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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嗯。”他垂着眼,难得有些弱气,让林静的嘴角忍不住上翘。
“还有一个问题——”她克制住喉腔里的笑意。
“还有?”肖景行惊恐地看过来,好像学生半夜受到导师的邮件,惴惴不安地打开想还有什么地方要改吗?
“嗯,”林静目不斜视地说,“这周预算超标了......怎么办?”讲完这句话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过分......”肖景行看着林静的笑容,这才放松下来,声音低低地抗议。
“所以——怎么办?”
“就有时候......预算总是超标,不一定是项目组的问题,”肖景行微笑着,“现在这边的经费真的很紧张,每天都忍得很辛苦,麻烦领导们能够稍稍通融一下。”
他靠过来,“调一下预算好不好,林老师?”
她这才知道“林老师”这个称呼,有时候一本正经地从肖景行嘴里喊出来,会比“林小姐”更要命。
“随便啊,”林静低着头,指尖磨蹭着,“我无所谓。”
“那——”肖景行推了一下眼镜,“同居呢?琪琪那边你推进的怎么样了?”
林静侧过头,肖景行的镜片反着冷冽的光,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如果......你能改掉那些坏习惯的话,我想,”她抿了抿唇,也故作淡定平常地说,“他也是无所谓的。”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71.同居
顶灯的须须垂下来,在黑暗中像女鬼的头发。林静睁眼望着它,胸腔里的心咚咚撞个不停。平静的思绪被撞乱了,在失眠的夜里,就连心跳都变成了一种恼人。
离婚以后,林静就不怎么做噩梦了。她不再吃安眠药,只是仍然有些神经衰弱,过了下午就不能喝茶,睡觉时受不得光,更听不得响,否则便会睡不着。结果搬家的时候七七八八的东西挑了一堆,扔了一堆,她唯独忘了买遮光窗帘,下午的时候还没忍住喝了杯奶茶。
躺在床上,耳边是肖景行浅淡的呼吸声。林静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肖景行的精力会那么充沛,原来是睡眠质量好——哪怕上床的时间比她晚,入睡却比她早。
庆幸着他不打呼噜,林静控制着翻身的欲望。床垫是她选的,乳胶软得像棉花,酥麻的初劲积久了,骨骼陷进垫子里,肌肉像热锅里的芝士一般融化了,酸涩地粘着骨缝,趴在身体上愈发沉重。
白日的热闹都过去了,久违的寂寞在夜晚回笼。林静睡不着,整个人烦得厉害,偏偏身旁还睡着个人,不好再像过去一样辗转。
天花板的灯看累了,她稍侧过来,凝视着月色下肖景行的轮廓。
他习惯性微蹙的眉舒展着。再凌厉的人,睡觉时都是澄静的。闭着眼,他的睫毛安然地在脸上放着,红痣融入夜的阴影,不清晰。看久了,蓦地颤了一下。
“睡不着?”他的嗓子里团满了困意。
“你还没睡?”
“有人盯着,怎么睡?”肖景行打了个哈欠,睁开含着水汽的眼,伸臂将林静搂过来,问,“失眠?”
“嗯,”林静垂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亮。”
“知道了。”
柔软的乳胶垫微陷下一个暧昧的弧度。肖景行转过来,将林静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只修长的手兀自探入林静那半边被子。
林静惊了下,说:“你干嘛?”
“嘘,”他亲着她的耳侧,含含糊糊地安抚,“帮你呢。”
他慵懒的气声缠得耳廓发痒,“那个助睡的。”
开什么玩笑?林静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但反正也睡不着。她躺在他臂弯的包围圈里,任他施为,在一阵吱呀乱晃中,抓着他的睡衣出了层薄汗。
肖景行抽出手指,从床头柜上扯出纸巾悉悉索索地擦干,然后拍着林静的背,声音喑哑地指示她:“睡。”
你是神吗?说睡就睡啊
林静只觉得好笑,睡意却须臾间偷袭了她,神奇得宛如一场无痕的梦。直到第二天回家后,她发现卧室里多出了一块遮光窗帘。
磨合是个漫长的过程。很多事情,林静是跟肖景行同居以后才发现的。
比如肖景行的龟毛,以往林静只是觉得他比平常的男人爱干净了那么一点。后来才发现,他早晚都要洗澡,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手泡澡换衣服;每款西服都有两套,按顺序排在衣柜里,每天穿什么都是固定的;浴室里不能有头发,窗户上不能有灰,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连桌上摆件都有特定的角度,他扫一眼就知道哪里歪了,一点也错不得。
好在肖景行常年安排了几个保姆轮班打扫,连过年都能开高薪找人留下,不需要林静动手,对别人也比对自己要求松,林静很快就习惯了,两人间最大的问题还是琪琪。
虽然肖景行已经叁十一岁了,但他从没当过父亲,也没被父亲陪伴过。对孩子这种生物,他是没有概念的,只当是像养lasagne一样多付了份生活费。
肖景行真正意识到孩子意味着什么的契机是一场意外。
衣服半褪,他正被亲得意乱情迷。林静突然慌慌张张拉着他,躲进衣柜里。他头脑还懵着呢,开门声几乎是接踵而至,孩子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带一些憨憨的疑惑:“妈!——妈妈呢?”
接着透过柜门的缝隙,他看到琪琪驾轻就熟地打开了正在充电的ipad,开始打游戏。借着游戏声的掩护,他小声地问林静:“拿被子一盖不就好了,你躲衣柜里干什么?”
只听到了林静结结巴巴地说:“我听到脚步声太慌了,就、就没多想”
衣柜不大的空间硬塞了两个成年人有些挤。他抱着林静,贴着她光裸的皮肤,四肢相缠却不能更进一步。藏在黑暗的衣柜里,肖景行听了一个多小时的游戏,第一次体会到当父亲的真实感。
“这是什么?”
“我给琪琪定制的私人学习计划。”
“数学物理化学英语”林静翻看着厚厚一沓规划,一时失语,“这些他都要补吗?”
“林静,”肖景行搂过林静,一本正经地解释,“你要知道现在的小孩可不比我们当初,竞争压力大得很。过两年琪琪上小学,我们的学区房要对口的是一师附小,初中对口市北理,都是上海最好的学校之一,现在不学,将来怎么跟人家去拼,高中怎么考上中,大学怎么上清华?”
“等等,”林静抬手,不解地打断他,“一师附小?我记得这个小区不是对口一师附小啊?”
“我的意思是说等结婚以后,我们再买间学区房,”肖景行慢条斯理地说,“中介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同意帮我们留一套。这几年改制,民办只能摇号,学区房涨价涨得很厉害,房源也比较紧张,所以那间是二手的,但左右我们也不住那里,所以也没什么关系。等孩子上了初中再卖掉,就当是投资了。”
“你怎么都这么了解了?可、我还什么都还没准备呢。”林静靠在肖景行的怀里,一时间被这一股脑的流程砸得有点晕。琪琪不是还在上幼儿园吗?怎么已经要补课了,还已经要考虑上清华了?
“没事,”肖景行微笑着说,“我都帮你规划好了。”
“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林静回头看他,“太紧张了?而且,他还那么小呢就要去补课,会不会太辛苦了?”
“怎么会呢,”肖景行认真地看着她,“孩子的成长都是很迅速的。很多时候一眨眼就长大了。他现在玩得开心了,长大了一定会怪我们的。”
“这样吗?”
“是啊,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过来的,其实也不是很累,我相信他能行的。”
于是琪琪的未来就在这张沙发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从小便为了母亲心愿努力念书的他,直到上了高中才慢慢回味过来,这都是肖景行的“心愿”,跟他妈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风水轮流转,肖景行的报应则来得比他想象的快,因为等晚托班老师下课了,琪琪要是还没写完作业,辅导功课的任务就会落到他头上。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过着。办公室每周都有新的八卦,林静从不提肖景行的事,大家聊多了也就失去了新鲜感,渐渐地不提了。
只有偶尔,诸如李歆曼整天面带笑容的时候,有人调侃她是不是有新情况了,如果想起来会旧事重提,问她:“什么时候生二胎?”年末工作太累了,有人想到她,也会吐槽:“要我说我们办公室还是林静命最好,跟老公离婚以后没几天,就找到个那么有钱的男朋友。唉,等以后你们结婚了,你就可以辞职回家享福咯,每天陪陪孩子,多舒服啊,不像我们劳碌命哟。”
每当这时林静都会在心里吐槽‘关你屁事’,面上却故作羞涩地笑笑,一句话也不附和地糊弄过去。
一整天的工作事宜,人情世故像幻灯片般在脑内流过,林静躺在床上,难得的还没睡着。她摘下眼罩,一旁的肖景行开了盏暖色的小夜灯,还在看书。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开这个灯看书,”林静絮絮叨叨地俯过去,“光线那么暗,你度数又要升了。”
“嗯,”而肖景行早已明白她的流程,先她一步开了顶灯,“这样行不行?”
林静瞥了眼灯,咬着唇坐在他身上,一时有些尴尬。犹豫了下,她抽走他的书说:“我睡不着。”
“睡不着?”他撩起眼皮,眼镜滑到了鼻尖上。
“嗯,”林静摘了他的眼镜,低头去亲他的眼尾,“睡不着,你帮我下。”
肖景行的唇角一弯,从她手里接过眼镜,放在床头柜上,抬手关了灯。
她抱着他,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发。在黑夜中仿佛回到了孩童时期,她抱着她的芭比娃娃,感到莫名的静好。
闭上眼,漂亮高贵的芭比哄着她:“快睡吧,明天你还要跟我一起挑戒指呢。”
顺从地,她沉入醇厚的黑夜。
快点到明天吧,她在心里想,因为明天肯定是美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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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更:rousewo ( )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72.重逢
更衣间的门宛若一道划过空间的裂缝。隔开的里外是两个世界,各自淌过不同流速的时间。
挑戒指的时候只是看了下设计图和钻石,没花太长时间,直到开始选婚纱了,肖景行才第一次感受到等待的漫长。
望着巨大的穿衣镜,他支着头,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指尖不时在大腿上打着拍子。周围坐着一圈等待的男人,或低头打游戏,或单手刷知乎,偶尔百无聊赖地插上一只苹果兔子,吃着婚纱店提供的果盘。
坐在他左边的男人,似乎刚打完一局排位,还在等匹配,抬起头瞥了肖景行一眼,随口搭话道:“欸,兄弟你这表不错。”
肖景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男人也不在意,好脾气地笑着说:“什么牌子啊?是不是特别贵,不贵的话,我也去买一个。”
“江诗丹顿。”
“哦......”男人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灿烂道,“你是在等你老婆吧。我是兄弟结婚,被拉来当伴郎的。”
他举了举手机,“反正都要等,来一局吗?”
“谢谢,我不打游戏。”肖景行敬谢不敏。
“行吧......”男人叹息,有些颓唐地沉默了一会儿,心情不爽地吐槽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刚刚我陪我那兄弟去挑钻戒,他老婆在那边也磨半天,这个也要看,那个也要试,烦都烦死了。女人啊就是麻烦。”
肖景行只礼貌性地提了一下唇角,姑且算作回复,但这似乎并不影响男人的倾诉欲,“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人不知道钻石就是碳啊?什么钻石很久远,都是商家炒作出来的,你跟她们讲道理也听不进去,唉,真是没办法。”
“......”肖景行垂眼看了眼时间,没有接话。
男人望了他半晌,见他没有反应,就凑近了些又问:“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他说着,想拍下肖景行的肩,被他侧身,拍了一个空。
“不好意思——”肖景行蹙起眉,微不可查地坐远了些,“你讲话声音可以小点吗?”
男人左右看了看,才发现大家都在看他,有些讪讪地低声说:“哦哦哦,抱歉啊。”
“那个兄弟......”他还想说话。
“那你觉得应该买什么?”肖景行扬手扫了扫肩上并不存在的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黄金啊,”他很自信地说,“硬通货,那玩意才保值。”
“如果想投资,那不如送她几只基金。”肖景行不紧不慢地说。
男人愣了一下,似没有想到肖景行会这么说,偏偏他的语气又太平淡,一时竟分不清对方是在讽刺,还是真的在提意见。
“哪有人送基金啊,”他笑着说,“我就是觉得何必为了一个营销概念,花那么多钱买这么个破玩意。”
“要不你试试直接转钱,”肖景行很委婉,“她可能也会喜欢的。”
“这不太好吧......”
肖景行睇过来,男人一顿,摆手说:“彩礼钱不是都给过了吗,再给钱有什么意义?多俗啊。还是应该买点首饰。我跟你说女人啊......”
说着他似乎还想在喋喋不休下去。肖景行忍无可忍,终于撩起眼皮,正眼看他。
“你觉得男女之间差别大吗?”
“这不废话嘛,”他理直气壮地说,“生理结构都不一样啊。”
“是吗,”肖景行笑了一下,“但我觉得比起性别差异,你更应该关注下个体差异。你知道吗,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之大,甚至比物种间的差异还要显着,就比方说,我——”
他抬起手指,抵在对方肩前推过去,“和你。”
“哎——”男人被杵得上身一倾,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骂了,暴怒斥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
肖景行安然地靠在沙发上,仔细地用湿纸巾擦着手,眼尾方向睨过去,朝下一顿,算作肯定。
霎时间,场面再度升级。周围婚纱店的工作人员见情况不好,连忙赶上了去,围着劝什么先生,冷静点啊,那位先生不是故意的,休息室的其他男人也跟着拉住他,半推半哄地把他劝到了更里面的休息室。
肖景行闭目养神,总算迎来了难得的安静。过了几分钟,里面的林静终于出来了,有些奇怪地问:“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吵啊?”
“哦,”肖景行的睫毛颤了颤,当着休息室里还未走的众人,面不改色道,“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好像有两个人起了点小冲突。都解决了,不用担心。”
他站在林静的身后,握着她的腰侧,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这条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林静对着镜子晃了两下,说:“我觉得好像有点不适合我。”
“那我们再试试别的?”
“可以吗?”林静有些不好意思,“再试的话,你又要等我了。”
“可以,今天我不上班,”肖景行微低下头,耳语道,“不过我感觉这家店的婚纱好像太一般了,不如我们换一家?”
林静点点头。回到更衣室里,她对着镜子换衣服,想着方才听到的声音,只觉得很耳熟,却又记不清在哪听过。
是想多了吗?她思索着走出更衣室。
如果是那个人话,他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绝不应该......
“走吧。”
“等一下,”林静犹豫了片刻,叫住了他,“我......想去一下厕所。”
“洗手间?”肖景行拿起她的包,“你等下,我去问下这里的工作人员。”
“不用不用,我知道洗手间怎么走,”林静拉住他,有些心虚,“你就在车上等我就好,顺便看看晚饭吃什么,我一会儿就到。”
肖景行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等他走了,林静拉住了一个工作人员,问她:“你有看到我朋友吗?......刚刚他还在这里,我隐约听着他跟人吵架来着,就赶紧跑过来了,可是过来却没看到人。就是那个嗓门有点大的那个,你有印象吗?”
“哦,那位先生啊,我记得的,”工作人员立刻反应过来,“他刚刚还差点跟人打起来呢,可吓人了。我们就把他带回103了,其实他本来就应该你们一起的,要不是103坐不下,我们也不会安排他去104,哪晓得会发生这种事情呀......”
林静跟她道了谢,默默地拐进了另一个休息室。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穿着修身纯色t恤,正靠在边上看手机。
他低着头,但林静依然能看到他的侧脸,曾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中。
那天,她公司团建结束得早,提前回了家,打开卧室门。她看到——她的丈夫骑着这个男人,在她的床上放肆呻吟。手中的包啪地落了地,男人注意到在门口楞住的她,掐了下俞泽远的屁股。
刚好就是侧脸。他用目光盯着她,秃鹫一样的眼神,毫不在意地粗声道:“喂,别扭了。你老婆都回来了,还不消停。”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出现在婚纱店里?林静几乎要忍不住叫出来。
更衣室的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阿远,你觉得这件好看吗?”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是李歆曼。座位上的男人应声站起,走上前去。
穿着婚纱的李歆曼和俞泽远站在一起。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73.狮子
林静很难形容那种感受。她站在门扉旁,原本空旷的心房宛若被猛地塞入一把稻草,干枯的草尖挤在一块,填得满当当,却又好似什么都无,扎在内壁上说不出是麻还是痛,
对视的那刻时间是静止的。整个世界被冻住,又被失控的轮船撞得粉碎。桅杆歪斜,俞泽远的目光像是一只手,从漆黑的海水里伸出来,抓住她的足踝,拖回荒芜的水中。
“为什么?......”
心掉进了冷水中,盐渗入新生的划痕里。吃足了水的稻草,在疼痛中有了重量,于是接下来的每一步——她向他们迈出的每一步,皆是沉甸甸的。
“为什么?”她再问了一遍。
隐瞒的方式许多种,偏偏要骗婚。当初说是为了父母,不想他们难过,都是借口,却也算是差强人意,可现在父母都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骗啊?!
俞泽远的脸变得极苍白,他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林静的眼神躲闪着
“阿姨她知道吗?” 林静质问他,嗓音干涩得像是被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
“......”俞泽远垂着眼,嗫喏着,“知道。”
“你抢走了琪琪......”他说,有些含糊不清,“我总归要有个孩子的。”
林静冷冷地看着他,他的面庞如此苍白,像是丑角脸上的白粉,在戏落的帷幕下,白得粗糙且斑驳。
李歆曼站在一旁,听着这番遮遮掩掩的对话,既不像是脚踏两条船被抓包,又不像是与前任藕断丝连,愈听愈糊涂。
“你们两个......认识?”
“你认识她?”俞泽远反问。
“认识啊,”李歆曼感到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说我在国企上班做财务嘛,就是华鑫啊。”
俞泽远顿时瞠目结舌,差点没站稳。
合适的外地女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给他介绍个华润的?华润那么大,又怎么就那么巧,这两人偏偏就认识?群里那么多人这么多年了都没事,怎么就只有他,一而再再而叁的出岔子?怎么就他这么倒霉呢?!
他的胸腔里一股火,气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李歆曼问他:“阿远,你怎么了啊?”
他却还只能故作平静地说:“没事。”
林静看着这出蹩脚戏,目光转到李歆曼身上,直接了当地对她说:“小曼,这个人是我前夫。”
“.......啊,”李歆曼懵了一瞬,抓着脖侧头发,慌乱无措地说,“林姐我、我不知道的——那个你们两个有过,他没跟我提过。”
“这不重要。”林静安慰她。
她仍然慌乱,“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如果我刚开始我知道,我肯定不会——”
“我知道,”林静按住她的手,以及所有的不安,“但这些都不重要。”
她将这个年轻的姑娘拉向自己,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又缓慢地问:“你想知道我们当初是怎么离婚的吗?”
“林姐......”
李歆曼从未见过林静这副架势。她的手还拉着自己的头发,听到俞泽远有些仓惶地伸出手,喊她宝贝。林静的手迭在她的手上,踩着高跟鞋,她踉跄着被带到林静的身边,头脑全是钝的。
“啪”地一声脆响。她眼睁睁地看着林静扇了俞泽远一巴掌。
四下霎时一静。休息区的沙发上,其他人的目光暗暗歪过来,夹着窃窃地私语声,好似昆虫窥探的触角。
“你有什么脸这么喊她?”
林静瞪着眼睛,眉眼飞扬间,敛着汹涌的愤懑,像是一条湍急的暗河。原来那样敦圆的眼尾吊起来,眼角也可以裂出锋芒,平柔的眉高高竖起,顶出一角峥嵘,是李歆曼从没见过的模样。
俞泽远似乎也没想到。他的手还停在空中,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思绪停滞间,林静进了一步,抬手又是狠狠地一耳光,骂他:“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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