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食厅里四个男人都戴了,在郗耀夜和郗良的注视下,安格斯莫名感觉骑虎难下,干脆一闭眼,随意把花环扣在头上,转身又走出门去。
见安格斯戴了,郗良从佐铭谦手里拿过一个交给康里,“爸爸,这个要给江娘戴上。”
郗耀夜看看手上剩下的两个花环,道:“一个给妈妈,一个给玉之阿姨,刚刚好。”
康里也想看看江韫之戴上花环是什么样子,便陪孩子们一起走到江韫之在的院落。
他们到时,艾维斯五世牵着阴成安也刚到,两个男人看着彼此头上的绿叶花环沉默片刻,转而都把新仇旧怨放一边,心照不宣当没看见一样各自别开脸。
院子里,江玉之和祁莲一并抬头,猛地一见男人头顶上的绿色,顿时愣在原地。郗耀夜走近她们,温和说:“妈妈,玉之阿姨,蹲下来。”
江玉之和祁莲还在发愣,闻言僵硬地蹲下身,郗耀夜笑眯眯把两个花环扣在她们头上,接着十分满意道:“真漂亮!”
江韫之和阴原晖从屋里走出来时,也都被各自的男人戴上花环。
阴原晖欣喜地看着戴花环的艾维斯五世,又看看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还抬手摸摸艾维斯五世的花环,感到新奇又幸福。
江韫之一脸错愕,眼睁睁看着戴绿色花环的康里往自己头上也放一顶绿色花环,并且陶醉其中,她有很多话要说,却像被定住一样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
佐铭谦望着呆住的江韫之,也学郗耀夜称赞道:“母亲,你戴上花环很漂亮。”
没想到儿子夸得比自己快,康里不甘示弱道:“韫之,这个花环简直是为你定做的。”
江韫之唇角抽搐一下,从康里的神情里,看不出半点故意为之,又看一眼无知的佐铭谦,终究把喉咙里的话生生咽回去。
骤然,只闻一阵大笑,江玉之笑得弯了腰,扶着祁莲直起身子想说什么时,江韫之一个狠厉的目光朝她射了过来,她即刻噤声,猝不及防被压不住的笑意呛得咳了好几下。
“噢,真是漂亮的花环!”江玉之艰难地忍着笑意道,“是不是,祁莲?”
祁莲也看见江韫之的眼神了,硬着头皮点头如捣蒜,“是啊,好漂亮!”
郗耀夜一脸骄傲道:“妈妈,花环是我和良儿做的噢,还有铭谦哥哥,他好厉害,一学就会,还做得很漂亮呢。”
“是吗?”祁莲的脸颊有点发酸,悲从喜来,不敢再看江韫之的脸色,只觉需要好好教训两个孩子一顿,刻不容缓。
可是两个傻孩子笑得骄傲又灿烂,仿佛干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让人下不去狠心教训她们。
一旁的江玉之看热闹不嫌事大,轻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赞叹道:“真是聪明伶俐的孩子,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聪明的,真是太惹人喜爱了,怎么会这么聪明呢?真棒!”
闻言,康里狐疑地看向她,许是对她的性子有所了解,因此他听她的话,没觉得她在夸孩子,反而话里有话,满是嘲笑意味。
所有人的花环戴到近午,左誓和叶柏外出回来,一见到他们头上的绿叶花环,也都愣了一下。
“布莱恩?”叶柏盯着布莱恩头上的花环看,一脸茫然。
“怎么了?”布莱恩走近他,想起来自己头上有个花环,温和道,“没见过男人戴花环吧,好看吗?”
叶柏哭笑不得,点了点头,“好看,好看。”
左誓走近康里,仿佛走在云端上,脚下每一步都是虚浮的。
“明天的飞机安排好了吗?”康里问。
“安排好了。”左誓手里拿着本子和笔,一边打开来一边道,“明天谁和谁一道走,要看你们自己决定。先叫夫人她们也过来商量吧?”
叶柏于是让站在厅门处快要憋不住大笑的年轻人去唤江韫之等人过来。
左誓迟疑地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康里敏锐道:“有话就说。”
“你确定?”左誓问。
康里微蹙眉头,左誓不再犹豫,道:“一般来说,男人不会往自己头上戴绿色的东西。”
“为什么?”
左誓俯身在康里耳边低语几句,康里脸色一白,连忙把头上的绿叶花环拿下来,满目的绿色,思及这道绿色的含义,再思及自己亲手给江韫之戴上花环时她的神情,康里绝望地闭上眼睛。
“叶柏,什么意思?”布莱恩问。
叶柏忍俊不禁,委婉道:“绿色的东西……比如绿色的帽子戴在头上,就象征这个人的另一边有了另一半。”
当女人和孩子还没走过来时,一听见孩子们,不,一听见罪魁祸首们的欢声笑语,原本拿下花环的男人们还是认命地把花环戴回头上去。
人到齐后,望着一屋子诡异的深绿花环,左誓拿着笔在本子上一边书写一边道:“我安排了叁架飞机,先生,到时你和夫人,法兰杰斯先生一起,少爷和叶柏一起,分开走。”
“为什么?”康里问。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你们都在一架飞机上,万一出事,一家人就——”
“闭嘴。”康里扶额。
江韫之倒是把左誓的话听进去了,坚定道:“我要和铭谦一起。”如果有意外,她一定要在自己的孩子身边。
左誓爽快道:“那行,夫人、少爷和叶柏,还有你们二位,”用笔一指约翰和安格斯,“这一程就给你们算免费吧。”
回美国的行程就这样定下了,安格斯下意识看向郗良,她坐在祁莲腿上,乖乖地听着大人们说话,眨眨眼睛,打了个哈欠。
康里侧首在江韫之耳边低语,得到她的点头时,他说:“左誓,明天我先去英国,拜尔德和我一起。”
随即看向艾维斯五世,沉声道:“等到了英国,你最好别找几个废物当替死鬼糊弄我。”
艾维斯五世正色道:“你放心。”
次日,江韫之、约翰、叶柏、安格斯和佐铭谦等人先行离开西川。当乘坐的飞机升空时,江韫之黯然叹息,默默闭上眼睛。
坐在她身边的佐铭谦忽地直起身子,她紧张问:“怎么了?”
佐铭谦陡然想起苏白尘,在认识安格斯、郗耀夜、郗良和阴成安之前,他唯一的朋友,他还没有和她告别。
“母亲,我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们不会回来了。”
“可是,”佐铭谦咬咬牙道,“母亲,我忘记和一个朋友说再见了。”
江韫之福至心灵,自是想起苏白尘,她想了想,语重心长说:“等你慢慢长大,你就会明白,不是每一次分别都来得及说再见。你的朋友也会明白的。”
不是每一次分别都来得及说再见。
安格斯闭着眼睛憩息,却把这句话听得分明。
他没有和郗良告别,因为小姑娘眼里只有佐铭谦,见佐铭谦要走,她红着眼睛,泪眼汪汪,转而扑进祁莲怀里。
那个时候,安格斯没有机会和她说话,也不知以什么身份和她说话。他和她仿佛陌生人,可是在那一刻,他看着她的背影,手臂上的伤痕开始隐隐作痛,慢慢地,痛楚牵扯到他的胸口,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还有再见的机会吗?安格斯不愿去想,约翰就在他的身边,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那只是一个孩子,他不该对她格外在意。
遥望舷窗外的穹苍,山林里的初遇如同一片云彩,它飘在舷窗外,看见安格斯的目光,狡黠后退,退远了,飘远了,再也看不见。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8)
一九四七年四月,美国东部。
安格斯一边走出拳击房一边用毛巾擦汗,正要走回卧室时,比尔拦住他,“安格斯,电话,伯特找你。”
“知道了。”安格斯径自走回卧室,拿起话筒,“伯特?”
电话另一端立刻传来伯特的声音,“安格斯,你怎么没来英国?”
“我去英国做什么?”安格斯毫不在意道。
“你的便宜妹妹生日,十八岁的生日,你不知道吗?连我父母都被邀请了,然后我也顺便沾光去了她的生日派对,我还以为会碰见你。”
安格斯拿着话筒眨了眨眼睛,“哪一天?”
“昨天,二十二日。”
安格斯伫立原地,回想片刻,才发觉已经十年了。
十年前,他二十岁的时候,一觉醒来突发奇想到遥远的中国去,在那里游荡了两个多月后,返回美国时,他有了两个继妹,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十年来,他没见过两个妹妹,起初,是他有意不去想方设法得知她们的消息,慢慢地,他干脆忘了她们。
“谁给她办的生日派对?”安格斯意味不明问。
“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她的父母,你知道的,她有叁个母亲,两个父亲,昨天都到齐了,关系十分融洽。”
安格斯无语凝噎,又问:“她的生日派对还有什么人?”
“她的哥哥夏佐,还有另外两个哥哥,就是你的弟弟,查理和亨利。所以我才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在场,我还以为是你太忙了赶不过来,原来你是没被邀请啊!”伯特忍不住哈哈大笑。
安格斯听着气不打一处来,查理和亨利都被邀请了,而他居然连风声都听不见。
“其实昨天晚上参加派对的人多是艾维斯五世的心腹,就是星星军团的成员,和佐-法兰杰斯家族的人,另外,法兰杰斯一家也出席了。”
“连法兰杰斯也去了?”安格斯简直不敢相信,不相干的闲人都被邀请了,而他这个便宜哥哥却连被通知一声的资格都没有。
“没错,而且看起来他们好像有意要让霍尔·法兰杰斯和昨晚的小寿星喜结连理。”
闻言,安格斯眸光一凝,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内心深处涌出一股被尘封了十年之久的异样感觉,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受其影响。
“什么?”
“两个法兰杰斯本来就是想联姻。大概会先订婚,等一两年,毕竟小姑娘才十八岁。”
安格斯张了张嘴,脑海里浮现出小姑娘稚嫩的脸庞,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她的容颜深深地镌刻在他的心上,她的哭,她的笑,真切得仿佛就在眼前。
“小姑娘喜欢霍尔·法兰杰斯?”他听见自己用没什么底气的声音轻轻地问。
伯特一边回忆一边道:“唔……我不知道。昨晚的派对,因为她是主角,所以我多看了她几眼,我发现她一直在盯着夏佐看,有点奇怪。通常在派对上,女孩的目光都在心上人身上,应该没有几个会盯着自己的哥哥看。更重要的是,跳舞的时候,她的舞伴是夏佐,而霍尔的舞伴是她的妹妹,娜斯塔西娅。”
她还在喜欢佐铭谦。
安格斯嗤一声笑了,“你有观察霍尔吗?”
“有,不过他喜怒不形于色,观察他简直无趣。反倒是娜斯塔西娅,噢,我想我知道她的小秘密。”伯特骄傲说。
伯特得意的笑声如春风拂来,安格斯想都不用想,笑道:“她喜欢霍尔·法兰杰斯,是吗?”
“你真是聪明,安格斯。”
听伯特说完生日派对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安格斯才走进浴室。淋浴后,他站在镜子前擦拭头发,深蓝的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的目光不由自主变为审视。
楼下的会议室里,波顿、比尔等人正一边品酒一边工作,文件书页翻得沙沙作响。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穿着浴袍的安格斯直接走进来,“比尔。”
“什么事,安格斯?”比尔咽下一口白葡萄酒,一本正经问。
“看着我。”安格斯命令道。
“嗯?我正在看着你。”比尔迟疑道。
“你觉得我看起来几岁?”
“你不是叁十岁吗?”
“我看起来叁十岁了?”
比尔一头雾水,心里却警钟大作,看着安格斯的目光像在看一个陌生的傻子,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傻子,他只好认真打量一遍,真诚道:“你看起来像二十岁左右,但是你的实际年龄是叁十岁,你身上的气质是叁十年的经历形成的,所以远比二十岁更……沉稳。”
比起沉稳,比尔更想说骇人,叁十岁的安格斯比二十岁的安格斯在刀尖之上多行走了十年,即使是一个轻轻的抬眸,威慑力之强悍也是不言而喻的。
安格斯盯着比尔的眼睛看了几秒,确定比尔不是在糊弄自己后,他露出淡淡的笑意,满意地转身走了。
站在桌边的几人面面相觑,爱德华幽幽问:“安格斯怎么了?”
比尔转过身,坐回位子上,沉吟道:“他刚洗完澡,还问起自己的容貌和年龄,有这种行为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有了心上人。”
“安格斯有心人了?”几人异口同声震惊道。
“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可能。”
走回卧室,安格斯控制了想走向浴室照镜子的脚步,坐在沙发上拨通一个号码,对面是杰克,他让杰克叫约翰来接电话。
“安格斯?”
“约翰,你知道吗?已经过去的四月二十二日是某人的生日,而我现在才知道。”安格斯不满地说。
电话另一端的约翰沉默了,安格斯等不到他的话,“你有在听吗?”
“嗯,你是怎么知道的?”
“伯特告诉我的。等等,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郗良,不过她早就改姓佐,刚刚过去的四月二十二日是她十八岁的生日。”约翰风轻云淡道。
“你怎么知道?”
“祁小姐一直都有和我联系。”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你没问。”
“你——”安格斯陡然气结,转而问,“她为什么会一直和你联系?”
“她知道我是一名医生,也知道我是一个好人,更知道和我成为朋友,保持联系,无疑会多一条可靠的人脉。”
安格斯不难从他的语气里听出炫耀之色。
“那她怎么没邀请你参加她女儿的生日派对?”
“噢,她邀请了,也邀请了你,从一九叁八开始,每一年孩子生日都有邀请,但我都推辞了。”
安格斯难以置信,“你疯了吗,医生?”
“如果让一个对孩子有非分之想的人去参加孩子的生日派对,那我才是疯了。”约翰平静道,“时至今日,你还对她有非分之想,是吗?”
安格斯不回答,约翰无奈叹息一声,缓缓道:“祁小姐告诉过我,即便大人们都一而再再而叁教导过她关于伦常,她也依然过分喜欢她的哥哥,夏佐。十年前,你就知道她的眼睛里只有夏佐,十年后,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现在依然。所以,安格斯,别给自己找难堪。”
安格斯轻轻一笑,“那么他们是愿意看见兄妹乱伦了?”
“放心,这种事倒绝不会出现。他们有别的方法,一是打算把她嫁给霍尔·法兰杰斯,一是干脆让她成为一个不婚主义者。祁小姐说后者颇有成效,因为有她姐姐这个天生的、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在她身边谆谆教导,她几乎也快要成为不婚主义者了。”
安格斯的笑漪僵在嘴角,一时之间无语凝噎。
约翰想象得到他的表情,语重心长道:“所以我才劝你别给自己找难堪。”
“不……”安格斯不可置信地呢喃,一颗心猛然像缺了一半,握着话筒的手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他想见她,想拥抱她,想看着她的睡颜,想看见她的笑脸。这样的渴望前所未有,如决堤的江水滚滚而来,势不可挡。
然而……
闭上暗流涌动、浪涛纷乱的眼睛,安格斯低声道:“无论如何,我要去英国见她一面,之后再说。”
“什么?你要去英国?”
“放心,约翰,我只是去看她一眼,说不定看完以后我就对她没兴趣了。”安格斯故作轻松道。
“你先冷静,像过去十年一样再过完五月和六月,行吗?”约翰无奈说。
“你是想说等她七月来美国?”
安格斯知道,每年的下半年,郗良都会到美国,在佐-法兰杰斯家待着,只是如今她已长大,有自己的思想和决定,恐怕不会再傻傻按过去大人给她的安排行事了。
“没错,正好用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再好好想清楚。她毕竟是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女儿,你必须知道,如果让康里知道你对她的女儿有非分之想,我有理由相信到时艾维斯五世不会管你的死活,搞不好我得遭殃。安格斯,你也不想害我,对吧?”
“不必这么悲观,医生。”
“当年康里是怎么处死莫里斯家族的,你还记得吧?”
安格斯低笑一声,透过电话,已经能感受到约翰迫切地想要和他撇清关系的心了。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he番外:今夜月明(29)
七月,美国西部。
直升机将要抵达庄园的停机坪时,安格斯等人看见另一架直升机在庄园上空盘旋,久久不降落,而是转弯,下滑又上升,蛇形飞翔,飞行员在展示自己的技术,精湛中带着调皮,仿佛是贪玩的孩子在操控自己的玩具。
“谁这么无聊,开着直升机瞎玩,不怕机毁人亡吗?”
“那看起来不是我们的直升机。”
听着他们议论,安格斯微微好奇,“不是我们的?”
当他们这一架直升机逼近时,那架顽皮的直升机终于安分降落。两架直升机先后稳稳落地,巨大的螺旋桨平息下来,安格斯下了飞机,约翰和杰克等人在远处走来,却不是走向他们,而是走向另一架。
另一架直升机开了门,欢声笑语蔓延开来,女孩们跳下飞机,嘻嘻哈哈说着刚才的半空盘旋有多刺激。
安格斯顿在原地,温暖的阳光下,五个女孩里面有两个较为安静,其中一个乌发雪肤,穿一袭红裙,戴着一副墨镜,环抱双手四处张望,在看向安格斯时,她定住了似的。
“叔叔。”
一个女孩朝约翰挥手,约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该死的,怎么碰到一起了?”
杰克也不禁嘀咕道:“医生,不是说只有一个女孩要来当你的学生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个?”
“我怎么知道。”
这时,唯一一个红发女孩眼尖地看见安格斯,立刻欢喜地奔向他,“安格斯!”
她想一把抱住安格斯,安格斯抬手按住她的肩头,“你怎么在这里?”
法兰西丝·奥古斯特,安魂会奥古斯特家族的小女儿,叁年前,安格斯在欧洲与她认识,当时天真的少女正苦苦挣扎想要摆脱成年后需要面对联姻的残酷现实,安格斯心血来潮大发慈悲给她指了一条路,莫名其妙就成为她最好的朋友。
现今她化名梵妮·桑德斯。
“噢,艾维斯五世终于给我任务,让我务必照顾好叁位小姐,就是你的便宜妹妹们。”梵妮心情不错,笑得灿烂。
便宜妹妹——安格斯下意识看向红裙女孩,她还在看着他们这边,墨镜没有摘下,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不太能看出她的长相,但温暖的风从她那边吹过来,她的墨发随风扬起,他的内心一片激荡。
当年那个喜怒无常的小疯子,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安格斯,我必须说,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当初不是你让我去星星军团,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看见了吗?我和四个美人同行,她们还和我做朋友,我真是爱死她们了!”
梵妮说着,激动地抱住安格斯的手臂,十分感恩戴德道:“当然,我也爱死你了,安格斯,你就是我的伯乐,我的知音,我最好最好的朋友!”
面对她的热情,安格斯神色淡然,道:“你进星星军团两叁年了,回家没有乱说话吧?”
“没有,我保证,我知道我现在知道的事情都非同小可,所以不得不回家的时候我就当哑巴。”梵妮郑重其事道。
时至今日,安魂会内部各派势力依然在明里暗里争个你死我活,也丝毫不清楚他们的最高决策人艾维斯五世与死敌康里·佐-法兰杰斯早已冰释前嫌,并且共同抚养女儿,闲来无事私下见面还会一起喝酒。
“很好。”安格斯望着在和约翰说话的四个女孩,轻声问,“那边怎么多了一个女孩?”
“你说罗莎琳德,深色卷发那个?”
“嗯。”
“她是法兰杰斯家的。两个月前的生日派对,她去参加了,还跟叁位小姐相谈甚欢,法兰杰斯夫人就‘慷慨’地把她留下。我这么说你明白什么了吗?”梵妮神秘兮兮道。
“我应该明白什么?”安格斯暂时无心思考。
“法兰杰斯无利不起早,他们把罗莎琳德留在叁位小姐身边,当然是为了日后在里面选一位嫁给霍尔·法兰杰斯做准备。”
安格斯警觉起来,沉声问:“知道他们要选哪一位了吗?”
“他们当然是最属意康里·佐-法兰杰斯的亲生女儿,就是穿红色裙子那位,你应该认识,她叫良。但是她……”
梵妮微微踮起脚尖趴在安格斯肩头,小声道:“她喜欢她的哥哥,就是夏佐。而穿白色衬衣黑色长裤那位,祁医生的女儿,她叫夜,她是个不婚主义者,根本不会考虑结婚,就和我一样,我们有很多话聊。
“所以,我觉得除非霍尔·法兰杰斯能俘获良的心,让她不再盯着夏佐,不然法兰杰斯家族最后能选的人只有娜斯塔西娅,但她还小,她才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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