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舞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紙
她皱着眉头拿开了电话,真怀疑叶少是有听障才受得了这么个大嗓门的女人:「昨晚的新闻啊,你现在才看到?」
丽莎说话的声音明显收细了:「昨晚没空嘛。你有没有收到消息啊?一台要封杀他吗?」
「滔哥昨晚赶回去开会了,我还不知道呢。」她嚼着麵包说话有点含糊:「希望不要啦,本子要大改的啊。」
丽莎也有参与《疯子》的製作,自然知道那角色有多重要:「我看没戏,续篇的赞助大大不是母婴產品公司吗?出轨是大罪啊,没可能留他的。」
她当然想到,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叹了口气没说话,又听丽莎讲:「那你怎么办啊?后天婚礼綵排来得了吗?」
孙淼不是她的伴娘,但她硬把整个婚礼的流程监督都交给她了,要是孙淼临阵去不了,她可有得头痛。「没事吧,我一早就拿好假了,大不了给他加两天班。」
结果一语成籤,丽莎两天后看到孙淼半死不活的样子,黑眼圈快掛到嘴角,前发还油油亮亮的。丽莎在新娘待机室敷着面,看到她吓得面膜都要掉了:「不知道以为你是被出轨的那个,加几天班了?」
「从跟你讲电话那天开始。」她刚从公司出来,在路上买了咖啡,离开的时候正好撞上上班的萧茵,又被她冷嘲热讽了一句:「哦,有后台就是不一样,什么时候了还能放假?」孙淼实在太累,连抬头看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赞助方本来是坚决要撤角的,梁文滔好说歹说,差点要翻脸不拍,才保得下角色前段一点戏份。倒不是梁文滔和那演员有什么交情,而是角色对交代前作伏笔太关键了,没了他根本写不下去。最后双方妥协了不完全砍掉,只是提前写死,但后面整条戏路都改了,整组人把头发都抓秃才把故事圆回来,开始重新敲字,把要重拍的部分赶出来。重写重拍还不算事儿,偏偏高层指定续作要作为台庆剧,炒一下开台五十年的热度,赶得孙淼要吐血。
丽莎半年前就辞职准备做少奶奶,美甲镶着夸张的珍珠,笑起来故意把手挡在嘴前,闪闪发光的。做编剧天天敲键盘,美甲拖速度又会崩,辞职之前是想都不敢想。她看了眼时间,把孙淼推进待机室里的洗浴间:「还早呢,你先洗个澡。」塞给孙淼两件简单的衣服,都是放在这备用的,又扫了一眼她胸前:「我的内衣你穿不了啊,等我出去给你买一身。」
孙淼加班惯了,公司都放着替换衣服,身上都是更换过的,便摇头拒绝了。
清爽地洗了个澡,推门而出,见门外一对准新人抱成一团,丽莎把手都伸进叶少裤子里。
唸着非礼勿视重新退回洗浴间,把厕板放下来在马桶上坐着。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们两个情不自禁了,甚有经验,拿出手机滑。
孙淼第一眼见到丽莎便知道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风风火火一惊一乍的,经常吵得孙淼头痛。两个人从穿着爱好到家庭背景都南辕北辙,偏偏她很喜欢找孙淼讲心事,孙淼在她眼中冷静得像男人一样,却又理解她的少女心,简直是女版gay蜜。
孙淼完全没有兴趣也被迫每天听她和叶少的爱恨情仇,见证他们两个人相识相爱终于结婚,颇有种追爱情大长篇终章的感觉。似丽莎那样的女孩天生就是偶像剧女主角,遇上个霸总自然不过。
但还是忍不住,会心生羡慕啊。
在马桶上脑袋一点一点几乎睡着,握在手上的手机震了震,又把她叫醒。
手机是蒋一乎的短信,拍了一张包裹的照片:「给我的,还是给太子的?」
孙淼前天晚上吃晚饭时滑到一间隐眼网店做优惠,便顺手下单寄去龙巢了:「好贵的,快还我钱,还差我一千!」
韩国產的隐影眼镜,网上评价说又薄又好看,唯一缺点就是贵。她挑了几盒顏色比较夸张的,供养蒋一乎去了。
蒋一乎好一会没有回应,然后才发了:「下次给你钱。」大概刚刚是搜寻过,看到价钱。
「你这个手残给我小心点戴。」她上次帮他戴过,知道他自己弄不单会戳得泪流满脸,手一抖还掉地下,所以虫子才买一大堆便宜货随他挥霍。
门口传来敲门声,丽莎在外面嚷:「你是淹死了吗?还不出来。」
再出去时不见叶少,房里喷了大量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瞪了脸色红润的丽莎一眼,拿起凉掉的咖啡一饮而尽。
孙淼做事妥贴有条理,丽莎把流程安排的工作给了她,她基本上就等于整场婚礼的导演了。幸好两家人都不是喜欢张扬的,只是个小型婚礼,孙淼新手一个也是应付得来。
完了丽莎还抱着她,一脸遗憾:「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单身啦。」
虽然如此嘴角还是止不住上扬,洋溢着小女人的幸福,孙淼不禁摸摸她的头,被她握住:「我这两叁年都恋爱分手恋爱再分手的来回几轮了,你怎么还是一个男人没有?上两次给你介绍的都还不错啊。」
孙淼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嘮叨了,安静没有说话装听不到。丽莎放开了她,从小女人转换成老妈状态,点着她的鼻头:「就是你总是不主动跟人联络,问叁句答半句的。就连我们之间,也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你,好男人都被你吓跑了。」
她躲开她的手指,小声反驳:「刚刚认识有什么好聊嘛。」
「什么不能聊,就说你工作好累啊,被萧茵欺负了,早上迟到了,手指被蚊子咬啦,什么不能聊?男人就是这样聊回来的好吗?」想当初她为了追叶大少,可花了不少口舌尷聊。孙淼才没有那么多力气去跟个不熟的人聊手指,内心否定了她的建议,被她一眼看穿了:「你这样子永远找不到男朋友的。」
「嗯,我打算去领养两隻猫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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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舞者 7我就知道他沒有放棄
孙淼一大早起来,从确认鲜花摆位,宾客名单,和音响灯光做最后准备,忙得不可开交。
婚礼只是简单行个礼,晚上小两口就飞去度蜜月了。孙淼拉着前面的负责迎宾的妹妹交代最新的座位表,丽莎已经穿上婚纱跟叶少在门口拍照,见到孙淼又朝她招手:「先来拍一张。」
孙淼忙得焦头烂额,披头散发的,幸好脸上的妆容仍然雷打不动的,丽莎用手指替她整理发梢,看着她的脸满意地点头:「化妆师化的果然不一样,今天保持美美的。我确认过了,滔哥会来。」
孙淼在忙碌之中仍然被硬按在化妆师面前捣弄半个小时,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跑腿的为什么要请专业人士来化,但丽莎从不理会她的挣扎,她只好顺便跟她简报一下流程,丽莎只敷衍地应着,拿来捲发器来拎起她的发尾烫过,粗手粗脚的,孙淼怕她烫到耳朵,立刻缩着脑袋不敢说话。
宾客清单她比丽莎更清楚,当然知道梁文滔会来,边低头理理因走动而掀起的裙摆,边问:「所以呢?」
在摄影师的指示下咔嚓了两张,趁摄影师低头检查照片,丽莎说:「我想过了,像你这种性子只能日久生情。滔哥就不错啊,对你也很照顾,我之前瞄到过,他有腹肌的。」
孙淼没什么反应,倒是被新郎叶少瞪了好几眼,丽莎赶忙讨好地笑:「我是在帮淼淼找幸福。」
他们两个一起分分合合,没少折腾孙淼这个中间人,叶少和她因而关係不错。婚事愈近,丽莎愈是看孙淼形单影隻的不顺眼,晚上跟他说过好几次了,他每次回应都是:我看她现在就挺幸福的。还是阻止不了老婆上辈子做媒婆的恶趣味。
而孙淼只打了个呵欠,见丽莎行动不便的奶奶提早到了,提着裙子去安排位子。
新人不想摆宴,只想在亲友见证下行礼,但叶家到底还是有些人要应酬,婚宴对于有钱人家而言更多是生意机会,便在礼后安排了个中型鸡尾酒会。
场上衣香鬓影,孙淼认出几个常上报纸的名媛,安静在从自助餐吧上挑了些食物,打算赶快吃完回酒店房补眠,在角落才坐下就遇上个熟人。
「上午的仪式做得挺好的,都是你安排的?」梁文滔自然地坐在她身边,眼镜从工作用的黑胶框换成见客用的银框,更加文气了。
孙淼卷着意粉点头:「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我还请两天假。剧本进度怎么样?」她对着梁文滔非常自然地一开口就是工作,没有理会他刚才想和她间谈婚礼。
「差不多了,要重拍的部分这周能完成吧,你明天回去问问阿心。」梁文滔见她罕有地化着精緻的妆容,万年不变的黑长直也烫卷了,多看了两眼,她却认真地低头吃意粉,饿了八辈子似的,笑着问:「丽莎是没给你吃饭啊?这么饿。」
可不是,她整个早上吃了一块麵包,就忙得脚不着地了。舔了舔唇上的残汁,和水吞下嘴里的食物才开口说:「这边不少潜在赞助方的,滔哥你可以去交换一下名片。」
他本来也是因为这个才来的,只是没想到叨没两句孙淼就急不及待送客了,姍姍地站起来:「那上班见。」
她又点头,别过脸再打了个呵欠。
丽莎给她安排了一间房间在楼上酒店,她连妆都没卸,脱下碍事的礼裙和鞋子便扑到床上。睡前习惯性把手机送到枕头底下,睡得再熟也能被震动叫醒。眼也睁不开地听了电话,是蒋一乎的声音,听起来甚是急躁:「淼儿,你今天是不是请假了?能来一下我家吗?」
挣扎着开眼,见窗外天色渐暗,大概也睡了两叁个小时,胡乱应了,便重新爬起来。
酒店和城南距离不远,蒋一乎开门的时候被孙淼的模样吓了吓。
妆容完整,头发却凌乱,穿着一点都不搭的t恤牛仔裤,手上还拎住个大袋子,抬头画了眼线的眼睛含着血丝:「怎么了?」
他把狼狈的她拉进屋子:「你怎么了?又不是你结婚。怎么像几天没睡一样?」
她挥挥手没有力气解释,走入客厅就见墙边躺了一隻白毛萨摩耶,侧躺在大毛巾上,因呼吸肚子一胀一胀,清醒着抬头见到孙淼,摇了摇尾巴却不敢动作,一隻前臂插着针管连到上方透明的液体包装里。
「雪雪?」她扔掉装着裙鞋的袋子,蹲下去摸摸牠的头,牠好像认得她,顶了顶她的手掌:「牠怎么了?」
蒋一乎先倒了杯水给她,说:「早上我和牠去跑步,不知道在地上吃了什么就一直吐了。刚刚看过医生说可能是食物中毒,要打点滴。」
雪雪从蒋一乎初叁就养到现在,快十一岁的老狗,一点小病痛都让他紧张到不行。狗狗因为不懂事,打点滴会乱动,容易使针管跑掉,更可能会血液倒流,一定要有人看着,但蒋一乎晚上还有表演,一时之间脱不开身,信得过的朋友不过也是几个同事,想起孙淼朋友的婚礼是在上午,便打了电话给她。
他快速地教了孙淼怎么处理点滴,又留下了兽医院的电话:「牠很乖,但还是有人看着我比较放心。」
「知道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去上班吧。」她看着时间,把他推出了门:「回来给我们买宵夜啊。」
蒋一乎走了,孙淼才有时间看看这屋里。
这里离龙巢只有十分鐘脚程,连升降机都没有的旧式公寓。室内算阔,也有可能是因为没什么摆设显得空荡。客厅尽是雪雪的玩具。有两个房间,孙淼八卦地瞄了瞄,其中一间角落屈憋地放着单人床,旁边的工作枱佔去更多空间,放着电脑和电子琴,大概是没有位置了,叁个吉他只能掛在墙上。另外一间则是异常的空寥寥,地上墙上铺了隔音板,还有一块大镜子。
孙淼一眼就明白是什么设定,又回去坐在雪雪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牠柔软的毛发:「我就知道他没有放弃。」
裸舞者 8幫我買房子?(微h)
龙王一直觉得蒋一乎够叫座,放在最后能搾尽观眾钱包里最后一点钱,所以他每次都是最后出场。蒋一乎塞了两包烟,才让虫子同意把他的节目调前。
家里小狗还病着,虽然孙淼是个做事妥当的,但那化妆也遮不了的黑眼圈和眼里血丝,一看就知就没有好好睡过,不想她硬撑太久,表演完一下台就直奔离开了。
打开家门,一人一狗坐在地上看电视,仔细一看竟然是恐怖电影,她抱着抱枕只露出半对眼,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看到,他开声叫她,她立刻吓得跳起,见是他后还扫着胸口责备:「开门都没声音,吓死我了。」
他弯腰摸了摸雪雪的头,又按停了电影播放:「胆小鬼看什么恐怖片?」
「这样才不会睡着嘛。」她小声回应,抢过他手上的饭盒:「买什么我吃了?」
「泰式炒粉,今天比较早,没人排队。」
他们两个一人一盒,坐在雪雪旁边继续看恐怖片,有了蒋一乎边看边吐槽,恐怖的画面瞬间就不可怕了,还挺下饭的。
「你看,这女人快死了。刚被鬼追完还能发情,这男人也是厉害,是我就硬不起来了。」他一讲解就把恐怖片说成笑片,孙淼只顾着看一个不慎咬到了炒粉里的辣椒,辣得嘴里都着火了,拿起他的冰可乐仰头就灌,完了还用手往嘴巴里扇风:「这超好吃,可是这么辣,你怎么吃的下?」
「我点微辣的。」蒋一乎一向吃不得辣,抽了纸巾让她擦嘴:「就说好吃吧,现炒更好吃。」
话里还是在怪她上次不愿排队,她皱皱鼻子没有说话,低头把盒子里的辣椒都捡出来。蒋一乎已经吃完,收拾饭盒准备扔掉,她见了赶忙把剩下的两叁下扒进口,把空盒递给他,嘴中塞满食物像贪吃的小松鼠一样,他敲了一下她的头:「只吃饭不干活,怪不得长胖。」
他收了她的盒子,连同家里其他垃圾拿去楼下扔了,回来见女人把脸埋在萨摩耶厚厚的白毛里面,左右磨蹭着吸狗。
他洗乾净手,拿了药和水过来,摸摸雪雪的耳朵:「难受吧?看你还敢不敢乱吃地上东西,你哥没给你吃好东西吗?多丢脸。」他把几颗药丸磨成药粉,混进水里用注射器喂给牠,牠呜呜地哭了两声不肯开口,拿尾巴去甩坐在牠身后的孙淼,她拍了一下牠屁股:「你哥对你不好跟姐姐走啊?」
蒋一乎瞪她一眼,捏着狗的嘴角强行让牠张嘴,把混着药粉的水都注入牠的喉咙里,把点滴速度调快一点,搔搔牠的耳朵哄牠睡。
孙淼按掉了没人看的电影,盯着一点一点在滴的透明水液,问了出口:「雪雪跟着你,那奶奶??」
「奶奶两年前走了。」
她把目光重新移回他身上,看不清表情,晚间的橘灯照到脸上,下顎的硬和眼角的艷都柔和了不少,他握住雪雪插着针管的手,认真地看盐水流入血管之中。
蒋一乎只有奶奶一个亲人,老人总是腰骨笔直,能煮一手美味的菜,对蒋一乎每个朋友都会展现慈祥的笑意。早上牵着雪雪去买菜,让雪雪替她咬着菜篮回家,晚上又牵着雪雪去散步,整个小区都认识她们。
孙淼张张嘴没有说话,反而是蒋一乎先安慰她:「不难过的,她一直没病没痛,一晚睡着就走了。」
两年前。孙淼向虫子打听过,他也是两年前去到龙巢的。一开始只是帮忙编舞,后来顶替了一次临阵生病的人,就开始了在龙巢表演,连艺名都难得想,捡了他家狗的名字就上。
大概是她看他的眼神太压抑,他抬头回望过去:「我真的没事,也没欠人钱,在龙巢做只是因为赚得多而已。」奶奶一个老人带大他,家里没多少储蓄,老房子卖了的钱全拿来办了丧礼,浑浑噩噩地过了些日子,经朋友介绍到龙巢帮忙做编舞,机缘巧合上台跳了一次,一晚的钱比他打两份工作的月薪还高。他替人伴舞,不单没人留意到他的表现,工资更是少得可怜,但在龙巢的舞台上,明明同样是跳舞而已,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为他欢呼尖叫,钱还来得那么容易。
「我现在一晚抵你半个月工资吧。」孙淼点头没作评论,抬头看了一眼佈置简陋的家,问道:「赚那么多花哪里去了?」
雪雪睡着了,他过来坐在她身边,把头后仰放到沙发上:「想着把那个老房子买回来。」
虽然是旧房子了,按现在的楼价,对一般人来说也是天价。孙淼侧头望他因仰头而突起的喉结,脱口而出:「我会帮你的。」
蒋一乎意料不及猛地抬头,狐疑地问:「帮我买房子?」
「不是不是。」她焦急地摇手,指指屋子里作为练舞室的门:「你的梦想,我会帮你的。」
好像是春天,蒋一乎在高二一个平常的数学课上,看着秃头张头顶闪烁的地中海,脑中一个想法缠绕不散,对歪着脑袋算题的孙淼说:「我想去读艺校。」
孙淼说是意外,却也不意外。他的天赋从来不在这个课室里面,而在他跳舞的时候,他唱歌的时候,他演话剧的时候,舞台才是让他打从深处闪闪发光的地方,他笑得最好看的地方。
只是一句话而已,隔日她就找来一堆资料,把几家艺校的详情做成一个小列表放在他面前:「我研究过,城西这家挺不错的,课程和你对口。虽然学费有点贵,但可以考奖学金,也有不少津贴申请。」
他忘了当时是怎样回应的了,她还是继续说下去:「如果不喜欢的话,可能要去别的城市了,但是杂费也更高,加上不方便你照顾奶奶吧。」
他只知道那时候,他突然就不想走了,只想永远留在她身边,做她的同桌。
孙淼睡着了,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撩起她的刘海,对她脸上的五顏六色很是不满意。
蒋一乎是高中里最耀眼的存在,去到哪里都会成为焦点。
孙淼却不一样,她就是个很平凡的女孩。五官清秀,万年不变的黑色长发,十隻手指指甲修剪整齐,上课缴作业从不迟到,校裙乖巧地遮住膝盖,成绩不好不坏,跑步不快不慢,怕生慢热。她身上唯一一样超越女性平均的就是胸围,可是校服宽松,只会显出人臃肿,就和其他女学生没什么分别。
这般叫人过目则忘的样貌,在每个他难过的晚上都会出现在眼前,然后他就可以重新从泥沼中爬起来,有了继续努力活下去的力气。
雪雪的点滴掛得差不多了,「淼儿。」他叫她,但她睡沉了没有反应,只好轻轻抱起来放到房间的床上,再出去帮牠拔掉针管,拿过牠平时最爱的小被被盖上。
在龙巢顺了些卸妆水回来,家中有化妆棉,回到房间开了案头一盏枱灯,藉着微弱的夜灯,湿了化妆棉替她拭脸。眼睛上的棕红和颊上的緋色转移到白棉上,唇膏刚刚吃饭时就被蹭掉,粉唇乾燥掉皮,卸了妆黑眼圈的阴影更明显。
「真丑。」他喃喃,忍不住在她眉间落下一吻,然后是鼻尖,然后是嘴角。
怕气息扰人好梦,屏着呼吸,舔过她唇上脱皮的部分,粗糙凹凸,喉间更痕痒了。
埋头在她颈窝处吸了一口气,她今日还没有洗澡,发间沾了些泰式炒粉的辣味,细力在颈侧咬了咬,意犹未尽地吸啜,皮肤似有还无的咸,他想尝得真确点,更用力地舔吸着,她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他立刻松口,见她并未清醒,内心有什么叫嚣着更贪心了。
她平躺着胸脯还是高挺,拉高衣摆见一块硅胶肉色的东西黏贴在丰盈的乳肉上,把本来就深邃的峰谷挤得深不见底,他没见过这种胸罩,即没肩带也没扣子,不敢触碰它,把笔直的鼻樑卡在乳沟中,闻到淡淡的汗味:「好久不见了。」
热流涌往下身,他嚥了口水,沿着硅胶边缘把胸罩撕开了一点,乳肉随着黏力拉扯变型,露出粉嫩的乳头。他抬眼见她闭着眼,眼珠不时转动着,便知她在作梦。爽性把整个胸罩拉下来,失去支撑的奶子散成两个大圆饼,大胆低头含住莓果,用舌头打转把她乳头舔硬,另一边则以两指捏玩,直到她难耐地哼哼才放开。
灰色运动棉裤已被顶出一个大帐篷,他侧躺在床沿,眼神火热地盯着她的脸和巨乳,半褪裤子用大手套弄。
想像塞满她的嘴巴,想像用她乳肉夹住,铁柱的马眼兴奋地吐出前液,悄悄拉过她的手,把液体都磨蹭在她肉肉的手心中。
她仿佛感觉到不善的目光,收起手翻过身背对他,藏住所有绝色风光。视线下滑到牛仔裤贴合完美的臀部和大腿,裤子太难脱下来,只好隔着布料抚摸。把胀得发疼的肉棒挤入大腿之间,被粗硬的牛仔布料刮得又爽又痛,低吟出来,隔着厚厚的裤子还是感受到她动情的热气。
「乖乖,我好想你。」他讲着她听不见的骚话,自己加倍激动,每一下都撞上她的臂部,手放在她身前以免压到她,突然被她狠狠咬了一下手臂,吓得差点萎了,还以为她醒过来。
幸好小兄弟坚挺着,他也不敢再冒险,把她一隻手拉向后,把手叠在她的手上,控制她慰抚受惊的粗长,闻着她的气息把白沫都射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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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痴汉写出来了,
今晚有二更。
裸舞者 9理性追星
她又回到那个古堡,吸血鬼在她颈上咬了一口,还继续舔吸伤口,又痛又麻的。她缩了缩,大概是激怒了他,他大手一挥放出两隻蝙蝠,一下一下叮咬她的胸部,她哭着要躲,但怎么跑蝙蝠都追着她,吸血鬼为了禁錮她的行动,拿起壁炉边的拨火棒在火中烧到铁红,烫到她的腿间,她被定住身,连挣扎都不行,烫出了一身汗,狠狠咬住眼前的手发洩。
高中的时候,他是吉他社社长,把她任命成副社长。孙淼半点吉他不会,在社里主要做行政工作、安排吉他班、招募新人、和老师沟通,反正音乐以外的事情都是她在做,蒋一乎基本负责帅的部分。社活动房除了放满乐器,还有休息的地方。孙淼午饭后总会溜到房间的沙发上瞇半小时午觉,时不时一睁眼,蒋一乎就在她眼前,和她挤一张沙发。
她是有想过要多买一张的,吉他社会员多,预算也比较宽松,但跟蒋一乎说起时,他就皱着眉说:「我们这叫吉他社,不是沙发社,要这么多沙发干嘛?」之后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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