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HClO3
林静看着她的针脚,手指点了点,提醒:“这里织错了。”
“谢谢,”她默默拆了,“先拍照吧。”
林静就各种水果都挑了几个,在外边的公用厨房洗好后,给她端到床边上。李歆曼嘴角勾起一抹笑,任由林静合了个全家福,顷刻又耷拉下来,一声不响地拿起一个柿子。
“这是寒的,”林静连忙阻止她,“你风寒感冒不能吃柿子,待会儿分给你室友吧。”
她苦笑着摇摇头说:“我没感冒。”
“那为什么不来上班?”林静坐在床边问她,声音低低的,“是不是累了,心里太乱了?”
李歆曼咬着嘴唇,只挤出一个很轻的“嗯”。
林静看了她半晌。“那正好,我和你说件事,”她顿了顿说,“我准备在婚礼上公开我前夫是gay。”
“什么?”李歆曼一愣,又问,“肖老师同意吗?”
“同意。”
“可是.......”
林静瞥向她,李歆曼被堵住了。她的睫毛颤了颤,有些嗫喏地说,“这样不好。”
林静问她:“哪里不好?”
她低着头,扒拉着柿子皮,说:“你们不是有个孩子嘛。”
这一下正戳中林静的软肋。李歆曼说:“对他不好。”林静几乎没办法反驳。
她宽慰林静:“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这样吧。你没必要白掺和进来。”
咽下一嘴甜滋滋的汁水,她说:“你跟肖老师也不容易,好好的婚礼就别为了我,搞得乱糟糟的。”
她额前略长的乌发垂下来,在她的脸颊印下浅灰色的阴影,贴着太阳般黄澄澄的柿子,显得额外憔悴。
“小曼。”
林静盯着她灰白如石膏像的面,冷不丁地试探,“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没放弃?”
“放弃?你在说什么呢?”她干笑了一声说,“没有的事......”否认得极彻底却极虚弱。
“李歆曼!”林静不放过她,她的直觉告诉她李歆曼在撒谎,事实的真相也许正如她怀疑的那样,“你想什么啊?你都知道他是同性恋了!”
张了张嘴,李歆曼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下头,又塞了满满一口火红色的柿子囊。
林静看着她默认的样子,急得斥责她:“你是不是疯了?!”细细的声音,在窄小的房间里像惊蛰一样炸开。
“那我能怎么办?!”李歆曼把柿子往桌上一按,猛地抬起头,正对着林静,几乎要被逼哭了,“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她的眼里含着泪,在灯光下淌在蓝盈盈的眼白上,像是一汪哀怨的湖水。
“小曼......”林静被震住了。
“你也看到了,”她哽咽,弱下来,“我需要钱。”
“那你也不能这么做啊,”林静心乱如麻,“你可以跳槽,可以好好工作,凭你的能力,你以后一定能赚到很多钱的。现在你跟他结婚,你以为他是想瞒过自己爸妈吗?不是的!他是要你给他生小孩!”
“我知道啊,”李歆曼坦然地注视着林静,无所谓地说,“我都跟他商量好了。房子他出,彩礼钱给的也足,我只要生个孩子就好了,”
“李歆曼,你清醒一点,”林静气得想骂人,突然吊高的音调,极刺耳,“你这是在代孕,你这是在卖,你知不知道?”
她在此刻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作为一个年长的女性,她清楚地明白这个年轻的女孩正走入一个错误的方向。这是一条歪路,路口花团锦簇,让你以为这是一条布满鲜花的捷径,但不是这样的,这条路不能回头且铺满荆棘,在最初用多少美丽的花束引诱你,在之后就会榨取你多少鲜血充作花儿的养料。
“卖?”李歆曼盯着林静,直愣愣地重复。
这个过于尖锐的字眼或许刺痛到了她。她像是被侍女刺杀的公主,低头看了看胸腹插入的宝剑,这才确认自己被人害了,快要死了。
“不是,”林静察觉到自己的失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77.柿子
李歆曼凝视着林静窘迫的模样,突然哼笑出声。银铃般的笑,脆生生的回荡在凌乱的小房间里,像是一把尖刀扎在林静的心上。
她笑了好一会儿,擦擦眼泪说:“我就是在卖啊。”
“我就是在卖啊,怎么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能做主了吗?你以为你是谁啊你?”
“我是你姐,”林静执拗地拉住她,”你叫了我那么多声姐,我就当一回你的姐姐。”
“姐?”
李歆曼一滞,后又猛地甩开她说:“我叫谁都叫姐,你别自作多情了!”
她本是想瞪着眼放狠话的,真对上林静那双圆钝敦和的眼,却又怯了。像是在白日里迷路的蛾子,不怕明晃晃的灼热的火焰,就怕蛛网,温柔的蛛网将她裹住,就再也飞不掉了。
她别开脸,眼尾一睨,不看林静,硬生生转了口径,说:“姐又怎样?我妈都没管过我呢,你凭什么管我?”
“因为我知道你走岔路了,”林静强忍住内心的难受,掰过她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劝,“小曼,正因为我经历过,所以我最明白跟他结婚会有多可怕。”
她迅速地从包里翻出手机,把之前受伤时拍的照片找出来,举着手机放到李歆曼的面前,一张张划过那些狰狞的瘀伤,脖子上的勒痕,额角凝固的棕褐色枷,还有地上一缕缕粘着头皮和鲜血的头发,献宝似地说:“看!这些都是他打的。他会打你的,他还被拘留过啊,这些他有没有跟你说过?”
李歆曼有些不忍地闭上眼,撇过头不去看那些照片,“他说了......”
“那你还要跟他结婚?!”林静不可置信。
”他是对你动过手,但那都是有原因的,”李歆曼不耐烦地推开那只放满相片的手机,“他打你难道不都是因为你要跟他离婚吗?”
“是,但——”
“我们不会离婚的,所以他会打你,但不会打我,”李歆曼笃定,旋即又低声说,“你就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好不好?”
林静张着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心里又急又气,像是被人串好铁钎子仿造火上烤。
“李、李歆曼我告诉你!”她哆嗦了半天,眉一竖,破罐子破摔道,“你要给那个畜牲代孕,好,你去做,我管不了你,但我会给全公司的人都发喜帖,我会把他们都请到我的婚礼上,然后向所有人宣布:这个畜牲是个骗婚家暴的同性恋!”
“林静!”李歆曼惊叫。
“我告诉你,你也管不着我,”林静得意地笑了,她一字一句地逼迫,“你可以跟他结婚,但到时候全公司都会知道你给人当同妻当代孕,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干嘛要这么对我,”李歆曼的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尖尖的下巴颤抖着,楚楚可怜,“你能不能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跟你玩吗?我们整个部门里面,就属你最清高,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我没有......!”
“你有,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我也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特别看不起我,”她瞪圆了眼,怒火中烧,“但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要是有你那么好命,我用得着嫁给他!”
李歆曼这一长串的扫射让林静近乎眩晕。好心好意帮人着想,却被人指着鼻子骂的滋味,并不好受,林静也一点都不觉得她这样的人生算是命好。
“小曼,”她强沉下心里的火气,缓声告诉这个年轻女孩,“我的人生没有你想得那么好。”
只换了李歆曼的嘲讽:“又是上海人,又是独生女,住的是静安的房,开的是奥迪的车,结了婚都不用跟公公婆婆一起住,离婚了带着小孩都有人接盘,这不算命好?!”
面对这样的质问,林静说不出话来。室内一时无言,一片寂寥,只有客厅似有似无地传来电视声,显得喧闹。
过了很久,李歆曼抹了把脸,坐在床上,嗓音沙哑地说:“反正都要生孩子,给谁生不是生。我跟他结婚,我弟弟就能去上学了,我在上海也终于有个自己的窝了,不也挺好的吗?”
她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在看着林静,眼神却似乎透过她,在看其他地方。林静转头,那里有一扇窗,窗外并没有什么景色,只有对楼斑驳的灰色墙壁,由于挤得太紧,盯久了让人觉得心里压抑。
“你知道吗?我弟弟他特别喜欢弹钢琴,”她顿然间抿唇一笑,目光悠远而温柔,“他小时候,我背着他去买菜,每次都会经过一条路,路上有很多理发店。那种理发店不都会放歌嘛,然后他就会举着小手在那里敲啊敲,超级可爱。”
“他从小就想弹钢琴了,而且他真的特别有天赋,”李歆曼灰白的脸上泛起了新娘子一样的红晕,“不管什么曲子,他只要听上一遍,就能弹出来。所有教过他的老师都说他好好学,以后一定能成为钢琴家。”
“那你呢?”林静含泪问她,“他当了钢琴家?那你怎么办?”
“我?”
李歆曼指了指自己,长长的沉默后笑了一下,说:“当钢琴家的姐姐吧。”
她的声音像深秋的一阵风,一闪而过,之后就是冬天了。林咬着嘴唇,她忍住嗓子里软弱的哭腔。
“我有一个朋友,她要创业了,企划书我看过了,挺有前景的。她那里缺一个财务经理,她问我认不认识什么合适的人,我说有,”她注视着李歆曼,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我说有,我认识一个小姑娘,特别地出色。”
“林姐......”李歆曼不可置信地望着林静。
“你想不想去?”林静满脸都是泪,“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李歆曼的嘴唇颤了颤,棕褐色的眼瞳中泪光婆娑。林静知道她在挣扎。
挣扎好啊,林静的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但那波动的泪光最终却又凝成了寂寥的井面,她秀美的头颅还是垂落了,屈服于命运。
“林姐,”她捂着脸说,“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林静崩溃地闭上眼,又一行眼泪滑落。她抬手,将那些眼泪都揩去,听到李歆曼轻声说:“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林静勉强振作笑意,苦涩的笑比秋风更萧瑟。
“你去跟俞泽远结婚吧,他的事情我不会再说了。”她放弃了。
她不能为她的人生做决定,强迫她走上自己想让她的路,哪怕她觉得那才是正确的光明的,但她仍然没有这样的资格,也不会干这样一厢情愿的事情。
“但是,”她注视着李歆曼,郑重地将眼泪咽下,“如果他哪天打你了,让你难过了,你一定要来找我。你当我多管闲事也好,自以为是也罢,我不管你会不会跟他再和好,不管你后悔多少次,只要你哪天想要离开他了......你来找我,你的事情我会管到底。”
“林姐,不是的林姐,”李歆曼握住林静的手,摇头哽咽着说,“你没有多管闲事,也从来没自以为是过!我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别信,那些话都是假的。”
林静合上眼,看着她慌乱脆弱的模样,只是叹息。
“都不重要了,”她轻轻地将手抽了回去,最后只哽咽地留了一句,“多吃点吧。这铜盆柿子我买的,可甜了。”捂着脸,飞快地走了。
她走了以后,李歆曼呆坐了很久。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桌上橙黄色的柿子上。掀开绿蒂,她掰下那丰厚的囊来,塞进嘴里。
太甜了。柿子甜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齁得舌苔发麻,似在嗓子里覆上一层新的粘膜。
李歆曼狼吞虎咽地吃着柿子,满室吮吸地啧啧声,她吃得毫无形象。那些柔腻的橘色汁液粘在她的指尖,成了蹼,透明的泪水滑过脸庞,却像雨从伞面斜过,没有踪迹。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78.电车难题
“这样啊。”
终于听完了李歆曼的挣扎与抉择,师宜聆却并未如林静所想的那样,流露出一丝同情或悲伤的神情,只是把烤盘上的牛上脑翻了一个面,堪称冷漠地问了句:“所以——你就这样走了?”
“嗯......”林静有些窘迫,“我只是觉得这不仅仅是她对俞泽远还心存眷恋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她对她弟弟的爱远胜过对自己的爱,而她弟弟现在又急需大笔的钱出国。那么短的时间,她要得到那么多钱的唯一途径就是跟俞泽远结婚。这种切实的利害关系,不是我叁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
“非常合理。”师宜聆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同意我的做法?”林静诧异。
“为什么不呢?”师宜聆反问。
她把滋滋冒油的牛上脑夹到林静的盘子里,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都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吗?原生家庭的pua使她长期处于一种低自尊的状态,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爱自己。她早就对这个世界和自己的命运绝望,并默认自己将会在合适的时候奉献自己,为弟弟换来光明的未来,她甚至已经把这个东西叫做爱和责任了,这样自成体系的逻辑链你要怎么去攻破?”
“我只是以为你会有主意的,”林静失望地垂下眼,一时间没了胃口,“你之前问我能不能做个访谈,我还以为你很了解这样的人,也知道应该怎么救她们。”
“那访谈还做吗?”师宜聆不以为意地继续说,“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会提前把大纲发给你,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跳过,但最好也不要跳过太多,会影响我的样本库的......”
“我这周末就有空,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林静有些疲惫地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只是开个玩笑嘛,”师宜聆笑笑,又夹了几片牛肋条放在烤盘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体验。你看了一部很虐心的电影,为主角的失败和绝望用光了一整包抽纸,你深深地被它触动了,于是你又去看了第二次,第叁次,第四次......
她漫不经心地对林静说:“当你看第二次的时候,你依然伤心欲绝,痛哭流涕;当你看第叁次的时候,熟悉的音乐响起,你慷慨地流了几行眼泪;当你看第四次的时候,你的眼眶仍然湿润,但备好的纸巾从头到尾都没打开过;而到了第五次,你光是看到电影片头,你就已经知晓了他的命运。”
“吃吧。”
她把烤好地牛肋条,放在快要凉到的牛上脑旁边,看到林静终于动了筷子,才满意地继续说道:
“......你知道他几乎是命中注定要死于那个悬崖,你理解他的不幸,这种不幸符合剧情发展,符合人物设定,完全没有逻辑谬误,一切的一切都非常合理,一想到这里你就再也哭不出来了,只是感慨,因为你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他命中注定地永远停在那个悬崖,当电影结束,你也必须要走出电影院,因为你的生活还在继续,而你必须move on。”
“这是你自己的经历了吗?”林静将牛肉蘸上料碟里的辣粉,肉食的辛与美一下子让她无法再伤春悲秋下去,她咀嚼着嘴里的牛肉,含含糊糊地说,“正是因为曾经救过太多的人,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又失败了太多次,早就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所以这次再看到同样的故事,就再也难过不了,也不愿意再救她们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师宜聆笑了下,旋即正色道,“不过要纠正你一点,我从来不救人,我只会帮人。”
“帮人?”
“没错,我只帮有自助之心的人。一个人如果没有自助之心,那他助再多,也只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一个人沉浸在不正确的价值观中活了二叁十年,就凭我一点嘴皮子,也能把她彻底纠正过来了?”师宜聆喝了一口酒,有些苦涩地感叹,“难,太难了!那些能够说服的人并不是因为我救了她们,而是她们本身就有自救之心,我只不过是帮了她们一把罢了。”
“可是......”林静踌躇,“你怎么就能判断她就是没有自救之心?”
“我当然没有火眼金睛,只是凭借经验所形成的数据统计,做出一定程度上符合效益的推论而已,”师宜聆认真地解释,“这就是为什么我说访谈重要,问卷重要,足够多标准化的样本重要,不断优化数据库重要,因为我需要借此推断帮谁大概率会成功,以及怎样的帮助形式能够更有效果,更有效率。”
“所以......按照你的经验,小曼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我不能说她无药可救,只是这种在原生家庭的影响下,已经构建了完整叁观的人很难被攻破,”师宜聆从容不迫地说,“你需要慢慢地磨,还要等她慢慢地悟,但最后也不一定能等到她走出来。到时候你能够接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好心当作驴肝肺吗?能接受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还被嘲笑妨碍她的自由吗?能接受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只是一场徒劳,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林静抿着唇,一时间给不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好,”师宜聆放下筷子,注视着她,“既然你那么想要我给个办法,那么我可以给你一个办法。”
林静皱着眉问:“什么办法?”
“她跟俞泽远结婚不就是因为缺钱吗?你直接把钱借她,打个欠条允许她慢慢还,她不就不需要结婚了吗?”师宜聆笑着说,“只是她可是做好了随时为他的亲亲弟弟牺牲的准备,甘心被他吸一辈子,一辈子给他填窟窿。你呢?你可以接受被他的弟弟间接吸,吸一辈子吗?你可以承担花光你目前的积蓄,堵她有良心以后把钱还你的风险吗?”
林静沉默了良久,才低声地承认:“没......没有......”
夜晚的烤肉店满是喧闹的谈笑生,烤盘上的羊排浮着一层晶亮的油光,炙烤出肉类特有的醇美芬芳,却怎么也压不住四人座中愈加沉重的缄默。
师宜聆叹一口气,对林静说:“你不需要难过,承认自己无法无私奉献,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如果你说你愿意,我才觉得你脑子有问题。”
“我只是有些无法接受,”她轻声说,“我无法接受自己就这样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这世界上受苦的女人比沙漠里的沙子还多,你救得过来吗?”师宜聆诚恳地说,“你救不过来,你阻止不过来,但你可以选择放弃这一个,用你的时间和精力去救更多人。如果你有愧疚感,你可以给大山里的女孩子捐钱,她们的父母可只会供儿子读高中,读大学,也可以把你发现丈夫是gay,以及如何取证,如何离婚的经历分享出来,这些都是你可以做的,并且绝对会取得成效。”
“......是啊,”林静难得喝了一口酒,哀伤却执拗地说,“这些我都会去做,可她们的幸福,也都不能抵消小曼的不幸福。”
“......”师宜聆不知道该怎么劝林静。
很多事情道理她都懂,却始终无法放下。她不是这样的人,永远只能理解,却无法共情。她忍不住想林静和她口中的小曼也许便是这样的一类人,都懂却无法放下,她们如此的相似,所以她才会有如此的共情,也才会产生如此的坚持和如此的折磨,而这样的情绪是她无法拥有的。
四人座上烤肉声仍就继续,两个女人却陷入了各自的沉思,直到一只鲜红色的包被放在了第叁个座位上,一个相貌明艳的女人坐了下来。
“终于赶上了,你们下班好早啊,”dianna满足地勾起红唇,“今天我心情好,一定要多吃一点。”
发现丈夫是GAY以后 79.dianna
dianna是个女人,或者更准确一点,她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这样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又处在男人主导的汽车行业,身上总是不乏一些暧昧的桃色传闻。
何晔来佩罗塔终面的时候,对面有叁个面试官,两个是秃瓢,而dianna正坐在他们中间。
她是那种第一眼就惊艳你的港风美人,净如霜雪的皮肤,密如乌云的发和一弯饱满鲜艳的唇,哪怕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都足以让男人畏怯发痴,更遑论初出茅庐的何晔。
他慌慌张张地低下头,不敢看她,英语和日语的自我介绍全忘了,脑子里只有她好漂亮,直到听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这位是我们vp的助理。
蓦地,他莫名感到心里一空。
回家的路上,他低头刷着手机,看到面试群里七嘴八舌地复盘着各自的发挥,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你们今天有看到那个面试官小姐姐吗?
“是那个黑长直美女吗?绝了,至少八分打底。”
“别想了,这么漂亮肯定有主了。”
“真羡慕那个vp啊,他肯定透过了。”
“有1说1,如果是这位小姐姐,俺不介意接盘。”
“别了吧,这种货色玩玩可以,当老婆可不行。”
“+1”
“+10086,透到就是赚到。”
... ...
零散有几个女性提出异议,但来面试车企的主要还是男性,她们很快就被怼得没声了。何晔没有发表他的看法,只是默默地退了群,心想这群傻逼想得倒挺美。
他没想过会再见到她,毕竟他面的是人力岗,专业不对口,这次也没发挥好,估计拿不到offer。结果也的确如是,没过几个工作日,佩罗塔就发来了拒信,末尾还很虚伪地附有:别灰心,您已进入我司的人才储备,期待未来有机会再见到您。感谢您的投递!
呵呵。
何晔冷笑着关掉了邮箱,拿起双肩包,准备去参加一家国企的宣讲会,虽然工资不太高,但作为保底也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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