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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后来硝烟起,阴原晖被带走,没了音讯,同龄的泽庆也被带到陌生的地方,被带到年轻英俊,性情诡谲的佐凛面前。
一起长大的两人再没见过面,直到一年冬天,待在地牢里的泽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她在地牢里重逢。
阴原晖见到泽庆,痴痴地笑了起来,“泽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泽庆看着她,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不知道是不是太想你了,我都感觉我快长得和你一样了。这几年,我一想你这副冷酷的模样,我就照照镜子,结果我真的看见了你。”
阴原晖亲切地凑上来,瘦而有力的手紧紧抱住泽庆的手臂,自顾自靠着她。
泽庆垂眸,仍然不作声。
阴原晖安静片刻,抬起头,喜悦化作不安,抬手轻拍她的脸颊,“泽庆,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傻了?不,你不能傻,我还等着你骂醒我,你不能傻了,泽庆……”
阴原晖的泪水说流就流,泽庆蹙眉,“你想我说什么?”
听到熟悉的久违的语气,阴原晖愣了一下,又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傻了。我之前见一个女孩,受不了被……被奸污,就傻了,被活活打死了。”
“关我什么事?”泽庆漠然开口,已经不想再听见这些和自己有同样命运的人最后的悲惨结局了。
阴原晖抿唇一笑,“你还是这个样子,没变,真好。”
“你不是跟了那个男人吗?怎么会在这?”
“艾维斯五世出远门,佐凛就把我抓过来了,要问康里·佐-法兰杰斯的事,我不告诉他,他就把我丢进来了。”阴原晖说,“泽庆,你说我该告诉他吗?我不想告诉他,我爱上康里·佐-法兰杰斯了,我想保护他。”
“你傻了?”泽庆难以相信。
阴原晖的眼睛亮得异常,一颗澄澈的泪珠挂在眼角。
“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我爱艾维斯五世,也爱康里·佐-法兰杰斯。”
这两个男人都曾将她压在身下肆意玩弄,对他们而言,这只是发泄,对她而言,倒成了她爱他们的原因。
“是不是谁上了你,你就爱谁?”泽庆直白问。
阴原晖一愣,眼角的泪滑落,她一脸茫然。
“你当他是哥哥的那个人呢?你该不会忘了吧?”
“哥哥……”阴原晖回过神来,猛然摇头,“我没忘,哥哥他……他不见了。”
泽庆冷哼,“我早跟你说过,别那么天真,没想到,长大后的你,根本就是愚蠢。”
阴原晖流着泪,哀伤地看着她,“泽庆,难道,你就没爱上佐凛那个贱人吗?”
泽庆冷酷的眼里掠过一抹厌恶,“为什么我要爱上他?就因为他上了我,羞辱我,践踏我?”
阴原晖双手揪着头发低声哭起来,“我……我也还是想要他们死啊,和以前一样,始作俑者,我希望他们死,可是这根本不可能……如果,如果不爱上他们,我会疯掉的,我会疯掉的,你明不明白?我已经快要承受不下去了,我不想疯掉……我真的不想疯掉……”
此后,泽庆再没见过阴原晖。
郗刻给泽牧远的左手做了小手术,又给一些药,叮嘱几句后离开。
泽庆站在大门口,默默望着他离去的身影,那样挺拔,那样稳重,那样风轻云淡。小时候,她见过郗刻的次数寥寥无几,每一次也都是短暂一面,她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印象。
阴原晖却跟他交情不浅。
……
郗刻不在的时候,郗耀夜走进书房,看见本该站着面壁思过的郗良跪坐在地上,整个身子贴着墙,一副毫无悔改的表情在扣墙灰,她蹙起眉头走近她。
“良儿,我是你的姐姐,对吗?”
郗良扭头望着郗耀夜,点了点头。
“我是你一个人的亲姐姐,对吗?”
郗良眨眨眼斟酌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那么,我是不会被抢走的,你知道吗?”
郗良的眼珠子左右游移,继续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打人?还跟爸爸说姐姐要被抢走了?”郗耀夜愤愤不平地席地而坐,决定要把郗良教乖了。
郗良用被墙灰染白的手指头在脸上蹭了蹭,“是要被抢走了啊。”
“我跟你说过了,我对小光好,是因为牧远对你好,这叫礼尚往来,我是不会被她抢走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知道吗?”
“是水心,她要和水光抢你。”郗良轻轻嘀咕。
“心儿?”郗耀夜一头雾水,“心儿要抢我?”
“姐姐,我知道你和水光要好,像我和牧远一样,可是水心,她老是跟你走那么近,还要你牵她的手,昨天,你居然还抱着她……”郗良用手指头戳着墙,一字一句都令郗耀夜哭笑不得。
“就因为这样,你就打人啊?”
“我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爸爸都说过了。”郗良嘟喃道,“我也不想打牧远的,是他推我……”
郗耀夜无语凝噎,摸着郗良的脑袋,又帮她抹掉脸上的墙灰,捧起她的脸颊郑重其事地说:“明天,我们去牧远家,去给他们叁个人道歉,知道吗?”
郗良闻言拿开她的手,往墙边缩了缩,“我不要。”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郗良张张薄唇,又抿了抿,最后说:“我不要。”
“坏蛋,”郗耀夜蹙起眉头,拿她没辙,“你就是个坏蛋。”
夜深,两个孩子入睡,祁莲心情复杂地回到厅里,“那个孩子的伤怎么样了?”
“我帮他处理好了,他年纪小,会痊愈的。”郗刻说。
祁莲坐在椅子上,神情寂然,想起上回郗良拿刀捅男孩屁股的事,如今又差点废了泽牧远一只手,见血二遭,今天她闻风出门去就听村里人议论纷纷,说小野种是恶鬼转世。
她默默流了泪,郗刻起身轻抚她的肩头,“怎么了?”
“是我没有教好她……”祁莲哽咽道。
郗刻半跪下来握住她的手,凝望自责的她,“这不是你的错。小孩子不知轻重,打闹的时候难免有点意外。你已经把孩子教得很好了。”
“可是……”
暗叹一声,郗刻沉吟道:“我们搬家吧。”
祁莲抬起泪眼,迟疑道:“能搬去哪里?”
“望西城吧。”
“望西城?那不是……”祁莲恍然,“良儿会被认出来的。”
郗刻摇摇头,“换一个地方,再没人会知道良儿不是我们的孩子。就算她越长大越像佐家人,又如何?天底下长得像的人比比皆是,这一点无须多虑。眼下,你和孩子都该换个环境生活,重新开始。以后,我也该担起父亲的责任,多花些时间陪她们,教育她们。要是我早点这样做,你也不必承担这么多,我对你太不公平了。”
闻言,祁莲忍不住泪流满面,俯身搂住郗刻,低声道:“我一点也不觉得,我爱夜儿,也爱良儿,她们是我的孩子,我愿意为她们做任何事。我一点也不怪你,一点也不。”
拥着妻子,郗刻闭上眼睛,千言万语在心头争先恐后,最终,他在她的耳边轻语道:“阿莲,谢谢你。”
祁莲用宽广的胸怀包容了他,用母亲的温柔包容了郗良。
两天后,郗刻再次出远门,已经和祁莲商量好了,外面世道乱,带着孩子奔波不安全,由他先去望西城寻一处僻静之地,再回来带上孩子,举家搬迁。
父亲不在,趁母亲不注意,郗良溜出门,晃荡到泽家门口,站在台阶下,做贼心虚似的,一副只要门那边有半点声响她就会立刻跑得无影无踪的模样。
半晌,郗良坐在台阶上,脸蛋埋在两膝间,小手摸着地上的沙子玩。这一玩,就玩得入神了,身后的门开了她都不知道。
泽水光手里的药渣差点就想倒在台阶下的罪魁祸首身上。她咬咬牙,恼怒地开口,“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郗良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回头,看见泽水光生气的脸庞,她手足无措,“我……我找牧远……”
泽水光抱着药锅气冲冲来到郗良面前吼着,“你还敢来找我哥哥?你赔我哥哥的手啊!”
郗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捏着手指支支吾吾问:“怎、怎么……赔?”
泽水光反手就将药渣子倒在郗良跟前,吓得她连连后退了两步。
“你赔不起!”
厚重的木门关上了,郗良愣愣地盯着,久久缓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天气越来越冷,甚至飘起了雪花。
泽牧远的手还没好,什么活都干不了,每天被泽庆灌了不少骨汤,在她的眼皮底下,连出门都是个难题。
十二月,受伤后一直在家里不能出门的泽牧远从母亲处得来消息,也许要搬家了。要搬去哪里,母亲却说不上来。
即将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泽牧远怅然之际,想起郗良,他在午后趁机跑出门。
冬天寒冷的雨雪将土地浸得湿软,泽牧远疾步走着,不知为何能听见来自远方的骇人巨响,就像教书先生提过的战争,炮火会从天而降,难以抵御。
敬德嫂家里的门紧闭着,门口却坐着一小团,孤零零的,泽牧远一眼望见,朝她跑过去,“郗良。”
郗良抬头,落寞的小脸上神情一怔。
“郗良……”泽牧远欲言又止,心里隐隐欢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远,”郗良捏着小手,乌溜溜的眼睛瞥向他的左手,还包着薄薄一层绷带,“你疼吗?”
泽牧远看一眼自己的手,在郗良身边坐下,大方说:“不疼,已经快好了。”
郗良仍然看着他的手不出声,泽牧远也陷入沉默,母亲在家里收拾行李,就要搬家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郗良说,一想到从此要和郗良分别,再不能相见,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疼。
半晌,郗良先开口,“牧远,你会原谅我吗?我不是故意的……”
回想当时的情形,泽牧远摇着头说:“我没怪你,郗良,我也有错,我不该推你的,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时他看见两个妹妹被打,心里有点生气,又被怒气冲冲的郗良惹得烦躁,因此推了郗良一把,也没在意她的身后有没有退路,好在郗良踩空之时拽住他,他也一起滚下去,如今才不会那么愧疚。
郗良还比他小两岁,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任性妹妹,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那样粗暴地对待她。
“真的吗?”郗良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泽牧远应道。
话音刚落,远处天边传来轰隆巨响,泽牧远脸色一白,郗良也吓一跳,但很快,她感觉这像是鞭炮在为她庆祝。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六:昨日的世界(16)
上一章最后面补了一小段,昨晚八点半补的
“妈妈,良儿不见了。”
郗耀夜走进书房里,望着母亲将整洁的书房翻得凌乱,书籍从书架上掉落,她也破天荒地没有把它们捡起来放好。
“良儿不见了?”祁莲心下一阵慌乱,“你怎么不看好她?”
郗耀夜委屈蹙眉,“对不起,妈妈,我去找她回来。”说罢,她转身就跑。
祁莲回过神,手上的动作僵下来,这才喊道:“夜儿回来!”
没有回应,祁莲头疼难耐,咬咬牙将桌上的资料塞进手提箱里,合上箱子后匆匆走到书房门口,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袭来,她惊异抬眸,一个个黑衣男人撞入眼帘的一瞬,她的心跳骤止。
“妈妈……”
郗耀夜被一个黑衣男人牵在身边,从她愁眉皱眼的神情可以看出,她是不愿意的,可男人抓着她纤细的手腕,非常用力,非常牢固,她的挣扎因而显得毫不起眼。
祁莲脸色煞白,母女两人被逼回书房里。
“祁莲,好久不见。”
檀木椅被拉出来,为首的男人慵懒地坐下,裹在黑裤里的一双长腿豪迈敞着,修长有力的右手在扶手上轻轻弹击,落在祁莲眼里,心脏跳动的节奏仿佛在跟着他的动作,跳得极其缓慢,她几乎不能喘过气。
祁莲将郗耀夜护在身后,一脸难以置信,“佐、佐凛,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名叫佐凛的男人低声询问,磁性的嗓音如他柔和的神色一般温柔迷人,那双墨黑的深邃眼眸却一眨不眨地盯着祁莲的身后,有些被吓到的郗耀夜。
祁莲僵硬地抿抿唇,秀丽的脸庞毫无血色,两眼晶亮地看着佐凛的手下正在桌上翻着黑箱子里的资料,她颤抖着开口,“你要的东西,我都办好了。”
佐凛懒懒地斜了一眼,翻着黑箱子的男人即刻会意点头,他干脆站起来,来到桌前。
“先生,这些就是她译的实验资料。”
佐凛垂眸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眉头不易察觉地微蹙了下,抬眸,漆黑的眸底一片阴霾,盯得面前恭敬的男人头皮发麻,他冷冷将两张纸甩在他胸前,转身又来到祁莲面前。
祁莲有些心虚地望了男人一眼,忙别开目光。“你要的东西,你拿到了,我也该走了。”
佐凛盯着她,蓦地微微一笑,“这是你们的家,你要走去哪?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跟我聊聊?”
“妈妈,他们是谁?”郗耀夜抓着祁莲的衣服,小声地问。
祁莲惶然,佐凛轻笑,将郗耀夜从祁莲身侧拉出来,颔首问道:“想知道你的父亲在哪吗?”
郗耀夜仰头望着佐凛,有一丝害怕又有一丝好奇,她点头,“你知道爸爸在哪?”
“当然,”佐凛笑着说,“他已经死了。”
祁莲的脸色和自己的女儿一样,都在瞬间如死灰一般,她不可置信地拉回郗耀夜,将她搂进怀里,朝佐凛质问道:“你说什么?医生他……他怎么会死了?”
“爸爸不会死!”郗耀夜拥着祁莲,扭头驳道。
佐凛面不改色,只是盯着祁莲,幽暗的眼睛别有深意。
祁莲震惊,惶恐,不安,又恍然,“你……你在撒谎?”
佐凛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祁莲头皮发麻,“你、你到底想怎样?当初,说好了只要我帮你破译那份资料的……只要我破译好了,你就会放过我的……”
“当初,是这么说的,”佐凛看着她,听着郗耀夜的抽噎声,脸上的笑意随即泯去,“我也并没打算改变主意,一切照旧。你可以走,虽然及南很快就保不住了,但我相信精通日语的你还是有本事在日本人手下保住自己的小命,可惜这并不刺激,不合我的习惯。”
祁莲脊背一凉,佐凛站起身,冷冷勾唇道:“今天开始,十天之内,我要是找不到你,我就放过你。”
祁莲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佐凛,顷刻间,她仿佛变成了森林里的一头麋鹿,而这男人正拿着猎枪对准了她……
“为什么!”
转身要走的佐凛被这不甘的一声叫住,他侧身,面无表情地说:“谁叫你是郗刻的女人,而她是郗刻的种?更何况,我的游戏向来就是这样玩的。”
拥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的男人们走了,祁莲无力地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眼前熟悉的景象瞬间笼罩着朦胧雾气,重重迭迭辨不出虚实。
“妈妈……”郗耀夜也跪坐下去,心里一半是对陌生男人的恐惧,一半是沉湎于父亲死亡噩耗的悲恸,于是搂着母亲哭得不能自拔。
……
“妈妈?”
两辆黑色轿车迎面驶来,停住,泽牧远看见泽庆从一辆车上下来,神色慌张地朝自己快步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妈妈……”
“牧远妈妈……”
泽牧远和郗良不约而同开口,语气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心虚,泽庆盯着郗良的脸,脊背僵硬。
泽牧远望一眼新奇的黑色车子,透过其中一辆的玻璃,他看见骆彦开车,曾骞坐在旁边,后面还有一个人影。
骆彦在车里朝他挥挥手。
“妈妈,他们怎么来了?”
“他们来接你,我们该走了。”泽庆回神,平静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接我?我们要去哪里?”
“牧远……”郗良不安地蹙起眉头,小手轻轻抓住泽牧远的衣服。
“去你该去的地方。”泽庆十分自然地拉开郗良抓着泽牧远的手,面无表情道,“郗良,你该回家了。”
郗良捏住自己的衣服,抬眸凝视泽庆,不安问:“牧远妈妈,牧远要去哪里呀?”
泽牧远也问:“妈妈,我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我们要搬到哪里去?”
他还没来得及和郗良说要搬家的事,正好,他可以问清楚,让郗良知道他的去处。
泽庆瞥了郗良一眼,“我不知道,快上车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得不到答案,泽牧远下意识握紧郗良的手,恳求道:“妈妈,我想知道我们要搬去哪里。”
郗良这时也明白过来,呆呆道:“牧远,不要走……”
泽庆盯着两人,微张红唇,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自由的十年已经过去,她再无法主宰自己和孩子的道路。
不远处的车子门又开了,一个男人下车,长腿一迈,朝这边走了过来。
又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泽牧远认得,这是他那没脸见人的亲生父亲。
“你在干什么?”佐雬冷漠开口,不知道是在问泽庆还是在问泽牧远,深邃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泽牧远身边的女孩身上,女孩正好奇地望着他,精致的小脸上毫无怯意,一双墨玉般的晶亮眼睛和他对视,是完全陌生的云淡风轻,他的胸口却猝不及防一个深坠。
泽庆不由轻挪脚步,高挑的身子果断截去他凝望郗良的疑惑目光。
“牧远,你的父亲来接我们了,该走了。”
“父亲?牧远,你有父亲了?”郗良天真地问。
泽庆呼吸一滞,没等泽牧远回答她,她就伸手将她扯开了几步,压着情绪说:“孩子,你该回家了,免得你家人担心。”
泽牧远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目光复杂,“你要接我们去哪里?”
佐雬瞥了一眼被泽庆挡住,一声不吭,但仍没想离去的郗良,薄唇微启,“回你真正的家。”
“在哪?远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郗良睁大眼睛,又想靠近泽牧远,泽庆却把她按得紧紧的,她急着哀求道:“牧远,不要走,不要走……”
泽牧远抿抿唇,茫然又无措。
泽庆看见佐雬凛冽的目光,他走上前和她并肩,似乎又要端详郗良,泽庆脸色一白,拦在他面前,压低了声音并用在场的两个孩子都听不懂的法语说:“车里那两个我没办法,但是现在,你别想打这孩子的主意!”
佐雬盯着她的脸,有一分畏惧,一分迷茫,剩下的,是要破罐子破摔的坚决。他别开目光,又回身看着犹豫的泽牧远,薄唇轻启,“上车。”
“牧远呜呜……”郗良急得哭了出来。
泽牧远站着没动,四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坐在车里的骆彦和曾骞远远看着,后背都阴凉得很。
“真是惨不忍睹的一幕。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劝劝?”
“先生没叫我们,反正我是不去。”
“那我也算了。没想到少爷居然有个小情人,看起来如胶似漆的,可惜这样就得分开。”
“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有泽庆小姐在场,先生会直接把女孩也带上车,干脆了当?”
“我信啊。”
骆彦正赞同地点点头,视线里便出现了令他快要惊掉下巴的一幕,站着不动的四个人,因佐雬扬手劈了泽牧远一手刀而有了动静。
泽庆惊愕地看着佐雬抱起昏过去的泽牧远,头也不回地走向车子,郗良从她身后跑出来,要追上去,她连忙将她往回扯,导致郗良一个踉跄就摔得四脚朝天。
“啊——牧远……”郗良大哭。
泽庆内心慌乱地扶起她,让她坐起身来。
“郗良,”她轻声唤道,也不管大哭的她听不听得进去,自顾自说,“听着,牧远是你的哥哥,但是,你们这辈子根本不该有任何交集,过去这几年,算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没有机会补偿你了。听着,回家去,让你的母亲带你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乖,回家去。”
“呜呜牧远……”
泽庆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车子,面容冷漠地坐进车内。车厢里一片死寂,骆彦望着坐在地上大哭的女孩,沉默着发动车子,掉头离开。
郗良朦胧的视线里,很快便什么也没有,一派往日淳朴,远方的巨大怪声仍在响彻云霄。
“呜呜呜牧远……”
泽牧远原谅她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们还会和以往一样,可是话才说出口,泽牧远就走了,永远也不回来。
他们把他带走了,把他从她身边抢走了。
脑海里浮现泽牧远被抱走的一幕,郗良越想越气,小手紧紧攥成拳头,哭着砸在地上,稚气的嗓音带着哭腔嚷道:“我要打死你们!打死你们!呜呜呜……”
良久良久,周遭只有她一个人,彷徨张望倏然遥远的前方,听着远处的可怖巨响,肆意地哭,肆意地恨,小小的身体里怒火滔天,却无处宣泄。
万千世界,仿佛在巨响里崩塌,只剩她一人,茫茫然不知该去向何方。
“良儿,你在这里干什么?”祁莲跑向郗良,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拍掉她身上的泥土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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