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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蒿里茫茫
这场排除掉辎重后勤,双方总共投入近六万人的蜀魏大战消息被快马加鞭,一路从南阳向西,先至襄樊,后至上庸,逆汉水而上,传进了汉中的南郑城中,再从南郑一路向北,出斜谷而至盩厔。
比起宛洛,此时从汉中北上的蜀汉军队兵力达到十数万之多,安营扎寨时如无边无际的山丘,将扶风以西的雍凉二州与长安尽皆隔绝。
除了十几万的兵力之外,诸葛亮亦带足了季汉几乎所有的能征善战者,赵云、魏延、关兴、张苞、吴懿、邓艾等,当然,能经常待在中军帐里的,仍然只有丞相的几个亲信——比如此时抱了一筐桑葚来见丞相的营司马姜维。
见他进了帐,诸葛丞相有些好笑的将笔搁在一旁,“又是什么?”
“军士们采摘的桑葚,极新鲜的。”姜维话讲到一半,见恩师眉头一皱,立刻乖觉的转了个弯,“卖得也极贵,这么一筐竟要三百钱。”
“若是人家不愿卖便莫要勉强,不可滋扰百姓。”
“这是自然。”姜维唤了旁边亲兵拿去清洗桑葚,“况且百姓怎会抗拒王师呢?”
听到姜维信心十足的话语,丞相那张消瘦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阴云。
精心治理蜀中十余年后,现下国富民强,兵精粮足,汉中男女布野,农谷栖亩,而今终能继先主遗志,挥师北伐,而蜀汉军队军纪严明,一路上从无侵扰地方百姓之事,但阻力之大,仍然前所未有。
当年先主崩逝时,蜀中士族三番五次的动作皆在诸葛亮眼里,然而为兴复汉室大计着想,他仍然手段十分宽和,虽开办公学,逐渐提拔寒门子弟为官,占据了许多世家子的位置——如果更直白些说的话,在开办公学前,上下两汉就没多少为官为宦的寒门子——作为补偿,诸葛丞相向这些益州士族开放了一小部分琉璃精糖等贸易品的专卖权,一手分化拉拢,另一手连消带打,好歹是让这些益州士族跟季汉站在了一条船上。
然而与可能拥有“从龙之功”因此愿意与季汉站在一起的益州士族不同,曹魏世家十分清楚,如果诸葛亮真的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对于这些曾作魏臣的世家而言意味着什么,既亏德行,又不能在季汉朝廷中占有一席之地,最重要的是:他们甚至连世代做官的特权都丧失了。
因此自从出兵北伐至今,每一郡的士族都是竭力抵抗,尽管西线都督夏侯楙实在不成气候,但无论郭淮张郃要什么,雍凉士族给的都无比痛快,要钱出钱,要人出人,要粮出粮,真是把誓死抵抗写在了家家户户的门板上。
但仍不过螳臂当车——丞相执起鹅毛扇,神情冰冷的想,等大汉王师真攻下州郡时,却也没见到哪家士族当真阖族自戕的。
“丞相?”
洗净的桑葚装在漆盘里,一颗颗散发着水灵灵的新鲜色泽,丞相回了神,放下心中那些烦恼事,正准备挑一颗来吃时,快马加鞭,高举露布的骑士跳下马,冲进了中军帐中!
“报——!关平黄权将军于邓城南三十里处大破魏军!斩首万计!”
一瞬间的喜悦席卷过整座中军帐,而且毫无疑问,这股喜悦随着捷报将传遍整个营寨,不过此时姜维跳了起来,他首先想做的是去按水果盘,但是没按住,虽然他是个武将,手脚十分灵活,但轻易也没见到丞相这么激动的时候,因而那一碟桑葚还是被丞相打翻了,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坦之公衡立了大功!”诸葛丞相站起身在帐中走来走去,也没在意靴子下是不是有倒霉的桑葚,连声音都有些不稳了,“如此一来,襄樊指日可下!兴复汉室尽在眼前!”
“恭喜丞相!……既如此,当饮一杯否?”
“自然!”丞相脚步一停,羽扇指向亲兵,“去取我带来的那瓮酒!要刻了蒲涛纹理的那一瓮!”
姜维心想,不管怎么看,恩师都不像有闲酿酒的样子,所以这必定是从家中带来的珍酿。
“听闻东安亭主喜酿酒,这必定是丞相临行时,师母为您带上的?”
丞相滞了一下,然后捻捻胡须,笑得挺慈祥。
“这么说也不算错,”他说,“不过这一罐她酿制时尤其用心,因而不太舍得予我。”
至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带出来的,做老师的没说下去,于是做弟子的也十分乖觉,没再问下去。
酒液澄澈甘甜,唇齿间自带了果实清香,的确是难得尝到的好酒,但姜维马上就后悔了。
因为营中大小将领一个接一个的都跑进来报喜了,这一瓮酒大概足有十斤,但他也只尝到了那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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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视角如果是黄权,那本章的标题可能就变成“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了(我真爱《新宋》啊
间章还剩两章,感觉读者妹子们可能已经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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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孙鲁班视角
无论陇右平原还是宛洛盆地上发生过怎样的战争,对宫中的女子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如一阵清风,掠过耳旁。
然而朝廷等待这场大胜已经等得太久了,捷报传进成都城时,群臣立刻开始上贺表,而命妇们也如同对待节日一般,穿戴隆重,进宫向王太后吴氏贺喜。
对于妃嫔们而言,天子恩准她们的家人入宫时可以顺便一聚,这才是难得的恩宠,因而捷报传进宫中时,妃嫔们也立刻喜气洋洋的开始打扮妆点起来。
而此时也在一本正经打扮自己的刘禅侧妃孙氏,给宫女们的感觉就颇为怪异了……
当然,她未满双十年华,青春年少,容貌又随了步氏,本就是极其明艳的美人,现下以胭脂水粉修饰面颊,以明珠美玉点缀鬓间,又换了一身金丝交错的蜀锦深衣,动静之时,皆如天人。
但问题是……孙氏不是荆州出身,不是东州出身,更不是益州出身,她是吴王孙权的公主,娘家远在千里之外,因而今日入宫道贺的命妇中,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她的亲人。
所以她打扮给谁看呢?
即使宫女们不理解她这番打扮到底为何,也不得不交口称赞,宫中第一美人,非这位孙妃莫属。
一位心思灵秀的宫女见着孙氏已经打扮差不多,小心翼翼的上前请示,“贵人可是要出门走走?”
“为何?”美人揽镜自照,有些不满意的指了指鬓发,一名宫女连忙将鬓间那枚玉簪取下,另一名则开了妆匣,以供贵女挑选一枚新的发饰。
“这……”宫女一面躬身,一面揣度她的脸色,“今日御园中花开得极好……”
孙鲁班选了一支鎏金步摇,以黄金为山题,贯白珠为桂枝相缪,当真灿若明霞,她试着在鬓发间比了比,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天那么多人进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出去岂不是自找气受呢?”
这位孙妃出身高贵,生得又美,言谈举止间便是带了些年轻气盛,宫中贵人们也都让着她几分,何况她亦是个聪明人,她母亲并非孙权正室,如何靠着美色和手腕一步步得宠,孙妃从小耳濡目染,也十分精于此道。
与她的那位姑母,刘禅曾经的嫡母孙夫人不同,孙鲁班尺度拿捏得极好,孤身一人来到蜀地,既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又不至因为太过骄纵而被夫君冷落、群臣侧目。若只从表面看来,她甚至同正妃张氏相处得亦十分融洽,因而宫中都觉得她尽管有几分贵女脾气,却仍识大体,懂礼节,堪为蜀汉下一任君主之良配。
至于这位容貌美艳的贵女真实性情如何,鲜有人知。
宫女们噤若寒蝉,小心的为她将步摇戴上,再也不敢多嘴。
孙氏又对镜照了一会儿,这次终于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微微点了点头,步摇上的珠花也微微颤动,闪了一闪。
“去请东安亭主来,”她如此说道,“就说我这有建邺送来的茗茶,请她来品。”
宫女们得了令,如蒙大赦般退了出去。
在此之前,孙鲁班考虑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请这位亭主来坐坐。
这场大胜被传得有些神乎其神,无论是黄权在宛洛盆地中如何用兵,那场有如神助的大雨又是何等天佑炎汉的证明,曹休逃走得何其狼狈,但不管哪一种传闻中,总少不了三月间水军突袭襄樊的一场奇袭。
据说那船是诸葛丞相亲自设计的,稳如山岳,能经风波,又坚若寒铁,不惧礁石,船头置撞角,可一力破万敌,两侧有拍杆,敌船刚欲近身,船舫皆碎。
川蜀中人对战船没什么概念,因此总会夸大其词,但孙鲁班对这件事十分上心,她甚至软语央求刘禅为她去询问督建战船的官员,这些传言中哪些为虚,哪些是实。
她这样做有些僭越,大臣们可能立刻察觉到了她对战船的关切,刘禅自然拿不到图纸,且董允也十分温和,但态度也十分明确的劝诫了刘禅一番。
但无论如何,这些传言中大部分仍是被刘禅所证实了,蜀汉奇袭襄樊所用的,的确是闻所未闻的新式战船。
那就麻烦了,孙鲁班想,天下人尽知江东有多倚仗长江天堑,为了构筑一条完整的荆襄防线,吴王不惜与盟友决裂也要拿到荆州,而孙吴与曹魏交锋多年,曹魏大半只在冬天发动战争,原因也十分简单,只有冬天江河结冰,曹魏骑兵才能发挥作用。
等春潮将至,曹魏大军立时便会撤走。
江东水军,冠绝天下——不止她一人作此想,天下人皆如此!
而现在位于长江上游的蜀汉竟然造出了威力巨大的新船!襄樊更指日可下!
蜀军拿到襄樊便是拿到了直通宛洛的门户,但江东腹地又何尝不是从此洞开?!
孙氏十分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生于富贵中,守父兄基业,与曹操、刘备这等征战而得天下的英雄相比或许逊色几分,但若说起逐鹿中原的进取心,孙权不差分毫。
她原本可以保持缄默。
与喜欢杀人质的曹操不同,蜀汉的政治手段一直十分温和,她也十分肯定,若江东与蜀汉再次决裂交战,刘禅甚至不会舍得将她送回江东,更别提杀她祭旗,当然,恪守臣礼的诸葛亮也绝不会这么做。
但现在她想做得更好些,孙鲁班低了低头,看向自己仍然柔软纤细的腰腹,最近这一个多月,她身体略有不适,而现在她越来越确定这是上天给她的暗示了。
刘禅大婚至今数年,膝下已有两位公主,但世子却还未出生。
她回东吴,一辈子只能是公主,但在这里,她也许可以成为皇太后。
但首先她得找到一个盟友,既不能与她争宠,还必须对前朝后宫有足够的影响力。
孙鲁班十分确定,以她的眼光和手腕,她必定能够得到想要的。
“东安亭主至!”
进宫觐见时,这位亭主按照礼节要求着装,半分额外的妆点都没有,甚至胭脂水粉都没怎么用,来孙鲁班的偏殿时,一身墨绿深衣,鬓间簪了两支铜簪,朴素得让远眺的宫女们以为领来的这位亭主是个老妇,待走近时,才理解孙妃为何特意装扮一番。
这位命妇刘氏年纪大约双十左右,衣衫虽朴素,眉眼却明丽如画,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再多看几眼,若真是放进宫中,的确难说与自恃美貌的孙妃相比,谁更胜一筹。
可惜这位亭主姓刘,无论如何也进不了汉家天子的后宫,又早已嫁给诸葛丞相,否则的话,宫中可就热闹了,宫女们将烹好的新茶送上时,多看了几眼这位亭主,心里便免不了嘀咕起来。
孙鲁班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宫女,宫女们会意,立刻悄悄退下。
“贵人近日如何?”对面似乎是见她不开口,便十分客气的先寒暄了一句。
孙鲁班垂了垂眼皮,“还好。”
等了一会儿。
“天气渐热,贵人怕是有些清减了,饮食上须得注意些。”亭主似乎又没话找话,说了一句。
……她开始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我家儿妇将要临盆,却遇上炎夏,真是十分辛苦了……”
孙鲁班抬起眼,盯着面前的东安亭主刘迟,而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收到她的目光一般,仍然在继续讲下去。
……此女怎能愚钝如此!刘璋的女儿,出身也算诸侯之女,又嫁给了权倾朝野的诸葛丞相,尽管理论上来说蜀汉最尊贵的女人自然是太后吴氏,但政事多出蒋琬费祎等相府官员门下,十几万兵马又在诸葛亮的手里,孙鲁班想,若换她坐了刘氏的位置,她是决计要将丈夫拿在手里,把持朝廷,孙寿亦不能比拟!而这个女人却好似村妇一般,脑子里半分计较也没有!
与她同样有挫败感的,大有人在,比如说远赴宛洛那支水军。
他们赶了七八天的路,而后便为大雨所阻,无法前行,待这场豪雨过境,赶到邓城以南的战场时,便只剩下点残羹剩饭了。
对于诸葛乔来说倒是无所谓,他初次上战场,比起功绩而言更想经历一番历练,然而战场的惨状仍然令他无比惊心。
这片战场之前或许曾是农田,至少他曾听说,宛洛盆地物产亦丰足,有良田万顷,但而今这只是一大片干涸的泥淖,血迹与尸骸吸引着无数昆虫,其中甚至还有一时未死的魏兵痛吟哀嚎之声。
“别灰心。”王醒策马至他身侧,拍拍肩膀,“咱们还有襄樊没打呢,总能捞到军功。”
“我并未想要什么军功……”诸葛乔有些恍惚,但又有些反胃,想要干呕又呕不出来,他有些迷茫的想,远在陇右的父亲知道真实的战场是这样的吗?
王醒探出一马头,仔细打量他一会儿,恍然大悟。
“你想得太多了,之前不吃鱼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尽管风餐露宿,但仍然透着文雅书生气的诸葛参军点了点头。
“眼前此情此景,如何不多想?”
“比如想想家中妻儿,此战若败,躺在泥淖里被蚊蝇吸血的便是你我,再比如,若是至交好友战死于眼前,你又会如何?”王醒一夹马腹,继续前行,声音也逐渐缥缈起来,“不过,纸上谈兵其实不太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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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看了一眼章节名)骂谁是寒鸦呢!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你结盟吧!
间章还有最后一章打襄樊了,然后就回归玛丽苏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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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苏和金手指和三国 于禁视角
邓城大战的胜负传到襄樊时,于禁并未感到十分惊讶,在此之前,他便已经开始加固城防,收尽城内所有粮食为己用,无分男女老幼,尽皆编入军队中。
城内既然已无闲人,房屋也就没什么用了,于禁下令将城内的房舍一间间拆掉,留下板子,梁柱,以及石料,这样不仅攒足了修筑城防所用的材料,还颇为一目了然,绝了蜀军挖地道入城的路。
驱使这些百姓拆除自己的房子不算很容易的事,毕竟对于绝大多数平民而言,一辈子的辛劳工作不过只够家人果腹,想攒下一套房子极不容易,多半还要靠祖上的余荫,因此扑在房基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大有人在,有人哭出血泪,有人被守军鞭打也不肯离开,甚至还有个寡妇一头撞死在祖屋门口,只是哪怕报上去也无济于事,这位曾受两代魏王厚恩,持假节钺的安远将军心肠犹如铁石,不为黎民所动。
襄阳本就是一座为军事要塞而修建的城市,如此大索全城,守军人数竟也勉强达到七千,尽管只有曹休留下的两千守军算是正规军,对上关平黄权的近五万大军如杯水车薪,城中原本便已人心惶惶,蜀军又十分工于心计,樊城被破后,不仅未被屠城,关平还特意下令城中百姓财物全无干犯,示以优容。
樊城与襄阳本就一江之隔,守城军士见到对岸已经车马如旧,江边渔翁自在钓鱼,蜀军又以粮代酬,雇了些百姓在岸边加固船坞,一派和气景象,哪怕人尽皆知是做给襄阳看的,传进城内时也不免暗流涌动。
七月流火时节,人心总有些浮躁。
【为何不能降蜀?】
不仅是襄阳百姓,连信誓旦旦与大魏同生死的襄阳士族也沉默了,功名利禄自然重要,但绑在这座即将陷落的孤城里,等待不知哪一日能到来的援军,这并不容易。
被驱赶加固城防的百姓们眼中流露出一分不满,士族便能流露五分,七分,直至关平下令攻城的那一天。
但所有人都知道,于禁不可能投降。
城中亦有想要发动兵变,献城投蜀的士族,不过被于禁得知后,全族老幼尽皆被驱赶上城楼守城,至此之后,尽管襄阳城外的世道依旧豪族势大,但这百步内的坚城里,再也无分士族寒门,部曲奴隶。
中元节这一天,蜀军开始攻城。
大雨过后的烈日下,城上满布弓箭手,一阵接一阵箭雨密布,城下的江面上一字排开蜀军的三千料巨船,蜀军将拍竿稍作改造,便成了投石机,巨石如雨般砸向襄阳城,有城墙上的魏兵被巨石砸中,顷刻成了肉泥,也有船上的蜀军被乱箭射中,翻身落了江里就再也没了气息。
蜀军试探性攻了一日城,发现城墙厚而坚,为石弹所不能破之后,第二日时便换了新的策略,巨石换了中空石弹,外涂石漆,内置□□,重量较巨石更轻,因而投得也远,落在城内如飞火流星一般,只是襄阳城已经被于禁拆得面目全非,竟还躲过一劫。
到得第三日时,蜀军正式开始攻城,襄阳城下顷刻间便成了人间地狱。
战鼓与号角,惨呼与咆哮,一片嘈杂声中,蜀军扛着云梯,顶着盾牌,如蚂蚁般密密麻麻一波接一波的攻上襄阳城头,而城内守军修楼橹,挂毡幕,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櫑木,凡防守之具毕备,箭雨滚油倾盆而下,蜀军一波跌落如雨,下一波立刻附上。
两千守军中,只有一千人用来守城,五百人为督战队,由监军带领在后压阵,剩余守军守在城内各处要地,另有重任,因而这场攻城战并未持续多日,到得第四天夜里,襄阳城西被打开了缺口,战场立刻成了单方面的屠戮。
对于蜀军来说,大败曹休两万余兵力后,趁着洛阳没反应过来之前拿下襄阳并非什么难事,但于禁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这些老弱妇孺被当成人肉盾牌,顶在了缺口上,向前者被蜀汉的兵士斩杀,后退者被督战的监军下令射杀,城内火光四处,哭声震天。
“于禁非为守城,他如此这般,实为毁了襄阳,要我大汉天兵不能以襄樊为据,对抗援军。”站在甲板上看了许久战况的关平摇了摇头,“可惜这些百姓。”
“这有何难?”帐中立刻有将领出声,“若派一支精兵自缺口处突入城内,斩了于禁老儿人头,余兵自散,亦解了百姓之苦。”
年逾半百的将军陷入沉思,帐中余下将领纷纷出列请战,待看到诸葛乔也站出来请战时,不苟言笑的关坦之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忍俊不禁。
“伯松真要去?你一介文士,若真被我派上去攻城,恐我再无颜见丞相了!”
“关将军!”诸葛乔脸上顿时热滚滚一片,“若不许我为前锋,我……”
“那便跟着赵累将军,须得小心谨慎,”见到年轻参军既羞且气,关平还是松了口风,“还由赵累将军做前锋,王醒赵尚为辅,选三千精兵攻城!”
“是!”
走到这一步并不令人意外,而今的蜀军兵精粮足,武器之锋利,船舰之坚固,皆非昔日可比,缺口一开,于禁立刻下令,命心腹将粮草连同几处要地一并付之一炬。
襄阳城纵破,蜀军拿到的不过一座死城!
“将军!蜀军已经攻进城了!”部曲亲兵跑了进来,满身血污,面目狰狞,“我等护将军突围吧!”
老人听了一会儿远处的喧嚣声,七月中旬,连风也没有,声音竟还传得这样远,飘飘洒洒的战吼与谩骂声荡进他的耳中。
蜀军是很瞧不起他的,毕竟是关云长手下俘虏,但也不独蜀军,当初被送往江东时,江东英杰们也羞辱过他持的果然是“假节”,竟无能为魏王守忠贞之节。
白发苍苍的老将军神色平静的拎着长弓,背起箭囊,命仆役搬来□□,爬上了太守府的屋顶,他体力虽已不支,眼力却尚可,臂力也不差。
“点起火来。”
“将军!”
若论射术,于禁便在魏将中也称不上最好,那时魏武王曾在铜雀台大宴群臣,武将们曾射箭为乐,谁先正中红心?
一箭射出,正中一名蜀军校尉的前胸,于禁终于想了起来,第一位射中红心的武将,是大司马曹休;
那第二名呢?老人拉弓的手很稳,记忆力却有些不济,接连射杀了几名蜀兵后,才想起是文仲业其次;
第三名是曹洪,这个不必想了,第四名又是谁?
两名十分年轻的小将领着一众蜀兵远远见了太守府的火光,冲了过来,此时其中皮肤黝黑的那个见了中箭倒地的蜀兵,怒不可遏,大骂起来:“于禁老儿!老君侯留你一条生路,却仍恬不知耻,与大汉天兵为敌!你早该自死——”
烈火烧得愈加旺盛,热浪滚滚而上,蜀兵中有弓箭手,弯弓搭箭,于禁却仍心平气和,那个骂人的武将显有防备,射之不易,在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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