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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薛定谔家里的猫
可是没想到,苏月凉却不同意郑思远要了傅清芳的性命。
苏月凉是这样说的:“傅清芳没什么大错,又何必害了她的一条性命呢!”
因为这个,郑思远觉得苏月凉宅心仁厚,心里更加爱慕她了。
傅清芳现在只想冷笑,郑思远,谁家的婚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你不想娶我,大可以跟你的父亲去闹,又何必娶了我又给我下了绝子药,毁了我的一辈子呢。
究根结底,不过是因为我的父亲是当朝帝师文人之首,你贪恋我父亲的权势,想借此巩固你的世子之位,又不想委屈了自己爱的女人,才对我下了绝子药,以后好正大光明的迎娶苏月凉进门。
沈秋石,你是个大夫,本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却为了自己的师妹对我下了绝子药,毁了我的一生。
苏月凉,你真的这么清清白白菩萨心肠吗?当初那绝子药的配方,还是你“不经意”的让沈秋石看到的呢。
这三个人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她下了绝子药,让她再也不能做母亲了。
对一个女人来说,不能做母亲意味着什么,那三个人不能不知道吧。
傅清芳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不管茶水已经冰凉了,一饮而尽。
冷水下肚,傅清芳总算平静下来。
要怎么对付那三个人,自己得好好想想。
留给自己的时间可不多了,等郑思远这次出征回来,他就会把苏月凉娶进门来。
郑思远在和西夷的这次战争中受伤失踪,大军归京一个多月后才回来。
他回来之后就跟傅清芳负荆请罪,说自己负伤坠崖,是苏月凉救了他,可谁知道他发烧意识不清的时候,玷污了苏月凉的身子。
他发过誓不会纳妾,只是觉得此事对不起她,才会跟傅清芳负荆请罪的。
傅清芳本来以为丈夫已经死了,见到丈夫活着回来,他与苏月凉的事情又是丈夫的错,傅清芳哭过之后,就上门去见苏月凉。
谁知道和苏月凉说话之时,苏月凉频频恶心呕吐,傅清芳虽然没怀过孩子,可她不傻,苏月凉不会是怀孕了吧。
苏月凉承认自己怀孕了,还说傅清芳不用害怕,她不会进郑家的门,这个孩子也不会上郑家的族谱的。
郭氏很快就知道苏月凉怀孕这件事,苏月凉不能做妾,但是能做妻啊。
郑思远有一个哥哥,三岁的时候夭折了,郭氏就提出郑思远兼祧两房,替他那早就死去的大哥娶了苏月凉。
事已至此,傅清芳也没什么能反对的理由了,苏月凉进门七个多月,就位郑家生下了长孙。
而傅清芳,就在孩子生下一年之后,生了一场急病,缠绵病榻好几年,最终还是去了。





镜中花 第3节
她在苏月凉和郑思远的故事里退场了。
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会突然病了呢?
傅清芳怀疑,自己得病是被人下了黑手了,只不过既然自己得了急病,怎么还会缠绵病榻好几年,不是立即去世呢?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
明天郑思远就要出征了,之后他就要带着苏月凉回来了,在他们回来之前,傅清芳必须得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她的父亲还活着的时候的确位极人臣,可现在父亲已经不在了,人走茶凉,她也没有什么助力了。
至于父亲过继的堂兄傅清宇,傅清芳冷笑一声,不用话本上写的,傅清芳就知道他心悦苏月凉。
一个没有娘家助力,又被丈夫下了绝子药整日困在后院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权力,手里又能有多少可使的人手,要是不好好筹谋一番,话本上描写的就是她的将来。
“夫人,刚才侯爷身边的郑大过来传话,说侯爷在荣鼎堂歇息,不过来了。”
郑思远一个月中总有十多天不回来休息,即使回来睡,和傅清芳同房的时候也不多。
以前傅清芳只以为丈夫是个正人君子,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现在她才知道,郑思远只是厌恶她,对苏月凉,他可是一夜七次郎呢。
“知道了。”
郑思远出征时辰是在上午,陛下会在京城十里之外的雁回坡率文武百官与出征的将士送行,傅清芳是个女人,自然去不了。
郑思远一走,侯府里就剩下郭氏与傅清芳婆媳两个,两个女人相看生厌,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相处了。
郭氏虽然是婆婆,傅清芳也不是吃素的,手段心机都有,郭氏即使仗着个长辈的身份,在傅清芳这里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在话本里,自己怎么就落到了那样一个境地呢?
傅清芳往深里一想就明白了,实在是郑思远做的太好了,她被蒙骗了。
即使苏月凉进门以后,侯府的后院也牢牢掌握在她手中,无论侯府的大事小情,郑思远都找她商量,就连苏月凉生下的孩子,也记在了她的名下,由她和苏月凉一起抚养。
即使她缠绵病榻好几年,郑思远对她也是十分尊重爱护,她也是侯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大概是郑思远的演技太好了,那时候的傅清芳从来没有怀疑过丈夫。
不过现在她知道了一切,郑思远就别想那么好过。
郑思远出征的第二天,傅清芳就去庙里求子了。
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一年三百六十天,傅清芳得有一百五十天在求子。
既然要出门,婆婆郭氏那里自然要通知一声的。
郭氏听闻傅清芳又要去求子,冷笑一声,说道:“这京城附近的大庙小观,你哪一个没有拜过求过,即使今日再去,又能有什么结果。”
傅清芳的表情纹丝不动,说道:“娘说的是。”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淡然,郭氏只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丝毫不受影响,反倒自己憋屈的不得了。
“去吧去吧,要是你能给我们郑家求个一男半女的才好呢。”
傅清芳:“娘说的是,侯爷不在家,这次我打算在庙里多待一会儿,这样就能多磕几个头,多跪几炷香,那样更心诚一些,说不定菩萨看到我的心,就给家里送个孩子呢。”
郭氏也算是嘴皮子厉害的,可这个儿媳妇总能让她无话可说。
傅清芳要去的是京城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名气也是不大不小。
寺庙建在京城的平民区,周围三教九流都有,甚至就在距离寺庙三条街的地方,就是一家“花街”,好几家档次不高的妓馆坐落其中。
这是傅清芳特意挑选的地方,她身上的绝子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得弄清楚。
侯府夫人要出门,只要吩咐一声,底下的自然就会准备好。
因为傅清芳求子的次数太多,大小寺庙道观她都拜过,这次她要去一个不算很有名气的寺庙,也没什么人怀疑。
临出发前,傅清芳悄悄的吩咐她的乳母刘嬷嬷:“嬷嬷,你带一套嫂子的衣衫,要悄悄的,不要让人发觉。”
刘嬷嬷从小把傅清芳奶大,傅清芳的母亲去世以后更是心疼她,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来疼。
“夫人,你要她的衣裳干什么?”
刘嬷嬷奇怪极了,夫人要什么样的好衣裳没有,要她家儿媳妇的衣衫干什么?
傅清芳长叹一口气,说道:“嬷嬷,你就不要问了,按我说的去办就是了。”
刘嬷嬷没再问什么,而是回家悄悄取了儿媳妇的一套衣衫,装在包袱里带在身上。
这次出门跟着的是白露和小寒,见到刘嬷嬷手上挎着个包袱,知道是给夫人准备的,白露赶紧上来说道:“嬷嬷,这包袱我来拿着就好了。”
刘嬷嬷摆摆手:“还是我拿着吧,这是夫人特意吩咐的,一会儿得用到呢。”
既然是夫人特意吩咐的,白露和小寒就不再过问了,刘嬷嬷是夫人的奶嬷嬷,在夫人心里的地位可比她们要高多了,既然是夫人专门吩咐的,她们就不好再插手了。
车架都准备好了,傅清芳这次出门没带太多的人,丫鬟婆子只坐了三辆马车。
傅清芳坐了最前面的一辆,刘嬷嬷与白露小寒坐了后面的一辆,还有几个小丫鬟和粗使婆子坐了最后一辆。
镇西侯府在朱雀大街,这条大街上住的都是权贵人家,从这里到傅清芳要是去的寺庙,要走过大半个长宁城。
马车摇摇晃晃,傅清芳坐在马上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兴隆寺到了。”刘嬷嬷在外面喊道。
傅清芳戴上帷帽,从马车上下来了。
第4章
知道侯府夫人要来庙里上香,住持早早就带着小沙弥早早地就等在门口了。
这兴隆寺傅清芳也是来过的,寺里的菩萨面前还供着傅清芳的长明灯呢。
傅清芳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办,和住持聊了两句,就跟住持要清净的院子跪香。
住持不敢耽搁,赶紧让小沙弥带着傅清芳去了寺里的后院,又吩咐人给傅清芳准备香烛等物。
兴隆寺不大,供香客休息的院子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个供男香客使用,一个供女香客使用。
傅清芳进了院子之后就把所有人都支开了,唯独留下了刘嬷嬷,她今天出门来上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没带什么贵重的首饰。
刘嬷嬷不仅带了儿媳的一套衣裳,包袱里还按照傅清芳的吩咐带了胭脂水粉等物。
傅清芳换上衣裳,拿着东西在自己脸上描描画画,很快铜镜中的人就变得跟平常的傅清芳不一样了。
刘嬷嬷知道自家夫人今天一定有事要办,她说道:“夫人,我去把外面的人给引开,你好出去。”
傅清芳点点头,刘嬷嬷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说道:“夫人,她们都走了。”
为了方便行事,傅清芳只让白露小寒守在了门口,其他人都赶到前面了。
傅清芳没有跟刘嬷嬷多说什么,出了小院来到寺里的后门,从那里离开了。
寺庙的后门所在是一条不算大的小巷,傅清芳理了理头上戴的帷帽,快步离开。
按照记忆她走了几条街,很快就找打了一家医馆。
这种离着“花街”比较近的医馆,有很大一部分病患是来自“花街”的妓子,傅清芳也不怕有人会认出她来。
这里来来看病的病人并不算太多,大堂里有两个大夫在坐诊。傅清芳找了个柜台后站着的学徒问道:“你们这里最好最贵的大夫在哪里?”
学徒指了指诊堂左侧的一道门,说道:“朱大夫在里面。”
傅清芳道了谢朝那道门走去。
她的运气倒是好,今天朱大夫这里没什么客人。
朱大夫见到有人进来,先说道:“诊金五钱银子。”
怪不得这里没人呢,五钱银子的诊金对普通百姓来说,确实是贵了。
傅清芳坐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香囊来,拿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朱大夫,这是诊金。”
这块银子得有七八钱了,朱大夫拿起来掂了掂,脸上带了笑意,问道:“这位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
傅清芳伸出手来放在脉枕上,特意压低声音:“朱大夫,我就想请您给看看,我是真的没办法有孕了吗?我这不甘心啊,说不定当初妈妈是骗我的呢。”
朱大夫把两根手指搭上傅清芳的手腕,不费多大的功夫,就诊出眼前的妇人是被下了绝子药了。
加上刚才她说“妈妈”,朱大夫便断定,这是一位从良的妓子。
从医馆出来,傅清芳的脚步有些虚浮,朱大夫一开始还说些文绉绉的话,傅清芳稍微一套话,便问了出来,她既然已经喝了绝子药了,哪里还能再有孩子。
幸好傅清芳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要是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怕不是要当场昏倒在地。
她要是生病,一直都是沈秋石给她看诊,只有求子的时候她才会看别的大夫,只是她一个堂堂的侯府夫人却被人下了绝子药,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里面不简单,一定会涉及到权贵争斗,哪个大夫还敢跟她说破。
话本上说了,药方是苏月凉“无意”之中让师兄看到的,药是沈秋石抓好的,熬好的绝子药是郑思远亲手端给傅清芳的。
傅清芳咬碎了一口银牙,苏月凉,沈秋石,郑思远,这三个人都别想好过!
傅清芳理了理帷帽,朝着兴隆寺的方向走去。
报仇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不急,这三个人她会慢慢收拾的,一个都不会落下。
傅清芳先是在拿一块石头在寺里的院墙上敲了四下,才朝着寺庙后门走去。
那是傅清芳跟刘嬷嬷约好的,她这样一敲,刘嬷嬷就会去把白露小寒支开,在院子门口接应她。
傅清芳头上的帷帽一直没有摘下来,这兴隆寺所在的地方虽然是平民区,可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傅清芳也不怕会有什么事。
兴隆寺的后门处有两个上香的妇人结伴而出,看到戴着帷帽的傅清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有的年轻姑娘或妇人出门,怕被人看了去,就会戴上帷帽。
刘嬷嬷在门口东张西望,见到傅清芳安安全全的回来在,这心总算是放下了。
傅清芳进了门,刘嬷嬷赶紧就把门给插上了,跟在傅清芳身后进了屋。
“夫人,你总算回来了,我这心跳的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刘嬷嬷帮着傅清芳拿着帷帽放在一边,又服侍傅清芳换了衣裳,收拾好首尾。
这中间傅清芳一言不发,脸色沉重,刘嬷嬷按捺不住,终是问道:“小姐,你有什么事跟嬷嬷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自从傅清芳嫁到镇西侯府后,刘嬷嬷就改口称她为夫人,这么多年以来,喊她小姐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见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十分严重,要不傅清芳怎么可能一个人都不带,自己就出去了呢。
傅清芳已经恢复了常态,她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嬷嬷,我没事,今天我出去的事你谁也不要告诉。”
刘嬷嬷点点头,说道:“夫人,我知道了。”




镜中花 第4节
这件事她会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告诉。
收拾好了以后,傅清芳笑道:“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回去之后她可得好好筹谋计划,不仅要为自己报仇,还要为自己找一条活路。
留给她的日子可不多了,还有四个多月郑思远就会带着苏月凉回来,到时候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有什么本事来对付一个打了胜仗的侯爷呢。
回到侯府,傅清芳一如往常的去给郭氏处说话。
每次出门之前,从外面回来,傅清芳都要去郭氏处坐一坐,每日的晨昏定省,傅清芳更是一次都没落下过。
郭氏身体不好,傅清芳衣不解带的带着丫鬟婆子照顾,甚至在庙里跪上整整一天为婆婆祈福,这些表面功夫,傅清芳惯常做的周全。
郭氏见到傅清芳一向没什么好脸色,这个儿媳妇生不出孩子来就算了,还滑不溜秋的,她这个做婆婆的想找她的错处都找不到,想用婆婆的身份压她,年纪轻轻的傅氏竟然比她这个老婆子身子还不好,她刚收拾了傅氏一回,傅氏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她“恶婆婆”的名声就传了出去。
在哪以后,郭氏再也不管在明面上对傅清芳做些什么了,至于暗地里的刁难,傅清芳也不是吃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被她给化解了。
“你怎么没在庙里多呆一会儿,也好多给菩萨磕几个头。”郭氏正跟小丫鬟玩笑呢,看到傅清芳回来,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傅清芳笑笑:“我这不是心里挂着娘吗,侯爷这一走,府里就剩下咱们娘两个了,我心里放心不下娘,就早早回来了。”
“你这不知道拜了多少神佛了,也不见肚子有什么动静,”郭氏跟儿媳妇不和,说话自然不会客气:“这在寺庙里多待一会儿少待一会儿也没什么,就是可怜我儿,年纪这么大了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郑家眼看着就要断根了。”
这样的话傅清芳几乎天天都要在婆婆这里听上几次,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难受,时间长了,早就练出了一身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了。
以前顾忌着郑思远,傅清芳还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毕竟没有孩子是她的不是,任哪个婆婆对着生不出孩子的儿媳妇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再说这些话不痛不痒的,郭氏也就是嘴皮子上能占点便宜,实际上不能算计到她分毫。
可现在傅清芳知道了自己无子是被郑思远所赐,她对郭氏这个罪魁祸首的母亲自然也就不需要再让着呢。
“娘说的这叫什么话,郑家的根怎么就断了呢?”傅清芳笑吟吟的,也往郭氏心上扎刀子:“大房和三房的孩子们可不少,虽说咱们已经分了家,可大伯跟三叔也是娘的儿子,他们的孩子也是娘的孙男娣女,有他们在,咱们郑家的根怎么会断了呢?”
老侯爷有一个爱妾唐姨娘,生了郑思杰和郑思良,郭氏和唐姨娘斗了一辈子,早就对唐姨娘恨之入骨了,傅清芳现在说这样的话,不异于拿着刀子往郭氏的心上扎。
可偏偏郭氏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毕竟从礼法上来讲,已经分家出去的郑家大房郑思杰和三房郑思良,就是郭氏的儿子,他们的孩子就是郭氏的孙辈。
郭氏被噎了个半死,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上不来下不去的,几乎要把她给活活闷死。
屋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丫鬟婆子们都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两个主子注意到。?
第5章
郭氏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说的倒是也是,我再不济还有老大和老三两个儿子呢,可我儿思远呢,嫡出的孩子生不出来,庶出的更是没影。”
哼,这个傅氏生不了,还不让儿子纳妾,满长宁城的达官贵人,有像她们家一样的吗,做妻子的七八年肚皮不见动静,还拦着丈夫不能纳妾。
这也幸亏她们郑家仁义,要是别的人家,早就休妻或者和离了。
傅清芳拿起茶盏来慢悠悠的抿了一口,又慢悠悠地放下,再慢悠悠地说道:“娘,我也想让思远纳妾啊,可谁知道思远竟然到您门口跪着也不肯纳妾,更是发下了誓言,三十无子方才纳妾,这我们娘两个要是再逼着思远纳妾,不是生生逼着他违背誓言吗,这违背誓言可是要天打雷劈的。”
说完傅清芳拿起帕子掩住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郑思远要许下这么个誓言,可不是对她傅清芳情深义重,而是为了能让苏月凉以正妻之礼进门。
傅清芳跟郑思远不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有皇帝赐婚,根本就不能和离,傅清芳进门之后又给郑思远的父亲守了孝,即使无子也不在七出之条里,不能休妻。
苏月凉要是真的要进郑府的门,有傅清芳在,她就只能以妾的身份进门。
郑思远怎么肯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这么大的饿委屈呢,再说苏月凉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人也不会给人做妾啊。
郑思远本来想害死傅清芳,然后迎娶苏月凉过门,可是“善良”的苏月凉不愿意害了傅清芳的性命,郑思远只能另想他法了。
这倒是难不住郑思远,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先是发下誓言绝对不肯纳妾,这样既能在傅清芳那里刷到好感,让岳父对自己更放心,更愿意在朝堂之上提携自己,也能阻止母亲为自己纳妾,好让自己的后院更加干净。
等过几年羽翼丰满不用再依仗岳父之后,做个局让月凉对自己有了救命之恩,自己还夺了她的清白,必须得对她负责。
只是自己发过誓言不肯纳妾,那怎么办呢?
正好自己有一个兄长,那就兼祧两房,用这个理由迎娶月凉进门。
那本话本里,郑思远和苏月凉就是这样打算的,也是这样做了。
这次出征之时,郑思远受伤失踪,几经搜索无果,只找到了被也野兽撕碎的铠甲,所有人都以为郑思远已经凶多吉少了,可就在大军回朝的一个多月后,郑思远回来了。
他是和苏月凉一起回来的,回来之后他就向傅清芳负荆请罪,说自己混沌之际,强迫了苏月凉,玷污了苏月凉的身子
傅清芳去见了苏月凉,苏月凉明言绝对不可能做妾。
郭氏就提出让儿子兼祧两房,让苏月凉以大房媳妇的身份过门。
这是郭氏跟儿子早就串通好了的。
郑思远没死的消息,郭氏是早就知道的。
这只不过是为了能让苏月凉光明正大进郑府的一个计谋,郑思远要是真的被断定死亡,那他的侯爷之位可就得换人了,郑家大房和三房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郑思远派自己的心腹秘密回府,告知了母亲郭氏自己是假死的消息,让她一定要把侯爷的位置保住。
郑思远久久没有消息,郑思杰自然心思活络了,可还不等他有什么动作,郭氏就进宫面圣,跟圣人哭诉,说自己不相信儿子死了,自己的儿子一定还活着,她要等儿子半年,要是儿子半年之后还不回来,她才愿意给儿子出殡发丧。
这个要求怎么说呢,倒是正合皇帝的意,镇西侯府在边关经营数年,根深蒂固,现任镇西侯失踪,新的镇西侯只要晚一日确立,皇帝就有一日的时间把镇西侯的势力收入囊中。
要是真的半年之后再立镇西侯,那边关的将领早就换上了皇帝的人了。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皇帝就同意了郭氏的请求。
郑思杰被气的不轻,可是皇帝都同意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他就是想做侯爷,也只能等到半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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