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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她有意无意点了点头,正色道:“你知道外面的人为什么都这么说我吗?”
江彧志哼一声,“你把爷爷挫骨扬灰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真面目,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赖在我这里,让我这个不仁不孝、无情无义、没良心的人养你?”
“这里是我的家!”江彧志气冲冲道,“是你不嫁出去,死活赖在我家!还占了爷爷留下的财产,如今却说都是你的!”
江玉之难以置信,“你嘴里的爷爷你从未见过,他甚至不知道你是人是鬼,而我是他的女儿!”
“我爹是他的儿子!”
江玉之冷笑一声,阴狠地瞪着他,“可笑至极,外面的人没告诉你一个道理吗?你不一定是你爹的儿子,你爹不一定是他的儿子。你姓江,只是姓江而已,你是一个不知哪来的贱女人生的野种,你所谓的爹是一个贱婢生的野种,你甚至你爹都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江彧志瞪大眼睛,眼眶突然湿润,不争气的泪水溢出,耳畔重复着江玉之辱骂他一家的声音,他快气疯了,更气人的是,他的嘴巴颤抖着,无话可反驳。
怒火攻心,江彧志模糊的视线落在床边的掐丝珐琅花口瓶上,鬼使神差般,他冲过去举起花瓶,恶狠狠地要朝坐在床边的江玉之砸去,他甚至看见江玉之惊愕地睁大眼睛。
电光火石间,后颈一紧,江彧志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花瓶破裂的声音自下而上扑进他的耳朵,满地碎片,他无力地倒下去。
江玉之惊恐地僵住,几秒的时间,她看见自己养了四年的侄子要杀自己,接着毫无征兆,侄子死了,像是上天看不过去,眨眼之间把他劈死。
门口走出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江玉之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错愕道:“布莱恩?”
布莱恩似笑非笑,“江小姐,你好像养了一只白眼狼呢。”
江玉之起身,地上的江彧志后颈插了一把小匕首,鲜血流到地上。
“不好意思,我出手是不是重了?重了也没办法,我的飞刀技术还练得不大好,只能怨他自己运气不好。”布莱恩毫无歉意地说,他清楚江玉之也不是什么善茬。
江玉之很快平静下来,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你怎么在这?”
“刚才我碰见他神色匆忙,想着反正没事就跟上来看看。你放心,我的汉语不是很好,没听懂多少。”
“没听懂多少你就知道我养白眼狼了?”江玉之讥讽道。
布莱恩忍不住轻笑,“明天我会陪你一起到英国。”
“为什么?”
“先生很感激你,让我一定一路护送你,免得你在路上有什么叁长两短,夫人会伤心。”布莱恩说,又不忘挖苦她,“没想到还没出发,你就先遇上麻烦了。”
江玉之气结,“你最好负责把他处理掉。”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6)
门一开,郗良迫不及待跨过门槛跑出来,安格斯坐在廊下,靠着柱子,见她像出栏的小猪似的哪都不多看一眼,直直往前冲,下意识出声叫住她——
“站住。”
小姑娘刹住脚步,回头看他。
“过来。”
小姑娘调皮一笑,学着他慵懒的口吻道:“你过来。”
安格斯二话不说起身走近她,她仰头艰难地望着他,像是刚刚发觉一样,感慨道:“你好高啊。”
安格斯半跪下来,小姑娘平视他,心情不错,笑眯眯看着他一头浓密漂亮的金发,还伸手摸了摸,“头发好软,好滑呀。”
记事以来,除了约翰,安格斯没有被人像摸狗一样摸头,在十岁之后,连约翰也不再摸他的头,眼前的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摸便伸出爪子摸,还胡乱拨乱他的头发。
意料之外,安格斯没有打掉她的爪子,由着她抚摸。“你一个人要去哪里?”他问。
“我要去找铭谦哥哥。”
郗良用纤细的食指描摹般抚过安格斯的眉毛,又去摸他的睫毛,他本能地闭眼躲开,抓住她的手腕,神色冷淡,“找他干什么?”
“一起玩呀。”郗良鼓起粉腮,郁郁道,“妈妈说,明天就要和铭谦哥哥分开,想要在一起玩的时间,只有今天。”
安格斯垂眸,黯然道:“你和我在一起玩的时间,也只有今天。”
郗良不解地思索片刻,“为什么?明天你就不在了吗?”
安格斯并不回答她,只幼稚地问:“你想和我一起玩吗?”
郗良认真想了想,还记得昨晚他凶恶的嘴脸,于是抽回小手背在身后,道:“你太凶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玩,我要和铭谦哥哥在一起。”
安格斯无奈颔首捋一把头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好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居然看上一个喜怒不定的八岁小孩子。
此刻这个八岁小孩也压根不懂青年的危险心思,依然盯着他一头飘逸的金发看,忍不住问:“哥哥,你能给我一把你的头发吗?”
安格斯猝不及防一愣,“什么?”
“给我一把你的头发。”
郗良以为他听不懂,没等他同意,伸手就往他发间薅一把,安格斯吃痛,小姑娘摊开小手,几根黄金一样的发丝在稚嫩的手心静静躺着。
“你在干什么?”安格斯捂着被揪的一处挠了挠。
小姑娘觍着脸笑,“哥哥的头发好看,我要把它给铭谦哥哥看,还要给姐姐一根,给妹妹一根。哥哥,你说把它放在头发上,能长出跟你一样漂亮的头发吗?说不定能长出黄金呢,长出黄金,就能给妈妈打项链了。”
她自说自话,一口气说了很多,安格斯勉强听懂几句,只见她挑出一根金色的发丝,欢欢喜喜放在自己的发顶,然后用力拍了几下,笑呵呵跑开。
院子里的地并不平坦,是有些年代的砖路,微有崎岖,高高兴兴跑开的小姑娘一个不慎,在安格斯不悦的眸光里猛地摔了个五体投地,当即哇一声哭起来。
安格斯愣一下,幸灾乐祸走过去,揪住她的后领把她拎起来,毫不怜惜吐出两个字,“活该。”
这时,厢房里的人都闻声出来,郗耀夜飞一般跑过来,“良,怎么哭了?”
郗良哭着埋进姐姐的怀里,安格斯对上约翰复杂的目光,两手一摊,“不关我的事,她自己摔的。”
祁莲看出来了,揪住郗良把她身上的灰拍掉,“不哭,摔到哪里了?哪里痛?”
“妈妈,”郗良揪住母亲的衣角,这才反应过来看看自己的两只手,黄金般的发丝没有了,她哭得更厉害,“妈妈,黄金种子没有了,种不出黄金了……”
“什么黄金种子?”阴原晖关切问。
安格斯听着什么黄啊金啊,不觉得关自己的事,蓦地小姑娘抬起手指着他,“哥哥的头发。”
两个母亲还不懂什么意思,艾维斯五世睨着安格斯,一头纯粹的金发在日光下光泽闪亮,如黄金熠熠生辉,相信是个孩子看了都会垂涎叁尺。他问:“她是不是想要你的头发?”
安格斯恍然大悟,小疯子摔了一下,拔的几根头发都掉了,这是不死心还想再拔一次。他当即变了脸色,“她在做梦!”转身无情走开。
看着他走掉,郗良急忙哭喊道:“妈妈,我要哥哥的头发!”
祁莲一个头两个大,“那是哥哥的头发,你有你的头发,自己摸摸。”
“可是我的头发黑不溜秋,不漂亮。”
“胡说,你的头发多漂亮。”
看着祁莲哄孩子,想到安格斯进屋前的阴沉脸色,约翰忍俊不禁——孩子越不讲理越能闹,安格斯的不该有的心思越能被消磨殆尽。
……
“铭谦哥哥,你在收拾东西吗?”
书房门口围着叁个小姑娘,佐铭谦一边整理书籍,一边点着头,“进来,坐下。”
叁人围着桌子坐下,郗耀夜问:“铭谦哥哥,要不要我们帮你收拾?”
怕她们捣乱,佐铭谦摇摇头,“你们坐着就好。”
郗良便乖乖坐着,“铭谦哥哥,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死人。”
佐铭谦愣了愣,“死人?”
郗耀夜说:“我们看见几个叔叔,抬着草席,放在后门那里。草席里面肯定是裹着死人的,有两个。”
“还有谁死了?”佐铭谦讶然问,他只知道阿秀死了。
叁个女孩一齐摇头,都一无所知。
“在后门?”佐铭谦问,她们便点点头。
四人结伴走到后门去,那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张卷起来的草席,佐铭谦困惑地顿在原地,郗耀夜和郗良大胆上前,各自掀起草席一角偷瞄一眼。
很快,郗耀夜脊背发凉,打了个冷颤,连忙跑回佐铭谦和阴成安身边,“是、是、是淹死的。”
“阿秀……”佐铭谦知道阿秀是溺水而死,“另一个是谁?”他不敢上前看,江韫之不让他看,因为可怕。
郗良面不改色,蹲在那里窥视半天,直到郗耀夜唤她,她才跑过来。
“里面是谁?”郗耀夜问。
“是……”郗良想了想,“是铭谦哥哥的哥哥,他没死,还睁着眼睛呢。”
佐铭谦惊愕上前去,把草席打开,在看见江彧志惨白的面容时,他心头一颤,毛骨悚然。
江彧志死了,脖子凝着血,毫无血色的脸上还有几点细碎的血珠,有东西扎在脸上,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湛蓝的天空下,依然没有半点光芒,漆黑无神。
郗耀夜猛地一惊,“良,他死了。”
“可是他还睁着眼睛呢。”
“睁着眼睛也是死了。”
听着她们的话,阴成安瑟瑟发抖,紧紧抱住郗耀夜,“姐姐,我怕……”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年轻男人忙不迭走过来,见佐铭谦站在尸体旁边,忙俯身利落地卷起尸体,“少爷,可以吃早餐了,去食厅吧,记得洗手。”
佐铭谦看着他像卷被子一样自然地把江彧志卷进草席里,惊骇的心仍不能平静。
“他为什么会死?”
“嗯……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他和江小姐争吵,打烂了花瓶,还不小心摔倒,让花瓶碎片插进脖子了。”男人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他和小姨争吵?”
“是的。”
佐铭谦想象不出得争吵成什么样才会出人命,他捏着拳头,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但江彧志死不瞑目的样子已经深刻在他的脑海里。
“小姨会不会被吓到了?”
“嗯……江小姐被吓得挺惨的,魂不守舍的。”
“姐姐,我们不要在这里好不好?我怕怕……”阴成安哀求道。
郗耀夜点着头,牵起她的手带她走,佐铭谦也拉过无动于衷的郗良,四人连忙往食厅走去。
郗良一边走一边琢磨,“他的血管破了。”
佐铭谦睨了她一眼,在她脸上看不见一丝畏惧,他不禁问:“你不怕吗?”
郗良不解,“怕什么?”
“阿秀和江彧志死了,你不怕?”
“怕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死了就死了呗。”郗良不以为然说。
佐铭谦蹙起眉头,不大明白,但隐约清楚,这不是认不认识的问题,而是生人对死亡的敬畏,比如郗耀夜和阴成安,她们会感到害怕,他也有惧意,更忘不掉江彧志毫无生气的样子,心里因此难受。
可郗良没有恐惧,面对死人,她仿佛在看雕像,不懂死人也曾活过,不懂人死一切皆无。
四人来到食厅,大人们在聊天,其中也有“被吓得挺惨”的江玉之,她正和人谈笑风生,神色轻松自在。
佐铭谦迟疑地观察她,怔怔走到江韫之身边,低声道:“母亲,江彧志也死了。”
江韫之错愕,“谁?”
佐铭谦没想到母亲不知道,“江彧志,他和小姨争吵,打烂了花瓶,他摔倒,花瓶碎片插进她的脖子。”
江韫之震惊地看向江玉之,她一切如常,“玉儿?”
江玉之闻声看过来,一见母子的脸色,她无奈叹息,无奈摊手,无话可说。
江韫之眨了眨眼睛,摸摸佐铭谦的后脑勺,“你看见江彧志的样子了?”
佐铭谦点点头,江韫之心情复杂搂住他。
江彧志死了,于她而言就像小林死了,她一点儿也不惋惜,甚至期盼已久,可是,怎么就让才十岁的佐铭谦看见了?
祝大家中秋快乐!
谁能想到我本来计划至少在今天完结的,但是真的一计划啥啥就悬了……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7)
早饭席间,死人的阴霾散去,江韫之勉为其难再次和阴原晖言归于好。
她没有选择,心里只觉讽刺,她恨父亲多年,厌恶小林多年,厌恶江彧志多时,如今随着江彧志死去,一切烟消云散,她却要心甘情愿认下一个如同小林一样的孩子。
母亲若是在天上看着她,兴许也会感到悲哀罢,她自己深陷泥潭仍奋力送女儿远行,期望女儿有不一样的人生,到头来,女儿还是步上她的后尘。
江韫之淡淡笑着,眉眼清冷,唇角讥讽。
阴原晖却激动不已,抓住郗良让她唤江韫之“妈妈”。郗良被推到江韫之面前,木然道:“妈妈……”
她呆呆地凝望江韫之的眼睛,里面有光芒在闪烁,由上至下,一阵阵,像雨一样落个不停,却始终没有泪水流出来。
“良儿,记住了,以后韫之就是你的妈妈。”阴原晖天真温柔道。
闻言,默默看戏的拜尔德不禁屏息静气,第一次不敢看江韫之的脸色。想当年,江韫之走得决绝,如今,她在忍,克制的薄唇紧抿,疏离的眼神满是冷漠,一动不动看着郗良。
拜尔德眼光毒辣,撕开她平静的面具,能看见她耻辱的神色。
这是康里给江韫之的第二份羞辱。
此时此刻,作为罪魁祸首,康里倒也识相,安分地坐在江韫之身边,心虚着一声不吭。
“妈妈……”郗良巴巴地又唤一声,眨眨眼睛,脑海中忽地灵光一闪,她讨好地问,“江娘,我叫你江娘好不好?叁个妈妈,会弄乱的。”
江韫之眸光流转,也没说什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塞给小姑娘,神色始终淡淡的,喜怒哀乐都藏得极好。
郗良一见红包,眼睛亮起来,“江娘,这是给我的吗?”
“嗯。”
“谢谢江娘。”拿了红包,郗良喜不自胜跑回祁莲身边去,“妈妈,江娘给我的红包,厚厚的。”
见状,阴原晖沮丧地坐下,说是叁个母亲,可是郗良叫“妈妈”,是叫祁莲的,江韫之还有专门的称呼,“江娘”,多么好听,只有她像是不存在。
艾维斯五世摸摸她低垂的脑袋,什么也没说,但康里看得出来这个宽慰的动作正在得意说:“没关系,往后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还长。”
江韫之的原谅令康里活过来,扬起下颌不容置喙道:“明年开始,孩子上半年归你们,下半年归我们。”
阴原晖愣了愣,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
在场无一人敢有异议,都知这是康里主动退一步,对于孩子来说不失为一个好的安排,上半年在母亲身边,下半年在父亲身边,再争论下去,也争论不出更好的结果。
……
早饭过后,四个孩子一道玩耍,江韫之和江玉之要收拾行李,阴原晖和祁莲都凑上去帮忙,剩下几个男人面面相觑,空气缓缓凝固。
左誓和叶柏已于昨夜离开西川,没了他们两个安排赌博事宜,几人顿时无所事事,只能相看两厌。
放下筷子,康里看了最年轻的安格斯一眼,旧事重提,“拜尔德,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拜尔德唇角一扯,淬了毒的目光扫过那对父子,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康里,我没什么好说的。”
老狐狸还是嘴硬,康里又盯着安格斯看,仅仅凭那一头碍眼的金发,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多年来的好友真是这样坦荡的君子,再加上闹了半天,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被看笑话。
好朋友,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是吗?”康里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真遗憾玛拉和霍尔没有来。”
“闭嘴吧,康里。”拜尔德没好气说,“你可别忘了,当初我第一次知道安格斯的存在,还是你跟我说的。”
“但你知道得更多。”康里说。
拜尔德倏然想到什么,森冷的目光睨着艾维斯五世和安格斯,冷不防问:“为什么他的名字要叫安格斯?”
艾维斯五世面不改色道:“与你无关。”
拜尔德继续说道:“尽管他是私生子,也还是你的长子,他不应该叫艾维斯吗?艾维斯六世。”
安格斯闻言控制不住自己露出嫌恶的神情,看向约翰,约翰支手扶额,低垂的眉眼有几分沉思,有几分愧疚——他们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至今还在瞒着艾维斯五世。
偏偏此刻,一无所知的艾维斯五世还得面对局外人的质疑和挑衅。
艾维斯五世重复道:“我已经说了,与你无关。”
拜尔德兴致盎然,“你越说与我无关,我越觉得与我有关。过去安魂会有两名最高决策人,一是艾维斯,一是安格斯。众所周知安格斯四世死了以后,安格斯一派便如过眼云烟。现在倒是有趣得很,身为艾维斯,却给自己的长子命名为安格斯。呵,你是在为安格斯一派招魂么?”
艾维斯五世默不作声,拜尔德心中微惊道:“能干出这种事,只有一个可能,你不是艾维斯,你是安格斯。”
康里和布莱恩有些疑惑地蹙起眉头,艾维斯五世一脸漠然移开目光,不出声,就是默认。
“如果你是安格斯,一切就说得过去。”拜尔德看向并不震惊的安格斯,“曾经安魂会的最高决策人安格斯一世的全名就叫安格斯一世·法兰杰斯。康里,清楚了吗?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对父子算是我的远房亲戚。”
康里和布莱恩还没反应过来,艾维斯五世直接起身走出食厅,安格斯也二话不说离开,剩下约翰心情复杂。
艾维斯五世独自穿过长廊,也不知要走去哪里,拜尔德·法兰杰斯笃定的结论还在耳畔回荡,伴随着身后的脚步声,他久违地感到凌乱不堪,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年幼时执着于想要被艾维斯四世认可的时候。
倏地,他转过身,朝安格斯冷冷道:“别跟着我。”
安格斯开门见山道:“你的父亲是安格斯叁世,他死了,在叁年前。”
艾维斯五世难以置信而眉头深锁,安格斯垂眸道:“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等你回去,你可以问问韦斯特,他知道一切。”
说完,安格斯径自走开,不自觉沉下心,只觉苍穹广阔,前路平坦,再没有什么压在心头,时不时令他感到窒闷。
他走了,独留艾维斯五世怅然坐在廊边,紧锁的眉头久久难平。
良久,一声稚气的呼唤飘在耳畔,艾维斯五世回头,一个穿得圆滚滚的小女孩头顶绿叶花环,手上还拿着两个绿叶花环朝他跑过来。
“爸爸。”
他下意识蹲下身抱住她,她亮出绿叶花环,“爸爸,你看,好看吗?”
“好看。”
他有些无所适从地点点头,阴成安小心翼翼拿着较大的花环戴在他的头上,兀自笑眯眯欣赏一番,轻声细语说:“爸爸戴了好看。”
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绿色的花环,男人一身的冷酷与疏离在听见女孩的赞叹时转瞬即逝,唯剩虚无的心与苍茫的目光,他不由分说将她搂进怀里,这一刻,阴原晖的模样和孩子的笑靥如清风驱散铺满他灵魂的一地鸡毛。
父亲是谁,关他什么事?他不在乎,自始至终,他只知道生下他的女人早已死去,他孤身一人,但今孤独会终止,阴原晖和孩子从此会留在他的身边。
阴成安被抱得一头雾水,小手伸得直直的,拎着绿叶花环怕被挤坏。
“爸爸,你怎么了?”
艾维斯五世缓缓放开她,大手抚摸她稚嫩圆润的小脸,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道:“没事。”
阴成安眨巴眨巴蓝眼睛,道:“这个,要给妈妈戴。”
艾维斯五世看着深绿叶子结成的花环,接过手道:“好,我们去找你的妈妈,给她戴上。”
阴成安高兴地点点头,一大一小头顶绿叶花环,牵着手便要去找阴原晖。艾维斯五世特地放慢脚步,颔首看着小女孩蹦蹦跳跳,耐心听她磕磕巴巴说话,说花环都是两个姐姐做的。
食厅里,佐铭谦陪郗耀夜和郗良走过来,一人手里挂着好几个绿叶花环,头上也戴着一个,慷慨地给拜尔德、康里、布莱恩和约翰一人一个。
四人看着深绿花环,不约而同感到丝丝诡异,哪有男人戴花环?然而为了哄孩子开心,他们只好都戴上这个绿叶花环。
郗良四处看了看,“金毛哥哥呢?”
说曹操曹操到,安格斯刚踏进门,郗良立刻迎上去,“哥哥,给你戴上。”
安格斯垂眸看着小姑娘,戴上精致的绿叶花环后,犹如森林深处的精灵,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大自然的清新灵动。
他又很快回过神来,她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其实性子也恶劣得像大自然的风暴。
“什么东西?”安格斯接过一个花环看了看。
“戴头上。”郗良言简意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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