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舟遥遥
此言一出,殿内登时静了。
昌月的生母是荣宠不衰的嘉贵妃,爱屋及乌,顺济帝平日也格外宠爱昌月这个女儿。
虽然顾沅早知道嘉贵妃母子一直与东宫暗中较劲,但昌月公主猝不及防的来这么一下,她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一声。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慌不忙的屈膝,从容对顺济帝道,“请父皇恕罪,这副绣屏的刺绣的确不是儿臣绣的。说来惭愧,儿臣的针黹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为了让这份寿礼尽善尽美,儿臣只好让司制房的绣娘代劳。不过这为底的寿字,都是儿臣亲自写的。”
她这般解释了,再加上那轻柔嗓音,恭敬的态度,真是叫人想责怪都不忍。
顺济帝本就是最“怜香惜玉”的人,见着他那绝色的儿媳妇低垂着头,如画的眉眼间是不卑不亢的神情,半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夸道,“快起来快起来,朕又没有怪你。其实,是不是自己绣得也没那么重要,重要是你们这份孝敬的心意。”
其他皇子妃及公主,“......”
待顾沅起身后,顺济帝还扭头,埋怨的看了昌月一眼,“你啊你,都是你母妃平日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下回再这般贸然插话,仔细朕罚你。”
昌月公主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父皇非但没责罚太子妃,反倒呵责自己?
一旁的五公主景阳忍不住笑了,幸灾乐祸的看向昌月:
让你冒坏水,想害我皇嫂倒霉?现在被父皇教训了,没脸了吧,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1]乐府诗《孔雀东南飞》
本来想一口气写完这个大剧情的,高估自己手速了,先虐个小渣,下章虐大渣(加更放下午4点)qaq
☆、42、晋江文学城首发
献礼结束, 顾沅重新回到自个儿的位置上。
她刚一坐下,裴元彻在桌面下牵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心,一层冷汗。
裴元彻看向身侧的人, 她面上还是端着笑,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心头忽的一软, 倒了杯葡萄汁,挪到她跟前, “喝点。”
顾沅喝了一口, 朝裴元彻轻笑道,“殿下,我没事。”
裴元彻沉沉嗯了一声, 视线扫过嘉贵妃、五皇子夫妇, 还有昌月公主, 眼底深处是阴冷的杀意。
很快,宫人们捧着精细的金银杯盏鱼贯而入,先是热菜二十品,其后是冷菜二十品, 汤菜四品,小菜四品, 鲜果四品,瓜果、蜜饯果二十八品, 点心、糕、饼等面食二十九品, 共计一百零九品, 鸡鸭鱼肉自不用说,更有鹿、羊、野鸡、野猪、獐子、狍子等物,丰盛无比。[1]
大殿里笙歌曼舞,觥筹交错, 语笑喧阗。
裴元彻这边忙着与顺济帝及官员们聊天饮酒,便是这样,只要他一瞧见顾沅的碟子是空的,就立马拿筷子给她添菜。
一回两回还好,次数多了,就惹人注意。
眼见着四面八方投来或讶异、或艳羡、或嫉妒、或轻蔑的目光,顾沅有些不大自在。
她都能猜到旁人会怎么评价她,定是说她矫情、恃宠而骄、不守规矩、不分尊卑……
在裴元彻再一次给她夹菜时,顾沅忍不住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殿下,我自己可以添菜的,不用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裴元彻不以为然,“这道炭烤鹿肉不错,你多吃些。”
见她迟疑,他心头了然,眼尾弧度挑起,淡声道,“你个小古板,又在想那些个规矩礼仪了?”
顾沅讪讪的。
裴元彻抬手,动作轻柔的将她一缕发挽到耳后,见她又惊又羞的盯着他,他眸中泛起笑意,带着几分挑逗,低声道,“那么在乎旁人的目光作甚?做人夫君的疼爱自家娘子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孤就是要宠着你,爱着你,让他们都知道你是孤心尖上的人。”
听到他这话,顾沅面颊一阵发烫,心头却是暖意融融的。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第46节
台下众人瞧着太子与太子妃之间情意绵绵的,都不由得在心头感慨:之前长安城里一直流传太子多么宠爱太子妃,他们还半信半疑的,毕竟太子那冷僻古怪的性子,实在难以想象他如何宠爱一个女人。
现在好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算是见识了,牙也要酸倒了。
瞧太子待太子妃这细致体贴的程度,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回家,分明是供了个祖宗。
哦不对,每年去太庙祭祖,也没见太子这般上心。
永平候夫妇见到太子待自家女儿这么好,心里头也是无比的熨帖。
张韫素和卢娇月瞧着,也忍不住掩着嘴唇偷笑,真心实意为自家小姐妹高兴。
而两座之隔的周明缈,心情却没那么好了。
想到端午那日,裴元彻看向自己时,那冰冷如刀的目光,再一对比他望向顾沅的深情脉脉……
周明缈掐紧了手指,眼底泛起不甘的寒意。
她虽不如顾沅那般姿色,在长安诸多贵女中也是佼佼者,为什么他看向她的眼神那般冷淡厌恶?
明明,她有自信,她能比顾沅那个空有一张皮囊的女人,更能帮助到他。
就在她陷入愤懑时,上座的裴元彻忽然起身离席,看样子应当是去更衣。
周明缈眸光闪了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跟着站起身来。
一侧的周夫人诧异道,“明缈,你是去哪?”
“母亲,女儿想去方便下。”
“那你快去快回,莫在外乱走,仔细迷路。”
周明缈眼角余光瞥见裴元彻的身影消失在偏门外,便敷衍的嗯了两声,忙提着裙摆,急急跟了上去。
……
宫内各处走廊挂上寿字图案的大明角灯,两溜高照。
裴元彻从侧殿缓步走出,正准备回正殿,就见那长长走廊的柱子旁站着一道盈盈身影。
皎白月色下,那道月青色背影亭亭玉立,他一瞬间有些恍惚,还以为是顾沅出来了。
等那人转过身后,裴元彻的脸登时沉了下来。
周明缈清清楚楚看到男人那骤然变幻的脸色,心头更是委屈了,他就这么厌恶她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强行压住心头的紧张,她缓步走上前,柔柔弱弱的行了个礼,“臣女拜见殿下。”
裴元彻看着眼前故作娇柔的女人,嗓音冰冷,“你好大的胆子,在这堵着孤?”
周明缈肩膀微颤,忙道,“殿下恕罪,臣女……臣女是想来向陛下致歉赔罪的。”
“端午那回,臣女不是有意为难太子妃的,实在是敏敏脾气上来了,臣女实在拦不住她。事后臣女再回想那事,自责不已,心头始终难安。所以想亲自与殿下解释,表达歉意。”
裴元彻冷嗤一声,“你若真的心中有愧,该去找太子妃道歉,找孤道哪门子歉。”
周明缈脸色白了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裴元彻也懒得与她浪费时间,抬步就要走。
“殿下,殿下……”
周明缈急急地堵在裴元彻面前,突然身子一软,直接朝着他怀中倒去,“啊——”
裴元彻黑眸一冷,见闪躲不及,毫不犹豫抬起手,一把推开她。
周明缈脚下一个不稳,惯性的扑倒了裴元彻身后的李贵怀中。
李贵,“……”
周明缈忙从李贵怀中站起身,一张俏脸青青白白的。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把她推开了?!
然而,更让她没想到是,她才站稳,一柄闪着冷光的匕首,破风而来,直直的抵住了她的额心。
周明缈顿时吓得大脑空白,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裴元彻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镶满了宝石的匕首,神情淡漠至极。
那匕首锋利极了,刀尖一转,再次对准周明缈的眉心——
只要他手上稍微用力,那刀尖就会划破她的肌肤,刺穿她的头颅。
周明缈睁大了眼睛,心肝儿都在颤抖,脸白如纸,哆嗦道,“殿、殿下……殿下……”
他想杀了她。
她切切实实的,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怒火,与浓浓的杀意。
可是,这是为什么?
周明缈泪水涟涟,“殿下,臣女做错了什么?臣女刚才只是不小心崴了脚,一时没站稳……”
裴元彻冷哼,“崴脚?”
平地崴脚,当他眼瞎不成。
周明缈哭的愈发梨花带雨,抽噎道,“殿下,你为何这般厌恶臣女?臣女自问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你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没数么?”
周明缈接触到他犀利的目光,只觉得他好像直直的看到了她心里,窥破了她的伪装,她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裴元彻见她这副心虚姿态,心头冷笑。
再想到她刚才扑过来的样子,情绪愈发烦躁,手中的匕首捏紧,真想就这样割下她的脑袋,一了百了。
一旁的李贵也感受到了太子爷的杀意,心头骂道这个周二姑娘真是不知好歹,太子爷是她这点小伎俩就能糊弄的么?
但该劝还是得劝,他忙凑上前去,小心翼翼提醒道,“殿下,今日可是陛下的寿宴呐。”
潜台词是,今日这大喜的日子,您要是就这样杀了个大臣之女,岂不是给陛下找不痛快?而且您这边也不好交代啊。
听到李贵的话,裴元彻眸光暗下,强忍住杀人的冲动。
可就这样放过这个胆大放肆的,他心头那口恶气也咽不下去。
尤其是她今日这副打扮,摆明了是照着顾沅的装扮来的,她存的什么龌龊心思,当他不知?
一想到前世自己就是将她误当成顾沅才引出后头那一堆恶心事,他的眼神愈发冰冷。
周遭安静了片刻。
忽然,他抬起手,用力一挥,只见一道冷光闪过。
“殿下!!”李贵惊呼。
“啊——”周明缈尖叫。
她只觉得一阵风从脑袋划过,下一刻,脑袋就轻了。
大脑空了两瞬,一团黑影直直的从前头掉落。
许久,周明缈麻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脑袋还在,那刚才的是?
她动作僵硬的低下头,当看到地上那一大团头发时,浑身的血液仿佛冻住般。
男人沉金冷玉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若下次再让孤见到你,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说罢,他大步离开。
周明缈整个人吓到魂飞魄散,浑身发软的坐在地上,待回过神来,先是低头盯着那一团厚厚的发,随后,又抬手摸了摸头顶。
原本整整齐齐梳好的发鬓,被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平整的削掉了一大半。
夏日晚风吹过,一阵凉飕飕。
作者有话要说:就挺秃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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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参考乾隆千叟宴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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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边厢, 吓傻了的小宫人总算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上前搀扶着周明缈,“周姑娘, 您......”
目光触及地砖上那一团落发,“可还好”三个字愣是问不出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何况女子的头发多么宝贵,活活被削掉了这么一截, 一整半头皮都秃噜了,这搁谁身上能好啊?
周明缈一只手捂着发, 怔了一刻,伸手捡起地上的一枚金簪。
那小宫人微愣,旋即想起什么似的, 忙要去拦, “周姑娘, 今日是陛下的寿宴, 你可莫要做傻事啊。”
周明缈眸含怨毒的瞪了她一眼,“我知道。”
她抬起手,那金簪并未划向脸蛋或是喉咙, 而是划向她的衣裙。
她从衣裙撕下一大块缎子,将脑袋包了起来, 又捧起那团发,咬牙从地上站起来, 沉着嗓音对那小宫人道,
“你去殿内与我母亲说,我忽感身体不适,先往马车那边去,就不回席上了。”
“可是......”
“我记得你的脸, 今日之事,你最好保密,否则.....”周明缈面无表情看着她,又从手中褪下一枚质地上佳的翡翠手镯,塞到她的手中,“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明白。”
她的目光太过阴寒,小宫人瑟瑟发抖的接过那镯子,一叠声道“奴婢明白”,转身快步往正殿去。
看着那宫人离去,周明缈捏紧了手中的发,一口闷气在胸口跌宕起伏,直憋得她嗓子眼一阵腥甜。
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 第47节
深深做了好几下呼吸,周明缈才勉强压制住心头恨意,提步准备离开。
忽然,某个角落传来“咯噔”一声。
她心下蓦得一沉,还有人?
正当她准备上前查看一番,又听到一声细微的猫叫。
是猫?周明缈眯了眯眼睛,虽半信半疑,到底还是停了脚步,她如今的情况就算上前察看,也只是徒增耻辱罢了。
将那团断发塞入袖口,她转过身,跌跌撞撞的离开。
那狼狈的身影,很快融入朦胧的夜色中。
角落里,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死死地捂着五公主景阳的嘴。
见廊上的人走了,景阳狠狠地踩着那人的脚,嘴里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那只大手总算放开了她,景阳大口大口呼吸着,好家伙,这人手劲也忒大了,他是想闷死她么!
“冒犯了。”男人低醇的嗓音传来。
景阳抬起手背擦着嘴,一边转身,一边忿忿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么,就敢这般待......欸?!”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她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
他,长得好高,五官也好英俊啊......
就是瞧着有些面生,好像之前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景阳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借着宫灯的昏黄光芒,她打量着他身上的衣袍,见他胸口绣着只威风凛凛的麒麟,柳眉不禁蹙起。
麒麟,一品武官的象征。
这男子瞧着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就一品了?
“你是谁?”她警惕的问。
眼前的男人掸了掸衣袍,微微弯腰,拱手道,“臣谢纶,见过五公主殿下。”
谢纶?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是五公主?”大殿内的公主那么多呢。
谢纶垂下眸,看着眼前的红裙小姑娘,不紧不慢道,“刚才那女子纠缠太子殿下时,你很紧张。若不是拦着你,你就冲出去了。这般关心太子殿下的,想来应当是太子的同胞妹妹。”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景阳有些尴尬。
想了想,她叉着腰,凶巴巴道,“你既然知道我身份,还拦着我作甚?刚才那个臭不要脸的往我皇兄身上黏,我还想上去骂她一通呢!难道……你与周明缈是一边的,你替她打掩护?”
她狐疑的盯着他。
谢纶觉得好笑,这小公主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臣只是碰巧路过。”
“你觉得我信么?”
“你不信也得信,你也没证据。”谢纶摊开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景阳嘴角微抽,心里骂了句无赖,又不好朝他发难,怎么说这人穿着一品的官袍,轻易不好得罪。
默了默,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今日的事,你不准往外说!”
谢纶挑眉,“公主指的是何事?是指那女子纠缠太子殿下之事,还是指臣刚才拦着你的事?”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景阳立刻想到自己刚才被他圈在怀中,紧捂住嘴的事。
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男人不但抱了她,还碰了她的嘴!
她两边脸颊红霞灼灼,莹润的眼眸因着心头羞愤而泛着水光,狠狠地跺了跺脚,“都不许说!否则,否则......”
谢纶来了兴致,语调慵懒问,“否则怎样?”
“我要你的命!”
景阳放下这句狠话后,忙提着裙摆跑了。
幢幢灯光下,她那金线绣花的大红裙摆晃动着,艳丽生辉。
这让谢纶想到他们陇西的丹霞山,当金灿灿的阳光往山上照耀时,一片五彩斑斓的红,壮丽又秀美。
他深褐色的眸中流转一抹笑意,低喃道,“五公主,有意思。”
..........
另一边,裴元彻黑着脸,返回了正殿。
顾沅见他脸色不好,有些诧异,他不是去更衣了么?怎么一副触霉头的表情。
待他坐定后,她轻声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裴元彻强压住戾气,面部的线条柔和了几分,转过头看向她,“没事,只是刚才出去,遇到了一只耗子。”
顾沅,“......?”
她好看的黛眉蹙起,不解道,“这太极宫日日有人打扫,怎么会有耗子呢。”顿了顿,她又安抚似的对裴元彻道,“殿下别怕,一只耗子而已。”
她给他倒了杯酒水,“压压惊。”
裴元彻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她这是以为他怕耗子?
他接过酒杯,一本正经道,“孤不怕耗子。”
顾沅想,如果不怕怎么脸黑成这样呢?不过殿下一个大男人怕耗子传出去也丢人,他定是不好意思承认的。
她一脸“我理解”的表情,点点头,“嗯,殿下不怕。”
裴元彻,“......”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是还解不了心头的郁闷,又倒了好几杯。
顾沅怕他醉,劝了一句,他就听她的,放下酒杯不再喝了,转而去拿琉璃碟上的荔枝。
这个时节,荔枝从岭南快马加鞭的从来,数量本就不多,每人案上一碟,数量也不过六个而已
裴元彻记得前世他刚登基那会儿,岭南一进贡荔枝,他就献宝似的,巴巴的给顾沅送去。
他只想给她一个人吃,可她转身就把荔枝分给后宫诸人,这就惹得他很不高兴,觉得她糟蹋了他的心意。
她当时说,荔枝吃多了上火,她一个人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就回,吃不完这么多,你可以晒成荔枝干,慢慢吃。
她又说,她作为皇后,须得照顾六宫,得了贡品,不好独享。
她一口一个臣妾,又处处强调皇后的职责,就仿佛他们是搭伙做生意的,没有半点情意可言。
他实在不懂,她怎么就不明白,这哪里是荔枝,这分明是他对她一个人的情意,她怎么能往外分?
为了此等小事,俩人又是一番争执。
现在再想前世的争吵,裴元彻只觉得好笑。
“给。”他剥好了荔枝,递到她嘴边。
顾沅一怔,垂眸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荔枝肉,脸颊微红,见左右都往她这边看,很是不好意思的伸手接过,“多谢殿下。”
她刚将这颗荔枝吃完,裴元彻又剥好了一个送来。
她忙道,“殿下,你自己吃。”
裴元彻道,“孤不爱吃这些甜的,你吃便是。”
顾沅还想说什么,就听得上首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嗓音,“太子与太子妃感情可真好呀,这又是添菜又是剥荔枝的,当真是羡煞旁人。”
又来了。
顾沅心头叹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抬起头看去,眸光微顿,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嘉贵妃。
嘉贵妃今年三十八岁,虽孕育了两子两女,却保养得当,身段婀娜,那张脸蛋也妩媚明艳,风韵十足。她与崔皇后分别坐在顺济帝的左右手,位置虽比崔皇后略低一些,但却离顺济帝近上不少,足见顺济帝对她的盛宠。
此时,嘉贵妃正语笑嫣然的朝着顾沅这边看,嘴里继续说着,“还是皇后娘娘会挑人,挑了这么个水灵的美人儿当儿媳妇。”
顺济帝也朝顾沅看来,看着仪表堂堂的儿子,再看那娇美如花的儿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略带醉意的眼睛有几分迷离。
见状,崔皇后眼皮跳了跳,宽大袍袖下的手指渐渐收紧,皮笑肉不笑道,“妹妹你这话说的,你给老五挑的媳妇也不赖啊,进门第一年就给你添了个大胖孙子,这肚里又揣了一个,若是个小郡主,那真是儿女双全,福气满满。”
嘉贵妃抬手拢了拢发,眉眼间也有几分得色。
裴元彻见顺济帝还往他们这边瞧,敛眉,淡淡道,“太子妃乃是孤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孤不对她好,该对谁好呢?”
这话一出,上座几位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明媒正娶,结发之妻。
崔皇后心酸,嘉贵妃脸疼,顺济帝则是颇为尴尬的将脸转过去,摸了摸鼻子,端起杯酒喝。
见上头消停了,裴元彻若无其事般,继续剥荔枝。
顾沅虽觉得太子这般行事有些张扬,但吃着那饱满多汁的荔枝,只觉得格外的甜,仿佛甜到了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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