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无菌毛
女子摸了摸还有些温热的茶壶,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事情你定夺就好,无非是我们后院又要多几个伶俐的孩子罢了。”
翠娘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递与她:“小姐,这是那些孩子的包裹里面掉下的物件,我觉得这女红做得极像是林小姐的手法。”
海棠 生辰
唐棠满意地将最后一个小笼包放进蒸笼里,吩咐着厨房的张大叔,将这些东西蒸熟,自己洗净了手,就要回偏院去。今天可是秀秀姐的生辰,晚上还要吃宴席呢,这样灰头土脸的,可真是丢了面子。
唐棠所在的地方,是京都最大的酒楼——盛月楼。自开张以来,不论是点心还是各类小吃都在京都是响当当的有名,所以客人嘛,不愁。银子呢,也不愁。
五年前唐棠被阮姨救下,才知道自己曾经也是个富叁代,自己的娘是四大首富之一的女儿,自己不就是首富的外孙女吗?可是,被人陷害了,全家惨死。她娘被阮姨救出来,但是出了岔子半路丢了。所以,就有了唐棠。而唐棠她娘留给唐棠最值钱的就是那根簪子了。
话说那天唐棠苏醒后,阮竺才知道挚友林若盈已经去世的消息,而她的孩子还惨遭虐待,气得阮竺差点吩咐人去踏平那个破村子。
镇子上的房子,只是阮竺一时兴起买的,因为当时临近过年,阮竺直接就将他们叁个人接回了京都阮府,开始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是唐棠不乐意啊,富家小姐的生活除了吃,就是做女红学弹琴练舞蹈学诗文,她没一样做得好。久而久之,就想去阮竺开的盛月楼学做菜,阮竺吓坏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孩子碰那菜刀。
唐棠就死皮赖脸地直接去求盛月楼的糕点师傅和厨娘,每天灰头土脸地回来。阮竺拗也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去学,且吩咐所有人拿锅拿铲子的菜都不准教。
后来,秀秀这乖乖姑娘也被带去那儿学做糕点,幸好都是些小点心,阮竺才松了口气。
盛月楼大得很,前半部分一楼都是小桌子,楼上是些吃酒的小间,往后走走便是谈事儿的地,隐蔽得很,也贵得很。
本来呢,盛月楼的后院是只有各种下人房还有厨房之类的。因为唐棠不喜欢住在阮宅,经常跑过去和下人们挤一间,阮竺看这样不是法子,就阔气地买了地,重新盖了一座楼专供这叁姐弟住,因为地方大,有时候甚至自己也会住这。
唐棠沐浴完换上新衣服,便朝前院走,眼睛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推搡着另一个人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唐棠本来直走的路,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朝那间屋子走去。
“天江,我跟你说,你在那破地方一呆就是两年,今天我必须要好好……”李澈说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登时就慌了,一钻钻进了桌底。
那一身黑衣男子,神情疑惑,见他钻到桌下,便想开口问什么。
“嘘——”
这头话音刚落,那头门已经打开。唐棠一进门却发现只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剑眉星眸,长得倒是一副正义的模样,但是和小王爷一伙的,一定不是什么好鸟。
唐棠慢吞吞地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开口笑道:“王爷,您来了干嘛躲桌底啊?我们盛月楼打扫得干净,可没桌灰给您吃。还有这位……呃……”
“在下姓宋。”
“这位宋大侠想必是第一次来,王爷您这位老江湖怎么也不好好招待一下?”
唐棠阴阳怪气地说着,伸手掀开桌布,李澈就爬出来站好。他对唐棠尴尬地笑笑,十分恶心地叫了声:“唐~老~板~”
“呸,谁是你唐老板!小王爷,你明明答应过我,秀秀姐生辰这天绝对不来的!你上回摸秀秀姐小手,今天你变本加厉又带了一个男的,你还想摸哪?啊?上次我打得不够重是不是?”
唐棠明明个子不高,却还是去扯李澈的领子,凶巴巴地模样加上李澈的求饶,愣是把宋天江给逗笑了。
唐棠松了手,问他:“你笑什么?”
宋天江忍住笑意,回道:“我只是来这吃饭的,却不想被人当成无赖。只是,姑娘既然知道王爷的身份,为何还如此大胆?”
“王爷怎么了?王爷就可以随便摸未出阁姑娘家的手了吗?”唐棠气得嘴都快歪了,“官宦世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并非如此。”宋天江反驳。
“你说话怎么听着让人这么心烦。”唐棠置气,坐在了宋天江的对面,李澈狗腿地给她倒了杯茶水。
叁个人气氛很微妙的时候,秀秀领了一堆人进来上菜。
李澈瞧见秀秀,眼睛都直了,碍于唐棠在场,只得规矩地唤了一声:“韵秀姑娘。”
秀秀分别行了礼,从怀里掏出一副请柬,递给李澈:“还请小王爷赏脸。”
唐棠见了伸手就要去抢,李澈没个防备,宋天江在一旁倒是先抢去了:“唐姑娘,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秀秀见状,伸手拉住了唐棠,开口道:“这位公子想来是王爷的好友,小女子仓促未来得及备下请帖,还望公子见谅,希望公子也可以赏脸来阮府。”
李澈拿过请柬塞在自己怀里,对着秀秀笑成了一朵花:“一定一定,晚上他不来我也得把他捆来。”
秀秀颔首:“那王爷和公子请慢用,小女子告退。”
唐棠被秀秀拉走,那群上菜的下人们也跟着一起走了,偌大的屋子现在只剩下两人。
宋天江看着两人走到尽头直到没影,自己的好友还在痴痴地盯着门外,不由得咳嗽一声。
“想来这秀秀姑娘也真是天仙般的人,难怪你魂不守舍的。”
李澈也在桌边坐下,盯着桌子上一堆菜道:“其实我们俩互相爱慕已久,奈何阮竺不与官家结亲,我虽然是个什么都不管的闲散王爷,但毕竟头上顶了一个名号。”
宋天江尝了一口刚出锅的小笼包,说:“人家毕竟是首富世家,确实不用和官家人打交道,你何不趁早灭了这念头。”
李澈摇摇头:“可我就是要娶她。”
宋天江望了一眼“痴情种”,只好开始转移话题:“盛月楼果然还是一样的好吃。”
说到吃的,李澈顿时又来劲了:“你去边疆之前,盛月楼还不是唐棠和秀秀掌勺的。不过她们两个做的有限,只是专供几个贵宾而已。”
宋天江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傍晚,阮府张灯结彩。
阮竺那年接叁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就想着给她们叁个一个合适的身份,可是阮竺虽年近叁十,但是并未婚配,认女儿有些不妥,便只能说是远房亲戚的遗孤。
京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阮家大小姐对这叁个遗孤都是往心眼里宠,吃穿用度一度都是最好的。叁个孩子里面出落的最好的便是秀秀姑娘,这次收到生辰宴请柬的府邸,想必就是被阮家大小姐认同的未来夫婿的候选人。
这万一要是结了亲……阮家的财富就算只分到一部分,那也是相当可观啊。
唐棠站在秀秀的身旁,看着一堆又一堆来扯皮的男的,心里止不住的烦闷。
阮姨的想法她不是不懂,秀秀姐已经十八了,要是照正常女子的步骤,孩子都已经会走了。秀秀姐每每都说自己没有看上的,但是平日里一闲下来就缝个鸳鸯,要么就是喜鹊,这说少女没怀春都是假的。
但到底是谁,唐棠心里也没个准。
“小王爷到。”门口的下人报了名讳,挤在秀秀和唐棠面前的人群,终于散开跪下行礼。
李澈晚上倒是换了件衣裳,绯红色的衣服上都是金丝绣的样式,不低调还贵气逼人。本就是皇家人,这脸长得也是人中翘楚。
如果没有那傻里傻气的笑容就更好了。
“韵秀姑娘,素闻姑娘平日里颇爱弹琴,本王特地寻来这古琴赠予你。”李澈手一扬,后面的小跟班立刻就把琴递了上来。唐棠眯眼瞧了瞧,这包琴用得是上好的丝绸,封口的长带上还镶了几颗宝石。
“多谢王爷。”秀秀姐吩咐下人将东西收着,便领着人入座。
唐棠跟上,却不小心和今天那个姓宋的并肩走着,他也换了身衣服,还是最近特别多的人穿的靛青色。因为身形比较高大,靛青色穿着反倒柔和了凌厉,整个人透着一股读书人的味道。
唐棠暗自摇头,自己怎么连个男人都看得稀奇了。
“唐姑娘,在下可以问个问题吗?”头顶上传来声音。
唐棠抬头,正对上宋天江的目光,她很快看向别处,回了句“什么”。
“姑娘芳龄几许?”
“……十五。”唐棠不可思议地看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天江笑笑回答:“在下今日有幸品尝了姑娘做的菜肴,味道确实令人赞叹,所以才会好奇。若是因此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莫怪罪。”
唐棠瘪瘪嘴,被人夸赞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年纪小还做得好吃,说明我厉害呗!”
“是,姑娘的手艺在京都看来是无人能及。”
唐棠轻哼一声,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但仔细想了想,又皱眉道:“我瞧你说话没几分真心在,总像是在装模作样。你们当官的不是都瞧不起商人吗?那我还听不惯你们这种阿谀奉承的腔调呢!”
小姑娘说完话,脚步加快,一下子便往前走了大老远,宋天江一下子被人戳中要害,也只得笑笑也跟上。
他俩身后的众人,都有些后怕。
前面这人不就是宋大将军的嫡子宋天江吗?唐姑娘胆也忒大了点,敢这样当面直说宋公子的不是。哦不,现在最主要的是,要让自己忘记听到的话,对,忘掉。
主角到场了,宴席也就开始了,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各家小姐公子献上才艺。阮姨也坐着凑凑热闹,看得十分起劲。
唐棠正瞧着那跳舞的冯小姐,对着小王爷那边眉来眼去,那双眼睛都快黏在那个姓宋的人身上去了。
姓宋的?小王爷呢?
唐棠看了看四周,本该坐在主坐上的秀秀,现在却不在位子上。
唐柏看她那东张西望的样子,问道:“姐,你找什么?”
“你就坐这,别乱跑,我找秀秀姐去。”她着急地站起身,朝着冬儿走去,问道:“秀秀姐呢?”
“小姐说她回房拿个东西,不让我跟着。”
唐棠暗道不好,小王爷肯定也是跟着一起去了,万一用强……想到这,唐棠都快疯了!
一个娇小的人风风火火地跑走,之后一个高大的男子慢悠悠地离席。
海棠 无耻(微h)
唐棠本来是往秀秀住的院子里去,但是认真想想,秀秀完全可以让冬儿去帮她拿东西,这样随便的理由,肯定是假的。
不过秀秀姐会去哪里,唐棠还真是没个准。
一通胡乱逛下来,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家丁和丫鬟,唐棠不死心地把每一间客房都看过去,别说人了,连只苍蝇都没有。
“唐姑娘是不是在寻韵秀姑娘?”宋天江手背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进了屋子,“找人不应该是去姑娘的闺房里找吗,唐姑娘怎么在这里?”
唐棠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好气地回道:“我迷路了。”
宋天江就看着她快步离开,还未走到门口,他伸手将她拉了过来,转身躲在帘子后面。
十月的天气已经彻底冷下来了,唐棠刚刚在外面走了许久,脸上冰凉凉的,现在一只热乎乎的大手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热乎乎的手扶着她的腰,后背还贴着热乎乎的胸膛。
怎么突然就被人轻薄了?
“唔!唔唔唔!”唐棠伸手去掰他的手,突然又被他带着转了个圈,两人都进了衣柜。
“你!”唐棠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两人的姿势都十分别扭。
“有人。”宋天江在唐棠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热气撩得唐棠别开了头。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关上。
“小妖精!”一道男声。
“马公子,你好着急啊~”娇滴滴的声音听得唐棠一机灵,她稍稍直起身子,透着柜缝看见两个身影已经滚到了床上。
什么鬼?他俩要这样那样了?
唐棠怕长针眼,心虚得退了回去,一想到身后是个男的,又停在半路,半上不下的姿势让她苦不堪言。
“啊……公子,你轻点。”
房间里充斥着舔舐的声音,还有女子卖力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唐棠羞耻地捂着耳朵,脸颊通红。她现在就坐在那个姓宋的腿上,两人紧贴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不属于她的体温。
唐棠感觉自己被一股男性气息给包围住,不是唐柏那种书生气,相反是另一种有点令人安心的味道。她只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甚至都觉得外面那两个人都能听见这声音。
“敏敏,我进去咯~”
“好,啊!嗯~你坏~”唐棠捂耳朵的手劲更大了点。
宋天江在进柜子的时候,已经将手从人家姑娘身上拿下。他虽是故意没带着唐棠离开,但也没料到这一男一女竟然直接就做起来了。
之前在军营之中,他也不是没见过士兵逗弄军妓,可是现下温香暖玉在怀,这心里的邪念压也压不住。怎么中午的时候,没闻见她身上这种若有若无的香气呢?刚刚捂着她脸的手上,还残留着软软的触感。
他越想越头疼,小腹的炙热感也愈发明显。
宋天江伸手盖住已经有些明显凸起的下半身,正好卡在小姑娘的屁股之下。
男子的手骨节分明,唐棠一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双小手在两个人之间不停地拨弄。宋天江怕动静闹大,干脆将唐棠的双手固定在她的身前,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将人牢牢抱住。
“别动。”他又开始在她耳朵边说话。
唐棠这回真的不闹腾了,闲来无事看的话本倒是告诉她什么是男人,屁股后面硬邦邦的东西似乎是真的不太妙。
外面的呻吟声还在继续,衣柜里的两人都在静静地等待这场“野战”能够快些结束。
“等会儿,嗯……不能在床上……”
啪啪声还在继续,只听见男子问道:“什么?”
“被褥弄脏了,我还得偷偷洗……唔,公子你瞧我的手。”
男子握着那白嫩的小手,狠狠地舔了一会儿:“好,敏敏不能受委屈,来。”
接着一番响动,衣柜的门突然被人按住,更加清晰的声音落入两人耳中:“啊……好大啊……”
选地方选得也太不对了吧!本来隔了点儿距离还能捂着耳朵忍受,这回在柜子前面,这跟在耳边直接叫唤没有区别!
肉体碰撞的啪啪声还有黏糊糊的水声,男子的低吼喘气,女子娇滴滴的呻吟,外面的人是爽翻天了,里面的两个算是受苦受难。
好在时间不长,这对鸳鸯做完就腻腻歪歪地离开了屋子。
唐棠是被宋天江架着出来的,她刚站定走了几步路,突然就瘫坐在地上,把宋天江吓一跳,忙过去扶她。
唐棠抬头看着刚刚抱着自己的罪魁祸首,眼眶就红了大半。
“啪”一声,面前那张俊脸便歪向了另一边。
唐棠悲愤交加,痛骂道:“无耻!”转身就跑走了。
将军府。
李澈在卧房里笑得差点没翻倒在地,宋天江气得将敷过的冰袋子朝他扔去:“你倒是一亲香泽了,我呢?”
李澈伸手接住那袋子,又揉揉笑痛的肚皮,说:“宋大人以身犯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不过……也是你轻薄人家姑娘在先,挨个巴掌还是值得的。”
一个茶盏又飞了过来,李澈堪堪躲过,脸上还是笑嘻嘻的:“我说,你要不找个机会跟唐棠赔罪。”
“就那臭丫头的脾气,一碰就炸,我赔罪这脸估计还得挨一巴掌。”宋天江拿了个新的茶盏倒了一杯茶,“亏本的买卖做过一回,可不能再做第二回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想想呢?改天盛月楼传出,这宋大将军的儿子是一个不务正业,轻薄女子的小人这种消息,先别说唐棠了,你爹也得揍你。”李澈朝他挑挑眉,“就跟我一样。”
宋天江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李澈见状继续说:“我呢,反正皇兄也不管我了,但是你不一样啊,你爹对你家教甚严,你身上的臭毛病以前都被你装模作样给糊弄过去了,这会儿出了岔子,你爹还不得气死。”
说到这事,宋天江就来气。他爹宋岩是个粗人,没怎么读过书,但是打仗确实一等一的好手,二十年前平了边疆造反的贼寇,这才封了将军娶妻生子。
宋岩本想着这样也好,奈何生个儿子是个捣蛋鬼,四岁的时候就把皇上最小的弟弟给打了。再稍微大一点,便想着让他习武增强体魄,带去军营里面历练。
没想到,这家伙好的不学,愣是学坏,喝酒、撒谎、讲荤话,那是一套接一套,气得宋岩直接把他腿打折,折了还得跪祠堂,朝着列祖列宗发誓今后洗心革面,金盆洗手。
自此,宋天江开始在人前装了起来,他也不是怕他爹,只是不想再跪祠堂罢了。
“过几日,天沂生辰,你去请盛月楼的一帮厨子过来摆个宴席,我估计唐棠也会跟来,毕竟她现在不知道你的身份。”
宋天江睨他一眼:“十五岁的小姑娘来了也是帮倒忙。”
李澈差点就拿扇子抡他:“我说你这人还真不信是不是?唐棠年纪小但是好歹厨艺不是吹的,人家跟着师傅没日没夜学的时候,你还在边疆玩儿呢!”
“妈了个巴子,李大水我什么时候在边疆玩了,你再说一句!”
“我是王爷!”
“你是王爷我也得打你,小时候欠揍,长大还是欠揍!”
“你!慕青!护驾!”
“明川,把我的刀拿来。”
海棠 荷包(微h)
唐棠下了马车,跟着张大叔进了后院。
前几日盛月楼接了单子,将军府请后厨的帮佣准备家里小姐的生辰宴。只是一个家宴也请了盛月楼特地办一场,看来将军对这女儿也是宠得的不行。
唐棠本可以不来,不过将军府特地吩咐要做招牌菜,所以还是跟来了,毕竟她现在也是盛月楼的两个扛把子之一。
领头的费大叔正和一位妇人交谈着,看穿着打扮和谈吐像是将军夫人,旁边还跟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
“夫人,这是我们采办食材的单子和收据,您过目。”费大叔将一沓纸递了过去。
将军夫人收下看了一遍,便吩咐嬷嬷将纸保管好。
“娘,蟹黄狮子头真的有吗?”小姑娘双颊红扑扑的,摇着夫人的手臂撒娇。
夫人笑着点头,继而又道:“天沂自小爱吃这道菜,从早上开始就嚷嚷着要见姐姐,不知得了真传的唐姑娘现在何处?”
费大叔转头朝着唐棠招招手,后者也没扭捏,直接过去问了声好。
将军夫人把唐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随即夸道:“真是个标致的人儿。”
“夫人过奖了!今天也未曾想到能见到夫人和小姐。”唐棠将身上的小荷包取下,脸上笑出浅浅的一个梨涡,“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这里面装得是盛月楼刚做的小糖果,希望小姐喜欢。”
宋天沂接过那小荷包,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回道:“姐姐这般好看,想必这糖也和姐姐一样甜。”
唐棠还是头一次听人夸她像糖一样,甜丝丝的,都快让自己飘上天了。
将军夫人摸了摸她的头,道:“好了好了,就你嘴甜,赶紧该回房了,别打扰姐姐做事。”
“不打扰不打扰。”唐棠忙摆手。
母女俩告别后,便一起离开了。
其实唐棠闲来也爱听八卦,譬如什么宋将军爱妻爱子,娶了某位官家小姐之后便没有再纳妾。一种说法是宋将军用情专一,另一种就说那小姐是母老虎,把将军收拾得服服帖帖,不敢造次,纳妾的事情就更别提了。
现下看来,倒是第一种情况符合。这将军夫人看起来知书达理,女儿也是乖巧懂事,还有传闻中跟随父亲镇守边疆的将军家的公子,应该也是人中龙凤。
唐棠背着手,回了厨房帮忙。
初冬的天黑得也是极快,唐棠忙完出了厨房,将军府已经灯笼高挂。
一同来的帮佣们都在吃饭,唐棠胃口不佳,便捧了杯茶坐在廊下看月亮。
宋天江过来的时候,唐棠就在发呆,他轻而易举地抢过她手里的茶杯,把她往角落里拉,唐棠刚被吓出来的尖叫,又被他的大手给捂了回去。
“别叫唤!”宋天江把茶杯塞回她冰凉的手里,“拿好,安安静静听我说。”
他松开手,杯子里的茶水就泼了他一脸。
“喂,你讲不讲道理啊?”宋天江居高临下地看着唐棠,愤愤地说,“除了我爹,你是第一个扇我巴掌和泼我茶水的人。”
双手重新被他捏住,唐棠疼得咬牙切齿,回道:“你这种无赖怎么在将军府。”
“我怎么在?”宋天江听了乐开了花,“你不会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这里是我家,今天是我妹妹生辰,我怎么不能在这。”
唐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
宋天江放下身子,和她平视,小姑娘圆溜溜的眼睛可爱得很,他伸手捏捏她软乎乎的脸:“你要是不信呢自己去问,我是不是将军府的公子宋天江。”
不捏脸还好,一捏唐棠就炸毛:“无耻之徒!别碰我!”她别过头,露出脖颈间雪白的肌肤。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