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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死鬼吹灯的小说
“小师妹!”
原来这男子不是旁人,就是封门仙的同门师兄,师兄弟中排行第四的楚门羽。
方才四下黑暗,楚门羽虽然见得有人受伤倒地,却没瞧的真切。这一看才发现,这满身血污的是自家师妹。只见他连忙拍了拍身边一只藏獒,说到:小嘎,快去找人接应。
众人原本觉得这人跟狗说话未免邪乎,但是却眼看着那藏獒得了令立刻起势狂奔,不知道平常如何训得,竟如此听话。
楚门羽上前查看,见得封门仙满背抓痕,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对花灵道:“请姑娘帮忙,她流血不止需得赶快上药。”花灵立刻上前帮楚门羽除去封门仙的衣衫,鹧鸪哨心中关切,哪里移得开眼睛?却被老洋人一把拽住,这才转过身去。
那楚门羽和封门仙出自同宗同源,自小只知道救人活命,从来不顾男女之嫌。叁两下之间就将封门仙上衣除尽丢在一边。鹧鸪哨眼瞟了一眼那衣物,见他竟是将封门仙的贴身衣物都脱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气,只得硬生生咽下。
楚门羽此时才看的真切,虽说只是皮肉伤,但真真是皮开肉绽。他这个小师妹一向刁钻威武,只怕是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心里不禁有些内疚。
原来这群狼并不是此处的狼,而是两个月前才迁徙到了这片林子,全因为最近有不少川民逃难,又有不少川军逃兵躲避于此。这群狼一路追赶,竟然到了玉树宫地界。那日有牧民说附近有狼出没,师父就让他们几人轮流巡山巡林,将那孽畜杀了,以免它们犯境饶民。可是楚门羽在藏地久了,听了不少佛音,一心不肯将它们这数十条性命随意打杀,只想把它们赶回原来的去处。几次遇见都是作势吓唬,并未奋力拼杀。昨晚听到枪响,怕是群狼又在作祟,一路追入林子,这才遇到了众人。
楚门羽给封门仙上好了药,又脱下身上藏袍给她裹上,这一厢花灵也给鹧鸪哨上得了药,一行人但见封门仙不醒,不禁着急。只见楚门羽拿出一个小瓶,放在封门仙口鼻处,不消半刻,封门仙就忽然转醒。
楚门羽给封门仙上的药原本有止疼的效果,但是此刻药力尚未发作,她一醒来便觉得剧痛难忍,又是一声惊叫。又因为流血过多,只觉得头顶发凉浑身沉重,便知道自己不支。眼见面前是自家的四师兄,她气息奄奄连忙抓了楚门羽的手,说到:“他们……是搬山门人,带他们回宫……见祖师婆婆。”随后就毫无声息的倒在了楚门羽怀里。
楚门羽与搬山叁人面上各有惊奇,楚门羽讶异的是,小师妹居然真找到了这搬山一派的后人。他侧眼观瞧,这为首的男子手上方才擦破些皮肉,露出点点金血,心中愕然,想不到祖师婆婆所说的金血症确有其事,而这搬山一派几十年影遁江湖居然还有后人。
搬山叁人惊的是封门仙刚醒过来又晕过去,怕是伤的不轻。
“仙儿姑娘伤势如何?”鹧鸪哨连忙伏身查看。
“哦,叁位莫怕,小师妹是疼晕过去的。她皮开肉绽的,晕过去了反而不疼了。她没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放心。”楚门羽解释道,随即将封门仙抱起身,又说:“原来叁位是搬山派门人,难怪小师妹一路带你们到这。既然如此,就请你们跟我一起回玉树宫见我祖师婆婆。”
鹧鸪哨原本也伸手去抱封门仙,却被楚门羽拦下,此人颇有些混不吝的马虎性子,他大大咧咧的说:“不用劳烦兄弟,毕竟是自家师妹,还是我自己来吧。”如此说来,竟然将鹧鸪哨堵得哑口无言。
搬山叁人遭了这一大劫,难免疲惫,众人也不说话,由那两只藏獒开路,一路前行。
只听那封门仙半睡半醒,突然间喃喃道:“师兄,好疼。”
鹧鸪哨闻言心动,再看她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不禁心痛如刀绞。可那楚门羽听了,自然以为封门仙是在叫他,便敷衍道:“忍着点吧,一会儿就不疼了。师兄抱着你还累呢,我说什么了?”
此时真是,一肚子话的那个不能开口,能开口的那个肚里没一句好话。
众人只听得楚门羽嘟囔,说小师妹一向厉害,怎么阴沟里翻船被狼给抓了。
鹧鸪哨见状连忙抓住机会,说封门仙是为了救自己才身受重伤,若非是她以身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被那黑狼掏了心窝了。
“哦……这样啊,那……”楚门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鹧鸪哨。
“……那你抱着吧,怪沉的。”
鹧鸪哨心道此人怎么如此古灵精怪,但是此刻哪能多想,连忙抱过封门仙,将她细细查看。
“谁的恩人谁出力嘛。”楚门羽甩了甩胳膊对着一脸诧异的花灵和老洋人二人解释道。合该是花灵最机灵,她故意拉着楚门羽说话,老洋人见状也连忙配合,好拉开距离,让鹧鸪哨和封门仙能说说话。
鹧鸪哨低低的叫了几声仙儿,只见封门仙眼皮欲动,却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喃喃道:“鹧鸪哨……”随后就将头靠在了鹧鸪哨的胸口。鹧鸪哨虽然得脱此难,但是方才眼见封门仙不醒,不禁是浑身冰凉,手脚发麻。听她这气若游丝的一叫,悬了半晌的心才终于放下。
几人一路行来,老洋人和花灵也跟楚门羽说了些缘故,无非他们如何相遇如何一路到此之类。楚门羽听完恍然大悟,难怪这鹧鸪哨身手奇绝,原来是一派的魁首。
“原来兄弟是搬山魁首,难怪枪法如此厉害。抱着小师妹也有一会儿了,还是依旧步履轻盈。”楚门羽凑上去说。
“仙儿姑娘以死相救,举手之劳,何来劳累。”鹧鸪哨答道。
楚门羽心道,原以为你是假扮的道人,想不到倒是正经的儒生,说话这么文绉绉,哪像是江湖中人。
“兄弟一路远道而来,等到了玉树宫,我们师兄弟一定……”
楚门羽话说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鹧鸪哨听他不再说话,这才抬头看。眼看前方不远处人头闪动有人有马,想必是那藏獒真的唤了青囊门人来接应。为首的似乎是个女子,一身红衣,正骑在马上。鹧鸪哨侧眼看楚门羽,只见他不知为何面露紧张,一副慌张样子。
众人到了跟前各个拱手作揖,楚门羽领了鹧鸪哨上前与那为首的女子说话,说:“师父,昨夜徒儿听得枪响,带了狗儿一路追捕,竟然发现了小师妹。小师妹从湘西返回,带来了此代的搬山魁首鹧鸪哨与他的师兄妹,正要去见祖师婆婆。小师妹为了救搬山魁首……受了些伤。”他语中有所遮掩,倒像是心虚一般。
又向鹧鸪哨一行叁人说到说到:“诸位,这是我师父,都玉锦。”
楚门羽唤做师父的这位是个年轻女子,模样不过叁十。但是这青囊一派本就是有些童颜鹤发之道在的,也不能按照面相推断。这都玉锦身段丰盈,长得甚是妖娆,但是面上却冷冷冰冰。听到他们是搬山门人,挑起娥眉问道:“足下真的是搬山门人?非我不信,可是贵派隐匿江湖已久,还请亮个身份。”
鹧鸪哨略使眼色,花灵和老洋人立刻会意,两人亮出金刚伞,老洋人又转过身去亮出肩头。花灵上前拜到:“都前辈,我们的确是搬山门人,这位就是我们的师兄,搬山派魁首鹧鸪哨。”
那女子见了金刚伞和老洋人身上的红斑,颜色缓和不少,立即下马相迎,嘴上倒也是客气,说:“既然是搬山门人,我们一定厚待。仙儿救魁首也是应该的,贵派门人不能失血,否则有性命之虞。”
鹧鸪哨正好奇这女子怎么对扎格拉玛一族如此了解,但看她话罢眼神一扫,看到了楚门羽身边那头藏獒身背的狼头,随即直冲着鹧鸪哨说话,语气中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既是一派的魁首,应当不会说谎。老身问你,我这师侄是如何受的伤?”说着就要拉开封门仙身上裹着的藏袍观瞧。
鹧鸪哨已经知道了这一派门人是真的不顾男女大嫌,生怕她动作太大在众人面前露出封门仙肌肤,只等她略略一看就连忙将藏袍裹好。心里虽不知这女子是不是有责难之意,但又自觉无需掩藏,便直说封门仙是为他挡下那黑毛狼王一记掏心之爪才受伤的。
没想到那女子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即抬手,就给了楚门羽一个耳光。
那速度之快,力度之大,鹧鸪哨都怀疑她打错人了。
没想到她打完不算,随即破口大骂,说到:“孽徒!没用的东西!早让你去杀了那孽畜了事。偏你日日听了喇嘛念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摆起不伤蝼蚁的架子来了!你这么有灵性,不见你结古寺里剃头做了喇嘛!这畜生现在伤了你小师妹,我看你师伯这次还如何护你!”
老洋人和花灵当场都不会说话了,这女子真是厉害,这乌泱泱十几人,还有别派门人在,她竟伸手就打开口就骂,毫不避讳。再想想自家师兄,只觉得那冷峻面孔图生几分亲切。
鹧鸪哨也啧啧称奇,这前辈好凶悍。楚门羽也是个八尺的汉子,此刻面上嫣红一片,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气都不敢喘。但是听她言语之间,似乎这楚门羽本来就知道这黑毛狼王难缠,却心生慈悲,才没有加害。想来若非如此,仙儿如何会受伤。心道合该你挨打,就也不做声。
“还不抱了你小师妹去!劳动人家一派魁首。你自家的师妹,未护的周全也就算了,省下你那无用气力要去掏粪吗?”
老洋人听了直皱眉,这前辈骂的未免也太脏了,还当着这么些人,未免不雅。
鹧鸪哨却道:“仙儿姑娘此伤不宜颠簸,她舍命救我,在下何敢惜力?”
那都玉锦听了倒是露出些欣慰表情来,只见她面露和气微微点头,似乎是对鹧鸪哨有些好感,只道:“那就有劳魁首,还请小心些,莫牵扯了仙儿伤处。”
随即一转头又是一巴掌落在楚门羽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不前头开路,等着领赏吗?”





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30提亲
封玉锵着实是吃了一惊,竟一时失语,几次叁番欲言又止。他惊闻这搬山魁首要求娶仙儿,心里是有一万个问题要问,却不知道先该问哪个。想了半天还是先让鹧鸪哨起身为好,人家好歹在这江湖上有名有号,不能让他长跪不起,随即道:“魁首此意,老夫已知晓,还请魁首起来说话,先起来吧。”
鹧鸪哨起了身,封玉锵组织了半天语言,这才说道:“魁首有所不知,这青囊一派,不兴向师门提亲,婚姻大事全凭自己做主。敢问魁首,这是魁首自家的心思,还是与仙儿是两情相悦?”
鹧鸪哨拱手,只道他二人是早生情义,一路走来更是情深义重。
“哦,”封玉锵倒是愣了一下,他这个女儿一向是眼高于顶。不过这鹧鸪哨端的是一身英雄气,样貌也好,方才听楚门羽说身手也奇绝,还识文认墨,难保她不是真的动了女儿心思。
又说:“方才那是师言,现在是父言。魁首此求突然,仓促之间老夫也总得思量一二,再者还得与她母亲商议。魁首莫急,既然你和仙儿都有此意,一切依你们,我们也无非问问家世生辰之类,段不会横加干涉。”
鹧鸪哨闻言又拜,说:“非晚辈急切不识礼数,原该与二位前辈细说慢提。但是今日仙儿受伤,晚辈若不提,日后为了避嫌不得看护,只怕是寝食难安。”
封玉锵听了这话,心里这才明白过来。原本这鹧鸪哨是江湖中人,根本没必要如此郑重其事的提亲。原来他急匆匆不顾失礼,为的却是这个。一时间心里倒是生出些喜爱,足见他对仙儿真心情重,竟肯放下他一派魁首的英雄身段。
“那自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魁首在这玉树宫无需避嫌。现下我师妹想必是要给仙儿上药换衣,等她回了自己阁中,魁首无需踌躇,自去探她就是,我这宫中无人敢多嘴生事。”
这封玉锵虽然是书生面皮,却在这玉树宫中实实是个当家的,但凡他说的话,自他往下没有不从不依的。不想鹧鸪哨却还不起身,封玉锵可犯了难了,转了转眼珠,又说:“好,我知魁首心意,我现在就去我师妹处。等仙儿回屋了,我遣门人带着魁首去看她,这总行了吧?”
鹧鸪哨这才道谢起身,倒引得封玉锵笑了起来。
“前辈可是笑晚辈鲁莽。”鹧鸪哨把个封玉锵逼到如此境地,心中不禁有点难堪。
“关心则乱,自是平常。倒见得魁首情深意重,实在难得。”封玉锵答道。
“好了,我去看看仙儿,你用些茶饭,一会儿我遣人来带你。”封玉锵起身欲走,就看着鹧鸪哨大有跟随之意,心想这搬山魁首一代豪杰,难得他如此深情,心中大生安慰,拍了拍鹧鸪哨的后背又道:“放心吧,先吃饭。”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封母乌子欣带着封门仙去了药房,将她背上的抓痕细看一番。封玉锵医术高明,他说没事自然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乌子欣慈母心切,看着自家女儿雪白的背脊上鲜血淋漓,心中如何不惊动。她身边带着个未出师的藏族女徒,此刻二人将封门仙衣衫尽除,先除血污,再缝合伤口。
楚门羽虽然给封门仙上了药,但是手脚马虎,此刻二女将那满背的血污擦净了,显得那四道抓痕更是张牙舞爪,看着实在渗人。
“那畜生的脑袋呢?”乌子欣心中生恨,便问身边的代阳。
“四师兄削了下来,让小黑一路背回来了。”代阳答道。
“一会儿你去,让羽儿把那恶狼的脑袋给我拿来。再使你那本事,把那畜生四根牙拔下来给我,否则我如何消气。”乌子欣嘱咐道。
狼满口尖牙,但是只有上下各两根獠牙最长最利。且在狼群之中,只有头狼的獠牙可以作为驱邪的法器。原本按照藏地规矩,这头狼凶狠,谁能擒来那一身皮肉骨就是谁的,但是乌子欣可不管这些,一心要拔了这畜生要害,才能解她心头大恨。
要缝合伤口乌子欣可舍不得,只能代阳动手。但见那银针刺破皮肉,乌子欣心疼不止,干脆转过身不看。反正代阳手上细腻,就一应交给她。
这代阳是藏地姑娘,自小长在玉树宫,早就学有所成,她知道师母心疼小师妹,便更是用心。乌子欣看时,那伤口缝的平整干净,只留下细细一道血痕,这才面露缓和。
“你这本事又精进了,竟比你师父还要更好。”
两人说话间给封门仙又伤了止血止疼的药,拿出衣服来给她换上。这才一碗药灌下去把封门仙灌醒。
封门仙初醒时竟不知岁月,眼看着母亲和师姐就在身前,鼻一酸眼一涨就流下泪来。代阳将前番种种一应说了,又说搬山叁人已经安置下了,封门仙这才放心,侧躺着与二人说话。
叁人叙话喝茶,又用了点心,突听的有人叩门。代阳开门迎了封玉锵进来,封玉锵把了脉又写了方子,但是不知为何有些心不在焉。
“仙儿,你先好好休息,我有话跟你师母说。”封玉锵拉着乌子欣就走,搞得乌子欣一头雾水。
两人到了屋外,封玉锵压低了声音说话,把方才鹧鸪哨提亲一事跟乌子欣一一说来。
“他竟如此心急?”乌子欣听得此言,心中莫名生出不快来。
“不是说了吗,他是怕要守着男女大嫌不能看望仙儿,人家头磕在地上,足见真心。”封玉锵最是有耐心,此刻竟像是在哄个孩子一般。
“他又不懂医术,看护什么?莫不是急色吧?”乌子欣听了更生气了。
“你看你说的,人家好好的一派魁首,怎么叫你说的如此不堪?这些不提,他说他和仙儿是情根深种。你得去问问,仙儿若是不愿意,咱们就推了。仙儿若是有这心思,你不愿意也没用。”封玉锵叮嘱道。
乌子欣嘴上不服,心里明白。若仙儿真的与他有意,哪里是父母之言能够拦住的,那时节人家要是双双远遁江湖,岂不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再者说,师父一生苦恋金元子,若是知道这二人有此姻缘,回护起来,她不是落得里外不是人?
乌子欣回到药房,脸上变颜变色,似有怒气。封门仙看了不禁垂问,于是二人打发了代阳,便各自坐定,母女叙话。
“那搬山魁首,方才向你师父提亲了。”乌子欣说。
封门仙臊了个大红脸,不想他竟如此心急,也不与她商议,就兀自提了。但是这羞中有喜,心口皆甜,面上笑意难掩。
“母亲问你,是他一厢情愿,还是你也对他有情?”乌子欣问道。
“母亲怎么这样问?叫女儿如何回答?”封门仙面上羞臊,直往被子里钻,却被乌子欣一把掀开。
“照直说!婚姻非同儿戏,你不说清楚我和你师父如何能放心?”乌子欣佯怒到。
封门仙心想没辙了,也掩藏不住,随即把心一横,从那日瓶山遇险开始,把二人如何相遇如何定情一应告诉了乌子欣。
乌子欣原以为封门仙是听多了祖师婆婆和金元子的旧事,对这一派门人生出仰慕之心,无非年少轻狂,做不得数。听罢了这一番,眼看着这丫头是情根深种,乌子欣嘴上不言语,心里却有万分的计较。其他的都不说,她听得二人初见,鹧鸪哨就得了封门仙的身子,心里唯恐他是个好色之徒。乌子欣是江湖的前辈,豁达的英雄,什么诅咒奔波私定终身她一律不计较,单单是怕这男人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如此想来,便心生一计。




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31接风洗尘
鹧鸪哨和老洋人花灵说了提亲一事,两人俱喜,又独自在那花厅里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就见得代阳向他招手示意,于是连忙起身跟上。
代阳是生在玉树宫一带的康巴女子,身材高大却纤细有度,鼻高眼深,肤色与中原人士不同,但是明眸皓齿顾盼生姿。她原本就是藏族,对汉人的男女大嫌所知不多,因此封玉锵单单让她来找鹧鸪哨,免得鹧鸪哨尴尬,这封玉锵心思缜密可见一斑。
代阳也不扭捏,说到:“魁首无需担心,我已经将小师妹背上的伤口缝得了,这线用秘药浸过,七天之后就可拆去,那时节无痂无创,再养个几日便可大好了。只得一条,小师妹可不能仰躺,否则容易压到伤口。”
鹧鸪哨点头称是,心想这藏地女子果然不同,丝毫不见扭捏,便是床笫之间的事情也一应明白交代,好生磊落,倒显得他堂堂男儿扭扭捏捏。
封门仙的住处在叁层,到了门口代阳略略叩门,也不等应门,直接推门而入。
“小师妹!我带搬山魁首来看你啦!”代阳心口无遮,可封门仙不禁害臊,又看她把鹧鸪哨推进房内转身就走,心道这怕这槽子事现在已经是传遍满宫了。
不过这生死一番,二人还未得亲近说话,此刻既然已经不用避嫌,自然是赶紧亲热说话。说到提亲一事,封门仙面露娇羞,只说她师父师母皆是不拘之人,必不会为难于他,想来不过是问问家门,叫他无需担心。
鹧鸪哨又看了她背上伤口,虽然是缝的妥妥当当,但是光看那针脚就让他头皮发麻,心中难安。
“以后决不许你不顾生死,以身犯险,知道了吗?”鹧鸪哨捧了那小脸,心中是无限的后怕。
“师兄,我知道那贼畜生一鼓作气是要掏心挖肝,若落在你胸前如何了得。我挡在你身前的时候就知道,左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并非鲁莽行事。师兄别担心,更是无须自责。我们千辛万苦回到玉树宫,你还要见祖师婆婆,我们还要去找雮尘珠。若你把我当做不能摔打的娇矜女儿,我如何为你分忧与你共进退?”封门仙倒是握着鹧鸪哨的手安慰起他来了。
鹧鸪哨闻言,不禁拢她入怀,两人依偎着说话,郎情妾意恩深情重,自不必说。
到了晚间,果然有门人来请。两人也不再避讳,双双赴宴。宴上老洋人与花灵和封门仙的师兄妹坐在一起,这群人年龄相仿,看来似乎已经结下交情了,此刻正在说笑。二人与封门仙的师父师母同桌,到了桌前,鹧鸪哨殷勤体贴,落在封玉锵眼里,看的他面露笑意。唯独那乌子欣,倒是面沉如水。
封玉锵给众人斟上素酒,便道:“贵派门人不宜饮酒,这是素酒,里面有些药材蛇胆之类,补气强身,魁首远行辛苦,不妨多饮几杯。”
早在那林外听得都玉锦说搬山门人不可失血鹧鸪哨就不觉诧异,又听得封玉锵此言,心中便是再也按不住话了,随即问道:“敢问前辈,为何对我族细枝末节之事都如此了解?”
他此话刚出,却见得封玉锵和乌子欣二人面露难色,心道不好,怕不是问到尴尬事了。
只见封玉锵露出些无奈笑容,又道:“贵派门人隐遁江湖已久,我们所知皆是我师父教的。仙儿他们是晚辈,不像我们成日陪在师父身边。我师父年事已高,人老了难免嘴碎。把那些个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她老人家说,贵派门人年过而立,金血症发,血液粘稠不动,故饮酒下去无法化解,所以饮不得。这样零散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现下你们来了,她一定高兴。”
封玉锵原本是强做的笑容,说着说着竟露出一丝悲切,乌子欣握了握他的手,看着鹧鸪哨说道:“师父见了魁首一定高兴,师兄不觉得,魁首长的与金元子前辈的画像有些相似吗?”
“嗯?”封玉锵正坐细瞧,面露喜色:“师妹好眼力,竟是有五分相似。贵派原本自西域而来,与汉人面相略有不同。初见时不觉得,此刻看来,魁首倒真的与金元子前辈有些相似。”
封门仙少陪她那祖师婆婆,自然不知道金元子前辈还有画像留下,心里觉得这总是个好事。这鹧鸪哨可另有所思,他是个细心的人,听闻封玉锵这般说,心中打颤——若是这老前辈垂垂老矣,神思糊涂,说话间有错漏遗忘之处,该如何是好。
合该这封玉锵是一宫掌宫的元良,他毫无武功,能够服众全靠他一颗七窍玲珑心。此刻看到鹧鸪哨颜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于是对鹧鸪哨问道:“魁首看我和师妹,可否猜个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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