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割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侬因
那时候,就算是严越一脚蹬了自己,其实都无所谓的。
她对他还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是觉得,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和哥哥、弟弟或叔叔等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称呼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她每天怀着雀跃或思念将这颗,名为爱情的种子浇灌。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一旦树现在枯死。心就是一片荒芜。
很明显,她没有那个自砍树木的勇气。
她在水下泡够了,泡的后背都觉得发烫,胡乱的抹了几把脸,才到一旁解开衣扣,褪掉衣物。可沾了水的衣物有些难解,缠在身上,她越解越委屈。最后,竟忍不住在浴室小声啜泣。她也不明白自己在哭个什么劲儿,将近二十五岁的人,哭的像个孩子。
不过,眼泪真的是特效药。她哭完了,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闷,才冲了个澡,走到床边,又转身去门口,关上卧室的门,又关了卧室里的灯。
闭上眼睛,缩在被子里。
……
严越从书房出来,路过卧室,只看到紧闭的房门。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这就觉得委屈了?心中不屑。
或许这样的男人天生薄情,又或许原本在心底里,被磨灭的剩下不多的爱,只够他温情一次。这世上,会有一而再,但哪有再而三的道理?
浅白瞄了一眼关着的卧室门,又瞄了一眼严越的眼神。
嘴上不说什么,心中了然,甚至是颇为殷勤的上前:“要不要给您再置处房产?”以防万一,总不能一没处睡就去住宾馆吧?
他没有理会浅白半是实意,半是调侃的话,只是叮嘱:“你先回,我去酒店。”
难得的严越对他不毒舌,浅白竟对他生出一些同情来,话不过脑子的说:“我那里有的是地方,住酒店知道的说越哥您是因为没地儿去,迫不得已才住的宾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夜夜笙歌,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好。”
他语重心长的说完,本走在前面的严越停下脚步,回头盯着他。
直盯的浅白转头往周围看了看,才确定他盯的就是自己。
“浅白,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有个女人?”严越问完勾着嘴角,又转身继续向前走。
“啊?”浅白一脸懵,完全没跟上严越的思路,只能跟上他走的极快的步伐。看他坐在车里,已经发动引擎,才又提醒:“博士让您给他回个电话。”
……
其实,言商并没有锁门,以前她有一个习惯,那时候她刚醒来没多久,严越对她来说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也是在一天夜里,她已经睡着。半夜,严越却跌跌撞撞的进来,带着浑身的酒气。他不知怎么了,或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酒后失性,带着疯狂,把她就往床上压。
情急之下,她的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直直的朝他的头砸了下去。
那次之后,严越也就不常回她住的地方,甚至几个月也见不了一次面。可是,却在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她每次睡觉,都会反锁卧室的门。
直到回国,和严越在一起,才慢慢的改变了这个习惯。因为,她开始信任他了。
可今晚,她只是关上了门,并没有反锁。严越到底是没有推门进来。他们的关系,就像这扇门,抗拒或迎接。
却不想,现在还有第三种关系:我以为你会进来,结果你只是路过。
言商睁开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跟怨妇一样,心思敏感。可却,心里有生出一些轻松来。
走了,至少不用思考自己接下来怎么面对。
……
楼下,严越坐在车里,对博士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很不耐烦。
“早知道你这么啰嗦,当初就不应该找你。”三天两头的电话,他不烦,他还嫌烦。
看了眼手机,已经将近十一点,心中的不耐更甚。又补了一句:“药已经断掉,没有再吃。如果她再疯了,我也没有办法。”
电话那边啧啧了几声,还真是无毒不丈夫。却又回归正题“有新的药物,但还没有大批投入使用。所以,借你的小白鼠用用,借吗?”
小白鼠?严越对这个词很不满意,什么时候她还成了小白鼠?斩钉截铁的拒绝:“不借,你找别人。”
博士那边是夸张的哀嚎,嘟嘟囔囔的抱怨着他的绝情,却又不忘开口调侃:“占有欲这么强?不是沦陷了吧。那你可要小心了,越。”
夜色微凉,他把车停到路旁,听到他的话不置可否的笑笑。“我身上没你那么多的浪漫细胞,倒是提醒你,她是你的病人,不是你试药的白鼠。”
后一句,警告意味明显,严越讨厌这样纠缠不断地人,就一个词“麻烦”。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估计早就不耐的给他特殊的照顾。
他挂断电话之前,又警告了一句:“没事儿,别再打电话。最后的诊疗费,明天打你那里。”
博士一向爱财如命,听到他这么说,喜滋滋的就挂断了电话。
却在机场外,背着个帆布包,笑的一脸得意。
他可是有职业操守的,怎么可能做到半途而废,要治疗就治疗到底嘛,严越是外行人,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又在心里暗暗的吐槽了一句“你不让治疗,我就不治疗?”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
更何况,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叹了一口气,又大步向路边走去。
机场外,出租车都变得少很多。
但他还是拦下了一辆,用流利的英语说,找家性价比高的宾馆。
“你中国话说的真溜。”司机回头一看是个外国人,不由得感叹。
“溜是什么意思?”博士犯了难。睁着大眼睛,也没能想出来,只得虚心请教。
司机爽朗的笑了几声:“溜的意思就是好,洋鬼子中国话说成这样就不错了。”中年司机说话有些耿直,嘴瓢了。
说完才有些尴尬,“我是说,你真厉害。棒棒哒!”顺便竖起了大拇指。
司机一路说个不停,临下车的时候居然掏出了手机,搓搓手“我这头一天上班,就拉了一个外国友人,你看能不能合个影。”他好晒个朋友圈炫耀炫耀。
博士很热心的配合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严越开车去酒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现在m国那边也不过是11点左右,按照他对jen的了解,这会儿不可能醒的来,更别说打电话。
他思考了一会儿,给浅白去了电话。
“查查jen在哪儿?你现在就查。”
不忍割舍 chapter19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因为起的早,jen有些没睡醒。揉着眼睛刚踏出酒店,手还遮着头顶的太阳。
突然前面站了一个人,他眯着眼睛去看。
“博士,先生要见你。”浅白面无表情的开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才没有理会浅白的冷眼冷语,伸手指了指后面:“你看那是什么?”
说完,拔腿就跑。却被浅白揪住了领子,勒的直翻白眼,立马求饶“走走……你先放手,先放手。”他去扒拉浅白的手,还没碰到就被他突然放开,一晃差点摔倒在地。
气呼呼的走进房间,就看到严越闲适的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杯。
“博士这么早要去哪儿?这是早餐都没吃吧?”
jen满脸堆笑,抓着帆布包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不敢直视严越,只是慢慢的走过来,用有些慵懒的声音说“还真没吃,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严越放下了手里的水杯,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我竟是连你什么时候到云市的都不知道,不然,今天早上也能请你好好吃一顿。”
他这话说的不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云市,又怎么会一大早就让浅白抓了个正着?博士瘪下了嘴,颇有些无奈。摆摆手:“就是有一点小事来处理一下。明天就回去,就回去了。”
严越使了个眼色,浅白立马会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还在紧张中的博士。
“既然来了,这笔钱就现在给你,也免得麻烦浅白再转一趟。下午,我找一个熟识这里的人,带你好好玩玩,晚上的机票。”严越的话说的平静,却又坚决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博士本打算吞下即将要说的话,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带了药来,至少,要见一面你妻子。”
严越的眼神瞬间变的犀利起来,他原本半躺在那里,现在直起身,目光直逼站在那里的博士。“我说过,她不是你的小白鼠,要试药,找别人。
再说,这些钱,还不能支撑你搞多少研发?”
博士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昨晚那句无心的小白鼠不满,立即又耐着性子解释:“那就是随口一说,是真有新药。对她的病情有帮助,我这次……”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浅白却突然上前,他身手了得,钳制住他的一条胳膊,再一脚。博士就已经翻滚在地,摔的眼冒金星。
身上背着的那个帆布包,却已经到了浅白的手中。
浅白又把它恭恭敬敬的递给严越,眼看宝贝一样的包到了严越的手里,博士忍着疼起身就要冲过来,夺回来。却又被走过来的浅白一脚,这次是真的疼。浑身的骨头都疼。
满眼幽怨的瞅了一眼浅白,他一个常年待在实验室诊疗室的医生,又哪里是腥风血雨中厮杀过来的浅白的对手。除了瞪几眼,也再没有其它任何法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严越不慌不忙的把帆布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上。
全是药,白色的绿色的,各种各样的药包药瓶。
严越蹙起眉,很是不耐烦。“哪种,是新药?”他不再翻找,而是抬起头问倒地的博士。
他支支吾吾的开口:“没有新药,我骗你的。”说完,扯起了一抹笑,却是尴尬的咳嗽起来。
严越盯着他,听着他拙劣的谎言,好半晌,突然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把瓶子一一打开,每个瓶子里的药都倒出来一颗,甚至还看看说明,有的倒出两颗。
胶囊药物,还去掰开了胶囊,倒出里面的药。差不多已经有半杯,他端起被子看了一眼又拿起旁边的一瓶水,倒进被子里,轻轻的晃动着。
博士看到这一幕,眼皮一跳。
“不像你是医学博士,我可是连书都没读几年。也不晓得这说明书上的字,认不认得全。
这一杯,你就将就着喝,喝出问题,也是不知者无罪,对不对?”
又对浅白说:“给他灌下去!”
当浅白真的接过那杯像浓咖啡一样,恶心的液体。博士脸色灰白,看着浅白一步步的走近,就抓住他的脖子。
“严越,你是疯子吗?!你疯了!!”
浅白没有得到严越的命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作势就要灌下去,他憋红着脸躲避。
“白色,最小的那瓶,最小的!”
劫后余生,博士在地上粗喘着气,惊魂未定的看着严越抓起那瓶药,全部倒出来,丢进烟灰缸里。
“你可真是疯子!”他说了一句,扯着领口。
“也是十足的坏家伙!”又是一句。
严越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绕着他走了半圈才慢慢的蹲下身来。伸手理了理他被浅白刚才撕皱的衣服,“我什么时候承认自己是好人?”
这一句,竟让博士无言以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既然当初已经做了那件事,现在又想办法要补救?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博士?”严越很生气,很生气。现在他真恨不得让面前的男人永远消失。
如果不是严越反应的及时,估计他现在已经把这药送到了女人的手中。
“你说,忘记不好吗?现在却要让她想起来,没什么好处的。”他伸手拍了拍博士那张灰白的脸,显然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人的记忆经历就像是一条水流,如果强行改变,就相当于在水流的中间筑起了大坝。
迟早是有决堤崩溃的危险,性格,往往是不可预料的。我是在补救错误!”博士沉默片刻,还是向他说明情况。
虽然知道,这或许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低估了严越的狠厉手段,也没想到,他偏执到了这种地步。
严越听到他的话,眸色沉了沉。“既然当初知道,你不还是做了?现在就不要碍事!”他冷冷的警告。
浅白退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当初,你说她是你的妻子。”如果了解前因后果,他就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了。可现在,要后悔也已经晚了。
“我这人,耐心不是很好,手黑起来,自己都害怕。
所以,jen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不许再和我妻子有任何的接触。”严越咬着牙,刻意的强调了“妻子”两个字。
jen也不再和他有任何的争辩,他起身,拍了拍身上本来就不存在的尘土,表情已经不像以往那样轻松自在。
他也没再理会桌子上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药和包,径直向门口走去。
“断掉的那药,是真的副作用太大,还是你想让她断掉药?”身后,严越又突然开口。
博士没有回头,只答:“那些药,副作用真的,我并没有骗你。但是就算喝药迟早有一天,也许,她就自己想起来了。你,好自为之。”
朋友多年,这也算是最后的警告了,也算是提醒。
严越不置可否,他也没有打算,一直让她那么失忆下去。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可还是开口“去,跟着他,让先去公寓。”
他想知道,现在究竟到什么地步了,或者言商现在是什么情况。
浅白有些诧异,可也是快步出了门,追上了已经下楼的博士。
言商醒的很早,自然醒的,也有可能是昨晚睡的早。
又一夜无梦。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她没有再去想和严越之间的事,有时候不刻意的去想,或许倒会想通。给自己一点冷静的时间,想清楚一些。
考虑到这些,她心里轻松了很多,甚至下楼,去买了面包和牛奶。正在餐桌前吃着,一口牛奶还没没有咽下去,门却被打开了。
她回头去看,一时间就愣住了。
走过来,身体欣长,不说话的时候面色如玉的男子,不是严越还能是谁?
言商看着严越进屋,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倒一时慌了神,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是绝对没有想过,严越会现在来,依照她对他的了解,每次,他显露出像昨晚那种陌生的状态和样子,接下来都会消失。
少则几天,多则几月。也不解释,直到言商自己想清楚,放下心里的芥蒂。他才会适时的出现,他们又就是以往的样子。
她看着门口,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人。那个m国的博士,黄发碧眼,面容消瘦。言商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一眼就认出了。
最后进来的是浅白,手里拎着早餐,看着言商正在喝牛奶,还是把早餐放在了她的面前。言商没有起身,只是看着博士盯着自己看,点头示意。
“原来言小姐已经开动了,那这份早餐,可以让我吃了吗?好饿。”他说话的时候,手势总是十分夸张。
言商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手,却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严越站在她身边,语气里满是柔和:“jen刚好在云市,我让他来看看你的情况,你们好好谈谈。”
言商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双手握着杯子,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沉默着,也不说好与不好。
他又说:“不是昨晚还问起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低声道:“你自己想起来,是不是要比我告诉你,更有意义。”
这会儿,言商才抬起头去看他。是啊,她想要想起来。
她不想自己的过去一片空白,严越的手又习惯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又看向正在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jen.
“商商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的治,让她尽快想起来。”
正喝了一口牛奶的博士,猛烈的咳嗽起来。言商忙拽了一张纸,正要递给他,却被严越接了过去。他慢慢走到博士的旁边,把纸递给了他,又颇为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轻不重的力道,却让博士警铃大作。他坐直了身体,看了眼对面的言商。
“可以说说你最近的情况吗?”
严越不再待在那里,还真给他们两个谈话的空间。和浅白绕到客厅沙发这里,浅白上楼提下来了电脑,在客厅里开始工作。
一时安静之中,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你可以说说你最近的情况。”看着对面发呆的女人,博士又问了一次。
“最近很好。”她答,有些局促。
“你不用紧张,可以继续用餐,我们慢慢来。”
言商这才放松下来,只是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抓着牛奶杯,只是一句“很好。”便再没有其它言语。
“还会做梦吗?”
“偶尔,没有那么频繁了。”她答,又补充一句:“或许是有,只不过我可能忘了。”
连梦都记不住,博士闪过一些诧异,不过也是。当初用药那么大的剂量。
“又没有想起之前的事或人,或者觉得什么地方,什么人很熟悉?”
这一个问题,言商没有立即回答上来,而是陷入了沉思。什么事或人很熟悉?好像是有那么一幕,觉得很熟悉。
她在想着,整个客厅里陷入了极致的安静,严越敲击键盘的手停了下来,在那里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了一个回答。
“没有。”言商看着博士的脸,说完后又喝了一口牛奶。
这些小动作,全被博士看在眼底,他没打算继续询问下去,目光扫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看似“忙碌”的工作的男人。稳了稳心绪。
“想这么长时间,是有什么犹豫吗?”
言商没想到,这些心思都能被他看出来,有些讶异。才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她不确定的开口:“之前见到一个人的侧影,突然觉得很熟悉,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一回答,让博士心猛烈的跳动,他看着面前有些茫然的女人,泛起极大的同情来。
言商看到他的眼神,有些疑惑。“你,怎么了?”她问,以为他是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没什么。”他交握着双手,捏的骨节泛白。
“那个侧影,你知道是谁吗?在哪里见到的?”
言商不觉得那是个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平淡的开口:“就是之前,从车里看到的一个侧影,后来,又在新闻上看到了。应该是个警察。”
说完又补充:“我之前也爱翻新闻,应该是之前在新闻上见过,所以才会觉得熟悉。之前,不认识他。”
这话,她说的很肯定。
她和严越以前的关系那样好,如果是她之前认识的。很大程度上严越也认识,可是并没有听他说起过,他有一个警察朋友。
博士笑了笑,很认同她的看法。
“你也不要操之过急,越着急越不利于恢复。”他说完,就起身,看样子已经是结束和她的谈话。
言商又慌忙问了一句:“博士,那个药我没有再喝,真的不用再喝药吗?”
jen又看了眼客厅的严越,这才回答她“不用,那药的副作用挺大的。”
浅白看二人已经谈完,就去看坐在那里,一脸阴沉的严越。
他的目光,好像要杀人,从刚才听到言商说“看到一个侧影……很熟悉……那是个警察。”
“……先生。”他唤了一声。
严越才回过神来,只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立即卸下了满脸的阴沉,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放下腿上的电脑,起身朝那边的言商和博士走了过去。
“好好待着,不要胡思乱想。jen也说了,这种事,急不得。我先去公司,晚上带你出去。”这话,是对言商说的。
明明很温和的语调,但言商已经对他这句“带你出去”产生了阴影。低着头,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一行人出了门,她才抬起头。把桌上的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心里却活络了一些,至少自己是有希望记起来的。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
又去厨房,洗了杯子和餐具。从隔间里,找出几本扔在那里的杂志。
隔间,是严越常待的地方,不像书房那么有隐秘性,她也会时常进去,或坐一会儿,窝进沙发里,她能坐整整一天。
窝在那里,无聊的翻着手机,突然又想起当初的那个侧影来。还是好几天前看到的新闻,她知道现在肯定是看不到了。可还是打开了手机。
点进“云市”当地新闻,都是一些不足轻重的报道,那里在建设,什么项目正要投资。也翻到了关于严越公司的报道。
涉及到严越,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点进去看了看。
一直以来,她都不是很清楚他的公司,或他的事业,只知道是做电子高科技这块儿的,现在回国,只知道他的公司叫“激越”,其它的一概不清楚一点进去新闻,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新闻页面全是关于激越企业和盛华集团合作的报道。
照片上,是严越和一个女人握手的照片,男人意气风发,女人美艳干练。竟让人觉得,分外的养眼,心里沈腾起一些小情绪。言商又酸溜溜的退了出来,这外面还真是……诱惑多多?
这女人她自然眼熟,万筠佳,最近风头很盛。
言商又继续往下翻,突然就翻到一个消息,一天前的。标题很醒目“邪不压正,法网恢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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