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MEDUSA九头身
她虽然觉得聚会不就是吃吃喝喝那点事儿,可是除了齐衡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多少还是让她有点紧张。
此刻很想抱着齐衡。
转了一圈才在吾清阁里找到人,朴真正在汇报着什么,见她来了,识趣的闭嘴退下。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支琪这么问,却紧紧的扒着齐衡不放。
“没什么大事,都说完了。”他拍拍胸前横过的手臂,把人捞到怀里,“听你的声音似是不开心?”
支琪眨巴着眼睛,“还好,就是压力有点大。”
“压力?何为压力?”
支琪:“……就是想吸…摸摸小猫。”
齐衡以为她是玩心起了,“过几日我叫人送来就是了,喜欢什么样的?”
“等不了过几日了”支琪拉着齐衡齐齐倒在榻上,找了舒服的姿势一下一下的摸着齐衡的脑袋,发质柔软,束带端端正正的附在脑后。以前她从来没想过男人留长发是什么样子,如今才发现竟是如此好看,利落的棱角藏在细细软软的发丝间,还挺可爱的。
两人面对面静静躺着,支琪也闭上眼睛感受手中的温热,“平之,想看我跳舞吗?”
感受到身旁的人轻微的颤抖,“你忘了,我看不见。”
支琪见窗外月色正好,拉起他,“跟我来”
庭院里是支琪喜欢的玉兰树,前阵子雪花了齐衡从畅园里移来的,从窗子里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开的最美的那一朵。
“来,牵着我”支琪背对齐衡,让他握住自己的手腕。
齐衡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像个影子跟在支琪身后,月光下翻飞的衣角似花般静静开放,“这是师傅常跳的那支舞,我记下几段。”
怀中的人身姿轻盈,气息却丝毫不乱,冰凉的发丝温柔的抚摸他的侧脸,冷白月色为怀中的少女披上一层轻纱,美好的似广寒仙子……
“唔……”支琪一时忘形狠狠踩了齐衡一脚,“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的那点浪漫的心思全没了,齐衡没忍住笑出声。
支琪本来还在可惜,看他笑的止不住也没崩住开启了震动模式,两人在院子里抱作一团傻笑。齐衡摸索着支琪的脖颈亲了一口,“过几日我要去趟草原,母亲寻到巫医给我治眼睛。”
支琪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感受从胸腔传来的嗡鸣。
“去多久?”
“少则半月,多则半年。”齐衡感觉自己被抱的更紧了,“放心,若是顺利,下次再见我就能看见你的模样,到时候你再跳给我看,嗯?”
“那个什么巫医,真的可以吗?”支琪有点不相信,她她起头下巴放在他胸口,看着齐衡薄薄的嘴唇。
“母亲找了很久,那人常年在雪山行走,极少露面,都说她能通神,不管怎样都试试。”
支琪明白他想要治好眼睛的心思,没有再问。
“说好了半个月,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声音有点闷闷的,语气说不出的低落。
“好,我让朴真去接你,草原上的日落很美你会喜欢的。”齐衡放轻的语调安抚了她有些慌乱的心。
太久没有感受离别,忘了牵挂的滋味是那样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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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忘了还有“大纲”这种东西,野马脱缰拽不回来了。
起落 第十一章
八月初,桂花细细密密的吐香,入夜终于没有往常的闷热。
镇国公府华灯初上,热闹非凡。宴厅主坐上,老夫人端坐应酬左右。
齐衡穿一件水蓝色常服,头发一丝不乱垂在身后,游刃有余的应付起旁人的寒暄,细白修长手指熟练的抓起小块羊肉,嘴唇沾了油荤显得亮晶晶的。
齐衡坐在右侧,身边是一众首领,自然也不用碗筷,只是同样的动作,落在支琪眼里却觉得异常好看。
“哈哈痛快!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才是草原人的生活!”离支琪最近的一位名叫格日勒魁梧大汉仰头灌下一碗马奶酒,奶腥味和酒糟混合的醇香浓郁飘香。
支琪与一众北府官员列座左侧,面对十几个络腮胡子,赤膊吃肉的部落领事,这些文官显得有几分单薄。
宴席才刚开始,中央架着火盆,一只冒着热气的羊羔肉在滚烫的热气下滋滋作响。
上首的兰叶虽未答话,但宾客尽兴作为主人还是很有面子的,借着喝酒的动作看向支琪。
支琪穿着孔雀蓝常服,戴一顶不甚繁复的金雀冠子,倒是中规中矩。
出嫁前的那些事她有耳闻,这几日支琪张罗宴请的琐事她也看在眼里,心里说不上喜欢,却也觉得这丫头有意思。
烤好的羊腿整块端上桌,滋滋冒油,格日勒大手一挥,小刀上下飞舞一块块儿羊腿肉骨肉分离。
看着对面众人吃的油光水滑的胡子,支琪微微松了口气。碗筷不够索性就让他们用手,这些北府的老爷们却是乖的很,吃那么少也没妨碍他们拍马屁。
”老夫人别出心裁,格日勒将军是我北府的贵客,在下敬将军一杯。” 北府司长刘愈拢拢袖子,端起酒樽遥敬格日勒。
格日勒也不含糊,端起来又是一碗,乳白色酒渍顺着胡子低落,支琪看着莫名想笑,连忙低下头去。
这些文官们多是来打嘴炮的,支琪将叁十六道菜品减为十六道,还大多是些造型漂亮的瓜果,这帮人光一道百鸟朝凤就夸了几十句不带重样,支琪心里着实佩服。
齐衡面前清一色的牛羊肉,支琪见他吃的慢怕是有些腻,转头吩咐红娘端去一碟新切的甜瓜红果。
表皮上雕着一副镂空的月下仙人图,水灵灵的果肉映照其间。
红娘送上瓜果,在齐衡身边低语几句便退下了。齐衡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只是笑容真实了几分。
“纳仁你笑什么?这果子很甜?”格日勒见齐衡笑的春风化雨,以为是瓜果香甜,伸出擀面杖似的指头捻起一颗红果丢进嘴里,“没什么稀奇,纳仁你是不是太久没去草原了?我们草原上的女人比瓜果甜多了,阿伊思可日日都在念着你呢”说完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支琪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了,原来还有小情人儿啊,虽然齐衡看不见,她还是狠狠剜了他一眼。
齐衡脸上有些僵硬,已经能想象到支琪的怒火烫在他脸上了。
兰叶把两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恍惚间好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当年从娶亲的队伍中把年轻的镇国公劫走,一生也就这么兜兜转转的过了。
“纳仁早已娶妻,你们少拿他打趣。” 大婚当日桑柔的小公主叫嚣着要把人抢走,兰叶来不及赶回去,就是要看着人别去捣乱,着实操心。
格日勒笑的不见眼睛不见嘴,“朵兰阿姆,当初阿伊思可是你钦点的儿媳”
兰叶原本的名字叫朵兰,嫁进国公府就用了汉人的名字。
她确实很喜欢小公主,阿伊思和齐衡一起长大,就算后来他看不见了,还是一心一意要做他的新娘。
支琪一口口朝嘴里倒酒,得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婆婆这么久不露面,原来是积怨已久。
“要不是皇帝一道圣旨,现在我们该是在王帐里篝火边跳舞呢”
说者无心,几位文官就有些坐不住了,妄议天子,这罪名他们担不起,好在很快就岔了话题,丝竹声慢慢盖过交谈声,倒也一片和乐。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首领向兰叶粗略报上此次进贡牛羊的数目,都是公务支琪也没有细听,只注意着一会儿的歌舞准备。
“西边博乐部这段时间异动频繁,几个小部落屡遭进犯,损失了一半的牛羊牲畜。”提起博乐几位首领恨得牙痒痒。
兰叶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是绷紧的身体显示她此刻也是愤怒异常。
“我已上报仓州府,不日就能派兵镇压,这几日诸位首领对西边要多加防范。”齐衡适时出来灭火,作为镇守瓜州的核心,联络大魏和桑柔,他必须从中调停。
兰叶欣慰的看了儿子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有人愤恨道:“我桑柔何曾这么窝囊过!早知今日还不如我们在北山来的自由,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何必听命于它人?”此时乐声暂停,四下一片寂静。
就连兰叶也愣了,在座众多北府要员,如此违逆之语,怕是要惹祸。
无人讲话,气氛尴尬到令人窒息,那群官场的老油条们也是心惊胆战,若是造反他们只有一个下场,用来祭旗,身处边关时时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生死就是瞬息之间。
支琪赶忙示意乐舞准备,“啪啪!”两道清脆的掌声过后,低沉震耳的鼓声响起,一群带着鬼面穿着铠甲的舞伎在中央光脚起舞,踩着鼓点模拟远古战场刀光剑影,生死一线的场景。
原本诡异的气氛终于渐渐缓和,众人被场中舞蹈所吸引,那名自知失言的首领也闷头喝酒不再开口。
支琪可算是松了口气,原本计划着众人酒酣之后再赏一曲战舞,就能兴尽而返,谁知出了这么个幺蛾子,好在早已准备妥当,不至于冷场。
放松下来才发现后背微凉,出了一身薄汗。
这些官场上的弯弯绕支琪懒得管,但是现在,必须给我开开心心。
最后散去,大家心照不宣闭口不提,又是一派和和气气。
支琪原本喝多了酒,刚才被那么一惊吓醒了大半,终于送走了各路神仙,也是腿软的不行。
齐衡端来碗醒酒汤给她灌下,一点点给支琪擦脸,“阿伊思是谁?”支琪冷着小脸问他,齐衡手中动作不停,“是德兰阿姆的女儿,只是妹妹”
“哼,人家日夜念你,就等来你一句妹妹。”真是无情,支琪瘪嘴啐他,“那夫人想让她是什么?”齐衡给她脱衣。
层层迭迭的衣裳像剥鸡蛋似的,最后滚落一个香香软软的小白团子。
支琪按住在颈边辗转亲吻的人,“你到底有几个好妹妹?”
“只有一个,她还是个孩子呢”他觉得今晚的支琪异常的香,让人舍不得放开。
手掌附上她胸前的软肉,“琪儿好香”逐渐粗重的呼吸扰乱了支琪的神智,把什么姐姐妹妹的都忘了,只剩下那根在身体里进进出出的东西。
支琪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齐衡才从她身体里退去,为她清洗换衣,在黑暗中一遍遍抚摸支琪的脸颊和身体,把她刻在心里,不至于忘记。
起落 第十二章
第二日天蒙蒙亮,朴真已准备好了马匹。齐衡没有吵醒支琪,只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走了。
醉酒又被缠了半夜,支琪睡到日上叁竿才清醒,身边早已没了人,就在床上呆坐了半日才起身。
收拾妥当没让红娘跟着,自己买了酒,朝教坊去了。
“抬手,转圈,眼睛……哎?哎!”
黄四娘一转头就看见身后人耷拉着肩膀要死不活的样子,索性也不教了,坐在一边喝酒。
支琪慢吞吞蹲在她身边,像个从地里探出脑袋的小草,可怜兮兮的。
“师傅,我浑身没劲。”支琪苦着张小脸看她,黄四娘恨铁不成钢,“没出息!人才走了半日魂就没了,半个月不得要了你的小命儿?”
“平时他在还好,知道他在随时相见就能见到,可如今知道他走了,想见也见不到,心里堵得慌。”
黄四娘拧她的脸,“给我洗把脸去,拜了师可不是这么让你闹着玩儿的,这动作学不会,今晚别回去了。”
支琪捂着脸想了想,也对,人又不会跑,该学还是得学。
乖乖在杠上倒吊了半日,下来的时候头晕眼花腿发颤,好歹是没有中途掉下来。
其间一群群人从身边走过,对这个黄四娘收的徒弟及其好奇,来了这么久从未听过她要收徒弟。等看到支琪整整在高处吊了半日,众人就散了,自己别说半日,一柱香都是极限了。
支琪也是不好受,从进了这教坊就没一天舒服过。
“小徒弟!走,跟师傅喝酒去。”黄四娘和楚冰心在门廊处站着招呼她。
“又喝酒啊?”想起上次支琪还是心有余悸,虽然没有断片,偶尔想起来的片段也是够丢脸的。
黄四娘眨着眼睛对她笑,“放心,你家小侯爷不在我保证把你好好送回去。”
撒酒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黄四娘坐在火堆边,笑嘻嘻的看着支琪又唱又跳,跳的还不是自己教的,不过还挺好看。
楚冰心依旧不言不语坐在一边,余光注意着黄四娘。
“哎心心,你有没有觉得我这个小徒弟很有意思?哈哈哈哈哈跳的舞又奇怪又好玩。”
一曲跳完了,跌跌撞撞的谢幕,黄四娘起哄似的鼓掌。支琪坐下时撞了她一下,两人东倒西歪的摇晃,“师傅,你知道…嗝…知道我跳的是什唔?”
黄四娘捂住支琪的嘴,“你今天的味道有点酸,闭嘴。”
“哈哈哈猜你就不知道,我跳的是当年风靡全网的宅舞!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噹………”黄四娘一点也不想理会她的“噹噹噹”
“什么是宅舞?”好奇宝宝在问楚冰心。
楚冰心冷脸扫了一眼支琪,“不知”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你似乎对她很好奇。”
黄四娘斜眼看她,“是啊,这小徒弟每次醉酒后说的胡话还挺有意思。”
“心心你醋了?”黄四娘后知后觉,凑上去摸了摸楚冰心的脸,“别醋了,今晚好好伺候你,嗯?”
“小徒弟,走了,为师送你回家。”
支琪听了一脸惊恐,“回不去的!我回不去了!”
黄四娘愣了,随即抓着她的手,“别撒泼,赶紧走,老娘要办事。”
“师傅,你知道我从哪儿来么?”支琪被拽着朝山下走,黄四娘嘴上嗯嗯啊啊的敷衍,“我从那儿来”支琪神经兮兮的指了指天,“二十多层,呱唧!我就来了!”
“所以我回不去!我也不想回去!”
黄四娘回头想把人扛上马车,支琪已经睡过去了,眼看着就要往她怀里倒,被身后的楚冰心接住,“我来”
黄四娘乐得看她忙活,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醒了酒的支琪自然又是一个乖孩子,黄四娘说什么都听,学舞也积极的不行。
“还是喝醉了可爱”黄四娘看着咬着牙在长杆上行走的支琪感叹。
齐衡走了还没半月,支琪从教坊回来,就听喜鹊来报,“夫人,侯爷回来了,在暖阁……”后面说的什么她没听清,人已经快跑到后院了。
进了院子,朴真站在院里,见她来了一脸晦涩。
“侯爷呢?”支琪心里有些不安,朴真还没开口,暖阁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清脆的破碎声,有人在里面摔打着。
她顾不上询问,想推门进去,却推不开。“齐衡!你开门!”
“走开!”一声咆哮,惊了支琪一个激灵,一时间觉得这声音有些陌生,再想问里面又不说话了。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她没办法,只好去问朴真。
“巫医没有用药,只告诉侯爷……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那就是这辈子再也没办法看见了,支琪看着紧闭的房门,时不时传来桌椅的碰撞,她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这种事旁人说再多都没用。
齐衡闭门五日未出,滴水未进。
“平之,你把门打开,我有话跟你说。”支琪这几天就睡在隔壁的厢房里,白天几乎都在门外站着。
房间里安静非常,最开始还会传出怒吼,后来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只有有人试图开门,门里就会扔各种各样的东西出来。
“平之,从今天开始,你不吃我也不吃,既然你不想活,我跟你一起。”
这之支琪真的再不碰茶饭,才过了两日就头晕眼花,在门边说着话,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深夜,红娘一直守在一边,见她醒了连忙过来按住想要起身的人,“小姐侯爷已经松口了,大夫也看过并无大碍。”
“不可能,饿了这么多天怎么会没事,我要去看看。”支琪还想起身,红娘急忙道:“侯爷下了令,谁也不许靠近,还有朴真守着,您进不去的。”
支琪有些听不懂似的看着她,“任何人不许靠近?”一股怒气瞬间腾起,“走了这么多天,回来就折腾这么一出……混蛋!”
提着口气就要冲出去,刚才到门口脚下一软,就要倒。突然一阵嘈杂声远远传来,有人在哭喊,杀声震天。
“出了什么事?”叁更半夜的这么大动静让人听着有些心颤。
“小姐别急,我去看看。”
支琪头还晕着,红娘扶她回床上躺好,出去查看,没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红娘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小姐,围城了,奴婢带您走。”
起落 第十三章
“咚”支琪的脑袋磕在马车箱上,人也慢悠悠的转醒。
捂着脑袋坐起身,剧烈颠簸的马车晃得人直想吐。
“小姐醒了”门口有人撩起了帘子后又放下,红娘弯着腰进来,手里还端着碗温热的粥,“小姐粥正好,吃点吧。”
支琪盯着她波澜无惊的脸,一时间有些陌生。“我在哪儿?”红娘递粥的手停在她面前,“已到梁州了,再有五日可到帝京。”
“你到底是谁?!”支琪睡了两天,这时喉咙又干又苦,只能发出低哑的声音。“又或者你在为谁卖命?”眼前人是红娘她很清楚。
“奴婢听命于老夫人,负责把小姐完好带回帝京。”支琪本以为是宰相,没想到竟然是支夫人。
“瓜州发生了什么你要带我走?”支琪只能回想起几个片段,但无法拼凑起完成的画面,她捶捶自己的脑袋,有些费力的靠在车壁上,“被围城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全部都告诉我。”
红娘似是坦坦荡荡,“宰相大人早有准备,奴婢只负责带小姐出城,其他的,一概不知。”
瓜州一夜间被围城,是什么人干的,齐衡现在在哪儿。支琪想到齐衡还在府中,立刻爬起来,“我要回去!”
红娘拦住她,“小姐,国公府已经回不去了!”支琪甩开她的手,“什么意思?齐衡怎么了?”。
红娘皱着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支琪真的怒了,“他到底怎么了?你再不说我现在就跳下去。”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很平静的在对红娘说,可是她眼神里的决绝,红娘看的一清二楚。
红娘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小侯爷根本不在国公府。”
“什…什么?”支琪有短暂的停滞,“房中的人是假的,侯爷根本不在府中。”红娘说完就注视着支琪的动作怕她想不开伤了自己。
“齐衡不在府中,那他在哪儿?”确实从“齐衡”回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支琪突然想起来那日听到的怒吼,当时她心急如焚忽略了,那声音根本不是齐衡!
支琪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个表情。
“是我,我去了他房中发现的。”车帘被掀开,又进来一人,是个穿着劲装的男子,支琪觉得他有些面熟,又不知在哪里见过。
支琪听到他的话,心中更是疑惑,“你是谁?”
那小公子听了这句话,脸色着实不好,一脸阴阳怪气的开口:“长姐真是好记性,这才半年的时间,不该记的人真是一点都不记得。”
支琪看到这阴阳怪气的表情终于想起来了,是从前的支琪喜欢的大表哥。
“哦是你,你来干什么?你怎么能进国公府。”
小公子幸灾乐祸,“我是奉了圣上的密令,抓捕逆贼,谁知道你只是他的一个障眼法,齐衡根本没有回瓜州!”
“逆贼?谁是逆贼?”支琪越听越糊涂,看着眼前这个王八蛋的眼神也越来越不耐烦。
“当然是长姐的夫君,镇国公府的齐小侯爷。”
“你放屁!”支琪抡圆了巴掌扇过去,把人打蒙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不要说你没有伤到齐衡,若是他真的在,你现在已经死了!”支琪从来没有这么愤怒的对一个人,不论是从前还是来到这里之后,她一直都是软软的,橡皮泥似的好说话。
那人被打了一巴掌一时没有回过神,任由支琪指着鼻子骂,从前支琪对他百依百顺,赶不走也骂不走,他心里是很看不起支琪的,突然被伤了巴掌,没回过味儿。
“你打我?”
“我不止打你,我还要踹你!”连日来的训练不是白瞎的,支琪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肚子上,嗷的一声从马车中滚了出去,敢动她的人,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支琪恶狠狠的回头,“现在掉头,回去。”红娘被支琪踹人的架势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说,“不,不行,老夫人她……”,支琪不耐烦的打断她,“不回去可以,那你们就准备给我收尸吧。”
支琪已经准备好绝食了,只有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才最管用。她静静躺在马车中梳理来龙去脉,齐衡不在城中,那就是应该没有危险,马车外跟着的人有些负了伤,很有可能是和人起了冲突,镇国公府里有齐家军镇守,这些人怕是也费了一番功夫。
脑袋里一下子涌起无数念头,最后只有一个,她要去找齐衡,不论他有什么理由,都要亲眼见到才行。
想到宰相这一家子神精病支琪就头疼,出嫁前把她叫去神神叨叨说了那么多,她到今天才懂,怕是早有预谋,自己只是稀里糊涂的蒙在鼓里。
又走了一日,盘子被支琪摔打的差不多了,红娘终于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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