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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凉夜
第二天,梵妮趁卓娅在乱弹钢琴,诺玛在厨房,娜斯塔西娅一个人在书房里,她抱紧包着牛皮纸的一本书,灵活溜进书房。
娜斯塔西娅抬起头,“梵妮?”
梵妮关好门,快速撕开牛皮纸,将从比尔那里拿来的《明星蚁》稳稳放在女孩面前。“这也是我要给你的礼物,娜斯塔西娅。你现在就可以看,有什么不认识的单词可以问我。”
娜斯塔西娅看着暗红色的封面上的芭蕾舞鞋,放下钢笔,轻轻翻开来。
梵妮搬了椅子坐在她对面,一边看着她,一边竖起耳朵听门外的动静。一心两用,她焦虑不安。
能证明阴原晖存在过的一切能抹灭的都已经被安魂会抹灭,她早已被人们遗忘,永远记得她的人除了安魂会没有什么人了。
娜斯塔西娅一边翻阅一边看梵妮,神色复杂。
对于梵妮来说,这漫长的寂静时间足够让她杀死几百人。看着未翻的页数逐渐变薄,她如坐针毡,直到看见一颗泪珠掉落,她眨眨眼,又一颗掉在书页上,她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其实,梵妮不认为郗良那个阴暗又可怜的小疯子写的东西足以令人涕泗横流,但娜斯塔西娅哭了。
梵妮手无足措,她不知道娜斯塔西娅会问她什么,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想让她看一下,就跟看童话一样,看完了她把书毁了,一切照旧。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页,梵妮唇角微扯,“娜斯塔西娅,这本书我得拿去扔了。”
娜斯塔西娅茫然地看着她,擦擦脸上的泪痕,不解问:“为什么?”
梵妮像被扼住喉咙一样,艰涩道:“它不能被诺玛看见,或是你不愿对他撒谎的法兰杰斯先生。”
一双微微红润的清透眸子跃起疑惑,她微微摇头呢喃,“我不明白……”
梵妮根本没法告诉她一个残忍的事实,即便想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她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告诉她这本书有多烂,它根本不受欢迎,每个人都不喜欢这个作者和这本书。
娜斯塔西娅怔了怔,微微一笑,依然是讥讽的笑。“可是写的是真的呀,每一个人都要孤独至死。”
——晦生不见了,不知道死了没有,再也没有消息。她是孤身一人走的,如果死,可能也是孤身一人死。这是常态,每一个人都要孤独至死。但我记得她,她还活在我的脑海里。
梵妮错愕,她恳求道:“我喜欢它,你不要把它扔掉好不好?”
“你知道死意味着什么吗?”
娜斯塔西娅继续扯着唇角,像是在努力笑得真诚。
她的声音轻轻的,比棉花还要轻,她说:“梵妮,我知道。妈妈就是慢慢变冰冷,慢慢变僵硬的。我看见妈妈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热的,脖子上还会流血。我一直在她身边,但她好像看不见我。我叫她,一直叫她,她只是笑,和平常一样,她只是温柔地笑着。她的脸上有泪水,我都帮她擦掉了,用衣袖。”
她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腕,“妈妈很孤独,很绝望,就算有我在也于事无补。她孤独地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梵妮张张唇,什么也说不出,她果然记得她的母亲。
当然,女儿应该永远记得自己的母亲。
娜斯塔西娅笑着,“我是有妈妈的,在来这里之前,好久以前。”眷恋地摸着书封,“这本书让我想起妈妈。梵妮,你怎么会想到买这本书给我呢?”
她的语气温柔至极,梵妮却感觉自己被解剖,什么都暴露在她的眼里,无可遁逃。
娜斯塔西娅的日子是一成不变的平淡,人们总会在平淡里变得狭隘和迷茫,可她一点没有,她的精神清醒得可怕。
梵妮听到自己机械般的声音作答:“它不是童话,我希望你看点别的书,而我喜欢蚂蚁,它刚好叫蚂蚁……”
郗良将阴原晖当成极其卑微的弱者,蝼蚁一般,却阴差阳错符合事实。
娜斯塔西娅似乎相信了,点点头,“既然这样,不要扔了好不好?”
“你必须把它藏起来,不能让诺玛知道,连卓娅都不要让她知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娜斯塔西娅慎重地点头,“我一定不会让她们发现的。”
她很重承诺,这一点梵妮相信。
离开书房,梵妮一脸凝重地走在廊道上,汗毛林立。
娜斯塔西娅亲眼看着母亲死亡,还记得那么清楚。
那是一个傀儡的死亡,绝望的人生,沉闷的思想,干脆的结束,原本并不足以令她在意甚至动容,因为她只是局外人,也早已麻木。可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罪恶,简直罄竹难书,即便她不曾加害那个人,她的漠视多少也伤害过跟那个人处于一样境地的人。
梵妮连接了郗良和娜斯塔西娅!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124晚餐
一九五〇年七月的一天,梵妮从娜斯塔西娅手里接过一封信,诧异地看着,娜斯塔西娅腼腆一笑,“我想让你帮我寄信。”
她在书里发现可以通过写信和外面的人沟通。信封上很天真地写了一个出版社的名字,并没有地址。
梵妮暗道不好,看着那个不存在的出版社,她模糊地想起那个清瘦的女孩,一双阴鸷深邃的眼睛。
在娜斯塔西娅期待又怕被拒绝而小心翼翼的目光注视下,梵妮敛起不安,将信封揣进裙兜里,“明天我就去帮你寄信。”
娜斯塔西娅紧握着双手道谢,满怀欣喜地跑回书房里。
梵妮愣了一下,心神不宁地继续擦着桌面,兜里的信封沉重得像要把她连带着陷进地里去。
不多时,娜斯塔西娅怀抱两年前梵妮送给她的枫叶标本来了。
“梵妮,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可以把它送给别人吗?我很抱歉,我只能想到这个,我觉得克劳利先生应该是很喜欢枫叶的……”
梵妮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漪,“当然可以,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郗良,过分的郗良。
想当初,梵妮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橱窗,看到了这个东西,脑海里不知为什么会想起郗良写的阴原晖喜欢枫叶,于是她干脆买下这个东西回来送给娜斯塔西娅。
她的母亲喜欢的,她应该也会喜欢吧。
直到去年,梵妮从比尔那里得到郗良的第二篇小说,一通翻阅下来,她满脑子都是枫叶,她也终于明白,喜欢枫叶的才不是阴原晖,是她郗良自己。
郗良在书里提到的枫叶之多足以令人明白这一点,甚至连娜斯塔西娅都明白了。
娜斯塔西娅将典雅的标本放到梵妮怀里,温声道:“我总要和你说的,你不介意真好。所以寄信的时候能顺便寄上这个吗?”
“当然可以。”
主动写信和素昧平生的人交流,梵妮认为这是娜斯塔西娅思想的另一突破,自我意识的又一成长。想到这一点,她的焦虑一扫而光,心情美妙起来。
回忆在郗良家的十几天,梵妮清楚她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不容易屈服,就算她畏惧安格斯,她也仍然敢像对待仇人一样怒目而视。摒弃平静如木头的神情,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利刃,仿佛如果不是因为她太虚弱,她一定会和安格斯拼命。
郗良还是很厉害的,她有自己的思想,饶是安格斯也没能令她完全屈服顺从,这样的人完全可以教会娜斯塔西娅某些东西。
第二天,外出回来的梵妮受到娜斯塔西娅翘首期盼的等待,她告诉她信和标本已经寄出去了,她笑了,红唇间露出一排小白牙。
接下来的日子,娜斯塔西娅每天都会问一遍梵妮,“有回信吗?”她无时不刻都在等待回信。
梵妮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没有。”心里却把郗良和邮差催了个遍。
娜斯塔西娅不再过问回信的这一天,梵妮听见诺玛挂了电话后对她说:“安小姐,今晚法兰杰斯先生会回来吃饭,好像还有一个朋友。”
之后,梵妮看见她眉宇一凝,不懂隐藏自己情绪的小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激动,看起来十分紧张。
等诺玛走后,娜斯塔西娅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有些失魂落魄,又像是在专心致志地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梵妮的心一下子沉到地心去,胸口空空的,脑子飞上宇宙去,什么也思考不出来。
“为什么会感觉怪怪的……”她呢喃着。
傍晚,诺玛把梵妮拉进厨房干活。晚餐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康里·佐-法兰杰斯带着克拉克回来了,迎接的诺玛并没看到那个所谓的朋友,当然,也不会有人向她解释为什么。
没过多久,娜斯塔西娅才看了几眼康里的模样,就看到克拉克起身走到外面去,很快折返,身边跟着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几个保镖。
身姿修长纤细的女人穿着一袭款式简单大方的象牙色束腰长裙,纤细的手腕戴着熠熠发光的手链,看起来有好几条。她踩着低跟鞋,从容优雅地走过来,“康里,我们又见面了。”
娜斯塔西娅疑惑着有些不自在,她看向康里,他站起身,淡淡地冲这个心情漂亮的女人问了一句,“怎么是你来?”
“就是我呀。”女人笑着,玩弄着自己手上闪闪发亮的戒指说:“康里,你很不待见我吗?拜尔德临时有事来不了,只能我来了。本来我今天晚上是要跟曼西尼太太一起去探望她的小女儿的。你知道吗?曼西尼的小女儿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热情又漂亮,我想你应该见过她的。我想撮合她跟霍尔在一起,我跟拜尔德说过了,他也认为不错。但是今天他打电话告诉我今晚要到画眉田庄来,他说你有事找他。我告诉他我今晚是约了曼西尼太太的,他也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比得过霍尔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了,霍尔的婚事我是很着急的。我打算今晚跟曼西尼太太商量这件——”
“我知道了。”康里冷漠开口打断她的话。
娜斯塔西娅和卓娅听得一头雾水,这会儿耳朵才得到解放,对方的语速实在太快,又说了那么多,她们根本听不懂。
女人眨眨眼,合起双手又说:“好吧,我就知道你不待见我,我也是不待见你的。我问过拜尔德,你找他的事我怎么可能帮得上忙,不过他告诉我这件事会解决我现在最大的烦恼,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肯直接告诉我。我都不知道我现在最大的烦恼是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我也只好来了。”
康里轻哼,“你不是说没什么比得过霍尔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吗?”
女人没反应过来,笑着挥了挥白嫩的玉手道:“噢,我一向都只是随口说说的。”又笑眼弯弯地看向两个跟着站起来发呆的小姑娘,深邃的目光最后定在娜斯塔西娅脸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哪来的,康里?”
娜斯塔西娅和卓娅低着头,像被审视的犯人。
康里没打算解救她们,“这不重要。”自顾自往餐厅走,女人锲而不舍地跟着。
“娜斯塔西娅,”克拉克轻声唤道,“到餐厅来。”
“我们?”娜斯塔西娅牵着卓娅的手。
克拉克点头,“那位是玛拉·法兰杰斯,先生的朋友,你们可以称呼她为法兰杰斯夫人。”
娜斯塔西娅跟在他身边走,惊讶道:“法兰杰斯夫人?”
克拉克解释道:“她的丈夫是拜尔德·法兰杰斯,也是先生的朋友。”
铺着洁白桌布的长方形餐桌上一直荡漾着玛拉·法兰杰斯轻快爽朗的笑声和优美的语气,娜斯塔西娅耳边放大的却是自己僵硬地摆弄刀叉和瓷器的声音,下咽的食物变得乏味。
她很努力地让自己专心听对面那个看不出年龄的面容姣好的女人的声音,听她对康里谈笑风生,可是她一个词都听不进去,她不知道只回应玛拉一声声“嗯”的康里和旁边像她一样安静的克拉克是不是也没听进去她讲的话。
卓娅则干脆没有在听,专心致志地吃着牛肉,一切和她无关,只要康里不叫她就行。
“康里,我记得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你的儿子了,他都订婚了,为什么?”玛拉说着就将话题扯到康里的儿子身上。
娜斯塔西娅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惊愕地睁大眼睛,只见过一面的哥哥,她一直都没忘记他,当然也没忘记他身边的妮蒂亚·斯特恩。
她很羡慕妮蒂亚·斯特恩,哥哥订婚了,那一定是跟她。
康里平静道:“我不知道。”
儿子的婚约不像话,康里心知肚明,他自认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对于婚姻还是很重视的,只是婚后背叛的行为让他失去了理直气壮教训儿子的资格,对此他眼不见为净,保持沉默。
“你还真是让他胡来!当然,如果霍尔也像他这么胡来我是不会生气的,他比夏佐还大,都叁十岁了。”玛拉闷闷不乐道,“之前明明婚事就要定下来了,也不知道都是怎么回事。一个忽然觉得自己想要当人权律师,不结婚也就算了,我敬她有上进心,可是另外两个都要谈婚论嫁了还跑去出轨算什么?”
康里微微别开眼,一脸事不关己。
这几年,法兰杰斯家族拢共给霍尔安排了叁个富家女,每一个都只差临门一脚就成了,奈何康里心善,不想无辜女人死得不明不白,只好赶在艾维斯五世出手之前,将棋子一颗颗踢出局。
“女朋友一个个抛弃他,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胡说八道,说霍尔……总之现今霍尔名声扫地,真是气死人了。”玛拉气得大口喝酒。
克拉克偷偷瞟一眼自己的老板,身为搞砸霍尔叁桩婚事后直接泼脏水对外说霍尔不举的罪魁祸首,他还气定神闲笑着。
康里轻笑,余光瞥了一下娜斯塔西娅,坦然说:“她叫娜斯塔西娅,将嫁给你儿子。”




斑驳岁月(剧情H 强取豪夺 原名昨日安良) chapter125谈婚论嫁
这一句话令娜斯塔西娅抬起头,恰好跟诧异的玛拉对视,然后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康里,玛拉亦是难以置信道:“什么?你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喜欢开玩笑?”
康里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娜斯塔西娅,令她心头一紧乖乖低下头切着盘里的牛排。
玛拉恢复平静,“我只是不敢相信。我从刚才就在问,这个比好莱坞女星都漂亮的女孩是谁,你告诉我这不重要,可现在你说她要嫁给霍尔,这怎会不重要?”
“我收养的女儿。”
玛拉张张红唇,“你收养的?”
“你只需回去告诉霍尔,今年之内,过来把她接走,如果他有意见,你让他来找我。”
康里完全忽略她的惊讶,一字一句不容置疑地说着,娜斯塔西娅听着心底一片骇然,拿着刀叉的小手抖了一下。
玛拉几乎忘记呼吸,“拜尔德知道?”
康里眉一挑,耐着性子语气凉薄,“他没有意见,你呢?”
玛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威胁意味,“当、当然……我是没有意见的,拜尔德同意的事情,我也是同意的。只是……你确定?这个漂亮的女孩愿意嫁给霍尔?”
回答玛拉的依然是不容置喙的肯定,“她当然愿意。”
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震惊之余,娜斯塔西娅脑海里回荡着一个压抑的声音,她多想喊出来,盖过康里独裁低沉的声音,可是她喊不出来,失声了,双手用力地握紧刀叉,每一分力道都是说不出的不甘。
玛拉将目光从康里身上移到对面的娜斯塔西娅身上,绿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她低垂的脑袋,微笑着语气和善地问:“娜斯塔西娅,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娜斯塔西娅愣愣地抬头,深蓝色的眼睛这才将对面的女人看清楚,她有一头跟她一样的深栗色头发,绿色的眼睛像画眉田庄外的田野一般清新,温和深沉的眼神沁人心脾。她微笑着,洁白整齐的牙齿在红润的双唇间充满了魅力,她的肌肤凝白且柔嫩,保养极好看不出是有已经到了谈婚论嫁年龄的儿子。
娜斯塔西娅看着她,又望向康里,他只是扫了她一眼,她便乖巧地点点头,将目光放到盘子上。
玛拉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了然地眨眨眼睛,捂着胸口对康里真情实意地说着,“她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眼睛跟容貌,而且非常乖巧,我真是感到荣幸,我相信能娶她是霍尔的运气。”
她特意加重语气说出“非常乖巧”,转眼间又收了笑意说:“康里,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在盘算什么。”
康里风轻云淡道:“盘算?我没什么好盘算的。拜尔德认为霍尔的婚事该有着落,你不也是这么想?我不认为我的女儿会比曼西尼的女儿差。”
玛拉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但是我认为这件事得先和霍尔商量一下。”
娜斯塔西娅闻言,心里顿时有了一抹希望,但很快,康里的话就将她的希望变成绝望。
“玛拉,我说过了,霍尔有意见让他来找我。作为父母,你们只需要对于和我成为亲家这件事点个头就行了。”
“哈哈哈哈,”玛拉笑了笑,像在温暖他低沉冷漠的声音带来的严寒氛围,“事实上,我总以为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在别的姑娘不愿意嫁给我儿子的时候。我确实应该感谢你的慷慨,愿意把你这么漂亮乖巧的女儿嫁给霍尔。嗯……我相信他对于我们的安排不会有任何意见。”
“那就好。”
玛拉又将目光落到娜斯塔西娅身上,忽而偏头冲康里张合着双唇无声地问:“我可以和她说话?”
对于她这明显带着讽刺的行为,康里看都懒得看一眼。
玛拉笑得灿烂,“你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爱好吗,娜斯塔西娅?”
娜斯塔西娅抬起头来,下意识看了一下康里,见他没有什么表示,怯懦地开口,“弹钢琴,看书。”
玛拉保持着善意的微笑柔声问:“你喜欢弹钢琴?”
娜斯塔西娅轻轻点了个头。
“我会让人给你准备一架好钢琴的。噢,对了,结婚后应该住哪儿呢?”她皱着眉头嘀咕着。
“斯托克庄园。”康里道。
“斯托克庄园?那是个好地方,但是会不会太偏僻了?”
“她就住那里。”
玛拉轻笑了起来,“你这让霍尔娶了个妻子又跟没娶一样,他确实不会有意见。”
说完她对着娜斯塔西娅自言自语,“乖孩子,斯托克庄园绝对是个好地方,过去我常在那儿办聚会。曼西尼太太非常钟意我的斯托克庄园,她和她的丈夫总想提出价格让我卖,我拒绝他们很多次了。那里有像小图书馆一样的书房,你喜欢看书一定会喜欢上那里。那里的每一本书都是头版书,有法文的、意大利文的、希腊文的、拉丁文的,非常多。我不喜欢看书,所以书房我不常进去,但是里面应该有我最喜欢的油画,我喜欢看画多过于看书。本来书房里的画也不少,不过我没住在那里所以都搬出来了。我不太记得那里还剩下什么,不过我真希望德加的芭蕾画还在那里。芭蕾,你知道吗?过去我时常看芭蕾舞剧,我最喜欢的芭蕾舞——”
“她是要嫁给你的儿子,不是要嫁给你的书房。”康里陡然打断她的话,神色微有不悦。
娜斯塔西娅本来听到玛拉说起芭蕾,双眼都亮起来了,结果康里出声,残忍地打断她想继续听的话,也残忍地提醒了她要嫁人的事。
难过都在皱起的眉眼里,她看看康里,又看看玛拉,不知所措。
玛拉倒是没想那么多,但她知道康里打断她的话是不想她说什么,可她好奇,她又说:“噢,你真是提醒我了,我差点都忘记这位有着媲美芭蕾舞者气质的姑娘即将嫁给我儿子,我们应该谈的是婚礼。”
康里微微眯眼,用阴沉的目光瞪了她一下,“不需要办婚礼。”该死的拜尔德绝对是故意让她来找事的。
“为什么不需要?”玛拉惊呼,“你康里·佐-法兰杰斯嫁女儿,而我的儿子终于要结婚了,这应该办婚礼,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对了,我知道你们当年也没有办婚礼,你甚至还不知道你的儿子订婚,或者说你不在乎。可是这是霍尔一生的大事,我必须在婚礼上看他和漂亮的娜斯塔西娅浪漫地接吻,而且,这必须让最权威的媒体来拍摄并且发布出去。你应该知道没有什么比得过霍尔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康里无奈道:“我觉得霍尔不会想像猴子一样被人围着看。”
玛拉一噎,“……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算了,霍尔不想被人围着看,他的感觉可一点也不重要。拥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是每个女孩的愿望,你不该剥夺你的女儿娜斯塔西娅的这个愿望。”
“确实,拥有一个盛大的婚礼是每个女孩的愿望,”康里一副认真的样子顿了顿,“但不包括她。”
“康里,你该死的愧对你的绅士容貌!”素来喜爱热闹场合的玛拉终于感到强烈不满,“你必须听一听娜斯塔西娅的意见,至少在这件事情上。”
两个人都将目光投到娜斯塔西娅身上,康里平静地看着,有种无形的压制,玛拉则面带微笑,一脸亲和充满迷惑力。
“我的宝贝,你尽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关于婚礼的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不需要。”娜斯塔西娅眨着漂亮的蓝眼睛望着他们两人,语气坚定中透着无奈,“对不起,我不需要婚礼。”
即使不太明白婚礼是什么,她也清楚该怎么说才能令康里满意。
当然,她甚至想说自己不需要结婚,但她不能否决康里的意思,特别是还有别人在场的此时。
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女儿,做他的女儿就得这样结婚吗?可是她从一开始就没想做他的女儿……
得到她的回答,康里问错愕中的玛拉,“你还有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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