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院子里另外两只麻将桌也被掀翻了,所有人不分敌我都后退,让出一大块地,在一地凌乱的麻将子间翻滚的两人都有着可怕的拳腿功夫,速度与力量都令人可望不可即。
混乱之中,麻将子成了他们的武器,康里随手一抓叁枚麻将子,一掌狠击艾维斯五世,艾维斯五世翻身躲过,叁枚麻将子在地上发出破裂的声响。
约翰心惊,如果是艾维斯五世被击中,最轻也得粉碎性骨折。
在一旁观战,他努力辨认虚影,能感觉到盛怒的康里是下了死手的,逮着艾维斯五世拳拳到肉。艾维斯五世防守比攻击多,甚至有些力不从心,但好在仍能躲得过康里的拳头,因此没早早败下阵来。
对于这个不大好的局面,约翰一点也不意外,但凡查过康里·佐-法兰杰斯的人都该知道,他有赤手空拳以一敌百的光辉过去,并且是在军营里,打的都是血气方刚、拳头不长眼、一身戾气的军人。
向来杀人只需一句话,甚至只需一个眼神的养尊处优的艾维斯五世能扛得住康里的攻势,还能扛这么久,约翰颇感意外。
“看不出来那个金毛还挺能打的,不过,他的一些招式为什么和先生的那么像呢?”一个男人一边琢磨一边嘀咕。
左誓自然也看出来了,艾维斯五世身为白人,不仅会说汉语,还会用筷子,现今他的身法还有一种来自中国古武的灵巧飘逸,拳腿功夫更是与康里的如出一辙,仿佛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眼角余光里,有一头纯粹金发的拜尔德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左誓不自觉盯着他的金发和侧颜,无论是头发的颜色,还是眉眼和鼻梁的弧度,细看都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蓦地,他脱口而出问:“那个安格斯其实是你的儿子?”
拜尔德闻言缓缓偏过脸,僵硬地笑,“什么?”
“他的头发和你一样,长得也挺像你的。”
左誓话一出,拜尔德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没人去管那两个人精彩的较量。
“天。布莱恩,你也看我干什么?你应该知道我只有一个儿子。”
布莱恩深吸一口气,怒气褪去,实事求是道:“我可以肯定的是玛拉只有一个儿子,而你……那个安格斯确实像你。”
拜尔德无言以对,转头看向那两人,康里往艾维斯五世腹部猛击叁拳,艾维斯五世一口血喷在麻将子上,颓势已显。
他想说够了,但一想到自家和安魂会的关系,自己和安格斯的头发,生生忍下制止的欲望,免得一身腥。
这时,江韫之匆匆忙忙赶来,阴原晖、江玉之,还有带着孩子的祁莲也跑过来了。
“康里——”江韫之到底僵在廊道上。
“艾维斯!”阴原晖愣了愣,随即奔向他们。
祁莲跑在最后,一手牵郗耀夜,一手牵阴成安,手抖得厉害,腿也发软,只因郗耀夜告诉她,那个可怕的叔叔来了。
佐凛居然杀过来了,祁莲泪流满面,跑过来壮着胆子一看,又听江韫之喊什么康里,她才发现不是佐凛,只是一个和佐凛长得很像很像的男人,尽管俊美,但多看一眼,还是会叫她连做几晚噩梦。
“艾维斯!”
阴原晖不顾一切跑向艾维斯五世,他半跪在地,咳了几下,吐出一口一口的鲜血,线条干净的下颌一片鲜红,衬得他的脸色苍白,有种诡谲的美丽气韵。
宛如吸血被呛到的优雅吸血鬼,凌乱的金发垂下,深蓝的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光,晶亮深沉。
“艾维斯,艾维斯,”阴原晖扑跪在地上抱住他,颤声哭道,“怎么会这样……”
她抬起头,正正对上康里居高临下的目光,他蹙了眉头,俨然很意外,“你怎么在这?”
刚刚发泄一顿,还没来得及平息,康里的余怒在见到阴原晖的一刻便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心虚,甚至不敢偏过脸去,去看那个刚刚叫唤他的女人,她清冷的声音破天荒有几分高亢和担忧。
尽管发了疯一样打艾维斯五世,康里仍然有理智,这里不是美国或英国,这里是中国,是望西城,是江韫之的老家,也是江玉之的老家,这对姐妹在,阴原晖也在……
“康里,你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阴原晖心如刀割,不敢想象这个男人如果被打死了,她以后该怎么办。
为什么?这一刻,康里希望被打吐血的是自己,说不定还能让江韫之心疼他,不计较别的。
艾维斯五世满嘴血腥味,轻咳着握住阴原晖的手,她哭着,颤抖着,恐惧不加遮掩。
“艾维斯,艾维斯,呜呜呜……”
睨着两人惺惺相惜的动作,康里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也不是傻子,不至于看不出令人歆羡的苗头。
他们两个在一起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在一起了,跟以前的关系不一样。
他下意识朝廊道上的江韫之看去,她僵在那里,变化不大的脸庞没有血色,苍白之中,有畏惧,有担忧,是被吓到了。
“韫之……”他薄唇轻启,发出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
江韫之下定决心离开他的时候,还历历在目,仿佛是昨日。
江玉之就站在江韫之身边,眨了眨眼,倏然一笑,动手推了江韫之一把,江韫之不解地回头,她扬了扬下颌,“你再不过去,他站在那里很尴尬。”
江韫之目光躲闪,艰涩道:“关我什么事?”
“你的男人快把原晖的男人打死了,还不关你事啊?看在原晖的份上,好歹过去劝劝。”
那也是阴原晖的男人打阴原晖的男人——江韫之差点把这句话说出口,深吸一口气,她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名感觉丢脸,却还是朝康里走过去。
“韫之,”康里一把抓住她,将她拉到面前来,“韫之。”
“你们怎么回事?”江韫之看着地上两人,语气生硬问。
艾维斯五世掩口咳了起来,阴原晖心疼得紧,“艾维斯,你怎么样啊?康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康里攥紧拳头,没好气道:“艾维斯,别装了,那么想吐血,直说,我可以再给你几拳,不用客气。”
“康里……”江韫之愁眉皱眼地看着他,仍和过去一样,她不希望他戾气太大。
康里干脆道:“我和你说过,我的家人全死了,他干的,而我到现在还不能杀了他,就因为他养了比儿子还有用的疯狗会替他报仇,我杀了他,他的疯狗这辈子都会咬着我不放,包括你和孩子。”
江韫之颈后一凉,不可置信地看向艾维斯五世,他起身,顺便拉了怔愣的阴原晖起来,手背一抹下颌的血,神色漠然。
“艾维斯,康里说的是真的吗?”阴原晖无力问。
“嗯。”艾维斯五世回答得平静又坦荡。
“为什么?”阴原晖本以为,他们只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因为生意是杀戮生意,因此他们的竞争必不可少带着血色。
谁知道还有灭门之仇在。
这就是死敌的意思,江韫之算是明白了,她目光复杂地凝望康里,鼻子无端一酸,眼里噙满泪水。
“我把你的仇人当客人请进门了……”
康里摇摇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阴鸷的目光瞪着艾维斯五世,语气却温和安抚道:“没关系,韫之,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不惜一切。”
艾维斯5这个等级的人,是不用指望儿子的哈,他养的疯狗,类似于正文番外里,佐铭谦报仇后,疯狗(云棠)转头就干掉克拉克和叶柏。
对于康里来说,这就是报仇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他们在明,疯狗在暗,就是这样。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0)
好像有什么人来了。
阿秀站在书房门口嘀咕,安格斯闻言静默片刻,随即扔下钢笔夺门而出。
佐铭谦和郗良吓一跳,安格斯的速度很快,一下子不见踪影,两人面面相觑呆了一会儿,阿秀直言问:“少爷,你不要去看看吗?来了很多洋鬼子,拿着枪。”
佐铭谦起身离开,郗良挠挠头跑上去,“铭谦哥哥,等等我。”
食厅外面的院子里都是人,安格斯匆匆跑过来时,敏锐察觉其实有两路人:一路是艾维斯五世的手下,星星军团的五个人,势单力薄;另一路人是佐-法兰杰斯的,除了原本的中国人,现在还多了一群白人,人多势众。
他们看着安格斯,当着他的面打趣说:“这小子还真像拜尔德·法兰杰斯的种。”
安格斯由衷反感地瞪回去,径自走进食厅,果不其然看见拜尔德·法兰杰斯和康里·佐-法兰杰斯,再一看,艾维斯五世靠着椅背,手里拿着湿手帕擦拭下巴的血,阴原晖在旁边抽泣,他便明白,自己来晚了,自作孽的父亲已经被人揍过一次。
“小子,来得正好,过来。”
左誓朝他招手,安格斯狐疑地走过去,被他一扯,就站到拜尔德身边。此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江玉之故意“哇”一声感慨道:“这如果不是亲生的,天底下应该就没有亲生父子了吧。”
暂不说两人有几分神似的脸庞,单单那一头一模一样独特纯粹的金黄色头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言而喻。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走到约翰身边去。
“康里,你知道的,我只有霍尔一个儿子。”
拜尔德忽然后悔来这一趟了,他只是想来看安魂会最高决策人艾维斯五世被打的狼狈样子,顺便看住康里,免得他一气之下做出不计后果的事,他不知道安格斯也在这里,如果知道,他根本不会来。
康里定定地看着多年来的好友,“这句话,如果是玛拉说,我是信的。”
“天。”拜尔德无奈扶额,锐利的绿眸闪出刀锋一样的光,狠狠射向安格斯,咬牙切齿道,“据我所知,你和约翰·哈特利,不是已经叛出安魂会了吗?一个在美国东部,一个在美国西部,好好的生意不去做,一起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被劈头盖脸训一顿,安格斯面色沉冷,约翰微扬下颌,似笑非笑道:“法兰杰斯先生现在是恼羞成怒了?”
拜尔德确实不甘,他出于关心好友千里迢迢跑这一趟,结果只因安格斯也在,他什么也没做就惹上一身骚,百口莫辩,多年友情岌岌可危。
转念一想,拜尔德冷静下来,直接把话题转回来,毫不遮掩挑拨问:“康里,这件事,你该不会打他这几拳就算了吧?”
康里看向艾维斯五世,他倒是冷静得出奇,私生子被说是别人的种,他都无动于衷。
阴原晖察觉他的眼神,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道:“康里,我求求你了,你放过他吧,放过他吧……”
“起来。”
艾维斯五世直接扔开带血的手帕,要拎起她,她抗拒地抱头哭得更厉害,几乎是撕心裂肺,“艾维斯,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呜呜呜……”
艾维斯五世半跪在地紧紧抱住她,侧首沉声道:“康里,我会把当年动手的人交给你处置,这件事到此为止,如何?”
“妈妈?”阴成安怯懦地看着大哭的母亲,手足无措。
“你交出来的最好不是替死鬼。”
“你大可放心。”
闻言,约翰瞳孔一缩,他是为数不多知道详情的人。
当年灭了佐-法兰杰斯家族的,是安魂会第一暗杀家族莫里斯,艾维斯五世如果因此把莫里斯家族交出来,恐怕人心动荡,他再不能服众。
安格斯用只有约翰听得见的声音道:“约翰,那件事不是还有佐家人的份吗?他为什么现在还不把他们供出来?”
约翰看着低声安抚阴原晖的艾维斯五世,沉吟道:“只能说,他还在把佐家人当朋友吧。”
这时,拜尔德又开口道:“艾维斯,有件事你还没说清楚。”
艾维斯五世眸光阴沉地望着他,看得出来,法兰杰斯家族的掌舵人为了和他们撇清关系真是狠了心。
“什么?”
“安魂会为什么要在一九一六年对佐-法兰杰斯家族下死手?我查过了,尽管当时佐-法兰杰斯家族发展顺利且迅猛,但还远不到要被安魂会赶尽杀绝的地位。所以,为什么?”
一边帮情绪失控的阴原晖顺背,艾维斯五世一边不假思索道:“你那么感兴趣,大可去问艾维斯四世,我想他会很乐意回答你。”
“你——”拜尔德没想到他会直接把死人推出来。
艾维斯四世早已于一九二八年五月在意大利被暗杀身亡,只有寥寥数人知道,是康里下令,布莱恩策划并亲自动手。
事发后,作为艾维斯四世仅剩的儿子,艾维斯五世下令彻查,但仅仅是下令,最后此事轻轻翻页,安魂会的一代决策人就这样无声落幕。
“母亲。”佐铭谦牵着郗良疾步走进食厅,身后跟着阿秀。
“铭谦……”江韫之终于在男人们的戾气中回过神来,上前搂住佐铭谦,私心不愿还是孩子的他在此听这些极凶的恶,极凶的恨。
“铭谦?”康里沉重的心忽地轻盈回归原位,过去的事注定只能有一个他无可奈何的结果,他暂时不愿再想,更渴望看看分离多年的儿子。
他正要走近母子,佐铭谦牵着的白脸娃睁大眼睛朝他跑来,小手揪住他的衣角四处张望,急切问道:“牧远呢?牧远在哪里?牧远——牧远在哪里?”
康里眉头一皱,不解也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什么墓园?要找墓去山上找。”
郗良的手被甩开,她脸色一变,凶恶道:“打死你!打死你!”说着,握紧小拳头砸康里的结实的长腿,连砸好几下,一边砸一边道,“打死你!打死你!”
康里愈发茫然,“什么玩意?”大手往她单薄的肩膀轻轻一拨,就令她摔坐在地上,但她还没死心,爬起来用小拳头锤他的皮鞋,更加生气了,“打死你——”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只有一直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的祁莲扑出来,一时之间充满力量,拎起郗良,俯身连连道歉,“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孩子不懂事,求求你原谅她,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你不要拉我,我要打死他!”郗良挣扎着还要捶打康里。
“良儿,道歉。”祁莲一手扣她后脑勺上往下按。
“我不要!”郗良稚嫩的声音充满暴戾道,“我要打死他!”
孩子不听话,祁莲一急之下吼道:“郗良,道歉!”
郗良突然吓得一抖,委屈的泪水涌出眼眶,脑袋又被往下按,她顿时哭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祁莲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吼孩子了,吼完心里骤生愧疚,又说了几声对不起,拉着郗良低头快步离开,郗耀夜也跟着跑出门去。
孩子的哭声渐行渐远,众人还呆在原地不动,对刚刚发生的一幕都未能很快接受,只觉像天方夜谭一样奇怪,但奇怪在哪,又说不上来。
被艾维斯五世搂在怀里的阴原晖瑟瑟发抖,艰难地咽了几口唾液,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碰上孩子失控,愤怒、大吼大叫的孩子颇有她暴躁时的风范,甚至比她更恶狠狠,她的心不由恐惧地颤抖起来,最后,像缩头乌龟一样无声埋在艾维斯五世怀里,不愿面对现实。
半晌,江玉之打破死寂,“那个孩子怎么回事?见到铭谦喊牧远,见到铭谦的父亲也找牧远。”
艾维斯五世唇角僵硬一扯,倏然福至心灵,面不改色道:“她的脑子有问题,会胡言乱语,还有攻击倾向,所以我们才会让安格斯负责看住她。”
转而责问安格斯,“安格斯,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管好她?”
安格斯回过神来,没好气道:“还不是怕你出事?”
一听说有人来,安格斯就想到康里,担心艾维斯五世和约翰被毙了,他哪里还顾得上郗良?
郗良闯的祸,就在这对父子的一唱一和中翻页,康里也更在乎与儿子相认,无心去追究一个小疯子。
“铭谦?”康里半跪在地,欣喜地看着佐铭谦,他长大了,和当年分离时是截然不同的模样。
佐铭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还没接受待在自己身边两天的郗良是个疯子的事实,但想起来,只想出黑脸的她,白脸的她,也就不难接受,她可能真的有点问题,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
郗耀夜和阴成安也抹,许是在陪伴她。
康里轻抚他的脸颊,江韫之提醒道:“铭谦,他就是你的父亲。”
佐铭谦眨眨眼,终于看见父亲了,他却出奇平静。此时此刻,他心里记挂的,是哭着被带走的郗良。
她有病,但愿她的母亲不会责骂她。
良:?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1)
回到房间,祁莲惊魂未定关上门,郗良还在哭,泪水淌下,打湿脸上的面粉,于是一张小脸布满凌乱的泪痕,湿黏黏的,几乎可以开始和面了。
“良儿,对不起,妈妈不该吼你,对不起,良儿……”祁莲跪在地上拥住郗良,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妈妈,你好凶,我害怕……”郗良委屈巴巴地哭道。
“对不起,妈妈不会再凶你了,对不起,良儿,对不起。”
郗耀夜站在旁边看,泪水不自觉流下,她抬手擦拭,揉出面碎,泛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妈妈,呜呜呜……”郗良抱住祁莲,小脸埋在她的肩上哭。
“良儿,你告诉妈妈好不好?你为什么要问那个男人要牧远?”祁莲哽咽着小声问道,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是他抢走牧远,妈妈,牧远是他抢走的。”
祁莲一脸惊恐,脑海里一阵翻涌,清楚记得佐凛去家里,等他走了之后她出门找郗良,当时的郗良就哭着说“牧远走了”,算起来,佐凛还在她们家里的时候,泽牧远就被带走了。
姓佐的,长得相似的,除了佐凛,除了康里,还有一个!
她胸口起伏不定,强压不安道:“良儿,不是他,不是他抢走牧远,你认错人了,记住,再不许胡说,知道吗?”
郗良哭着答应,“噢……可是我明明记得就是他。”
“不是。”祁莲气得心急,“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不能打人的吗?你怎么还打人,还要打死人?”
天知道那是多么诡异又滑稽的一幕,一个顶着满脸面粉的小女孩冲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凶恶说:“打死你。”回想起来,祁莲后怕得想哭,又忍不住想笑。
“我……谁让他抢走牧远。”郗良倔强道。
“都说不是他了!”祁莲感觉自己要被她气死了。
半晌,艾维斯五世和阴原晖走过来,一见面,阴原晖紧紧抱住郗良,苍白的脸庞上是望不到尽头的悲怆。
把祁莲叫到一旁,艾维斯五世捂着腹部有些难忍地坐在椅子上,扶着桌子,闭上眼深深呼吸。
祁莲忙问:“先生,你没事吧?”
被康里实打实揍了几拳,就是墙也会裂开。
艾维斯五世轻轻摇头,开门见山问:“她是不是把康里当成佐凛?”
“佐凛?”祁莲摇摇头,“不是的,先生。当着良儿的面,把牧远带走的不是佐凛,当时佐凛在我们家里,不可能是佐凛。还有别的人,先生,还有别的人,也长那个样子。”
艾维斯五世垂眸颔首,扶额思索,才知自己错了。
泽庆,不一定还是佐凛的女人,泽牧远,自然不一定是佐凛的儿子。
“没错,还有别的人。”
“先生你知道?”
“还有佐慬和佐雬,他们是叁胞胎。”
祁莲张着嘴巴,直接呆了。
艾维斯五世自顾自分析道:“佐慬有两个儿子,我都认识,他可以排除在外。所以会和佐凛一起出现在你们村里的人,应该是佐雬,那个泽牧远,是佐雬的儿子。”
祁莲腿一软,干脆瘫坐在地上。
艾维斯五世无奈看着她,“不必吓成这样,他们叁兄弟,有病的是佐凛而已,佐慬和佐雬还是很讲道理的。”话音一转,他正色道,“关于他们的存在,不许说出去,懂吗?”
祁莲慌乱无措地点着头。
艾维斯五世看一眼阴原晖和孩子,道:“嘱咐过孩子别乱说话了吗?”
“我、我说过她了。”
“你应该不想失去孩子吧?”艾维斯五世意味不明问。
祁莲怔怔道:“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祁莲茫茫然看向郗良,一字一句道:“麻烦……是麻烦,可是,虽然她不是我生的,但她刚出生不久,就来到我身边,和我朝夕相处,喊我妈妈,整整八年有余,我……先生,我不能想象我会失去她,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孩子,多坏我都认了,她就是我的孩子,就算、就算姐姐想把她要回去,让她从此不叫我妈妈,都是在剜我的心,我不能失去她……”
艾维斯五世有意无意颔了颔首,道:“不想失去她,从现在起警惕些,不要乱说话,只要瞒到离开这里,你就不会失去孩子。如果秘密泄露,佐-法兰杰斯又会再次婚变,康里也势必要抢孩子。我可先说了,我抢不过他。”
祁莲颤抖着点头如捣蒜。
晚餐时,祁莲本想和孩子一起留在房间里,不去抛头露面,就不会出事,但郗良不愿待在房间里,她要去找佐铭谦。
哄不好孩子,无奈之下,祁莲又往她洗干净的脸上拍面粉,再次叮嘱几句,郗良不厌其烦应着,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蹦蹦跳跳跑在大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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