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来到书房,佐铭谦自顾自整理桌上的书册和笔墨,郗良不请自来,乖乖坐在椅子上,安格斯拿起一本英文小说,淡淡问:“你会英语?”
佐铭谦顿了一下,轻声应道:“嗯。”
安格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仅仅十岁的男孩,长指在桌上有意无意轻弹,道:“教我汉语。”
“怎么教?”
“随你便,教些平常的对话,还有教怎么写字,大概就是这样。”
佐铭谦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一个二十岁的大人,居然真的要他这个十岁的孩子来教他知识。
“你真的要我教你?”
安格斯以为他不肯,颔首道:“我肯定不会让你白教的,开个价,或者德语、法语、意大利语、拉丁语,随便欧洲一门语言,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就当交换了。”
佐铭谦知道法语,江韫之会教他,至于其它语言,他不是很懂学了有什么用。思考一会儿,他说:“不用交换什么,我可以教你。”
“真的?那开始吧。”安格斯兴致盎然。
“我教你汉语,我是不是就是你的老师?”佐铭谦微微一笑。
十岁当二十岁的老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一件有趣又新鲜的事。佐铭谦知道,江玉之在学堂当老师,教的还都只是小孩。如果这件事让江彧志知道,他就不能再说他是呆子了,因为他是一个大人的老师,江彧志还不是。
安格斯微眯蓝眸,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但——有什么所谓呢?求知欲令他满不在乎地笑着哄道:“没错,我的老师,现在可以开始吗?”
佐铭谦心满意足,把桌上多余的东西都收走,拿来钢笔和本子,顺便也分给郗良一支钢笔和一个本子,免得她无聊。
“嗯……我先教你写老师的名字吧。”
安格斯拿着钢笔认真看着他一笔一画地写,脸上轻松的神情顿时僵硬,眉头紧蹙。
他的老师好像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画画,在画一种精细复杂的图案。
郗良凑近了看,“佐、铭、谦。铭谦哥哥,你写字好漂亮啊!”
就像泽牧远写的字一样。
……
冬日晴朗的早晨,江家姐妹带阴原晖和祁莲在家里走了一大圈,一番闲聊下来,四人之间的关系不自觉变得亲近、融洽许多。
江玉之心情不错,和祁莲很聊得来,两人曾经都在日本居住过,一个在京都,一个在东京,那时她们素不相识,人生道路截然不同,但现今她们碰面了,相见恨晚。
她们无所不聊,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
未来,祁莲想重拾医书,重新成为一名医生。
阴原晖还没有计划,对此有些茫然和羞愧。“我还没想好以后该怎样,虽然有艾维斯,他会照顾我,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这很不好,我还是希望自己有一份工作,可是我除了跳舞别的都不懂,我也已经不会跳舞了,不可能重回舞台。”
跳舞不是阴原晖喜爱的,但这至少是一份堂堂正正的工作,偶尔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所以她一直努力跳舞。当年怀上郗良后,她藏起来,直到生下孩子,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练功,生下孩子后身体一落千丈,回到舞台于她而言已是梦境破碎,她只好宣布隐退。
“不急的,姐姐,你还年轻,慢慢来,你会找到你喜欢做的事。”祁莲安慰道。
“我都叁十七了,还年轻吗?”
“是叁十七,又不是七十叁。”
闻言,江玉之不由感慨,“我也叁十七了。”
“原来我们同岁?”阴原晖惊讶地发现。
江玉之笑了笑,“真巧。我还和你一样,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
“怎么会?你开了出版社,还写小说,还在学堂教书,你很厉害呀。”阴原晖敬佩道。
“可惜都不是我喜欢的,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稀里糊涂,就这样了。”江玉之看向江韫之,凤眸盈泪,眉宇间一片哀愁。
江韫之暗叹一声,她又何尝不是?
一行四人,只有一个脑子清楚,有梦想,有目标,有未来。
逛到小书房时,江韫之看见一头金发的安格斯,心里一惊,当即四下逡巡,没看见说会好好保护少爷的左誓,或叶柏,或其他人的身影。
一个保护佐铭谦的人都没有,他们就这样让人趁虚而入了。
“安格斯,你们在做什么?”阴原晖问。
安格斯瞥一眼看起来关系不错的四个女人,道:“学汉语。”
说完,他继续一笔一画地写,对面的郗良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佐铭谦看着走过来的母亲,笑道:“母亲,我是他的老师。”
江韫之看了看桌上的本子,确定他们真的是一人在教汉语一人在学汉语,她才放下心。
“良儿怎么睡着了?”祁莲上前摸摸她的脑袋,她的小黑脸下面还压着本子,上面乱七八糟画了一堆。
“她困了。”佐铭谦道。
一切平静,此刻江韫之只想知道左誓他们在干什么,便不打扰这对师生,带着叁个妹妹径直往那些人理应在的地方去。
敞亮的院子里寒风凛凛,大老远就能看见男人们分成叁堆,一旁还有煮茶的工具,有人专门负责沏茶。
有人专门负责沏茶,却没有人保护佐铭谦,江韫之看了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在干什么呀?”阴原晖讶然道。
“那个是夜儿吗?”祁莲在一堆高大男人的背影里找到一个小身影,她坐在约翰·哈特利身边,似乎也在参与什么。
“总共也就叁个,一个在书房里睡着了,显然另外两个就在那里吧。”江玉之说。
她们疾步走近,很快就听见搓麻将的拖沓声,江韫之不禁扶额,沏茶的年轻男子立刻迎过来,“夫人,你们回来了,要喝茶吗?”
叁个麻将桌,江韫之直接走向左誓、叶柏、艾维斯五世和约翰·哈特利那一桌,“这些东西哪来的?”
四个男人停了下来,左誓回道:“从镇上拿过来的。”
坐在约翰身边的郗耀夜看见祁莲,欢喜道:“妈妈,好好玩啊,我帮叔叔赢了两次噢。”
祁莲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会打麻将了?”
“我刚学会的。叔叔不会汉语,所以我帮他。”郗耀夜骄傲地说。
“小丫头,别太得意,你很快会开始倒霉了。”左誓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道。
“啊?”郗耀夜呆了。
阴原晖走到艾维斯五世身边,他怀里窝着阴成安,手里拿着几个筹码在玩。
“你会打吗?”阴原晖看不懂,但看着别人有如山的筹码,而他仅有的几个筹码都在阴成安手上,她就知道,他输得很惨。
“会个七七八八。”艾维斯五世风轻云淡说。
“可你的筹码快要输完了。”阴原晖惆怅道。
“没错,小姐,你的男人可能很快就会变成穷光蛋了。”一旁看戏的年轻男子调侃道。
“你们真的赌钱啊?”阴原晖惊愕道。
左誓的食指有意无意敲击如山的筹码,无情说道:“不赌钱,难道玩过家家吗?”
江韫之还不知道左誓赌瘾这么大,环顾另外两桌,也都各有两个洋人,她突然明白,左誓这是故意赶鸭子上架,要从这伙人的口袋里拿钱。
照这个势头打下去,还没等康里来,他的死敌真有可能变成穷光蛋。
一旁默默看着,江玉之心血来潮,道:“我也想打。”
自家夫人的妹妹想打麻将,左誓立刻道:“叶柏,这一盘打完让位。”
“好。”叶柏道。
江韫之拉过江玉之的手,认真问:“你要跟他们赌钱?”
“放心吧,夫人,二小姐赢了是她的,输了算我的。”左誓大方道。
江玉之笑了笑,不一会儿,这一盘以约翰和郗耀夜胡牌告终,江玉之替了叶柏的位。
麻将的声音嘈杂上升,万里无云的天空冷风渗骨,江韫之不禁环抱双臂,心想这些人真是疯了。
十几分钟后,江玉之灿烂地笑道:“胡了。”
阴成安手上少得可怜的筹码彻底没有以后,她便哭着找母亲,“妈妈,我要圆圆……”
左誓冷酷无情提醒手下一声,“从现在开始,账一笔一笔给艾维斯先生记好了,知道吗?”
“是。”
艾维斯五世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阴原晖抱着孩子,艰涩道:“不要赌了吧?”
“没事。”艾维斯五世拍拍她的手臂安抚道,“外面冷,跟孩子进屋去吧。”
江韫之无奈摇摇头,不打算看了,她畏冷,便也叫阴原晖和祁莲进屋。祁莲放心不下郗耀夜,但孩子小小年纪,赌瘾也挺大的,叫不动,她只好自己随她们进屋。
“他们怎么不在屋里玩呢?”祁莲想不通。
江韫之回过头看一眼,感觉这也是左誓的目的,只要他们着凉感冒,身体虚弱,等康里决定要杀掉他们,就轻而易举了。
死敌——江韫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仇怨有多大,但左誓用到“死敌”一词,她几乎不敢细想。她暗暗看向阴原晖,她似乎很不容易才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开口说都是说那个男人会照顾她和孩子……如果那个男人死了,她和孩子该怎么办?
想起在及南雨中的一面,阴原晖绝望地哭,江韫之仍然不忍心,仍然可怜她,心里因此积郁。
但愿,但愿……
之后就都会是江玉之赢啦,毕竟给她的人设就是赌桌上的幸运儿~
然后就是安格斯认认真真学了一天汉语,回头发现生父养父欠了一大笔债(哈哈哈哈)
下一章康里上线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18)
一整天,安格斯都在专心学习,远在佐铭谦的意料之外,而且他学得又快又好,仅仅一天,他的一手字已经写得和八岁的郗良不相上下。
叁个人的午餐是阿秀送过来的,佐铭谦还想问她话,她却直接放下食物心不在焉地走了。
天色昏暗,只有蜡烛和油灯,安格斯不想用坏自己的眼睛,用汉语说:“今天,结束。”
郗良打了个哈欠,黑黑的小脸蛋没有日光照拂,更黑了。她不理会安格斯,讨好地问佐铭谦,“铭谦哥哥,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我不知道。”
由佐铭谦带路,叁人走到食厅,安格斯一眼看见约翰和郗耀夜坐在一起院子里,一大一小凝望天空,神色恍惚。他松开郗良的手,走过去问:“你们怎么了?”
约翰回过神,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输了两亿美元而已。”
“什么?”安格斯差点咬到舌头,“输了两亿?”
郗耀夜一脸委屈,“玉之阿姨和左誓叔叔好厉害,一直胡一直胡,玉之阿姨胡得最多。”
她用汉语说的,安格斯勉强听懂了,就是不知道胡是什么意思。
佐铭谦闻声走过来问:“你们赌钱了?”
安格斯恍然大悟,错愕地看着约翰,这位经营赌场的正直医生居然赌钱了!
“医生,你跟人赌钱,还输了两亿?”
被唤作医生,约翰恍如隔世,终于感到羞耻,清清嗓子道:“小赌怡情。艾维斯还没赢过,他输了八亿,阴小姐和孩子都哭了。”
食厅里,艾维斯五世在安抚啜泣的阴原晖,她哭个不停,心痛得厉害,“八亿也是钱啊,我连一万都没摸过……”
母亲哭,阴成安原本也跟着哭,江韫之给了她一个酱猪蹄,她就不哭了,洗干净的脸蛋吃得糊了一片酱汁。
另一边,江玉之和左誓一起笑逐颜开地算账。
安格斯无言以对,走到一旁坐下,郗良跑到阴成安旁边,不知说了什么,黑乎乎的小脸往人家的酱猪蹄上凑,咬了一口,开心地笑了。
晚餐过后,众人都各自去散步、洗漱,厨房里忙着烧热水,是先给孩子们洗澡用的。
江韫之要走回厨房取水给佐铭谦洗澡时,江玉之也跟过来,叹一口气。
“你赢了不少,还叹气?”
江玉之笑道:“谁赢钱不高兴?我是高兴得叹气。”
江韫之无奈一笑,可怜阴原晖害怕自己的男人变成穷光蛋,哭得梨花带雨,那个男人却泰然自若,仿佛八亿于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姐姐,今天一边打麻将,我一边想过了,如果最后你要和康里重归于好,我也不该怨你丢弃我。”
江韫之难以置信,“你一边打麻将,还一边想这事?”
“是啊,怎么了吗?我还想了好多。祁莲启发我了,这些年我浑浑噩噩,稀里糊涂,什么梦想啊、目标啊,都没有,所以我才要依赖你,像小时候一样,觉得你就是我的一切。
“过去这些年我们倒是过得很好,是我想要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如果你还想和康里在一起,我这个缠着你的妹妹自然就多余了。我决定不要自讨没趣。”
“玉儿……”
“姐姐,很快我就叁十八岁,是时候该长大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依赖黎蔓秋,依赖江韫之。
对于她要作出改变的决心,江韫之是支持的,她问:“你想好以后要怎么样了吗?”
江玉之眨眨眼,坦白说:“还没有,我只是想好了,如果你要和康里回美国,我就去英国找秋姨,让我一个人待这里,我才不要呢!”
江韫之无语凝噎,任性的妹妹还是任性的,说了一堆,不过是从依赖她变回依赖黎蔓秋,这辈子要成熟稳重是无望了。
夜色浓重,男人们帮忙提水到客房,阴原晖和祁莲准备好孩子们的衣服,一起给叁个孩子洗澡。
一条毛巾往郗良的脸庞擦下去,直接黑了,郗良皱皱眉头,抬头对祁莲道:“妈妈,我不要再画猫猫了。”
“为什么?很漂亮呀。”祁莲睁眼说瞎话。
“铭谦哥哥说脏,你看毛巾,也这么脏,黑不溜秋的。”
两位母亲对视一眼,自然清楚不能顺着郗良来,她们赌不起。
“良儿,”祁莲灵机一动,温婉道,“不画黑的,画白的好吗?画得雪白雪白的,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一样,好不好?”
白,就是不脏。郗良回想起过去在村里玩过的白雪,天真地点头,“好呀,画雪白雪白的。”
给孩子洗完澡后,祁莲找了个男人,拜托他去厨房要一碗面粉来,好留着明天一早给孩子上妆。
第二天,叁个孩子顶着一脸面粉出现的时候,引得哄堂大笑。郗良吓呆了,祁莲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说:“他们在笑你长得可爱呢。”于是郗良轻按胸口,笑靥如花。
“这叁个丫头的喜好是不是有点奇怪?一天当黑无常一天当白无常,明天当什么?阎王爷还是牛头马面?”一个男人说完,其他人又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吃完早餐,安格斯和郗良手拉手跟在佐铭谦身后走了,左誓又让人在院子里摆麻将桌。
阴原晖按住艾维斯五世,“我、我不要你再赌了。”
艾维斯五世轻抚她的后脑勺,磁性的嗓音低低道:“乖,你就当我在赎罪吧。”
“赎什么罪啊?”阴原晖茫然一怔。
“艾维斯先生,不敢来了?”左誓冷笑道,“要是怕变成穷鬼没法养女人,我们也可以不赌钱,赌别的。”
“不必。”艾维斯五世道。
“赌什么?”阴原晖迫不及待问。
艾维斯五世无奈地看着她,她是真的很怕他没钱。
左誓面无表情地看向艾维斯五世,言简意赅道:“输了的人,下跪。一圈一分钟,输几圈跪几分钟。”
阴原晖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艾维斯五世,任她在糊涂,也不可能再觉察不出什么。她小小声问:“他是不是故意针对你?”
艾维斯五世淡然笑道:“嗯。”
“为什么呀?你跟他无仇无怨的……”
艾维斯五世不再出声,只是摸了一下阴原晖的脸庞,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约翰·哈特利医生秉着小赌怡情的原则,赌了一天输了两亿美元后,他和自己的小搭档郗耀夜都决定金盆洗手,不玩了。
然而左誓没打算放过他,他也什么都不用说,锐利的暗眸看向艾维斯五世,艾维斯五世随即像被要挟了一样说:“约翰,你输了,算我的。”
约翰隐约明白,艾维斯五世想要破财消灾。
于是,院子里又响起搓麻将的声音,久久不绝。
……
第叁天下午,江家大门被敲响,守门的年轻男子一开门,便见一群神色冷厉的黑衣男人,携着阴冷的风,犹如地狱走来的使者。
寒冷的院子里,男人们热火朝天地搓麻将,冰凉的手握住冰凉的麻将子,意料之外一点也不冷,再来杯热茶,他们仿佛可以搓到天荒地老。
在如玉般清脆的碰撞声里,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见来人,氛围骤然冷寂下来。
小院子被枪手包围,“先生。”叶柏尊敬唤道,只见康里迈着长腿径直朝他们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布莱恩和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拜尔德·法兰杰斯。
“康里?”江玉之蹙起眉头,脸色顿时阴沉,嘴里咒骂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
姐姐又将不是她的姐姐,她孤身一人,真的只能回英国找黎蔓秋了。
“先生,人就在这里,一共八个,有一个在少爷那边。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左誓面无表情,语气沉冷,说的话却十分殷勤。
眨眼之间,除了艾维斯五世和约翰·哈特利,星星军团的五个人都被黑漆漆的枪指着脑袋,只要一声令下,他们立刻会被爆头。
郗耀夜茫茫然瑟缩着,约翰搂住她,自是明白,清算的时候到了。
康里站在艾维斯五世身边,深邃的墨眸死死盯着他,他气定神闲,手里握着一枚麻将子,拇指轻轻摩挲上面的图案,是门。
怯懦地偷看一眼康里,郗耀夜猛地吓一跳,想起到她们家里去的佐凛,整个人颤抖着往约翰怀里缩,紧紧抱着他哭了起来,“叔叔,我怕……”
康里瞥了她一眼,艾维斯五世心知肚明道:“康里,你吓到孩子了,她是无辜的,能让她先走吗?”
“这么说来你没杀过无辜的人?”
艾维斯五世沉默了。
江玉之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康里和这个倒霉又多金的金发男人有仇。
一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顶着数不清的枪口,江玉之自顾自起身,拉过郗耀夜,道:“乖女孩,跟阿姨到屋里去喝点热水。”
她牵着郗耀夜走出枪的射击范围后,一大一小立刻小跑起来,赶着去给江韫之通风报信。
康里又看一眼约翰,他的黑色外套上正沾着一大块女孩脸上诡异的白粉。
拜尔德见状故意扯开话题道:“那个女孩脸上为什么要抹粉?”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艾维斯五世和约翰都不下他给的台阶。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19)
康里瞪了拜尔德一眼,旋身在江玉之的位子坐下,在一排他看不懂的麻将子里,他拿起和艾维斯五世手里一样的门,把玩片刻冷冷道:“艾维斯,你说这是生门,还是死门?”
“生门。”
“你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你?”
艾维斯五世坦然道:“你要是想杀我,让他们动手就行,不必亲自过来。”
康里看了一眼左誓,摸索牌面的凹痕,脸色阴沉,乌云叆叇,黑得几乎要下大暴雨,此刻便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沉声道:“那你说说,我来这里干什么?”
艾维斯五世对上他的眼睛,一本正经道:“你想杀我,但却不能杀,除非你决定把自己的妻儿赔上,否则你杀了我,依然会有人为我报仇,杀了你,杀了你的家人,这件事不会完。
“不管仇恨在你我死了之后持续多久,可以肯定的是最终仍会是我赢。你当然不想这样,所以退而求其次,你来,是来打我的。”
话音刚落,康里手中的麻将子以一个约翰看不清的动作弹了出去,艾维斯五世脸一偏,还是没躲过,高挺的鼻梁被砸红了一块,一缕血立刻流下来。
“艾维斯……”约翰惊愕。
艾维斯五世抬手在鼻下抹过,血液在白净的长指间异常鲜红,缓缓流淌,渗入细腻的皮肤纹理。
“事实如此,艾维斯,但是从你嘴里头头是道说出来,真是让人更加不爽。”康里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没错,我不能要你的命,但你必须用血来偿!”
倏然间,康里掀了麻将桌,一脚踹开,艾维斯五世和约翰都猝不及防被桌子撞一下,强大的冲击力令他们摔在地上,沉重的麻将子一股脑砸下来。
康里扔了黑色的长风衣,拳头来势汹汹,艾维斯五世连连躲闪,身手敏捷,但事发突然,他明显处在下风。
约翰从地上起身,麻将子落地,他莫名其妙对上布莱恩阴鸷的目光,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手,虽然算不错,但对上布莱恩,他清楚自己并没有胜算。
他于是澄清道:“我只是一个医生,随便来个人都能对付我,所以我不会和你打,而且我和他也不是一伙的,那几人才是,是他的心腹。”
闻言,叶柏握住布莱恩的手腕,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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