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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黎蔓秋无言以对,颔首看着她给自己戴上的手链。也许这个时候,在江玉之心里,她一定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而她就是那头牛。她默然,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她还是没头没脑地问了那句卡在喉咙里的话,“你还喜欢康里?”
江玉之瞥了她一眼,“你想知道?”
黎蔓秋点点头。
“我恨他,”江玉之说,“也更爱他了,他才是最适合我的……”
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可以无忧无虑,恣意放纵,因为跟他在一起,没有善良、正义、道德、光明,世界足够黑,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可以肆无忌惮。
黎蔓秋倏地收紧五指,从她那有着诡异狂喜的眼神里,她终于明白,她跟康里是一丘之貉,都是亡命之徒,甚至比康里更甚。
一个一直以来都清楚地觉得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活着的时候浑浑噩噩,一切都是未知,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即使磕磕绊绊也依然能咧开嘴笑出声,或者干脆破罐子破摔,到了最后,在别人看来是不得不面临的死亡时,于她而言,也许却是死亡终于到来。
黎蔓秋别开脸,泪水不禁盈眶,她深深地呼吸,红唇微微张合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条链子又算什么呢?
“秋姨,你还爱她吗?”江玉之的声音响起,她自觉刚才没有确认黎蔓秋移情别恋了没有,就自作主张。
泪珠无声地滚落白皙的脸颊,黎蔓秋始终没回答她,她的耐性也破天荒好了起来,安静坐着一动不动地等。
许久许久,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黎蔓秋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玉儿,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这句话,她鼓足了百分之百的勇气,一说出口,心里吊起的巨石也轰一声坠落,她闭上眼,宛如听天由命。
江玉之眼皮一抬,迟钝地看向她的身侧,张了张嘴,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颤抖,“秋姨……”
黎蔓秋的喉咙上下滑动,右手无声无息地抚上镶在链子上的指甲般大小的绿钻,抿着唇僵硬地微笑起来,“我爱她,如果你能让活着的她来到我面前,那就更好了……”
一更~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二:狂梦(20)
江家的疯夫人终于自戕了,江老爷一片痴心难以面对现实,深夜服毒殉情,次日死讯传开,令人唏嘘。
由于江家已无亲人可料理后事,因此村里耆老们商量后决定过问村民意愿,一同出力为痴情的江老爷和他的夫人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葬礼。村里有一半壮年男子不忌讳,踊跃报名,还有数十位晓红白事的中年妇女。
丧事所需的费用,自然是出在死人身上。虽然江老爷顾着殉情,连个遗嘱都没留下,再加上江家叁个儿女多年未归,眼下江家的巨大财富不知作何处理,但江老爷曾表示要为夫人风光大葬,所以村长连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私自决定,拿江家的钱,办江家的事,再写一份详细的账单,日后江家的儿女回来了,才好给他们看看。
有了钱,有了人,男人们负责给江老爷置办棺材,置办建造坟墓的材料,请名望好的法师等等,妇女们则准备各样祭品,还有冥纸元宝等等。从清晨鸡鸣开始,一番吩咐安排下来,便已过午。一群人领了活和钱,浩浩荡荡赶往码头,行船的也是有备而来,叁艘古朴的小船浮在水上摇摇晃晃。
谁也不怕晦气,因事成之后拿枝石榴花泡水洗个脸就算去了晦气,还能赚个红包。
忙活了几天,连做几场法事,两口棺材还停放在江家的大厅里,一直由江家的仆人守夜。山上的墓位早已择好,风水不错,能兴子孙。他们准备明天就下葬,让他们夫妻合葬一墓。
这一天傍晚,天色已暗,安静的码头吹过一阵带着太阳余温的轻风,行船的男人带着猪肉打算回村了,却依稀听见几声呼喊:“等等——开船的!”
那是个高挑洋气的姑娘,穿着他甚少见过的洋装,两手提着两个方形的棕色箱子,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像他今天刚吃的荔枝肉。
“姑娘,这么晚了,我不去对岸。”
“我不去对岸,我去西川。”
江家的二女儿回来了。
原本已经回家洗澡吃晚饭休息的村民们纷纷步出家门看个究竟。江玉之一路走来,只是乖巧礼貌地朝这些探出头来看她的人点点头。十年未归,她没有忘记回家的路,这大概就是黎蔓秋说的故乡吧,故乡的土地有指引归来游子的神通。
江家大宅大门敞开着,屋檐下垂挂两个大白灯笼,透着幽幽烛光,照亮端正的楷字:奠。
江玉之总算明白为什么那行船的听到她自称江玉之后会反应大得差点掉进水里去,以及上岸后他风风火火地跑在她前面,之后那些村民一个个钻出头来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跟在她身后。
天色昏暗,她看不清他们眼里有没有怜悯,此刻透过白色蜡烛的光芒,她算是看清了,是有的。
村长捏着账本,仔仔细细地在众人沉重的神色下给她讲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夫殉妻的故事,对身为丈夫的男人歌功颂德了一番,最后又婉转表示,这不是可效仿的行为。在他看来,自古只有女子给男子殉情或陪葬,而江老爷思想前卫,开创先河,可谓感人肺腑,但——男子这般做是不成体统的。
江玉之平静地看着两口棺材,听他说完以后,她移开目光,扫视了在场数十人,男男女女,还有等着丧事后听从村长安排日后的仆人,蓦地露牙笑了。这将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只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右边的棺材,独自用力推开棺盖的五分之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栗。
男左女右,江玉之自觉力气没白费,右边的棺材里是个女人。
女人穿着素雅的衣服,毫无血色的瘦削脸庞上眼睛大睁,微张着嘴,若不是眼底漆黑无光,她还以为她醒了。
“二姑娘……”有人胆怯地喊了一声,似是在提醒她不能这样做,又似在怕她接受不了疯了,却终究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她。
江玉之伸出手,满怀爱意地轻抚那张冰冷的脸,“妈,你说我是来得巧,还是来得晚?”说着,一颗豆大的眼泪无声地落在女人的脸上,“给你自由好不好?”
西川一众村民们万万没想到,他们操心了几天的丧事,累得半死不活,在最后的关头,被截胡了。
按他们的计划,明天是个宜下葬的日子,只要把江家二老葬了,就万事大吉,他们不仅干了好事积了德,还能拿个红包。如今,江二姑娘回来了,巧得跟什么似的,她冷冷扫了一眼账本,嗤笑,“真是浪费钱,这些钱干什么不好,买什么棺材,开什么法会?超度谁不好,超度……算了,在场的,都愿意帮忙处理,我很感激。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天色不早,还是不耽误各位休息了,等我忙完家事,再登门拜谢各位。”目中无人的小姑娘下了逐客令,村长欲言又止,低头叹气带着村民们先散了。
深夜,南面的山脚下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半个西川。村民们闻风而至,躺在床上不能眠的村长也匆匆赶来。原以为是山林着火,他们心情惊恐,等看到了平地上的熊熊大火面前的近十人,他们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又被无情地吊起来了。
仆人们纷纷回头看他们,江玉之也缓缓侧身,负手而立,漠然的神情笼罩在橘黄火光里,紫色衣袂在热浪里扑腾,诡异的氛围下她气韵高华宛如神祇。
江二姑娘携家仆连夜将自己的父母分开烧了。
这一夜,整个西川无人能眠,连懵懂的小孩都偷偷溜出门,远远围观那气吞山河的火怪,兴奋得双眼晶亮如镶嵌满天星辰。
拂晓时,东方天际翻出鱼肚白,粉紫色的云层渐渐散开,晕染在墨蓝色的天空里,褪去了颜色。
彻夜未眠的村民们围在河边,望着站在浅滩处的无情背影,皆啧啧叹气,轻轻摇头。这一夜过来,他们算是开眼界了:烧了亲生父母的尸骨,连坟墓都不造,直接拿着骨灰就要扔进河里,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世风日下,真有这样道德败坏的人干得出。
清凉的河水微微荡漾,浸到了江玉之的脚踝,她手里捧着一个铁桶,继续朝河里走。身后的村长还不依不挠地跟着她踩在河水里,苦口婆心,唉声叹气。
“江二姑娘,这不合规矩啊!”
“哪来的规矩?”
“这、这……这不合情理!”
“哪来的情理?”
“这……”
村长停住脚步,河水浸及膝盖,他气急败坏地拍了大腿,“哎哟,你这姑娘怎么这么没良心?”
江玉之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直到河水淹没自己的长腿,她才停下,没有任何留恋不舍地将铁桶沉入河里。她在水里松手,铁桶倾倒,烧不化的残骨很快漂浮起来,骨灰蔓延开来,消散在深沉的河水里。
江家原本风光无限的丧事,因江老爷的骨灰被扔进望西河里而惨淡告终。
事后,江玉之让仆人打点着给帮忙料理后事的人每家送去一个丰厚的红包,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送钱是错不了的。事实如此,村里的人收了钱,多少也没指着她的脊背发泄因自己的正义忠孝之心而不待见她的作为所产生的口舌了。接着,她又拿了一大笔钱,分给了家里的仆人,全打发走。
女仆阿秀是个例外,她不肯拿钱,也不肯走,江玉之也不肯留她。
直到阿秀涕泗横流,痛苦地跪在地上乞求着,江玉之才恍然大悟,自己赶走了所有仆人,以后这座大宅子里的大事小事该找谁来干?于是她勉为其难听从自己的恻隐之心,答应让阿秀留下,阿秀感激涕零。
一连几天,江玉之只对着装了自己母亲骨灰的精致小瓷坛呆坐,想起自己对黎蔓秋说过的话,她就不禁想流泪。她的母亲是知道的吗?所以这样就赶着去了,怎么不等她回来劝劝呢?她叹着气,深夜点着烛光,给黎蔓秋写信。
天亮时,打算去山上挖野菜的阿秀过来跟她说了一声,她一脸困乏地问:“挖野菜做什么?”
阿秀回道:“吃呀。二小姐,你怎么这么没精神?你昨晚没睡么?”
“睡不下。”江玉之闭了下眼睛,站起身,“我跟你出去走走吧。”
两人一起到山上去,一路上阿秀有意无意地问起江韫之,可惜江玉之没有开口的兴致,在她那逐渐冷下来的眼神里,阿秀连忙作哑。
山上杂草丛生,满地枯枝败叶。
在江玉之认真看着脚下的小泥路时,前面的阿秀像想到什么似的,指着右手边的山坡向她喊:“二小姐,你还记得以前那只猫吗?”
枯叶被踩得一阵窸窣,江玉之来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山坡上有几棵杨桃树,簇拥着它们的野草丛郁郁葱葱,如同一个小森林。
“怎么了?”
“那只猫就葬在那里,那棵比较大的树旁边,左边那个位。现在好多草,之前这有条小路通那边去的。”阿秀咕哝道。
“姐姐最喜欢的那只猫?”
“对!”阿秀见她提起江韫之,眼睛瞬间亮起来。
“已经死了啊……”江玉之叹了口气。
“是让老爷给打死的。”阿秀小声道。
江玉之闻言蹙了眉头,明显不悦地咒骂了一句,“疯了么?”
午前,她们回到江家祖宅,阿秀着手准备午餐,江玉之回房,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干,她在桌前坐下来,执笔开始在纸上写字。
她是忘了还要告知江韫之。
午后,江玉之将瓷坛层层迭迭地包好,再揣上两封信,走出江家大门后,她回头望,屋檐下还挂着两个大大的白灯笼,随风轻轻摇晃。
往事如梦,癫狂悸动。
不同于多年前,这一回出门,江玉之知道,她很快就能回来。
二更~
番外二完啦,还有番外叁~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番外三:魂断西川(1)
兰开斯特,画眉田庄。
一推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拜尔德·法兰杰斯差点没被熏死,在酒气四溢的偌大书房中,他捂着鼻子看一眼沙发上颓靡饮酒的男人,亲自走过去将所有窗户打开,而后在他身边坐下。
康里面前是数不清的空酒瓶,一个人喝这么多酒,早该死了,奈何他体质特殊,喝再多的酒连醉也醉不了,莫说死了。
这会儿他抬眼瞥一下来人,还记着仇,没好气道:“你来干什么?”
“布莱恩找我劝劝你,别再喝了。”
妻离子散,被媒体大肆嘲讽唱衰,康里什么都不在意,把自己关起来酗酒至今,谁劝都没用。
“呵。”康里轻笑一声,扔开空酒瓶,拿起一瓶威士忌,开了继续喝。
拜尔德微蹙眉头,无奈地看着他。
当初康里家破人亡的时候,他把他从英国带回来,他也是这样没完没了地喝酒,把他所有的藏酒喝得一滴不剩,最后理直气壮骂他藏了些假酒,醉不了人的。多亏布莱恩告知,康里体质特殊,酒精放不倒,否则他真会以为自己藏的是些假酒。
家破人亡,是康里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拜尔德没想到,妻离子散,对康里来说也有这样的杀伤力。
想了想,拜尔德说:“别喝了,把自己收拾好,再去好好跟她认个错,她会原谅你的。”
“呵,原谅……”康里无力讥笑。
经过这几日在酒中反省,越反省,他越清楚,江韫之不会原谅他,因为他轻易忘记她曾经主动告诉他在她心中的痛,并且在她的痛楚上添油加醋,狠狠羞辱了她一把,将她当成会原谅丈夫不忠的懦弱女人。
“你知道吗?”康里说,“如果想要她的原谅,也许得等我死了。”
“不至于吧?”
“她曾经无论多有空,都不会回家一趟,因为她不想回去见她的父母。她的父母背叛了对方,也背叛了她。但现在她直接回家去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的父母都死了。”
“……仔细说说?”
像是马后炮一样,说起江韫之的父母给她造成的阴影,康里说得头头是道,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可以完美规避所有令江韫之不能容忍的错误,然而,东窗事发后面对江韫之的质问,他也没把握住。
关于好朋友江韫之的家事,拜尔德此时此刻才得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康里,“所以早在你们结婚之前,你已经知道了她的父母干的这些事?”
康里喝着酒,点了头,低头目光落在右手无名指上,婚戒还在,本该戴着另一枚的人却走了,还把那一枚留了下来。
拜尔德当即理解了江韫之的决绝,此时一心后悔,后悔那天不该一无所知还去帮康里当说客,以致如今友谊无存。
“这么说来,结婚后,你和阴原晖……一直有来往?”拜尔德有些艰涩地问。
康里缄默,拜尔德了然,道:“你怎么愚蠢成这样?”
康里不满地睨着他,“你敢说你没有对玛拉不忠过?”
拜尔德冷笑,微微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颇有几分骄傲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结婚以后,我对玛拉一心一意,一次不忠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还有情人。”
拜尔德坦坦荡荡,康里愕疑凝眉,“不可能。”
拜尔德笑道:“怎么不可能?你不信,大可去查,掘地叁尺,你要是能找到我对玛拉不忠的证据,随你怎么来要挟我。”
康里哑口无言,拜尔德语重心长道:“康里,上回你们分手又和好,她便和你说自己不堪回首的家事,这意味着什么,你就没想过?”
没想过,的确没想过,听过以后就放一边了,直到一切无法挽回,他突然开窍,原来,原来她是愿意相信一回他这个外人,愿意和他一起重新拥有一个家,一个没有不幸的幸福的家。
经历过家破人亡的他何尝不也是希望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可是,这个幸福的家到底被他毁了。拜尔德说得对,他竟蠢成这样。
想起已经远去的家人,康里眼眶微红,一个劲地喝着酒,蓦地低声道:“你知道吗?我不是没有家教的浪荡子,我的祖父和父亲,他们两人都是……‘完美的丈夫’,祖母和母亲都这样说过,他们克己守礼,他们也是这样教育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话语中满是懊悔与惘然,拜尔德眸光复杂地看着他沉沦在没有丝毫用处的酒精里,往日野心昭然若揭的凛冽鹰眼无影无踪,晦暗的眼睛低垂着,俨然成了行尸走肉。
拜尔德不认识以前的康里,不知道少年康里有多么正人君子,但他确定他是个正人君子。只是在这个世道上,正人君子很少,大行其道的是酒色之徒,正人君子会堕落成酒色之徒,酒色之徒却永远不会变成正人君子。
这些年,康里在叁教九流里待得太久了,离开他的家人以后,他混进美国军营,那是什么地方?在拜尔德眼里,那都是些人肉炸弹。
在军营里,有脑子的没脑子的,素质参差不齐,却都血气方刚,可以肯定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被下半身所操控,别说女人在他们眼里是玩物是工具,连二等公民都算不上,体质弱些的男人在他们眼里也是能将就用用的工具。
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五年,直到光荣退役时,康里都没有留下招妓、强奸、吸毒、同性奸淫等污点,反而打残了不少畜生,有过以一敌百的惊人记录,因而声名鹊起。许多大人物都嗤之以鼻,不相信有人能在粪坑里干干净净,拜尔德也不相信,不管他多么不可思议,他认识康里时康里就是个干干净净的正人君子。正因如此,他没有看低他,从一开始便给他应有的尊重,向他提出合作,而非利用。
后来康里堕落了,他有了两个情人,拜尔德非但没有说什么,还给他塞了一个。这样的事在所谓的上流社会里很寻常,无人会鄙夷,上流绅士的性欲理所应当比底层莽夫的性欲存在得更高尚以及合情合理。
酒色之徒便是这般润物细无声地改变了正人君子。
事到如今,拜尔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在一堆空酒瓶里拿起一瓶还没开的威士忌,默默陪他借酒消愁。
“你喝什么?”康里不满地盯着他拿自己所剩无几的酒,颇有护食的警觉。
“你蠢到明知娶的女人不容背叛婚后还不知检点,我却蠢到看不出你这么蠢,还介绍玛拉唯一交心的朋友给你,现在好了,我在她那里也是个混蛋,玛拉也里外不是人。”拜尔德说完,郁闷而豪迈地喝了好几口。
“你这么聪明,你婚后这么检点,你怎么不早说?”康里蛮不讲理地责怪他。
拜尔德一头雾水不可思议地愣了一下,“你又不是叁岁小孩了,这种事还要人说?”
“你这种结了婚的人不是应该最喜欢追着别人传授婚姻经验吗?”
拜尔德默不作声,他能有什么经验?他的经验就是娶一个无法反抗他的女人,这很容易,放眼望去全世界没有一个女人能和法兰杰斯家族抗衡。玛拉聪明可爱,开朗活泼,很听他的话,一心一意向着他,是他最满意的棋子,不,是妻子。
为了牵制康里,从未失手的拜尔德几乎是以倨傲姿态闭着眼睛在找棋子,天意也向他,令他找了江韫之。江韫之柔弱不失坚韧,斯文不失凌厉,当她敢于掌掴对她不敬的男人时,拜尔德心知肚明她非寻常女人,不好控制,但出于看热闹的心态,他更加觉得她适合康里。
之后的一切进展都在拜尔德的意料之中,直到今时今日,江韫之怒而远走归乡,这是他始终没能料到的事,棋局乱了,他才发觉,他找来的不是一颗棋子,是一个人。
拜尔德心里有数,他没资格指责一个堕落的正人君子,没资格骂他蠢。阴原晖也好其他女人也罢,康里想娶都能娶,随便娶哪一个都行,她们都会是安分的完美棋子,只有江韫之是例外。康里最终选择了这个例外,至少有叁成原因是为了给他面子。
一桩遗憾的婚姻,如果有媒人,罪魁祸首永远都是乱点鸳鸯的媒人。
空气里冷清良久,康里抬起一条长腿踩在案几上,“我不管,现在我连儿子都没有了,你难逃其咎,你得赔我个儿子。”
“……你在开玩笑吗?”
康里厚着脸皮道:“我从来不开玩笑。”
赔儿子,拜尔德哪有这本事,一瓶酒喝完,他把在楼下和布莱恩说话的霍尔叫了上来,大方道:“赔你,以后别忘了在遗嘱里写上他的名。”
闻言,康里唇角微扯,对上霍尔不明所以的深沉目光,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样不作声。
霍尔看了看他,又看着来安慰酒鬼结果自己在喝酒的父亲,道:“你不是来叫他不喝酒的?”
拜尔德理直气壮道:“就剩几瓶了,我帮他喝完他不就喝不了了?”
话音刚落,康里起身跟他抢酒,“还我!”
“冷静。”
“没有酒喝我会死的!”
“更好,你的新儿子可以接收你的一切,我勉为其难在他成年之前帮他打理。”
“你怎么这么阴毒?”
“不用这么夸我。”
“你还拿!那是我的!”
两个为人夫为人父的大男人为了几瓶酒,眨眼之间栽进一堆空酒瓶里争抢,一个个空酒瓶被碰倒,在地上咯咯滚着,瓶与瓶碰撞,叮铃作响。
霍尔面无表情白了他们一眼,径自转身走出书房,迎面碰上布莱恩,布莱恩有些担忧问:“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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