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爱心扁桃体
张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往常些年,却是从未见得于安城有派衙役过来巡视的。如今遇上,怎能叫人不多想。
“那……师傅她等会儿就会回来吗……”
“恩,是的,那几名衙役同我说了,他们会派人送他过来的。”
林初月抿唇,低垂着眼眸:“可是……”
村长叹了口气,让林初月跟着他到了偏门:“阿月如若你实在担心,我也不妨告诉你实情,只是这事,你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便是你阿爹,也最好瞒着。”
村长突然正色,林初月自是认真的点头。
“您放心,我不会同别人说的。”
村长应了声,又接着道:“可还记得前日你们碰上的那匪徒?”
林初月自是记得,那双可怖令人胆寒的眼如今,想起也是头皮发麻。若不是那人贪心不足,恐怕她早已遭了毒手。
“记得的。”
“我送他去官府,而后那知县大人下午就派人过来,说是要带遇上那贼人的村民,过去于安城问话。当时你师傅她毅然就应了那衙役,说是她遇上的贼人,后面衙役就把她带去了于安城,我当然不放心也就跟着过去了。”
林初月昨个一天都没有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若是村长不说,她都不知道村长夫人竟是一人过去了于安城,其实按照道理,她也应一起去的。
恐怕村长夫人也是不想让她受这个折腾的苦楚。
林初月不由得脸上多了几分愧色。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第32节
只听村长又接着说:“去了于安城后,我们便直接去了知县大人的府邸,其他的没什么好说,但唯有一点,那你们遇上的贼人,极有可能是前些日子伙同作案刺杀巡抚大人的帮凶。”
“刺杀巡抚大人?”
“不错,”村长点头,“蓟州大旱,但灾情却没有及时得到控制,京都那边派巡抚大人过去查看,却不想还未到蓟州,路上竟遇刺客。”
“这状况虽然不是在我们这地发生的,但离的我们却也不远,那刺客可不只身单影,刺杀巡抚可是大过,所以这四面的州府皆有下令捉拿刺客。”
林初月皱眉沉思:“就是说那贼人不是流匪而是刺客?”
“不错,但这也是猜测而已,只是可能性极大,如今那刺客团伙四下逃散这附近几个州县都人心惶惶,以后出行需得多加小心才是。”
“恩,”林初月点头看向村长,目光澄明,“阿月知道了,多谢村长告知。”
“没事的,不用谢,我的期冀把你看做他的徒弟,那自然我们也是亲人,互相照应提点都是应该的,”幽幽叹了口气,村长神色愁苦,“只希望这世道能不要再这样混乱下去才好,我们于安城一个小小的地方都不得安宁。”
蓟州大旱,知府通判瞒而不报,以致旱情愈加严重,不得控制。百姓没有成,饥荒连绵,居无定所,流落到四下州府。
原本想着他们这小小的于安城和那蓟州相隔甚远,理应不会受此波及,却不想还是他们太过乐观。
只盼望旱情早日过去,百姓能重回以往的日子,安居乐业一派太平才好。
临近岁末的这段日子过得飞快,日复一日,恍然一睁眼就要至年节。
于安城内外十里八乡,皆戒备森严。就是他们张家村的集市也不如以往那样热闹,许多摊贩因着这戒严,成少了大半,都已经歇了摊。
流动的人烟稀少,不比往日。
但村里村外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这戒严的原因,只盼这段日子能够快些过去,尽快恢复以往。
后日就是除夕,集市倒是较以往热闹了几分,林初月起了个大早,穿着厚实的冬服,打算去集市上采买些年货,备好家菜等着邵砚山回来。
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林初月那篮子都拎着有些劲。幸好这集市离他们家并不算太远,不然可得累坏了。
了好些功夫,林初月才到了他们张家村口,此时她的手已经酸透了。没想到这些菜竟这样重。
莫说是集市,村口也要比往常热闹了点,往来的牛车人流熙熙攘攘,林初月过个路口都得稍等上会儿。
前方便有一辆牛车啪嗒啪嗒过来,林初月脚步不快,便想让牛车先行,她待会儿再过,只是这离上近了些,看着牛车上的人,十分眼熟。
林初月视力不算太好,揉了揉眼的功夫,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阿月。”
第35章 新年要来了 砚山归家,初一……
这声音并不是从路前方的牛车那里传来的, 林初月回头,就看见笑得一脸憨厚的张成,他手上拎着应是刚买来的年货。
“张大哥。”林初月笑着道。
“阿月这时刚赶完集市回家呢?”张成走到林初月身侧, 低着头问她。
“是啊, ”林初月晃了晃手上的篮子,沉甸甸的, 编篮子的竹条都压得有些下沉。
起初, 林初月还担心这篮子受不住这样的重量, 但拎了一路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又想这篮子韧性还是不错。
顺着林初月手下看去,张成觉得这一篮子的菜该是有些重的。
“阿月不如我帮你提着吧, 这些菜这样重,你带回来肯定很累了。”
已经快到自家门前了, 林初月觉得自己再坚持会儿倒也无妨,但张成始终面带着关心,这让林初月都有些不好意思。
趁着她松动,张成自然而然的接过她的篮子。
“张大哥……”
他笑了笑:“松松手吧, 提了一路,手指估计都压红了, 你这手是绣花用的,可不能因为这样的东西给弄伤了。”
林初月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她举着手一看,确实如张成所说, 手里已经有了几条红通通的印记。原本还觉得没什么, 现在倒稍微有些疼了。
她又不开口:“那……张大哥你……”
“我没事的,我的手可和你不一样,上面茧子多也做惯了粗活, 这些对我来说轻的很可算不得什么。”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张大哥你了。”
张成笑得腼腆。
两人走得不算快,倒不是张成走得慢,只是因为林初月赶了一路,稍微有些累,后面虽不用提着东西,但也不自觉走慢了些,张成在她身侧,配合着她的步伐。
两人没走开几步,那原本离这就不算远的牛车已经跟了上来,林初月被牛车吸引住了目光,随后在他们前几米处,牛车上跳下一人。
他下车后又叮嘱了前面驾车的人几句,随后直直的朝他们走过来。
林初月此时才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身姿挺拔欣长,面容清隽端正,气质如松,不正是邵砚山么。
天气还有些冷,他外面罩了一件厚实的披风,林初月隐约窥得他里面的那件衣服,好像是自己给他新做的冬衣。
想到这里,林初月不自觉唇角微弯。
“阿砚!”在邵砚山还未走到她面前时,林初月先开口,唤了他一声。
邵砚山原本还端着的脸,添上的几许柔和,原本还还冷冽的气质因为那极细微的面容而变化,温润而清淡。
“阿砚回来了。”他走近时,张成也说了句。
邵砚山朝着张成颔首浅笑,而后视线转向林初月。
“刚从集市回来吗?”
“是呀,阿砚真聪明,一猜就准!”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张成手里,替她拎着的那只篮子。
“我这次买了不少的菜,沉甸甸的,拎了一路可辛苦了,还多亏张大哥帮了我手上的困难!”
“多谢张大哥了。”
林初月方才已经谢过这邵砚山又替他道谢,原本就是举手之劳,这让张成有些局促,他尴尬地咧些唇。
“不用谢,你们姐弟俩真是一个性格,这个谢过了我另一个又道谢,我只帮你们提了一个篮子,也不是两个。”
张成的这番话都是把林初月逗笑了,她眉眼弯成一轮月芽儿。
三人并排走着,只是这村口离邵家并不远,不多时就到了。
临分别之际,张成站在门口,看向面前的姐弟俩,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邵砚山朝着他伸出一只如玉的手。
他说:“辛苦张大哥,因着我才回家,还有些事就不便送你了。”
邵砚山面上还挂着几分柔和,动作却坚定,张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把手上的篮子递给他。
“那……我走了”
“恩,张大哥慢走。”
“张大哥慢走!”
张成转身,走了几步后带着几分眷恋回了头,本想看看林初月,但林初月正侧着脸,对邵砚山说话,和张成的目光错过。
但张成这一眼,却猝不及防对上了邵砚山。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人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张成面上不有些尴尬,只得笑笑遮掩过去,但邵砚山却一直看着他,黑眸湛湛,深沉的如同一口古井,不辨情绪。
“阿砚你觉得我做的这身冬衣怎么样?穿的可还舒适,如果你喜欢的话,趁着过年休假的时候,我可以再帮你做一身,如何?”林初月抬眼望着他,却见他视线转向前方,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
“好啊。”
在她还未问出口之际,邵砚山回目光,看着她,唇角带着浅淡的笑容。
邵砚山陪着她,一路把篮子里的菜拎进了厨房,随后放于桌边。
想起刚才这篮子的重量,自己拎了一路,就被硌的手上出了两道极深的红印。邵砚山那般看过去就孱弱又带着几分病态美的手。
……受得住吗?
“阿砚……”
“怎么了?”
“我买的菜重吗?拎了这么久,会不会硌得手疼?”她又问。
邵砚山:“不重,不然就让你提了。”
林初月:???
“阿砚你说什么?”
“不会,手不疼。”
“真的?”她似乎不相信,又问了一句。
他点头。
“那你把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邵砚山不为所动,林初月直接抓过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果不其然,白皙的手掌略带着两条红痕,只是印记很浅。
林初月盯着那道红痕,眉头紧皱,面上是克制不住的心疼:“还说不疼!你这样的手不适合做重活的!”
她的目光让邵砚山心里多少有些怪异,而后,他抽回了手。
“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下就把林初月的心神拉了回来,林初月抬头对上那双沉静的眼,心里一下子就慌乱了。
天哪,她刚才干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林初月赶忙摆手。
“哎呀阿砚你出去吧,我要做饭了!”说着林初月双手推着他的肩膀。
“不是说要我做饭的吗?”他回头,视线掠过那双触着他肩头的手,“你在信上写的,让我回来自己做饭。”
好像……她确实是有这样写过。但她只是开玩笑的啊!
“你才回来就让你做饭,实在有些不应该,明个吧,明天来如何?”
见邵砚山态度略有松动,林初月赶紧又说:“哎呀,你才刚回来怎么不去看看阿爹,怎么不去看看他有没有听你的话!”
“阿砚你是不知道,我有几次起夜可见着阿爹屋里亮着灯呢,估计是在摸黑雕刻东西,这多眼睛呀,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总算把邵砚山送出厨房,林初月松了口气。
穿成奸臣的早死姐姐 第33节
对于今天晚间做什么饭,林初月早有计划安排,只是没想到邵砚山在这个时候过来,有些打乱了她的计划。
洗菜择菜,切菜翻炒下锅,动作利落,不出半个时辰,她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
她端着汤送去了主屋的桌上。主屋里静悄悄的,只在桌边燃着一盏灯,但邵全德房门却是打开的,林初月把菜全都端到桌上后,轻手轻脚走到了邵全德门口,敲了敲门。
她站在门口往里探视,依稀在墙上看见一个伏案的影子。
“出来吃饭了,饭已经做好了。”她说着又往里走了几步。
再往里看,她看见邵砚山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凿刀,目光专注在手面的玉石上,而邵全德呢,坐在他对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邵砚山手上的动作,两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林初月的声音,更加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进来。
看着这父子俩静悄悄的做派,林初月更加不敢打扰,她就在门口安静的看着。
借着暖色的烛光,林初月看见那修长的手指握着凿刀,一点一点仔细的动作,不多时又换了一把更小的刻刀。
他的目光始终沉静而又专注,一丝一毫不受影响。
静默的氛围持续了快一刻钟,终于在林初月的注视下,邵砚山放下了手里的工具,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玉石面上轻轻摩挲。
“可以了。”他对着邵全德开口。
邵全德接过邵砚山递给他的那枚玉石,对着烛光仔细观摩。
“妙妙妙!实在是太妙了,巧绝伦。”说着又把目光转向邵砚山,“这样的手艺,便是我当年巅峰时刻也不及你。”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江水连绵后浪不绝。”
邵砚山眉眼柔和,唇瓣还带着笑,这下注意力回,他很快就察觉到了房门口站着的林初月。
“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进来?”他朝着林初月开口。
林初月笑了笑,答道:“我看见阿砚你和阿爹两个人安静的在那儿琢磨东西,我当然不好出口打扰你们了。”
“饭已经做好了,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出来吃吧!”
邵砚山点头,起身迈步,朝着林初月走去。
“站了多久了?”他问。
“没多久也就一下子。”
“一下子是多久,一刻钟?半个时辰?”昏暗的烛光里,邵砚山的眉目愈发温润,“下次碰上这样的情况,要不然就在外面等着,要不然就来里面坐着,站久了,腿容易酸。”
林初月看向他的目光一愣,随即扯着唇角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出来,用完饭后,邵砚山主动去了拾碗筷,他把桌子捡完,带着碗碟去了厨房,林初月随即跟上。
两人都没说什么,配合着把东西拾完了。
时间还不算晚,林初月计划着先回屋里再研究研究新样式的手套图纸,只是还未等她进屋里,就被刚出房门的邵砚山给喊住。
“阿砚怎么了?”
他缓步上前手,里拎着一个布扎的袋子。
“这个给你。”
“是什么?”林初月好奇。
“枸杞,桑叶,菊花,石斛。”把东西交到林秋月手里,他又开口,“阿爹我也送了,这是我在归来途中于安城的药铺里买的。”
林初月讷讷点头。
“近日城中内外戒严,要买东西实在不便,你不必随意走动,若有什么需要,可同上次一样写信于我,我会着人捎给你。”
这城内外风声鹤唳,戒备森严,虽身处渝林书院平常无事不得外出,但邵砚山也不是全不知情。他知道林初月因着绣品会和于安城绣铺的掌柜有些联系,但如果可能,他还是希望林初月少来往于安城。
至少在这段时间。
“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那时候不早我先回房了。”
他笑得温吞:“早些休息。”
又过了几日,到了大年初一,张家村里里外外一片喜气围绕。
按照他们这边的习俗,大年初一烧香礼佛,这一环节是万万不可缺少的。林初月一家人这天都起得很早,为的,就是赶那几里地外白马寺的早间香火。
他们隔得并不算近 ,头炷香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但早间香还是有些盼头的。
因邵全德的腿脚不方便,他都是不去的,由邵砚山林初月二人代劳,只是那供奉的香火蜡烛全都会由邵全德的准备好,也算是包含了他的一份心意。
林初月拎着准备好的香火蜡烛,跟着邵砚山一起顶着雾蒙蒙的天,就出发去了白马寺。
只是才出门,那香火蜡烛就被邵砚山顺手接过去,林初月愣了会儿,随后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跟上了邵砚山的步伐。
天色黑暗,周围寒气裹席,走得略慢了一些,身体就冷了下来。幸好出门前林初月拣了一双手套戴上,不至于手还冻着,可是看身边的邵砚山,那双漂亮的手,就这样直接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这不让她有些心疼。
“阿砚,我之前不是送了你一双手套吗?天气这样冷,你怎么不带?”
“你送给我的手套?”
“对呀!”林初月点头。
却不想邵砚山眉头忽而皱起:“那双人手一份的手套?”
“什么叫人手一份……”
“袁述清有,我的教习夫子有,出书院门时看到街上的多数人都带着,这难道不叫人手一份吗?”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但唇角却是抿着向下,显然是不太开心了。
林初月也没想到,自己随意做的手套会在于安城里卖得这样跑火,可这也不能怪她呀,她只是挣钱而已。
她昂着头:“那不一样的,阿砚的那一双是我亲手缝制的,旁的人做的肯定没我致好看。”
“他们的手套,我做的是为了挣钱,送与阿砚的,是为了保护你的手,这怎么能一样呢。”
林初月说着,也觉得自己有道理。
邵砚山怔了一刻,随即辗转轻笑:“歪理。”
“怎么是歪理,明明就是事实。”
邵砚山没再理她,林初月也不再闲话,两人加紧脚步。
在日出时分,总算赶到了白马寺。
这白马寺位于赵家村附近,算是离得赵家村和李家村更近些,张家村则偏远了,所以,若是张家村的人想要赶这白马寺的早间香火,需得摸黑就过来。
头香就别想了,赵家村的人就住在附近,前一日夜间就在这里蹲守,谁还能比他们快。
林初月和邵砚山赶到的时候不算晚,白马寺内人不亦算太多,但却热闹的很,地上有已经放完鞭炮的红屑,白马寺主殿正中间的方鼎已经插了一半的香火。
香烟袅袅,闻着让人安心静气。
邵砚山在围栏旁放下篮子,打开包着香火的黄油纸,取了一把檀香,又到找了根蜡烛引燃。
紫红色的檀香随着火焰点燃,颜色加深逐渐变灰,顶端又燃起一丁星火。他捻了一簇分给林初月,手指不沾染上些檀香的余粉,在那纤白的手指上尤为突兀。
主殿内佛祖宝相庄严,两人拘着檀香,诚心礼拜。三叩首后又转身对上殿外的青铜方鼎,再拜三次。
方鼎上此时已经插了大半的香,上面还燃着烟火,一个不小心就把香灰容易弹到手背上。但看邵砚山,动作利落又态度谦和的插好,而林初月,看着那方鼎犹豫不决。
“我帮你?”
这实在有些不诚心了,林初月摇着头拒绝。
最后她在邵砚山的注视下毅然插上去,只是在触碰时不小心抖到了旁边的檀香,香灰弹到了手上带起了几分灼热。
林初云皱眉嘶了一声,随即甩了甩手。又看见邵砚山关切的目光,她笑了笑。
“没事的,没事的。”
两人捡好东西,要往主殿里去参拜其他神佛,进门便与一人擦肩。那人似乎也没注意到林初月他们要进来,动作幅度太大,被挤得一个擦身,险些摔倒,幸好有旁边的人扶住了他。
“对不住,你没事吧!”察觉到自己似乎差点撞倒了一个人,林初月回头连忙道歉。
其实这事真怪不得林初月,她跨过门槛的动作轻缓,是那人脚步匆忙,转身的幅度太大才撞上的。
“没事……”
林初月看到这说话的人,目光陡然愣了一下,这不正是她前几日在李乡绅宴席上看到的里正夫人吗?而揽着她的那一位,不正是他们张家村里正。
“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撞上你的,怪不得你。”里正夫人声音轻柔,笑得温雅。
“下次可小心些,这寺庙内人多得很,一时不察就容易出事。”里正在他夫人面前低声。
一转头,随即就看见了面前的林初月和邵砚山。
“这不是我们张家村的小秀才吗?”里正只看了一眼林初月,并没有提及她。
“里正大人。”邵砚山低眉敛目,淡淡的唤了声。
里正一手揽着他夫人,笑得爽朗:“今天可真是巧,我们一家来着白马寺,居然能碰上邵秀才,怎的不见你父亲了?”
“家父行动不便,年初参拜,一般由我和阿姐代劳。”
邵砚山的话让把里正的目光拉到了林初月身上,他瞅着她,上下打量,这样的视线,实在让林初月有些不舒服。察觉到林初月的不适,邵砚山不动声色的脚步微移,挡住了里正的目光。
“邵秀才的阿姐,不就是和我那倒霉侄儿有些误会的小姑娘么。”
里正这话看似随意,实则是带了几分不客气,他那侄儿如今半条命都吊着,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看到林初月,他又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张麻子出事后,里正是有问过究竟是何人害他,张麻子那时模糊说了句,他是离开祠堂后看到林初月的身影,才去的后山,却不想一朝失手。
他侄儿都说了这样的话,可见这事绝对与林初夜拖不来干系,可他又没有证据,没办法定那林初月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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