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落心泽(NPH)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络绎
话已至此,楚祺不再多言,起身对钟非程说:“我去看看药抓来没有,你像我这般,用内力给她肚腹保温,注意控制。一切等她醒来再说......”说罢楚祺关上里屋的门,让她二人独处。
钟非程怔怔地看她,忍不住将脸贴去她脸上,轻轻地蹭动。
辛潇心事重重,一夜未睡,现在痛晕过去,倒也正好补了觉,等到日暮时分,楚婶给她换过一次包纸月事带,她幽幽醒转,楚祺和钟非程一直轮流给她肚腹保温,醒来时已经不再疼痛,只有些坠胀。
她一睁眼就急急地去寻钟非程,生怕昏睡时间太长,钟非程已经辞别离去,还是说她犹在梦中?她眼中惊惶,似有湿意,哑声低喊:“师兄......师兄,你在哪里?”
“小师妹,我在......”钟非程赶紧抓住她的手,放到自己面上,叫她安心,“不要怕,我陪着你呢......”
辛潇张张嘴,一颗心放回去,眼光不敢稍离,怕自己还在梦中,愧道:“对不起......”
“乖,别说话。”钟非程亲亲她的掌心,扶着辛潇半靠坐起来,接过后面楚祺递给他的温水,拿勺喂她,“喝点温水。”
辛潇体质很好,又习武,醒来以后便不再很难受了,但楚祺和钟非程还是担心她,依旧喂她吃过肉糜蛋羹,再让她喝药。她本来想说自己不痛了,不想喝药,但现在钟非程明显是不怎么生气了,她便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喝药,但还是苦得小脸皱成一团,钟非程只得哄劝着,等她喝完漱口,又寻了蜜饯和松子糖来让她选。
楚祺吃过晚饭来替,钟非程一步叁回头地离开。
“吓死我了......”楚祺摸摸她的额头,“真的不痛了吧?”
“没事了......”辛潇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我从不痛经的,这次真是太突然了......不过......”
楚祺知她所指,便把下午他二人的对话跟辛潇一一道来,“如此,你便可安心了......”
“大师兄,谢谢你......”辛潇笑得灿烂。
“我们都陪着你......”楚祺倾身过去,在她额头印下温柔一吻。
潇落心泽(NPH) 第三十一章清白
辛潇第二日就活蹦乱跳了,硬是起来要练功,钟非程直呼祖宗,才阻止她去拿刀,但她躺了一上午,再不肯在床上躺着了,于是中饭后叁个人在院子里聊会天,院中桂花飘香,辛潇躺在摇椅里,拿脚搁在钟非程大腿上,叫楚祺去剪两枝桂花,插瓶放去正厅。
“你和雨姐姐果然是认识的吧?”辛潇拿眼斜斜瞥他:“快从实招来......”
“前几年认识的......”钟非程小心翼翼,看着辛潇的脸色:“小师妹你信我,我真的没去过她那里......她和我二哥是......是知己,所以我们在盟中见过几面......”
“二师姐说过,出入烟花之地的男人要不得。”辛潇鄙夷:“身陷这种地方的女子身世可怜,是迫不得已,但没有这些买春的臭男人,也就没有这许多可怜人。你二哥很不对劲,你以后不许理他!”
“好好好,你说得极是,都听你的......”钟非程想都没想,也不替他二哥辩解,果断抛弃。
辛潇又想起另一件事,问钟非程:“我过几日想骑马......”
钟非程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嗽道:“小师妹,你还没好......还是先别想这种事吧......”
“......”辛潇:“????”
钟非程面上通红,目光在她下身和自己下身梭巡。
“要死!”辛潇反应过来,拿脚踢他:“我是想叫你带我去定城的马场,我要学骑马!”
钟非程笑嘻嘻地握住她的玉脚,隔着袜子揉捏,又去逗她:“定城有两大马场,骏马无数,任师妹挑选驰骋......”但他那表情简直就没差写上,师兄我也是千里良驹,任你骑乘。
辛潇见他那赖皮样,以往都要羞恼的,现在却只觉得心中熨帖温暖,招招手,让他躺到她身边来,再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被桂香环绕,午后阳光温暖,她噙着笑娇声喃喃:“师兄......”
钟非程在她头顶轻应一声,一低头,却见她贴在他胸膛,闭眼睡去。
楚祺拿着桂枝去正厅摆好,接了楚叔递过来的一封信,说是主城给钟非程的。他拿着信思忖,估摸是那王谋告上去了。他回到院中,看见廊下摇椅上,那两人偎在一起,已经睡着了,便去房中取了一方薄毯,盖在她们身上。
毯子一盖上,钟非程睁眼,楚祺对他轻道:“你别起来,怕弄醒她,你们在这休息下吧。一会我来喊你们。”说罢摸摸辛潇的头发,转身离开。
辛潇这一觉睡得特别酣畅,还没等楚祺来喊她们,她自己便醒了,她一醒,钟非程也醒了,两人手拉手去洗漱,辛潇要换洗用品,钟非程还想赖在他身边,被辛潇红着脸赶出去。
钟非程摸摸鼻子,不甘心地在门口喊:“热水洗血迹洗不下去的,得用凉水......你现在沾不得凉......”
辛潇一想也是,又红着脸拉开门,其实她没这么娇气,但就是想让钟非程为她做事,彷佛如此便更加肯定。钟非程甘之如饴,屁颠屁颠地去给她洗晒。
等她们收拾好,笑闹着要去书房寻点话本子来看,楚祺正好在书房看书,叫她们进去,把午后收到的信递给钟非程。
钟非程接过信来看,越看脸色越不好。
辛潇和楚祺在一旁对视,等他终于看完,把信纸递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去看那信。
信是钟非程的母亲杜蘅写来的,先是责备他生辰刚过,初六一大早就跑了,然后又说辛潇和楚祺来定城,钟家怎么也应该尽地主之谊,让他带师兄师妹去家里坐坐,最后又提到有无生庄弟子似乎在青楼与辛潇起了冲突,辛潇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怎么可能会在青楼这种腌臜地方,怕是有什么误会,让他一定带小师妹回家,还辛潇一个公道。
信中言辞虽然恳切,但讽刺意味叁人都能看出来。
“小师妹,你别气......”钟非程斟酌着:“我母亲就是这般脾气,她气我不肯结亲,也猜到我拿那套如意首饰送人了,所以.......”
“这有什么好气的......”辛潇捏捏他的脸,又调笑道:“我早就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啦,你不是最清楚嘛~”
“咳......”钟非程在以往两人独处时,都是他调戏辛潇,现在被反调戏,还是当着楚祺的面,突然有些气短......
楚祺好笑地看着她二人,小师妹的直球最是骇人,连钟师弟都招架不住......
“既然杜伯母特地写信来,我们不去拜访就说不过去了。”楚祺想了一下,对钟非程道:“非程你给你母亲回信,就说我们五日后到主城叨扰。潇儿,你差不多有叁四日能好吗?”
辛潇身上有事,出行不便,肯定要等她好了才能动身,再说还要通知付娘和宣雨那边做些应对。
“嗯......”辛潇低声应了,又开始有点羞,楚祺刮刮她鼻子,好笑道:“你刚刚不是很大胆吗?”
调戏者最终还是会被反调戏的,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辛潇去书桌上磨墨,看钟非程给他母亲回信,楚祺也动笔给付娘写了一封信,告知她主城的动向,邀她和宣雨方便的话,带上证人证言,六日后在主城相见,又给卓宇去了一封信,道明情况,如果六日后他和卓曼还在主城,也可以一同前去做个见证。
晚上吃过晚饭,辛潇虽然挺想和钟非程出去逛逛,但又懒懒地不想动,于是和午后一样,叁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辛潇直呼,来葵水的日子如果再长一点,估计人都要发霉了。
又商量起去主城的安排,辛潇问钟非程:“你祖父和父亲母亲喜欢什么物事?我第一次去见她们,总要带点东西,还有你的哥嫂......对了,你二哥就不必说了,不送他!”
“不用你操心,我和大师兄来准备......”钟非程为他二哥默哀一下,想起了兄弟情谊,还是解释道:“雨姬是卖艺不卖身的,我二哥真不是在万艳楼与她相识的......”
“这怎么行,我知道你们以往时节都是送礼来送礼去的......”辛潇拒绝:“但太公事公办了......我觉得还是有点诚意比较好......你快给我想!”
特地送礼什么的最头疼了......再说我来准备和我来想不是差不多吗?难道收了一次小师妹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要还数十份礼物?还不是送还小师妹......钟非程苦了脸,但最终还是交给辛潇一个单子,辛潇看过,拉着他在定城逛了两个下午,终于备齐,还被她埋怨:“你们家人也太多了......”
钟非程委屈:“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明明我才是最小的那个啊!”
辛潇又只能去安慰他,被他抱在怀里一顿猛亲才肯放过,辛潇太了解他了,推他半天:“仔细你一会又忍不住!”
说起这个,辛潇简直大窘,第一天晚上,楚祺和钟非程为了谁陪着辛潇睡觉吵了一晚上。
钟非程:“我现在洗她的东西已经颇有心得,夜里她想起身,我立马就能跟上。”
楚祺:“这很简单,我也可以。”
钟非程:“以往她都是要我抱着才能睡着的,现在她身上不舒服,更需要我的怀抱。”
楚祺:“据我了解,她睡觉最不喜欢别人挨着她了,更不喜欢枕胳膊。”
两人突然又达成共识:枕胳膊真的那么难受吗?他们扭头问辛潇:“小师妹,你说呢?”
辛潇感觉如果自己提出自己睡的话,恐怕直接会被否,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错误很折腾自己的决定,不过如果她现在提出,结果会很难看很难看......
“那就......”
“嗯嗯......”
“那就......咱们一起吧......”辛潇决定吐出虎狼之词。
“......”
“......”
躺在两人中间的辛潇在心里说:幸好床够大,不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平躺着,决定忽视两旁的目光,最后还是没忍住,两手一抬,把两个对着她的脑袋转过去。楚祺为人温柔,知道她害羞,听话地转过去,猜拳输了,只好睡在最里面的钟非程不肯了,又转过来,正好辛潇也翻身,与他四目相对,他没忍住,凑过去亲她,辛潇不敢大力推拒,只好承受,亲了一会,钟非程突然推开她,起身从床尾下床,出了内室。
辛潇:“......”
楚祺转过身来,好笑地看她。
“大师兄,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惊世骇俗?”辛潇忐忑:“听钟师兄说,他二哥与雨姐姐的事,已经闹到他母亲非常非常生气,如果她知道我这样对钟师兄,肯定也会很生气。”
“你钟师兄家里是百年名门,钟二公子也已有家室,还有宣雨姑娘的身份,她二人的事在他们看来的确上不得台面。”楚祺安慰她:“但我们楚门从来都不屑端这些高门大派的架子。你钟师兄是成年人了,我们这样,并没有碍什么人的事,你情我愿,我们在自己的地方,无需担心。只是几日后去主城,只能忍一忍了。”
“大师兄......”辛潇红着脸说:“我有点担心,不止在主城,你和钟师兄以后,怕是都得忍。我......我万一不行......”
“别担心,你可以......”楚祺宽慰她:“我应该也可以......”
辛潇大为感动,伸手抱住他的腰。
事实证明,他不可以......不对,他很可以......也不对......
“咳......”楚祺尴尬地拿开她的手,“我去看看钟师弟怎么还不回来......”
在院中相遇的两人,相互狞笑一下,又有些惺惺相惜。
床上的辛潇全身僵硬:本人已睡,勿扰。
叁人好不容易睡下,如此一夜过去......
辛潇早晨醒来,睁眼入目,是钟非程俊逸飞扬的侧脸睡颜,她满眼赞叹,欣赏半晌,又转过头,楚祺温润平和的面庞近在咫尺,辛潇心里小鹿乱撞,感动的泪水差点从口中流出。
“色胚......”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一根大家都知道的物事贴在了辛潇大腿外侧,接着她的头被掰过去,钟非程的唇贴上来,不顾她“嗯嗯嗯(没刷牙)”的抗议,亲到辛潇全身发软。
终于被放开,辛潇大口喘气,右手边的人一动,也贴了上来,温柔地亲着她的脖子,手却并不温柔地搓在她胸前。
忍......忍不了了......叁人气喘吁吁之际,辛潇凭借过人的定力和勤恳练就的身手,把二人踢下床,待他们一个去暖房一个去浴房之际,辛潇想:我真的是给自己挖了好大的坑,现在退货感觉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几晚,辛潇坚决不肯让他们任何一人进门,终于相安无事。
潇落心泽(NPH) 第三十二章历练
五日后,辛潇坐在马车里,欣赏着一大早的日出风光。官道宽大平坦,沿途树木林立,远处有围起来的武场和猎场等,还看到了一片巨大的建筑物,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举办武林聚会或赛事的场所,特地搭在定城和主城之间的。再往前有个驿站,专门供在两城之间来去的人歇脚吃饭,中午就能到,吃过饭换过马,再走一下午,晚饭时可以到主城。”钟非程贴在她身后给她解释:“但我们钟家本家在内城,夜后内城城门会关闭,非急事不可入内,我们在外城住一晚,一早再进内城。”
“你介绍就介绍......”辛潇小小地扭动一下,“贴我这么近做什么?”
“乖师妹,一会从驿站到主城,到明日进了内城,盯着我们的眼睛很多......”钟非程难耐道:“这一去不知道我母亲什么时候肯放我走,你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你昨晚还没抱够吗?”辛潇羞道。
“能抱不能吃......”钟非程委屈:“怎么可能抱够?”
这几天,钟非程把那本医书和楚祺一起仔仔细细地看过,自责地给辛潇点出,她二人上次胡闹,正在她经期之前,加上一系列事赶事,才让她痛苦至斯,都怪他,以后她们绝不可以再如此。
辛潇想到他俩将整月每个日子做规划,简直无语至极,但同时又有巨大的愧意,于是她放软了身子,偎在钟非程胸前,歉然:“钟师兄,我这么对你们,叫你们忍来忍去,你真的......能接受吗?”她本来还想说,如果哪天觉得忍不了了,他们还是去寻别的良配吧,但这话她自己都说不出口,就让她能鸵鸟到什么时候,就鸵鸟到什么时候吧......
“你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吧?我还能不接受吗?”钟非程无奈答道,又开始调戏她:“你出来游历还带着那医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好好研习那些姿势?嗯?有什么看中的吗?我们第一个试试?”
辛潇被他抱得死紧,想回头瞪他都做不到,只好掐在他环在她腰间的手,钟非程哎哟连连,败在她掐功之下。
如钟非程所说,到驿站吃了中饭,换了马,他把楚祺替下,坐到车前去赶车,楚祺则坐进来休整,辛潇本来做好了再被抱一下午的准备,结果他却坐在对面看起了风景。
“......”辛潇等了半天,见他不动作,有些失望。
“小师妹你看我半天,是有什么想说的吗?”楚祺好笑地回头看她。
辛潇面上一红,低头纠结了一下,蹭过去抱住他。
“小师妹......”楚祺安慰她:“抱一会就行了......快到主城了,路上人也很多的。”
辛潇:“......”
在外赶车的钟非程:“????”
凭什么啊?不对,大师兄以退为进,高明啊!记笔记......
接近主城,辛潇坐在车前,钟非程给她解释,主城其实与定城在规划上大致呈一个扇形,定城在最外围,狭长,最中间是笔直的官道,官道两旁是刚刚所见的武场等建筑,再往里是主城外城,包住内城,内城背靠一处天堑,人力绝不可越过。
主城外城被官道一分为二,一直到内城城门,东盟和西盟的各个门派分别在东西两城,名字也因此而来。内城则分为东边的钟家本家,一处巨大的议事大殿,西边的盟主宅院。整个扇形是最早由那位奇道人规划的,他于五行演卦、城池水利、建筑工程都有建树,经过数百年发展,后人依据他最初的图纸规划,一直在扩建,最终到达现在的规模。
主城城墙也一样巍峨,城墙上还有持刀带弓的弟子巡逻,城墙前护城河奔腾,官道周围一直到护城河无任何遮挡物,一有敌情,城墙上的人立马能发现,瞭望塔与定城城墙呼应,两处还能形成夹击之势,辛潇赞道:“果然是高人。”
到达城门,巡查弟子看到是钟非程,赶紧上前招呼,但还是一丝不苟地检查了整个马车,又叫辛潇和楚祺过去登记。叁人入得城来,辛潇发现主城其实没有定城那般繁华热闹,整个城池非常安静,一般到主城来的外来人都是来办事的,住在东西两城的客栈里,盟中的弟子也都是执勤,练功,偶尔的休沐才会去定城逛一逛,但一来一回就是两天,因此除了不骑马锻炼轻功外,好像也没什么时间再去定城玩乐了。
“小师妹,别说你了,我都待烦了,太无聊了。”钟非程怕辛潇觉得憋闷,感同身受道:“哪有咱们楚门上山下山上谷下谷的好玩。”
“小心你父亲母亲听到你说这话要伤心。”辛潇捂他的嘴,叫他不要再讲了。
“她们都在内城住,哪里听得到这么远......”但最后还是怕隔墙有耳,报到他母亲那里去,只怕对小师妹的厌恶会多一层,钟非程收声。
吃过晚饭,叁人再难舍,还是只能分开住进叁个相邻的房间,辛潇前几日只能运气入定半个时辰,就被师兄们以气血不稳为由阻止了,现在叁人不能凑在一起闲话,加上明日去对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因此叁人约好今晚专心练气,不作他想。
第二日一早,还在吃早饭的叁人,便收到了内城传来的信,请楚祺和辛潇入城。
内城不可骑马,也不能坐马车,好在大家脚力都不错,不一会就被引入内城,钟非程原本是以为能直接带人回家,结果前来接人传话的弟子直接将她们带到了议事大殿。
楚祺与钟非程对视一眼——好直截了当,也不知那王谋与他大哥如何向封大盟主说的......
二人怕吓着辛潇,也不作声,将辛潇护在中间,跟着传话弟子来到了大殿内。
殿内或站或坐好几拨人,殿上正中坐着是一个叁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衣着华贵,辛潇看他年纪不符,也不知道是哪个,左下首坐着一位端庄严肃的女子,钟非程相貌与她有些相似,想来这便是钟非程的娘亲杜蘅了,她身后立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是辛潇见过的钟家二哥钟修瑾,另一位看年纪应该是钟家叁哥钟炳弘,右下首就是无生庄的人了,坐着的应该是无生庄二庄主王谌,也就是王谋的大哥,王谋与几个弟子站在他身后,正恶狠狠地盯着辛潇。
辛潇目不斜视,跟着楚祺和钟非程向殿中那人行礼,原来此人是封盟主的义子,封兴乾封统领,封盟主大多数时候闭关,盟中事务一般由封兴乾处理。
再向杜蘅行礼时,她本来就对辛潇无好感,只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不必多礼,便不再说话。
封兴乾见杜蘅没有话家常的意思,便直言道:“楚少侠,辛女侠,今日请二位来盟中,实在是有一桩误会,想请二位来给无生庄一个解释。”
钟非程一听这话就要发作,杜蘅一个眼刀递过来,开口唤他:“非程,给我站过来。”
他还不想动,辛潇拿眼示意他,钟非程只好走到他二哥身边去,杜蘅脸色愈加不好。
“不知道无生庄是怎么和封统领讲述当时之事的?”辛潇简直厌烦透了这种虚伪的做派,难怪二师姐从不与别派的人来往,她心里烦躁,语气便骄纵起来:“封统领不会是听了他一家之言,便认定是我胡搅蛮缠,逼我解释道歉吧?”
“你!我师兄嘴上的伤还没好全,你别想不认!”一个无生庄弟子听她这般嚣张,叫嚷起来,又被二庄主抬手止住。
无生庄众人心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在连刀盟大殿竟敢呛声封统领,她楚门大师兄都没说话,真是没大没小。听说这辛潇原本是个小门小户的普通女子,没见过世面,怪不得如此目中无人。
封兴乾心里也有些火气,还未被人如此质问过,但他城府极深,面上不显,仍是缓言道:“怎么会,今天就是请诸位来解决此事的。”
辛潇面色极其不耐,不想再说,退到一边,楚祺见她不高兴再讲,便上前温言解释经过,又递上准备好的商户和行人证言。
“楚少侠倒是有备而来。”王谌开口讥讽。
“楚某对无生庄还是比较了解的。”楚祺温文尔雅回敬。
众人火药味十足,封兴乾道:“现在是两方各执一词,不知那万艳楼老鸨可在?”
无生庄的人脸色更差了,他们早就盯着那万艳楼的付娘和宣雨,一是要找到她们与楚祺背后相商的证据,二是阻她二人进城。没想到那宣雨通天手段,竟有东盟钟二公子相助,他们居然动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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