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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死鬼吹灯的小说


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50内媚(h)
云南之行在即,玉树宫比前日里多了些紧张。
云水衣大病初愈,将合宫众人安排的井然有序,又强打着精神,和鹧鸪哨封门仙几次长谈。
乌子欣终于被解了惩罚,她被关在药炉日日取药引,累得她手腕都抬不起来了。
“那搬山魁首看着是个江湖豪杰,想不到却工于内媚,将仙儿哄得团团转,都是你教的,如今她一心要去寻死,你说怎么办吧!”乌子欣对着封玉锵撒泼到。
“什么工于内媚,未免太难听了,咱们女儿得了个疼人的姑爷,这是好事,你总不至于不辨是非吧。”封玉锵见乌子欣虽然在云水衣面前认错领罚了,可她心里还是依旧不喜欢鹧鸪哨。
不为别的,就为封门仙此去生死未卜。
玉树宫内乱作一团,宫外却别有洞天。
封门仙眼看起行在即,此行不知祸福,倒叫她心中生出几分坦荡来。
生死有命,她与鹧鸪哨能活一日,便得尽得其欢,才不算辜负。
正因如此,封门仙亲自动手,在玉树宫面前的草原上支起了一顶帐篷,拉着鹧鸪哨就跑。
此刻,鹧鸪哨正在溪水中洗澡——封门仙熟悉藏地,这帐篷搭的极好不说,位置也选的极佳。那黑毛帐篷乃临水而支,到了傍晚,溪水微凉,在夏夜月色中,更是让人喜欢。
“仙儿……”鹧鸪哨与封门仙同坐于帐篷前说话,而封门仙面露娇羞,惹得鹧鸪哨心神大动。
“师兄……你别怕……我们一定能拿到雮尘珠的,到时候,师兄就得和我一起隐居山中了。”封门仙笑道。
云水衣将绿春宫二探滇王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鹧鸪哨和封门仙,其中往事,暂且不表。可二人听了云水衣的解释,心中便都明白了——那雮尘珠九成就是在滇境草头天子献王的墓中。
献王狡诈,擅长蛊术,此一节,二人皆明白。怕只怕他夫妻有心同生,却终将不能两全。
“仙儿……你留下吧。”鹧鸪哨捧着封门仙的脸劝到。
“师兄如何出尔反尔?时至今日,我腹中无子,我俩的誓言,难道师兄忘了?”封门仙望着鹧鸪哨说道。
封门仙停了汤药,叫鹧鸪哨日日进身。饶是如此,却依旧毫无胎相。天意已现,他俩如何不遵?
“仙儿……我只怕……只怕连累了你。”鹧鸪哨将佳人抱在怀中,吻在额上——上天总算带他不薄,叫他这飘零之身,得了伊人爱护。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何谈连累?师兄若将我撂下,便如虎失翼。若然师兄真的命绝于献王墓,师兄觉得我会独活吗?”封门仙靠在鹧鸪哨胸前说。
这一番话,说的鹧鸪哨心软身热。这露天席地半夜叁更,二人无需怕被人撞破,鹧鸪哨便幕天席地,将他那娇妻按在地上狂吻不止。
“师兄真是奸诈。”封门仙羞道——自从那日起,鹧鸪哨便不准她再用避子汤,而后,鹧鸪哨日夜相缠,天天不顾早晚,都要灌满封门仙一腔白浆才肯作罢。
可鹧鸪哨却丝毫不动心神,他心里的计较,只有他明白。
封门仙被剥去衣物,叫鹧鸪哨二指入得如痴如醉,再无抵抗之力——这流氓已得其法,口手并用,叫封门仙如何抵抗?封门仙叫鹧鸪哨弄得泄了两回身,而鹧鸪哨却挺着那一杆七寸的肉枪隐忍不发。
“师兄这是干什么?”封门仙掩面责到——鹧鸪哨近日古怪,非要将她弄得泄了身才肯相入。那时节她浑身瘫软,只能让鹧鸪哨予取予求,叫她如何不羞?
“我……我看古籍有载……若是女子先泄身,便更容易受孕。”鹧鸪哨憋的额上青筋暴起,听得封门仙一问,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师兄糊涂!”封门仙连连叹苦——玉树宫琳琅洞藏书一向只顾全,不顾精,其中不免有些邪门歪道混入其中。而鹧鸪哨不知道是看了什么邪书,听了什么谣言,为了封门仙能够尽早受孕,居然不辨真伪,如此折腾她。
“师兄……只怕是……误信人言……男女之道……哪里是如此?”封门仙被鹧鸪哨那一杆肉枪入得叁魂去了七魄,口中只能支吾。
“我不管这些……仙儿……你喜欢吗?”鹧鸪哨叫那女子母体裹得欲仙欲死,哪里还顾得上多想?
“我……我喜欢……师兄再来……”封门仙虽然已经泄身两次,可那皆是鹧鸪哨以手相斗而已,奇技淫巧哪能比得上真枪实弹?彼时封门仙虽然是门户空虚,心生痕痒,却也照样被鹧鸪哨那一根紫枪肏得连连失语。
鹧鸪哨闻言,不禁更生气力,将封门仙肏的堪堪不支。
此夜二人胶着,皆出于情,鹧鸪哨几登金台,封门仙多承恩露,自不必说。
“师兄……我既希望有子,更怕有子,师兄明白吗?”
鹧鸪哨泄身之后,那一具阳物便将他一腔精水活活堵在了封门仙腹里,叫封门仙无处可躲。
“仙儿……我当然明白……”鹧鸪哨将脸埋在封门仙胸前喃喃道。
若封门仙有子,扎格拉玛和搬山一族,便还有个后人。
若她无子……他夫妻二人,便合该为破咒奋力一搏。
事关生死,他俩不敢疏忽。




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51来信
“姑爷,姑爷!”
封玉锵拦住了鹧鸪哨,对封门仙略略示意,随即便引着二人往一处花厅而去。
鹧鸪哨到时,老洋人和花灵早就已经落座——他们是叫乌子欣拉来的,此刻也是不明就里。除此之外,楚门羽楚门烈两兄弟也早就坐定。这二人皆是玉树宫此次准备派往绿春宫,相助搬山一派探取雮尘珠的人选。
鹧鸪哨心中一沉——如今搬山与玉树宫皆是箭在弦上,怕只怕此事突生变化,叫他们筹谋落空。
“绿春宫掌宫段门岐回信了。”封玉锵捏着手里厚厚的信封对着众人说道——他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封门仙要跟着鹧鸪哨入献王墓,这一点封玉锵根本不惊讶。封门仙是他的女儿,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封门仙一向是嫉恶如仇,悲天悯人,如今她认定了鹧鸪哨,又哪能眼看搬山一脉灰飞烟灭而不施救?从头到尾,封玉锵怕的只有一件事——绿春宫段门岐。
封玉锵大器晚成,跟着云水衣的时间比其他弟子更长些。正因如此,玉树宫内也只有他知道段门岐与云水衣的那段无疾而终的缘分。
云水衣比段门岐大整整十岁,可这并没有妨碍段门岐对这个同门师姐心生爱慕。
彼时的云水衣,娇艳如春桃,端庄如腊梅,段门岐自小长在云水衣身边,因此对她格外钦慕。岂料事情急转直下,在云水衣十八岁那年,她遇到了金元子。云水衣为了金元子,不惜踏遍蕃地,无奈金元子英年早逝,在寻找献王墓的路上,因遇烟瘴而死。收到融星火的绝笔信时,云水衣悲痛欲绝。
玉树宫里已经备下了嫁衣,岂料良人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云水衣修书绿春宫,别的不求,之求能找回金元子的尸身,也好叫他不至于沦为孤魂野鬼。段门岐彼时只有十一岁,可他为了云水衣自愿身入险境,探往献王墓。
那献王墓真是厉害,绿春宫一无所获,而段门岐则为自己的初恋,搭上了一条左手。
彼时正值夏日,云南烟瘴不散,段门岐便如当日的金元子一般,被毒虫瘴气伤了左臂。那时节为了保命,段门岐就将自己的左臂生生砍了下去。
段门岐乃惊世奇才,虽然断了一臂,却未因此受半点不济。非但如此,还叫这段门岐做了绿春宫掌宫。而段门岐生恨献王,因此一心要发献王墓,将其挫骨扬灰,方能劫他心头大恨。
绿春宫研究献王墓已有几十年,段门岐一来是为了云水衣,二来是为了他那断了的左臂,因此格外专注,一心要破献王的陵寝,好以此慰藉他凋零的一生。
封玉锵不怕别的,唯独怕段门岐听说鹧鸪哨娶了封门仙,由此及彼,不肯相助搬山一派。
段门岐来信,正在玉树宫众人起行前夕,洋洋洒洒,十页不止,封玉锵为众人念来,个把时辰才终于念完。
原来当年,段门岐为寻回金元子的尸首以慰藉云水衣,便随着当年获得的一份地图,与绿春宫各位师兄师伯同入瘴林。然而青囊派虽广通药性,却唯独不通五行方数,因此才叫那烟瘴扑了,损兵折将,且一无所获。
云水衣最终也没能完成为亡夫立碑的心愿,只能为金元子立了个衣冠冢。
云水衣随即出家为尼二十年,段门岐再也没有娶妻生子。
段门岐信中有言,绿春宫攻献王墓不下,便转道攻取了滇王墓,在滇王墓陪葬中,发现了当年滇相田丰献给汉王的献王墓图。无奈献王墓巧夺天工,无万人不可破。绿春宫广有财帛,然而段门岐虽然是重金悬赏,这一境兵火却早就被滇军收服。
“……献王墓凶险万分,非阳枪厉炮不可得。我虽倾尽家资,招兵买马,却收效甚微。事到如今,若无军阀相助,壮士冲锋,献王墓绝不可破。”封玉锵念完了整封信,对着鹧鸪哨面露苦涩。
这搬山一脉一向简薄,事到如今,只剩鹧鸪哨叁人而已,如此一来,只怕破不了献王墓,得不了雮尘珠。
“师兄……如今这滇军……到底归谁管?”封门仙问鹧鸪哨。
鹧鸪哨心中五味杂陈——命数天道,竟至如此,叫他如何不叹?
当日封门仙宰了那六尺蜈蚣,此后滇军首领马镇邦得了罗老歪的副手相助,原本以为能杀了罗老歪,夺取湘军支持。岂料那杨副官不明就里,用瓶山剧毒蜈蚣的毒液毒死了马镇邦,叫罗老歪兵不血刃的收缴了滇军。
“当日阴差阳错,滇军军阀已死,罗老歪已经收缴了所有的滇兵……”鹧鸪哨沉声道。
“此乃天赐良机!绿春宫掌宫言之有物,献王墓凶险,须有工兵炸山,否则万不能得。师兄湘西一行,叫你结识了如今的滇军首领,如此一来,我等入献王墓,便指日可待了。”封门仙惊道。
“姑爷真认得滇军首领?”封玉锵连忙发问——此行祸福吉凶皆在于此,若是鹧鸪哨在因缘际会已经认识了滇军首领,可随意调遣炮兵工兵,那么诸人此行,必定能得偿所愿。
鹧鸪哨点了点头,随即修书两封,一封给罗老歪,一封给陈玉楼。
当日离开湘西之前,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起发愿:来日如果鹧鸪哨探得了雮尘珠的所在,便一定要拉着陈玉楼一起,否则就得身受断臂之苦。
“师兄,既然如此,我等大业可期!”封门仙对鹧鸪哨说道。




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52川滇之地
“师兄,你说我们会找到雮尘珠吗?”封门仙躺在鹧鸪哨怀里——如果一切就此停止,让她永远留在鹧鸪哨怀里,那该有多好?
“仙儿……”鹧鸪哨发出一声叹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鹧鸪哨修书于罗老歪和陈玉楼,二者皆有回信——陈玉楼洋洋洒洒写了四页不止,其中提及他在因缘际会之下,也得了一副献王墓的地图,正欲起兵伐王,如今有青囊派相助,便更得胜算。
而罗老歪拍来的电报则只有两个字——“弄他!”
封门仙靠在鹧鸪哨胸前,心里既忐忑又清明——无论如何,她都要和鹧鸪哨同探献王墓,若是能为鹧鸪哨一族解了这千年的诅咒,她何惜一身?
“仙儿……我真希望你能留下,平平安安,度过余生。”鹧鸪哨叹道。然而事已至此,他夫妻二人虽有约定,封门仙却毫无孕相,
“师兄,你我早有誓言,事到如今,容不得师兄反悔。”封门仙羞道——她自从听了鹧鸪哨之言,便停了避子药术,如今已有半月,无奈鹧鸪哨虽然是日日痴缠,封门仙却毫无孕相。既然如此,便是天数所定——封门仙合当与鹧鸪哨同探献王墓。
“你……”鹧鸪哨伏身便吻——他这妻子,若不是为了他抛家舍业,自然可以另嫁他人,图一生富贵,然而她终究是要和他同生共死了,他俩既已成夫妻,自当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这鹧鸪哨从前是烈烈汉子,出生入死如同家常便饭,为了受苦的族人,为了早逝的母亲,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天可见怜,一朝赐了这如花美眷于他,倒叫他凡事多思多虑,踌躇不前。
他可以不顾己身,却不能不顾封门仙。
玉树宫堂前,几人拜别了云水衣,封门仙含泪拜到:
“承蒙祖师婆婆赐教,师父师母养育,如今徒儿为解前世缘,今世情,起行不顾千里,既动不计生死,只求青囊搬山两派,能了却尘缘。若有来日,必定叩谢师门,若无来日,还请师父师尊原谅徒弟不孝。”
楚门羽和楚门烈皆随着封门仙而拜,他们是这次玉树宫选择去相助绿春宫的人手,他们知道此去凶险——献王墓的险恶,云水衣已经跟他们说了,段门岐的书信他们也看了。无论他们是自视甚高,还是将搬山一派几千年的诅咒扛在了自己肩上,他们都答应了。此去滇境多凶险,唯有雄心护前路,他们认了。
楚门羽、楚门烈和封门仙随着搬山叁人一路入滇,到了会东南部,云南和四川交接之处,居然叫他们遇到了陈玉楼所带着的御岭众人。
原来陈玉楼自从瓶山失利,便一心想着能盗个大墓,以此巩固他御岭总把头的地位。天可见怜,叫他在机缘巧合之下,误得了献王墓的地图。说来奇巧,彼时陈玉楼正在琢磨突入献王墓的法子,却叫他突然间收到了鹧鸪哨的书信。陈玉楼连忙动身入滇,在会东之境,就让他遇见了鹧鸪哨。
陈玉楼见时,鹧鸪哨与封门仙十分亲密,他即刻想起当日在湘西时二人的古怪行状,想必这二人早就结成了连理,因此才能让搬山和青囊两派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果不其然,鹧鸪哨见了陈玉楼,先是以江湖规矩行礼,随即便揽了封门仙入怀,只道:
“陈兄,这便是我妻,封门仙。”
陈玉楼吃了一惊——他虽然早就猜测过鹧鸪哨和封门仙的关系,却始终未得证实,原本以为即便到了今日,鹧鸪哨这等内敛之辈,总少不了掩饰遮盖。 不料他竟然如此心宽,自顾自地便将封门仙称作了妻子。
眼看那原本百无禁忌的封门仙面生红晕,陈玉楼即刻会意。
“恭喜贤弟,恭喜贤弟妹。二位实属佳偶天成,天生一对。而今终于两全,愚兄心中甚慰!甚慰!”陈玉楼答道,丝毫没有流露出他心中的惊讶。
“多谢陈兄,此行凶险,若得所求,再与兄弟举杯共庆。”鹧鸪哨对着陈玉楼拜到。
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行终于汇合,随即共同南下,直奔滇境。
到了迪庆北部,鹧鸪哨与陈玉楼一行便遇到了滇军阻碍——此时乃兵阀混战之际,各地军阀守境极严,陈玉楼原本以为要碰到麻烦,岂料待他报上名来,那一境的军阀居然夹道相迎。
“陈兄,玉树宫掌宫有言,我等此行,若无军阀洋枪厉炮相助,绝不可破献王墓。因此,在下起行之前除了陈兄,还通知了罗元帅。如今这滇军既然迎我们入前,想必就是听了罗兄的吩咐。”鹧鸪哨对着陈玉楼稽首道。
鹧鸪哨所言非虚,滇军非但是为他们让开了道,还护送着他们到了绿春一境,而罗老歪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他奶奶的,总算把兄弟们给盼来了。”罗老歪见了鹧鸪哨和陈玉楼便上前拥抱,谁也拦不住他。
鹧鸪哨被罗老歪抱了个满怀,心中十分不适应,只能略略挣开,对着罗老歪说到:
“罗兄记得青囊派封门仙神医吗?如今她已是吾妻,小弟携妻拜见兄长。”
陈玉楼一届儒生,鹧鸪哨不怕他失礼。可这罗老歪原本就是土匪一流,前番在瓶山中,鹧鸪哨看的清楚——这罗老歪早就对封门仙生出些不端心思,事到如今,若非他说破,只怕他兄弟叁人之间要惹出龃龉来。
“哥哥记得,这封神医嘛,真是漂亮,真是好看,配得兄弟,也算是配得,配得,哈哈哈哈。”罗老歪笑倒。
楚门羽和楚门烈面面相觑——小师妹美貌,寻常人难免心猿意马。然而他们先见了陈玉楼,后见了罗老歪,这二人一文一武,一斯文一蛮横,岂料却皆以鹧鸪哨为尊,未曾冒犯小师妹分毫。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们虽然是师兄,却也不敢贸然掺和小师妹的家务事。若是鹧鸪哨身软半寸,以至小师妹叫他们二人占得半分便宜,他们便是拗逆师门,也绝不能坐视小师妹受辱。还好鹧鸪哨声名在外,陈玉楼身为御岭魁首,罗老歪乃至湘滇之尊,二者却依然不敢冒犯封门仙。如此一来,楚门羽和楚门烈心中的担子,也总能放下一些了。
鹧鸪哨、陈玉楼、和罗老歪将和一处,按照青囊派门人的指点直奔云南绿春宫。叁者不问前路,日夜兼程,到了绿春宫门口乃至。
只见那绿春宫门前,匾有叁个大字:
“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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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之青囊书院 053段水歧
“师兄说什么?”别说鹧鸪哨陈玉楼了,就连封门仙都没听懂楚门羽的意思。
“小师妹有所不知……”楚门烈见他那个哥哥脸上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便接过了话头——不怪封门仙不明就里,此事他们也是临行前才听封师伯说的。那天师伯还说,如果到了绿春宫段掌宫对鹧鸪哨有所为难,就叫他们呈一封云水衣师祖的书信给段掌宫。
“……诸位容禀。”楚门烈对着众人行了个抱拳礼,便将玉树宫与绿春宫的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绿春宫掌宫段水歧和云水衣原本同是青囊派四川青神宫的弟子——在白元青建成玉树宫之前,青神宫就是青囊书院辐射整个西部的重要据点。因此,青囊书院除了位于江南的主攻桃源宫之外,就属青神宫最是人才济济。
早在青神宫时,段水歧就对云水衣十分钦慕,云水衣十六岁随她师父远赴玉树宫,段水岐也在同年被分配到了绿春宫。可饶是如此,他依旧以研习藏药为名,不远万里地去探望过云水衣好多次,两人更是多年书信不断。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段水岐和云水衣乃佳偶天成,段水岐自己更是暗下决心:他一定要发愤图强,来日做了绿春宫掌宫,迎娶云水衣,与她日夜相对,朝夕不离。
然而天不遂人愿,彼时段水岐情窦初开,一心都在云水衣身上,岂料她却与搬山金元子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后来金元子枉死在滇境,云水衣痛不欲生。消息传进绿春宫,段水歧便不假思索地自请入献王墓,为得就是能帮云水衣完成她心愿——为金元子收敛,好叫他能落叶归根,不至于灰飞烟灭于人间。
段水歧肯深入险地寻找情敌的尸身,并非因为他宽厚,恰恰相反,段水歧一向是锱铢必较,极重得失。无奈这一个情字,却绝非他能相抗的。为了云水衣的一句托付,他不顾生死,随着绿春宫的诸位师叔师伯一起入了虫谷。
彼时的的段水歧不过十七,却已经成是青囊派的栋梁之才,他心高气傲,并未将献王这么个草头天子放在眼里。然而献王的狡诈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绿春宫那一份地图虽然详细,却还是没能为青囊派攻破献王深埋大藏的凶穴,而命运则给了段水岐一个过于惨痛的教训。
彼时段水歧毒气攻心,百虫噬身,只能断臂求生。他失了一臂,从此便将千年之前已经死的透透的献王当做了一生的仇敌。
没能帮云水衣寻回金元子的尸首,段水歧心中惭愧不已,因此便也再没见过云水衣。
段水岐天姿极高,他选择留在绿春宫,他对云水衣的爱,化成了对献王的恨和振兴绿春宫的动力——绿春宫在云南扎根久已,却始终难以兴旺,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绿春宫一直没能自立门户。
云南边境之地,一切简薄。清廷败落,原本镇守云南的沐王府在清朝和军阀的夹击下溃不成军,最终,沐氏遗属决定将诸事败落的沐王府交给青囊派:一来青囊派广有财帛,能够重新振兴穷途末路的沐王府;二来,沐氏镇守云南已久,即便是如今溃败,也还惦记着云南的一境乡民——两害相权取其轻,交给青囊派,总比交给军阀好。
从此,沐王府便成了青囊派的据点,然而对此段水歧却不是十分满意——他的目标,从来就只有献王墓。
其实早在段水岐来云南之前,绿春宫已经得了献王墓的地图,无奈适逢乱世,与青囊派有所往来的摸金一派人才凋零,仅凭青囊派的手段,难以入什么深埋大藏之所。段水岐一入献王墓不成,从此便开始了他数十年如一日的伐献大计,非但如此,他仁心妙手,既通药理,又通医术,乃难得一见的神医,又兼有些气薄云天的英雄风姿,在绿春宫一时风光无两,终于叫他得偿夙愿,成了绿春宫的掌宫元良。
无奈他一愿得愿,另一愿却再也没有可能实现了——云水衣为了能够研究格萨尔王留下的宝经,已经在结古寺落发出家,段水岐也一生未娶,足见其真乃情深意重之辈。
“哦……这么回事啊……”
诸人听得青囊派的私密往事,面上各有颜色,陈玉楼连忙打圆场。可他嘴上虽然轻松,脸上却露出不少尴尬神色——原本他也听鹧鸪哨和封门仙说了些搬山与青囊的渊源,当时他还觉得这两代人相隔七十年萍水再相逢真是叫人拍案叫绝,哪知道这故事里还落了一个人?搬山虽然人丁稀薄,本事倒是不小,这个段掌宫今日见了鹧鸪哨难免由此及彼,心里不甘,难怪他们在这吃闭门羹下马威,也今日不知道这段掌宫要折腾他们多久才肯消气。
罗老歪反应了半天,这才终于把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缕清楚了,连忙就要嚷嚷,陈玉楼拦他不住,只能扶额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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