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落心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络绎
“不错,因此我一直喊她姬长老,可惜她却以为我与她生分。”何落赞道:“罢了。但你还是喊她师母吧,免得她觉得好不容易盼来的女弟子,被我带坏了。”
“怎会。我知道了。”辛潇笑道,点头应下。
“因此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寻常女子,以夫为尊,以子为荣,哪怕自己能力再强,也甘于人后,一心只为夫君子女筹谋。”何落见她如此聪敏,一点就透,接着说道:“你既有此心思,姬长老又很喜欢你,加上你学武进步神速,又无旁支关系,她心里估计有了主意,要你做她的儿媳。因此小年那日她拦住钟师弟,让大师兄送你回房。钟师弟岂会不知此间情况,因此疏远于你。”
辛潇张了张嘴,不愿道:“可我未想这么多,我现下只想学好武功。”
“武功要,人也要。他们那些弯弯绕绕,我最为厌烦。”何落笑道:“小师妹,等你打遍连刀盟,什么联姻,你想要你钟师兄,就把他抢来,你想要大师兄,也容易得很。”
“打遍连刀盟?”辛潇愕然。
“有我教你,打遍连刀盟也不是难事。”何落豪气道,顿了一下,又挤挤眼,调笑道:“现下么,你那别扭四师兄,还需你去哄。来,咱们想个法子。”
辛潇满脸期待:“二师姐有什么好办法,快说!”
“有人好喜酸,患得患失,端看小师妹你舍不舍得了。“何落抛了一粒梅子在玩,悠然道:“办法一,你也不搭理他,就让他醋,不过嘛,这个容易玩脱,你钟师兄看着面上花花但心眼比你还实。办法二,他既然心中无底,你便给他个底,但别太说死,免得他太认真,到时候姬长老那边真的说开,怕要做傻事。所以,在我看来,还是办法二好点,你只需如此.......”
说着附到辛潇耳边,辛潇闻言瞠目:“还......还能如此?”
何落哈哈一笑:“这又如何,咱们不是一般人。”
有万能二师姐做军师,辛潇心绪安定,心情也好起来了。看看时间,两人收拾一番,回到飞凌厅。
正要到子时四刻,桌子收过一次,此时从厨房端了好几盆饺子来,分发下去。众人嘴里说着吉祥话,恭贺新春恭祝武学进步等等,一面去盛那饺子。
钟非程面上不显,眼睛却找了辛潇半天,见她慢悠悠地和何落过来,又转开眼睛不去看她。
辛潇也不恼,拿眼和何落对视,两人了然。
待两人坐下,何战翼早就给她二人各盛好了一碗饺子,辛潇苦着脸说,前面年夜饭吃得很饱,刚刚去消食也没太消得下去,要不然不吃了?她却不知,北方这大年叁十子时四刻的饺子,取意“更岁交子”,还要在饺子里包上一些彩头,必定要吃的。
听得众人给她解释,她眼睛一转,腻住钟非程说道:“那我就吃一个行不行,我要吃钟师兄那碗里的,钟师兄你给我挑一个好不好?”
钟非程无法,只得拿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准备放到她碗里,却不料辛潇已经张嘴吹气,他只能递到她嘴边。
辛潇笑眯眯地咬了一口,入口软糯,却是包了个栗子,取意“大吉大利”,众人一阵叫好。
“钟师兄手气真好,帮我讨了个好彩头。”辛潇拖住钟非程的手,感谢道。
那边有弟子吃出了铜钱,开心得不得了,大叫聚福发财,还有的吃出了红枣,却是个男弟子,被众人调笑:“早生贵子,早生贵子!”那男弟子却是个老实人,不好意思道:“师姐师兄们莫乱说,我是男的,怎么生子?”
辛潇不去管那些杂乱,只盯住钟非程的眼,一个劲地发娇,比之前看烟花时楚晏珑那团子还厉害,钟非程心中五味陈杂。
辛潇只当不知,心说,还是要听师姐的,有对比才更有效。
潇落心泽 第十一章月圆
热热闹闹的年终于过去,弟子们闹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却还精神奕奕,先去给掌门和夫人拜年,又给各系长老管事拜年,除了每人一个样式的红包,还有抽签,一大早依旧人声鼎沸,有人抽中了一百两,有人却抽中了给新弟子讲课,原来这抽签也并不都是红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安排,如恶作剧一般。
辛潇也去抽了,只得了一两八钱银子,何落倒是没抽,原来她一早被何战翼从被窝里拖出来,懒懒散散拜了年,竟然又自己下谷去睡回笼觉了,想必这正月不会再上山来了,正月里人多事杂,从初二开始就有各派来拜年,还有回程的弟子陆续到达,何落一般是不在山上待着的。
因此正月里,辛潇和钟非程两个上午要去飞凌厅作陪,跟着迎来送往,脸都笑僵了,期间见了不少武林豪杰,每个都夸她和钟非程一表人才,将来必定有所作为,连刀盟也派人来了,领头的人是钟非程的二哥,两人有一阵子没见面,说了好一会话。
下午晚上两人还要继续练功,辛潇的计划一直没能实施,辛潇心想,也罢,左右再拖到元宵,那日月圆之夜,又是上元佳节,这个日子更好。
自从送走二哥,钟非程总觉得辛潇态度变了。以往她不管他态度如何客套甚至有点冷淡,都毫不在意地腻着他,虽然正月事忙,加上大多数时候辛潇也不多做纠缠,但两人一天里总归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现在不仅说不上话,每天都不见人,算来两人已有四五日没再见面了。
钟非程不由有点慌,又悔恨自己前段时间浪费时间,现在连小师妹人都见不到了,却原来如此难受,加上二哥说的话......
到元宵节这天,归程的弟子也有百十来个,便不再都聚在飞凌厅,各自在各系大堂吃饭。
姬风筑是刀系长老,自然要在刀系吃饭,因此每年楚冯和楚祺也是随她一起去,反正何落何战翼自在谷中吃饭。
今年辛潇和钟非程刚来,姬风筑有意带她一起去刀系,好让她早日熟悉刀系,以后也正好学刀,辛潇却推辞说连日来有些疲累,她又不敢饮酒,怕扫了大家的兴,还是和二师姐叁师兄在谷中吃饭就行,师父师母不如带四师兄同去吧。
姬风筑闻言也不再勉强,又想叫楚祺送辛潇,辛潇也推辞,道耽误了大师兄饭点不好,自己一个人回谷。
钟非程只得随姬风筑去到刀系,心想今日好不容易见到辛潇一面,却也说不上话,她说有些累,可是没休息好?
面上又不能显,被几个刀系弟子轮番敬酒,一顿午饭吃到近申时,他心中有事,酒水入喉也很麻木,渐渐醉了,又被扶到厢房中睡了一个时辰,起来时还是稍稍有些醉意,勉强起身洗漱,姬风筑道:“非程到底还是酒量有限,祺儿你送非程下谷吧,顺便看看潇儿好点没。”
楚祺应了,扶着钟非程回到飞凌峰,又下到谷中,到了冬谷,钟非程被这冷意一激,醉意消散。
此时日已西斜,钟非程放慢脚步,摸着那冰柱,沉默半晌,楚祺跟着他身后。
钟非程沉默,还是楚祺开口:“钟师弟好像有心事?可与你二哥此次前来有关?”
钟非程被他说中,叹道:“想必大师兄也知道,我家中早已有意选那徐家幺女,我本来无所谓的,但我现在却不想也不能无所谓。二哥此次前来一为拜年,二为亲自告诉我,等我行弱冠之礼,盟中就要为我和徐灿然举办订亲宴。”
“可是因为小师妹?”楚祺了然。
钟非程点头,又道:“我也不想绕弯,我知小师妹心思,她肯定是很喜欢大师兄你的,师母也有意,我不是看不出来。但我想知道,大师兄你如何想?”
“既然钟师弟对小师妹有意,我如何会与你相争。”楚祺不料他如此直白,也不作答,只安慰道:“你盟中想做主你的婚事,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你既入楚门,你的婚事师父和师母肯定也有出言的分量。至于师母那边,我会与她说明的,师弟你不必太担心。”
楚祺见他酒醒,也不多做停留,只说送到此处罢,为避嫌也不好真去看辛潇休息得如何,自己回山去了。
钟非程自己在冬谷中流连半天,磨蹭走到冰洞口,却一眼就见自己心思缠绕的身影,坐在那密林最高的一棵树上,背靠树干,正仰头去看那夜空。
今日是上元佳节,连日来都是好天气,此时一番圆月正挂在群山之间,彷佛很近,但又很远。
一如眼前的佳人。
钟非程心中一痛,虽然楚祺之前安慰他,却没有作任何正面回答,他对小师妹是喜还是不喜,万一小师妹真的不是钟情于自己,自己一样又如何能去与大师兄相争?
她的身影小小的,在那树上坐着,在想什么?是在想爹娘,还是在想大师兄?会不会有一点想我?
钟非程不敢下去,也不想离开,目光胶着在辛潇身上。
辛潇似有所感,朝他转过脸来,面上犹有泪痕,见他在那冰洞口站着,不知道看了多久,心下委屈,开口道:“你只管去找你的未来新娘子,我不拦你!”
钟非程闻言一惊,只得道:“我没有......”
辛潇又洒下两颗泪:“你还没有?你自从小年开始就不再和我要好,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你要有个美貌新娘,她与你门当户对,我小门小户的,攀不起你钟家!你有了婚约,自然和我生分,我知道了!”
钟非程又惊又喜,原来小师妹......
当下施展轻功,就要和她坐到一处。
“正月里你二哥来门中,想必是已经定下好事,告知于你了吧?你走开,不要来缠我。”辛潇还在生气,抹了眼泪。
钟非程哪里肯放开她,一面指天发誓,一面又嬉皮笑脸地道:“原来小师妹有攀我钟家的意思,恕师兄愚钝,竟没有感应到,让小师妹受委屈了,师兄该打!”一面捉住辛潇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辛潇推他:“哪个要攀你!”
钟非程嬉笑道:“是我,是我要攀你!”
辛潇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脸去看那圆月。
钟非程也不敢多言,只拿眼去看她脸色。
辛潇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发恨道:“哼,我却也不怕。”眼珠一转,盯着钟非程。
钟非程心里一吓,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紧张得手心冒汗。
却见辛潇突然倾身过来,两人本来就坐的近,辛潇的气息洒在钟非程脸侧,几乎要听到对方的心跳。
辛潇手一攀,手中用力,把钟非程拉得低下头来,钟非程如何不知她要干什么,顺着她的意思闭上了眼。
待两人唇齿相接,什么气话也想不起来了,只想在这月色下,抛开俗事干扰,细细品味心上人的呼吸。
两人浅尝辄止,辛潇的手已经从钟非程小臂,摸到了他胸口,钟非程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扶上她的背,待分开,两人脸色红红,辛潇之前的哭痕也被掩了,明亮的星眸中映着月色,反应过来,又要推他胸口。
钟非程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就着她的背,揽住她靠上树干,吻住她的眼睛,辛潇无力再推,只能反手握住他的手。
钟非程得她肯定,一路吻下,衔住她樱唇,慢慢加深。
两人重归于好,因着数十日没有好好说话,这下在树上又说了好一阵话,辛潇之前借口疲累却也没撒谎,又哭了一顿,又亲热一阵,困得眼睛发直,又不舍月色,钟非程只得哄她,答应她每月月圆都来此处赏月。
辛潇才由他牵着回了东小院。
钟非程又恢复了以往的殷勤,伺候辛潇洗脸洗脚,又遭辛潇索吻,钟非程想让她早点睡,只能草草吻在她额头,逃回自己房间。
在被窝里躺着的辛潇简直要笑得不见眼,她经何落点拨,这倒打一耙的招数果然唬得钟师兄都忘了自个吃醋的事,还将两人心事都挑明了。
第二日早饭,见两人携手出来吃饭,何落背着钟非程朝辛潇挤下眼,辛潇回她一个大拇指,两人心照不宣。
今日是正月十六,从今天开始,辛潇和钟非程两个就需要每日上山点卯,并在聚贤堂和众弟子一起练武。下午各系弟子回各系练习,她们两个由何落指教了一段时日,楚冯也就不再插手她二人的习武,全部交由何落负责,因此她二人下午还是回到谷中跟着何落。
第一日是新弟子选拔日,今年报名的人数特别多,大多数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都有,也不乏四宫五庄等江湖大派送来交流学习的弟子,掌门和聚贤堂管事、众系长老在厅前广场设下比武场,考察报名弟子的基础。
辛潇拉着钟非程去看选拔,一连几个都被刷下去了,山门那里韩玲师姐正劝落选的大家锻炼好身体,明年再来。原来楚门收徒,不看出身,只看身体基础,有的人身体底子差,其实不适合高强度的练武,反而会给身体造成极大负担,因此如果有心,锻炼好身体,明年再来报名,但如果报名超过叁次且年龄也过了二十二的,那还是做点别的营生为好。
辛潇想起何落对她的用心,不禁心中暖洋洋的。
第一日结束,共选定七八十名弟子入学,按基础有无分成不同的班级,由聚贤堂管事分派内力和轻功的师父。
辛潇经过连日来的勤学苦练,内力和轻功已经和钟非程相差不远,加上她已经吃上了二阶生碧水,虽然这类药物,越到后面越无效果,何落也没想到辛潇的身体非常适合习武,因此估计叁阶已经不用吃了,怕是没什么效果了,但目前将她的功力稳在叁重境界是轻轻松松。
因此,辛潇虽然入门没多久,已然能和二年弟子一同拆招,实力令人侧目。她性格活泼讨巧,还给众弟子分发了礼物,加上留在门中同她一起过年的弟子对她的好感,后来回到门中的弟子虽然疑惑她的功力境界,却并不多八卦,料想是那位天才师姐的功劳罢。
辛潇本来就喜欢热闹人多,开学数十日便如鱼得水,收获了一大堆交好的朋友,还成为了新弟子中的人气王,新弟子人人都知她刚拜师时毫无武学基础,这才一个多月,内力轻功竟已经到叁重境界!纷纷来向她询问入定走位等技巧。
辛潇人气爆棚,这可苦了钟非程,辛潇上哪都跟着好几个人,插不上话,下午晚上又要跟着何战翼练武,哦,为什么不是何落?何落道辛潇已经叁重境界了,不用再时刻盯着了,有何战翼看着就行,实在搞不定的再喊她。
因此何落一个人一会待在屋里,一会看她们叁人对练,一会又跑到密林里,一会又去冬谷或夏谷,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辛潇哭笑不得,和钟非程对视一眼,不禁看着叁师兄,眼神都可怜了起来。
何战翼却不察,只兢兢业业地指导她们两个练武,非常认真,还要给她们两个做饭,一丝不苟。
小剧场:
何落:师妹师妹,何时行动?
辛潇:月圆风黑,好戏开演。
何战翼:.......哪里不对?
钟非程:(阿嚏!)?????
何落:灯光,布景,眼药水,action!
辛潇:上树,坐定,影萧条。
钟非程:纠结,定住,心绞痛。
何战翼:(......师弟你被骗了)
潇落心泽 第十二章撞破
转眼到了四月,何落自己玩自己的,最近甚至还出谷去了,一去十几天。
这天上午,辛潇正与王霏英拆完招,休息时听王霏英讲多年前二师姐何落如何有一天突然大驾光临剑系,说是来考察新编的玉山剑法和雾山剑法的成果,吓坏了一众剑系弟子。好在平时大家早晚刻苦,好歹没有出大岔子,众人这才知道,这新编剑法是出自二师姐之手。想来刀系棍系那边也陆续出现了新编功法,大约也是出自这位师姐之手,不由肃然起敬,当时这位师姐其实才不过双十年华,武功据说已到七重境界,但她从不与旁人争斗所以江湖名声不显,现在这新编功法,常见的兵器各系都有,可见传言不虚。
坐在不远处的另一名女弟子,名叫张滢月,听到王霏英这么说,突然想起来一件八卦,凑过来道:“霏英师姐,我也知道一件有关何师姐的事。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姜涯?”
在座的弟子有的来自四宫五庄,何尝会不知姜涯恶名,她本是清派继任小掌门,叛出清派,自称恶涯女,在江湖中作恶数月,在座有弟子的家族也是吃过她的亏。这张滢月有一位表姐,正是拜在清派大掌门姜泽座下,因此知道一点点内幕,据说当时是楚门掌门的二弟子何落追击姜涯,本想交回清派,却不知何故任那姜涯走脱,也有一说是何落不知如何与姜涯交涉,激她入了广刹南刹,但从此也不再出来作恶。
众人又是一番赞叹,言道小师妹真是好福气,得何落师姐日日指点,辛潇哭笑不得,也不拆穿其实也不算日日指点,现下二师姐人都不知在何处。不过听了这两件二师姐往事,更加欢欣鼓舞了。
辛潇正腹诽着,突然有人道,你们所说的二师姐是不是身穿玄色衣裳,身佩长剑,宛如冰雪天人?
说话的是一位新弟子,满面桃色,他刚从山门那边值守归来,道是一刻钟前有一位女侠进了山门,他却从未在门中见过,经身边师姐指点说是嫡系二师姐何落。他不由得看呆了半晌,交班回到演武堂又听到王霏英辛潇她们在说这二师姐事迹,不由开口问道。
辛潇面上一喜,笑开来:“是二师姐回来了!她有天留了纸条说是无聊,现下正值阳春叁月,她出谷找友人去玩了。更可气的是她那纸条钉在冬谷冰墙,我和叁师兄四师兄找了她大半个下午,她竟然留了个极其难猜的字谜让我们去猜!”
众人黑线,心道:“原来都以为何师姐清高孤傲,冷若冰霜,竟然这么脱线的吗?”
知道何落归来,辛潇坐不下去了,想亲自去听她如何追击姜涯的事,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午饭也顾不得吃,偷偷下谷去了。
辛潇偷偷下谷,也没叫上钟非程一起,蹑手蹑脚地靠近西小院,想展示下自己最近十几日新学的一门轻功,是从一个响翎庄来的弟子那交流学来的一式踏风追翎。
她闭气靠近西小院院后,心道果然我最近有进步,靠这么近二师姐和叁师兄还没发觉,我再近几步,吓她们一吓。
等她进了院内,却隐约听到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二师姐的呻吟,从浴房传来,她心中一惊,心道莫不是二师姐在外受了伤!
思及此,她担心得不得了,一推房门,嚷道:“二师姐你怎么了?啊!!!”
却见何落着了一件桃红色纱衣,正趴在浴池边缘,神色放松,甚至可以说是平日从未见过的娇艳,何战翼正裸身贴在她身后,细细吻她的背。想来这两人正在情动之时,所以没听到辛潇的脚步声,待她推开门来,也来不及躲。
辛潇从未见何落穿过玄色之外的衣裳,露出如此表情,乍一见已经呆了,电光火花之间,她又从喉中逸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掉脸跑走了,边跑边喊:“对不住,我不知道.......”
这边浴池中两人也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何落笑得全身发抖,惹得何战翼没忍住,扣住她连连动作,又去亲她的侧脸和耳朵。
两个人终于收拾完毕,何战翼还在不好意思,何落却坦然道:“我们四人在这谷中常居,她二人早晚要知道的,只不过今日我们许久未见,我穿了这新纱衣给你看,倒不防小师妹不在山上吃午饭,这会子下谷来,怕是吓了她一跳。”
“她估计是从山门那值守的弟子处知晓你回山,肯定迫不及待下来找你,也不知钟师弟在哪里。”何战翼闷声。
何落娇笑,腻住他道:“怎的怪钟师弟没缠住小师妹,坏了你缠我的好事?”
何战翼被她点破,面上诡异地红了一红,看得何落心里发痒,又想去亲他。
“分明是你缠我,害我午饭做一半。”何战翼却把她推开,努力正经道:“现在小师妹估计也没吃午饭,我去做饭,你去找她。
何落不再逗他,在书房寻了个本子,去东小院找辛潇。
辛潇正在房中忐忑,面上红晕怎么也下不去,心中千回百转。
——怎么办怎么办,太尴尬了,我太鲁莽了!
——不过二师姐真的好美啊,她穿上那纱衣竟跟桃源仙子一般。
——啊啊啊!二师姐和叁师兄果然是一对!但她们成亲了吗?
——哎!不管啦,她们情意相投,这事也是自然发生吧!
待何落敲她的房门,她惊得差点把手里无意识转着的茶杯丢出去,又红着脸去开门。
何落进门坐下,辛潇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磨磨蹭蹭半天也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声说了句:“二师姐,对不起。”
“没关系。”何落托腮盯住她,半晌笑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辛潇嚅嚅:“没,没什么想问的。”
何落笑了一声:“真的?”
“二师姐和叁师兄是一对璧人,我和钟师兄早就看出来了......”辛潇又鼓起勇气,道:“只是.......”
“只是未听说我俩婚配?”何落接道。
辛潇点头。
“小师妹,你觉得我和叁师兄如何?我是说品性。”
辛潇抬头骄傲道:“二师姐和叁师兄那自然是光明磊落之人。”
“说的极是,我和阿翼青梅竹马,从出生起从未分离超过半年。“何落点住她的鼻子,道:“我二人患难与共,相互爱慕,身心早就融为一体,成亲与否我们都不在意。”
辛潇连连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问道:“那二师姐你不怕怀上小宝宝吗?当然我不是说怀上小宝宝不好啦,但总归人言可畏。”
“我不惧人言,只不过怀孕却也是麻烦。“何落答道:“你想知道我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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