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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EDUSA九头身
领头的是个叫朴真的小将军,人不坏,就是脸有点臭。
“小姐有何吩咐?”
“不行了,休息会儿”支琪也不顾朴真脸多臭,挣扎着要下车。半个月时间,搁现代早就绕地球几圈了,她们还在路上。
支琪裹了件斗篷跳下马车,呵着气搓手,越向北走天越冷,明明是四五月的天气,还冷的像冬天似的。
几千人的队伍排的不见头尾,宰相嫁女,皇恩浩荡。
支琪收回目光,瞧见朴真在不远处黑着脸。
支琪:……
重新爬回马车,继续坐碰碰车。
等支琪套上第叁件棉衣的时候,终于到了…瓜州城外的驿站。
“小姐早点歇息,明日大婚可有的忙。”刚洗过澡,支琪躺在床上发呆。
红娘在外间铺开被褥守夜,连日的奔波她也瘦了一圈。
“红娘你瘦了,以后多吃点”支琪趴在枕头上想聊天,“多谢小姐记挂,睡吧”
“红娘,你说那个小侯爷长什么样子?”支琪知道他是个瞎子,其他的很少听人提起。
“……奴婢只知道镇国公前些年故了,小侯爷的母亲还在,不过听说这位国公夫人是桑柔人,和咱们长的不太一样。”
桑柔是哪里支琪没听过,估计是个“草原上的太阳”之类的游牧民族吧。
什么时候睡着的支琪没记忆,但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非常清楚。
“哎呦!小姐!您不能再睡了,这发髻盘了叁回不是好兆头啊!”
天刚泛白就被人从床上揪起来,一顶冠子戴了叁次,支琪困的不行,一低头凤冠就掉。
“好好好,不睡了不睡了,给我拿点吃的。”
几个小巧的碟子摆上来,支琪在盘头的间隙往嘴里塞了几个糕点。
喜帕一盖,被众人簇拥着上了一顶宽敞的轿子,一路吹吹打打,唢呐震的耳朵都要报废。
轿子停在国公府门前,乐声停了,四周突然安静的诡异。
什么情况?结婚不都是会有一群尬笑观众吗?这么安静是干嘛?
轿帘被人掀开,一只瓷白的手停在面前,“夫人”,似是等她回应。
温柔的声调让支琪觉得耳朵痒痒的,更痒的还是心里。
那人轻轻牵着她的指尖,走的很慢却很稳。
跨过正厅的门槛时,支琪才发现那人缓慢的步调是在等她。
接下来不过是敬谢天地,承皇恩雨露,监礼太监们走完了流程,终于一改严肃的语调,笑嘻嘻的向两位新人讨赏,周围的空气才稍稍缓和了些。
身边那人笑着一一应酬,支琪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连他安静时的呼吸都听得到。
等屁股坐在婚房的凳子上,支琪才终于松了口气。
没有醉醺醺的新郎,难缠的宾客,尬笑的观众,支琪觉得这婚结的太幸福。
房里点起红烛,竟是傍晚了。
“夫人一路辛苦了”
来了,社恐们最怕的寒暄来了。
“不、不辛苦”房中没有别人,支琪不能装作听不见,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一双玄色皂靴停在面前,盖在头上红色喜帕落在一旁。
镇国公府的小侯爷齐衡是个瞎子没错,但是这么好看的,支琪第一次见。
那人双眼被一条朱红色缎带遮着,一身玄色滚金线龙凤呈祥吉服,和她身上的一样。
支琪的视线从上到下最后落在齐衡的嘴唇上,肤白唇红,看的人脸颊滚烫。
“夫人还满意吗?” 齐衡在离她一步之遥处轻笑。
“你都是我老……夫君了,自然是满意的”美人在侧,什么紧张不紧张的,还是洞房要紧。
“你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子吗?”趁人还没反应过来,支琪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来,摸摸看?”
修长的手指细细划过眉毛,眼睛,鼻梁,嘴唇。
“夫人很美”齐衡真诚赞美一番就要收手。
支琪轻咬住将要离开的手指,伸出舌头舔了舔,摸都摸了还想跑?
齐衡呼吸微微粗重,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抱夫人过去”。
齐衡虽然看不见但步子很稳,支琪还是有些怕摔着,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敢乱动。齐衡轻车熟路的绕过屏风,将她放在床榻上,这么近的距离,支琪能看见他形状好看的耳朵。
“咕…”胃里不合时宜的叫嚣,把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齐衡低声笑着:“夫人确实辛苦了”便松开她吩咐摆饭。
先喂饱哪张嘴,齐衡替她选了。
#起落





起落 第五章
吃饱喝足最后一点紧张也没了,刚才齐衡就没动筷子,只坐在桌边陪她,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支琪还是收敛了点吃相,嘴上不停的把桌上的夜宵扫空。
红娘安静地伺候她洗漱,顺便将发饰也一并摘下,支琪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揉揉发痛的头皮,她算是知道之前的紧张感哪儿来的。
齐衡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不知在想什么,支琪从镜子望去,心中感慨,美人沉思连呼吸都是美的。
两个小童围着齐衡准备为他除衣,这等上下其手的事怎么能让别人来?
“你们都下去吧”语气不自觉带上点焦急。
全场包括齐衡都愣了,衣服都没脱就急着赶人?支琪只觉得脸皮发烫,梗着脖子没怂。
齐衡弯了嘴角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没有驳她的面。
“人都走了,就劳烦夫人亲自为我除衣”齐衡歪着头嘴角带笑。
“不麻烦不麻烦!”支琪伸出魔爪扑上去。
“咦?这衣服怎么还是脱不下来?不应该啊……”支琪小声嘀咕,脑袋都要钻进齐衡的怀里了。
齐衡为她解围,“夫人歇会儿,我自己来”
衣裳一件件落下,只剩最后一件齐衡毫不犹豫解开系带露出半个精瘦的胸膛和粉嫩的……支琪眼睛都直了,这画面何等香艳啊!
“抱歉”
哎?怎么又穿上了?别啊!
齐衡顺手脱到一半才想起来边上站着自己的新婚妻子。
支琪一脸可惜,悄悄叹了口气。
“我来帮夫人”齐衡以为她为自己还穿着的衣服烦恼,灵巧的解开一个个藏在暗处的纽扣和系带。
支琪红着脸躲进被子里,齐衡问她:“烛光会不会太亮?”
“留一盏就好”
她躺在被子里露出两个眼睛,看着齐衡在房间里又来走去的吹蜡烛,和正常人没什么分别,支琪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眼盲了。
身边的被子掀开又落下,身边多了一个人。“头还痛吗?”齐衡替她揉着头皮。
他怎么知道的?
齐衡似乎听到她想问什么,“我虽看不见,却还可以听,可以嗅,可以触摸”,手指轻柔的舒展支琪的长发。
可终归是不一样的吧,这种残缺畸形的痛苦能轻易弥补吗?
“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逼你,不用再去伤害自己。”
宰相家的大小姐为了不嫁给他这个瞎子不惜上吊自尽,帝京人尽皆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只要是他的,就算没有心,就算绑也要绑在身边。
“我…愿意的”声音轻轻颤抖,何止愿意,我太愿意了!
一个真实的笑容绽放在齐衡唇边,一份契约在他心里盖了章。手掌轻轻扶着支琪的后颈,寻着气息含住她的唇。
呼吸纠缠着,慢慢染上温度。
手掌从后颈来到胸前,“嗯…”一声轻浅的低吟打开了情欲的盒子。
齐衡顺着身体的曲线抚上支琪柔软的腰肢,她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身体徒然一抖推开他的手。
刚才旖旎的温度消失殆尽。
“怎么了?”她反悔了?害怕了?
支琪眨眨眼睛,反应过来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具身体了,现在的身体柔软且健康,不用羞于让人触摸,可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自卑让她没有办法释放自己。
“对不起,我……我有点不舒服。”支琪心乱如麻。
齐衡背着光,他的阴影笼罩着支琪,“琪儿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说的风轻云淡,手下却死死按住支琪的双手,手指灵活的解开她的底裤。
“你…不要!快放开我!”黑暗里的齐衡像一头野兽,缠在眼睛上的缎带反射着冰冷的光。
“刚才我问过你,谁说的愿意还记得吗?”齐衡语气不变,掰开她的腿挺身进入。
“啊…”撕裂般的痛从深处蔓延开来,支琪蜷起双腿,身体不停的抗拒。
齐衡并没有快感,支琪没有准备好的身体异常干涩,本应该是极乐之事,却是痛苦更多。
一颗颗泪珠滚落在枕边,齐衡俯在她耳边忍,“唔…就算我是哑巴,是瘸子,是傻子,你也一定要成为我的新娘。”
好想一把钝刀一寸寸的割着她的肉,“不是…不是因为你,快停下…好痛!”支琪知他误会,却抽不出被他固定在头顶的双手。
“好痛…齐衡…齐衡呜呜呜……”
齐衡毫不顾忌的动作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哭声里的痛苦他听的清清楚楚,当个陌生人相敬如宾也好,为何要伤她?
“对不起……对不起”齐衡退出支琪颤抖的身体,只觉得自己疯了,他毁了两个人美好的开始。
支琪拉住齐衡勉强支撑起身体,流泪不止,“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
“一直以为残缺的是肉体,其实是我的心,自卑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头里,不管身体变成什么样,我还是没办法跟自己和解……呜呜呜”
支琪靠在齐衡肩上放声大哭,为曾经的执着也为自己放不下的执念。
一只手轻轻放她头顶。
齐衡不知道她说的“肉体残缺”是什么,但能感受到她在颤抖。
“对不起……”
齐衡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啃咬,“原谅我”
刚才如此大的动作让齐衡眼睛上缎带也有些松动,支琪手指点在他眼角,“让我看看”
齐衡抿着唇,慢慢摘下缎带。
温热的嘴唇印在枯竭的双眼上,没有眼睛连悲伤都无法表达,“我没有眼泪”
支琪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茫然无措,捧着一颗心无处安放。
那张温热的唇辗转来到他耳边,“上面流不出,就行下面流出来吧。”
张口含住齐衡漂亮的耳垂,拉起他的手附在自己柔软的乳房上。
支琪抱着他陷进床榻中,交换着一个绵长的吻。
空气里重新燃起情欲之火。
齐衡小心抚摸着支琪的身体,一寸都不放过,冰凉的手指却带起一阵撩人的火焰,烧的她浑身滚烫,娇俏的乳尖被含住,一侧的身子舒爽发麻。
刚才抗拒干涩的私处此刻春水泛滥,支琪主动邀请,长腿攀上齐衡精壮的腰身。
欢愉的喘息与呢喃久久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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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没有小朋友吧,强迫它人不可取,要和平。




起落 第六章
这几日天气阴着,旁晚时分终于扑扑簌簌飘下鹅毛般的雪花。
支琪从窗内伸出手去接,四月飞雪她还是第一次见。
齐衡坐在火炉边擦拭佩剑,跳动火光下剑身好似水流般缓缓游动。
收回放在外面的手,几片雪花留在掌心,悄悄用舌尖融化冰雪,冰凉还带着土腥味的雪水滑下喉管,支琪满意的咂咂嘴。
齐衡擦剑的手一顿,侧过头哧哧地笑。支琪恼羞成怒,扣下窗檐上一团冰渣朝他扔过去,齐衡穿着一身湖蓝色圆领束带长袍,一条银白缎带端正的缠在眼睛上,浑身都冒着仙气。
”夫人饶命”齐衡憋着笑求饶,支琪哼了一声转身做在桌边的太师椅上。
随手翻开桌上的书,首页就两个字支琪看了半天,连猜带蒙,“平之…?”
齐衡听见了,笑得像雪中开出的迎春花,“我字平之”
支琪舔舔嘴唇,这两个字在她唇齿间缠绕,这算是古人的小名?怪好听的。
齐衡走到书架前,手指一一数过排列整齐的书本,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她,“夫人念书给我听吧”
抱起她去暖炉边的软榻上一起窝着。
新婚那日的粗暴让支琪好几天下身都隐隐作痛,涂了几日药膏才逐渐好转,两人一直相敬如宾,此时骤然靠近的体温让支琪软了身子。
册子上像画画似的繁体让她认起来有些吃力,不过好歹也是磕磕绊绊的读了大半,坊间流传的才子佳人话本,深闺小姐羞答答的心思倒是有几分撩人。
“指头…告了消乏?这是什么意思?”
齐衡凑近她耳边,“就是自渎”
自渎?啊自慰,懂了。
齐衡喷在耳边的呼吸,麻倒了半边身子。支琪轻抚他的脸颊,“想看平之…”后半句没说口,眼见他脸一点点红了,支琪觉得自己简直是色欲熏心。
“好不好嘛?想看想看!”支琪急吼吼的想看他脱光的样子。
白日宣淫,作乱的两人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
放下床帐,微弱的光照亮齐衡半边身体,五官俊秀,自带一分春色。
虽然室内温度正好,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还是不自在的荡起涟漪。
齐衡修长的双腿向两边分开,在阴影中白的好像在发光,支琪爬过去亲亲他的胸口,“我帮你舔舔…”
那日五味杂陈的情事如梦似幻,此刻被包裹的性器才将最真实的情感表露出来,齐衡仰着脖子微微喘息。
支琪尽力吞咽着口中胀大的肉棒,浮起的青筋让它显得有些骇人,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茎身留下,湿润一片。
密集的刺激在齐衡脑中炸开,节节攀升的情欲快要将他淹没,勾人的小嘴突然消失了,“平之自渎给我看”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大腿内侧,支琪没有离去而是看着近在迟尺的性器,眼里透着渴望观赏着齐衡玩弄自己。
骨节分明又过分白皙的手掌包裹着粗长的肉棒,像一把匕首带着摄人的弧度,支琪只觉得身体一阵无力的空虚。肉粉色的顶端一点点吐出乳白色的液体,她鬼使神差的凑上去舔了个干净。
“唔…”齐衡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对情欲的渴求令人窒息,他微微张开艳红的嘴唇急促的呼吸着,遮住双眼的白色缎带斜挂在鼻梁上,额角散落几缕长发,淫靡至极。
支琪目光跟着他撸动手指颤动着,不时飞溅的液体落在她脸上,忍不住想要触摸他,双手在白嫩大腿间流连。
“哈啊……”齐衡身体一颤,丝丝缕缕的银线撒向空中,散落在支琪身上。
刚才齐衡情不自禁的呻吟简直要了支琪半条命,长得帅还会喘,命都可以给你啊。
“平之,平之,我要……”迫不及待的想把那根屹立不倒的性器吞进去,却被人按住,“你还有伤”。
“都这么些天了,我都不疼了”支琪勾住他的腰小声说道。
“小色鬼”齐衡浅笑着和她蹭了蹭鼻子,柔白的缎带摇摇欲坠,平添几分旖旎。
柔软的身躯在齐衡手中兴奋的颤抖,核心处湿的一塌糊涂,特他也不想耽误,抱起支琪面对面亲吻着,“嗯……”缓慢填满身体的空虚,满足的喘息回荡着。
“痛吗?”紧致的穴道让齐衡险些失控,强行忍着怕再伤到支琪。
最开始的轻微胀痛散去,支琪收缩着小腹,“好大好舒服…平之”
她不知唤他“平之”日常是家中长辈才会用的,这么被用在床第之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淫乱。
最后一根弦终于崩断,狂风骤雨般顶弄让她差点断气。
从高山上跃下再平地升仙,神魂颠倒,意识也被打散飘出天际。
“啊!嗯啊……平之用力肏我啊……”
手掌狠狠揉搓着纤细的腰肢,支琪腰臀完美的弧度让他发疯。
发髻散落下来,缠在两人连接的身体上,齐衡咬住支琪漂亮的锁骨,像要把她吞进去似的,尖锐的刺痛让穴道急促的搅动,一股股温热的液体冲刷着在体内冲撞的性器,高潮时的穴口像是收紧了,咬住那根给她带来快乐的肉棒狠狠吮吸。
“嗯…”腰间一股热流朝下涌去,一泻千里。
暖阁里情潮久久不散,羞的檐上的雪都化成了水蜿蜒流淌。
“哈哈哈哈…别动别动,我来”支琪捏着一柄月牙形的玉片,沿着齐衡的眉骨眼窝轻轻按摩,时不时吹口气,痒的他想躲。
上好的白玉入手温润,疏通经络活血散瘀,这种雨雪天气也可缓解酸胀。
“以后我来帮你”支琪香甜的呼吸若有若无,眼睛终于好受多了,齐衡偏着头轻咬她裸露的肩头。
“好”粉色的唇瓣微启,寻着香气吻上来。
“唔…”支琪发现这人很喜欢捏她胸,像小朋友捏橡皮泥似的兴趣极大,虽然舒服,但也怪不好意思的。
男人温热的手掌包摩擦着乳头,整个乳房好想被温水包裹着,舒服的让人浑身发软。
“平之我想出门走走”抚摸着在她胸前舔吸的脑袋,支琪惬意的微闭上眼。
齐衡终于放开已经红肿的乳尖,水渍的残留让它看起来像个剔透的浆果。
“你若想随时都可以”
“我是想你陪我”支琪笑眯眯的搂着他,“我要去最热闹的地方”
瓜洲地处交通要道,往来的都是商客走马,是个重要的“中转站”,北接桑柔部落,设有北府屯兵处,不同的民族杂糅在此,民风也前所未有的开放。




起落 第七章
听说玉壶春楼连着七日请了黄四娘,城里传的沸沸扬扬,从开肆到闭市座无虚席。
每天二楼位置最好的雅间里,都会准时出现一位面生的小姐,带着几名仆人安静看戏赏舞。
支琪第四天来玉壶春楼终于见到了黄四娘,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黄四娘听她说想入教坊学歌舞时,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仔仔细细大量了支琪一番,“看你并非出身寒门,不会是拿我逗趣吧?”
浑身绫罗绸缎的官小姐要入教坊,饶是黄四娘也是有些意外。
“我每天都来看姑娘跳舞,想在这瓜洲没人能比得过黄四娘。”支琪有些紧张,既怕她不答应也怕自己说错话。
当年黄四娘一曲《凤兮羽》名声大噪,传去帝京,得了御赐的称号。若不是玉壶春楼有种名叫“长春不老”的美酒,这次她也不会破例露面。
这些支琪都不知道,只凭着直觉找到眼前这个笑容有些傲慢的姑娘。
黄四娘不置可否,眼角扫她一眼,转身走了。
“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喜鹊眼看着人走了,回头问道。
支琪咬咬牙追上去,小猢狲想要学本事管不了那么多了。
没让喜鹊跟着,支琪独自进了教坊,里面的布局有点像学校,有类似于宿舍和教室的地方,竟然还有双杆!
“我带你四处看看吧”黄四娘换了身衣服带着支琪进了内院,一群十五六岁的姑娘靠在墙边站成一排,听见脚步声齐刷刷看过来。
支琪有些不自在,黄四娘停在场地中央,“站了两个时辰,没有一人合格,你们不是习舞的料都回家去吧。”
众人像是被按下了启动键,纷纷松懈了身体,还有的捶着腰抱怨,支琪才发现里面有男有女,许是男孩子们太过秀气,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
黄四娘也不再管继续往内院走,过了角门,四周草木多了,也安静了许多。
一间挂满帷帐的小亭子里,叁叁两两坐着几人,穿着统一的衣饰正听坐在上首的先生讲课,像个修仙道场。
两人走了个遍,支琪发现角门里面的院子人并不多,有的只一位学员听讲。
“很多人都留在了角门外,第一关都过不了,自然是没有资格留下”
黄四娘看着她,“第一关并不难,站两个时辰就行”
真的?我不信。
“哈哈哈哈你这人哈哈哈…”
看着笑到流泪的黄四娘,支琪有点懵,她确实不信啊,站两个小时就可以?
“有意思,下次来给我带壶长春不老,说不定我能放你一马呢?”说完心情很好似的走了。
支琪想现在就报名,只不过天色已经开始发暗,先回去吧,还得给师傅打酒喝呢。
门口停着辆马车,喜鹊站在一边垫脚朝里面张望,见她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迎上来,“成了吗夫人?”
支琪摇摇头又点点头。
喜鹊:……
“侯爷在车上,您慢点。”喜鹊扶着她上了车,打道回府。
“怎么了?不顺利?”齐衡拥着她,搓了搓支琪冰凉的手指。
“也不是,就是心里有点没底。”支琪真是烦死自己这个性子了,前怕狼后怕虎的,怂。
“通不过,就买下教坊,再不行就买下玉壶春,黄四娘嗜酒如命,总会就范。”齐衡给她出馊主意。
是啊!不行就用钱砸!
支琪一巴掌糊在他脑袋上,“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么快就想好退路了!”
齐衡:不是,我没有。
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街上,避开了主街人却依旧不少,齐衡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束袖立领长袍,眼睛上还是银白色缎带,支琪嗅着他身上冷冽气息,“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北府,母亲过几日要回来。”齐衡吻着她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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