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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舞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紙
他现在应付记者已经得心应手了,回答的字眼谭姐早给他拟定,适时摆出正直刚毅的表情背稿。答完两条问题,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李燕从侧门走了!」
李燕正是秦国权的妻子,此言一出十几个轻装的记者都先奔向侧门截人,摄影师大哥们也是熟门熟路扛上脚架尾随过去,本来缓缓背对门口走着的孙淼被眼前突然狂奔掠过的彪形大汉吓了吓,往后缩两步被什么绊住了脚,向前摔了一交双膝落地,把她绊倒的男人回望嚷了句对不起,但脚下的步伐却不停。
她还来不及感受到痛,就被另一个人扶起,无比熟悉的气息,不必抬头她就知道是谁,被搂到怀里她还想躲:「有记者。」
膝盖撞红了,他心痛地皱了皱眉,掐着腰把她扶好,按着头让她的脸藏在胸前:「都跑了,没人看到的。」半抱半走送她回车上,关好车门问管皓拿了纸巾和清水,把她的脚架在自己大腿上,帮她清理伤处。前头管皓不知发生什么事,问道:「要去医院吗?」
「不用不用,摔倒而已。」破了一点皮,碰水就引来刺痛,但脚被蒋一乎抓着,想缩都不能缩,只好回身扒在窗边看记者在法庭外另一端又聚起来:「这是怎么了?」
「秦国权老婆往侧门出来了。」他就算是受害人,李燕自儿子判刑后就一直神隐,传媒难得逮到她了,当然就不在乎随时都能在公开场合看到的蒋一乎。孙淼也理解,随车子开驶离法律外的纷扰愈来愈远,喃喃:「原来有侧门的啊,早知道就不用躲来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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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努力中





裸舞者 61結局(簡)
那一日在法庭后虽然焦点转移到李燕身上,但还是有几个走得慢的记者,拍到了蒋一乎把孙淼扶起来的照片。
不知是角度刚好真的拍不到她的脸,还是谭姐帮忙把拍到样子的拦下来了,反正图片呈现出来还颇像好心明星扶起路人,顺便送她上车去医院的美谈。
这新闻关注度不高,毕竟秦国权判刑的消息才是霸屏头条。但是本来就在案件中处于受害人位置的蒋一乎还是有些版面的,这样一条花边新闻又用亲和形象刷多了不少路人粉。
但是图中他一来手就上腰,女人又自然地靠拢在他怀中,不免有眼尖的人挑剔是摆拍,甚至有不知哪个对家的粉丝集体在新闻下批评是性骚扰,隐隐有点闹大的趋势。
蒋一乎的官方帐号沉默两天后终于发声:不是路人,是女朋友,谢谢祝福。
蒋一乎没上过综艺节目,粉丝少而平均年龄比较大,本来写的歌就不掩成熟世故,对他有个女朋友很快就接受了,倒是对帖文后面再没有碍眼的「小编字」叁个字更令人惊讶些,底下留言全是「终于不是bot了」,吐槽之前的帖子都是冷冰冰的消息发布。新人粉丝根底不稳,在网上容易乱说话闹出事,谭姐尝过一次后公司就换了政策,所有艺人的社交帐户都由专人统一管理。蒋一乎没那么喜欢分享私生活,安全起见小号只关注了孙淼和几个朋友,不用头像又只看不回,整得似殭尸号一样。
在孙淼印象中没有哪个艺人公开恋情不落得一身骂,就算不怒转黑粉,路人普遍也是围观分手的。以前蒋一乎每条新闻她都要仔仔细细看留言,这一次却连网都不敢上,干脆把手机里的程序删掉。
于是他就拿着手机在她耳边给她唸,像她一开始总是抱着手机读给他听一样:「我也好想摔出个男朋友来。」
「嫂子,请教一下在哪边摔的哥哥跌落率比较高?」
「我看到照片就知道了,什么路人这么配!要幸福啊。」
读着读着她就嫌他生硬无趣,自己夺过来看了,滑着屏幕嘴角抿着笑,随即又担心:「之前喜欢你和岑觅雪cp的人会不会生气啊?」
他闻言想起什么,托起她枕在腿上的头,从扔在角落的袋子里取出一张喜帖晃了晃:「他们应该气这个比较多。」
岑觅雪的婚礼办在巴黎,是他们夫妻相遇的城市。当年她在国内不管多么声名狼借,还是街知巷闻的明星,一辈子在片场长大,匆匆离国时一句法语都不懂,在陌生的异国遇上她的真命天子,像童话故事一样。
法国气势磅礴的教堂多得是,偏偏他们挑了一间毫不出名、屈缩在街区一角的一间白色教堂,外墙有些岁月的斑驳,一条街之外就是当地的跳蚤市场,旁边一间咖啡馆漫出温暖的烘豆味,没有夸张挑高的天花,没有腿花缭乱的彩绘玻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色礼服下的一对新人身上。
他们用法语交换誓言,孙淼一句都听不懂,缠绵温柔,她知道一定是好听的情话。
说到最后他对岑父说:「爸爸,我会照顾好她的。」
岑觅雪回头和父亲对望,精致好看的脸满布幸福的泪水。
他们相拥互吻,背后放出十只白鸽,啪达啪达越过所有观礼者,蒋一乎凝望飞鸟消失在雕塑着十字架的巨大木门后,想着在这般祝福下成婚的新人注定白头到老,身边的孙淼唤他:「蒋一乎。」
他侧过头,她向他伸手,从头上摘下一片羽毛,放在他的手心,他收起五指,把灰白色的羽毛连同她的手一起攥紧。
婚礼晚宴安排在游走塞纳河的船上,孙淼站在甲板上看夜景,蒋一乎给她拿了披肩来,披在她肩上,顺势从搂住她的腰。
她终于戴上了他送的生日礼物,再不戴他都以为她弄丢了,粉钻在甲板上的射灯下闪闪发光,他看着很是满意,亲了亲她的耳朵,问:「你喜欢教堂还是城堡?」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正面回应:「你现在事业有成了吗?」
蒋一乎干咳了两声,解释说:「你不要以为说结就结,我刚听说那些古堡至少都要提早一年预定的,到时候你要就没有了。」
「古什么堡?太夸张了。」她一想像就忍不住笑:「你要不要请仙女教母来观礼啊?」
以前这些豪华婚礼还是顶级明星富豪才有的玩意,他还以为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婚礼,听她的笑声不像是害羞:「你不喜欢吗?」
孙淼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靠感觉回道:「简简单单比较好,就和亲朋好友吃个饭,然后领个证吧。」
「一点都不浪漫。」他收紧了怀抱,对她轻描淡写有点不满意。
船从一条大桥底驶过,远远望见巴黎铁塔,在黑暗中明亮神圣。孙淼都计划好了怎么一个人好好过,努力工作,偶尔和朋友吃餐饭,每年去一次旅行,养两只猫,老时请个钟头阿姨,不至于独自死去仍无人知晓。巴黎在她的旅游清单上,身后的男人却不在人生计划之中,她向来觉得自己有点孤僻,恋爱和婚姻都太麻烦,她可以独自一人,但现在他们身处世间最浪漫的城市,讲着她未想像过的婚礼,一步一步远离安全区。
「哦?你想在教堂穿婚纱做小公主吗?」她撩了撩他下巴,蒋一乎立马脸色铁青,抓住不安份的手,按在栏杆上十指交握,她继续说:「你也不要搞什么在演唱会求婚,或是接花球求婚,尴尬死了,我不喜欢。」
因为下午教堂外面的道路狭窄不适合聚人,所有馀兴节目都搬在船上继续,一会的晚宴开席前就是接花球。
他身体明显一僵,安静半天没有说话,本来弯下来与她亲近的腰忽然直起身来,干巴巴地找借口:「这边有点冷,我再去拿件外套。」逃也似的下楼梯回到船仓,孙淼愕然过后不免失笑,拉了拉披肩,还有他的温度。
船仓大得足够容纳上百位宾客,晚宴以粉色为主题,室内布置温馨,每位宾客身上或多或少都戴着粉红的首饰,岑觅雪一身雪白份外炫目,高开叉的裙子走动时飘逸大方露出长腿,像是希腊女神一样,捧着粉玫瑰花束,站在台上背对十几个未婚少女,愉悦地预告:「准备好了吗?」
才五、六岁的花童早早佔在最前,兴奋跃跳的模样叫人会心微笑。
岑觅雪微微屈膝,往身后抛出一个抛物线,女孩仰头追着花球,伸着手眼见要抓到了,却撞上另一个人。
孙淼站在最后排,盯着胖嘟嘟的小女孩高举双手,身着花裙子蹬着小短腿朝自己跑来,脚步蹒跚,她想出手扶她,却接到了花球,同时被女孩抱住双腿。
女孩一来看到这花球就向妈妈吵着要,分明就在眼前却落入他人手中,鼻子一抽一抽差点要哭出来,孙淼赶忙蹲下来把花球递给她,她眼底泛红却不敢接,乖巧地回头看了父母一眼,声音软软糯糯:「妈妈说花花是新娘子的幸福,我不可以拿你的。」
她摇头时羊角辫一甩一甩,孙淼想揪一揪又怕吓到她:「没关系,我不用的,让给你吧。」
她心动地瞪大眼,还是犹豫:「真的吗?」
「真的。」蒋一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到她身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盒递给那个女孩:「你用这个跟她交换。」
女孩不明所以,眨眨大眼双手接过盒子,听话地捧到孙淼面前:「姐姐我们交换。」
孙淼望向身侧的蒋一乎,他微笑着,明眸皓齿,按照今晚宴会的主题穿上粉红色西装外套,往日她总觉得他相貌太艳,但不知为何现在却毫不娘气突兀,只是个阳光拽气的少年。
把花球交给满眼期待的女孩,换来一个盒子,女孩微微鞠躬:「谢谢。」就迈着腿跑离开了。
蒋一乎稀有地害羞,摸摸脑后,耳朵好像有点赤红:「不是安排好的,我一分钟前才想到要这样给你。」
孙淼掂了掂盒子,憋不住笑意:「一分钟前想到然后去海里捞回一只戒指吗?」
他没有理会她的调笑。他本来做好准备了,刚刚孙淼在甲板上轻飘飘就打乱全盘计划,但就算没有安排她还是接到了花球,天赐良机,上天注定他要在这里把戒指交到她手中。
孙淼大概知道他刚才匆匆赶下来做什么了,含笑没有揭穿,身后柔和的音乐扬起,岑觅雪夫妻领跳第一只舞。蒋一乎把她的手放在腰后,轻轻一牵,孙淼未来得及拒绝被他带入舞池,僵硬地跟随着其他人在边缘缓缓舞转,没有什么舞步可言,多数人都是跟着音乐随意摇晃而已。她却怕踩到他的脚,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他突然停下来,将她的手转到颈上,两人比刚才贴得更近:「看着我就好,我带着你。」
她只能仰头看他,双手环着他,手还握戒指盒,步伐凌乱,转弯时总会错脚卡到,急出一头汗。
但他还是面不改容,跟着自己的节奏继续。待他们第一次顺利地转了弯,孙淼才松口气,察觉到背景音乐早换了首,身边所有人都调皮快活地扭动,只有他们还平稳地回旋着。
她红了脸,觉得别人在奇怪地审视他们,缩了缩肩,但是领着她的蒋一乎感受不到外间转变一样,一如既往只看着她,如承诺的带着她,拥着她。
她大概是旋得头昏脑胀,如此在人前跳着格格不入的舞,分明胆怯了,但他在身边,好像就能一直这样跳下去。
不用顾放着什么音乐,不用顾别人作何感想,或者和他在一起,就是她的安全区。
「蒋一乎。」她说,又踩了他一脚:「我走得很慢的。」
「嗯,慢慢来,我等你。」他轻巧地握着她的腰换了个方向,避开迎面而来的人:「可是也不要太慢,我有点心急。」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头靠在他的颈窝,把一直紧捏在手的盒子还给他:「这样拿着好重,我没有口袋,你帮我先收着。」
腰间那只大手用力抓了抓,没有伸手来接,语气生硬:「你要还给我?」
「嗯,盒子还你。」
音乐适时又变得和缓,他们站在舞池边缘,四周衣香鬓影,人来人往,没有人察觉这个角落的气氛转变。
他刹停了脚步,目光炯炯,用拇指推开盖子,里面藏着和她耳环一套的粉钻戒指,替她戴在手上,然后把盒子收回口袋里,再次将她的手绕到颈后,彼此紧贴,吻在她的眉心。
她是台下只能仰望的黑影,他在一蹶不振的谷底流连,不必万人空巷、一掷千金,有两颗真心见证,一个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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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合paul kim的me after you, brett young的in case you didn't know和卢广仲的几分之几,总算把结局写出来了。
然而我还是结局废,番外给大家补偿吧。
想了很久要怎么求婚,感觉这最适合这两只的方式,安静一点,不要吓怕孙淼,完蒋一乎一点点浪漫的幻想(至少是在巴黎吧)。
番外也是免费的,其实比起买打赏,大家给我留言、陪我聊天、写写对这两个的感受,或是批评也好,我会更开心的。
打赏章内会带对两个人的想法,你们也可以先留言写写看你们怎么看这两只,让我知道我有没有好好把想写的人设带出来,帮助我进步。
谢谢一直看连载的大家,虽然这篇的收藏比忠犬渣,但是珠珠却多很多,是因为有你们每天的鼓励。
我知道我笔力不足,这一篇可以发展来写的复仇事业线都放轻了,不像隔壁明确爽快。
但是,嗯,这一年来重新开始写小说,才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做这件事。
学岑觅雪讲的:世界再坏,不要放弃梦想。
或是孙淼说的:这世上没有怀才不遇,只有不够努力。
还是要努力的,一起加油吧。




裸舞者 61結局
那一日在法庭后虽然焦点转移到李燕身上,但还是有几个走得慢的记者,拍到了蒋一乎把孙淼扶起来的照片。
不知是角度刚好真的拍不到她的脸,还是谭姐帮忙把拍到样子的拦下来了,反正图片呈现出来还颇像好心明星扶起路人,顺便送她上车去医院的美谈。
这新闻关注度不高,毕竟秦国权判刑的消息才是霸屏头条。但是本来就在案件中处于受害人位置的蒋一乎还是有些版面的,这样一条花边新闻又用亲和形象刷多了不少路人粉。
但是图中他一来手就上腰,女人又自然地靠拢在他怀中,不免有眼尖的人挑剔是摆拍,甚至有不知哪个对家的粉丝集体在新闻下批评是性骚扰,隐隐有点闹大的趋势。
蒋一乎的官方帐号沉默两天后终于发声:不是路人,是女朋友,谢谢祝福。
蒋一乎没上过综艺节目,粉丝少而平均年龄比较大,本来写的歌就不掩成熟世故,对他有个女朋友很快就接受了,倒是对帖文后面再没有碍眼的「小编字」叁个字更令人惊讶些,底下留言全是「终于不是bot了」,吐槽之前的帖子都是冷冰冰的消息发佈。新人粉丝根底不稳,在网上容易乱说话闹出事,谭姐尝过一次后公司就换了政策,所有艺人的社交帐户都由专人统一管理。蒋一乎没那么喜欢分享私生活,安全起见小号只关注了孙淼和几个朋友,不用头像又只看不回,整得似殭尸号一样。
在孙淼印象中没有哪个艺人公开恋情不落得一身骂,就算不怒转黑粉,路人普遍也是围观分手的。以前蒋一乎每条新闻她都要仔仔细细看留言,这一次却连网都不敢上,乾脆把手机里的程式删掉。
于是他就拿着手机在她耳边给她唸,像她一开始总是抱着手机读给他听一样:「我也好想摔出个男朋友来。」
「嫂子,请教一下在哪边摔的哥哥跌落率比较高?」
「我看到照片就知道了,什么路人这么配!要幸福啊。」
读着读着她就嫌他生硬无趣,自己夺过来看了,滑着屏幕嘴角抿着笑,随即又担心:「之前喜欢你和岑觅雪cp的人会不会生气啊?」
他闻言想起什么,托起她枕在腿上的头,从扔在角落的袋子里取出一张喜帖晃了晃:「他们应该气这个比较多。」
岑觅雪的婚礼办在巴黎,是他们夫妻相遇的城市。当年她在国内不管多么声名狼藉,还是街知巷闻的明星,一辈子在片场长大,匆匆离国时一句法语都不懂,在陌生的异国遇上她的真命天子,像童话故事一样。
法国气势磅礴的教堂多得是,偏偏他们挑了一间毫不出名、屈缩在街区一角的一间白色教堂,外墙有些岁月的斑驳,一条街之外就是当地的跳蚤市场,旁边一间咖啡馆漫出温暖的烘豆味,没有夸张挑高的天花,没有腿花繚乱的彩绘玻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色礼服下的一对新人身上。
他们用法语交换誓言,孙淼一句都听不懂,缠绵温柔,她知道一定是好听的情话。
说到最后他对岑父说:「爸爸,我会照顾好她的。」
岑觅雪回头和父亲对望,精致好看的脸满佈幸福的泪水。
他们相拥互吻,背后放出十隻白鸽,啪达啪达越过所有观礼者,蒋一乎凝望飞鸟消失在雕塑着十字架的巨大木门后,想着在这般祝福下成婚的新人注定白头到老,身边的孙淼唤他:「蒋一乎。」
他侧过头,她向他伸手,从头上摘下一片羽毛,放在他的手心,他收起五指,把灰白色的羽毛连同她的手一起攥紧。
婚礼晚宴安排在游走塞纳河的船上,孙淼站在甲板上看夜景,蒋一乎给她拿了披肩来,披在她肩上,顺势从搂住她的腰。
她终于戴上了他送的生日礼物,再不戴他都以为她弄丢了,粉鑽在甲板上的射灯下闪闪发光,他看着很是满意,亲了亲她的耳朵,问:「你喜欢教堂还是城堡?」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没有正面回应:「你现在事业有成了吗?」
蒋一乎乾咳了两声,解释说:「你不要以为说结就结,我刚听说那些古堡至少都要提早一年预定的,到时候你要就没有了。」
「古什么堡?太夸张了。」她一想像就忍不住笑:「你要不要请仙女教母来观礼啊?」
以前这些豪华婚礼还是顶级明星富豪才有的玩意,他还以为是每个女孩的梦想婚礼,听她的笑声不像是害羞:「你不喜欢吗?」
孙淼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靠感觉回道:「简简单单比较好,就和亲朋好友吃个饭,然后领个证吧。」
「一点都不浪漫。」他收紧了怀抱,对她轻描淡写有点不满意。
船从一条大桥底驶过,远远望见巴黎铁塔,在黑暗中明亮神圣。孙淼都计划好了怎么一个人好好过,努力工作,偶尔和朋友吃餐饭,每年去一次旅行,养两隻猫,老时请个鐘头阿姨,不至于独自死去仍无人知晓。巴黎在她的旅游清单上,身后的男人却不在人生计划之中,她向来觉得自己有点孤僻,恋爱和婚姻都太麻烦,她可以独自一人,但现在他们身处世间最浪漫的城市,讲着她未想像过的婚礼,一步一步远离安全区。
「哦?你想在教堂穿婚纱做小公主吗?」她撩了撩他下巴,蒋一乎立马脸色铁青,抓住不安份的手,按在栏杆上十指交握,她继续说:「你也不要搞什么在演唱会求婚,或是接花球求婚,尷尬死了,我不喜欢。」
因为下午教堂外面的道路狭窄不适合聚人,所有馀兴节目都搬在船上继续,一会的晚宴开席前就是接花球。
他身体明显一僵,安静半天没有说话,本来弯下来与她亲近的腰忽然直起身来,乾巴巴地找藉口:「这边有点冷,我再去拿件外套。」逃也似的下楼梯回到船仓,孙淼愕然过后不免失笑,拉了拉披肩,还有他的温度。
船仓大得足够容纳上百位宾客,晚宴以粉色为主题,室内佈置温馨,每位宾客身上或多或少都戴着粉红的首饰,岑觅雪一身雪白份外炫目,高开叉的裙子走动时飘逸大方露出长腿,像是希腊女神一样,捧着粉玫瑰花束,站在台上背对十几个未婚少女,愉悦地预告:「准备好了吗?」
才五、六岁的花童早早佔在最前,兴奋跃跳的模样叫人会心微笑。
岑觅雪微微屈膝,往身后拋出一个拋物线,女孩仰头追着花球,伸着手眼见要抓到了,却撞上另一个人。
孙淼站在最后排,盯着胖嘟嘟的小女孩高举双手,身着花裙子蹬着小短腿朝自己跑来,脚步蹣跚,她想出手扶她,却接到了花球,同时被女孩抱住双腿。
女孩一来看到这花球就向妈妈吵着要,分明就在眼前却落入他人手中,鼻子一抽一抽差点要哭出来,孙淼赶忙蹲下来把花球递给她,她眼底泛红却不敢接,乖巧地回头看了父母一眼,声音软软糯糯:「妈妈说花花是新娘子的幸福,我不可以拿你的。」
她摇头时羊角辫一甩一甩,孙淼想揪一揪又怕吓到她:「没关係,我不用的,让给你吧。」
她心动地瞪大眼,还是犹豫:「真的吗?」
「真的。」蒋一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到她身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方盒递给那个女孩:「你用这个跟她交换。」
女孩不明所以,眨眨大眼双手接过盒子,听话地捧到孙淼面前:「姐姐我们交换。」
孙淼望向身侧的蒋一乎,他微笑着,明眸皓齿,按照今晚宴会的主题穿上粉红色西装外套,往日她总觉得他相貌太艷,但不知为何现在却毫不娘气突兀,只是个阳光拽气的少年。
把花球交给满眼期待的女孩,换来一个盒子,女孩微微鞠躬:「谢谢。」就迈着腿跑离开了。
蒋一乎稀有地害羞,摸摸脑后,耳朵好像有点赤红:「不是安排好的,我一分鐘前才想到要这样给你。」
孙淼掂了掂盒子,憋不住笑意:「一分鐘前想到然后去海里捞回一隻戒指吗?」
他没有理会她的调笑。他本来做好准备了,刚刚孙淼在甲板上轻飘飘就打乱全盘计划,但就算没有安排她还是接到了花球,天赐良机,上天注定他要在这里把戒指交到她手中。
孙淼大概知道他刚才匆匆赶下来做什么了,含笑没有揭穿,身后柔和的音乐扬起,岑觅雪夫妻领跳第一隻舞。蒋一乎把她的手放在腰后,轻轻一牵,孙淼未来得及拒绝被他带入舞池,僵硬地跟随着其他人在边缘缓缓舞转,没有什么舞步可言,多数人都是跟着音乐随意摇晃而已。她却怕踩到他的脚,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他突然停下来,将她的手转到颈上,两人比刚才贴得更近:「看着我就好,我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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