像,他也要去验亲子鉴定才发心。
何家不可能交到一个外人手里,他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不会因为像去养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
至于高茜……
我对你何止是执迷不悟 高茜
冬日的港城天黑得快,何先生下车时,家里的灯全亮起来了。
“人呢?”
“在楼上,本来要出去的,您吩咐过的,我没给,一直在楼上没下来。”保姆还围着围裙,做了一些何林曼爱吃的菜和汤,“小姐那怎么样?这些一会让阿财送去吧……”
“你决定,清淡些好,她这几天不能碰海鲜和发物。”何先生平常话不多,吩咐了一些便上去了。
敲了高茜房间的门,“你出来,我不想弄得太难看。”
他第一次有些怀疑,是不是那会就该硬着脖子不答应和罗琴结婚的。
为了所谓的孝,还有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责任,高茜毕竟是他的女儿,不能一直待在高家,回到港城肯定要在何家的,当时这个也是结婚的考虑因素之一。
但因为罗琴那会逼得太紧,他恼怒之下,气极对外宣称高茜只是他的养女,没有关系的。
后来清醒了有些后悔,也不是不想补偿的,但何林曼那边又闹又嚷地喊偏心,什么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的,加上高茜时不时地跟高家联系,他也就淡了心思。
“叔叔……”门很快就开了,高茜白着脸从里面出来,仔细看,浑身都在抖。
她不是何林曼,对何先生其实是怕的。
“林林脸上,身上是你打的?”他冷冷地看着,高茜无疑长得和他很像,一眼就认出是亲父女的那种。
“是,但是因为她太过分了,我一时生气。”
“一时生气?”何先生低着声念了一遍,很快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和高家断了联系?”就这么站着俯视跌倒在地的少女,“你搬来这里的第一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lydia!她再任性,再坏,再混,你只管跟我说,我会骂,我有让你打她吗?”声音扬得很大,都回音了,“你打她,我和她妈妈都没动过的,骂都很少,我女儿生来给你打的啊!”
又是一个巴掌,何先生本质上也是穷小子起家,没什么文化的,在外面装一装,话少些,也看不出来,但年轻时候在老家,也是混混一样的。
“你以为高家对你很好?这几年要不是老子私底下打钱过去,你有个屁书读啊,高伟君那个废物用着老子的钱和你父女情深啊,勾的你妈跟你对他死心塌地,到这还念念不忘!”这些年很少这么发火了,他觉得高茜和罗琴真的,属实有些不识好歹。
“你打钱……你骗人,明明,明明是……”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在何先生讥讽的目光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就他那脑子还做生意,白送给我吃我都闲肉少啊,他赚什么钱,赚个屁啊!你问问你妈啊,这些年我给了多少钱,你那些钢琴课,舞蹈课,都是谁掏钱!你以为高伟君死过来干嘛,真和你父女情深来看你啊?猪脑子,他来求我掏钱给他公司一点活路啊!打着你的名号找我,这就是你的好爸爸!”
何先生拽着她的手,也懒得管是什么女儿了,直接从地上拉起来去书房,打开笔记本,调出一个视频,“你自己看啊,你那个好爸爸,狗一样地求我,高家人好风光,好风光啊!”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明明对我很好的……”高茜觉得视频里卑躬屈膝的男人很陌生,说得话也很陌生,什么买钢琴的钱,那不是他赚得第一笔金吗?为什么变成何先生给的……
“满意吗?你放心啊,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我跟高家打个招呼啊,马上送你回去,以后别来了。”何先生拨了一个号码就打过去,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他冷笑,“你女儿好本事的,现在。我没这么好福气养的,明天一早就回大陆的,会有人送你们那的,以后别打着她的名义找我了,我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慈善也要挑人啊!她不会再待在港城了,我不会再想见到了。有话和你说的。”电话给了高茜。
“茜茜啊,发生什么了吗?怎么何先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啊?”电话里,高伟君小心翼翼地试探。
“爸爸,我要回家啊,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眼泪慢慢流出来,“我想过以前的生活,我不想——”
电话那端的男人突然翻脸,刺耳的骂声让高茜愣住了,很陌生,“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姓何!别想回我们高家,我们养不起。”
怎么会这样呢,高茜失声痛哭,何先生却挂了电话,“满意了?你的爸爸也不过如此,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和高家彻底断了。你学校附近有个小公寓,开学以后就住那,保姆需要的话我让人给你安排,没事别回来。”他这次对高茜是彻底死心了,没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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