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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佐铭谦从没来过画眉田庄,如今也只是盲目走走,在古朴昏暗的廊道上随意推开一扇门,正是康里在这里住时用的书房。
宽大的房间,稀少的摆设,有种人去楼空的荒凉。白皙的手指拂过光滑的深色桌面,他在厚重的椅子上坐下来,随手要打开桌下的第一个抽屉才发现锁住了。
他顿了顿,开第二个,空空如也,第叁个亦是。他这才从衣袋里摸出两根闪着光芒的,以往用来暗算人的,如今仍习惯随身携带的银质小物,淡然地插进锁眼捣腾两下,就跟手上拿着钥匙在开自己的抽屉,知道里面是什么一样,心情毫无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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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120抽屉里的东西
抽屉里是两个发皱的牛皮纸袋,不是重复利用多次就是经常被打开,上面摸着没有半点灰尘,看样子是后者。
率先打开一个,东西倒出来的一刻佐铭谦眉头一蹙,映入眼帘的十几张黑白相片上赫然是个芭蕾舞女,拍摄背景无一不是舞台,每一张只逮着同一个女人拍,全是侧脸,各式各样的芭蕾舞裙和优美的舞姿定格的这一瞬间,给人的第一感觉鲜活而震撼,犹如身临其境,就在最佳观赏位上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女人在倾斜的舞台上肆意舞蹈。
“阴原晖。”一张看过一张,佐铭谦呢喃着。
在安格斯向他说明一段往事之前,佐铭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为何分开,也无心深究,因为江韫之说过,不重要。
如今面对这些照片,女人早已去世,某人却还珍藏着她的年轻容颜和她的女儿,一时之间,佐铭谦发现自己心里毫无波澜。
江韫之对他影响过大,从小,他便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半点怨恨。时间川流不息,往事随风而过,在江韫之身上,是淡然从容,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凉薄。
第二个牛皮纸袋打开来,里面是数十张泛黄的纸张,折痕累累,老旧残缺,上面用法文和英文断断续续写满只言片语,像是随笔,字迹看起来出自女人之手。
“今天摔了,故意的,骨没折,脚没崴,但是被打了。现在后背还很痛,上药的医生破天荒跟我说了好多话,我希望她给我一点麻醉药,她不能给,让我找别的事情做,转移注意力,就不会痛了。愚蠢的建议,我还是很痛。”
“不知道写这玩意能干什么,我问了一个小孩,她说写日记要写日期,写天气,写好多好多。愚蠢的医生,愚蠢的建议,我怎么可能知道日期,知道天气?真希望她也在地牢里写日记,我不需要她写什么,日期,天气,还是发生了什么,她只要写地牢里有多少度就好了。我自己想写的,但她有温度计,我没有。”
“今天是星期五,下雪了,肮脏的雪。我从地牢里出来,吃了牛肉,喝了酒,我想尝尝人肉的滋味。”
佐铭谦在晕染开来的朦胧墨渍里辨认这一手秀气潦草的字迹,心中暗流涌动。
“今天是星期天,肮脏的雪都跑到我的身体里,变成我的血。”
“好久没写了,好像一年了。我已经忘记发生过什么了,只记得很累,很痛。噢,对了,我根据我上次写的来回忆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奸污我了,应该是奸污,我新学的词。很多次了,每次都很痛,医生每次都给我吃药。一开始我以为那药吃下去就不会痛了,但不是的,吃下去更痛,他们就像要杀了我。当然这不可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药吃下去,只是不会怀孕而已。我知道怀孕是什么意思,肚子会大起来,随时都要炸开一样,里面装着一个血淋淋的小鬼,那会更痛。所以我喜欢吃药,他夸过我很乖,那个时候他温柔地摸我的头,就只有一次。我想起哥哥了,哥哥是真的很温柔地对我,我爱他,我想把身体给他,现在不行了,已经脏了。如果我早点知道这种事就好了,我会在还看得见哥哥的时候把身体给他。已经好久了,我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哥哥,不写了。”
佐铭谦不可思议地紧蹙眉头,看着这些东西,那个女人记录的生活,他的心情沉重起来。她没写日期,他不知道她写的“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他继续往下看,她没再写什么,好几次都是在咒骂跟她在同个舞台上的男男女女,包括她不经意看见的台下某个观众,包括她说的“他们”。
愚蠢,似乎是她最喜欢用的词。
“我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是那群人带我来的,他们又来了,我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们了,一群贱人。”
“我有事做了,他们要我去杀人,只要把他杀死在床上就好了。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死人了,我很开心,如果能杀了他们,我会更开心。当然,我知道的,人要有自知之明,我杀不了他们,更何况贱人是杀不完的。我要准备穿漂亮的新衣服了,很快就会有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碰到这个肮脏的身体,不同的是他会死,我一定要尝尝他的肉的味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恨他,只能算他倒霉,我已经有点疯了,看谁都不顺眼。”
佐铭谦屏住呼吸翻了一页,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上次我说要杀人,我没做好,所以也没尝到人肉的滋味。那个男人他什么都知道,但他没有杀我,他说他喜欢我的脸。这是他不杀我的理由,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女人死了,我不会忘记他的笑脸,他说安魂会终于找到让他感兴趣的人,那就是我,一个来自东方的人,一个汉人。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我也喜欢他的脸,我没说。他看起来很危险,但我想他的肉会很好吃,他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噢,他还会说汉语,我喜欢。他有好多地方都是我喜欢的,可他的血我不喜欢,特别不喜欢。都是贱人,这世界从不缺贱人,一群愚蠢的东西。我心情不好了,不写了。”
“康里·佐-法兰杰斯,这个贱人不杀我是想折磨我,我好痛!”
佐铭谦心头一窒,这一页就这样没了,下面是胡乱涂鸦的一团乱麻般的图案,力道之大划破了纸。
“小贱人丽莎,她说我会变成那个魔鬼的泄欲工具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是我自己办事不力,或者我淫荡,上赶着给他奸污。其实原话更难听,但我写不出来,我懂的词不多。我很生气,我扯了她的头发,然后她打我,一直踢我的肚子。我有今日都是谁造成的呢?都是这群愚蠢的贱人。我一点儿也不想看见他们,看见康里,可我该怎么做?我连自杀都不能办到,总有愚蠢的医生跟着我,真不明白她们这么会救死扶伤怎么还没上天堂享乐去!”
泪水浸染了墨水和纸,佐铭谦仍然能触摸到那一片干涸皱起的粗糙,如历久经年的枯竭河床。
“真希望我是一头野兽,有利爪,有獠牙,可以撕碎他们,啃咬他们的骨肉,用他们的鲜血给我的毛发染出漂亮的红色。他们有枪,可以远远地射杀我,无所谓,在此之前我已经令他们惊慌,令他们恐惧。”
“他看到我写的东西了,还好我的一切他都知道,但他不满意,他并不在乎我写了不该有的想法,对他们的仇视,他只问我哥哥是谁。我没说话,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哥哥是谁,因为我也不知道。”
未看的纸张在减少,根据阴原晖是安魂会的人的事实,佐铭谦可以确定“他”是安格斯的父亲艾维斯五世。
房门忽然被敲响,佐铭谦泰然将相片塞进牛皮纸袋,“进来。”
娜斯塔西娅对他手里的东西感到疑惑,但她没敢走近,站在几步远的地方。
“有事?”佐铭谦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让她看见这些东西,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于是他接着问,“这是我父亲的书房?”
娜斯塔西娅点点头,柔声道:“我想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佐铭谦的手在纸上轻敲,一边暗自思索,一边问:“我父亲通常在这里做什么?”
娜斯塔西娅不解抬眼,他指了指她后方的沙发,“坐下,慢慢说。”
娜斯塔西娅照着他说的做,再看他时他仍在注视自己,她抿紧唇,“法兰杰斯先生经常在喝酒,还有克拉克先生,布莱恩先生,他们喝酒,聊天,”想了想,咽喉上下滑动,“只有这些了。”
佐铭谦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意味,他能想象得到。康里嗜酒,还好他喝不醉,这是佐家人特有的体质,但只有他亲近的人才知道,别人只知道他酒量大。佐铭谦还没一次性喝大量的酒来试试自己有没有遗传这种体质,他兴趣不大,而康里只是看他喝了一杯酒就百分之百确定,他也一样。
“你知道他通常在这里面做什么?”
娜斯塔西娅错愕一瞬,摇摇头,“以前不知道,去年就知道。他坐在那个位置工作,看文件,我念书给他听。”
以前她不能进这间书房,直到去年,康里开始叫她来这里朗读。
佐铭谦脸色一凝,幽深的目光在阴原晖的字迹和娜斯塔西娅的脸上游移,心里疑问重重,“你知道他看的是什么?”
娜斯塔西娅又是摇头,“我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文件吧,法兰杰斯先生一直很忙。”
她不知不觉陷入思念里,自言自语继续说:“法兰杰斯先生好久没有在这里住了,也很少回来,是真的忙,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帮得上忙,我已经长大了,他要我学的英语我也学会了。”
佐铭谦的思绪完全被击垮,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不确定她有这般孝心。康里、布莱恩、克拉克,被她点过名的这叁个人,他们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他还有这样一个一心想要孝顺养父的妹妹,就算因为她的母亲,嘴巴也不用闭得这么严。毕竟他们了解他,他根本不在乎。
可五年了,他们什么都没说,这意味着不尊重他这个亲生的,也不尊重她这个收养的,更甚的是不尊重江韫之。
他微微颔首,不愿让女孩看见自己愠怒的脸色有多难看。阴原晖用一整页纸写了无数个“愚蠢”,很是符合他想说的话,对象是康里,也是这女孩。
不管怎样,不被尊重的人里面都有她。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121长长久久
“你之前说不认识你的父亲,那你的母亲呢?”
娜斯塔西娅瞪大眼睛,惊愕地和佐铭谦对视了几秒后忙不迭地开脸,低下头,视线在地毯和桌角间移来移去。
佐铭谦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怎么了?”
娜斯塔西娅眼里泛起水光,小手在腿上绞着,“不能说。”
“昨晚的看客聪明多了,我喜欢她们的脸。我现在还很高兴,一高兴就想说话,但我不能说太多。”
佐铭谦抬眼,“为什么?”
娜斯塔西娅看着自己沉重起伏的胸脯,耳边是自己苦闷的呼吸声,甚至可以感受到气息滚烫。她扯了扯嘴角,“法兰杰斯先生不喜欢。”
佐铭谦重复问:“为什么?”
娜斯塔西娅看了朦胧的他一眼又低下头,泪珠掉在手心里,她认真回忆原因,直到手心一片湿热,“我不知道……”
“要活着很难啊,我尽力罢。”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是吗?”
娜斯塔西娅再也顾不得康里会不悦,“我不会忘记妈妈的。”但害怕他告诉康里,她紧接着说道,“法兰杰斯先生准许我记得,只是不能说。”
“她的名字很简单,我刻在心里了。”
佐铭谦瞳孔紧缩了一下,暗沉的眼眸宛如幽林深潭,萦绕着淡淡薄雾,黑得看不见底,阴寒得骇人。
康里把这些象征着她的母亲存在的东西放在这里,让她们如此近距离相处,偏偏又让她一无所知,这种狠毒的恶趣味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能说,你愿意说?”
娜斯塔西娅擦拭眼角,怔怔地看着。
佐铭谦有意无意地轻敲桌面,“他不会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
“我又杀自己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听见医生说我疯了,我患上精神病了,她们要给我弄好多药,还要打针,真是嫌我吃的药不够多。我没病,什么病都没有,我为什么自杀呢?因为那一刻我是清醒的,自杀的源头永远来自灵魂的清醒时刻,我的灵魂为何会拥有这样的身体,这样的命运?我的灵魂对此感到无力,所以我要自杀,让灵魂摆脱这一切。这不是逃避,也不是生病,这是脱离,是自我救赎。可这些愚蠢的东西不明白,她们就围绕在我身边,上帝,就算我糊涂,单单是看见她们,我就已经要吐了,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剩下一个空壳,我还是会死,在死之前我要把秽物都甩到她们脸上。没有人知道我现在有多生气,我想用她们的手术刀划烂她们的脸!”
娜斯塔西娅沉默许久,佐铭谦也耐心等着,她咽了咽唾液,神情恍惚,“我都忘了,跟妈妈的好多日子,都忘了……”
“身体恢复了,但怒火没有消退,所以我满足了我的欲望,我杀人了。两个脑满肠肥的贱人,她们端着好多利器,我就是走到她们面前拿起里面的小刀捅她们的肚子的,好多下,我没数,我速度很快。然后,我把她们的肥脸划了好多下,血要出来,脂粉要进去。还有一个女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拿着剪刀要杀我,我的眼睛差点被刺到,是他忽然把我拉开,我在他怀里,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那个女人大声哭喊,很不端庄。我无时无刻不在痛,但我从不哭喊得这么大声,怎么说呢?哭喊总是丢人的,我已经够不堪的了,可我仍要坚持不丢人,自我安慰罢,这样的我比哭得涕泗横流的大多数人要好看。我也只有这一点能比得过别人,除去这一点我一无是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我,我杀了人,我已经做好准备被杀死或者被毒打一顿扔进地牢里,但他没有,他只是抢了我的刀,一手捏断那女人的脖子,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我开始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笑。他说他会给我更多的自由,我也可以不用跳舞。我才不需要他假惺惺的施舍。更多的自由,对于已经千疮百孔的我来说有什么用呢?”
“妈妈喜欢安静,喜欢发呆,”娜斯塔西娅茫然而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喜欢教我新的知识,她说过要带我出门玩的……”这似乎是她的痛楚,她咬了咬下唇,再出声已经换了方向,“她说过要好好活着,我们的家很漂亮,窗外有白雪……”
“今天听人说起生孩子,想生女儿的有,想生儿子的也有。我扭过头偷偷笑,自己的人生都这样一塌糊涂了,还生孩子作甚?害不了别人就害自己的孩子吗?太可笑了。我庆幸我的身体吃药吃坏了,医生说过我很难怀孕,不过被使用后该吃药还是得吃,万一怀孕就不好了。
“我还是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如果我的人生没有这么不堪,那我想生一个女儿,我会很爱很爱她,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她。女儿的父亲就姑且选他吧,他长得好看,对我也还挺好的。有一回我装睡,他亲了我的额头,我的心就像活过来一样,跳啊跳啊,我都怕他发现了。
“女儿的名字,就叫庆长好了,庆是阿庆的庆,也是庆祝的庆,长是长久的长,庆祝我和他会长长久久。还有阿庆,很久不见的阿庆,如果可以,真希望我们没有分开,真希望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我一直都很想念你。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希望我的女儿像你一样聪明、坚韧。”
日记结束,佐铭谦看向娜斯塔西娅,她低着头,仿佛在哭。他捧着数十张纸,犹如捧着沉甸甸的往事,站起身,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牛皮纸袋整齐地塞进去。
蓦地,他抽出最后一张纸,对折后揣进裤袋里,其余的放回抽屉,重新锁上。
娜斯塔西娅看着他走到自己旁边坐下,白净有力的右手将一块深蓝手帕递到她面前,“抱歉。”她回过神来,忙着摇头,还淌着泪珠的小手接过手帕攥在手心里,又低下头去,“我,已经忘了妈妈的样子了……”
佐铭谦平静地别开眼,直视前方,“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
娜斯塔西娅微微睁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康里说过的话,她的母亲人尽皆知,她斟酌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你、哥哥认识我妈妈?”
佐铭谦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反问道:“你不知道你母亲是做什么的?”
“她以前是跳舞的。”
跟佐铭谦的交谈,娜斯塔西娅总感觉自己能问点什么,但佐铭谦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之后他径自离开书房,她迈着小小的步伐跟在后面。
大厅里,妮蒂亚还坐立不安地在给卓娅讲外面的见闻,重新看到佐铭谦的那一刻,她才安下心。
临近午餐时间,佐铭谦带着妮蒂亚走了,娜斯塔西娅遥望他们的车子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也还等着,期待一辆坐着康里的车出现,卓娅跑来叫她吃饭,她才落寞进屋。
用完餐,娜斯塔西娅继续打扫康里的卧室、书房,接着坐在钢琴前练习克拉克前不久教她的新曲子。
这一天又是没有见到康里的一天。
当天空再次明朗,诺玛出门采购去,娜斯塔西娅早早起来看家,她趴在大厅的矮桌上写字。
写着写着,轻微的车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停下笔,起身飞奔到门口,迎面驶来的黑色车子前头的牌号是她熟记于心的,康里的车子。她露出欣喜的笑漪,随后咬唇泯灭,唯独眼里的光彩熠熠,可以令人明眼看出她的心情有多好。
来的人只有康里和布莱恩,娜斯塔西娅因此觉得他会待到下午才走,待一个白天,以往他只和布莱恩一起的时候确实如此。但今天,他疾步从她面前走过,在她叫“法兰杰斯先生”的时候,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发顶,一个眼神都没看她一下,她不禁望着他的背影发愣。
“他的儿子昨天来了,是吗?”布莱恩不慌不忙地在她面前停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夏佐·佐-法兰杰斯,跟他长得很像的。”
娜斯塔西娅点了点头,“是的,哥哥来过。”
布莱恩惊讶挑眉,“哥哥?”
娜斯塔西娅又点了一下头,“哥哥说可以这样叫他。”
布莱恩笑意更深,“没错,是哥哥。他昨天在这里的活动范围,有包括先生的书房?”
娜斯塔西娅继续点头。
布莱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孩子,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看着布莱恩也走了进去,娜斯塔西娅不解地歪着脑袋,难道是因为昨天哥哥看的那些东西?
布莱恩推开书房的门,赫然看到火焰燃起,康里单膝跪在壁炉前,烧冥纸一样将一页又一页的纸张扔进火里。他关上门,调侃道:“先生,你的动作也太快了点吧,你怎么点的火?”
康里没理他,沉稳立体的五官闪烁着火光。
“娜斯塔西娅说夏佐进来过,但不代表他会看到这些,他不是会随意……”
康里语气平淡地打断他,“他看了。”
布莱恩目光闪烁,半跪在康里身边,道:“那孩子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证明他没拿给她看。”
他很了解康里的心情,作为一个曾经错得离谱的父亲,康里现在有点心虚。
康里脸色阴沉,“他就是知而不言,要是对他的母亲也这样我勉强不跟他计较。”他在乎的是佐铭谦随时有可能把这件事告诉远在天边的江韫之。
在欧洲,佐铭谦一定是听了什么鬼话,心里存疑,从欧洲回来,却不当面问他,当了几天孝顺儿子,什么异常都没有,然后就直奔这里来了,还撬他的抽屉,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干脆毁尸灭迹,再看他小子还想怎样。
布莱恩轻笑,“我想他确实会这么做,他让那个孩子叫他哥哥。”
康里一顿,“他到底在想什么?”
布莱恩摊手,“你当父亲的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跟我们不亲近,先生,也许你可以考虑把那个多嘴的家伙揪出来问问,毕竟能让夏佐付诸实践,他一定很会说话,要么就是他在夏佐心里的地位比我们高。”
康里脸色又一沉,扔出最后一张纸,咬牙道:“安格斯……”
布莱恩看着纸张都在火里化为灰烬,火焰渐渐小了。“那家伙前段时间跑回欧洲去了,在夏佐前面回来的。”
火焰慢慢在黑灰里熄灭,康里拿起另一个牛皮纸袋站起身,“真希望他下次回欧洲,安魂会的人能有点本事弄死他。”
布莱恩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夏佐出师了吗?”
学生教出来了,老师就可以死了,布莱恩在赤裸裸地挖苦他。
康里回头瞥了他一眼,“布莱恩。”
布莱恩笑得眉眼弯弯,又听到康里没好气地说:“跟左誓一个样,以后你们天天见面会不会打起来?”
他耸耸肩,顺着康里的话直言道:“他好像不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连叶柏都不知道,但我感觉总会打的。先生,到时候你得站在我这边。”
两人边走边聊,穿过廊道,走下楼梯。跪在地毯上写字的娜斯塔西娅连忙爬起来,天真无邪的眼睛眨了眨,带着几分雀跃,他们却道了个别,又走了。
“下次再来看你。”
康里的话,和以往一样,平淡得毫无波澜,她却又能耐心等待了。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122梵妮来了
新年的时候,诺玛带回来一个无家可归的红发少女,特意打电话请示布莱恩,画眉田庄便有了女仆。
这一天,娜斯塔西娅还坐在床上,自十一月份匆匆一面之后,康里破天荒没来,她推算出来的一个月四五次的见面机会被打乱,为此心里闷了好久。
诺玛将换上一袭朴素的茶色长裙的新女仆带进娜斯塔西娅的房间,旁边跟着好奇的卓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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