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里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子灯
拿到道具后,系统发来使用说明,人形纸片的名字叫“扑街仔”,第一任主人是被风笙和齐一柒谋杀的玩家。
这种道具只要用得好,可以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保住性命。
见识过云叙白的手段,娇淮不再以为他是个善良可欺的人,他毫不犹豫地把珍贵的道具给自己,只能说明他真的把自己当弟弟。
娇淮在感情缺失的环境下长大,这种情感对他来说难能可贵,眼里有些动容。
云叙白绑定了剩下的两个道具,分别是风笙手里的“123木头人”和齐一柒手里的“奇怪的知识增加了”。
“123木头人”是定身道具,时效五分钟,风笙就是用这个道具将井鬼定在原地,争取了坑齐一柒的时间,冷却时间还有11小时。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是预测道具,使用道具可以得到一个与故事相关的提示。
这两个道具都很实用,云叙白很满意。
把道具存入背包,摘下染血的手套,云叙白勾了勾食指:“走,去风笙的房间看看。”
娇淮跟在他身后:“你怀疑她房里有其他线索?”
云叙白道:“小女孩出现的时候手上有血,你知道吧?”
娇淮思路转的很快:“你是说,她来这儿之前杀过人?”
云叙白:“嗯,去看看那两人还有没有气。”
娇淮知道他指的是哪两个人,但没想明白一个点:“为什么是去风笙的房间?”
云叙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明白了。”娇淮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他们趁机埋伏在风笙的房间里,准备黑吃黑!”
对比齐一柒,风笙显然更容易对付。
风笙的房间在二楼,隔着门就闻到了浓烈的血气,云叙白推开门,看见横在地面上的两具尸体。
这两个男玩家活着时看着人高马大,死后却像随意遗弃的破布偶娃娃,大睁着的眼睛里满是惊惧。
致命伤都在额头,像是被强行按着脑袋活活撞死的,因为力度太大,烂了半边脑袋,脑浆漏了一地。
他们靠抢夺玩家的道具,侥幸从小女孩手里活了下来,好巧不巧,今晚又撞在了小女孩手里,无声无息地被抹杀。
“啧,那小家伙手法够残忍的。”娇淮想到这是那个在云叙白面前乖巧得像小包子的小女孩做的,忽然有些毛骨悚然。
这两人没有道具,云叙白懒得再看,关上门,提点了娇淮一句:“所以你要收敛一点,不要轻易激怒她。”
娇淮不满地强调:“我对她已经很温暖了!”就像春风一样温暖!春风你知道吗?!
云叙白:“她可能没感受到。”
两人回到三楼,云叙白没回自己房间,非常自然地推开了某间房的房门。
“等等。”娇淮脚步一顿,看了看门牌:“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准确的说,这是娇淮的房间。”云叙白转身,指了指躺着两具无皮尸体的房间:“那才是云叙白的房间。”
“!!”娇淮惊:“你不会让我今晚睡那间房吧?!”
云叙白作势关门,娇淮连忙挤进房里。
在逃生游戏里扌…… 第12节
云叙白摇了摇头,冷淡地扫了一眼静谧的走廊,关上门。
下半夜风平浪静,他们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早晨,娇淮在尖叫声中醒来。
“吵死了。”娇淮皱眉,不耐烦地拿枕头捂住耳朵,尖叫声没完没了地钻进耳朵里,他暴躁地起床,准备去骂人。
云叙白也醒了,懒洋洋地提醒(威胁)他:“不想我顶着你的脸做奇怪的事,就给我注意形象。”
娇淮刹住脚步,磨了磨牙,揉了一把脸,换上温和可亲的表情推开门。
围在走廊上的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二楼的住客也在,活着的玩家都到齐了。
“叙哥!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我都打算出去以后给你烧一套五三练习题了呜呜呜……”尘函飞奔过来,挂在娇淮身上,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怼在他面前。
娇淮嫌弃地推开她,还要压着脾气温柔地说:“我没死,别把眼泪鼻涕糊我身上哦。”
“哦……”尘函情绪过于激动,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哭哭唧唧地放开他。
过了一晚,血腥味也没有散干净。
云叙白的房门大敞,一眼就能看到死状凄惨的无皮尸体,其中一具身高和他很接近,难怪尘函会误会。
一个戴圆框眼镜的青年向前走了两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会死在你的房间里?你怎么从娇淮的房间里出来?”
娇淮依稀记得,这个青年叫做陆棋。
娇淮正准备随便编个理由打发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我让他昨晚陪我玩,有问题吗?”
娇淮回头一看,只见云叙白用他的身体倚在门框上,抱着手,一脸冷酷。
娇淮满意地点点头:站在别人的角度看,我果然很帅。
陆棋对上云叙白的目光,莫名有些发怵,他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们几点睡的,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你别介意啊,二楼也死了两个人,一晚上死了四个人,这太可怕了……我只是站在大家的立场上,问问清楚。”
“没听到,你问其他人。”云叙白不耐地说。
“其他人我已经问过了,我检查一下尸体,看有没有线索。”陆棋一副好脾气样子,忍住恶心去翻那两具尸体。
陆棋翻了一遍,脸色不太好看,用手帕擦着手上的血,若有所指地说:“他们和二楼的两个人一样,身上都没有道具。”
“会不会是被人拿走了?”有玩家狐疑地看向云叙白几人。
四个没出去找线索的玩家昨天已经抱成一团,互相交换过信息,都知道彼此身上有新手道具,也试过交换道具。
再次见到尸体,他们开始关心死亡玩家的道具去向。
“道具?”云叙白站直身体,睁着圆润的眼睛:“什么道具?”
一个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女玩家没戒心地说:“我们每个人都有新……”
陆棋打断她的话,轻声细语地说:“这里实在太恶心了,我们先去找人清理现场吧。”
有人悄悄扯了扯女玩家的衣袖,她后知后觉的闭嘴了。
这是要划分阵营了。
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娇淮冷笑,精准地点评道:“蠢。”
人走了之后,田惮轻咳了声,声音温吞:“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不信“娇淮”编的瞎话,也不像尘函一样关心则乱。
昨天他就意识到他们在暗暗策划一件事,只是没有刨根问底。
娇淮问云叙白:“不用在他们面前演了吧?”
云叙白确定这里可以谈事之后,点了点头,眉目间的戾气消散,身上的攻击性被笑容弱化,只剩下浑然天成的贵气,一副人间小王子的模样。
“我是娇淮。”娇淮眼尾微挑,一脸娇纵:“我用道具和他换了身体,懂?”
尘函看着斯文清隽的“娇淮”和痞气的“云叙白”,忽然感觉世界好魔幻。
尘函抹干眼泪,嘟囔道:“难怪我老感觉叙哥最近怪怪的,老是在职业假笑……”
娇淮:“…………”我没有假笑,你别胡说。
云叙白闷笑,三言两语把撞见杀人现场和将计就计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遍。
尘函和田惮听完,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田惮啧啧称奇:“你们真的是闷声干大事。”
事实证明,选队友的眼光好也是个技能点,他默默给站在云叙白对立面的人点了根蜡烛。
“叙哥,我给你取了一个新外号。”尘函徒手在空中比划了个圆:“芝麻汤圆。”
云叙白:“嗯?”
“这都不知道?你肯定很少上网冲浪。”尘函咂了咂嘴:“说起汤圆有点饿了,去吃早饭吧。”
“等一下,你们的道具是什么?”云叙白喊住她,正色道:“接下来我们要应付的是井鬼也恐惧的npc,我需要知道我们手里的所有牌。”
田惮很信任他,直接摊牌:“我的道具是‘伤口撒盐’,在怨灵受伤时使用,可以增强10%的伤害,冷却时间一小时,使用次数共三次。”
“我的道具有点画风清奇……它叫‘口水鸡’。”尘函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使用说明里说,香味扑鼻的口水鸡会吸引怨灵的注意力,有效时间一分钟,冷却时间两小时,使用次数两次。”
说完,尘函抱住咕噜作响的肚子:“我更饿了。”
“我手上有个预测道具,我现在使用,看能得到什么提示。”云叙白说:“预测完就下去吃早餐。”
“好的好的。”尘函乖巧点头。
云叙白使用道具“奇怪的知识增加了”,几秒钟后,系统给出一个提示:画皮。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了,娇崽说想见识一下某种神秘的白色液体。
突然发现,娇崽看叙哥顺眼的原因是,叙哥现在顶着他的脸……
第19章 通灵小镇(19)
“得到了什么提示?”田惮迫不及待地问。
“两个字。”云叙白说:“画皮。”
“画皮?”田惮凝眸:“又是与皮有关。”
“是指聊斋里那种披着手绘人皮扮人的鬼吗?”尘函汗毛直竖:“这个提示难道在暗示我们,副本里有一只画皮鬼?”
“有可能。”云叙白垂了垂眼睫:“李寡妇说她祭祀那晚,一个恐怖的女人剥了她的皮,那女人可能就是画皮鬼。”
“那她拿剥下的皮去干嘛了……”尘函倒吸一口凉气:“细思极恐。”
“只有追寻真相,才能提前离开副本。”田惮看向云叙白:“有思路吗?”
娇淮和尘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不知不觉间,云叙白成了团队里的主心骨。
淡然的目光掠过他们的脸,云叙白有条不紊地说:“昨天我和娇淮在镇长府里发现一栋散发异香的小楼,除此之外,我还发现镇民们不止一次地提起镇长的痴情故事,这绝对有深意。
“结合两点,我认为剩下的30%故事情节和镇长府的秘密有关。”
“昨天等施粥的时候我也有留意到,镇民们很喜欢聊镇长的故事。”田惮摩挲着指尖,若有所思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再去一次镇长家?”
云叙白点头。
“我可以不去吗?”娇淮生无可恋地举起手。
上次去拜访镇长,云叙白给他凹了个“智商永远停留在十岁的傻哥哥”人设,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同情目光的大洗礼。
“当然……”云叙白弯起唇角,用轻柔的语调说:“不可以。”
眼见娇淮要炸毛,云叙白不急不慢地补了一句:“你可是这次计划的灵魂人物。”
娇淮被他勾起了兴趣,眼睛瞬间一亮:“怎么说?”
云叙白一笑:“换身道具的时效还剩多久?”
娇淮去系统查看了下,答道:“5小时。”
也就是说,5小时后他们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云叙白又问:“冷却时间呢?”
娇淮摇头:“没有冷却时间。”
“很好。”云叙白慢条斯理地松开衬衫的风纪扣,懒散道:“5小时后,我们去拜访镇长。”
娇淮直觉云叙白要搞一些奇怪的操作,眨着明亮的眼眸追问:“别吊我胃口,快说你要干嘛。”
云叙白轻轻招手,示意他们靠拢过来。
三颗毛绒绒的脑袋好奇地凑过来,云叙白低声说了计划。
“嘶……这也太骚了。”娇淮听完乐不可支,拍了拍云叙白的肩膀:“有前途。”
田惮:“我们的脑回路果然不一样。”
尘函:“果然是叙哥,路子够野。”
云叙白略一思考:“这次人多,空手去不合适,我们带点礼物去。”
田惮提议道:“那我们用积分买一些礼物吧。”
云叙白手指一摇,不赞同道:“太奢侈了,要节俭一点。”
“可是我们身上都没有钱。”尘函展示了空空如也的口袋。
云叙白只道:“先去吃早餐吧。”
中途云叙白离开了一会儿,结果吃完早餐后,旅馆老板亲自拿了几大盒礼物过来,热情地递给他们:“这里有旅馆的招牌点心和上好的茶叶,麻烦各位在镇长面前替旅馆美言几句……”
尘函和田惮又开心又茫然,连忙跟旅馆老板道谢。
旅馆老板大手一挥,壕气地说:“不用客气,还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老板走了以后,尘函冲云叙白竖起大拇指:“叙哥,你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真是炉火纯青啊!”
“我只是提了一句下午要去镇长家,是老板够上道。”云叙白一脸谦虚,云淡风轻地说:“对了,老板说为了表示谢意,我们的住宿费可以减半,一会儿应该会退回账户里。”
在逃生游戏里扌…… 第13节
“草,真的假的?”田惮一脸惊讶,要知道每个初试者的原始积分都只有10分,非常珍贵,从npc的钱包里抠积分,这种操作他想都不敢想,云叙白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真的。”云叙白看了一眼时间:“都回去休息吧,下午见。”
下午,换身道具失效,云叙白和娇淮分别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云叙白在客厅给娇淮换药,尘函看见后夸张地感叹了句:“画面总算顺眼了……”
娇淮凶巴巴地瞪她。
帮娇淮换完药后,四人拎着旅馆老板准备的礼物去了镇长家。
镇长家的佣人们看到娇淮,远远的就迎了上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娃儿,你又来啦?我们都很想你呢!”
娇淮被热情至极的佣人们搞得不知所措,皱着一张脸。
云叙白捏了捏他的肩,他才勉强地挤出一个掺了糖精似的笑容来:“这些是我们送给镇长的一点小心意,麻烦你们跟镇长说一声,我们有要事相商。”
“好咧好咧……”佣人们接过礼物盒,又怜惜地看向云叙白:“你哥哥还是那么俊秀呢,可惜这一世命不好……”
娇淮闻言,心里暗爽:云叙白也有被当成傻子的一天!
云叙白冲佣人们甜甜一笑,眼眸好像没受过世间俗事污染一般澄澈干净,清隽的脸上透着两分天真七分不懂世故。
佣人们瞬间被这个笑容击中,母爱泛滥起来。
“长不大也挺好的,一看就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真令人心疼。”
“多好的孩子啊……”
“看着这张脸心情都变好了……”
娇淮瞠目结舌:“…………”干!这人真的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狼狈。
在佣人们的殷勤接待下,他们很快就见到了镇长。
镇长在大厅里,见到他们后放下手中茶杯,露出愉悦的笑容:“没想到那么快就见面了,这次是因何事啊?”
娇淮小大人似的拱了拱手,一脸严肃地复述云叙白交代好的说辞:“昨夜井鬼又来找我,我有些话要和镇长说,可否去个能说话的地方。”
镇长敛起笑意,沉吟片刻:“我们去书房说话。”
田惮和尘函留在客厅,云叙白和娇淮跟镇长去了书房。
娇淮进入书房后,手脚利索地关上门窗,走到镇长面前,神神秘秘地问:“镇长,你叫什么名字?”
镇长一头雾水,没有防备地回答道:“姓叶,单名一个雾字。”
娇淮了然地点点头,勾出一个恶劣的笑容:“你准备好了吗?叶雾。”
镇长一愣:“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黑,身体失控地向后仰去!不过十几秒中,失重的身体一晃,重新站稳。
失神的双眼再次焕发神采,“镇长”挑起眉头,语气有些嫌弃:“这具身体老了点,好像没那么灵活。”
“这是怎么回事?!”
“娇淮”瞪大眼睛,看着小小的手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剪双手桎梏住。
云叙白把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娇淮”的嘴巴里,不知从哪抽出一捆细绳捆住他的手脚。
“啧,我们这样绑架npc,不会出事吧?”真娇淮此时在镇长的身体里,不满地瞪云叙白:“哎哎,你下手轻点,那可是我的身体!”
第20章 通灵小镇(20)
书房里放置着一张休憩用的木床,云叙白将捆住手脚的“娇淮”绑在床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了被子。
镇长嘴里塞着手帕说不了话,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云叙白,还在试图挣扎。
娇淮看着被捆成八爪鱼的身体,唏嘘道:“我为组织付出了太多。”
“组织一定会记得你的功劳。”云叙白拍了拍娇淮的肩膀,微笑道:“镇长大人,去把尘函和田惮叫过来吧,记得演好一点。”
“放心,我可是演技派。”娇淮扶了扶眼镜,懒洋洋地把手背在身后,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推门去了。
不多时,他领着尘函和田惮回来了。
尘函看到床上的小可怜,鼓了鼓掌:“你们下手可真够快的,我还担心会出岔子。”
“刚刚一路过来佣人们跟娇淮打招呼,他演得跟真的镇长似的。”田惮笑了起来:“演技见长。”
娇淮得意地挑了挑眉:“我天赋异禀。”
“别贫了。”云叙白说:“你们看好镇长,我和娇淮去小楼。”
听到“小楼”两字,原本安静下来的镇长又挣扎起来,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目眦欲裂。
云叙白掐住他的下巴,眸色一暗:“你有意见?”
镇长与他对视,眼神复杂,愤怒之下藏着一丝哀求。
云叙白弯下眼尾,一副好商量的模样:“这样,我不碰那栋楼,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你的阴谋。”
镇长瞳孔轻颤,闭上了眼睛。
云叙白轻笑一声,松开手,没有要纠缠的意思:“娇淮,走了。”
云叙白算准了镇长现在不愿意说真话,干脆晾一晾他,趁天色还早去找点线索(把柄)回来谈判(要挟),到时候不怕他不说。
云叙白端着一盆清水,和娇淮去了小楼。
小楼诡异危险,这盆水可以召唤井鬼,多一重保障。
娇淮揉了揉脸,揉出一个三分悲伤七分深情的表情:“我进去陪一会儿夫人,没我的命令,不许人靠近。”
佣人们虽然觉得镇长带着“傻子”一起进夫人的房间很奇怪,但镇长看起来那么难过,他们不敢提问,只好低头应是,轻手轻脚地散了。
站在门外就能闻到那股奇异的香气,进入屋内后,那种冷冽中夹杂着一丝腐朽的香气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几乎要渗入骨髓。
上次他们迫于形势,只粗略扫了几眼客厅,这次披了镇长的马甲,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细致入微地观察。
小楼一共两层,一楼是客厅和书房,女主人生活的痕迹被完全保留,他们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的异香更加浓郁,两人循着异香来到一间房前。
气温明显下降了许多,云叙白感觉盆子里的水隐隐有结霜的趋势。
娇淮看了云叙白一眼,轻缓地推开门,馥郁冷香扑面而来,娇淮差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个房间里整栋小楼里装饰最考究的,摆满书籍的书架上一尘不染,桌上摆着一副没下完的棋,棋子光滑无尘,似乎有人常常把玩。
窗边放着一束盛放的山花,一半在阳光下,枝叶舒展,生机盎然,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另一半留在房间里,褪色干枯,叶片蜷曲。
这种野花随处可见,生命力十分顽强,却抵抗不住房间内阴气侵袭。
东墙边摆放着一张雕花木床,半透明的床幔轻轻拂动,隐约能看见一个身材曼妙的身影。
云叙白放下水盆,示意娇淮退远些,亲手掀开床幔。
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部,乌黑润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胸前,她不施粉黛,皮肤光滑细腻,面色红润,美得像画中人。
她就是异香的源头。
她仿佛只是睡着了,胸口却没有呼吸起伏。
娇淮抬眸,声音疑惑:“这是……”
云叙白后背无端生出一股寒意,示意娇淮噤声,放下床幔。
云叙白想退出房间,一转身突然看见一张惨白的脸。
那脸距离他不过十公分,一双满是愁绪的眼睛凝视着“镇长”,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这张脸除了气色不好,分明和床上女人的脸一模一样!
云叙白抿了抿唇,镇定自若地掀开床幔确认了一遍。
女人好好地躺在床上。
娇淮见他脸色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云叙白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娇淮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如常:“嗯?”
云叙白意识到娇淮看不见身后的女人,没有解释。
他再次转身,坦荡地与那张惨白的脸对视。
她看起来很虚弱,身体呈半透明状,像一团缥缈的雾,轻易就能打散似的。
床上的女人早就死了,这是她的灵体。
她看了眼窗外的花,那一半肆意盛放在阳光下的花朵,花瓣染上温暖的金色。即使这花并非名贵品种,也令人心生倾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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