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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死鬼吹灯的小说
楚门羽给封门仙上好了药,又脱下身上藏袍给她裹上,这一厢花灵也给鹧鸪哨上得了药,一行人但见封门仙不醒,不禁着急。只见楚门羽拿出一个小瓶,放在封门仙口鼻处,不消半刻,封门仙就忽然转醒。
楚门羽给封门仙上的药原本有止疼的效果,但是此刻药力尚未发作,她一醒来便觉得剧痛难忍,又是一声惊叫。又因为流血过多,只觉得头顶发凉浑身沉重,便知道自己不支。眼见面前是自家的四师兄,她气息奄奄连忙抓了楚门羽的手,说到:“他们……是搬山门人,带他们回宫……见祖师婆婆。”随后就毫无声息的倒在了楚门羽怀里。
楚门羽与搬山叁人面上各有惊奇,楚门羽讶异的是,小师妹居然真找到了这搬山一派的后人。他侧眼观瞧,这为首的男子手上方才擦破些皮肉,露出点点金血,心中愕然,想不到祖师婆婆所说的金血症确有其事,而这搬山一派几十年影遁江湖居然还有后人。
搬山叁人惊的是封门仙刚醒过来又晕过去,怕是伤的不轻。
“仙儿姑娘伤势如何?”鹧鸪哨连忙伏身查看。
“哦,叁位莫怕,小师妹是疼晕过去的。她皮开肉绽的,晕过去了反而不疼了。她没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放心。”楚门羽解释道,随即将封门仙抱起身,又说:“原来叁位是搬山派门人,难怪小师妹一路带你们到这。既然如此,就请你们跟我一起回玉树宫见我祖师婆婆。”
鹧鸪哨原本也伸手去抱封门仙,却被楚门羽拦下,此人颇有些混不吝的马虎性子,他大大咧咧的说:“不用劳烦兄弟,毕竟是自家师妹,还是我自己来吧。”如此说来,竟然将鹧鸪哨堵得哑口无言。
搬山叁人遭了这一大劫,难免疲惫,众人也不说话,由那两只藏獒开路,一路前行。
只听那封门仙半睡半醒,突然间喃喃道:“师兄,好疼。”
鹧鸪哨闻言心动,再看她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不禁心痛如刀绞。可那楚门羽听了,自然以为封门仙是在叫他,便敷衍道:“忍着点吧,一会儿就不疼了。师兄抱着你还累呢,我说什么了?”
此时真是,一肚子话的那个不能开口,能开口的那个肚里没一句好话。
众人只听得楚门羽嘟囔,说小师妹一向厉害,怎么阴沟里翻船被狼给抓了。
鹧鸪哨见状连忙抓住机会,说封门仙是为了救自己才身受重伤,若非是她以身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被那黑狼掏了心窝了。
“哦……这样啊,那……”楚门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鹧鸪哨。
“……那你抱着吧,怪沉的。”
鹧鸪哨心道此人怎么如此古灵精怪,但是此刻哪能多想,连忙抱过封门仙,将她细细查看。
“谁的恩人谁出力嘛。”楚门羽甩了甩胳膊对着一脸诧异的花灵和老洋人二人解释道。合该是花灵最机灵,她故意拉着楚门羽说话,老洋人见状也连忙配合,好拉开距离,让鹧鸪哨和封门仙能说说话。
鹧鸪哨低低的叫了几声仙儿,只见封门仙眼皮欲动,却依旧没有睁开眼,只是喃喃道:“鹧鸪哨……”随后就将头靠在了鹧鸪哨的胸口。鹧鸪哨虽然得脱此难,但是方才眼见封门仙不醒,不禁是浑身冰凉,手脚发麻。听她这气若游丝的一叫,悬了半晌的心才终于放下。
几人一路行来,老洋人和花灵也跟楚门羽说了些缘故,无非他们如何相遇如何一路到此之类。楚门羽听完恍然大悟,难怪这鹧鸪哨身手奇绝,原来是一派的魁首。
“原来兄弟是搬山魁首,难怪枪法如此厉害。抱着小师妹也有一会儿了,还是依旧步履轻盈。”楚门羽凑上去说。
“仙儿姑娘以死相救,举手之劳,何来劳累。”鹧鸪哨答道。
楚门羽心道,原以为你是假扮的道人,想不到倒是正经的儒生,说话这么文绉绉,哪像是江湖中人。
“兄弟一路远道而来,等到了玉树宫,我们师兄弟一定……”
楚门羽话说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鹧鸪哨听他不再说话,这才抬头看。眼看前方不远处人头闪动有人有马,想必是那藏獒真的唤了青囊门人来接应。为首的似乎是个女子,一身红衣,正骑在马上。鹧鸪哨侧眼看楚门羽,只见他不知为何面露紧张,一副慌张样子。
众人到了跟前各个拱手作揖,楚门羽领了鹧鸪哨上前与那为首的女子说话,说:“师父,昨夜徒儿听得枪响,带了狗儿一路追捕,竟然发现了小师妹。小师妹从湘西返回,带来了此代的搬山魁首鹧鸪哨与他的师兄妹,正要去见祖师婆婆。小师妹为了救搬山魁首……受了些伤。”他语中有所遮掩,倒像是心虚一般。
又向鹧鸪哨一行叁人说到说到:“诸位,这是我师父,都玉锦。”
楚门羽唤做师父的这位是个年轻女子,模样不过叁十。但是这青囊一派本就是有些童颜鹤发之道在的,也不能按照面相推断。这都玉锦身段丰盈,长得甚是妖娆,但是面上却冷冷冰冰。听到他们是搬山门人,挑起娥眉问道:“足下真的是搬山门人?非我不信,可是贵派隐匿江湖已久,还请亮个身份。”
鹧鸪哨略使眼色,花灵和老洋人立刻会意,两人亮出金刚伞,老洋人又转过身去亮出肩头。花灵上前拜到:“都前辈,我们的确是搬山门人,这位就是我们的师兄,搬山派魁首鹧鸪哨。”
那女子见了金刚伞和老洋人身上的红斑,颜色缓和不少,立即下马相迎,嘴上倒也是客气,说:“既然是搬山门人,我们一定厚待。仙儿救魁首也是应该的,贵派门人不能失血,否则有性命之虞。”
鹧鸪哨正好奇这女子怎么对扎格拉玛一族如此了解,但看她话罢眼神一扫,看到了楚门羽身边那头藏獒身背的狼头,随即直冲着鹧鸪哨说话,语气中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既是一派的魁首,应当不会说谎。老身问你,我这师侄是如何受的伤?”说着就要拉开封门仙身上裹着的藏袍观瞧。
鹧鸪哨已经知道了这一派门人是真的不顾男女大嫌,生怕她动作太大在众人面前露出封门仙肌肤,只等她略略一看就连忙将藏袍裹好。心里虽不知这女子是不是有责难之意,但又自觉无需掩藏,便直说封门仙是为他挡下那黑毛狼王一记掏心之爪才受伤的。
没想到那女子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冷笑,随即抬手,就给了楚门羽一个耳光。
那速度之快,力度之大,鹧鸪哨都怀疑她打错人了。
没想到她打完不算,随即破口大骂,说到:“孽徒!没用的东西!早让你去杀了那孽畜了事。偏你日日听了喇嘛念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摆起不伤蝼蚁的架子来了!你这么有灵性,不见你结古寺里剃头做了喇嘛!这畜生现在伤了你小师妹,我看你师伯这次还如何护你!”
老洋人和花灵当场都不会说话了,这女子真是厉害,这乌泱泱十几人,还有别派门人在,她竟伸手就打开口就骂,毫不避讳。再想想自家师兄,只觉得那冷峻面孔图生几分亲切。
鹧鸪哨也啧啧称奇,这前辈好凶悍。楚门羽也是个八尺的汉子,此刻面上嫣红一片,在她面前连头都不敢抬气都不敢喘。但是听她言语之间,似乎这楚门羽本来就知道这黑毛狼王难缠,却心生慈悲,才没有加害。想来若非如此,仙儿如何会受伤。心道合该你挨打,就也不做声。
“还不抱了你小师妹去!劳动人家一派魁首。你自家的师妹,未护的周全也就算了,省下你那无用气力要去掏粪吗?”
老洋人听了直皱眉,这前辈骂的未免也太脏了,还当着这么些人,未免不雅。
鹧鸪哨却道:“仙儿姑娘此伤不宜颠簸,她舍命救我,在下何敢惜力?”
那都玉锦听了倒是露出些欣慰表情来,只见她面露和气微微点头,似乎是对鹧鸪哨有些好感,只道:“那就有劳魁首,还请小心些,莫牵扯了仙儿伤处。”
随即一转头又是一巴掌落在楚门羽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不前头开路,等着领赏吗?”





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29玉树仙宫
(本章开始出现原创角色和私设,对故事剧情不喜欢的可以收藏了等后面吃肉,故事是我精心写的,希望大家能喜欢,我看有的文会配图,如果大家觉得配个人物脸谱方便脑补请留言告诉我)
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出了密林。行至开阔处,老洋人一看面前无垠草原,心里直叫苦:这放眼望去,莫说是仙宫庙宇,竟是连草屋帐篷都不见一顶,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这玉树宫。
只见青囊一行领着他们往面前的大山前行,行至一半,搬山叁人无不啧啧称奇。原来面前的崇山竟然被人凿去峰石,一片平整不说,山壁上竟画满了巨幅的摩崖壁画!这画中的是西天众仙迎驾唐王之景,那巨山戳天捣地,壁画中的西天罗汉菩萨,各个都是数十丈的身高,通身艳彩,历千年而不褪。画上众仙神色各异,栩栩如生,仙姿飘摇,让人真是如登仙境,叫众人如何不惊。
行至山下,脚下出现了刀劈斧砍的石阶。都玉锦嘴上厉害,心里却颇为疼惜后辈,虽说由是鹧鸪哨抱着封门仙,却依旧遣了个名叫代阳的藏族姑娘一路跟随护头护尾,甚是周全。那石阶也不陡峭,不消一刻功夫,众人就走到了山腰一处。此处在壁画上,正是普贤菩萨手捧的一盏明灯,但看楚门羽拨动机关,面前的石壁竟然兀自升起。
鹧鸪哨暗道,这山上机扩绝非凡品,倒像是熟悉古墓机关的摸金校尉亲手传下的。又想起封门仙说过青囊一派在明清两代都与摸金发丘有所联系,心中不禁哑然。这青囊派取了搬山的兵器护身不止,竟还有这摸金校尉的本事护府,实是不简单。这千百年间,竟不知有多少机缘故事在其中。
众人鱼贯而入,鹧鸪哨原以为这是要山中取道,到了石穴中抬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玉树宫竟然是藏在一座空腹的巨山之内!
踏入了那巨山腹中,叁人皆是诧异不已,只见这山中灯火通明,生气不息,烟火缭绕,竟活脱脱的是一处神仙庙宇!正是穴中建宫,造化奇绝!比那瓶山丹宫,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鹧鸪哨略略观来,这玉树宫正是将那摩崖石刻的巨山内部掏空,再在山腹中依势巧用匠心,使六十四根顶梁木搭出了一尊四层八角佛塔架子。其间纵横有道:凡是纵道,都是木制,凡是横道,皆是依山而凿。端的是巧夺天工,鬼神之匠,才能造的如此仙境。
合宫依照宝塔仪制,越往上走越窄,每层高约两丈有余,层层分布有道。这第一层仿的是明代的宅院,进出有度,亭台楼阁红梁金顶,端的是一处富贵府邸。再往上看,层层都是依山而凿的石屋,有大有小。山腹中空无遮无挡,各层皆有沿山壁凿出的走廊,颇为宽阔,又层层迭迭的有些花厅分部,想来是些众人聚会之所。抬头仰望,这山顶石壁略微有些天然缝隙,日光照射进来,被顶上层层迭迭的圆光镜折入山腹,做采光之用。单这一条,就见得有高超的黑木山(木匠)元良相助,否则绝不可得。
鹧鸪哨心中有此想,倒也想试试这青囊派的深浅,便兀自说到:“好造化,这山中建宫竟是得了黑木山的高人指点。”
不想那都玉锦立刻接过话头,道:“魁首好见识,我这玉树宫两百年,初建时就有漳州高人指点。否则这山中洞府,如何能住得几辈人?”
都玉锦也想试探鹧鸪哨,她可是行走江湖已久的老人儿了,一眼就看出鹧鸪哨对仙儿有男女之情。她自小听了师父口中金元子的故事,虽然是感慨见怜,但也见得这一派男子有些手段,竟引得祖师婆婆如此痴狂,此刻正要找个由头试探,竟给他自己撞上。她倒是要看看,这鹧鸪哨有何见识,否则别想骗了她这师侄去。
都玉锦嘴里说的漳州匠人,实实是有缘故的。
这木匠墨师一流,江湖上的山名叫做黑木山,尊的是鲁班。传闻鲁班有鲁班书传下,其中尽是奇技淫巧,除了各种机扩机关,还有不少咒法方术。鲁班书有上中下叁册:下册是木匠术,中册讲方术咒符,到了这上册,讲的单单是后天八卦法。一般木匠,只能习得一二木匠之术,普天下若说是通晓鲁班书中卷的,怕已经是绝无仅有。那上册就更不用说,从来没见过没听过有人取得此物的。单是那能习得鲁班书中咒符之术的匠人,就已经有庇护门楣诅咒世家的本事。
古来聘请匠人工人,最怕的就是主人家言而无信,干完了活不给钱。所以那木匠墨师,也学的一二方术,那时节主人若是怠慢,将符咒混入黄泥贴在墙上,不出两代,这家必定横死。此间又有些触类旁通的,难免学得些乌青风水,辟邪祈福的法门。其中关窍,非世人所知。因此古代木匠墨师身份高贵,平民百姓无不敬畏他们的。寻常人家,请了木匠必定是日日好酒好肉的招待,怕的就是他们在家宅各处施咒,戕害主人。
久而久之,这木匠墨师一流,竟生出独门独派的奇门方术来。闽南有一秘术流传至今,专治小儿夜哭:若是家中不满周岁的孩儿无故夜哭不止,就让家里人拿红纸写了符咒,曰:“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哭夜郎,君子路过念叁遍,一觉睡到大天亮”,贴于门上,小儿夜哭自止。民间有见识的,往往以为此法出于祝由之术,实则是出于鲁班书。这鲁班书中上册中的玄机,其势之大,可见一斑。
按照江湖传闻,这鲁班书早就失落在了福建漳州地界,也就正应了都玉锦口中的“漳州匠人”。她这是在告诉鹧鸪哨,这玉树宫奇绝,里面的匠人自然有鲁班之风,通天的能耐。
鹧鸪哨见这女子居然有意试探,自己哪肯露怯,就道:“这玉树宫,竟是十全十美,绝非黑木一山之力可及。”
鹧鸪哨这一句,说的是这鲁班一门十全九美的典故。传说鲁班术因为泄了天机,故学习者皆得是“缺一门”之人——即在“鳏、寡、孤、独、残”之间必须选一门,才能习得那鲁班书,这就是所谓的“十全九美”。但是他这话里还有话,他眼看这山腹中的明暗栈道机关机扩,竟与墓中机关墓道分布颇为类似。这青囊派必然是得了懂得八卦阴阳的摸金校尉指点,才使得这玉树宫如此鬼神造化。
都玉锦听了,回头对他微微颔首。她探得这鹧鸪哨有些见识,又看他有意抬举,也就偃旗息鼓,不再为难于他。
方才在山外是拾阶而上,现下进了山腹之中又要徐徐下行。这玉树宫兼杂藏汉两地百年间的建筑风格,没走几步就看的底下平整地上立着一块巨石做的影壁,上面似乎是雕龙画凤,只是形状却看不真切。只见那影壁前左右排开四对前朝桌椅,约莫是见客的前厅。其中一对中年男女正在等候,看到他们一行连忙相迎。
原来他们这一行虽是缓行慢走,前头却早有青囊弟子通报一宫,此刻这夫妻二人见了众人便拜。原来这一对男女,就是封门仙的生身父母授业恩师。两人听楚门羽说仙儿为了救搬山魁首受了伤,揪心万分。此刻拜见了众人,只见那封母一把将封门仙接在怀里,封父随即上前搭脉。
搭了脉,那男子对一脸情急的封母缓缓道了声无妨,这才让她将封门仙带去缝合伤口。封母面有急色,开口又拜众人:“老身着实失礼,但请各位担待。我身为人母,此刻焦急万分,得带了仙儿疗伤,有不敬之处,还请原谅。”说罢就抱着封门仙离去。
那封母虽然身形娇小,却是个练家子。鹧鸪哨只见她抱着封门仙上下行走如同无物,必然是久练的轻功,再看这封父,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他是一身长衫,肚腹滚圆,竟是个虎头虎脑的样貌,丝毫不像是身怀武功之人。难道这一对是男主文女主武?鹧鸪哨这一路眼看青囊行事作风自成一派,怕是对这俗世规章并不放在心上,如此一想,倒多出几分自在来。
都玉锦见状连忙谢罪,说:“师兄,全是孽徒无用,前日里未能捕得那妖狼,让仙儿撞上,吃了那孽畜一爪。师妹此番必定轻饶不得羽儿,师兄若是要打要杀,便是悉听尊便。”
封父面有笑意,拍拍都玉锦肩膀,语气甚是亲和,说:“师妹言重了。仙儿无非皮肉之伤,未伤及筋骨,几日便好了。如何要打杀羽儿啊?何况此刻是迎贵客要紧,其余的以后再说。”
说罢便对鹧鸪哨叁人拱拱手,与两叁个门人迎着他们一路到了二层。这一层都是有大有小,依山凿得的石穴石屋。早有人给叁人安排好了住处,只见他们叁人门外,走廊宽阔,有个小小的花厅,其中有桌有椅。到了此处,那几个门人各自接了一行人身上行李,随即封父就单点了鹧鸪哨,倒像是有话要说。
鹧鸪哨见状对老洋人和花灵略点了点头,二人会意,便各自回屋。随后有男男女女穿梭来去,为老洋人和花灵送去吃食,又为鹧鸪哨二人花厅奉茶。
“魁首远道而来,实是贵客。想必仙儿也跟你们说起过两派的渊源。既然如此,各位不妨就暂且在玉树宫一住,待我师父见了你们,再做打算,如何?”封父对鹧鸪哨拱手道。
鹧鸪哨听闻此言,赶紧行礼,拜道:“在下与师弟师妹,蒙贵派高徒指点,一路护送多次相救,鹧鸪哨拜谢贵派大恩。若蒙贵派祖师点拨,寻得雮尘珠,解我一族千年之苦,在下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恩德。”
封父倒是毫无江湖前辈的架子,看他跪拜立刻上前相迎,面上是一团和气。
“魁首实在无需行此大礼,这动辄跪跪站站,如何痛快说话?需知魁首这一来,咱们两派要说的话可是太多了,且放下礼数自在些罢。”
鹧鸪哨这才起身,略用些茶水。
“老夫封玉锵,方才的是我师妹乌子欣,我们二人既是仙儿的父母,也是她的师父师母。仙儿年幼性格执拗,这一路而来要是有什么得罪的,还请魁首海涵。”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封前辈君子如玉,在下如何敢当。我们一路仰仗仙儿姑娘指点,她侠肝义胆本领过人,我搬山叁人佩服万分。”鹧鸪哨连忙拱手。想不到这封玉锵如此随和,倒是与他想的南辕北辙。他本以为仙儿如此脾性,她的师父师母又不知是如何的英雄豪杰,却不想居然是个文人,真是出人意表。
“魁首还通诗书,这在江湖上实属难得。”封玉锵本来就贪文好墨,他是青囊书院不入江湖的学究,自然和别人不同些,此刻倒是对鹧鸪哨这个绿林豪杰生出些好感来。
两人叙话一番,无非问问此行一路如何。不一会就有人送来饭食,封玉锵一向心思细腻行事妥帖,怕他拘束,于是便叮嘱道:“魁首昨夜一通生死,怕是需要好好将息将息。但用了茶饭,不如休憩片刻。到了晚间,宫中有宴,为各位还有仙儿洗尘接风。此乃我宫旧俗,还请魁首万勿推辞。”说罢起身就要走。
鹧鸪哨这半天可是琢磨已久,嘴上与众人周旋,脑袋里可只有封门仙那血淋淋的后背。左思右想,若自己不说破他二人有情,人前人后再守着那男女大嫌,怕是连探望都难了。饶是他一身的本事,这玉树宫里四处无遮,又人来人往,被人撞破岂不尴尬。再者说,这封玉锵倒是好性子,不像是个难缠的人,见他言语中也有抬举之意,当下把心一横,随即伏身便拜:
“封前辈在上,晚辈还有一请。”
封玉锵不知所以,看他突然行此大礼还不肯起身,大惑不解,连忙正身。
“魁首如何行此大礼,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老夫洗耳恭听。”
鹧鸪哨叁个头叩在地上,封玉锵这才回过味来——这是父母大礼,这搬山魁首所求不是他那独苗的女儿还能有什么?果然,鹧鸪哨叁拜之后,伏身拱手,道:
“前辈在上,晚辈斗胆厚颜,拜请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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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28逃出生天
眼前的男子,持弓背枪,一身藏人打扮,脸上却是汉人面相,身材高大,剑眉星目,颇为俊秀。只见他腿脚轻快,箭法奇准。那叁只威风凛凛的藏獒都听他的调配,四下里将那狼王围住,正龇牙咧嘴,相互打量。
但见那男子一声令下,叁只藏獒一拥而上,狼王四处躲闪,一心要逃脱。眼看着其中一只藏獒就去噙那狼王后脊,突听的林子四处窸窸窣窣,竟是那狼群赶来救驾了。
那男子见此情状,吹了一声口哨,叁只藏獒随即向狼群扑去。那藏獒受过训练,一张口就能咬住恶狼脖颈,撕破恶狼胸口。但是狼群势众,那男子怕藏獒苦战,掏出弓箭便射。鹧鸪哨见状,将封门仙托给花灵,随即上前助阵。
两人一个使枪一个使箭,一边射杀群狼一边压制那黑狼不让它逃脱,前后配合得宜。
那男子原本以为鹧鸪哨一行是被这黑毛狼王驱逐至此的山民,哪知道他有如此本事:但见鹧鸪哨一记倒踢紫金冠,将一只迎面扑来的恶狼踢得飞起,那灰扑扑的身子直撞在了树干上,发出咔嚓一声,想必已是头骨粉碎脊椎尽断。又瞧那狼王,没了一眼一耳,又断了尾巴,想必也是这位英雄所为。不禁对鹧鸪哨叹到:“兄弟好俊的身手!”
鹧鸪哨却一言不发,他此刻心中所想就是将那孽畜大卸八块,哪里听得进去别人说话。
眼看着狼群逐渐势微,狼王知道此次逃脱无望,决议与这二人一决生死。无奈它手爪并用,却被他二人次次避开要害,身上又吃了鹧鸪哨两枪一脚,双目呲裂,污血流了一地。顿时勃然大怒,呲出獠牙仰起脖子发出一阵阵濒死的嚎叫。
正在此时,鹧鸪哨只觉得眼前一闪,只见那男子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宝珠藏刀,由下至上手起刀落,刀刃所至之处断皮削骨,竟将那黑狼的脑袋硬生生的切了下来!
其余众狼一看头狼已死,不消片刻就各自逃散。这男子又一声口哨唤回藏獒,这一夜鏖战总算熬到了天光。
鹧鸪哨正伏身查看封门仙的伤势,突然一只藏獒对着封门仙不断嚎叫两脚刨地不止,心道莫非这个畜生闻了血腥正要扑人吗?正在他又要掏枪之时,那男子循犬吠声望去,面上大惊失色,只听他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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