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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艾维斯五世看着两个女孩你追我赶的身影,心中的预感带着浓重的阴霾,叫他不自觉蹙着眉头。
……
来到食厅,看见分桌而食,祁莲暗暗松一口气。
主桌六位,分别是江家姐妹和康里、拜尔德,待艾维斯五世和阴原晖一到,便被叫了过去。
第二桌五位,分别是左誓、叶柏、布莱恩、佐铭谦和刚从学堂回来的江彧志。
第叁桌六个位子,约翰和安格斯带着阴成安坐在那里,剩下叁个位子,就是给祁莲和两个女孩留的。
有安格斯在,可以帮忙看住郗良,祁莲顿时充满希望,抖擞精神,让郗良坐在安格斯身边,郗耀夜坐在阴成安身边,自己坐在两个女儿中间。
她们在角落里,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祁莲刚刚感到一丝安宁时,郗良不安分地跪在椅子上,伸直脖子四处张望,“妈妈,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
安格斯面无表情按住她的肩头,“坐好。”
“可是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
“良儿,你不听话了?”祁莲心惊胆战道。
“我听话,妈妈,可是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铭谦哥哥看我了。”郗良看见佐铭谦朝她看来,欢欢喜喜挥手喊道,“铭谦哥哥——铭谦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她这一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坐下。”安格斯命令道。
郗良被他冷冰冰的语气吓一跳,忙不迭坐好,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委屈的泪水顿时涌流,“妈妈,哥哥好凶,我不要和他坐在一起。”
安格斯眸如寒霜,沉沉地看着她。
这两天,她一直往佐铭谦身边凑,他忙着学汉语,没怎么在意,忽然之间,他就被嫌弃了。
“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
“我不要和他坐在一起。”
女孩的喜恶分明,忍不了,藏不住。
不知为何,安格斯就想和她逆着来,她不想坐在他身边,他偏要按着她坐在他身边,想要事事如意?做梦呢,小孩更该早日见识人心险恶。
“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
“安静。”安格斯再次命令道。
郗良转过脸来看他,他面无表情,深蓝色的眼睛里只有阴郁,一个眼神就像一块遮天蔽日的黑布,罩下来令人窒息,她呜咽着,当即害怕得不敢出大气。
江玉之啧啧道:“就算她的脑子有问题,也只是个孩子,应该好好和她说话的,越吓她,她的胆子就会越小。”
说着,她站起身,意味深长笑道:“她不过是想和铭谦坐在一起,多大点事?铭谦那一桌正好有个空位。布莱恩,把小姑娘接过去。”
康里不悦道:“接什么接?她要是打铭谦怎么办?”
江玉之嗤一声讥笑,“那一桌叁个大男人呢,还不够保护铭谦吗?”
闻言,大男人之一布莱恩无奈起身,亲自走过去接那个用面粉糊脸的小疯子。
“乖,跟我到那边去吃。”布莱恩摸摸她的圆脑袋,轻声轻语道。
小疯子茫茫然,啜泣道:“妈妈……”
一时之间闹成这样,祁莲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过去,无助的目光像无头苍蝇一样看向安格斯,看向约翰。
约翰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安格斯面无表情,一身森冷,莫名骇人。
“小丫头,你不是想到那边去吃吗?”
郗良瑟瑟,哽咽说:“妈妈、姐姐和妹妹也要一起。”
她还要拖家带口,布莱恩看向约翰和安格斯,“一起换个位?”
约翰十分配合,就要起身,安格斯还坐着不动,侧首看郗良,意味不明问:“你不想和我们坐在一起?”
郗良不明就里与他对视,来自他眉眸间的威慑力像一张无形的网朝她扑来,她惊惧着哑然无声。
“之前都是我抱着你,看着你,现在你想甩开我了?”
布莱恩敏锐察觉不对劲,“安格斯,你在威胁一个小女孩?”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威胁她了?”安格斯直接掐住郗良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说,你不想换位。”
约翰错愕地看着安格斯,心里猛然一沉。
稚嫩的下颌骨被掐得作疼,郗良哭了起来,“我要换位,我要铭谦哥哥,呜呜呜,妈妈,我要铭谦哥哥……”
安格斯微微眯起蓝眸,危险气息兀自散开。
“铭谦哥哥铭谦哥哥,你想乱伦?”
安格斯疯了~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2)
乱伦,乱伦,乱伦。
眨眼之间,前言后语都不重要了,“乱伦”一词融入空气,融入食物的香味,融入摇曳的火焰,在偌大的食厅中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润物细无声地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艾维斯五世无语凝噎,闭眼扶额,怎么也没想到,他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就是算漏自己的儿子,忘防自己的儿子。
该死的安格斯。
“乱伦?”江玉之脑筋转得飞快,“小良和铭谦是有血缘关系吗?康里,祁莲跟你有一段?”
江韫之脸色煞白,搭在桌上的手紧紧攥起。
康里气得立刻起身撇清关系,“我不认识她!”暗沉的眼眸如利刃射向那一桌,却陡然发现,小疯子脸上的白粉完美隐藏了她的长相。
小疯子正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揉眼睛,旁若无人可怜兮兮道:“妈妈,面粉弄到眼睛里了。”
然而,祁莲一动不动,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指挥身体作出反应,只有泪水模糊了眼睛,心脏仿佛也停止跳动。
安格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便要拎起郗良离席,但约翰快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臂严肃道:“安格斯,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离席,拜尔德的目光扫过艾维斯五世和低着头颤抖的阴原晖,迟疑道:“布莱恩,帮孩子洗洗脸吧。”
艾维斯五世已经放弃挣扎了,他不能说安格斯也疯了。“乱伦”一出,一切就不受控制了,在场的都不是好糊弄的主,一个比一个眼光毒辣,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布莱恩正不知道怎么给孩子洗脸时,左誓起身,拿了一条手帕,用水壶里的水打湿后走过去,直接往孩子脸上擦,她还有点不情愿,打了一下他的手。
“乖一点。”左誓粗鲁地擦着。
“呜——”
佐铭谦不明就里跟过来,悬着心紧张地看着。不一会儿,左誓拿开手帕,勉强洗干净脸蛋的女孩迷茫抽噎,“妈妈说不能洗脸的……”
话一出,祁莲的脑袋垂得更低。
“为什么不能洗脸?”左誓一边问,一边让佐铭谦站在她身边,执起两个孩子的下巴端详比较,渐渐地忘了呼吸。
“因为画猫猫,画得雪白雪白才好看。”
布莱恩已经看出来两个孩子的相似之处了,艰难吞咽一下,侧身朝康里道:“先生,她……”
左誓半是委婉半是直接道:“先生,我相信她身上一定有佐家的一份。”
宛如惊雷响,康里下意识握住江韫之的手,“韫之,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亲戚,她肯定是某个人的女儿。”
江玉之看着两个有几分像的孩子,缓缓道:“那这个人……恐怕和你一样也是混血吧。”
康里冷不防顿住,江韫之起身,亲自看一眼。在带他们回家时,她没有在意,当时比起郗良,她更在意最小的那个,因为是阴原晖的女儿。之后郗良抹锅底灰,抹面粉,把一张漂亮的脸蛋藏了起来。如今看见她和佐铭谦站在一起,混血轮廓,眉眼神韵,许是心理暗示,越看越会觉得两人相像,如同亲兄妹。
“祁莲,”江韫之强压心头的悸动,平静道,“我要你和我说实话。”
被点名了,祁莲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
这时,阴原晖掩面哭道:“韫之,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是我生的,对不起……”
……
远离灯火通明的食厅,站在昏暗之中,约翰的神色凝重而隐晦,“安格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什么?”安格斯心不在焉望着明亮处,不知道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约翰不可置信道:“你居然喜欢上一个八岁的孩子!八岁!”
“什么?”安格斯回过神,脊背莫名僵硬,矢口否认道,“谁跟你说我喜欢她?我又不是变态!”
“我也相信你不是变态,可是你刚才看她的眼神,安格斯,我也是个男人,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你恨不得把她吞了!”
震惊、愤怒、羞耻,就是约翰现在的心情,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养出一个恋童癖。
他的话说得直白,安格斯哑口无言,恍惚的目光游移不定,最后低垂在漆黑的地上,呼吸变得沉重。
“医生,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飘着,没有一点底气,“至少,我没在意另外两个,就不算是变态,对、对吧?”
“所以你承认你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格外在意?”约翰更恼怒了。
“不!”安格斯烦躁地抓一把头发,竭力冷静,就事论事道,“我才不想在意一个八岁的孩子,听不懂人话,又蠢又多事,像没拴绳的野狗,是你们让我看住她的。”
说着,他重复道:“是你们让我看住她的。”
“别狡辩,安格斯。我们让你看住她,就是不想她不懂事露出马脚,结果是你。她只是想和她的哥哥坐在一起吃顿饭,是你连乱伦都说出来了。乱伦?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抬眸凝望没有星星的夜空,忽然不再被约翰牵着鼻子走,沉着道:“现在只是坐在一起吃一顿饭,之后会发展到哪一步,谁知道?约翰,你没看她的眼神吗?她的眼里,只有她的哥哥。
“当孩子要误入歧途时,大人有责任拉她一把。这个道理,你没理由不知道吧。如果现在不干涉,等她深陷其中,就太晚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几天我们就会离开这里,她会和她的两个母亲随艾维斯五世去英国生活,她和她的哥哥会就此分开,她会忘记他,等她长大,她会遇上别的男人,或许她喜欢女人,总之一切都会很顺利并且不违背伦理。但你居然嫉妒她的哥哥,你制造了意外,安格斯。”
被指责了,安格斯不可思议地瞪着约翰,耳畔重复着他的声音,“……等她长大,她会遇上别的男人,或许她喜欢女人……”
“行吧,医生,如你所说,我是变态。”安格斯冷声道,“把你的话收回去,她不可能会遇上别的男人,也不可能会喜欢女人,等她长大,她只会遇上我。”
“你——”约翰当机立断道,“你我必须立刻马上回美国。”
当孩子要误入歧途时,大人有责任拉他一把。
“不是现在,医生。”
“就是现在。我去找叶柏,让他给我们安排一条船。”
约翰刚转身,就见江家的主人一脸冰霜地拉着佐铭谦走出来,母子二人疾步离开。
“你闯的祸,佐-法兰杰斯又婚变了。”约翰心情复杂道。
“什么?不应该啊,他应该能圆过去的。”安格斯笃定道。
约翰知道他话里的“他”是指艾维斯五世,“‘乱伦’都出来了你想让他怎么圆?何况里面是拜尔德·法兰杰斯,是布莱恩,是左誓,他们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人吗?”
这一刻,安格斯噤声了,心里十分明白,他并不想让郗良的身世泄露,一旦泄露,她的亲生父亲康里·佐-法兰杰斯不会把她让给阴原晖或祁莲抚养,因为这也意味着把她让给仇人。
当郗良摇身一变成了佐-法兰杰斯家族的人时,他就更别想得到她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安格斯抿唇随约翰回到食厅门口时,阴原晖凄然的哭声响彻天地。
“韫之……”她边哭边唤江韫之的名字,声音喑哑。
康里僵在原地,深邃的暗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茫然无措的女孩,她的眼眶红红的,还在吸鼻子,吸了吸,又抬手用袖子胡乱一擦,明明是不卫生的举动,看起来却娇憨极了,可爱极了。
这就是他的女儿。
她张望四周,走近祁莲,小手摸着祁莲脸上的泪,稚声稚气地问:“妈妈,你为什么哭了?韫之阿姨为什么要把铭谦哥哥拉走?他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妈妈,我怕怕……”
祁莲无声地流着泪,看着孩子贴近自己,不自觉想起她就要被抢走,泪水便愈加汹涌地溢出眼眶。
郗耀夜懂事地搂着阴成安,看着一无所知的郗良,小手偷偷一指康里,“良,那个人,是你的亲生爸爸。”
“爸爸?”郗良看向康里,困惑至极,“怎么又多了一个爸爸呀?”
左誓闻言一挑眉,饶有兴趣问:“好孩子,你一共有几个爸爸?”
郗良指了一下康里,“如果他也是爸爸,就是叁个了。”
“另外两个在哪?”
郗良的手指一挪,指向正在安抚阴原晖的艾维斯五世,“就是他,还有一个爸爸,”黯然道,“死掉了。”
康里看向艾维斯五世,他坦然地与他对视。
“你好大的胆子。”
艾维斯五世冷笑,“康里,你最好明白一个道理,孩子的母亲选了谁,谁就是孩子的父亲。”
康里无话可说,死死盯着阴原晖,“你生了孩子为什么不早说?”
天知道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康里心里清楚得很,当年他一直有戴套,阴原晖也有服药,就算她不愿服药,安魂会的爪牙也会强迫她服药,因为他们不会让性奴有机会怀上艾维斯五世的种,一切本应百密无一疏。
偏偏……还是有意外。
“她想过告诉你,”艾维斯五世替已经说不出话的阴原晖说道,“就在你第一次婚变的时候,是你自己蠢,连一个女人刚生过孩子都看不出来。”
他强调了“第一次婚变”。
话里话外提醒康里,现在是“第二次婚变”了。
在一旁默默看戏的江玉之恍然大悟,原来当年让江韫之愤然携子返乡的女人,就是阴原晖。
她不禁笑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姐姐不仅把丈夫的仇人请进家门,还把丈夫的情人请进家门,噢,真不愧是我的姐姐,糊涂得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呢。”
她一出声,康里才想起来她还在,太阳穴突突地跳。
“康里,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没想到分开多年后,你还能有这么一出戏让我看,哈哈哈哈。”她再不能克制自己,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女子灿烂轻快的笑声盖过一切,艾维斯五世、阴原晖、拜尔德、左誓、约翰、安格斯、祁莲、叶柏、江彧志等人统统在笑声中怔住。
恍若一齐出现幻听。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知道康里和江玉之有过一段的人,布莱恩一言难尽地暗叹一声,多年过去,江玉之还是那个江玉之。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3)
“笑够了没有?”康里没好气问。
江玉之笑弯了腰,恣意地坐下,喝了一杯酒,喝得急了,咳了几下,拍着胸口又忍不住笑,“够了够了,哈哈哈哈,我、我真的笑够了,咳咳,哎——”
平复心情,江玉之忽然一脸正经,撑着桌子站起身,拿过两瓶开好但还没喝的酒,淡然道:“康里,看在过去我确实爱过你的份上,我就帮你这一把。”
话毕,她拿着酒径自离开,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看着郗良忍俊不禁道:“小丫头,你很快会有第叁个妈妈,哈哈哈哈。”
然后她就笑着走了。
不知为何,康里根本不敢指望她,也不想劳驾她,但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服他相信她,只因眼下他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江韫之。
当年,盛怒之下的江韫之让他去找别的孩子,他却自以为是觉得她在说气话,哪曾想真的有孩子,而且差一点,他又要错过了。
垂在身侧的大手轻颤,他握紧拳头,走近在祁莲身边嘀咕的孩子,缓缓半跪在地看着她,“你叫良?”
郗良点点头,“我叫良,郗良。”
祁莲脊背发凉,这个男人长得和佐凛太像太像,他一靠近,还有一阵和佐凛一样的危险气息,她的手不由自主颤抖着,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第一次,她想推开孩子,把她当诱饵一样推出去,好让野兽不要追着自己。
“良,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的语气温柔,和郗良记忆里一掌劈晕泽牧远,直接把泽牧远抱走的男人不同,她腼腆一笑,回头问祁莲,“妈妈,他可以抱抱我吗?”
祁莲低着头,二话不说抬手一拨,把孩子拨进康里怀里。抱住孩子的一瞬,恍如隔世,康里的呼吸间都是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她这么瘦,这么小,胆子却很大,先前才恶狠狠说要打死他。
康里摸摸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脸,捧着孩子的脸庞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再不舍得放开。
郗耀夜羡慕地看着,郗良有亲生父亲抱,她的亲生父亲没有了。她抱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阴成安,重复康里的动作,一会儿捧着阴成安的小脸又摸又看,一会儿把阴成安的脑袋按在怀里。
阴成安感受到姐姐的满怀爱意,呵呵傻笑着,眼角眉梢弥漫幸福快乐,整个人沐浴在郗耀夜的温柔里。
接着康里抱着郗良站起身,郗耀夜便无法效仿了,但她还是微笑着搂住阴成安,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憨笑。
“良,叫爸爸好吗?”康里目光深沉地看着孩子,怎么也看不够。
“爸爸。”郗良脆生生叫道。
“乖,以后和爸爸一起生活,好吗?”康里忘乎一切,低声问。
闻言,安格斯瞳孔紧缩,祁莲猛地抬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对上康里那宛如死神的眼睛,她一脸绝望。
“先生,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儿,我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可是……我不能和她分开。”
“妈妈?”郗良疑惑但坚定道,“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
事已至此,康里不会看不出来,孩子是阴原晖生的,却一直由这个叫祁莲的女人抚养,孩子因而更亲这个女人。
他说:“你不必和她分开,跟我们回美国,你可以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
祁莲一愣,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有庇护她们的本事,但是,一切已尘埃落定——
她二话不说扯过郗耀夜和阴成安,一手拉一个回到艾维斯五世身边,很突然,在别人看来,就像一只母猫叼着小猫的后领,咻地跑远了。
艾维斯五世想起祁莲的承诺,似笑非笑地看着康里。
“先生,我们不能去美国,是艾维斯先生救了我们,我们说好要报答他,要跟他去欧洲。”祁莲不安地捏着手道。
“艾维斯,我不要和孩子分开……”阴原晖揪住艾维斯五世的袖子,惶恐的目光舍不得离开康里怀中的郗良。
康里蹙起眉头,布莱恩冷酷道:“你们这是一定要孩子认贼作父?”
孩子的两个母亲顿时不吭声,安格斯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不羁道:“布莱恩,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父亲于孩子而言是救命恩人,所以她是认救命恩人为父。知道吗?她们原本住在及南,就是已经在侵略中沦陷的及南,如果不是我们心血来潮去及南旅行一趟,祁莲,告诉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们会怎么样?”
祁莲知道安格斯在帮自己,她忍着哭意,绝望重复一个可怕的事实,“我们会死,我们会死,我们会死……”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们,没有我父亲,康里,恐怕你这一生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逞论与女儿相认。”安格斯不留一丝情面说。
康里黯然垂眸,布莱恩已然无话可说,左誓和叶柏纵使不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缺席八年,他们没有半点胜算。
此刻怀里的孩子是温暖的,康里再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她,想到她差点要成为战争里齑粉似的不起眼的死尸,大手便轻轻颤着,贴着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像梦一样。
“良……”
郗良的眼神陌生无比,偏过脸伸出手朝祁莲道:“妈妈,你不要哭,我不要和你分开。”
……
被江韫之拉到熟悉的书房,佐铭谦忍不住问道:“母亲,郗良真的是我的妹妹吗?”
江韫之摸到火柴,点亮蜡烛后屋里有了昏黄的光芒。她没有回答,背对佐铭谦,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
佐铭谦看着她的肩膀抖动,吸气声带着哭腔,担忧上前,“母亲,你哭了?”
江韫之转过身,继续背对他,却再忍不住掩面而泣,颓唐瘫坐在地。
昏暗中,母亲哭得心碎,佐铭谦没有见过这样的她,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哭过,他手足无措,站在原地,胸口窒闷。
半晌,外面传来脚步声,江韫之边哭边道:“把蜡烛吹掉,铭谦。”
佐铭谦回过神来,吹灭蜡烛,眼前骤然一黑。
但江玉之还是进来了,“姐姐?”
黑暗中,依稀可辨一个人影坐在地上,江玉之当作没看见,把酒瓶放在桌上,“姐姐,一起喝酒吧。铭谦,你都还没吃东西,去吃吧,这里有我。”
打发了佐铭谦,屋里就剩她们姐妹二人。
江韫之吸吸鼻子,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起身在桌边坐下,一瓶酒被推到面前。
“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狼狈的样子。”江玉之语气轻松说,“就像当年——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姐姐,跟我诉苦吧,要发火也行,我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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